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窈柳惜音的其他类型小说《平妻比我先进门?我改嫁权贵冠绝京城 全集》,由网络作家“圆圆子1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平阳侯说完这话后,自是瞪了眼坐在一旁的陆秩,见他还是盯着柳惜音瞧,丝毫不上心的模样,气的险些没将手边茶杯扔过去!“秩儿!”张氏一向懂得察言观色。不然她当初也不能在后院那么多莺莺燕燕下,稳坐这平阳侯夫人的位置。陆秩被喊到,才将目光从柳惜音身上收回。“爹,就算您现在着急有什么用。”“这婚都退了,儿子还被如此羞辱,儿子可没脸再贴上去!”陆秩自有心底算盘。他此时要是还死皮赖脸找上门,不说京城那些人,就光他身边好友只怕都要在背地里笑话死他。本就丢了脸,他可不想再丢脸。平阳侯怎看不出陆秩心思,大手重重拍在桌上,吓得堂中众人浑身一抖。张氏心下一惊,赔着笑脸安慰。“侯爷莫生气,秩儿到底年岁小,不知其中深浅,侯爷多加教导一番便好。”平阳侯撇了眼陆秩,...
《平妻比我先进门?我改嫁权贵冠绝京城 全集》精彩片段
平阳侯说完这话后,自是瞪了眼坐在一旁的陆秩,
见他还是盯着柳惜音瞧,丝毫不上心的模样,气的险些没将手边茶杯扔过去!
“秩儿!”张氏一向懂得察言观色。
不然她当初也不能在后院那么多莺莺燕燕下,稳坐这平阳侯夫人的位置。
陆秩被喊到,才将目光从柳惜音身上收回。
“爹,就算您现在着急有什么用。”
“这婚都退了,儿子还被如此羞辱,儿子可没脸再贴上去!”
陆秩自有心底算盘。
他此时要是还死皮赖脸找上门,不说京城那些人,就光他身边好友只怕都要在背地里笑话死他。
本就丢了脸,他可不想再丢脸。
平阳侯怎看不出陆秩心思,大手重重拍在桌上,吓得堂中众人浑身一抖。
张氏心下一惊,赔着笑脸安慰。
“侯爷莫生气,秩儿到底年岁小,不知其中深浅,侯爷多加教导一番便好。”
平阳侯撇了眼陆秩,“你当皇上给那一月期限是为何,不就是给你个机会!”
“你若是不去,老子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见平阳侯说话如此重,张氏眸底飞速划过疑虑。
但她深知平阳侯心事,自不会开口打探。
等送走平阳侯后,张氏转身瞧着一味安慰柳惜音的儿子,心中对这没分寸的家仆之女越发不喜。
不等张氏开口,就见柳惜音率先跪在堂中。
“今日之事皆因惜音而起,还请夫人莫要气恼,惜音愿意领罚,任凭夫人处置。”
张氏眉眼一动,看着柳惜音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外。
“你到底也是侯府家生子,本夫人也不好重罚了你。”
“秩儿虽喜欢你,但日后你到底是侯府贱妾,这规矩......”
柳惜音眉眼一动,抢声道:“惜音自知愚钝,不敢奢求其他。”
“愿跟在方妈妈身边学规矩,日后也好伺候好公子和未来主母。”
她自知今日难逃一劫,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先入为主。
况且方妈妈的手段府中下人谁人不知,她这般要求也不算轻了。
“你有这般决心,本夫人自当成全你。”
张氏满意地丢出一句话,朝身侧站着的方妈妈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朝一旁丫鬟甩了甩手。
柳惜音被两名丫鬟架起,在路过陆秩时,她故作强颜欢笑。
冲着陆秩投去一道让他安心的目光,并未出声。
偏要这般,才能让陆秩愈发心疼她!
果不其然,在瞧见柳惜音被丫鬟带下去后。
陆秩焦急起身,走到张氏面前说情,“母亲,您向来宽厚慈爱,就别为难惜音了可好?”
见儿子被迷得昏了头,张氏倏然板起脸,猛地放下茶杯。
“你倒是有闲情关心一个贱妾!若不想二房那个贱种彻底爬到你头上,最好就按你父亲说的做!”
