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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婚三年后,渣女追夫99次全文免费

福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季怀洲根本不想下去,但颜瑾宁在他拒绝之前,厉声发了话,“修远都亲自上门了,你还端着个架子干嘛?”他淡漠移开视线,脚步没有动一下,“你说吧。”杜修远仰头看他,英俊的眉眼隐有为难,“怀洲,你是不是讨厌我啊?”“杜先生,如果只是问这个问题,用不上请教这两个字。”“季怀洲!”颜瑾宁的脸色骤然冷下来。她在提示他,他的话很有可能刺激到有重度抑郁症的杜修远。她还真是把杜修远当成一个无价的宝贝在呵护。果不其然,杜修远的眼睛立刻红了。他眼睫微垂,满脸落寞,身体在微微发抖。颜瑾宁立刻把他扶到沙发边坐下。季怀洲深呼一口气,迈开步子走到他面前。“你问吧。”杜修远却不说话了,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颜瑾宁发现他不对劲,愤怒地看向季怀洲,“还不...

主角:颜瑾宁杜修远   更新:2025-02-15 1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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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瑾宁杜修远的女频言情小说《骗婚三年后,渣女追夫99次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福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怀洲根本不想下去,但颜瑾宁在他拒绝之前,厉声发了话,“修远都亲自上门了,你还端着个架子干嘛?”他淡漠移开视线,脚步没有动一下,“你说吧。”杜修远仰头看他,英俊的眉眼隐有为难,“怀洲,你是不是讨厌我啊?”“杜先生,如果只是问这个问题,用不上请教这两个字。”“季怀洲!”颜瑾宁的脸色骤然冷下来。她在提示他,他的话很有可能刺激到有重度抑郁症的杜修远。她还真是把杜修远当成一个无价的宝贝在呵护。果不其然,杜修远的眼睛立刻红了。他眼睫微垂,满脸落寞,身体在微微发抖。颜瑾宁立刻把他扶到沙发边坐下。季怀洲深呼一口气,迈开步子走到他面前。“你问吧。”杜修远却不说话了,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颜瑾宁发现他不对劲,愤怒地看向季怀洲,“还不...

《骗婚三年后,渣女追夫99次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季怀洲根本不想下去,但颜瑾宁在他拒绝之前,厉声发了话,“修远都亲自上门了,你还端着个架子干嘛?”
他淡漠移开视线,脚步没有动一下,“你说吧。”
杜修远仰头看他,英俊的眉眼隐有为难,“怀洲,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杜先生,如果只是问这个问题,用不上请教这两个字。”
“季怀洲!”颜瑾宁的脸色骤然冷下来。
她在提示他,他的话很有可能刺激到有重度抑郁症的杜修远。
她还真是把杜修远当成一个无价的宝贝在呵护。
果不其然,杜修远的眼睛立刻红了。
他眼睫微垂,满脸落寞,身体在微微发抖。
颜瑾宁立刻把他扶到沙发边坐下。
季怀洲深呼一口气,迈开步子走到他面前。
“你问吧。”
杜修远却不说话了,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颜瑾宁发现他不对劲,愤怒地看向季怀洲,“还不快去给修远倒杯水来?”
季怀洲忍住烦躁,倒了一杯热水。
杜修远伸手接过时,浑身突然一颤,水杯从他的手中滑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砰!”
他盯着破碎的玻璃,好像看见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抱着脑袋无助地喘息。
颜瑾宁在季怀洲的身上狠狠推了一把,“你故意的吧?修远还没接住你就松手,你不知道这些声音都有可能刺激到他吗?”
季怀洲差点气笑了,她没看见他已经握了几秒钟的杯子吗?
颜瑾宁顾不上和季怀洲争吵,轻轻地哄着杜修远,“修远,我带你去医院好吗?”
杜修远就势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把车开进来啊!”
颜瑾宁瞪向季怀洲,埋怨他的马虎导致杜修远突然发病。
他的太阳穴涨着疼,握紧拳头拿了车钥匙去开车。
颜瑾宁扶着杜修远走出别墅。
季怀洲正要拉开驾驶座的门,车钥匙却被她一把夺走。
她微红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回来再跟你好好谈谈。”
杜修远靠在副驾驶上,脸色白得吓人。
注意到季怀洲在看他,他微微扬起唇角,其中意味,不用明说。
他又赢了。
“哟哟,瞧瞧这是谁被抛弃了?”
