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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法则 番外

霏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是孩子的问题?那是?宁稚也有点懵了,但因为答应过萧让不说话,便也没敢问什么。孙晴安抚晋太太:“正因为你们已经有了孩子,才更应该为了孩子保住婚姻,您只有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去做晋先生的思想工作。”晋太太哭着摇头:“你们去问他吧!是他要离婚,你们去问他!”她情绪激动,孙晴怕再问下去会出事,赶紧带着宁稚离开晋家。离开前,保姆塞了一袋子手工饼干给宁稚,说这是晋太太吩咐的。抱着饼干上了孙晴的车,宁稚打量一圈别墅区的环境,叹了叹气:“这么有钱、这么温柔,还这么好的老婆,晋力成是疯了吗非要离婚?”孙晴启动车子,往律所方向开。“不是孩子的问题,也不是女人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晋力成非要起诉离婚?”宁稚拿出一个饼干,默默啃着:“我也很想...

主角:宁稚萧让   更新:2025-01-23 1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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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稚萧让的其他类型小说《玫瑰法则 番外》,由网络作家“霏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是孩子的问题?那是?宁稚也有点懵了,但因为答应过萧让不说话,便也没敢问什么。孙晴安抚晋太太:“正因为你们已经有了孩子,才更应该为了孩子保住婚姻,您只有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去做晋先生的思想工作。”晋太太哭着摇头:“你们去问他吧!是他要离婚,你们去问他!”她情绪激动,孙晴怕再问下去会出事,赶紧带着宁稚离开晋家。离开前,保姆塞了一袋子手工饼干给宁稚,说这是晋太太吩咐的。抱着饼干上了孙晴的车,宁稚打量一圈别墅区的环境,叹了叹气:“这么有钱、这么温柔,还这么好的老婆,晋力成是疯了吗非要离婚?”孙晴启动车子,往律所方向开。“不是孩子的问题,也不是女人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晋力成非要起诉离婚?”宁稚拿出一个饼干,默默啃着:“我也很想...

《玫瑰法则 番外》精彩片段

不是孩子的问题?
那是?
宁稚也有点懵了,但因为答应过萧让不说话,便也没敢问什么。
孙晴安抚晋太太:“正因为你们已经有了孩子,才更应该为了孩子保住婚姻,您只有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去做晋先生的思想工作。”
晋太太哭着摇头:“你们去问他吧!是他要离婚,你们去问他!”
她情绪激动,孙晴怕再问下去会出事,赶紧带着宁稚离开晋家。
离开前,保姆塞了一袋子手工饼干给宁稚,说这是晋太太吩咐的。
抱着饼干上了孙晴的车,宁稚打量一圈别墅区的环境,叹了叹气:“这么有钱、这么温柔,还这么好的老婆,晋力成是疯了吗非要离婚?”
孙晴启动车子,往律所方向开。
“不是孩子的问题,也不是女人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晋力成非要起诉离婚?”
宁稚拿出一个饼干,默默啃着:“我也很想知道。”
俩人回到律所,孙晴向萧让汇报情况。
张旭摇了摇头:“还是没进展。”
宁稚说:“还是有进展的!至少我们知道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他们的婚姻还有救!”
萧让看她一眼,淡淡道:“宁稚说的没错。”
孙晴说:“还是劝劝晋力成吧。”
萧让看向宁稚:“你打电话约晋力成来所里,越快越好!我不希望这种家长里短的案子浪费太多时间!”
“好!我这就去!”
宁稚赶紧去工位打电话。
晋力成说自己马上就过来。
半小时后,他人就到了律所。
宁稚去茶水间准备茶水,小声嘀咕着:“一说离婚的事就这么积极,是多想离开那个家啊?”
端着茶水进会议室,就见晋力成抱着脑袋,很痛苦的样子。
宁稚把茶杯放到他手边,站到萧让身后去。
萧让继续劝晋力成:“您太太是云投董事长唯一的继承人,身家自然不必说,就说她本人也是国外名牌大学的博士,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性格温婉体贴,我实在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婚?离开她,难道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妻子吗?”
晋力成抱头痛哭:“她很好!她没有不好!我要离婚,不是因为她不好!”
萧让大声问:“那你一定要离婚的理由是什么?!”