提及陆渊,陆秩脸色如同吃了屎一般难看。
一想到如今侯府世子居然给了那贱种,他心底憋着一股气。
更是将柳惜音今日所受委屈,尽数记在慕窈身上!
“儿子明白。”
见陆秩总算是懂点事,张氏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秩儿,你明日便带着赔礼去趟慕家。”
“知道了,儿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惹母亲烦忧。”
望着陆秩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张氏气的起身。
方妈妈见状,忙递上金丝菊茶好给她降火。
“夫人,大公子就算不为别的,为了世子之位也定然会去慕家,您且放宽心。”
张氏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暗色,“你去一趟王婆子那边,也让那慕窈知晓一下,我平阳侯府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是,奴婢这就去!”
方妈妈连夜去找王婆子的事情,次日一早就从王叔口中传到慕窈耳内。
她挑拣这妆匣内陆秩送的不值钱的小玩意,随手递给凝竹。
“可给王婆子赏钱?”
王叔点点头,“按小姐说的,给了一两银子,王婆子笑的合不拢嘴,还说私底下给小姐您思量着。”
“方妈妈没给?”凝竹有些诧异。
提及方妈妈,王叔面露鄙夷。
“听王婆子意思,方妈妈去她那里耍了一套威风,只给了一吊钱。”
凝竹忍不住笑出声。
慕窈挑了挑眉,将妆匣盒子收了起来,“去把母亲留给我那些东西都拿出来吧,日后便用那些。”
王叔跟凝竹对视一眼,脸上欢喜不少。
“奴婢这就去准备!”
凝竹随着王叔一同出去,直接将妆匣盒子也顺手带走。
慕窈缓缓起身,身上价值千金的千丝绸在日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更衬的女子肌肤胜雪不说,更添几分贵气。
慕窈低眸看了眼身上价值不菲的物件,心中只觉得好笑。
她母亲乃是蓝氏独女,当年带来的嫁妆足足好几船!
又怎会是个只着普通衣料,看起来毫无家底的普通人家。
以前不过是顾忌着陆秩脸面,不好伤了那人自尊心罢了。
如今,自不比顾忌。
她慕府纵然衰败,也不是谁都能捏在手里的玩物!
正思索着接下来安排,就见王叔去而复返。
“小姐,平阳侯府来人了,小姐您可要去见一见?”
慕窈本想说不见,但她想到什么多问一句,“来的谁?”
“陆大公子。”
王叔说这话时,脸色尤为难看,“小姐若是不想见,便让人拿棍子打出去!”
“见吧。”慕窈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裙。
“不见,只怕人不会那么轻巧离去,到时候看的还是我慕府笑话。”
她料想到陆秩会来,到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今日若是不见,只怕过一会侯府哪位张夫人便要登门拜访了。
“这陆家惯会耍无赖!一会奴婢护着小姐,若是他敢在慕府门前对小姐说什么做什么,奴婢定要淬他一脸!”
凝竹气的跺脚,这架势颇有要跟陆秩打一架的模样。
惹得慕窈勾唇浅笑。
会客门外,陆秩铁青着脸站在原地,只觉身后路人望来的眼神无一不是在看他笑话!
“这慕窈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陆秩满眼不耐,若不是临行前被父亲嘱咐,他定要扭头就走。
跟随在陆秩身边的竹西开口劝道:“大公子,您就再等等,大不了日后进门您再收拾她。”
陆秩皱了皱眉,到底是继续等候。
只不过,在瞧见不远处的身影时,。
陆秩眯了眯眼,疑惑道:“慕府还有别的小姐?”
竹西伸长脖子朝院内看了眼,自是瞧见来人一身华贵服饰。
“小的没听说慕府还有别的小姐,莫不是来慕府做客的?”
“毕竟小的瞧那一身千丝绸,慕小姐怕是穿不起。”
柳惜音说的柔弱,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这是在炫耀陆秩对她的宠爱。
可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女子出嫁,就算贵为皇后公主,也是要亲自缝绣嫁衣,考验女工的。
也只有不精女工的女子,才找绣娘缝制嫁衣。
这等没脸的事,怎么还好意思往外说?
