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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情告急:程少,夫人又在闹离婚全集

茶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程琰脸色难看至极,幽冷双眸深邃莫测。就是霍敏熙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也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呵,”半晌,程琰一脸嫌恶的甩开霍蕊,居高临下的视线透着审视,“你倒还算识相。”霍蕊猝不及防,腰撞上尖锐的桌角,哗啦撞落一地东西。她痛苦的蹲下身,三年监狱生活,本就瘦削的身体蜷在那只有小小一团。程琰没来由有些烦躁,脚尖往她的方向转了转,霍敏熙从他身边越过:“姐姐!”“敏熙。”他将人拉回来,只当霍蕊在演戏,“起来,别在那演戏,爷爷都死了,你还装什么?”霍蕊腰酸痛得厉害,听到他冷嘲热讽她也没什么反应。等疼痛稍微褪去一点了,她扶着桌子慢慢站了什么,对律师虚弱道:“杨律师,麻烦你帮我们拟一份协议,就按刚才说好的。”“好的。”律师颔首,没有多说。律师拟定协议时...

主角:霍蕊程琰   更新:2024-11-28 1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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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蕊程琰的其他类型小说《婚情告急:程少,夫人又在闹离婚全集》,由网络作家“茶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琰脸色难看至极,幽冷双眸深邃莫测。就是霍敏熙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也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呵,”半晌,程琰一脸嫌恶的甩开霍蕊,居高临下的视线透着审视,“你倒还算识相。”霍蕊猝不及防,腰撞上尖锐的桌角,哗啦撞落一地东西。她痛苦的蹲下身,三年监狱生活,本就瘦削的身体蜷在那只有小小一团。程琰没来由有些烦躁,脚尖往她的方向转了转,霍敏熙从他身边越过:“姐姐!”“敏熙。”他将人拉回来,只当霍蕊在演戏,“起来,别在那演戏,爷爷都死了,你还装什么?”霍蕊腰酸痛得厉害,听到他冷嘲热讽她也没什么反应。等疼痛稍微褪去一点了,她扶着桌子慢慢站了什么,对律师虚弱道:“杨律师,麻烦你帮我们拟一份协议,就按刚才说好的。”“好的。”律师颔首,没有多说。律师拟定协议时...

《婚情告急:程少,夫人又在闹离婚全集》精彩片段




程琰脸色难看至极,幽冷双眸深邃莫测。

就是霍敏熙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也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呵,”半晌,程琰一脸嫌恶的甩开霍蕊,居高临下的视线透着审视,“你倒还算识相。”

霍蕊猝不及防,腰撞上尖锐的桌角,哗啦撞落一地东西。

她痛苦的蹲下身,三年监狱生活,本就瘦削的身体蜷在那只有小小一团。

程琰没来由有些烦躁,脚尖往她的方向转了转,霍敏熙从他身边越过:“姐姐!”

“敏熙。”

他将人拉回来,只当霍蕊在演戏,“起来,别在那演戏,爷爷都死了,你还装什么?”

霍蕊腰酸痛得厉害,听到他冷嘲热讽她也没什么反应。

等疼痛稍微褪去一点了,她扶着桌子慢慢站了什么,对律师虚弱道:

“杨律师,麻烦你帮我们拟一份协议,就按刚才说好的。”

“好的。”律师颔首,没有多说。

律师拟定协议时,程琰取出干净的手帕,将骨节分明的手里里外外擦得干净。

仿佛霍蕊碰到他就是一种亵渎,她就是什么脏东西。

心中刺痛,霍蕊转开视线,留恋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程老爷子。

她知道,她能目睹爷爷真容的时间不多了。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能听到笔尖扫过纸面的刷刷声。

霍敏熙伸长了脖子,恨不得凑到律师旁边看,就怕他跟霍蕊串通一气蒙骗程琰。

但程琰就在她旁边,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按捺心中渴望。

律师做事干净利落,短短时间就拟好了协议。

一式三份,两份分别给程琰和霍蕊签名,一份他自己保存。

霍蕊看也没看协议内容,径直签上名字。

律师将协议对调了一下,看到他龙飞凤舞、难掩锋芒的名字,她捏着笔的手紧了紧。

曾经她满怀天真的以为他们的名字并排时一定是他们领结婚证那天。

到头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痴心妄想。

压下心头的苦涩,霍蕊佯装平静的签好名,收起了协议。

程琰签名时霍敏熙紧紧凑在他身边,目光如炬的扫过协议上的每个字。

直到此刻她才敢真正肯定,霍蕊是真的打算把凰星集团还给程琰!