宁稚想到大学同学描绘过的广东风俗,问晋力成:“是不是您父母希望您回老家发展?还是说希望您帮衬弟妹,而您太太不同意?”
晋力成摇头,哭道:“不是,都不是......这和我父母家没任何关系......我父母从不干涉我们的生活......”
众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要离婚了。
这对夫妻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可就是有一方疯了一样一定要离婚。
萧让平静地看着晋力成,忽然说:“你什么都不说,到了法庭上,法官看到的,就会和我们看到的一样——你和你妻子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这段婚姻还可以持续。”
晋力成抬起头:“我知道,所以我开始分居,而且你不是说一般第二次可能就会判离吗?”
“我说的是‘可能’,不是‘一定’。一旦有证据显示你们的感情并未完全破裂,即便是第二次起诉,法官也有可能不判离。”
晋力成崩溃了,红着眼眶猛烈摇头:“不行......第二次还离不了......我就活不了了!”
萧让蹙眉。
宁稚也觉得晋力成这句话有点奇怪。
什么叫“第二次还离不了,我就活不了”?
搞得好像有人架着刀子在他脖子上逼他离婚似的。
想到这,宁稚想到了什么,但自己很快就推翻了,因为张旭调查过,晋力成没有女人方面的问题。
“孩子是超雄!”晋力成忽然大吼,“我老婆怀的孩子是超雄!”
宁稚回神看去。
晋力成痛苦道:“我让她引产,她死活不愿意!一定要生下孩子!除了离婚,我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她!如果她真的要生下孩子,我宁可离开那个家!”
宁稚不知道什么是超雄,看向萧让,就见萧让也是面色凝重,再不劝晋力成打消离婚的念头。
宁稚觉得超雄可能是相当严重的残疾。
萧让和张旭陪晋力成到办公室说话。
门一关上,宁稚立即看向孙晴:“是孩子有残疾吗?”
孙晴叹气:“super-man syndrome,性染色体疾病。正常的男性性染色体是xy,超雄多了一条y染色体。”
宁稚当即就明白了。
女性的性染色体是xx,男性是xy,男性因为有一条y染色体,所以比女性力气大,也更容易激动。
而超雄儿则比普通男性还多一条y染色体,意味着比普通男性更容易出现过激行为。
她怔怔地看着孙晴:“如果晋太太不打掉腹中的胎儿,那晋力成就一定会离婚?”
孙晴点点头:“所以大家一开始猜的没错,确实是因为孩子的问题。”
宁稚拿出手机搜超雄儿的资料,越看越揪心:“网上说,超雄儿是‘天生坏种’,‘天生的杀人犯’。
孙晴说:“这是上世纪美国遗传学家桑德伯格以数百名罪犯为研究样本得出的结论,但迄今医学上,并未给出‘超雄一定会成为罪犯’的结论,所以超雄儿不是医学引产指标。”
会议室门开,萧让和晋力成走了进来。
晋力成的脸色看上去好些了,入座后,说:“正因为超雄儿不是医学引产指标,所以她才死活不肯打掉这个孩子!”
宁稚熄了手机,犹豫半晌,说:“但是也没有医学结论说明,超雄儿一定会成为罪犯。”
“你这是侥幸心理!”晋力成怒道,“我不允许我的后代,有半点的不完美!他是超雄儿,即便他不会成为罪犯,但他的智商、生育能力,都会受到影响!他会成为一个残缺的人!他会痛苦!我们把他生下来,是对他的不负责任!”
宁稚无话可说了。
会议室里氛围压抑,谁都没说话。
孙晴熄了手机,率先打破沉默,说:“有一档韩国综合节目,主要拍摄超雄少年的生活日常,您可以带晋太太一起看。”

秋去冬来,北京城迎来初雪,也迎来案子的最后一场庭审。
萧让将妇佳医院、英嘉康复中心所犯罪行,以及几百个受害家庭所遭遇的一切,凝练成一段直击人心的总结:
“被告不仅故意伤害新生儿,还危害了整个民族!这些孩子,是国家的未来!少年强则国强!他们原本有机会成长为科研人员,成长为伟大的科学家,成长为保家卫国的军人,成长为救死扶伤的医生,成长为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成长为对国家有贡献的人才......”