陆秩这表妹,看着没读过几天书啊。
迎着周遭看热闹似的目光,慕窈也没忍住低头笑了声。
“我是什么身份啊,说到底慕家就剩我一个了,日子紧巴巴的过,只能自己缝了。”
“不像妹妹这般受宠,娶妻也以八乘之礼,我都没有八乘呢。”
慕窈装似叹惋,低头间满是落魄。
柳惜音见她这副落寞相,高兴得险些笑出声。
陆秩的下马威果然管用,慕窈竟向她低头示弱了!
柳惜音抿着嘴,顺着慕窈的恭维忍不住继续炫耀。
“说到底,我与表哥也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表哥说了,要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我,若是允许,他甚至想给我十二乘呢!”
柳惜音炫耀般开口,可话音刚落,园中一瞬寂静无声。
几乎所有人双目圆瞪,看向柳惜音的目光满是惊诧。
就连慕窈都愣住了。
她恭维柳惜音,不过是想让众人知道,自己只有六乘礼。
可没想到,柳惜音居然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十二乘,那可是天子之礼。
她配吗?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柳惜音,在看见周围异样的目光时,终于察觉了不妥。
“妹妹是说错什么了吗?”
柳惜音慌了神,低声问向慕窈。
她从前只知干活,在房中伺候陆秩,这些礼制之事,她是半点不清楚。
可前几日,陆秩的确是这么说的啊......
没等慕窈吱声,人群后头传来男子一声喟叹的轻笑。
“皇上赐我天子礼制,十二乘轿辇,我还当是什么稀罕物。”
“原来随便一个女子出嫁都能十二乘,感情皇上只赐我一个烂大街的玩意?”
蟒袍玉带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话语看似自谦,可一双细长眉目间,分明是睥睨众生的威严。
男子的出现,让众人微一愣神。
燕浔平日不在人前,鲜少有人认得。
但慕窈一眼便认出了。
她立即起身下拜,“参见楚王。”
听见慕窈的话,旁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迅速跪倒在地。
就连今日办宴的公主出来,都要向这位异姓王行礼。
柳惜音慌得手足无措,跪在慕窈身旁半天没摆对姿势。
“起来吧。”
燕浔甩着腰间的玉带,随口应声,状似漫不经心,眼角余光却在慕窈身上打量。
慕窈起身时,不经意与燕浔目光撞了一瞬,又迅即低头。
旁人没见过燕浔,但她见过。
她父母是为治理楚地水患身亡的,自己又受封楚地县主。
楚地原本丰饶,只因水患才不被重视。
水患被治,不少敌国对楚地虎视眈眈。
是燕浔用五年时间攻下楚地,开疆扩土,云国土地版块与日俱增。
燕浔得胜回京那日,慕窈早早地就去城门口看了。
她想看一看,是什么人守住了她父母用命治理地楚地。
从将军到异姓王,燕浔只用了三年时间。
后来封无可封,皇上便赐他天子仪仗,享十二乘,上朝不趋,剑履上殿。
见燕浔,如陛下亲临。
这满天下,可享十二乘的也就皇上与燕浔两人。
柳惜音在他跟前说这话,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燕浔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柳惜音身上。
威慑力极强的目光,如千军万马奔袭,压得柳惜音险些喘不过气。
许久后,燕浔才开口,“这是谁家没教养的东西,还不赶紧拉回去。”
他声音轻佻听似漫不经心,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可是沙场上杀人如麻的少年英才,谁敢得罪?
陆秩刚得了消息,知道柳惜音在燕浔跟前闯了祸,这会儿过来两条腿都在打摆子。
“楚王赎罪,我表妹才疏学浅,一时口不择言,还请楚王莫要怪罪。”
陆秩这会儿跪得利索。
柳惜音见平日高高在上的陆秩,这会儿也谨小慎微,心中更慌了。
她只是将陆秩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怎么就闯了这么大的祸?
燕浔垂眸看了一眼陆秩,又瞧了瞧一旁的慕窈。
“原来是平阳侯世子,这等没教养的表妹,今后还是少带出来丢人现眼的好。”
陆秩顾不上被辱,见燕浔没有降罪的意思,急忙磕头谢恩。
“臣回府自会好好调教,谢楚王不罪之恩。”
陆秩说完便起身,牵着柳惜音急急便走,生怕燕浔又反悔降罪似的。
那两人走后,慕窈便回原处自己坐着。
今日本只是想在人前卖卖惨。
却没想到,柳惜音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今日之事做完,慕窈也不想多留,带着凝竹向长公主告辞,便离府准备回家。
可刚出公主府,没等慕窈上自家马车,房后便走出两道身影。
“等等。”
陆秩一脸阴沉将她叫住,眼底尽是嫌恶狠戾。
“没想到你这般恶毒,竟在人前设计圈套引诱惜音失言!”
