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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得愈卫愈温宁前文+后续

拾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9卫愈病稍好之后,我进宫提了入仕一事,皇帝让卫愈任了个位高职闲的官职。我并不质疑,毕竟父皇有父皇的考量,只是对卫愈感觉有些亏欠罢了。毕竟他本有大才,竟是被我耽误了。但卫愈倒不若我想的那般在意,反而十分体贴地抚慰我,让我心中微暖。“怎得今日心思不宁?”卫愈从书房回来,就瞧见我一个人坐着发呆,连他回来了都不曾察觉。“夫君,为什么我肚里还是没什么动静啊?”我抱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卫愈,脸贴在他腰腹上,蹭了蹭,有些失落。我对子嗣一事特别在意,让太医仔仔细细检查了我们二人的身子,得知对子嗣无碍之后我松了一口气。而后虽照顾着卫愈的身子,有所节制,但我们到底还是努了力的。卫愈紧抿唇角,感觉眼神有些飘虚。“你很想要孩子?”卫愈抚上我的发,一下一下带着宽...

主角:卫愈温宁   更新:2024-11-21 16: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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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愈温宁的女频言情小说《终得愈卫愈温宁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拾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9卫愈病稍好之后,我进宫提了入仕一事,皇帝让卫愈任了个位高职闲的官职。我并不质疑,毕竟父皇有父皇的考量,只是对卫愈感觉有些亏欠罢了。毕竟他本有大才,竟是被我耽误了。但卫愈倒不若我想的那般在意,反而十分体贴地抚慰我,让我心中微暖。“怎得今日心思不宁?”卫愈从书房回来,就瞧见我一个人坐着发呆,连他回来了都不曾察觉。“夫君,为什么我肚里还是没什么动静啊?”我抱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卫愈,脸贴在他腰腹上,蹭了蹭,有些失落。我对子嗣一事特别在意,让太医仔仔细细检查了我们二人的身子,得知对子嗣无碍之后我松了一口气。而后虽照顾着卫愈的身子,有所节制,但我们到底还是努了力的。卫愈紧抿唇角,感觉眼神有些飘虚。“你很想要孩子?”卫愈抚上我的发,一下一下带着宽...

《终得愈卫愈温宁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9

卫愈病稍好之后,我进宫提了入仕一事,皇帝让卫愈任了个位高职闲的官职。

我并不质疑,毕竟父皇有父皇的考量,只是对卫愈感觉有些亏欠罢了。

毕竟他本有大才,竟是被我耽误了。

但卫愈倒不若我想的那般在意,反而十分体贴地抚慰我,让我心中微暖。

“怎得今日心思不宁?”

卫愈从书房回来,就瞧见我一个人坐着发呆,连他回来了都不曾察觉。

“夫君,为什么我肚里还是没什么动静啊?”

我抱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卫愈,脸贴在他腰腹上,蹭了蹭,有些失落。

我对子嗣一事特别在意,让太医仔仔细细检查了我们二人的身子,得知对子嗣无碍之后我松了一口气。

而后虽照顾着卫愈的身子,有所节制,但我们到底还是努了力的。

卫愈紧抿唇角,感觉眼神有些飘虚。

“你很想要孩子?”卫愈抚上我的发,一下一下带着宽慰,眼里却有些复杂。

“你不想吗?生出来肯定特别好看,也好玩。”我拱了拱他的肚子,又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大有他说不想就让他受痛的威胁之意。

然而却不待卫愈回应,我脑子一转,将他推了开来,站起身抚掌走动。

“不行,我明天要去城外那个寺求子,据说那个寺求姻缘求子嗣都是极灵的。”

“可需我陪同?”卫愈自然地问,以往我去哪几乎都是必带他的。

我抿唇想了想,终是摇头:“你体弱,路程又远,加之天冷,你怕是受不住。”

“好。”卫愈嘴上虽应下,但脸上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失落来。

我立马上前抱住他,笑嘻嘻道:“夫君可是离不开我?”