话到这里,他也哽咽了,一度中断发言。
宁稚红着眼睛看向审判席。
法官和陪审员们也都红了眼眶。
旁听席的群众更是低头抹泪。
“妇佳医院故意伤害新生儿一案,现在宣判,全体起立!”
法槌敲响。
妇佳医院故意伤害新生儿一案,经由检查机关和法庭的调查,证据确凿,一众涉案人员,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到十年不等,其中主犯产科主任,判处无期徒刑。
民事方面,根据脑病儿童的程度等级,妇佳医院做出相应的赔偿。
而英嘉康复中心,则被判处退还所有学费,并勒令停业、吊销执照。
至此,这个案子彻底结案。
在媒体的同步追踪、微博的持续发酵下,金诚所和萧让都名声大噪。
萧让点了蛋糕和咖啡给大家当下午茶。
宁稚一手蛋糕一手咖啡,提进茶水间,摆好,然后去喊孙晴和张旭。
大家坐在茶水间吃下午茶。
孙晴看着桌上还剩一份甜点,说:“这份是给萧律的么?宁助你不给他端过去?”
宁稚轻咳一声,说:“他不爱吃甜的,不用管他,咱们自己吃。”
孙晴笑:“还没和好呢?”
宁稚闷头吃蛋糕,不吭声。
张旭说:“听说之前德健集团开出的条件是一年十位数的代理服务费,当时萧律如果拿妇佳医院的案子交换,他这会儿肯定是高伙了。”
宁稚哼道:“他就算最终没交换,但肯定也摇摆过。之前我还看见他和妇佳医院的院长吃饭呢!当时他死活不让王女士走诉讼,可能就是想摁下去,后来我跟妇佳医院的对峙在网络上曝光,很多受害家庭都找上律所,他看这个案子能走集体诉讼,标的不低,才不摇摆的吧。”
“错了,萧律更早之前就怀疑这是一起刑事案,外加集体诉讼,已经在查这些脑病孩子和医院、康复中心的关联性,和妇佳院长吃饭,也许是在试探一些东西。当时他不想王女士走诉讼,也是知道后续案子将提起集体诉讼,赔偿金会更高,他想让王女士一家拿到更多的赔偿。”
宁稚错愕:“他早就知道了?”
孙晴开口:“嗯,这个我可以作证。在你和张旭去妇佳医院谈判前,萧律就在想办法获取受害家庭的联络方式,后来你......”
“孙律!”张旭忽然开口。
他不想宁稚知道萧让暗中曝光她,导致她陷入危险。
孙晴自觉失言,转而说:“反正你误会萧律了,他不是那种人。”
宁稚放下叉子,那纸巾擦了擦嘴角:“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且和他和好吧。”
她端着蛋糕和咖啡,敲门进萧让办公室。
萧让坐在大班椅上,浓眉紧蹙地看着电脑屏幕,脸色不太好。
宁稚把蛋糕和咖啡放到大班桌一角,双手交叠在身前,往后退了一步,恭敬道:“萧律,蛋糕和咖啡送来了,您也吃点。”
萧让没看她:“放着,出去吧。”
宁稚想到自己上次说他家有人渣味,鼓起勇气,对他鞠了一躬:“对不起。”
萧让这才移眸看来一眼:“又闯什么祸了?”
“没有闯祸,就是对之前,对您的不尊敬道歉。”
萧让后背往大班椅靠去,审视着她:“你之前对我有哪些不尊敬?一条条说出来。”
宁稚抬手撇了下冒汗的额头。
她实在不敢再提起说他家有人渣味那事儿。
萧让冷笑:“平时不是挺牙尖嘴利,这会儿怎么噎住了?”
宁稚胃底又开始不舒服了,再忍下去,又得吐,冲动道:“就是我老是希望您要怎么做怎么做,比如王女士的案子,您有自己的打算,也不让我参与,但我却偷偷跟去谈判,还误会您!还有我不应该说您家里有人渣味!”
最后一句话,她以倍速十倍说出来。
萧让肯定没听清楚,但她说出来,胃是爽了。
萧让看着她,严厉道:“一个好的律师,不是千方百计促成当事人上法庭厮杀,而是让当事人尽量体面地实现诉求!你以为那些家庭,就希望孩子有缺陷的事情曝露在大众面前吗?”
见他没提人渣味的事儿,宁稚松一口气,低下头:“对不起。”
“出去忙吧。”
宁稚赶紧遁走。
出门撞见人事部的人,对方问:“你们萧律在吗?”