陆秩气愤不平地怪罪,让慕窈一时忍不住笑出声。
“我设全套?难道不是她自己耐不住炫耀吗?”
“何况,十二乘这话,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扪心自问,慕窈是不想让陆家安生。
但今日,她绝未引诱柳惜音犯罪。
分明是柳惜音自己想炫耀,陆秩也在私下说过大逆不道之话!
陆秩被反问得一时语塞。
这话他的确说过......
可那是闺中之乐,他对柳惜音说的房中话,谁知道她会在人前说出来?
说到底,还是怪慕窈提起大婚八乘之事!
陆秩不觉理亏,仍认准是慕窈心生嫉妒。
“要给惜音八乘礼的人是我,你不必拿她撒气。”
“你这般善妒,今后入府怕也不能安宁,我看你连六乘礼都不配。”
“四乘便是抬举你了!”
说罢,陆秩一甩袖,带着柳惜音气冲冲离去。
四乘,足足比柳惜音少了一半呢。
不过慕窈心中毫无波澜。
就连凝竹也没发火了。
四乘和六乘有什么区别?
都是丢人罢了!
马车缓缓行驶,车内更是铺着上好的羊绒地毯,小桌上摆放的甜糕让慕窈疑惑。
她在京中曾听闻,燕浔不喜甜食。
这碟子甜糕莫不是专门给哪家小姐准备的?
正当她思虑时,外头传来男子淡漠声线。
“慕小姐如今退了婚,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慕窈心头微动,“尚未,不过时间还长,小女并不担心。”
“慕小姐美名在外,想必求娶之人定然络绎不绝。”
慕窈扯了扯唇角,总觉得这话从燕浔口中说出来,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
此话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慕窈坐在车内有些昏昏欲睡,似是因马车内飘荡的竹叶清香缘故。
让她身上疲倦都稍减轻几分。
慕窈实在是喜欢,沉思良久后才道:“不知楚王车内用的是哪家熏香?”
“慕小姐若是喜欢,明日本王让人送去一些去慕府。”
听这话的意思,这熏香怕不是在京中售卖。
“若是山高路远,便不劳烦楚王费心。”
马车外沉默良久,才传来男人漫不经心地声线,“无妨,不过是些小玩意,慕小姐若想要本王给你又何妨。”
男子慵懒语调,让慕窈放在袖中的手一紧,心跳微快一瞬。
这人说话......怎得如此让人多想。
日后还是离远些。
外面人像是知晓她心中想法一般,淡漠语调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多了几分正经。
“慕小姐不必对本王如此客气,本王年少时曾承忠肃公一份恩情,慕小姐既是他女儿,于情于理本王都该多护着你一些。”
慕窈心中升起几分疑惑。
她并不记得父亲在世时,曾跟燕浔有过交情。
难不成是一次无意之举?
但无论如何,这人今日既帮了她,日后她便记得回报便是。
“虽是家父恩情,但王爷今日所为,小女也会感念在心。”
车外骑马的燕浔,眸色微闪,“既如此,本王自是记得慕小姐所言,若他日本王有什么需要慕小姐帮忙的,慕小姐可不要推辞。”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慕窈义不容辞。”
马车速度不慢,不过一会便抵达幕府门口。
慕窈一番作为早已在京中传来,幕府门口自是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遥遥望来。
那些本以为慕窈灰头土脸回来的人,在瞧见是楚王亲自护送,脸上讥笑消减半分。
“这慕家何时跟楚王有所走动?”