颜钊慢悠悠走过来,学着季怀洲的样子和他站在一起看向车子驶离的方向,随后露出满是讥讽的笑。
“季怀洲,我姐满眼都是修远哥,你还不肯死心吗?你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是啊,他为什么还不死心呢?
季怀洲在心中重复一遍这个问题。
杜修远只要出一点状况,颜瑾宁恨不得代他受过。
她明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变化,她却不过问一句,全部归咎于他小气,和一个有重度抑郁症的患者计较。
杜修远真的有抑郁症吗?
恐怕连他自己都被骗进去了吧?
季怀洲转身往里走,没有和颜钊说话。
颜钊的一顿输出犹如打在了棉花上。
他紧跟其上,“季怀洲,你到底要不要脸?你打算我姐提出离婚后再向她要一笔钱吗?”
季怀洲听若未闻。
他现在听见“离婚”这两个字就无比反感。
他推开门走进去,颜钊还想跟着。
他迅速把门关上,将对方拦在了门外。
颜钊撞到门板上,顿时气急败坏地在门上踹了一脚。
他没有别墅的钥匙,不管怎么发火,季怀洲都没来给他开门。
真是反了天了!
颜钊往后退几步,抬头对着楼上喊:“季怀洲,你这个没用的人,住着我姐的房子,你还真把你当男主人了,我告诉你,修远哥才是这里的男主人,你识相的话就赶紧退位!”
他的声音很大,每个字都能让季怀洲听得清清楚楚。
颜钊还在谩骂,心中畅快极了。
突然,楼上的窗户打开了。
季怀洲面无表情地站在窗边,手里拎着一根水管。
冷水瞬间如雨一般落下。
颜钊躲闪不及,被淋得湿了半边身子。
他连忙退到水洒不到的地方,指着季怀洲骂道:“有本事你下来!”
季怀洲淡漠地看着他,“你还在啊,我给花园里的花浇水呢,没注意到你。”
颜钊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季怀洲捏住水管顶部,让水洒得更远。
颜钊不得已继续往后退,直到退到了铁艺大门边。
“季怀洲!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季怀洲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眸中却无半分笑意。
晚上,颜瑾宁回来了。
她推开季怀洲的房间,没有往里走,“你出来。”
季怀洲从书桌旁起身。
他以为她肯定会为了给杜修远出气和他吵一架,然而她只是平静地和他对视。
莫名的,他的心漏了一拍。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他能说什么?
说杜修远是故意把杯子摔碎,他根本没发病,他一直在演戏吗?
“修远醒了,他很自责,他觉得打扰了我们,闹着要回去。”
原来不是不和他吵,而是在说杜修远有多无辜。
“你为什么就这么容不下他?”
面对颜瑾宁的逼问,季怀洲喉结上下滚动,发出的声音无比艰涩。
“是你容不下我。”
闻言,颜瑾宁神色微怔。

“抱歉先生,您的这本结婚证是假的,我们无法为您办理离婚手续。”
民政局工作人员把结婚证还给季怀洲,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他拿着结婚证,满目错愕。
假的?
他不死心地追问,“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和我的妻子结婚三年了,登记日期是三年前的五月二十日,你再帮我看看好吗?”
工作人员无奈地摇摇头,“先生,根据您提供的身份信息,系统中并没有您和颜女士的登记记录。”
季怀洲如中雷殛,颜瑾宁居然骗了他三年......
他恍恍惚惚回到家,屋内空无一人。
夜色浓重,客厅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凌晨三点。
季怀洲坐在沙发上,半边身子都笼在阴影中。
摆在一旁的手机有一条三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阿宁在我这。”
是一个陌生号码,但他知道是谁。
时针又走了一圈,咔哒一声,门开了。
颜瑾宁按下玄关的灯,冷不丁被可客厅里的季怀洲吓了一跳,语气隐有埋怨,“大晚上不睡觉,你杵在那里干嘛?”
季怀洲淡漠回应,“睡不着。”
他看见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处,有一条钻石项链在熠熠发光。
分明不是多亮的光,却狠狠灼烧了他的眼睛。
她今天出门前,明明没有戴项链。
颜瑾宁拎着一个蛋糕盒上前,随手塞到他怀中,“三周年快乐。”
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他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而她在外陪她的白月光杜修远。
季怀洲抱着蛋糕,只觉得讽刺。
他对鸡蛋过敏,三年了,她仍是没记住。
颜瑾宁没发现他的异常,随手把手机放在沙发上,而后去洗漱。
季怀洲把蛋糕放回茶几。
这时,颜瑾宁的手机响了。
“杜修远”这三个字在屏幕上清晰可见。
鬼使神差的,他按下了接听。
“阿宁,到家了吗?”