“他在啊,找他有事儿吗?”
“他不是要换助理吗?这边给他找了个应届法学生,让他来会议室面面。”
宁稚错愕:“萧律没有要换助理啊。”
“我自己进去问问吧。”
人事敲门进萧让办公室,俩人聊了几句,萧让起身,跟人事一起走出办公室。
经过宁稚身边时,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宁稚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进会议室,和一位年轻男生谈话。
真的是在面试。
这一刻,宁稚确定自己要被换了。
她整个人都傻掉了,怔怔地回到工位,回过神来,突然又起身,朝孙晴的办公室跑去。
孙晴正在讲电话,目光示意她稍坐等待。
宁稚在沙发坐下,内心越发焦虑。
她告诉自己,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不能走!一定要留在金诚!一定要成为金诚的律师!
“宁稚?宁稚?”
宁稚回神,看向孙晴。
孙晴笑着举了举手机:“妇联的电话,周五下午有表扬大会,邀请咱们去参加。”
宁稚委屈道:“萧律现在在面别的助理,他要把我开了,我没办法跟你们一起去了。”

“举报?”宁稚错愕地指着自己,“举报我吗?”
“是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恢复常色的萧让走过来,将宁稚拉到自己身后。
“可以看下两位的证件么?”
对方再次拿出证件。
萧让一一查看过,还给他们:“我是宁稚的直属领导,她犯了什么事你们要调查她?”
“有位李先生向我们举报——昨天下午,宁稚在李先生一家与妇佳医院的协商中,以助理的身份参与了案子,并且未经当事人同意,擅自变更当事人的诉求,导致当事人的利益受损。”
宁稚一听,也有点慌了。
萧让刚才还为这事儿骂她,不想王女士的丈夫已经告到律协了。
她本不打算在协商中发言,这样也就不构成参与案子,可中途发现了新证据,王女士又要签字,她一急,才忍不住开口。
没想到告她的,不是对方,是她一心要为他们争取权益的当事人。
宁稚有点心寒。
“两位会客室稍等,我和宁稚交代完剩下的工作,就让她跟你们走。”萧让说完,让其他人把那俩人带去会议室。
宁稚就觉得他还要继续骂自己,低着脑袋跟他回去。
心里有点怕。
萧让发起火来还是很恐怖的。
上次就威胁她说,如果再犯,就走人。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萧让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你记住了——你昨天在协商过程中所说的一切,都是我让你传达的。”
宁稚原本已经做好被骂被开除的准备,不想他竟要为自己解围,又感激又委屈,忍不住红了眼眶。
“谢谢萧律。”
萧让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叹气,下巴点点她身后的门:“去吧。”
宁稚走后,萧让让张旭进来。
“宁稚被律协带走了,你去处理一下。”
“好。”
张旭望着落地窗前萧让的背影,忍不住问:“老大,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宁稚,我们已经调查了妇佳医院,正在想办法提起集体诉讼,王女士后续还会获得更多赔偿?如果宁稚事先知道,就不会那么冲动想为当事人争取权益。”
萧让转身,看着大班桌上象征法律公平的公平秤摆件:“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
张旭也知道宁稚平时没少给萧让惹麻烦,叹了叹气,也是无话可说。
萧让在大班椅上入座:“既然现在律协知道宁稚非法办案,视频可以公布了。”
......
宁稚按萧让教的,向律协解释。
被盘问了几个问题,签了字,人就出来了。
看到张旭站在大厅等自己,赶紧小跑过去:“张律您怎么来了呀?”
张旭心事重重地看着她:“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宁稚小声:“萧律有教我怎么应对了。”
张旭点点头:“走吧,我送你回所里。”
出了律协大门,宁稚抬头看一眼天空。
北京入秋了,天很蓝,院子里几颗银杏树悄悄落了叶。
这是一年里最好的日子。
她一颗心却像落不回心窝里似的,忐忑不安。
虽然调查看似应付了过去,但向来严格的金诚,可能会让她停职。
宁稚上了车,扣好安全带,给张晗发去微信:[我闯祸了,刚从律协出来。]
张晗可能在午睡,没回。
宁稚呆坐片刻,忍不住同张旭打听:“张律,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听说所里要怎么处理我?”