“估计是皇上心疼慕家小姐,特地让楚王送回来撑场面吧。”
“谁说不是,若我是慕家小姐,今日遭受这等羞辱只怕早就羞恼跳河了。”
人群议论声引得燕浔蹙眉,他锐利眸色只淡淡扫过,便让那群嚼舌根的人瞬间安静。
慕窈被王叔扶着从马车上下来,自是将燕浔动作落入眼中,心中感激更甚,“家中无人,小女便不请楚王进府喝茶,他日定让人送去上好金丝软榻道谢。”
“无妨,本王也不过是遵从皇命。”
燕浔刻意扬起声调,亦是堵住那些闲言碎语。
不多停留,便驾马而去。
目送人离开后,慕窈才松了口气转身进府,“王叔,关门吧,近三日我不见客。”
这件事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平阳侯夫人定然要上门说个什么,她懒得跟这些人应付,不如闭门不见!
“是。”
王叔点头应允,朝身后小厮一眼。
随着府门关闭,也杜绝那些试探眼神。
凝竹终是憋不住开了口,“小姐,虽然皇上给了咱们一月期限,可平阳侯府势大,若这一月内无人肯上门提亲的话,小姐您岂不真要去当守灵姑姑!”
眼见小丫头红了眼,一脸担忧她的模样,慕窈笑着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腮帮。
“不着急,你先找人放出消息,就说忠肃公当年逝去时,曾给慕家小姐留下一笔不菲嫁妆。”慕窈虽说不急,可凝竹有一句话说的在理。
陆秩俨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再加上她今日如此下平阳侯府脸面,平阳侯定然不会让她轻易嫁出去。
既如此,不如放点鱼饵。
总归这嫁妆是她的,哪怕随便嫁给谁,那人都没资格随意乱动!
“小姐,当真要如此吗?若那些人都是奔着您嫁妆来的可怎的是好?”凝竹心下担忧,本想劝说,可细细想想这般也是唯一办法,只得咬牙出门将消息传出去。
屋内便只剩慕窈一人,她视线不自觉落在那抹盖头上,脑海里不知为何忽的闪过燕浔那张脸。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咛喃,“我也真是疯了,怎得会冒出那般想法?”
将身上繁琐嫁衣脱下,慕窈忽然有种枷锁也被废除的感觉,她伸手细细摸了摸这身耗尽她心血绣制的嫁衣,“把这嫁衣收起来吧,你再去布庄买些新布来,我重新绣制一套。”
凝竹撇了撇嘴,“小姐耗费这么久,却不想遇见得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真是白白浪费小姐心思,奴婢瞧着这嫁衣沾染晦气,不如烧了干净。”
见她这般生气,慕窈笑的开怀。
“傻丫头,快收起来吧。”
“另外,让王叔去探探王婆子口风,看看他平阳侯府是否真去打了招呼。”
如同慕窈所料,平阳侯夫人在知晓宫门口发生的事情后,气的在屋内摔摔打打,更是在陆秩带着柳惜音一同回府时,冲上前狠狠甩了一巴掌!
柳惜音不敢哭啼,只得朝站在身侧的陆秩投去委屈目光。
可陆秩此刻那有闲心理他,一心念着如何将世子位置拿回来!
“夫人,慕家那边传出消息,意思说慕家小姐出家会带丰厚嫁妆,听说至少黄金千万两呢!”
平阳侯夫人张氏一惊,随即看向身侧相公,“这慕家不是清流之辈,怎得会有这么多钱财?莫不是私藏了什么?”
平阳侯瞪了眼张氏,“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慕和那夫人之前可是蓝家小姐,那蓝家在江南可是江南富户,手握金脉,万两黄金对人家来说算不得什么,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执意让秩儿娶那慕窈!”
“回皇上,臣女宁愿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嫁给如此轻慢臣女之人!还请皇上,成全臣女!”
慕窈掷地有声,重重磕下响头。
这般决心让皇帝愈发头疼,本想给个台阶,没想到这慕家的也是个一根筋,丝毫不肯让步。
说到底还是陆家做事不体面,惹出这么大个篓子!
想到这里,皇帝看向陆秩的眼神愈发厌烦。
真是个拎不清的!
“说到底是朕糊涂赐了你这么一门婚事,竟惹的你如此委屈。”
皇上似有感慨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说什么家常话。
可慕窈却后背一凉,深知其中夹杂的深意。
皇帝威严,不许任何人忤逆!
她今日以慕家旧情逼得皇帝主持公道,皇帝对她多有不满,若不表明态度,无论日后嫁给谁,慕家其他人只怕无法好过。
见几人低头不语,皇上心中冷哼,语气比方才更冷几分,“既然你如此请求,朕也不好不成全,只不过若是日后人人都来求朕收回赐婚,朕的颜面何在?”
