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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势屠龙朱慈烺马绍愉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涨了两钱军饷,伙食标准又提高一钱,等于一个士兵比过去多支出三钱银,看起来不多,但京营数万将士,合一起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加上还有整修营房的费用,朱慈烺手里的银子并不多,照这么花,两天就要见底。想到京营的欠饷还没有发完,朱纯臣和徐允祯两个国公答应的银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交上来,田守信忍不住有点忧虑,不过还是点头:“是。”
田守信的担忧,朱慈烺何尝不知道,但这两笔钱必须花,不然京营的战力就无法保证。
说到战力,朱慈烺最关心,也是赋予最大希望的就是神机营了。
朱慈烺带着田守信快马奔向神机营。
神机营副将李顺,正在营门前等候。
李顺是神机营的千年副将,十前他就是副将了,但因为出身低微,所以再也升不上去,李顺深知这一点,对再上一层楼从来不奢望,不管谁当主将,他都老老实实的配合,是一个谁用谁放心,人畜无害的老实人。
十年过去,神机营主将换了三个,他的副将却始终稳稳当当。
不过这个老实人昨天差点被吓尿。
先是一百个人头让他呕吐,心想:乖乖,太子爷果然不是寻常人,杀人就跟杀小鸡似的,接着阳武侯薛濂在他面前,被帕里啪啦的打了八十军棍。
当时他两眼翻白,完了完了,太子爷肯定不会放过我,别说八十军棍,就是四十军棍也能把我打死啊。
不过没想到,太子爷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责罚他。傍晚回城之后,李顺直奔菩萨庙,上了三炷香,一阵猛磕头,发誓从今以后吃斋念佛,以谢菩萨娘娘的搭救之恩。回到家中,又在佛堂中念了半个小时的经文,但到了晚上,当他最喜欢的小0妾爬到他床0上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
此时站在阳光下,李顺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
菩萨娘娘我错了,太子爷今天巡视神机营,请你保佑我,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马蹄声响,一百个锦衣卫簇拥着朱慈烺滚滚而来。
李顺擦擦头上的汗,赶紧跪下迎接:“臣等恭迎殿下!”
李顺身后,是神机营的五个千户,其中一人就是刚刚升任的魏闯。五人跟着李顺一起跪下。
朱慈烺勒住缰绳,看了一眼李顺,又看李顺身后的魏闯,淡淡说:“都起来吧。”
“谢殿下!”
进入神机营,营中将士已经在中心校场列队而立,大小佛郎机炮,虎蹲炮,还有神机营赖以使用的战车,在校场上从密集而列。
隆庆元年(1567年),戚继光曾短暂担任过神机营副将,也就在这期间,针对北方少数民族骑兵的特点,戚继光创造了一套全新的“车营战法”。
所谓“车营战法”:即每四人推一辆战车,车内放置拒马和火器。战斗时将战车结成方阵,马步军以战车为掩护,先用火器远距离攻击敌人的骑兵,靠近后步兵使用拒马列于阵前,用长枪刺杀敌人,敌军后退时派骑兵对其进行追击。
这种战法和现代的装甲步兵战法有类似之处,都是借助战车保护士兵,远程火器打击、中程弓箭打击,近程用长枪,形成三重火气,与二战时期的火炮摧毁、重机枪火力压制、近身格斗的立意完全一致,作战理念非常先进。
如今孙传庭在陕西练兵,最倚仗的也是最得心应手的依然还是这种战车战术。
战车战术有其高明之处,但弱点也很多,除了只能用在大平原,无法主动进攻之外,其最大的弊端就是机动力不强,胜是小胜,败却是一败涂地。
如果扼守险要,没有被抄后路的危险,战车战术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否则敌人骑兵大可以绕行而走,根本不搭理你,你阵势再好,威力再大,也发挥不出用处,而敌军一旦绕行而过,断了你的退路和粮道,那你可就玩完了。
因为机动力不强,一旦撤退被敌人追击,那就是一溃千里,收也收不住。
历史上,孙传庭的郏县之败就是如此,败逃之后,连十分之一的军力也收拢不到,火器军械更是一支也没有带回去。
因此,在朱慈烺看来,战车战术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战场了。
不过这并不表示朱慈烺要抛弃战车。
战车对火枪兵是鸡肋,对炮兵却有很大的用处。
抛开战车,朱慈烺来到了炮阵前。
神机营一共有五十门大小佛朗机炮,虎蹲炮则数量众多。
佛朗机炮是一种早期的后填装滑膛加农炮,由母铳和子铳构成,重约400斤,母铳长约一米五,配有4个子铳,母铳身管细长,口径较小,铳身配有准星、照门,能对远距离目标进行瞄准射击。铳身两侧有炮耳,可将铳身置于支架上,能俯仰调整射击角度。铳身后部较粗,开有长形孔槽,用以装填子铳。子铳类似小火铳,可预先装填好弹药备用,战斗时轮流装入母铳发射,省却了装填弹药的时间,因而提高了发射速度。
此时在大明朝,佛朗机炮是明军野战的主力,至于大名鼎鼎的红夷大炮,因为份量太重,每一门都在3000斤,因此大部分都放置在城头,用于守城,袁崇焕的宁远大捷就是红夷大炮之功。
虽然早有耳闻,但朱慈烺还是第一次见到佛朗机炮的实物,伸手一摸,感受着炮管的冰凉和金属质感,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男人嘛,天生就带着对武器的喜爱,更何况,在朱慈烺的谋划里,佛朗机炮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将承担起剿灭李自成的重担。
摸着佛朗机炮,似乎是在感受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
“李顺,这炮多重?”朱慈烺问。
“400斤。”李顺赶紧回答。
佛郎机共分大样、中样、小样三种,有铜铸,也有铁铸。大样佛郎机身长2.85米,重700斤,称“大将军”,据说,还曾经铸过一门重达3000斤,射程和红夷大炮不相上下的巨炮。
现在神机营装备的大部分都是400斤的中样,明中期国库还能拿的出银子,那时还有铜铸,现在全部都是铁铸了。
“用药多少?”