是很温柔的声音。
季怀洲喉头滚动几分,嗓音有些沙哑,“到了。”
那边迅速挂断,没有再打来。
季怀洲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在书桌后坐了片刻,拉开抽屉取出那本红得刺目的结婚证。
他凝视照片上挨得极近的两个人,思绪渐渐走远了。
当初母亲因为尿毒症急需换肾,他走投无路之下看见街边贴着重金求子小广告。
尽管知道很可能是骗局,他还是想赌一把,于是按照上面的地址找了过去。
可他误打误撞走到了颜家的别墅。
他慌张之下要离开,却被颜妈妈叫住。
“我给你的母亲找肾源,但你要照顾我的女儿。”
当天,是他第一次见到颜瑾宁。
她一袭白色长裙,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出神。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光里。
颜妈妈告诉他,颜瑾宁是颜氏集团的掌权人,和杜修远是青梅竹马。
两人十八岁在一起,已有五年。
颜瑾宁一直很想和杜修远有一个家,在这五年间不止一次向杜修远求婚,杜修远都以事业没稳定为由拒绝。
在他们在一起的五周年纪念日那天,杜修远不告而别。
颜瑾宁开车去追他的路上与一辆大卡车相撞。
杜修远的离去,双腿的残疾,让她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她暴怒无常,照顾她的佣人已经被赶走了数百个。
看着她日益消瘦的身子,颜妈妈心疼不已,想要找一个能无限包容她,照顾她的人。
季怀洲就是这个人选。
因为颜妈妈知道,为了救他母亲的命,不管颜瑾宁怎么对他,他都会忍受。
季怀洲答应了。
他一次又一次接受来自颜瑾宁的谩骂和暴脾气,带她飞往各地去求医,终于治好了她的双腿。
期间,她也渐渐被季怀洲的温柔感化,很少会对他发脾气了。
按照协议,让颜瑾宁双腿站起来,心理状况恢复之后,他就可以离开。
可颜瑾宁没打算放过他。
她找到他,第一次主动上前拥抱他。
“怀洲,我不习惯没有你的日子,回到我的身边,做我的丈夫。”
她的语气无比真诚,好似真的没了他就不行。
看着她眼眶微红的模样,季怀洲心软之下点了头。
因此,他放弃了去国外知名建筑院工作的机会。
后来他才得知,颜瑾宁来找他的那天,杜修远沉寂一年的朋友圈发布了两个挨在一起的结婚证。
颜瑾宁是因为受了刺激,所以才要和他在一起。
结婚的第一年,他们相敬如宾,最亲密的举止也只有拥抱。
结婚的第二年,颜瑾宁接到了杜修远的电话。

季怀洲凝视眼前那张爱了三年的容颜,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明明他把曾在深渊中挣扎的颜瑾宁拉上来,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对别的男人好。
到头来,还要接受她的苛责和质问。
他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所以他说,是颜瑾宁容不下他,甚至故意通过杜修远来逼他走。
若是换做一年前,或许他还会反思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再去想办法讨她的欢心。
然而在亲自目睹婚姻第三年,颜瑾宁的淡漠和视而不见,他已经做不到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都打算主动走了,临了还被她狠狠地刺了一刀。
为了报复杜修远,和他玩假结婚的戏码。
但凡当初她跟他说实话,她找上他就是想有个人陪着,以此来抚慰她被杜修远受伤的心,他都敬她是三分坦诚,也就不会让自己那么轻易就爱上她。
如今只有他一个人挣扎其中,进退两难,每天都被这段荒唐的假婚姻折磨得彻夜难免。
颜瑾宁看着季怀洲的眼神从愕然变成讥讽。
她陡然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轻蔑,“所以你还是因为修远跟我置气,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吃醋呢。”
好累。
季怀洲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
“随你怎么想吧。”
他无力丢下这句话,转身回到书桌后继续看书。
颜瑾宁站在原地,忽然发现此时的季怀洲有她看不懂的脆弱,具体的她又说不上来,只觉得他好像整个人都被抽走了生气,坐在那里像一具浮离的游魂。
“既然代课那么累,就别去了。”
她断定他是因为在学校代课太累了导致的,其余的没去细想。
既然如此,那他发点小脾气,她也不是不能包容。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颜瑾宁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他的面前。
“钱不够跟我说就是,代课能赚多少?”
