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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大吉大雷子四毛子最新章节列表

末日诗人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大春激动的大叫了一声,随即直接就冲了进去,我下意识的也要跟着进去,但却被大雷子一把给拉住了。我看了大雷子一眼,就见大雷子摇了摇头,我瞬间会意,这耳室里一片漆黑,还不知道隐藏着什么东西呢,大春连查看都没查看,直接就冲了进去,也够彪的。不仅是我和大雷子没动,范震柳老等人,也都站在原地没动。显然,都在等。“震哥,小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这里有很多青铜器,都成堆了,这次我们真发了,之前我们挖到的那些贵族墓,和这座大墓内的陪葬品比起来,那就太小儿科了!”大春见我们没进去,便回头喊了一句。只是我去,随着大春转头,他脑袋上戴着的头灯转圈这么一扫,我们站在门口的所有人几乎都是脸色一变。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人,一群人!没错,就是人...

主角:大雷子四毛子   更新:2025-01-20 1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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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大雷子四毛子的女频言情小说《开棺大吉大雷子四毛子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末日诗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春激动的大叫了一声,随即直接就冲了进去,我下意识的也要跟着进去,但却被大雷子一把给拉住了。我看了大雷子一眼,就见大雷子摇了摇头,我瞬间会意,这耳室里一片漆黑,还不知道隐藏着什么东西呢,大春连查看都没查看,直接就冲了进去,也够彪的。不仅是我和大雷子没动,范震柳老等人,也都站在原地没动。显然,都在等。“震哥,小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这里有很多青铜器,都成堆了,这次我们真发了,之前我们挖到的那些贵族墓,和这座大墓内的陪葬品比起来,那就太小儿科了!”大春见我们没进去,便回头喊了一句。只是我去,随着大春转头,他脑袋上戴着的头灯转圈这么一扫,我们站在门口的所有人几乎都是脸色一变。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人,一群人!没错,就是人...

《开棺大吉大雷子四毛子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大春激动的大叫了一声,随即直接就冲了进去,我下意识的也要跟着进去,但却被大雷子一把给拉住了。
我看了大雷子一眼,就见大雷子摇了摇头,我瞬间会意,这耳室里一片漆黑,还不知道隐藏着什么东西呢,大春连查看都没查看,直接就冲了进去,也够彪的。
不仅是我和大雷子没动,范震柳老等人,也都站在原地没动。
显然,都在等。
“震哥,小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这里有很多青铜器,都成堆了,这次我们真发了,之前我们挖到的那些贵族墓,和这座大墓内的陪葬品比起来,那就太小儿科了!”
大春见我们没进去,便回头喊了一句。
只是我去,随着大春转头,他脑袋上戴着的头灯转圈这么一扫,我们站在门口的所有人几乎都是脸色一变。
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人,一群人!
没错,就是人!
因为大春转头的速度很快,我也没太看清,但恍惚间,我似乎看到有一群人,这群人坐在一圈,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聚在一起商讨什么事,又有点像是围一圈吃饭一样。
总之很诡异!
“妈呀,鬼,有鬼!”二柱子显然也看到了,被吓的大叫了一声,转头就要跑,但也许是被吓的狠了,双腿一软,一个狗吃屎就摔在了地上。
被二柱子这么一喊,所有人都被吓的后退了一步,哪怕是大春也是浑身一抖,手中拿着的青铜器都掉落在了地上。
“鬼?哪呢鬼?”大春说着,竟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枪。
没错,就是枪,是那种老式的双管猎枪,但枪管很短,应该是被据下去了,更便于携带,这种枪,我在我们村刘猎户家见过。
这货竟然有枪!
之前我就发现大春的后腰处鼓鼓囊囊的,我只以为是带着刀,谁能想到,这货竟然随身带了枪?
掏出枪后,大春便起身用头灯对着耳室乱扫,这一扫之下,那诡异的场景,便再一次浮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刚才没看错,这耳室里,果然聚集着一群人。
他们或站或坐,呈现出了不一样的姿态,有的手中还拿着东西,聚精会神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对于我们这群不速之客,跟本就没有半点反应。
“尼玛!”大春也被吓了一跳,大骂了一声之后,就听‘砰’的一声闷响传出,紧随而来的,便是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枪响了,大春恐惧之下,竟然开了枪!
我看到,大春一枪竟然将一个人的肩膀给打烂了,但那人却没有丝毫反应,连晃都没晃一下,依然纹丝不动的背对着我们站在那。
这一幕,将我们几人惊的是后退连连,无论那耳室里的东西是什么,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我们现在都不想呆了,都想跑。
但范震却冷冷的看了我们哥几个一眼,随后,名为小刀的刀疤脸便掏出了一把刀抵在了二柱子的后腰上。
“都他妈别动!”刀疤脸冷冷的说。
二柱子被吓的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一动都不敢动。
“大,大哥,这,这里有鬼啊,咱们都快跑吧,你没看见嘛,那鬼连枪都不怕!”二柱子哆哆嗦嗦的说,被吓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鬼?要他妈真是鬼,能站那一动不动的让枪打?”刀疤脸一巴掌打在了二柱子的后脑勺上,一脸凶相的说道:“都他妈老实点,再乱喊乱叫的,我弄死你们。”
这时,耳室内传出了动静,我转头看去,就看到大春竟然走到了那群人的身前,此刻,正用枪捅其中一个人呢。
他接连捅了几下,那人都没反应,大春又换了一个人继续捅。
看到这一幕后我是眼皮狂跳,心说这个大春胆子也太大了,对方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竟然就敢过去?
我一脸紧张的看着大春,就见大春连续捅了几下后便发出了一声轻咦,随即凑近了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妈的,原来是石人,吓他妈老子一跳。”
石人?
我一愣,心说这怎么可能是石人呢,虽然耳室内一片黑暗,但透过头灯,我可是将这些人看的一清二楚,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跟真人无异啊。
不仅仅是我,就连柳老都有些诧异,低声喃喃道:“石人?什么样的石人?”
“这石人太牛逼了,雕刻的惟妙惟肖的,跟他妈真人一样,连衣服都有,震哥,柳老你们快进来看看,我感觉这些石人应该也很值钱。”大春有些兴奋的说。
范震没动,而是看向了柳老,柳老见状笑了笑,说道:“这里应该没危险,范支锅尽管进去便是。”
“呵呵,还是柳老先请。”范震干笑着说。
两人都是老狐狸,竟然都不先进去,估摸着,都在担心这座耳室里还有古怪。
“爷,我先进去。”鸳鸯姐着急了,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柳老回话呢,直接就走了进去。
“唉,这丫头。”柳老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也跟了进去,范震见状紧随其后。
“你们几个,也进去。”刀疤脸和黄毛推了我们几人一把,不过我们几个都没动,而是全部看向了大雷子。
此刻,大春和范震都进入了耳室,门口处,就只剩下了黄毛和刀疤脸,这绝对是个逃跑的机会。
但大雷子却摇了摇头,随即又不动声色的指了指头顶。
我瞬间就明白了大雷子的意思,就算我们真能瞬间放倒黄毛和刀疤脸,顺着绳梯爬上去,但谁都不知道上面还有没有人守着盗洞,一旦有人把我们堵住了,那我们绝对是死路一条。
这太冒险了,我们不敢赌。
“还愣着干什么呢,进去。”黄毛见我们没动,便用力推了我一把。
“走吧。”大雷子率先进入了耳室,随后我们几人鱼贯而入。
进入耳室后,我首先看到的,便是堆在角落里成堆的青铜器。
这些青铜器很是散乱,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好像垃圾般被扔在了耳室角落。
我心说奇怪,既然能被墓主人带进自己墓中的东西,肯定都是墓主人生前喜爱之物,怎么会这么随便的丢弃在地上呢?
正疑惑呢,就听柳老忽然说道:“不要用手摸。”
我转头看去,就见大春正站在一尊石人前,伸手要去摸,被柳老这么一呵斥,仿佛是被吓到了,瞬间把手缩了回去。
之前我们离得远,只能看清这些石人的轮廓,能看出是人的模样。
但此刻离的近了,我立马就被这群石人给吸引了。
“这,这是石人?”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
实在是,这群石人被雕刻的太生动了,无论是神态还是眼神,都很传神,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被雕刻出来的,而且还被上了色。
也不知道当初的工匠用了什么颜料,哪怕历经两千多年,颜色已经十分艳丽,很是好看。
而且我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围在一张桌子而坐,周围还有几个侍女一样的人,手中拿着各种各样,仿佛是装食物的青铜器,呈现出了各种动作。
那活灵活现的模样,跟本就不像是石人,而更像是一群被困在岁月洪流里,随时都会醒来的真人!
鬼斧神工,不过如此!
哪怕是我这个不懂行的,在看到这些石人后,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这也太逼真了。”