“用药3两半,装铅子弹丸三两。”
“射程多远?”
“最远400步,300步最准。”
朱慈烺点头,400步也就是500米左右,佛朗机炮的射程虽然不能跟红夷大炮相比,但胜在轻便,而且射速比价快。
从乾清宫离开,朱慈烺急匆匆地返回端方殿,今日他就要离宫搬到信王府去住了,有很多东西要收拾,而信王府多年未住人,也需要找人修缮。
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太监杜勋的身上。
“奴婢叩见殿下。”
朱慈烺带着田守信李若链两人回到端方殿之时,杜勋已经在等候,远远看到朱慈烺,不等近前,就已经跪在地上恭迎了。
朱慈烺冷冷扫了杜勋一眼。
杜勋是一个绯袍太监,他个子不高,不胖不瘦,一脸忠厚,看起来极其老实,谁能想到,崇祯十七年,他会做出那般无耻的事情呢?
朱慈烺不跟他废话:“先收拾信王府的寝宫,今晚我就要搬进去。”
“啊。”杜勋有点吃惊,但还是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
“别怕花钱,王府大门也要给本宫修的漂漂亮亮。”
“遵旨。”
杜勋爬起来,快步走了,不经意中,他眼神中流出喜色。
又有银子可赚了。
王府府门可不是一个小工程,他估摸着算了算,里面的抽头最少能有一千两,虽然想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要用自己,不过这种好事既然落在头上了,他就不会放过。
“奴婢李庆元叩见殿下。”
杜勋走后,田守信领来一名青袍太监,青袍太监的地位稍低一点,但却也是太监头,不经历一番磨练,没有一定的眼色和做事能力,也是当不上的。
青袍太监的身后,跟着两名挎刀锦衣卫和一名背着药箱的太医院的太医。
“田公公和你交代的事,你都记清楚了吗?”朱慈烺问。
“记清楚了,请江阴典史阎应元,陈明遇,冯厚敦三人进京任职,太医院的李太医随行为阎母治病。”
朱慈烺点头:“嗯,记着,一定要把他们三人都请来,来了,就是你功劳一件,如果搞砸了,你就不必回来了。”
“奴婢明白,如果坏了殿下的事,奴婢一定以死谢罪!”李庆元叩首在地。
“去吧。”
李庆元领着两名锦衣卫和李太医,急匆匆离去。
阎应元,字丽亨,北京通州人,明末抗清名将,和陈明遇,冯厚敦并称为抗清三公。1645年,率十万义民,面对二十万清军铁骑,两百门重炮,死守江阴八十一天,使清军连折三王十八将,死七万余人,史称江阴八十一日。城破之日,义民无一降者,幸存者仅老幼五十三口。阎应元被俘后坚决不向清廷贝勒下跪,被刺穿胫骨,“血涌沸而仆”,终英勇就义。
陈明遇,冯厚敦也都是为国殉难。
前世读史,读到江阴,朱慈烺总不免泪眼婆娑。
锦绣江南,却也有如此勇悍精忠之人。
如果大明的每一个城池都这样,建虏又何以能入主天下?
今世穿越而来,想到需要重用的人才,朱慈烺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阎应元。
一个小小的县城,他都能让清军损兵折将,如果给他一座要塞,必然会成为建虏的关山难渡!