季怀洲盯着眼前的卡,只觉得自己的脸仿佛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瞧不起他,所以也瞧不起他的工作。
他缓缓抬手把卡捏在指间,想了想还是放进了抽屉里,“好。”
见他的态度软了一些,颜瑾宁也察觉到最近对杜修远的关怀远超于他。
于是她温柔说道:“我今天在家陪你。”
季怀洲微微勾了勾唇角,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她的房子,他没权利干涉她的去留。
颜瑾宁很少会踏入季怀洲的房间。
她洗漱过后,也拿了一本书坐在书桌另一边,默默陪着他。
但对于季怀洲而言,这无疑是另一种折磨。
因为她看书的时候,还会注意到手机。
一旦发出震动声,她就会立刻点开回复。
季怀洲闭着眼睛也知道她在回谁的消息。
他极力隐忍住破碎的情绪,侧过头去不让自己的余光里有她的身影。
也许只有看不见她,他才会好受一些。
他打开电脑正准备做研讨会总结,桌面再次传来震动的声响。
他下意识以为又是颜瑾宁的手机,不料是他的亮起了屏幕。
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是一张聊天截图。
季怀洲的呼吸顿时被扼住。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做了长达半分钟的心理准备才点开。
图片上,杜修远给颜瑾宁发了一张正在输液的照片,颜瑾宁问他,疼吗?
他问:阿宁,你可以过来陪我吗?医院里好吵,我都睡不好。
颜瑾宁说:我一会儿再过来。
季怀洲浑身的血液骤然凝固住,手脚的温度一瞬间尽数倒退。
他缓缓抬眸看向对面的颜瑾宁,眼眶悄然红了。
她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
啪嗒。
有水珠滴落到了书本上。
分明不是多大的声音,却像惊雷一般在季怀洲耳边炸开。
他慌乱地抹掉书上的水迹,假装眼睛酸涩抬手揉了揉。
颜瑾宁看他,“怎么了?”
季怀洲淡淡摇头,“电脑看久了眼睛酸。”
颜瑾宁没有再问。
季怀洲握着鼠标的手因为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他一直没告诉她,一年前,在杜修远给她打电话,她骗他要开一个秘密会议飞往国外那天,他也收到了杜修远的短信。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走在前面的背影。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颜瑾宁。
他没有杜修远的号码,却立刻猜到对方是谁。
那晚,他的母亲过世,颜瑾宁在杜修远的身边。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杜修远都会给他发短信。
每一条基本都不配文字,只有图片。
甚至还有颜瑾宁在国外抱着一个小男孩喂鸽子的照片。
那是杜修远的儿子,晨晨。
季怀洲把这一切都埋藏在心里。
可他的隐忍换来的,是杜修远的得寸进尺。
三周年那晚她回来,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
那是杜修远送给她的。
季怀洲也送过颜瑾宁首饰,只是她从来没戴过。
想到这,他忽然站起身,疾步走向衣帽间。
颜瑾宁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翌日,季怀洲接到了母校的电话。
校长得知他要去国外工作,还是知名建筑院,想邀请他去学校给学弟学妹们传授一些经验。
当初季怀洲仅凭一张设计草图就斩获各大奖项,那一年他才二十二岁,校长为他引荐,让他毕业后就去那所建筑院工作。
但他为了颜瑾宁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在她的身边洗手做羹汤。
这一做,就是三年。
既然这三年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也该重新活回自我,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季怀洲答应下来,换了一身衣服出门。
抵达母校,他站在演讲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仿佛回到了他还没有和颜瑾宁相识的时候。
校长拍着他的肩膀,笑得一脸欣慰,“怀洲,你终于想清楚了,要知道那所建筑院为你保留了三年的空位,你过去之后可要好好表现。”
“我会的。”季怀洲笑着点头。
“由于你的情况特殊,我特意为你申请了可以携家眷过去,如果你的母亲愿意,工作和房子都不用担心。”
