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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世子与我墓前拜天地顾易玄霜娘小说完结版

⽲则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在我认命的那一刻,身上的束缚消失了。我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侍卫不可置信的脸,和穿喉而过的剑。剑从后头抽出,他晃了晃,露出身后一脸杀意的顾易玄。顾易玄踹开站不稳的侍卫,指着面色阴沉的衙内,嘴角因愤怒不停抽动。「萧立身!欺辱官籍乐伎,合该参你一本!」他脱下外袍,从上到下罩住我,将我打横抱起。「世子!」我紧紧搂着他,指甲掐进他的背,听他痛得轻哼一声。「别怕。」他将我抱回闺房,柔声说:「好好休息,我已嘱咐过了,没人敢来打扰你。」他在我的耳后亲了又亲,不断安抚我。可我脑海里只有萧衙内那句。「这花楼里的人哪有署名的道理!」萧衙内说得对,只要我在这花楼一日,就算是顾世子姘头又如何?该瞧不起我的人,还是瞧不起我,翻翻手指头就能按死我。思及此,我紧紧环...

主角:顾易玄霜娘   更新:2025-03-06 17: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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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易玄霜娘的女频言情小说《疯批世子与我墓前拜天地顾易玄霜娘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我认命的那一刻,身上的束缚消失了。我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侍卫不可置信的脸,和穿喉而过的剑。剑从后头抽出,他晃了晃,露出身后一脸杀意的顾易玄。顾易玄踹开站不稳的侍卫,指着面色阴沉的衙内,嘴角因愤怒不停抽动。「萧立身!欺辱官籍乐伎,合该参你一本!」他脱下外袍,从上到下罩住我,将我打横抱起。「世子!」我紧紧搂着他,指甲掐进他的背,听他痛得轻哼一声。「别怕。」他将我抱回闺房,柔声说:「好好休息,我已嘱咐过了,没人敢来打扰你。」他在我的耳后亲了又亲,不断安抚我。可我脑海里只有萧衙内那句。「这花楼里的人哪有署名的道理!」萧衙内说得对,只要我在这花楼一日,就算是顾世子姘头又如何?该瞧不起我的人,还是瞧不起我,翻翻手指头就能按死我。思及此,我紧紧环...

《疯批世子与我墓前拜天地顾易玄霜娘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在我认命的那一刻,身上的束缚消失了。

我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侍卫不可置信的脸,和穿喉而过的剑。

剑从后头抽出,他晃了晃,露出身后一脸杀意的顾易玄。

顾易玄踹开站不稳的侍卫,指着面色阴沉的衙内,嘴角因愤怒不停抽动。

「萧立身!欺辱官籍乐伎,合该参你一本!」

他脱下外袍,从上到下罩住我,将我打横抱起。

「世子!」

我紧紧搂着他,指甲掐进他的背,听他痛得轻哼一声。

「别怕。」

他将我抱回闺房,柔声说:「好好休息,我已嘱咐过了,没人敢来打扰你。」

他在我的耳后亲了又亲,不断安抚我。

可我脑海里只有萧衙内那句。

「这花楼里的人哪有署名的道理!」

萧衙内说得对,只要我在这花楼一日,就算是顾世子姘头又如何?该瞧不起我的人,还是瞧不起我,翻翻手指头就能按死我。

思及此,我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他突然在我颈间咬了一口。

「乖,今日不行,我还有事要忙。」

口齿含混,似乎以为我在寻求安慰。

我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靠在他胸膛,抬头用盈盈泪眼看着他。

「世子,今日若不是你来得及时,奴只怕就......带奴离开花楼吧!」

他身形一顿,然后动作轻柔地抚摸我的鬓角。

「霜娘,我府里诸事繁忙,刚才得知消息,丢下一切来找你,你就该明白我的心意。」

「有我护着你,花楼里没人敢欺负你,今日只是个意外。」

「顾郎......」

我神色戚戚,甚至喊出床笫间的昵称。

可他却分开我的双臂。

「霜娘,听话,乖乖待在这里,我明日还来看你。」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我心下一沉。