这下好了,有了这份协议,所有东西都会物归原主,琰哥哥就能完全掌握凰星集团。

就算他们不离婚,霍蕊也是有名无实,她和琰哥哥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霍敏熙低下头,敛去眼底的得意。

程琰唤来门外的人,看着霍蕊冷声吩咐:

“把她丢到太平间去,什么时候招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我没杀爷爷!”

霍蕊忍不住脱口而出,粘稠的鲜血顺着肌肤缓缓流淌的感觉还残留着。

她一想到要去那样的地方就害怕的紧紧抱住双臂。

她目光殷切的看着程琰,不死心的做最后挣扎:

“程琰,如果我真是为了遗嘱杀了爷爷,又怎么会签这种协议?”

程琰凝视着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霍蕊仿佛看到了希望。

她不禁微微睁大了双眼,心头隐隐忐忑,却也带着一丝她根本不该期冀的希望。

三年前程琰没有信她,或许这次会不一样。

“姐姐,”霍敏熙轻声开口,

“就算你想脱险也不该用这种办法啊,你这是对爷爷的亵渎。”

程琰目光一凝,神色冷硬,他朝霍蕊身后的人看了一眼,霍蕊就被人给架了起来。

“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还满嘴谎言,霍蕊,你怎么对得起爷爷?”

霍蕊瞳孔骤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默默闭上,眼底才燃起的一丝光顷刻熄灭。

她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一点生气,程琰心头烦躁,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霍蕊被拖出病房,门在眼前缓缓关上。

霍敏熙冲她嫣然一笑,眼里满满是幸灾乐祸。

霍蕊根本顾不上她,眼前一片血红,鲜血刺鼻的味道直往她鼻子里涌。

护士嘲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着护士的话,她身上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爬......