不等卫愈言,我踮脚靠近他的耳畔,气语道:“何止夫君舍不得我,我亦舍不得夫君。”

卫愈愣在原地,有些失神。

我不察,侧首往他白净的脸上一亲。

“好相公,乖乖等着为妻。”

10

一早,在我还困倦的时候,卫愈便轻拍我的身子,将我唤醒,伺候我换衣梳妆完,才送着我出了门。

“夫君真是世上最好的宝贝。”我站在相府门口,头还埋在卫愈的颈侧,瓮声瓮气道。

不仅伺候我洗漱梳妆,还处处细致地安排了马车,不让我操一分心。

原本这些事可交给下人们去做,但我就喜卫愈这般捧着我,仿佛我也是他的珍宝,这让我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早去早回,夫君等你。”卫愈拍了拍我的背,轻轻的声音一下便散在了风中。

我抽开身子,拢好卫愈披着的厚实披风,温柔小意地道:“夫君仔细着身子,外面天冷,赶紧回去吧。”

成亲果然能将人改变,原来当初娇纵不可一世的我,如今也学会体贴照顾人了。

卫愈抓着我在他颈前的手,往上抵到唇边,轻吻一下。

卫愈是个寡言少语,不善嬉笑的人,在我面前,几乎都是我占着主导权,他极少主动去吻我,与我说些情话。

此刻他颇为珍视地握着我的手,又盖下情意绵绵的一吻,我心中熨帖,很是温暖。

马车终是上路,我在昏昏欲睡中,过了半日多,才到了寺庙。

望着高高的阶梯,我叹了口气,复又鼓励自己。

为了自己的夫君和孩子,就虔诚些一步一步爬上去。

待到了顶,被小和尚引着去了大殿,我不假思索地便跪了下来,取了香,闭目弯身三拜。

而后又抽了签,结果甚好,我心中大悦,不由得捐了许多香火钱。

正当我要离开大殿时,一位扫地僧拦住了我,还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世事无常,情路坎坷,施主,不可枉弃今日所求。”

不待我追问,扫地僧一眨眼便不见了,我嘀咕了几句怪人,便未放在心上了。

出了大殿,左右两侧皆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姻缘树。

有情人皆成双成对来此处,共同写下二人名字和寄语,将绸缎紧系在树枝上,只为一生不离不弃。

风吹来,碧绿的树发出沙沙声,鲜红的绸缎微微拂动,美如画卷。

我起了心思,要了个绸缎,虽卫愈未曾来,但我可代笔。

写上二人的名字,又写上“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我才满意地点头。

我走去树前,正要将绸缎挂上去时,一阵风吹来,吹走了我手中的绸缎。

我皱眉盯着自己的手,心生奇怪,怎得风一吹,我便没握住。

红丝绸随风飘去,我正要去追,身后突有一人拍我肩膀。

我只得回头去看到底何人。

可这一耽搁,红丝绸轻轻悠悠开始旋转飘下,最终落入地上的一片水渍中,染了污水,一寸一寸地染上暗色,彻底暗淡下来。




随后,瞥到一角落中孑然独立的白衣男子,眼睛一亮。

“诶,你也在这啊?”我走上去拍了拍男子的肩头,毫不避讳男女之嫌。

“公主。”卫愈矜持地颔首,有些疏离之意。

不过他长得好看,我不曾在意。

“你可愿娶我啊?”

如今我不在马上,只得仰视卫愈,不过我倒丝毫不介意,言笑晏晏,顾盼神飞。

男子一顿,疏离之意更显,面色似白了几分。

其实,我倒不是恨嫁。

不过,我年过十六,确实该定亲了,自己父皇为此事愁得紧,挑来挑去都不尽人意。

我想着,既然到了该嫁人的年纪,父皇也忧心着,不若挑个长得顺眼看着脾气好的。

更何况,我打听过了,这个相府大公子,身子病弱,没有官职在身,适合我这种跋扈的公主。

人群中痴痴笑起来,那相府的病弱公子都看不上我这尊贵无比的嫡公主,可不令人发笑吗?

“卫公子可是心仪公主?”好事者不乏,起哄地问道。

卫愈面色沉沉,却不答。

“本公主喜欢他就成,管他喜不喜欢本公主呢!”我头一抬,朗声道。

我别的没有,就是不差这与生俱来的高傲。

3

若有人要问卫愈是谁?