阎应元是北京通州人,请他回京师任职,他一定是愿意的,唯一有点难处的是,阎母一直有病,恐难以远行,因此朱慈烺才会派一个太医随行。今冬十月的时候,建虏将会绕道蒙古寇边,从蓟州以下,方圆几百里的城池都会是建虏的攻击目标,到时,寻一战略要城,交给阎应元,配以精兵和精良火器--阎应元的江阴八十一日,一定会提前上演,但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城池不会破。
其实朱慈烺早就想把阎应元调到京师了,但以前他虽然身为皇太子,但却没有理由调人,如今他抚军京营,有了用人的权力,天下有名的刚烈忠勇之士,他都可以想方设法的调进京师来。
李庆元走后,朱慈烺叮嘱田守信,让他把端方殿的所有东西全部打包,尤其是那些书籍,要一本不落的送到新王府去,田守信有所犹豫:“殿下,今天就搬是不是有点太仓促?王府可还没有修缮好呢。”
“不管有没有修缮好,今天都必须搬!”朱慈烺毅然决然,没什么好商量,一堵皇宫的宫墙,隔绝了他和整个京师,让他整个晚上的时间全部浪费,很多事情想做而不能做,因此必须尽快搬,一天也不能耽搁。
“是。”虽然为难,但田守信还是答应了。
“李若链,你拿上我手令,先去京营,把我交代你的事处理一下。”朱慈烺看向李若链。
“是。”李若链带了一队锦衣卫,急匆匆离开。
“田守信,备马,咱们去兵部。”
朱慈烺先去兵部,他有两件事要交代陈新甲。
其实照礼制来说,作为太子的朱慈烺应该坐轿,不过他顾不了这么多,他要抓住每一个可以骑马的机会,以锻炼自己的骑马技术,在他的谋划中,骑马上阵,向敌人冲锋,是他不能逃避的宿命。
……
早朝之后,陈新甲回到兵部,坐在椅子里,回想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一幕幕,只觉得惊心动魄,直到现在自己的小心肝都还砰砰的跳个不停呢。从头到尾仔细的回忆了两遍,越发确定,自己投靠太子殿下这一着棋是走对了。太子如此聪慧,如此果敢,皇上几乎是言听计从,今后在朝堂上必然是一言九鼎,自己只要跟紧了太子,还怕保不住兵部尚书的位置吗?而一旦太子登基,说不定还可以更进一步,位极人臣,登阁拜相呢。
想明白这一点,陈新甲忍不住激动。
内阁首辅,那可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梦想啊。
“部堂,太子殿下来了。”一小吏跑进禀报。
陈新甲赶紧到阶前迎接。
“陈部堂,京营纷乱,需大力整顿,我想把孙应元那一支勇卫营调回来。”朱慈烺开门见山。
孙应元,明末名将,与周遇吉、黄得功同为勇卫营三猛将,崇祯十三年七月,率军大破罗汝才于湖广,混世王、小秦王皆降,崇祯十五年春,击贼于罗山,力战,孤军无援,遂阵殁。
在明末历史中,孙应元的名气没有周遇吉和黄得功大,但才能却在两人之上,一般说勇卫三将,都以孙应元为首,因此,朱慈烺一定要把孙应元拉回来,绝不能让他死在湖广,算算日期,孙应元阵亡的时间就在这一两月,因此时间非常紧迫。
陈新甲面露难色:“殿下,罗汝才还在湖广流窜,孙将军的勇卫营是湖广的定海神针,一旦撤回来,湖广恐怕就要乱了……”
吴有性字又可,江苏吴县东山人,明末清初传染病学家,著有瘟疫论一书。
明末三大害,天灾,流寇,瘟疫,从穿越而来的第一天起,朱慈烺就在思考这三个问题,而吴有性就是解决瘟疫的药方。
二十天前,朱慈烺派人打探吴有性的消息,得知他此时人在山西,立刻派人去请。
两个时辰前,吴有性进京,被安排在了朱慈烺预先准备的一处宅院里。
除了吴有性,朱慈烺还请了两人入京。
宋应星,字长庚,江西奉新人,著有天工开物,是明末著名的农学家,对手工业生产和冶金也颇有研究。
明末天灾不断,米粟产量太少,根本喂不饱百姓的肚子,而土豆、番薯、玉蜀黍虽然已经传入大明,但并没有被大规模的播种。
以京师为例,京师周围的荒山野地,长不出米粟,但却极适合土豆、番薯、玉蜀黍的生长。
只要大范围的播种,京畿周围的吃饭问题,立刻就可以解决。
宋应星是土豆、番薯、玉蜀黍的行家,朱慈烺必须把他请来。
毕懋康字孟侯,号东郊,安徽歙县人,是明末著名的火器专家,著有《军器图说》一书,
《军器图说》在七年前就已经被刊印出来,书中图文并举,详细罗列了各种火器的使用与制造方法,并首次介绍了燧发枪(书中称为自生火铳)的制造和使用。
但可惜,这项伟大的发明并没有得到朝廷的重视。
比起火绳枪,燧发枪不但简化了射击程序,提高了射速,最重要的克服了火绳枪点火怕风雨的弱点。
这项发明的改造与完成时间,大致与欧洲属同一时期。
而欧洲很快就普及开来,但在大明,一直到毕懋康死,燧发枪都没有在大明军中出现。
今世,朱慈烺要改变这一悲剧。
照史书记载,毕懋康死于1644年,也就是说,这位伟大的火器专家,只有两年寿命了。
因此朱慈烺想要见到他的心情就更加急切了,为了最快的把毕懋康请到京师,朱慈烺派人带了自己的亲笔书信,亲自去江南邀请,算算日子,他们应该已经到达安徽歙县了。
这三位老先生是大明科技的先行者,也是朱慈烺挽救大明计划的重要支柱点。
因此,当听说吴有性已到京师的时候,朱慈烺非常兴奋。
“走!”