靠近太平间,所有记忆一下复苏。

上一次是赎罪,这一次是要她认罪。

她是真的怕了。

何况这次他那样下令,不知要在那种地方待多久。

但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反抗没有用。

她卑微如尘,只能接受他的一切命令。

霍蕊连指尖都在发抖,气若游丝的声音却奇异的冷静:“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

两人对视一眼,试探着放开了她的手。

惊异的看到霍蕊居然真的慢慢朝停尸房走去,背影都透着股认命的味道。

她竟如此听话,甚至连去一趟洗手间这样的要求都没有提出。

而后遵照程琰的吩咐,将她反锁在太平间,就回去交差了。

霍蕊背靠着门,熟悉的冷气一下将她包裹。

身上那点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

她冷得牙齿都在打战,眼前一具具蒙着白布的无名尸体更令人恐惧。

上次还有护士,这次却是她一个人。

霍蕊在角落里蜷缩起来,取了块还没包裹尸体的白布,紧紧包裹全身,努力忽视周围的环境。

爷爷的死、霍敏熙明里暗里的挑拨离间、程琰字字如刀的指控令她身心俱疲,悲痛交加。

“爷爷......”她呢喃着,将头埋入了膝盖间。

没人看见,泪水倏然而落,肆无忌惮流淌过脸颊。

霍蕊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忍不住张嘴无声的大哭起来。

就在不久前,爷爷一听说她“回国”就来联系她,让她在程家住,对她关怀备至。

结果一转眼他们就天各一方,生死两茫茫了。

不知哭了多久,她泪水都哭干了,木木看着前方,眼前总浮现出爷爷慈爱的面容。

心如刀绞,霍蕊摇摇头,缓缓站了起来。

不行,她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爷爷尸骨未寒,她不能放任歹人不管。

她很肯定,一定是霍敏熙做了什么。

她不知道霍敏熙究竟动了什么手脚,竟会将爷爷死亡的时间卡得那么准。

偏偏在她进去看爷爷时出了事。

她更不相信霍敏熙有能耐将一切做得天衣无缝、一点破绽也不留。

就算蜷缩在角落也只是让身体更冷,她索性来回踱步,让身体暖和起来,心思也活泛开了。

也许,爷爷给她留下了什么线索或证据。

如今当务之急,她必须再见见爷爷的尸体,也许能发现什么。

霍蕊看了眼紧锁的大门,哈出了一口冷气,微蹙的眉心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担忧。

来之前程琰让人搜走了她的手机,不让她有机会联系别人,她只能赌了一把。

不知道杜凌风能不能收到她的消息。




程琰欺身过来,厌恶的开口:“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霍蕊!”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这么缺男人么?嗯?”

医院里的那一幕,浮现在程琰脑海中,挥之不去。

越想,他越觉得愤怒。

‘咔嚓’一声,布料被撕碎,霍蕊胸前一凉,她急忙捂住自己胸口,“程琰,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吗?”

“羞辱?”

程琰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扯了扯领带,一把攥住霍蕊的手腕,冷声道:“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羞辱。”

然后他拽着霍蕊出了门,然后一路开车疾驰,直到车子停在一家酒吧门前。

直到此刻,霍蕊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羞辱。

程琰熟门熟路的进了一间包厢,卡座上坐满了一群衣鲜靓丽的男女,见了程琰,,纷纷起身打招呼叫程少,然后将最中间的位置让出来。

“哟,程少,今天转性了?居然带了这么正的妞儿?”

一个身穿红色西装的男人撑着脑袋,眼睛色眯眯的在霍蕊身上扫过。

那眼神儿,仿佛是在看一个猎物。

程琰交叠着腿,漫不经心:“喜欢?那送你了。”

“程琰!”

霍蕊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就是他要羞辱自己的手段?

红衣男起身,走到霍蕊身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番,然后突然握住她的腰,暧昧道:“小妹妹,喜欢程少?”

他周身满是酒气,霍蕊整个人都不好了,用力的挣扎起来,却奈何男人力气极大,她压根动弹不得。

“你松开,我是程琰的未婚妻!”

她说出未婚妻这三个字时,心中其实很没有底气。

果然,她说完,红衣男人就笑了起来。

一边笑,一边看向程琰,“程少,现在的女人,连你的未婚妻都敢冒充!”

包厢内光线并不明亮,霍蕊看不清程琰的神色,只是隐约的,仿佛听见一声鄙夷的冷哼声。

一个不被承认的未婚妻,算什么?

霍蕊抬起脚,正要朝红衣男踢过去,却被他一把推开,霍蕊脚下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手掌擦在地面,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而看见她摔倒,卡座上的人都大笑起来,尤其是那个红衣男,笑的最痛快,仿佛看了一场天大的笑话似的。

然后霍蕊就听见红衣男讥讽的开口,“我知道你,霍家二小姐霍蕊嘛!那个嫉妒成性,将自己亲姐姐撞成植物人的狠毒女人嘛!”

说完,红衣看向程琰,“放心,对付这种歹毒的女人,我最有经验了。”

他将桌面上的几种酒混合在一起,倒入一个瓶子里,又让人去拿了辣椒和醋,全部混合在一起。

瓶子里的液体散发着一股诡异难闻的味道。

霍蕊直觉不好,起身就要逃离。

可不等她离开,头发突然被人一拽,紧接着,嘴里一股怪味袭来,那恶心的液体就这么被灌入她嘴里。

“程琰,救我......”

隔着几个人,霍蕊求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可却被红衣男人捏住下巴,一动不能动。

刺鼻的味道充斥口腔,胃里又酸又火烧一般的疼,难受的她仿佛要抽搐了一般。

就在这时,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

泪眼婆娑中,霍蕊仿佛看见一道高挑的身影冲了进来,那人似是叫了声,“霍蕊!”

紧接着,霍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霍蕊醒来的时候,是在程家。

医生已经给她洗过胃了,此时除了身子有些虚弱外,倒也没什么。

宽敞的屋子里,连连传来程金栋的懊悔的声音。

“旭芳,是我对不起你,这孩子怎么出国了一趟,就瘦成了这样!”