世子府里有正妻,是当今太傅嫡女。

除此之外,还有几房小妾,或是圣上赏的,或是别人献上的。

总之,世子绝对不是什么不近女色、内室空置的人。

可他对我这么好,却在看见我受人欺负后仍然不肯纳我为妾。

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赖妈妈帮我合上房门。

知道是她派人通知的世子,我勉强朝她挤出一个笑容。

「赖妈妈,今日谢谢你。」

「别,你是世子心尖尖上的宠儿,我是怕你出了事儿,世子把我这花楼砸咯。」

她总能把一段不堪的关系说得很动听。

我自嘲一笑:「呵,再怎么宠,也是当个玩物,否则怎么不把我收回家去?」

「萧衙内仗势欺人,可有句话他说得没错,我们是众人皆可使唤的玩物。在这花楼里,就算有常客宠着,还不是任人宰割?」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花楼的小娘子哪个不是这样,你的日子不比她们好过吗?偏你这么多感慨!」

赖妈妈兀自打开我的梳妆盒,拿出一对金镯子吹了吹,满意地放进衣袋。

像是瞧不起我自怨自艾的样子,她又说:「我知道你素来心高气傲,若是真瞧不上我这花楼,想进世子府,只管去找他好了。」

「世子为你杀了萧衙内的人,真情已是天地可鉴,这种恩客可不好找啊,只是进了世子府,别忘了我这个恩人!」

赖妈妈意在讥讽。

她只在乎钱,才不会真心劝我从良,反而巴不得我一辈子待在花楼,帮她拴住这个财神的腰带。

可我却为着她的话动了心。

并不是没有其他贵人想赎我,而是绕不开我身前的顾易玄。

若是顾易玄愿意纳我进府,那自然是最好的。

若是他以此为由抛弃我,我也大可以转投他人怀抱。

或许顾易玄是怕牵连我,或许是没有一个好时机。

可他能为了我杀萧衙内的贴身侍卫,我为什么不能向他走一步呢?

若这一步就让我摆脱贱籍、重获新生呢?




母亲死了,比大姐决绝,她将金钗捅进咽喉,即刻毙命,留下我和二姐。

狱卒听到动静进来后,我终于能够放声大哭。

他们一口一个「晦气」,将尸体拖出去。

临走时还在三三两两地交谈。

「剩下的那个小娘儿们长得不错,到时候送去花楼,咱们也去快活快活哈哈哈。」

「那个小孩儿也不赖嘿嘿,就是得再等个几年。」

当时的我听不懂污言秽语,却看懂了二姐眼里的恨。

她最后抱着我亲了又亲,语重心长:「小妹,别学娘和大姐,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如果以后再遇到大哥那种人,记得把刀朝准他的要害,狠狠扎下去!」

说完猛地起身扑倒狱卒,用刚刚藏起来的金钗刺进对方咽喉。

因为事发突然,她接连偷袭了三人,才被一只长矛贯穿胸部。

我后来到了花楼才知道,原来只是做个乐伎,供贵人们赏玩。

那几个狱卒只是逞口舌之快,实际对我们造不成什么伤害。

我的母亲和大姐顺服地死在贞洁的枷锁之下,我的二姐奋起反击同归于尽,剩下我听天由命。

我学艺、学诗、学着讨好贵人。

后来认识了顾易玄。

他第一次脱掉我外衫的时候,我眼都不眨地盯着他发冠上的银簪。

这是我认知里的凶器。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问我:「喜欢么?」

我不言语,他就摘下来放在我手心。

「以后你想要什么,和我直言便好。」

然后我就放弃了杀他的念头。

毕竟我不是母亲,也不是二姐。

我只想中庸地活着。

他能神色自如地把凶器交给我,便不会伤害我。

本就是任人摆布,如果摆布我的人是顾易玄,倒也还行。

可我当时忽略了他的行为,顾易玄本质上和其他姐妹的恩客并没什么不同。

他和他们一样不堪。

我没有求饶,咬着牙被杜姨娘拽下一绺头发。

她将我撂在长街上,我不紧不慢地整理仪容,端端正正跪着。

跪到最后,冷汗淋漓,膝盖钝痛,我歪着身子以手撑地。

街上早没了行人,可我不敢起来,生怕顾易玄派人看着我。

跪足12个时辰,是我脱离他掌控的最后机会,我不想放弃。

三更的梆子落下时,我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半夜的寒气裹在衣服上,兼之闷出的虚汗,我被拉回花楼时已经高烧不退。