原本是要回宫,但朱慈烺一甩马缰,转头去见吴有性了。
“殿下,宫门快要关闭了,再不回去就晚了。”
田守信和李若链在后面追。
朱慈烺不管,因为进宫后他就出不来了,猛然想到了什么,勒住缰绳,小声的吩咐了田守信几句。
“啊?”
田守信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说:“这行吗?”
“当然行,放心,我母后一定会答应的。”
朱慈烺狡黠的笑一下,带着李若链去见吴有性。
田守信打马转向皇宫。
吴有性今年六十岁了,但头发漆黑浓密,脸上也没什么皱纹,乍一看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
朱慈烺暗暗赞叹,果然是大医啊,只这保养,就足以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吴有性没有功名,只中过秀才,见过最大的官员也就是巡抚一级,想不到堂堂皇太子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派人专门来请,
心中惶恐不可形容,等见到太子本人之后,他心中的紧张才渐渐褪去。
皇太子一点都没有架子,对他满脸尊敬,言必称“先生”,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太子对瘟疫之事好像也颇有研究,连续问了他几个问题,都问到了关键点--
我大明太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吴有性心中暗暗感叹。
“所以臣以为,瘟疫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与伤寒病绝然不同,瘟疫乃是通过空气传播,由口鼻侵入,臣将这种气称为疠气,要防治瘟疫,最重要的就是阻隔疠气,同时病人用过的一切器物包括尸体都应焚烧,决不可简单下葬,有此两法,抑制瘟疫并不难。”
吴有性所说的这番理论很简单,后世的人都知道,但在这个时代却是惊世骇俗,这个时代,人们都还简单将瘟疫归为伤寒,用伤寒之药医治,因此错误,瘟疫根本无法抑制,每一次都是大灾祸。
“先生可有根治之法?”朱慈烺问。
吴有性眼有惭愧:“没有,不过只要措施得当,瘟疫绝对可以抑制的。”
“好,我要的就是先生这句话!”
朱慈烺笑一笑,站起身来:“先生早点休息吧,我告辞了。””
“殿下。”
吴有性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将臣招来,到底何事啊?”
“当然是为了瘟疫,不过先生不用着急,容我安排一下,到时,我大明的安危,就仰仗先生了。”
朱慈烺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先生的瘟疫论可编撰完成了?”
吴有性微微吃惊,想不到太子爷连自己写书的事情都知道,赶紧拱手:“还剩最后一部分。”
“好,完成之后,由我为你刊印,并且分发到大明所有县府!”
“谢殿下。”吴有性激动的无与伦比。
这个时代出书,不但没有稿费,反而要自己贴钱,唯一能赚到的就是名声。
因此,朱慈烺帮吴有性出书,真是帮了吴有性的大忙。
更何况朱慈烺身为皇太子,他帮吴有性出书,本身就有巨大的加持作用。
据明史记载,崇祯十六年,也就是明年,京畿地区将会爆发一场大瘟疫,死者数十万,
这也是李自成为什么能轻松的攻到北京城下,而北京毫无抵抗能力的原因之一。
这一世,朱慈烺要将这场大瘟疫消灭于无形。
……
而此时,太子爷在校场将右掖营主将徐卫良革职抄家,斩了一百颗假兵人头,还将阳武侯薛濂打屁股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师。
“听说了没有?那个谁谁谁为了一两银子冒充京兵,结果被太子爷斩了!”