“这些年,想必是在霍家不好受,才会一个人出了国,哎,是我当初大意了。让这孩子在外面受苦了。”

霍蕊睁开眼,程金栋敛去了脸上的心疼,展开一抹笑,

“孩子,你终于醒了!爷爷让人给你准备了粥,要不要下楼吃点?”

“我没事,爷爷。”霍蕊伸手握住了程金栋的大掌,笑了笑。

霍蕊本来没有什么胃口,只是不想程金栋担心,答应了下楼吃点东西。谁知下楼的时候,程琰也在。

吃过晚饭,程金栋让程琰抱她上楼休息。

霍蕊正要拒绝,却被程琰打横抱起,面无表情的上楼。

霍蕊被程琰抱在怀里,心里有些好笑。

从前,她想过千万种和程琰在一起的可能,唯独没有料到是这种结果。

她不适应地绷紧了身子,一进门,就使劲地扑腾着,想要从他怀里下来。

程琰双臂就像铁一般,将她紧紧地箍住了,脸色铁青。

“你的确好手段!”

“一边欲擒故纵,一边给老爷子通风报信!外面还有一个为了你......”

话说到这儿,程琰却突然抿了抿唇,沉着脸没说话。

霍蕊心下也咯噔一沉,识趣的没有问昨天是谁帮了她,总之,不会是程琰。

一直到了床边,他将她扔在大床上,俯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寒眸打量着她的脸庞。




几分钟前她根本不在病房里!

可画面上却只有她回到了这里,跪在了老爷子的面前,痛哭流涕的画面!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声厉喝,霍蕊下意识抬头看着程琰。

听着程琰阴沉的话语,还有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显然对她已经恨极了。

霍蕊红着眼解释:“我没有......”

“程琰,我不会害爷爷的!”

霍蕊这番话并不作假,程琰也清楚。

霍敏熙仍然躲在程琰的身后,却是轻声开口提醒,

“可是姐姐,监控不会作假呀。”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立刻把程琰的警惕心给提了起来。

他抬头看着楚楚可怜的霍蕊,

“霍蕊,如果真是你做的,那你这辈子就烂在监狱里吧!”

霍蕊慢慢的抬起头,目光正对着程琰,强忍着眼泪,

“所以你还是怀疑我?我说了,我没有理由伤害爷爷!”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悲凉,好像一个将死之人。

霍敏熙被程琰护在身后,弱弱开口:

“姐姐,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伤害爷爷。”

“程琰,明显有人栽赃我,真凶一直逃之夭夭,你这么多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吗?”

霍蕊冷冰冰的看着这个男人。

程琰见状,本来心间怀疑已然减少,却接到了民政局的电话:

“程先生,您是已婚,无法和敏熙小姐办理登记,您的妻子是......霍蕊。”

程琰锐眸一炽,冷眼瞧霍蕊,顿时怒火中烧。

怎么会是霍蕊?

他忘不了之前她提及将不想结婚的想法告诉爷爷的事,难道只是欲擒故纵?

该死,他又着了这女人的道!

霍蕊被他盯得莫名其妙,脊背冷意陡升。

两人四目相接,局面僵持。

门被人叩响。

门外站着一身精英打扮的男人,西装发皱,正擦拭着脑门上的汗珠。

他明显是急着赶过来的。

目光先越过他们看向蒙着白布的程老爷子,脸上露出悲痛的神情。

“琰哥哥,这位是?”霍敏熙拉拉程琰衣角,疑惑的眨了眨一双美目。

“爷爷的私人律师。”程琰口吻淡然,已经猜到了律师的来意。

霍敏熙难掩上扬的唇角,低下头敛去眼底的喜色。

看来是要决定凰星集团的归属了。

程琰作为程老爷子唯一的孙子,毫无疑问是第一人选。

她心脏砰砰直跳,为即将到来的激动时刻。

霍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根本不关心什么遗嘱,她只想知道,是谁杀了爷爷?