赖妈妈来看过我两回,用帕子捂着脸,说:「死丫头!早点儿回来换个恩客也成,如今你病倒了,谁还敢要你!」

「要是顾世子也不来光顾了,我可不管你死活!」

顾世子没来,但顾府送来了一副画。

画上是庄严肃穆的祠堂,一男一女在行不堪入目之事。

作画人从门缝中偷窥,却捕捉到了女子欲上眉梢的眼神。

我看着男子的装束打扮,认出这是顾易玄,想必女的就是杜姨娘。

当日杜姨娘对我极尽羞辱,被罚祠堂罚跪。

可我在寒风中晕倒时,两个羞辱我腌臜的人,却在做着腌臜事。

随画捎来的还有一张信纸,写着:「春宫图,敬请花楼霜娘笑纳,还望你技艺精进。」

我吐出一口献血,病得更重了。

病了三日,顾易玄一步都未曾踏进花楼。

赖妈妈派人去传话,也被打了出来。

于是赖妈妈收走了我所有的值钱物件,每日给我灌一副药。

待我恢复些,她就又喜笑颜开地给我安排伺候贵人。

没想到顾易玄一直派人盯梢,见状那人才出面阻止。

他说:「未跪足12个时辰,霜娘就还是顾世子的人,不可安排与其他贵人相见。」

「那......我给霜娘调理好身子,让她在此恭候世子?」

「不必了,世子还说,既然霜娘不愿意伺候,他也不强求,此后在花楼的路,霜娘自己看着办。」

这便是要让我在这儿自生自灭。

赖妈妈拿不准主意,我就主动关起房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送来的药通通倒了。

人人都说我被世子抛弃,得了心病,只在夜深人静时游魂儿似的晃悠。

就这么过了半月,我病入膏肓。

大夫说:「没救了」

赖妈妈不死心,亲自去了趟世子府,得到的是顾世子嫌恶的眼神。

「转告霜娘,让她安分守己,别妄想以此争宠拿捏本世子。」

当夜,几个下人把气若游丝的我扔到了乱葬岗。

花楼里病死的、被打死的姐妹,通通扔在此处。

我躺在那儿,甚至分不清身下硌人的是树枝还是白骨。




赖妈妈没有公开我的死讯。

如常经营一月后,顾世子大驾光临去了花楼。

他在等我低头求饶,可我紧锁房门,谁都不见

他板着脸刚踏进花楼,一堆姐妹就将他围起来。

「顾世子,您是来看霜娘吗?」

「不要胡说!霜娘不知好歹,怎还配得上顾世子。」

「但霜娘对世子一片深情,每日死气沉沉的。」

「在等世子低头吧。」

「那她可如愿了,现在世子来了,恐怕她很快就会现身。」

叽叽喳喳说我对顾易玄多么情深,顾易玄脸色缓和些许,自顾自坐在雅间等我。

可他左等右等,最后失了耐心主动打开我的房门,才知道已经人去楼空。

他沉默片刻,突然发难,把赖妈妈踢了一丈远。

「你敢违背我的命令?!说!哪个男人带走她的!」

赖妈妈连滚带爬:「世子饶命啊!我真的按您吩咐,没让霜娘侍奉其他贵人!」

「那人呢?!」

「她、她......世子您不见她,霜娘心灰意冷,我是有按时给她找大夫的!可是大夫说......大夫说......」

「说什么?」

「说她是…郁郁而终......」

现场落针可闻。

唯一知情的赖妈妈和被蒙在鼓里的其他姑娘都大气不敢喘。

只听顾易玄深吸了一口气,沙哑开口:「她在哪儿?」

「在......乱葬岗。」

「你竟把她扔在乱葬岗?!」

顾易玄「唰」地抽出侍卫佩剑,横在赖妈妈颈间。

「带我去找,但凡她…」

也许是觉得尸首二字说不出口,他顿了一下。

「她的身体有一点损伤,我要你项上人头!」

「世子饶命啊!我这就带您去。」

赖妈妈战战兢兢,将顾易玄带到乱葬岗。

成片的荒草枯树,起起伏伏的山坡上,白骨、衣物、腐化一半的尸体,层层叠叠,诡异阴森。

顾易玄脚下踩着一截腿骨,当即红了眼。

「你们,就把她丢在这种地方?」

霜娘是个胆小的,看木偶戏时,木偶的头断了,她吓的扑进顾易玄怀里失声尖叫。

他们怎么敢把她丢在这种地方!