“该!平常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居然连京兵都敢冒充,也是活腻了。”
“一百杀一,太子爷可真不一般啊。”
“是啊,挑出京营这么多毛病,还打了阳武侯的屁股,听说阳武侯奄奄一息,也快要死了。”
“好,这帮侯爷就知道欺负老百姓,死一个少一个。”
“嘘!让哪个侯爷听到了,不弄死你才怪呢!”
对于太子爷的处理,百姓们大部分都喜闻乐见。
……
一群御史聚集在某处,辩论到面红耳赤。
“太子如此暴虐,我等必须上本弹劾!”
“何为暴虐?冒充京兵本就是死罪,太子不过是在执行律法罢了。”
“执行律法是刑部的事,太子为何越俎代庖?”
“太子代天行事是有明旨的,怎么会是越俎代庖呢?”
意见严重分歧,无法达成一致。
……
朱慈烺骑马急急赶回皇宫。
“咚咚咚。”
远远就听见暮鼓捶响的声音。
明清两代,一更三点(戌时五刻)也就是现代时间的21点左右,擂响暮鼓,关城门,禁止出行;
五更三点(寅时五刻)凌晨五点左右,敲响晨钟,开城门,开禁通行。
而皇宫宫门关闭的更早,大约20点就会关闭,除非紧急情况,否则任何人都不得再出入。
现在已经快20点了。
朱慈烺几乎是掐着时间,快马奔入了宫门。
田守信带着几个小太监正在等候,见太子爷终是回来,没有被关在宫门外,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陛下还在乾清宫的暖阁……”田守信小声报告。
朱慈烺点点头,直接去见父皇。
崇祯在暖阁里来回踱步,脸上表情很是严肃,太子巡视京营闹出的大动静,超出他想象,
而京营的糜烂更是超出他想象,朱纯臣和徐允祯这两个误国之徒,朕不会饶了他们。
不过崇祯现在最头疼的是,太子在校场夸下海口,一月之内要解决京营的欠饷问题,可现在内库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啊。
和边军不同,大明朝的京营属于皇帝的亲军,给京营发军饷的不是户部,而是皇帝的内库,这也是京营总督从来都是由勋贵,而不是朝臣担任的原因。
那么,大明朝皇帝的内库一年有多少收入呢?
“遵旨。”
这是个意外,比朱慈烺预想的时间早了一些,不过也无妨。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快说吧,你母后在坤宁宫等急了。”崇祯皱眉,已经到了晚膳时间,周后身边的大太监徐高都过来好几次了。
“儿臣想出宫居住。”朱慈烺说。
“嗯?”崇祯吃惊了:“为什么?”
“儿臣今日在城外阅军,入城稍晚了一些,差点被宫门关在外面,
儿臣如果抚军京营,必然早出晚归,一旦宫门关了,儿臣就进不来了。”
“朕可以给你腰牌,准你任何时候都随意出入。”
“父皇,宫门到点关闭,可是祖制……”朱慈烺小声。
崇祯皱着眉头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儿子说的有道理,但放儿子出宫,他却有点舍不得……
“容朕想想吧。”崇祯没拒绝,却也没有答应。
徐高又来了,他是周后身边的大太监,此时过来,显然是奉了周后的旨意,请皇上和太子去用晚膳。
崇祯趁机结束对话,带着朱慈烺去往坤宁宫。
父子二人没有坐步辇,而是相伴相随,一路走一路聊。
“父皇,儿臣今日方知当年李邦华整顿京营之艰难,儿臣身为太子,又代天巡视,这些人却依然敢在儿臣面前弄虚作假,阴奉阳违,
李邦华当年只是一个兵部右侍郎,无权无势,遇到的阻力可想而知,但最后他却能顶住压力,将京营整顿一新,由此可见,李邦华确是一个贤臣啊。”
朱慈烺假装随意的将李邦华说了出来。
崇祯知道儿子在举荐李邦华,而现在满朝文武凋敝的情势下,他也有起用李邦华之心,
于是顺水推舟的点头:“那就召李邦华进京吧,户部右侍郎正空虚,就让他先任着。”
“父皇英明。”
历史上,李邦华也正是崇祯十五年被起用,只不过却是被派到南京,担任南京的左都御史,后又调到京师担任左都御史,
途中李邦华还平息了左良玉的“闹饷”事件,到京后,崇祯对他倍加信任。