毫无疑问,霍敏熙无疑。

可她不明白,霍敏熙是用了什么办法,让爷爷去世的时间定格在她还在病房的那几分钟里?

律师低头默哀几秒,戴上雪白手套,拿出了遗嘱档案袋。

霍敏熙的目光追随着他一举一动,神色隐隐殷切。

霍蕊心不在焉,程琰略微抬了抬手,让外人都退了出去。

这两人都异常沉着冷静,仿佛此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旁观者。

“各位好,我是程金栋先生的私人律师杨从荣,受他嘱托,宣读他过世前留下的遗嘱。”

律师郑重其事地拿出遗嘱,一字一句宣读得认真庄严。

听着,霍蕊蓄在眼眶的泪水悄然滑落,沾湿了脸颊。

程琰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吃惊。

霍敏熙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没有血色,指甲深陷进肉里都浑然不觉。

程老爷子竟是将凰星集团一分为二,将大半的权利和担子交给了程琰。

却也让霍蕊在凰星集团的决策上有了话语权!

“她凭什么!?”霍敏熙忍不住脱口而出,眼中怨毒光芒直射霍蕊。

接收到程琰意味不明的目光,霍敏熙神色一慌,轻声解释:

“姐姐这三年都在牢里,对公司运作的事一概不知,突然背这么重的担子我怕她承受不来。”

“你啊。”

程琰叹息一声,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

“她不值得你为她操心。某些人有的是手段,才出狱不久就勾搭上男人了,你还怕她吃亏么?”

霍蕊唇角勾起一抹苦笑,用手背拭去泪水,看向律师:

“杨律师,既然你也在场,麻烦你帮我做个见证,我把爷爷留给我的所有东西全部转给他。”

她对程家从来就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霍小姐,这是你的权利,我无权阻止。”

律师直勾勾看着她的双眼,

“不过我要提醒你,老爷子在遗嘱里写得很清楚,这份遗嘱生效的前提条件是两位的婚姻关系存在。”

“一旦你们离婚,无论是凰星集团还是老爷子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会被一并捐出去。”

程琰想起不久前那个电话,脸色又冷了几分。

霍蕊下意识看了眼程琰,神色也有些难以置信。

没想到程老爷子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

即便知道他这样也未必会有什么好结果,反而只会让程琰对她更反感,更厌恶痛恨。

她还是生不出一丝怨,只有满心怅然感慨。

“爷爷......”

霍蕊走到病床前蹲下,握住程老爷子冰冷的手贴在脸上,眼中泪光扑朔。

看到她的举动,程琰眸光闪烁了一瞬,忽然有些吃不准究竟是不是霍蕊害的爷爷。

“琰哥哥......”

霍敏熙掩去眼底的不甘,面上忧心忡忡,

“我不想怀疑任何人,可是,这份遗嘱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暗示的朝霍蕊的方向看了一眼,程琰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仍是不动声色。

他明白霍敏熙为什么这么想。

程老爷子在遗嘱里对霍蕊的偏袒简直到了外人都要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程老爷子亲孙子的地步。

这份遗嘱对霍蕊实在太有利了。

如果是她伪造了遗嘱,再杀死程老爷子......

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程琰薄唇紧抿,幽暗至极的眼眸盯紧霍蕊瘦削的身影,犹如一根刺要将她穿透。

如果真是她,他会让她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霍蕊满眼只看得到程老爷子。

对病房近乎凝固的气氛和令人如芒在背的视线恍若未觉。

许久,她才平复好心情,转身面对程琰,死气沉沉的脸上异常平静:

“我会搬出程家,永远消失在你的视线里!”

程琰面色一沉。

她表现得这么识相,他却远不如预想中那般痛快畅意,反倒胸口窒闷。

疾风扬起霍蕊脸颊边一缕碎发。

程琰走到她身前,有力的大掌紧紧捏着她的下颌,仿佛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阴冷至寒的声音宛如地狱传来:

“才害死爷爷就想逃之夭夭?想都别想。”

霍蕊疼得面色一变,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然而身体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

他就这么简单的轻飘飘一句话就给她定罪了,一如三年前。

铺天盖地的黑暗记忆朝她袭来。

霍蕊压下心头的波动,艰难开口:“订协议吧,爷爷给我的,我都还给你,物归原主。”

她不想被人认为贪图程家的东西,尤其是他。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撇清跟他的关系?