想必只要是京城中的人提上几句总要摇头惋惜。

明明卫愈也算是高门贵子,奈何其地位实在是尴尬。

其母乃丞相夫人,只是哀其早逝,如今内宅可是与其母毫不对付的侧室在把控。

加上卫愈先天不足,身体病弱,尚未入仕,于相府实在产生不了什么价值,反而成了累赘。

不过,好在卫愈实在是生得一副好相貌。

虽瞧着并不英朗有力,但胜在白衣如雪,洁净无暇,眉目清冷卓绝,书生意气尽显,倒是别有一番美感。

若不是有这副皮囊,怕也吸引不得我的注意。

自那日宴会我的一言:“本公主喜欢他就成。”

城内便传开了去,闹得风风雨雨。

半年来,谁人不知卫愈貌美,引得我这位公主痴迷,竟生生跟在其身后追了半年,献尽殷勤。

因着这层原因,父皇对丞相倒是越发重视。

对此,京中还是有些官员颇为暗恨,只气自己儿子生得不若卫愈好看,迷不住我这位公主的眼。

“卫愈,咱俩什么时候成亲啊?”

我跳起身来,折了护城河一岸柳树上的一根柳条,用此挠了挠卫愈的后颈。

卫愈无奈地转过身来,直直看向我:“请公主莫要开卫愈的玩笑了。”

我微微噘嘴,眼睛扑闪扑闪,竟有了蒙蒙泪意,我就这样望着他,颇有些委屈地道:“我都追着你跑了半年了,该培养的感情早就培养好了,哪能是开玩笑。”

他静静看着我眼中的泪意,眸中似毫无波澜,默言不语。

“卫愈,我喜欢你,莫要拒绝我。”

我上前揪着他的白色衣袖,微微摇晃。

卫愈只是微微点点头,垂眸盯着我那双缠着他的手。

他眼中的晦明晦暗,是我看不懂的神情。

4

九月初一,秋风渐起,是我嫁入丞相府的日子。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处处皆是红色,彰显喜意,可谓是京城难见的大阵仗。

烛火跳动的喜房内,卫愈拿着喜秤轻轻撩开我的喜帕。

我抬头盯着卫愈的眸子,笑了起来。

我深信此刻的我眉目更是生动,比往常添了不少娇美。

我瞧卫愈似眼中一顿,又急急移开视线,可耳朵却渐渐红了起来。

我惊讶地张大眸子。

我还以为他是什么神仙,坐怀不乱,不为美色所惑,没想到也会耳红心跳。

待我俩饮过合卺酒,卫愈那张白玉般的脸渐染红霞,美不胜收。

我痴痴笑起来,只想着自己的眼光果然是好的。

我深知卫愈身子弱,在前堂已经饮了一杯酒了,此刻合卺酒下肚,必定激发了先前所有醉意。

理顺当然地,我引着他慢慢移上床榻。

“夫君,你体弱,让我来。”我低低细语中带着蛊惑,覆身而上。

卫愈原本迷蒙的眸子略略清明,咬了咬舌尖,撑了起来,却翻身一压,将我抵在身下,低低一笑,隐隐露出几分自得。

次日一早。

我撑着头颇带戏谑地瞧着身旁之人。

“想不到夫君还能这般凶呢。”

卫愈眼睛一闭,翻了个身,不做回应。

我也不再调戏他了。

想必大抵是昨晚月色太浓,美色太欲,酒色太香,才惹得人上了头叭。




11

“小祖宗。”

柳芒一身清爽的青衣,摇头晃脑地朝我笑。

我一看是柳芒,心中顿时没好气,正要骂出口,却无意瞥见柳芒身旁的男子。

那男子一袭艳色红衣,头发半散半挽,眉秀且淡,两眼细长,眼尾上挑,自带风情。

不过最为瞩目的还是男子的唇,饱满殷红,似要滴出血来,无声地诱惑着人欲一亲芳泽。

嘶,真是个妖精。

我吸气,想起自己看的话本,觉得若是有真的男狐狸精,想必就是这般模样叭。

连忙心中默念些清心语,我才稳了稳心神。

说来也好笑,看话本时,我巴不得自己就是那被勾引的公主,遇见如妖精般的真人时,却清除杂念,恐避之不及。

柳芒脸色一黑,本是无意间瞥见我,上前打了个招呼,却没想到我直直盯着他的美人。

“祖宗,你不会又想抢我的人吧?”柳芒眼神警惕,颇带指控地盯着我,有些不虞。

“想什么呢?我才不喜欢狐狸精呢。”大声反驳,我却在狐狸精三个字上格外小声,有些心虚,令那二人没有听见。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便还当你是我祖宗。”柳芒一松气,没脸没皮地笑着,还推了推身旁的红衣男子,“快给祖宗见礼。”

那红衣男子面上无奈,却隐有几分宠溺,朝我行了一礼道:“在下拂玉,见过祖宗。”

拂玉?