但李邦华担任左都御史这样的言官头头实在是大材小用,
在朱慈烺看来,像李邦华这样的实干家,应该入阁为相。
这一世朱慈烺要帮李邦华找一个施展才华的地方。
……
每日的早膳和午膳,崇祯都在乾清宫用,晚膳一般是和周后在一起,有时候也会把田妃袁妃一起叫来,三子二女,摆一张大桌,一家人其乐融融,不过自从五皇子出事,田妃大病之后,一家人就再也没有聚会过了。
还没进乾清宫,周皇后就已经带着定王朱慈炯,长平公主迎了出来。
崇祯少有的露出了微笑。
一天二十四小时,也许只有这个时间,他才能笑的如此开心。
崇祯是一个很严肃古板的人,在他前面,即使是活泼调皮的长平公主,此时也是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的像是一个小淑女,
定王朱慈炯就更不用提了,紧张的就像是一尊雕塑,眼皮子都不敢乱眨一下,吃饭时,小心翼翼,嘴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朱慈烺却没有多少紧张,不是因为来自后世,而且因为他早就已经看出,崇祯是外冷内热的性子,表面看起来高不可攀,其实心肠软着呢。
因为有周后在,所以气氛并不僵硬。
儿女怕崇祯,但老夫老妻的,周后对崇祯可没什么怕的。
“皇上,臣妾的姑姑今日进宫了,她说,想让我侄孙从军,为朝廷效力。”
周后说。
“哦。”崇祯露出喜色,这年头,愿意把儿子送到军中的官宦人家太少了,大部分人都想让儿子承荫父辈、入仕途、当大官,下贱的丘八,是贫贱人家没饭吃才做的事情。
“他多大了?”崇祯问。
“十四,跟春哥儿一样。”周后笑。
“有点小啊。”
“是啊,臣妾也这么说的,但臣妾姑姑说,甘罗十二岁当宰相,孙叔敖九岁杀蛇,荀灌十二岁就能带兵救父,如今国家危难,身为皇亲,怎能畏前顾后?为朝廷效力,正当此时!”
崇祯默默不说话,周后的话,触动了他。
一个远房的皇亲,都能有如此忠心,为了朝廷,敢把儿子送到军中,自己身为皇帝,却连放儿子出宫之事都犹犹豫豫,实在是汗颜,
想到这里,崇祯抬头看向朱慈烺:“春哥儿,你出宫的事,朕准了!”
“谢父皇。”朱慈烺大喜过望。
“皇上你说什么?春哥儿出宫?”周皇后却是惊呆了。
“是。”崇祯点头:“朕已经命春哥儿去京营抚军,京营军务繁忙,皇宫又宫禁森严,他住在宫中不方便,还是出宫去住吧,嗯,就住咱们从前的信王府就好。”
“……”
周皇后脸色发白,忽然明白,自己被儿子骗了,此时想要改口也来不及,只能狠狠瞪着儿子。
朱慈烺不敢看母后:“父皇,儿臣想跟你要一人。”
“谁?”
“内监杜勋,儿臣宫里少一个管事太监,感觉他正合适。”
“准。”
太监杜勋也算是明末历史的一个名人了。
崇祯十七年,崇祯派太监杜勋等十人分赴宣府、大同、昌平、居庸关、等要塞监军,本以为这些太监忠心大明,一定能督促各地守军奋勇杀敌,谁知闯军到来,这些太监纷纷投降。
其中最无耻的就是杜勋。
杜勋投降后,居然还敢担任李自成的使者,进北京城与崇祯谈判,遇到以前相熟的太监,还洋洋自得:“不要担心,新主子来了,我们照旧有富贵。”
这样的人,朱慈烺必杀!
何况经过这些天的调查,知道杜勋颇有私财,正好趁机夺了做为军用,不过杜勋现在没有过错,无缘无故的杀人抄家,肯定会惹人非议,因此朱慈烺才想要把杜勋调到自己身边来。
他不是用杜勋,而是要治杜勋。
用完晚膳,崇祯忽然淡淡问:“皇后,今天好像多了四个菜。”
“是,臣妾听说太子在城外抚军,傍晚才回来,因此命御膳房多加了四个菜。”周后回答。
崇祯轻轻叹口气:“如今国事艰难,我天家要节俭……”
“臣妾知罪,以后不会了。”
崇祯点点头,起身走了,这个时间当然不是睡觉,而是回乾清宫继续批阅奏章去了。
早上五点就起床,夜里十点还不能睡,连节假日都没有,崇祯这皇帝当的不是一般辛苦。
送崇祯走后,周后冷冷瞟了朱慈烺一眼,转身去了后殿。
朱慈烺赶紧跟了过去,刚进了后殿,就看见周后坐在凤椅上,粉面含霜:“朱慈烺,你可知罪?”
朱慈烺急忙跪下:“儿臣知罪,母后息怒啊。”
“本宫息不了!”
周后怒气冲冲:“居然连我都敢骗,田守信,你给本宫滚进来!”