霍蕊苦笑一声,想想也是,能改编程琰的决定的人,只有她。

女人抱起胳膊,语气十分刻薄,

“再说了,我们程家有女主人,轮的到你来指手画脚?”

霍蕊闻言一怔。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外边,果然看到了劳斯莱斯,帅气的漂移甩尾,停在了眼前。

车门打开,程琰绅士地帮霍敏熙拉开车门,搀她下车。

看见程琰珍重地抱着霍敏熙走来,步幅缓慢,好像是捧着一个什么宝贝一般。

霍蕊心如针扎。

她曾经的心上人,她付出了多少也从未换了如此一点点的温柔。

而霍敏熙这种恶毒心肠的人成了他心尖至宝,而她却平白蹲了牢狱三年!

“熙熙需要安静调养,你在这吵嚷什么?”

一进门,程琰看着霍蕊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女人面色无波,没来由的,他心间涌起些许烦躁。

霍敏熙委屈的咬着唇,却掩不住眼里的恶毒,双手紧紧地抓着程琰的袖子,颤声道:

“姐姐,求求你放过我,都是我的错,别杀我,求你了。”

本以为霍敏熙会有什么新手段,可她依旧是这一副装柔弱扮无辜的法子。

霍蕊险些笑出声。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就把她带回来?”

程琰眯起眼睛,眼中透出危险,“鸠占鹊巢的本就是你,不适合么?”

说完,不等霍蕊开口,程琰继续冷声道:“敏熙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委屈了她。”

“管家,去给敏熙安排一间采光好点的房间出来。”

如今全家采光最好的除了他那一间就是霍蕊的了。

给霍敏熙让位?

她不愿!

霍蕊笑了笑,看向管家:

“管家,把少爷那间房收拾出来。想必住你的房间,妹妹应该很开心吧?”

这满是讥讽的语气,程琰又怎会听不出来。

霍敏熙顿时更委屈了,红着眼眶,“阿琰......”

“不过二位可要注意点,病人,还是不要剧烈运动的好。”

霍敏熙被霍蕊的眼神看的满脸通红,将脑袋直接埋进了程琰的怀里。

程琰听到霍蕊说这种荤话,表情更冷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在哪儿学到了这些东西?”

一听这话,霍敏熙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也只是转眼功夫,便恢复如常。

她假装昏迷的这三年,程琰对她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程琰在面对霍蕊时,有些不太一样。

霍蕊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道:

“还有比这些东西更下流龌龊的呢,怎么?程少是打算领教一下?”

她也不再看他们,自顾自去了厨房,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管家无奈,只好给霍敏熙安排了客房。

毕竟,总不能让少爷住客房吧?

午饭,霍蕊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

三年不见,她一定要好好跟她的好姐妹叙叙旧!

“妹妹来这里休养身体,吃的东西必须清淡一点,这些都是专门为你做的。”

霍蕊笑着把煮好的鸡蛋汤端上了桌。

程琰也是头一次看见霍蕊这么有气势,忍不住挑了挑眉,意外的是,他并不反感。

“还有已经煮好的鸡肉粥,妹妹多吃一点。”

“这些,是我们的。”

麻辣的东西鲜香入口,只闻气味就是一种刺激。

霍蕊轻轻的嗅了嗅,好像对这些香气十分满意,而程琰却皱起了眉。

“你之前不是不喜欢这些重油重辣的东西?”

“况且你的胃......”

程琰看着霍蕊颇有些理所应当的开口。

霍蕊夹菜的手一僵,筷子都险些脱落。

从前他从未关心过她一分一毫!又怎么会知道她胃不好!