季怀洲勾唇浅笑,“不用了校长,我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校长神情微怔,随后长叹一声,“节哀。”
季怀洲从学校出来,坐进车里许久没有启动车子。
颜妈妈确实给母亲找到了合适的肾源,母亲进行肾脏移植之后,却出现了很严重的排异现象。
在他和颜瑾宁“结婚”两周年纪念日那天,母亲因为急性肾衰竭,永远离开了他。
当时颜瑾宁正在国外开一个秘密会议,一周都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等到她回来,母亲已经下葬。
他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她却总是回避,一直拿着手机在发消息。
那时他才知道,颜瑾宁是因为接到了杜修远的电话,才飞到国外去。
秘密会议都是假的,她在安慰抑郁症复发的杜修远。
季怀洲也就把母亲去世的消息藏在了心里,除了颜妈妈,无人得知。
失去亲人的悲痛让他变得时常沉默,然而颜瑾宁却因为打不通母亲的电话对他发脾气,抱怨他的母亲如果不喜欢她这个儿媳,以后都不用来往。
对此,季怀洲没有解释。
人都死了,电话当然打不通。
季怀洲把车开到了墓园。
他蹲在母亲的墓碑前,轻轻擦拭她的照片。
“妈,我要出国了。”
“以后可能一年回来一次。”
天空下起了雨。
季怀洲却浑然不觉,身体的冷抵不过心中的冷,他一直等到衣服湿透才回去。
刚打开门,他就看见颜瑾宁的弟弟颜钊盘腿坐在沙发上,阴阳怪气地说:“潇洒回来了?你不知道家里还有客人吗?还不赶快去做饭。”
颜瑾宁正在给杜修远手腕上的伤口换药,偶尔还会对着伤口吹气,生怕弄疼了他。
季怀洲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颜钊把手机游戏暂停,双臂环胸看向他。
见他浑身湿透,颇为嫌弃地拧了拧眉头,“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今天报有雨,你还淋成这样,要是生病了,我姐可抽不出时间来照顾你。”
季怀洲听若未闻,提步往楼梯口走。
颜钊是个典型的富二代,一直都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姿态。
颜瑾宁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这让他一直看不惯季怀洲,时不时的就要来别墅里给对方脸色。
季怀洲一直都默默承受,即便被骂也会把他们照顾好。
可是今天他居然没点动作,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颜钊的怒火瞬间烧了上来,“季怀洲,你耳朵聋了吗?”
杜修远连忙起身,“怀洲淋了雨,让他先去收拾一下吧,我的手能动,我去做饭。”
颜瑾宁按住他,冷厉的视线投向季怀洲,“换了衣服赶紧下来。”
杜修远轻轻把她的手放下,径自走向厨房,“做饭多简单的事,就不用麻烦怀洲了,小钊,可以来帮帮我吗?”
颜钊向来是被伺候的人,从不进厨房,此时却穿了鞋跟上杜修远,“来了。”
路过季怀洲的身边时,还故意往他身上撞了一下,“起开,别在这碍手碍脚。”
季怀洲猝不及防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后腰刚好抵在楼梯口的扶手上,疼得他脸色一白。
颜瑾宁看见了,正要上前,厨房里突然传来杜修远的惊呼。
她的脚步即刻变了方向。
颜钊故意提高声调说:“修远哥的手被刀切到了,我去拿医药箱。”
季怀洲站在原地,看着颜瑾宁握着杜修远的手,眸中满是担忧。
他淡漠收回目光,提步上楼。
换好衣服,他站在镜子前撩起衬衫,后腰的位置一片淤青。
他找来药正要擦擦,房间门被颜钊推开。
“不就是撞了一下,至于演得这么像吗?”
他一看见季怀洲就烦,明明修远哥优秀又温柔,偏偏姐姐要和这么一个榆木疙瘩结婚。
颜钊一直认为季怀洲就是个颇有心机的骗子,表面看上去斯斯文文,实则一直在觊觎颜家的财产。
为此,他对季怀洲的态度差到发指。
他讥讽地看着季怀洲,“你刚才也看到了吧?我姐有多关心修远哥,你要是识相,就趁早从我姐身边离开。”
季怀洲神色淡漠地和他对视,“我和你姐已经结束了。”
他用结束这个词,而不是“离婚”。

三个人在超市中,走的却是两个方向。
季怀洲不知道颜瑾宁和杜修远去了什么地方,他只想赶紧买了东西就离开。
途径玩具区时,他看见了没有和他同行的二人。
杜修远在和晨晨开视频,镜头却对准了颜瑾宁。
“晨晨会喜欢这个的吧?”颜瑾宁拿起一盒奥特曼模型玩具,抬头对手机晃晃,“晨晨要是喜欢,阿姨买了给你寄过去。”
手机里传出孩子的欢呼声,“晨晨喜欢!宁宁阿姨选的我都喜欢!”