我脑子一转,似乎是最近京大班子新找到的头牌,极会唱戏。

我又瞥了瞥二人亲密的神态,又在这样的地点,心中已然明朗,调笑出声:“行啊,柳芒你真是艳福不浅,寻的个个都是美人。”

“祖宗你别瞎说,我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别的我只敢看不敢碰。”柳芒连忙摆手,余光却瞥见拂玉黑下来的脸色,又急急用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子,而后遮住自己的眼,急声道,“呸呸呸,我连看都不敢看。”

偷偷从指缝里瞥见拂玉脸色好转,柳芒才移开了手,大松一口气。

恐我揭他老底,柳芒也不敢多留,打过招呼,就拽着拂玉走了。

我摇头失笑,柳芒有色心没色胆,往常只敢调戏却不敢动真,如今竟真抱得美人归了,也是有趣。

转身去寻那绸缎,我才见其已然沾了污秽,想问小和尚重新要一条。

小和尚却言:“施主,二人姻缘只有一段,便再无第二条绸缎了。”

我皱皱眉头,也不威逼,又回到水渍旁,有些发愁。

许久才做下决定。

12

当天入夜时分。

“夫......君?”我笑着出现,却在看到卫愈明显不对的神色时,声音渐小,笑意渐收。

卫愈神情立马一变,立马从桌案前走出来,主动搂上我,温声询问:“可累否?”

卫愈鲜少主动亲近我,如今这般主动,我心中觉得不对劲,但转念一想,寻常我过于主动,倒让卫愈没了主动的机会。

如今夫妻二人分离一日,他想我也是正常的。

于是乖巧地摇头,问他:“方才遇见什么事了,怎竟有了些戾气。”

我倒很是直白,卫愈一哑,便立刻回:“今日熬的药太苦了,我便让小厮重熬一碗,正生气着呢,你就来了。”

我挣开他的怀抱,走上前,将那碗漆黑的药汁端起喝了一口,当即苦得我小脸紧皱。

我往常给卫愈喂过药,自然偶尔也尝到了些许那药的滋味,我觉着虽苦,但卫愈却从不言苦。

如今忍耐力颇好的卫愈都嫌药苦,我一边有些好奇,一边又有些怀疑。

待确认了今日的药确实苦,我打消了所有疑虑,当即骂道:“确实该气,拉那小厮出去受罚!”

“真是心疼我的夫君了。”我转身又扑进他怀里,复而踮起脚尖,往他脸颊一亲,“让你甜甜。”

说起甜这个字,我倒真眉开眼笑起来,想起一事说道:“今日求子异常顺利,抽的签都是上上签呢!想必不久便会有好消息了。”

我隐去了今日遇见的奇怪之人以及那不慎吹落的红绸缎。

不是不信任,只是不想让自家夫君过于分神和忧心罢了。

毕竟没什么大事,不是吗?

“那便最好不过了。”

卫愈瞥过那剩下的药汁,目光落在我笑晏晏的脸上,低声道。




5

成亲后的日子,总是不同的。

我也不再出去祸害他人,只常常在府中折腾卫愈。

“夫君,看完了。”躺在美人塌上的我打了个哈欠,将书一扔,却并不稳当,撞击了桌子,惹得卫愈书桌上几本书落了下来。

卫愈抿抿唇,好脾气地起身捡好。

其实我此举是故意的。

我习过武,怎不能将书稳稳送到桌上来?