她抬起头来,却看见他给霍敏熙更为温柔地挑着菜里的蒜末。

果然,是她听错了。

这话,根本就是说给霍敏熙的。

霍蕊夹起炒好的辣椒,果断的放进了嘴里。

程琰看着霍蕊吃了许多辣,脸色都没什么变化,试探着夹了一筷子,脸色瞬间就变了。

“把这些东西都撤下去,以后厨房不许再做。”

“你不喜欢吃,不代表别人就不喜欢,你照顾好身边这一个女人就行了。”

看着程琰刻意的关心以及霍敏熙有些变幻的神色,霍蕊心中一阵刺痛,面上却还要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一整天,她都没下楼。

可依旧能听见楼下霍敏熙开心的笑声。

傍晚,霍蕊对着镜子,盛装打扮。

她本不想去参加杜凌风的生日宴。

但程琰都接了霍敏熙回来,她去参加一个生日宴又算的了什么?

楼下的霍敏熙看见霍蕊这么一副盛装打扮的样子,眼神亮了亮,夸道:

“杜家那位少爷和姐姐关系可真好。”

“琰哥哥,不如我们陪姐姐一起去吧?”

霍敏熙走到程琰的身边,挽住程琰的手臂,一脸笑意。

程琰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悦。

霍蕊没有搭话,抬脚走出门外。

眼看着霍蕊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出去,程琰心中烦躁更甚。

霍敏熙脸上多少有些尴尬,盯着霍蕊的眼中有几分阴毒。

程琰深吸一口气,眉宇间似有不悦,“这么匆忙,你的礼服没有准备......”

“琰哥哥没事的,姐姐对他颇有好感,咱们身为姐姐的家人,也理应帮她看一看人不是吗?”

霎时间,程琰攥紧了拳头,心里愈发的烦躁,索性站了起来:

“那就走吧。”

宴会现场,各色的男女在舞池中起舞。

看到霍蕊,众人笑容不约而同的消失了,谨慎往后退,生怕和霍蕊有所沾染。

杜凌风却迎了过去,脸上还有些激动和惊喜:

“没想到你会来,怎么样,各种布置可还满意?”

杜家比之程家相差甚远,办这样一场宴会怕是要花费不少。

霍蕊拿了杯红酒,笑着敬杜凌风,祝他快乐,不止生日。

程琰进来便看见霍蕊和杜凌风言笑晏晏,脸色立刻变黑。

看着杜凌风正要拥抱霍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霍蕊拽到身后。




耳边又响起那肆无忌惮的嘲笑讽刺,皮肤上炸开熟悉的疼痛。

那些黑暗的记忆潮水般将她淹没,令她几欲窒息。

“脱了!进了监狱还以为你是什么娇滴滴的霍家大小姐呢?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在这里,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就是你也不例外!”

她那时还存有一丝骄傲,不愿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褪去衣物,结果自然是被一顿毒打。

被脱掉衣服用高压水枪冲刷,又被丢进禁闭室与黑暗虫子作伴,哭得声音都嘶哑。

进了囚室,同室的犯人早听说她的大名,惯例一阵拳打脚踢。

她只能蜷紧身体被迫承受,晚上被折磨到深夜,也不能睡在冷硬的床上。

只能蜷在角落,神经绷紧濒临极限,脑子嗡嗡的响,疼得厉害,根本睡不着。

她试过反抗,换来的只是更粗暴的对待。

被换去做最艰苦肮脏的活、吃饭时被故意找茬一顿狠揍,

还被不知情的狱警不由分说的丢去禁闭室这些都算轻的,

最黑暗最不堪的她甚至不敢回想,只要一回想就是痛彻心扉的疼。

程琰曾说过这是对她的惩罚,可三年生不如死的生活,对她而言实在太重、太重了。

“啊!啊!”

霍蕊双手抱头,凄厉不似人能发出的尖叫一声声从她口中传出。

泪水流了满脸,她沉浸回忆无法自拔,根本顾不上自己在霍敏熙面前有多狼狈。

霍敏熙捂住耳朵,尖锐高亢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几乎刺破耳膜。

她目瞪口呆,不屑撇嘴:“神经病......”

霍蕊听不见也不在乎她说什么。

她大脑一片混乱,胸腔有什么东西想挣脱而出,

她扫落梳妆镜上的所有东西,霍敏熙惊得后退一步,看着满地狼藉眼底都是心疼:

“疯了,你简直疯了!”