张旭脸色不自在:“没有。”
宁稚看他这样,内心也猜到情况不妙。
果然刚踏进金诚大门,前台就小声跟她说:“人事找你。”
宁稚早有心理准备,应了声“好”,去人事部报道。
人事部让她暂停职务,等律协的调查结果出来,金诚才能决定是不是继续留她。
宁稚什么都没说,从人事部出来,拐去萧让的办公室,准备跟他说一声。
萧让出庭去了,办公室没人。
她给他发了微信,收拾了点私人物品就离开了金诚。
回家睡了一觉,直到傍晚张晗过来。
听完前因后果,张晗安慰道:“我感觉萧律还是想留你的,所以才会教你怎么应付律协的调查。”
宁稚摇头:“他平时对我就不满意,教我应付调查,只是不想我的个人行为给金诚招黑吧。”
张晗叹气,踟蹰片刻,小心翼翼地问:“如果你这次真的离开金诚,那你妈妈的案子......”
宁稚苦笑,消极道:“我妈妈的案子,只能等我在这个圈子里混出个名堂,重回金诚,才能解决了......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你后悔吗?”
宁稚想都没想:“不后悔。那孩子真的太可怜了,他连自主吞咽都很困难,如果他父母拿不到想要的赔偿,持续不断地为他做康复,他可能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哽咽了。
她虽然没有孩子,但她能理解“孩子是母亲的命”这句话。
因为她也是她母亲的命,她知道孩子对母亲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才冲动地帮王女士一家,即便这番冲动会毁了对她而言也很重要的事。
宁稚越想越难过,转身抱住张晗:“晗晗,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既然我们学法,我们有‘武器’,就应该去帮助更多的人、去捍卫他们的公平、去捍卫法律的尊严,对吗?”
“是的!”张晗也抱紧了她,“用我们微小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
......
虽然自我鸡血了一通,但夜晚降临之际,宁稚还是陷入了消沉。
直到九点多,张旭来了一趟。
见他握着自家大门的球锁晃了几下,宁稚好奇道:“咋了张律?”
张旭收回手,就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屋的意思,对她笑笑:“这种锁挺不方便,我那儿刚好多了副密码锁,明儿我让人来给你换上。”
宁稚张了张嘴,挺意外:“怎么突然要给我换锁?”
“我这不是有多的么?不用也是浪费。”张旭说着,把手上一箱燕窝放进了门内,“所里发的,下午你没在,我提过来给你。我走了。”
说完跟宁稚挥了挥手,转身下楼。
出了楼栋,他打了一通电话出去:“老大,都办好了。”
......
宁稚到快天亮才睡着,浑浑噩噩地睡了几个小时,被一通微信电话吵醒。
是张晗打来的。
宁稚迷迷糊糊地看一眼时间,中午。
接起电话:“晗晗,怎么了?”
“稚稚,你快看微博热搜!快看!”
宁稚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热搜怎么了?”
她以为是某个明星又塌房了。
“你上热搜了!你快看啊!”
听到这句话,宁稚忽地睁眼,披头散发地从床上坐起身:“什么?我上热搜?”
“我发你微信了,你快看!”
宁稚退出微信通话,点开和张晗的微信对话框。
#正义女律师直击妇佳医院分娩事故#
[妇佳医院产科接生流程有重大漏洞,导致婴儿产伤成为脑瘫,正义女律师直面妇佳医院产科负责人......]
看到“正义女律师”几个字,宁稚红了脸,有点羞愧。
她抖着手点开链接。
有多个著名的医生号、本地大V号、新闻号都转发了她那天下午对峙妇佳医院的产科负责人和律师的视频。
博主们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第二产程长达五小时,是明显的医疗事故,会引起新生儿缺氧窒息,轻则三凹征,重则引起产伤性脑病、智力低下、癫痫等终身不愈的病症。
每一条转发下面,都有上万条的跟帖。
宁稚点开第一条博文的跟帖,瞳仁狠狠一缩。

送晋力成进电梯,宁稚回会议室。
萧让还坐着,宁稚上前几步,问:“晋先生一直都不说为什么要离婚是吗?”
萧让“嗯”了一声,没多言。
宁稚关上会议室的门,压低声音:“他在大学任教对吧?不会是跟学生发生了什么,被威胁了,怕身败名裂,所以只能跟妻子离婚?”