田守信从外面滚进来,跪伏在殿门口,动也不敢动。
“你们主仆二人,将本宫耍的团团转啊,朱慈烺,你是不是忘记本宫荆条的厉害了?”周后气冲冲。
“儿臣不敢忘。”
朱慈烺赶紧解释:“儿臣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啊,今日儿臣巡视京营,发现京营糜烂无比,十二万的兵额,竟然连五万兵不到,其中大部分都还是老弱病残,一旦有变,京师根本就守不住!为整顿京营,为我大明江山,儿臣必须抓紧时间,不容再在宫墙里面耽搁了,但父皇犹犹豫豫,不得已,儿臣才想到让母后帮忙,所有一切都是儿臣的主意,与田守信无关,母后要是责罚,就请责罚儿臣吧……”
周后脸色稍霁:“哼,那也不该骗我。再说了,你住在皇宫里,就不能抚军京营,为你父皇做事了吗?”
“母后,军情多变,万一晚上出什么事,京营诸将要到哪里找我?进皇宫吗?”朱慈烺一脸苦相。
周后还是板着脸,但眼神已经缓和多了,半晌后,轻轻叹口气:“春哥儿,宫外不比宫内,你要注意安全,我宫里的太监宫女,你喜欢哪个,都可以带走……”
这就是周后,虽然疼惜儿女,但更知道国事轻重。
“谢母后。”
朱慈烺跪在地上,眼眶湿润,从今天以后,他就不能每天都见到母后了。
崇祯缓缓道。
“儿臣遵旨!”
朱慈烺赶紧从几案后转出来,在阶前拜倒,对崇祯叩首在地。虽然已经准备很久,但他还是微微有点激动,京营连同二十六卫,等于京师所有将兵都在他的统领之下了。
事情已经定了,但不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提出反对。
“臣反对!”
朱慈烺还跪在地上呢,这时不得不转头看。
这个人他认识。
兵科给事中光时亨。
穿越到这个时代后,那些在京的,比较有名的忠臣和奸臣,他都请田守信画了像,并且找机会路过,一一都认识了。
崇祯十七年,崇祯想要“君王死社稷,而奉太子南迁”的时候,就是这位兵科给事中光时亨,跳出来说了一句名言:“将欲为唐肃宗灵武故事乎?”他把太子比作当年自立为帝的唐肃宗,将崇祯比作唐玄宗,而提议太子南迁的官员则是心怀鬼胎,想要架空崇祯皇帝,奉太子到南京去登基,此言一出,谁还敢再坚持奉太子南迁?于是,南迁一事遂破局,大明朝失去了最后一丝可能会延续国祚的机会。
“陛下命太子抚军京营,就不怕唐太宗玄武门故事乎?”
光时亨大声道。
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言一言,满朝文武都变了颜色。
玄武门之变时,唐太宗李世民控制了军队和皇宫,杀了建成和元吉,使唐高祖成了空头皇帝,最后不得不禅位。光时亨此言,就是把朱慈烺比作李世民,认为朱慈烺控制京营兵权之后,崇祯皇位就有被架空的危险。
“二愣子!”
这是朱慈烺对光时亨最直接的判断。
所谓疏不间亲,古往今来,离间计只能离间朋友、兄弟,但很少能离间到父子的,但光时亨此言,却是在离间父子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离间,古往今来,光时亨也算是第一人了。
纵使唐高祖和唐太宗在朝,估计也不能容他。
崇祯脸色立刻就变了,砰的站起来:“光时亨胡说八道,给朕拉下去,杖……二十!”
两名大汉将军,也就是锦衣卫的“仪仗队”冲上来,拖着光时亨就把殿下走。
“臣一片忠心,九死不悔!哈哈哈哈……”
光时亨哈哈大笑,在他看来,被皇上廷杖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情,他时时刻刻都在盼着呢。
除了光时亨,朱慈烺看到,还有几个言官在跃跃欲试。
朱慈烺忽然明白,为什么崇祯在崇祯十七年明明想南迁,却不能南迁,甚至不能让太子南巡,因为朝臣中有太多的“光时亨”了,光时亨只是这些人的代表,而这些人是天下读书人的代表,为了“清名”,为了能跟海瑞一样的流芳青史,很多二愣子的言官,以冲撞皇帝、冲撞皇权为荣,到最后,已经完全走火入魔,根本不顾国家利益了。
有时候明明皇帝是对的,他们也要冲上来鸡蛋里挑石头。
而皇帝非常不敢责罚他们,反而要奖赏他们。
而随着时间的延长,这种关系越来越畸形。
所以光时亨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冲出来,当面离间太子和皇帝的关系。
“还有谁反对!?”
