谢怀瑾是当朝太子,而我只是一个失了忆的别国质子。
所有人都欺辱我,只有他一人待我极好。
一朝国家战败,我不知道该往哪去,只能跟着谢怀瑾颠沛流离。
谢怀瑾回京称帝的路,是由我做的一把又一把油纸伞铺出来的。
可后来我被悬挂在城门上时,也是他亲手以纸伞为火把烧死了我。
幽幽森罗殿内,我以情感和阎罗进行交易。
换情感被剥离的我重回这世间,亲手将那把纸伞狠狠插进谢怀瑾的心口......
......
宫殿中冷清的没有一点儿人气儿。
自从谢怀瑾回了京城称帝,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听阿念说谢怀瑾再过半月余就要迎娶丞相之女沈安宁了。
新帝继位自然需要丞相之力巩固地位。
可我摩挲着手心里曾经谢怀瑾亲手送我的皇后玉玺,心底尽是荒凉。
突然间,一抹红色衣衫出现在我面前。
「听说你就是那个一直缠着陛下的贱民。」
我抬头看向她,可光太刺眼了,我看不清她的面容。
我独独看见了她发髻上的那个簪子。
我连忙起身伸手去拔,还未碰到沈安宁的发髻,我就被不知何时来的谢怀瑾推倒在地上。
手被地上的石子磨破,渗出丝丝血液。
「阮桑落,你想干什么!」
「把我的簪子还给我。」
「阿宁说她喜欢,朕就送给她了,你想要朕改日再给你一个便是。」
那支簪子是我送给谢怀瑾的定情信物。
是我被丢弃到别国时身上唯一带着的东西。
我看着谢怀瑾把那支簪子重新插在沈安宁的发髻上,然后牵着沈安宁离开了宫殿。
我忍着腿的剧痛追了出去,却被拐回来的谢怀瑾堵在宫殿门前。
「皇后玉玺你记得擦拭干净,之后给王公公,封后大典要用。」
我原以为他是回来给我赔礼道歉。
可我早该想到的,他已经不是曾经的谢怀瑾了。
他以前从未在我面前称过朕。
丞相之女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可他谢怀瑾的回京之路也是我一把又一把油纸伞铺出来的。
如今他倒是得偿所愿登上帝位,却将我随意丢弃在一旁。
我自然不愿把我的付出拱手让人,我偏要和谢怀瑾长久的耗着。
哪怕是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