萧让严厉地看她一眼:“停止对当事人的无端揣测!”
宁稚自觉失言,立刻噤声。
萧让起身,回办公室。
宁稚回了工位,想起自己下周一就要调去资料部的事,扭头看一眼萧让的办公室。
他关着门,坐在大班桌前看文件。
宁稚有好几次都想冲进去,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调到资料部,连让她成为别的律师的助理都不行,而是资料部!
她去了资料部,转实习的事情,就更加不可能了!
明知道她一直想转实习,渴望当律师,他却故意让人事部调她去资料部!
故意搞她!
太歹毒!
就冲他这股歹毒劲,即便她求他,他也是不会再给她机会的。
想到这里,宁稚就觉得罢了,多问无益,赶紧想其他办法才是。
她心情又回到误以为自己要被开除的那时候,生气、迷茫、消极、提不起劲,一直去了妇联,还满心怨气,恨嗖嗖地盯着站在台上受表彰的萧让。
他不仅在台上接受表彰,下来了,还被妇联的领导围着说话。
妇佳医院的案子影响很大,其中妇联最为关注。
表彰大会一直持续到傍晚,金诚所有意跟妇联搞好关系,借庆祝之名,在附近的五星酒店开了桌,一行人又从妇联去了酒店。
宁稚今天还是萧让的助理,只好跟着去。
但她有情绪,便不像过去那样步步紧跟着萧让,听他差遣,坐得离他远远的。
她难受,借酒消愁,红酒一杯接一杯地喝,喝得人有点晕乎,才感觉快乐些。
夜深了,酒席散了。
宁稚按着桌面艰难起身。
身子和脸都烧灼不已,她摇摇晃晃地跟着要出包厢。
“宁助,”隔壁桌的孙晴看到她这副模样,上前来扶住她,急道,“你喝酒了?”
宁稚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比画了个手势,眯眼笑道:“嗯,喝了一丢丢。”
孙晴低声:“你这样不行的呀!都有了怎么能喝酒呢?哎呀!这下麻烦了!”
宁稚醉醺醺的,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孙晴扶着她出大堂,准备打车送她回家,碰见刚送完客人的萧让要上车,急忙喊住他:“萧律等等!”
萧让转身,看到醉倒在她身上的宁稚,蹙眉问:“怎么喝醉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没跟她一桌,刚要走才发现她这样了。”
萧让烦躁道:“扶她上车吧,我送她回去。”
孙晴巴不得,赶紧把宁稚塞进后排。
萧让上车,吩咐司机往律所方向开。
孙晴帮他关上车门:“老大慢点。”
车子驶离酒店,经过减速带,颠了一下,把宁稚颠醒了。
她看看四周,看到萧让也在车上,气得扭过脸去。
萧让看她一眼,严厉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明知道自己怀孕了,还喝酒?你做人太不负责任了!”
宁稚一怔,扭头看他,难以置信道:“谁说我怀孕了?”
萧让就觉得她是怕被律所解雇,故意隐瞒怀孕的事实,嘲讽地笑了下:“你放心,我没有告诉人事部你怀孕的事情。”
“不是!”宁稚转身面对他,急道,“我没有怀孕啊!你为什么说我怀孕了?”
“我不想再跟你争辩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你的人生,你自己负责!”萧让拿出手机处理工作。
指腹刚触到指纹锁,手就猛地被一拉,贴上一个平坦的、柔软的地方。
是宁稚的小腹。
宁稚抓着他的手,贴在她小腹上!
萧让吓得要缩回手,但宁稚死死抓着,红着眼睛,委屈道:“你自己摸摸!我可能怀孕吗?我连男朋友都没有!我怎么怀孕?呜呜呜!你认为我不听话,想搞我,但也不是这样!”
萧让错愕:“你是我的助理,我搞你做什么?”
说完发现这话有歧义,看一眼司机,轻咳一声,重申道:“宁稚你误会了。”
宁稚哭着吼道:“我没有误会!你生气我经常顶嘴,讽刺你家有人渣味,所以你记恨我!抹黑我!说我怀孕,让人事部把我调去资料部!你明明知道我想转实习,你却断了我在金诚转实习的路!你真的太恶毒了!”