杜修远切换镜头,和颜瑾宁并肩站在一起,头挨着头,“晨晨乖,爸爸很快就会把你接来了。”
“那爸爸快来哦,妈妈每天都不回家,晨晨一个人在家好害怕。”
颜瑾宁笑得温柔,“宁宁阿姨一定把晨晨带回爸爸身边。”
季怀洲看着这一幕,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再用力往两边撕扯。
他们才像是真正的夫妻,出门在外还挂念着家中的孩子。
他疯狂眨了眨眼睛,强迫自己把快要溢出来的酸楚压下去。
结了账返回停车场,季怀洲在往后备箱里放东西。
“你去哪了?”
颜瑾宁把买来的玩具一起放进去,冷声问他。
季怀洲没看她,“就在蔬菜区逛了一圈。”
颜瑾宁伸手拨了拨塑料袋,姣好的脸蛋蒙上一层阴冷,“修远不喜欢吃这些。”
可都是你喜欢的。
曾经,他买错菜回来,她都会大发雷霆。
此时为了杜修远,她竟然心甘情愿将就了。
而他也为了将就她,这三年没做一道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饶是高贵的颜瑾宁,也会为了爱的人放下身段。
再次认清这个道理后,季怀洲反而释然了。
以后反正不是他再照顾她,想要挑三拣四,就去找杜修远吧。
颜瑾宁对上季怀洲平淡无波的眼睛,“你再去重新买。”
“不去。”季怀洲转身就走,“是你事先没告诉我。”
明明她说要和他一起时,说过会去选杜修远喜欢的。
杜修远来了之后,她就把他丢下了。
这算什么?伺候她不行还得伺候杜修远?
他没那么大度。
“阿宁,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杜修远从电梯口走来,手中拎了两个袋子。
颜瑾宁立刻走向他,看清他袋子里的东西后,哑然失笑。
“我说你怎么故意把我支开呢。”
杜修远笑得明朗,“你喜欢吃的糖炒栗子,回去之后我给你剥。”
说罢,他像是察觉到这句话有些暧昧,飞快地扫了一眼季怀洲。
“我只是习惯对阿宁好了,怀洲别介意。”
季怀洲只淡漠勾了勾唇角,其余的没有多说。
颜瑾宁看着他坐上驾驶座,越发觉得今天的他很不对劲。
回到家,季怀洲没有按照颜瑾宁的命令去给杜修远做饭,他不想和他们共处一个空间。
杜修远看着摆在餐桌上菜,一时犯了难,“阿宁,好多啊。”
颜瑾宁沉浸在琢磨季怀洲的思绪中,没注意他说了些什么。
颜钊提高声调提醒,“姐,你真要让修远哥做饭啊?那谁呢?袋子一扔就跑了?”
颜瑾宁一时烦躁,“别管他,修远的手没好,我们出去吃。”
颜钊一脸幸灾乐祸。
季怀洲返回客厅时已经没有人了。
他买的菜还在桌上纹丝不动的放着,他不去整理,就没人会动。
曾经别墅里是有过佣人的,只是颜瑾宁很挑剔,佣人做的饭菜和家务都不及季怀洲仔细,她也就把佣人都辞退了。
每周三会有阿姨过来帮忙打扫一番。
看着客厅里空荡荡的,车也被开走,季怀洲知道他们是出去了。
那为什么还一直要让他做饭呢?
他冷笑一声,走到餐桌旁,把蔬菜分类放进冰箱,正打算随便给自己煮一碗面条,校长来了电话。
“怀洲啊,院里有老师请了孕假,我想请你来代一个月的课,行吗?”
季怀洲仔细算了算,建筑院入职差不多也是一个月后。
去学校代课可以趁此机会和其他教授了解当下流行的建筑元素。
季怀洲应下了。
去母校的第一天,他就被安排去参加一个秘密研讨会,一周不能和外界有联系。
等到研讨会结束,他才拿了手机开机。
信号连接的一瞬,屏幕上弹出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几乎要把手机系统卡住。
直到手机震动停下来,季怀洲才看清。
未接来电和短信全部来自于颜瑾宁。
他看着占据整个屏幕的名字,唇边泛起苦涩的弧度。
颜瑾宁竟然找他找得这么急吗?
她难道不是应该巴不得他不在吗?
“怀洲。”校内几个教授走上前拍拍他的肩,“晚上有空去喝一杯不?”
季怀洲礼貌拒绝,“不了,我得回一趟家。”
“是媳妇催得紧?”
对方语气调笑。
媳妇?
想到那本假得找不到任何破绽的结婚证,季怀洲的心里犹如被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
面对教授探究的眼神,他只淡然微笑,不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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