“霍小姐!”小翠带着人急急冲了上来,看到门边巍然而立的身影,她一愣。

看到霍蕊拿起碎片就往手腕割,程琰锐眸一眯,上前钳制住她的手。

碎片滑落在地,霍蕊目光紧随而至,那是唯一能让她从这无间地狱解脱的办法!

她泪眼朦胧,根本看不清眼前是谁,嘶哑的嗓音变了调,对着程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还要留着这条命给爷爷偿命,想死没那么容易!”

程琰被她一巴掌打到脸上,俊美无俦的脸上微微泛红,反手钳制住霍蕊另一只手。

“琰哥哥!”刚才还唯恐避之不及的霍敏熙这会凑了上来,目中满满担忧,

“姐姐刚刚还好好的,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你还是离她远点吧,别被她伤着了。”

程琰心头微暖,神色缓和一些,朝她递去一个宽慰的眼神,

示意保姆把她拉下去,别让霍敏熙被霍蕊伤到了。

霍蕊被死死钳制,昔日的阴影袭上心头,她浑身震颤,张口就咬住了程琰的肩头!

“嘶。”程琰吃痛,怒上心头,抬手就要扇她,好让她清醒过来。

但碰到那张惨淡害怕的小脸,他指尖微动,竟是没下得去手!

简直鬼迷心窍了。

念头一闪而过,程琰毫不留情的在她后颈上一记手刀,

霍蕊眼前一黑,顷刻软软的倒在他怀中。

“琰哥哥,你没事吧!?”

霍敏熙急得都快哭出来,心里对霍蕊恨极了,面上还要假装关心霍蕊,让程管家把人带下去。

“不用。她万一中途醒过来管家应付不来。”

程琰却将人拦腰抱起,眉头微蹙,暗暗有些心惊。

轻,霍蕊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太轻了,就是霍敏熙沉睡三年也没她这么轻。

他难掩复杂神色,将霍蕊抱去她的房间,

霍敏熙亦步亦趋,眼底燃着熊熊怒火,眼神几乎要将霍蕊杀死。

安置好霍蕊,她身上都是被化妆品溅到的痕迹,

程琰找来佣人给她换身衣服。

霍敏熙不愿他和哪怕昏迷不醒的霍蕊共处一室太久,拉着他去处理他肩头的伤口。

程琰泡在商场多年,什么风雨没见过?

这点小伤他还不放在眼里,倒是看到霍敏熙眼眶泛红、不住哽咽,仿佛很为他难过似的,他心口泛酸,大感快慰,将人揽进怀里柔声安慰。

安抚好霍敏熙,他鬼使神差地来到霍蕊房间附近。

她还没醒,身上已经被佣人换了身衣服。

那佣人完成了他的交代也没离开,反倒在房间门口默默垂泪。

“怎么回事?”程琰冷眸一瞥,佣人打了个寒战,想起刚刚看到的,她心脏直发酸:

“太可怜了......”

“什么?”程琰眉头紧蹙,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佣人眼眶都泛红:

“她身上都是皮外伤,有烟头烫出来的,腹部还有这么长一条伤口,全是疤痕,真是造孽。”

霍蕊的皮肤就跟白瓷一样,那些狰狞斑驳的伤口在她身上更加显眼,令人见了就心酸。

程琰一怔。

刚刚在门口时他多听了两句,难道霍蕊是听到熙熙说的“再坐一次牢”才反应过激?

他望向房内无知无觉的霍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要在监狱里经历了什么,才会让霍蕊一听到监狱两个字就变成这样?

眼前突兀的浮现出三年前霍敏熙被送进医院时头部浴血、气若游丝的模样,

微微动摇的心又一次变得冷硬,程琰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弧度,俊美脸上冷若冰霜。

不管霍蕊遭遇了什么,都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对了,少爷。”佣人又想起什么,“刚刚帮小姐换衣服时我发现了这个。”

一只录音笔被递到他面前,程琰神色难以捉摸的接了过来,略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霍蕊是怎么逃出医院太平间的,来找霍敏熙做什么,直觉告诉他或许跟这只录音笔有关。

他按下开关,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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