“把你调去资料部,是考虑到你怀孕,助理的工作对你来说负担太重,所以让你做点轻松些的工作,好好养胎。”
“我没有怀孕!你抹黑我!”
萧让收回手,举起双手投降:“好好好,你没有怀孕,是我误会了。”
酒精放大了情绪,宁稚并未因为他的道歉而消解委屈,情绪反而更大,竟上手推他。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宁稚醉意浓重地骂道,“我都被你贬去资料部了!你的道歉有屁用啊!”
骂完上手捶萧让的胸膛。
萧让心中有愧,任由她捶了几下,见她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双手钳住她的手腕,沉声说:“好好说话!禁止使用暴力!”
酒壮人胆,宁稚大胆道:“我不要调去资料部!”
“好。不调去资料部。”
听见萧让声音软了下来,司机看一眼后视镜。
“我还要当你的助理!”
“好。还当我的助理。”
“我要转实习律师!”
“那不行。”萧让松开宁稚的手腕,坐回自己的位置,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
宁稚哭了,闭着眼睛呜呜直哭,边哭边骂萧让“坏人”。
萧让不为所动,看着手机处理工作。
宁稚哭累了,脸靠在座椅背靠上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萧让不给自己调去资料部,还留她当助理,但始终不让她转实习律师。
她在梦里又哭又闹,他就是不同意。
这个梦做得宁稚好累,心思沉重地转过身,一侧手脚用力地往被子上盖下去。
宁稚睁眼,就看到了睡在自己身侧萧让。

众人都看了过来。
王女士嘴唇打着颤,通红的眼睛绝望地看着宁稚,向她求助。
她已是毫无办法,宁稚的出声,就像对她抛去了一根救命稻草。
宁稚拿出手机,拍下发现关键证据的那页医嘱,然后把医嘱副本丢到对面去。
对方律师接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宁稚气得人都站不稳了,怒道:“王女士于八点开全十指,十二点进入产房,十三点十分才娩下孩子!第二产程长达五小时十分钟!”
王女士不懂这个时间段意味着什么,只怔怔地望着宁稚,喃喃道:
“是的,当时我已经开全十指,但一直生不出来,只有一个助产士偶尔进来,还跟我老公说——我不懂得用力,让我自己先学着用力......后来到快十二点了,才有一位年纪大一些的医生冲进来,大喊着说已经过去四小时了,怎么还没送进产房?”
宁稚没有生过孩子,但对生育这件事并非一无所知。
就在半年前,她的闺蜜刚进产房生孩子,当时她全程陪伴左右。
将闺蜜的分娩过程与王女士的相对比,宁稚才意识到这个案子,妇佳医院失责的地方在哪里。
争议点不应该是紧急通知产钳助产,或者助产方式伤及孩子的大脑,而是惨无人道的第二产程延长导致的新生儿缺氧性脑病!
她愤怒地看着坐在对面、一脸无所谓的产科主任:
“你方口口声声说——王女士分娩的一切流程符合医疗规定。那我想请问——为何他院在产妇开到7指,就能将产妇送进产房待产,即便产妇有难产的情况出现,也能及时处理,最大限度保证产妇和孩子的安全!而你方,却在王女士开全十指后四小时,还迟迟不让她进入产房?”
产科主任一噎,没吭声。
对方律师脸色不好,急道:“正常来说,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对于医嘱上的记录,我们还得进行核实。”
说着起身收拾东西,同张旭说道:“张律,针对你方提出的新证据,我方还得进行调查。这样吧,咱们一个月后再约时间进行协商。”
宁稚知道王女士等不了一个月。
孩子每个月都要支付大几万的康复费用,这一家人为了给孩子治病已是山穷水尽,这一个月再等下去,再拉锯个几个月协商,孩子没钱缴康复费,这一家人会没有活头!
宁稚看着王女士怀中的孩子,心痛得眼泪直流。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为王女士拿到赔偿!
她赶在对方律师和产科主任离开会议室之前,拦住他们。
“医嘱上的时间记录,和我方当事人王女士的证词完全符合!其实你方一早就清楚妇佳医院失责的地方在哪里,你们提出一个月的时间调查,不过是想拖延王女士一家的时间。”
眼见宁稚要说出王女士一家的困境,张旭赶紧上前来阻止:“宁稚,咱们回去再商议......”