“不若这般,朕给你一月期限,中秋家宴若无世家子弟伴你左右......朕记得皇陵还少一位守灵姑姑。”
慕窈低垂眉眼中划过一抹深色,世家子弟?
皇上这意思是要她从世家子弟中选人?
至于守灵姑姑......人人都知,入皇陵,今生不得出。
再说皇陵怎会少什么守灵姑姑,这分明是皇帝对她的惩戒。
若她在一月内找不到成婚人选,皇帝自不会让她这个有损他威严的人继续逍遥快活。
慕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坚定,“臣女多谢皇上成全,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见她应下,皇帝脸色才平和些许,转而看向平阳侯。
这老东西教的什么好儿子!
“平阳侯,你意下如何。”
纵然知道如此退婚,平阳侯府必然要成笑柄。
但在皇帝威严之下,平阳侯哪敢说一句不满,忙道:“全凭皇上做主。”
“嗯。”皇帝满意点头,“那边各自回府吧。”
在李公公尖锐声音落下后,众人才敢大喘气。
慕窈在凝竹搀扶下起身,无视陆秩投来的怨毒目光,缓缓将视线落向平阳侯,语气冰冷陌生,“还请平阳侯明日,将我家的嫁书和订亲玉器送回。”
平阳侯一张老脸满是愠怒,目光更是宛若毒蛇一般缠绕在慕窈身上,“慕小姐还真是胆识过人,不输你慕家家风!”
饶是谁听到这话,都明了这其中夹杂讽刺意味。
慕窈弯唇一笑,讥嘲回去,“平阳侯如此赞赏,我慕家可承受不起,但我慕家如今虽人丁寥落,却也知道如何行事,断不会让一家仆之女,越过世家小姐。”
“平阳侯府的家风,真是让小女自愧不如。”
“你!”平阳侯气的手抖。
慕窈冲着眼前人婉婉一笑,带着翠竹就这么挺直腰板走了出去。
陆秩见状,冷着脸愤然跟上,势要问个清楚明白!
平阳侯气的深吸一口气,瞪了眼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柳惜音。
一想到今日之事都是因这柳惜音而起,平阳侯冷下脸怒斥,“还不将这贱人带回去,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作甚!”
柳惜音本想挣扎叫喊陆秩,嘴巴就被人捂住,将她粗暴地拖上侯府马车。
慕窈正等幕府马车时,身侧凝竹忽的后退两步,警惕地站到她身后,“男女授受不亲,还请陆大公子注意分寸!”
见一个小丫头都敢对他大呼小叫,陆秩气的咬牙一把将人推开,双目死死盯着转过身来的人。
“慕窈,你既不满我的安排直接同我说便是,何必闹到皇上面前!”
“如今皇上给了台阶,我便给你想要的八抬之礼,你也无需再跟我闹腾,何苦还非要退婚!你当我侯府是什么!”
望着男子目眦欲裂的怒吼模样,慕窈面上毫无波澜,冷的像是冬日寒冰。
欲要开口时,身侧传来一声冷笑。
她寻声望去,便见来人正是在大殿上帮了她一把的燕浔。
“楚王安康。”
慕窈垂眸行礼,心中诧异,这楚王今日这般有空?
见是楚王,陆秩身上气焰瞬间收敛不说,眼底流露出惧意,拱手行礼,“楚王殿下怎得......”
燕浔丝毫没给陆秩一个眼神,径直朝慕窈走去,“慕小姐走的匆忙,似乎落了东西。”
慕窈疑惑望去,在瞧见他手指捏着的红盖头后,忙伸手拿了回来交到凝竹手中。
“多谢楚王。”
燕浔低眸扫了眼那顶红盖头,眸色微闪,转而朝陆秩望去,“陆大公子与其在这里质问旁人,不如早些赶回侯府,你带来哪位美娇娘,本王瞧着似是被盛怒的平阳侯拖走了呢。”
惜音!
陆秩心下一震,毫不犹豫扭头朝自家马车跑去。
望着陆秩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慕窈只觉浑身轻松。
好在她退了婚,不然日后只怕会受到更多磋磨。
许是注意到她眸底神色,燕浔眉尾轻佻唇角微勾,似乎心情很好,“本王瞧着慕小姐马车迟迟未来,正巧本王顺路,不如带慕小姐一程?”