只是我就想扰他清净罢了。

收完书,卫愈又转身去书架上挑了一本话本子,递到我跟前,淡淡道:“最新的。”

我跳起身来,站在榻上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一口:“夫君真是又好看又贤惠。”

我故意将语末音拉得暧昧,像是生出来好些小勾子,勾得人心痒痒。

卫愈手一颤,话本落地,发出声响。

眸色渐深,卫愈抿着嘴角却答:“伺候好公主乃是卫愈本分。”

我低低笑起来,突然意起,将双腿凌空搭在他的腰上,彻底悬空了自己的身子。

卫愈只好将手环在我腰上,扶着我。

哪想到卫愈身板实在太弱,支撑不了多久,我们二人便摇摇欲坠。

可我不为所动,依旧笑嘻嘻的。

终是撑不住,我们二人往下落。

倒地时,竟成了我在下,贴着地面,而卫愈在我身上,被我护得好好的。

“夫君真弱。”我笑语,看着卫愈蓦然沉下去的脸色,又凑上头去,抵着他的耳畔,气声道,“不过,我喜欢。”

卫愈眸中暗色散去,竟有些呆愣,看起来惹人心怜得紧。

我忍耐不住,压着他的头往下,吻了上去。

待松开时,我笑得满足,感叹道:“夫君滋味真好。”

卫愈对我的这些话统统不回应。

莫不是他早就知晓我存着捉弄他的心思,日日缠着他,扰他清净?

他平日好读书,被我扰得烦了,便丢些时下流行的话本给我看。

我也听话,唤人搬了美人榻,准备了瓜果零嘴,就乖乖看起来。

不过因着看了许多话本,我却是越发会调情了。

想不到卫愈那双手,指节分明,莹润如玉,以往舞文弄墨,自诩清高,竟也会去挑那些艳俗话本了。

甚至,隔差五去书阁时被人打趣又给我这位刁蛮公主挑话本,也渐渐变得淡定自若了。

6

卫愈病了。

我扶着卫愈的身子半坐起,用帕子擦了擦他额角的虚汗,又细心地端了药,用嘴轻轻吹着,待温度合适,才将汤勺抵到卫愈嘴边。

卫愈默默一口一口喝下药。

他似乎眼神里有一丝恍惚,莫不是觉得一贯刁蛮的我原来也有如此贤妻的一面。

喝完药后,我放下碗,又转身坐在床榻,捏着卫愈的手,微微用力,含着些许埋怨开口:“书便这么好看?你身子本就不好,还如此不知休息,活该受痛。”

我虽语气里都是埋怨,但眼里却藏着掩饰不住的忧心。

“是啊。”卫愈却像不知般,神色暗淡下来,难掩低落地道,“书读那么多,于我而言,也毫无用武之地,还不如好好保存这副病体,多活上几年。”

我神色一变,有些无措慌乱:“你别这样想,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卫愈却不再言,面色淡白,唇色也无一丝红润,合着低垂的眸子,似委屈似怨叹,让人心疼得紧。

我越发觉得愧疚,绞尽脑汁,颇为不熟练地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拍诱哄:“你先养好身子,总会有用武之地的。”

“入仕吗?”卫愈抬头,面上希冀,另一侧藏在被中的手却已攥紧。

我想起书生多半都是渴望入仕的。

他因病体折磨,尚未入仕,后又娶了我,更不便入仕。

“可我是驸马,职责便是照顾好你。”摇摇头,卫愈叹息。

“并没有明文条例规定驸马不得入仕,你先好好养身子,其他的交给我。”

我先前只想着卫愈身子弱,大抵也负责不了太多事。

他既然喜欢,我去求个恩典又如何?

“多谢公主了。”

卫愈似惊喜非常,竟少见地对我笑起来,明明一脸病容,徐徐笑开,竟也如春风拂面,让人心陷了进去。

我耳尖一红,喃喃道:“你我是夫妻,你若想要,我自会为你想办法。”

房中静了许久,我突然想起一事。

“你我成亲也几月了,不必一直唤我公主,闺名你也是唤得的。”

这件事其实不是第一次提了,但卫愈往常总是轻飘飘地回:“公主就是公主。”

但此次,卫愈看起来心情不错,竟松了口:“宁......宁?”