宁稚杀疯了,赤红着眼睛挥开张旭的手,犀利地直视对方律师:
“因为你们很清楚王女士一家遇到了经济上的困难!你们以为拖着这个案子,王女士一家因为没钱给孩子治疗走了绝路,这个案子就没有了原告方,就这么落下帷幕是么?”
对方律师没否认,已是不再遮掩。
张旭没料到宁稚的路子这么大胆直白,震惊得连连咽嗓子。
身后,他的律助举着手机拍摄。
对方律师挑眉笑道:“咱们也别约一个月后协商了,你们直接向法院起诉!咱们法庭上见!”
说完,开门离去。
王女士抱着孩子,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她默默流泪,什么话都没说,已是到了绝望的境地。
宁稚上前去,把他们母子扶起来,扶到一旁坐下。
她半蹲着身子安抚王女士:“咱们找到关键证据了!就算开庭也不怕!得到的赔偿只会比八万元更多!”
王女士木然地点着头,眼泪砸在孩子淡粉色的包被上,晕染成绝望的颜色。
......
回去的路上,律助和张旭小声聊着。
“张律,王女士的状态不太对劲。”
“之前她一直吵着要钱,说明还是想活下去。这种不吵不闹的状态确实很反常。”
“就怕......”
宁稚听到了,更担心王女士和孩子了,急道:“我们可以向法官说明王女士一家的情况,申请加快结案!”
诉讼经验丰富的张旭无奈摇头。
“法官办案,不是咱们说明情况就能决定诉讼时效的。一旦进入诉讼,期间有诸多不确定因素,没有哪位法官、哪位律师能保证在多久之内结案。况且妇佳医院实力强劲,不仅有自己的法务团队,还有医疗领域的外聘律师。即便一审,咱们胜诉了,他们还可以上诉。只要他们不想承认错误,他们总有办法拖着,但王女士一家等不了。”
宁稚大骇。
虽然在学校上过模拟法庭,也在老家的法院实习过,但她并没有真正出过庭,真正去处理完一起诉讼案件,并不清楚一个案件从立案到结案到执行,会有这么多不确定性。
她以为,有证据,就能胜利。
......
宁稚一晚上没睡好,担心王女士和孩子。
翌日在茶水间遇到张旭,忙问:“王女士今天过来吗?”
张旭神色担忧地看着她:“今天没约她。”
宁稚点点头:“那我稍后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状态。”
张旭没吭声。
宁稚冲好咖啡,离开茶水间前冲他笑了下。
刚在工位入座,萧让就从大厅走进来了。
他今天一身黑色双排扣西服,搭配深灰衬衫,整个人看上去很是严肃。
经过她工位时,冷冷下了命令:“你跟我进来。”
宁稚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低气压,忐忑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
萧让脱下西服外套,往大班椅上一坐,目光阴沉沉地看着宁稚:“你昨天下午去了妇佳医院,还参与了案子?”
宁稚没瞒着,老实交代:“嗯,我跟张旭他们一起去了妇佳医院!但我发现了新......”
她迫不及待想告诉萧让自己昨天发现的新证据,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萧让严肃打断:“律协有规定——实习律师不得以律师的名义从事法律服务!”
宁稚解释:“但实习律师可以在指导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和客户谈案子啊。张旭当时在场的。”
萧让反问:“你是实习律师?张旭是你的指导律师?”
宁稚一噎,鼓起勇气道:“我确实连实习律师都不是,也并没有师父,但这并不妨碍我发现新证据。”
萧让冷笑:“发现新证据?然后呢?结果怎么样?”
“妇佳医院想走诉讼。”
“当事人什么想法?”
说起王女士,宁稚惭愧地低下头:“当事人更希望直接获得金钱上的补偿。”
萧让拍桌。
“砰”的一声,震得宁稚心脏都要弹出来了。
他站起身,怒道:“这就是律协不让你们这帮连证都没有的法学生、实习律师沾案子的原因!枉顾当事人的诉求,拿当事人的利益来实践你的莽夫之勇!愚蠢!”
宁稚急得想解释,这时有人敲门。
她转身看去,就见两位西装革履的陌生男士站在门口。
她走过,礼貌询问:“你们找萧律吗?”
他们拿出证件在她面前晃了下:“你是宁稚?”
宁稚点头。
“我们是律协纪律委员会的,接到举报,现在需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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