慕窈回过身,才注意到燕浔还没离去不说,甚至还要送她回去?
思量着男女有别,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多谢楚王好意,我家马车......”
还未等她说完,慕家驾驶马车的小厮满头是汗地跑来。
“小姐,马车半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车轱辘忽然卸了,只怕一时半会来不了了。”
慕窈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要知道皇宫距离慕家可有不小路程,她今日这般打扮,走回去怕是不现实。
正当她思虑时,站在她后侧的燕浔唇角弧度更扬几分,“慕小姐这般打扮若是继续站在宫门口,只怕遭人议论,本王可是遵皇上之命,送慕小姐回府,旁人若提及也不得说什么。”
慕窈没想到眼前人竟考虑的如此周全。
她视线扫过周围聚集人群,终是点头,“那就麻烦楚王殿下,今日之恩,他日慕窈定当报答。”
话音刚落,就见燕浔忽的停住脚步回眸凝视,“慕小姐这话可当真?”
慕窈语气郑重,“小女从不说谎。”
“如此便好”燕浔勾起的唇角弧度更添几分,旋即伸手势要扶她上马车,“既如此,本王倒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让慕小姐报答。”
不知为何,慕窈在瞧见他这寸笑意后,总有种要掉入虎狼窝的错觉。
见慕窈避开他的手,由着侍女扶上马车,燕浔眸色微暗,翻身上马。
“走吧。”
慕窈长袖下的拳头早已攥紧,眼底逐渐泛起红意。
陆秩为了给柳惜音抬身份,真就一点也不将慕家看在眼里,如此作践吗?
柳惜音望见慕窈那一脸愤懑,心里小算盘打得叮当响,险些笑出来。
“妹妹是说错了什么,惹恼姐姐了吗?”
“那妹妹给窈姐姐赔罪了。”
说着,柳惜音柔柔下拜,在大街上竟直直跪在了慕窈面前。
慕窈下意识后退半步,垂眸看向地上的柳惜音,满眼憎恶。
可没等慕窈开口,身后急急闪出一道身影。
陆秩忙不迭上前,搀扶起地上的柳惜音。
“惜音,你这是做什么?”
“今后你与她同为侯府平妻,身份相同,何须向她行礼?”
陆秩言语中不掩心疼。
他娶柳惜音做平妻,又给八乘礼,为的就是让她挺直腰板。
若是惜音今后仍要对慕窈卑躬屈膝,那他耗费钱财给的八乘礼又有何用处?
“世子还真是心疼人啊。”
慕窈垂眸看着地上那对恩爱鸳鸯,清冷眸间泛起冷意。
当着她的面,陆秩就与他这通房亲亲热热。
陆秩冷瞥慕窈一眼,认准是她为难,柳惜音才迫不得已当街下跪。
“惜音,快起来。”
陆秩伸手去扶,但没等柳惜音起身,便被慕窈喝止。
“慢着。”
“你又想如何?”陆秩彻底不耐烦了。
慕窈细眉微挑,看向受了委屈似的柳惜音。
分明是柳惜音先用八乘礼炫耀的,她什么都没说,柳惜音便跪了。
如今装什么无辜?
既然想跪,那便跪个够吧。
慕窈勾唇,看向陆秩轻笑道。
“世子也说了,过了门才算平妻。”
“如今尚未过门,我乃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县主,她不过是家仆之女。”
“她向我行礼下跪,难道还委屈她了?”
慕窈待家中下人一向仁善,也从不用县主身份压人。
但不能因为她仁善,旁人就忘了她也是拿朝廷俸禄,有品衔的县主。
柳惜音跪她,是天经地义!
慕窈说完,陆秩伸出的手瞬时停在半空中。
柳惜音咬着唇,眼底的红意彻底凝为泪珠滚滚落下。
“是妹妹不懂规矩了,妹妹向窈姐姐行礼。”
说着,柳惜音一头磕在地上,再起身时,额头已然通红。
陆秩难掩心疼,急忙将她扶起,看向慕窈眼底满是嫌恶。
“礼也行了,这次你总满意了吧?”
