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陆淮做了十五年杀手,是棋子也成了弃子。
命悬一线时,裴璟救我于水火说他钟情于我,许我十里红妆。
我拿着嫁衣兴冲冲找到他时,他正和兄弟嗤笑,“娶她?
我不过是为了报复陆淮才对她好。”
“我裴府,可不是阿猫阿狗能进的,十里红妆,若是公主,倒是配得起。”
嘲笑声刺痛我的心脏,原来,情深只是利用。
可是裴璟,我走了,你哭什么?
1我与裴璟大婚在即,府中大小事宜我须得亲自打理。
府中新到一批用来做嫁衣的料子,我想拿去让裴璟也瞧瞧。
刚要敲响议事堂的门时,听到里面传来的他的嗤笑声,“娶她?
我不过是为了报复陆淮才对她好。”
“我裴府,可不是阿猫阿狗能进的,十里红妆,若是公主,倒是配得起。”
我努力往门缝里望去,试图找到裴璟说谎的证据。
可此起彼伏的嘲笑声,让我捏着布料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裴兄,要不说你计谋好,陷害那陆淮,让林婉以为她成了弃子,你再出手相助,她自然与陆淮割袍,对你感恩戴德。”
裴璟端起茶杯,很是得意地挑了挑眉,“我最看不惯陆淮,如今见他算是废了,还叫圣上罚了,我倒是满意。”
裴璟的兄弟挤眉弄眼,言语暧昧,“裴兄虽不娶她,玩玩倒也可以。”
闻言,裴璟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声道,“我嫌脏,那陆淮对她可不止主仆之情,想来早就没了处子之身。”
另一人打趣道,“既然裴兄嫌脏,不如给兄弟们玩玩?”
裴璟淡淡开口,“现在还不是时候。”
又是一阵恶心的淫笑声。
他说这话时,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与往日里春风和煦的他判若两人。
我的心口仿佛被戳了个大窟窿。
若不是手中有布料隔着,指甲早就嵌入我的手心。
我努力地平复心情,狠狠地掐住自己不哭出声来。
一路跌跌撞撞,我像条落魄的狗,躲回了房间。
终于眼泪如决堤一般,心口的地方闷得紧,喘不上气。
裴璟与陆淮的仇恨,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五岁那年,我被陆淮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带回了陆家。
陆家在朝中和江湖的地位都不浅,自是仇家众多。
于是,陆家要我做杀手,听命陆淮。
那时,裴璟还是陆家的养子,与陆淮算是半个兄弟。
陆淮总是冷冷的,他教我功夫,却从不对我笑。
他说,“你,以后只有我一个主人,只能听命于我。”
裴璟不同,他一直都是暖暖的,笑得很好看。
寒冬腊月里,陆淮让我只穿着里衣在雪中练剑。
裴璟总是会和他对着干。
他偏为我送来厚衣服和跌打药。
常常带着些稀罕玩意儿给我逗我笑,“林婉,你应该多笑笑,多好看啊,陆淮对你不好,下次你别拼命保护他了。”
我只是淡淡答,“他救过我的命,我该听命于他。”
裴璟叹叹气,又给我涂药。
可每次被惩罚,裴璟都会出现送我一颗糖。
也许是那时,我便在心中暗生情愫。
如今想来,也许一开始我就会错了意。
怪不得用过裴璟给的药后,我常会肚子疼,在重要任务时出差错。
得到的便是陆淮更严重的惩罚。
他对我好,只是为了让陆淮挫败。
多可笑。
原来,裴璟对我,从来只有利用?
自小的情谊是假的,命悬一线救我于水火也是假的,许我一生平安喜乐也是假的。
从前我是个杀手,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孤独且难熬。
裴璟说他心悦我,不愿我再过任人摆布的日子。
他为簪花描眉,帮我收起刀剑,带我走进我从未感受过的平凡而温馨的生活。
我曾坚定地以为裴璟就是我的救赎,是我贫瘠生命中唯一的光。
现在,是他亲手往我心窝里扎了一刀。
原来,人可以为了私欲,演出十几年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