没等赖妈妈求饶,顾易玄把她的头按在地上,和一张腐烂肿胀的面颊脸贴脸。

「她是本世子的人,谁给你们的脸,这样糟践她?」

「给我去找!她有什么伤,我都要你加倍奉还,听明白了吗?」

赖妈妈连连点头,待头上的力道一松,就连滚带爬地搜寻起来。

她翻开一具尸体便干呕一声。

一个月足以让死去的人从皮烂到肉,再也认不出来。

赖妈妈被尸臭熏得涕泗横流,回头要与顾世子求情,却见他捡起一片衣裙,疯了似的开始刨土。

刨到最后,顾世子捡起一根银簪。

「怎么会......怎么会......」

「不过一月,怎么会尸骨无存!」

他倏地回头,目光牢牢锁住赖妈妈。

那目光似有千钧重,赖妈妈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下。

「世子,霜娘那日还没断气,就被我派人扔来此处。」

「兴许她还没死,自己逃了!」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然,顾易玄一剑刺进她的左肩,这一剑力道极大,竟活活穿透了。

他目眦欲裂:「你说什么?」

被扔到尸骨遍布的乱葬岗,她怎么活下去?

他是以为霜娘装病争宠,也想惩罚一下她,所以才让赖妈妈调教一下霜娘。

可她居然阳奉阴违,把人折磨地只剩一口气,丢到荒郊野岭。

霜娘当时在想什么?会不会期待他来救她?

他一想就觉得心如刀绞,恨不得把眼前人千刀万剐。

「找不到人,今夜你的尸体就会出现在这。」

赖妈妈负伤被丢进花楼时,有胆小的姑娘登时尖叫一声晕倒。

她却不顾伤口,大喊:「前两日抛尸的下人呢!人呢!滚出来!」

转头对顾易玄哀求:「世子,下人办事不力,您容我找找......」

「来人,把花楼的男子全部找来,给赖妈妈认人。」

龟公、打手一字排开。

赖妈妈一一看过去,脸上的生机逐渐褪去。

她不敢扭头。

佩剑沾着她的肩头血,横在颈侧。

顾易玄语气森冷:「人,找到了吗?」

赖妈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转了转眼珠。

那晚抬尸的人,就这么失踪了。

她转身想跑,瞬间被顾易玄抹了脖子。

鲜血将顾易玄浇了个透。

他执剑立在那里,活像个玉面修罗。

凌厉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找不到霜娘,你们,都、得、死。」




我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着,终于看清顾易玄的嘴脸。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眼神里是轻视、是怜悯、是胁迫。

仿佛只要我心甘情愿走进笼子,他就还是往日与我温情脉脉的顾世子。

「再回到花楼,做你的笼中雀吗?我若是愿意,今日就不会来了。」

他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说: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儿跪着,跪足12个时辰,我就放你自由。」

「到时候你愿意讨好哪个男人,便讨好哪个男人。」

我俯下身,哏着嗓子:「多谢世子。」

「你......」

他被我的举动气急了,一甩袖子离去。我伏在地上,直到听见世子府大门关闭,才直起身子。

杜姨娘却没有走,面色古怪地看着我。

「算盘落空了,可真是自作自受。」

我不答话,她就走上前来,在我周遭踱步。

「不施粉黛,鬓发散乱,可真是我见犹怜。你知道吗?府里也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妄想爬上世子的床,可不是被世子妃发卖,就是被世子打了出去。」

「你被世子养在花楼,没人能耐你何,可你偏偏不知足,还想进世子府兴风作浪,当真以为世子爱惨了你?」

「顶着脖子后的红痕就敢出来,我要是你,落入花楼那一刻就撞柱而死!不至于等到今日受辱。」

我一怔,下意识伸手去摸后脖子。

那是顾易玄昨日留下的。

想到这儿,我问杜姨娘:「在姨娘眼里,我们花楼里的姑娘是自甘堕落吗?」

她轻笑:「不然呢?」

「可我们本就是乐伎,平日里只要吟诗唱曲。就因为我们身份低贱,达官显贵肆意欺辱我们,这难道是我们的错吗?」

「顾世子之前确实疼爱我,可他不过是没有像地痞流氓一样强迫我,难道就成了无辜的救世主吗?」

「只要我在花楼一日,就永远身不由己。没有顾世子,也会有李世子张世子,焉知没有个好男人愿意豪掷千金救我出魔窟。」

听我大言不惭贬低顾世子,杜姨娘抓住我的发髻,面目狰狞:

「你若真觉得身不由己,为什么不去死!女子清白最重要,你如今落到这番田地,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你敢说自己没有想过攀附权贵吗?!」