崇祯也是怒了,站在龙椅前大声的喝。
没有人了。
那些蠢蠢欲动的言官也看出来了,光时亨是廷杖二十,如果他们再站出来,恐怕就是革职下狱,甚至是斩首了。
流芳青史虽然重要,但保全性命更重要。
那几个跃跃欲试的言官相互一看,都退缩了。
朱慈烺抚军京营的事,算是确定了。
但京营的事,还没有结束。
朱慈烺眼尾的余光瞟向陈新甲。
陈新甲先是愣,不明白太子的意思,但是当太子看向成国公朱纯臣的时候,他立刻明白太子的意思了,于是他再一次的越队而出:“陛下,京营如此糜烂,兵部有失察之责,请陛下降罪。”
将整个朝堂的焦点,再次拉回正轨。
崇祯板着脸:“兵部确实有罪,但最有罪的却不是兵部!”
朱纯臣和徐允祯都吓的一哆嗦,知道是躲不过了,两人赶紧出列跪倒在地:“臣有罪!”
崇祯却看也不看他们,目视朝臣,声音冷冷地说:“襄城伯总督京营时,京营还英姿矫健,令行禁止,但十年过去,京营却已经完全不堪一用,到今日,十二万的兵额,竟然连六万人都不到,这些年,朕给京营每年百万的军饷,都到哪里去了?!”
“朱纯臣徐允祯,枉为国公,尸位素餐,辜负圣恩,臣弹劾。”
皇帝的话像是号令,很多看不惯朱纯臣徐允祯的言官,立刻跳出来弹劾。
“臣附议,朱纯臣徐允祯误国误民,该杀!”
“臣附议!”
“臣附议!”
殿堂中一下就站了许多人。
就像是一群闻到了血腥的饿,狼,恨不得将朱纯臣和徐允祯生撕活剥了。
朱慈烺有点明白,为什么大明朝皇帝会怕言官了,皇帝怕的不是言官,而是言官们这种占据“道义”大势,令皇帝无从弹压的气势。皇帝都怕,何况朱纯臣徐允祯?
“臣死罪臣死罪!”
朱纯臣和徐允祯冷汗淋淋,前胸后背都湿透了,徐允祯更是几乎要瘫到地上了,而朱纯臣再也不敢有侥幸心理,他将头上的官帽摘下来,置于地上,呜咽的道:“臣有负圣恩,无德无能,微臣有罪,微臣罪该万死,但微臣也有苦衷啊”
说着,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世袭三百年的国公,竟然这般模样。
朱慈烺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摸透我父皇的心思了,这么一哭,我父皇肯定要心软。
“你有何苦衷?”崇祯冷冷问。
朱纯臣深吸一口气:“微臣当初接任京营总督时,京师三大营在籍营兵十二万,但实际在营的只有六万多一点,这些年来臣殚精竭力,如履薄冰,却仍然无法挽回京营的颓势,臣有罪,臣该死,请陛下赐臣死罪吧……”
呜呜的又是哭。
徐允祯有样学样,也是哭嚎的求赐死。
崇祯当然不能赐死他们两人,大明朝除了谋逆之罪外,勋贵们还没有被赐死的先例。
崇祯默然,显然他也知道朱纯臣所说有一部分是实情,京营糜烂是不假,但如果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朱纯臣和徐允祯头上,却也是不尽公平,不过这并不表示朱纯臣和徐允祯可以被轻放。
崇祯思索着是不是要把两人降爵?
“臣愿散尽家财,集银十万两,助太子重整京营!”
朱纯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最后一招。
上朝之前,他就知道今日不可能毫无损失的全身而退,尤其是当阳武侯薛濂捐银十万而获得皇帝谅解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这十万两也是少不了了,不然爵位肯定不保,万一可恶的陈新甲再添油加醋的说两句,说不定会被一撸到底,从国公被贬为平民。
“臣也愿意集银十万两,助太子重整京营!”
徐允祯哭嚎着说,比起朱纯臣,他是真心疼啊,这十万两银子,就像是在割他的肉啊,给骆养性十万,再给太子十万,他府里已经没有多少积蓄了。
两位国公都答应出银子,而且一家十万两,加起来就是二十万两,再加上阳武侯的十万,一共就是三十万两银子,朱慈烺答应给京营的半年军饷,一下就凑够了。
崇祯有点意外,眼神里的激动藏不住:“两位国公如此体恤朝廷,朕甚是欣慰!”
天知道他每天一睁眼就在为银子发愁,他才是大明朝真正的“户部尚书”,如今一个早朝就得到三十万两白银,还不用担负抄家灭族的恶,君罪名,对崇祯来说,这真是天降之喜啊。
“为朝廷分忧,臣责无旁贷。”朱纯臣长长松口气,他知道,自家算是过关了。
朱慈烺暗暗叹,父皇太心软了。
“不过尔等误军之罪仍不能免,罚俸三年,回去闭门思过吧。”崇祯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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