陆秩堂然牵着柳惜音的手,炫耀般在慕窈面前尽显狰狞凶相。
“真不知你读的都是什么书,仗着自己有个县主身份,便欺惜音一个孤女。”
“望你今后过门好自为之吧!”
陆秩狠戾说完,牵着柳惜音的手转头便走。
那架势仿佛慕窈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凶图。
慕窈回头望着那两人的背影,如花容颜此刻尽数凋敝般凄冷。
柳惜音按规矩向她行礼,便是被欺负了?
那陆秩何尝不是欺她是个孤女,拿个家仆之女践踏慕家脸面?
“回府吧。”
慕窈轻叹一声,带着凝竹转身离开。
出了这岔子,她哪有心思再买东西。
况且四日后的大婚,不过是走个过场。
也不必多花费钱财。
只是刚回府,慕府的管家王叔便急匆匆跑来,一脸惨白地杵在慕窈跟前。
“王叔,有事直说吧。”
慕窈的父母去往楚地,十年来她留守京城,是被王叔看着长大的。
她虽无亲人,但府中每一个人,都是她知根知底的心腹人。
看王叔的表情,她心中也猜到什么。
不过,都无所谓了。
“方才平阳侯府派人传话来,说小姐是县主,身份比柳惜音尊贵,为让两位平妻地位相同,侯府迎娶小姐的规制要比柳惜音少两乘,只给六乘......”
王叔颤抖着唇说完,凝竹彻底爆发了。
“陆家这就是欺负人!”
“小姐,咱不嫁了,咱这就去找皇上评理!”
凝竹说着就拽慕窈的胳膊。
既然是皇上赐婚,那找皇上退婚不就成了?
慕窈却不动如山,依旧在桌旁安生坐着。
“找皇上评理有什么用,你还当慕家是当初的慕家吗?”
从前慕家满门文忠,如今人走茶凉,谁肯费心思为一个孤女做主?
何况真找到皇上面前,陆秩大可以解释,他从未说过这话,给慕窈准备的也是八乘礼。
所以啊......
还是要等到大婚那日,让满京城的人都看见,慕家遗孤倒比家仆少了两乘。
有理有据,方才好找人做主。
“安心等着吧,没剩几天了。”
慕窈说着,又忍不住笑了。
原本她还觉得,自己的计划对陆家是否太过残忍。
不过今日一看。
还是她仁慈了。
距离大婚之日还剩两天。
长公主在府中办了赏花宴,盛邀京中王孙千金前来参宴。
原本慕窈不爱参与热闹是非,但今日她还是去了。
从前她独来独往,才让世人忘了慕家还有她这个活人。
今日在王孙贵族面前露个脸,之后告状时,也好混个脸熟。
慕窈带着凝竹到公主府时,园中已是熙熙攘攘。
里头没几个相熟的,慕窈便独自坐着,没一会儿便听见门口吵闹。
抬眼望去,是陆秩带着柳惜音来了。
“平阳侯世子不是要娶慕家那位县主吗?今日怎么带了旁的女子?”
“世子说那是她表妹,打算同日娶为平妻的。”
“我怎么没听他家还有个表妹?别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硬给个身份便要抬平妻吧?”
周遭七嘴八舌声中,慕窈唇侧微勾。
还真被他们猜中了。
柳惜音作为家仆之女,自然不能来这种场合。
也苦了陆秩为让柳惜音在人前露脸,费尽心思给她安了个表妹的身份。
柳惜音自然听见这些口舌,却并没解释。
她目不斜视,径直迎着慕窈的目光走了上去。
“窈姐姐,多日不见,妹妹给姐姐行礼了。”
柳惜音这次主动行礼,倒让慕窈没了挑刺的理由。
而她这一套近乎,也让旁人看得清楚。
慕窈是人尽皆知的平阳侯世子夫人。
柳惜音与她这般亲近,看来平妻一事是没跑了。
见慕窈没为难,柳惜音才在她身旁坐下。
陆秩说了,他给了慕窈下马威,保证今后不敢为难,她才敢这么大胆。
“姐姐指头怎么破了?以姐姐的身份身家,还要自己绣嫁衣吗?”
“我的嫁衣,阿秩......表哥早请了城中绣娘,昨日便已送到府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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