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六岁那年,家族男子流放、女子贬为官伎。

当时我们被收在一个大牢里,大哥临行前给我们行了大礼,说:「母亲明鉴,听儿一言,女子清白最要紧。」

男子尽数被押走后,母亲含泪拔出头上的金钗,想先对年纪最小的我下手。

是大姐拦在我身前,抱着我安慰道:「小妹,别怕,姐姐先走。」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金钗插进心口。

大姐没有立刻死掉,半睁着眼看我,口吐鲜血。

我被吓到了,哇哇大哭。

二姐捂住我的嘴,泪砸在我的脸上。

母亲摸着大姐的脸,流着泪夸她「好孩子」,再拔下金钗递给二姐。

「我不!」

二姐甩开母亲的手。

「凭什么男子争权夺势的时候,让我们安守后院,自己搅弄风雨。失败后他们流放,还可以保住一命,却要我们为了清白自尽!」

「这只金钗,在刚刚狱卒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来?!在大哥跪下求我们赴死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扎在他的心口上?!」

二姐搂着我呜呜哭。

母亲愣住了,她捡起钗子,眼神空洞,嘴里喃喃「清白最要紧」,还要递过来。

大姐却拼着最后一口气拽住她的裙摆,拼尽全力对她摇摇头。




这一句,让我本欲做凄苦之态的脸僵住了。

「世子,我......」

「你想求什么,我一清二楚。」

他用手勾起我的下巴,皱着眉头看我:「是不是我往日太宠爱你了,让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他的态度转变太快,让我不知所措。

我急着证明:「世子,你对奴很好,奴也愿意全心全意侍奉世子,即便是做一个没有名分的暖床。」

「奴不求位份!奴自知配不上您,只要您赎奴出花楼,奴就心满意足了!」

我重重磕头:「求世子成全!」

脸上的脂粉被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带到眼睛里,双眼模模糊糊又疼痛难忍。

我在想,按照世子往日的宠爱,按照我们昔日的情分,他没理由拒绝我。

即便他瞧不上我的身份......可只要他以纳妾为由赎了我,就算不给我一分钱把我打发出府,我也会对他感激涕零!

可我等了许久,只听到他一声叹息。

「霜娘,你知道吗?我府中即便是妾,也是良家女子。」

我如坠冰窟。

「我知道,你是官伎,终身都在等一个男人把你赎出来,给你良籍,为此你逢场作戏、曲意逢迎。」

「连我险些都要当真了。」

我抖着唇:「可我只有世子一个男人。」

「我知道」,他还像昨天一样抚摸我的双鬓:「所以衙内命侍卫欺辱你,我杀了侍卫;我的姨娘欺辱你,我罚了姨娘。」

「我对你这么用心,只是要你乖乖待在花楼,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为什么非要用贱籍的身份来攀扯我呢?」

攀扯?

原来他竟是这样看我的?

我觉得荒谬。

初次见面,分明是顾易玄坐在雅座,指着台上抚琴的我说:「这位霜娘,我顾易玄要了。」

一个月前,有人不过漏了点风声想纳我为妾,他就择了个月黑风高夜,让下属把人毒打一顿。

是他用权势把我拴在花楼,供他享乐。可如今到他嘴里,却成了我死皮赖脸,不顾自己身份卑贱妄想攀扯他?

我扯着嘴角干笑两声,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知道他如今是不可能帮我了,索性有话直说。

「世子觉得,我今日跪在这里,是在攀扯你、胁迫你吗?」

他不置可否。

「可我霜娘是顾世子在花楼里的相好,人尽皆知,世子那时不觉得丢脸吗?」

他没有丝毫犹豫。

「寻欢作乐,人之常情。」

「但容你进府,便是自降身份。」

「原来如此......」我不住点头,自嘲地笑。

「是了、是了......我是贱籍,怎敢高攀世子。原来人人皆可欺凌的乐伎,还能有这般能耐,让世子名声受损。」

「就连为我出头,也是因为自己的玩物被他人践踏了,哈哈哈!」

「世子,您可真是心善呐......在花楼挥金如土,竟然只是在和我一个低贱的女子逢场作戏。」

「您也心狠,昭告所有人,我是你顾易玄的女人,要我用尽全力服侍你,却又不肯赎我,让我一辈子待在那种不堪的地方!」

泪眼婆娑,我看不清面前顾易玄的表情,只听他一字一句。

「霜娘,你还不算太笨。」

「只要你现在乖乖回花楼,我能当做无事发生,日后还会去看你,你依然是我的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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