“嗯。”我点头,又得寸进尺,“再笑一笑,唤我。”

“宁宁。”说罢,卫愈轻轻笑着,双目轻眨,仿佛在问我满意否。

我被勾得心痒痒,俯身低语:“夫君赶紧把身体调养好叭,除了入仕,还有一事要紧呢。”

卫愈眉头微皱,疑惑看来。

我不自然地清咳,许久才红着脸道:“我们的孩子。”




1

说起我和卫愈的相遇,实在有些戏剧。

我是大雍朝嚣张跋扈的嫡公主。

那日,恰逢我学武归来,巧遇我昔日手下败将正欺负弱质男子。

我便立刻骑着马上前,手中长鞭击地而去,发生厉响,伴随着我的呵:“柳芒!果真是出息了,本公主不在,你很是威风啊!”

那柳芒,长得也算是俊俏,瞥见我那标志性的鞭子,脸垮,哀嚎道:“祖宗,你怎得就回来了?”

我闻言不雅地翻了个大白眼,“本公主不回来,怎知道你还是这般欺负良家妇男呢?”

是了,柳芒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而且好男风,遇见姿色颇好的男子总是容易动些歪心思。后遭我教训了顿,倒是收敛了不少。

只是没想到这次又让我抓了个现形。

想到这,我朝那险些被欺辱的男子看去。

我坐在高头大马上,只见男子微微低着头,瞧不见面容,但身姿倒是秀逸挺拔,身白衣,瞧着的确气质出众。

“行了,赶紧滚吧。”我随意挥挥手,话中满是矜娇。

柳芒声叹气,却不得不离开此地。

可那白衣男子依旧站着,不为所动。

我生了几分好奇的心思,努了努嘴:“将头抬起来,让本公主看看。”

那男子闻言身子僵,半晌,才似颇为屈辱地抬起头来。

可我却在瞅见他面容的那刻,吸了口气。

这人实在生得好看,我虽描述不得,但却真若仙人般,眉目清冷隽秀,嘴唇微白,携着抹病态,却更添了无数风情。

我顿时牙酸了酸。

这般美人,柳芒也舍得以他那副癞蛤蟆模样玷污?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有妻妾?”我时受到蛊惑,忍不住开口。

男子闭了闭目,才强忍着难堪回道:“在下姓卫名愈,家住丞相府,暂无妻妾。”

没办法,我——我嫡公主在京城中可谓霸,又有皇帝宠爱傍身,自然是无所顾忌,旁人也不敢轻易得罪我。

“是个美人。”我将手中鞭子转了转,副风流之态,随即打马离去,只留下句,“往后本公主便罩着你了。”

2

问起我的名字,为何我名宁?

这还要说到皇后,也就是我的母后怀我时,总是嫌我在肚里闹腾,这里拳那里拳,惹得我叫苦不迭。

后来,太医诊脉又言,肚里是个女娃。

母后更是来了心思,女孩怎可如此闹腾?

于是便和我父皇商量:“约摸名字能影响性情,这姑娘不若就名宁吧。”

父皇自是同意。

可谁曾想,母后竟没挺过生育难关,就留下了尚在襁褓里的我。

父皇因此极其宝贝我,又哪舍得处处约束。

故而,我也没占着这名字的半点影响,反而越发闹腾起来。

我自小喜武,还上了山,拜师学艺。

这不回来了,京中贵女圈自然得热闹起来,存着和我这个公主打好交道的心思。

场宴会,光邀请女宾多没意思,于是京中稍有地位和才情的男子都受邀了。

哪想到,我贵为公主,有人畏我惧我,有人却瞧不起我,万般鄙夷我。

“不就是投胎投得好,有什么好骄傲的?没有点女子模样,想必不会有男子喜欢的。”几个贵女在旁悄悄讨论。

我向来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物。

我习武,耳力颇好,听得清二楚。

鞭子抽过去,那几个贵女桌上的茶盏尽碎。

惊叫声响起,我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

“本公主以为胆子有多大呢?”

“难道不是?你这般跋扈嚣张,有哪个男子愿意娶你?”许是被激怒了,个贵女边用秀帕擦着茶渍,边忘了尊卑恨恨喊道。

眉头微扬,我的鞭子收了起来,下下轻击着手掌,目光往众多男子处扫了过去。

我往日不好这种宴会,来此只是听了父皇的,挑挑合眼缘的男子。

可那些男子皆是赶紧垂眸,生怕被我凝视。

毕竟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娶妻当娶贤,又有哪个人敢娶我这般跋扈的公主呢?

目之所及,皆是排排低下的人头,我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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