鸳鸯姐看着手中的洛阳铲,激动的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内更是闪烁着精光。
前一秒还哽咽流泪的她,这才几秒钟过去,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呢就变了脸,这变脸速度,比特么我翻书都快。
哪怕是柳老也是快步走了过来,抓起一把青色的泥土又是闻又是放在嘴里尝的。
这一幕可把我们哥几个吓坏了,心说这是咋地了,不就挖出点颜色不一样的土么,至于这么激动?
鸳鸯姐激动也就算了,毕竟年龄跟我们相仿,可能还不够成熟稳重。
但这柳老头怎么还把土扔嘴里吧唧起嘴来了?
当时毕竟是我们第一次接触这个行当,对这个行当里的一些门道完全不了解。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这所谓的青泥膏,是古代一种特质的极具粘性且特别坚固的建筑材料。
因为古代没有水泥,更没有混凝土,但古人的智慧绝对是无穷的,他们制造出了比水泥和混凝土还要更坚固的夯土。
而夯土也分为很多种,有青色的,被行内人称之为青泥膏,有白色的,还有黄色的,甚至还有红色的,而夯土的颜色,也是由选择的泥土和加入的混合材料决定的。
一些有经验的盗墓贼,可以通过泥膏的颜色,就能判断出下面埋着的古墓是什么年代的。
其余颜色的泥膏暂且不提,就单说这青泥膏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其制作工艺及其复杂,只是选土就有很多门道,在众多泥土中,粘土和黄土还有青土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些土自身就具有一定的粘性,在夯实后,也更加坚固。
而青泥膏选择的土,就是青土。
不过选土还只是第一步,里面还要添加许多其余的材料。
比如沙子,石灰,砾石,熬煮粘稠的糯米汁等等等等...
有些夯土内,甚至会添加人类或者各种动物的粪便,以此来增加粘稠度。
有人可能会说了,用这东西建造出来的建筑能结实么?
有这个疑问的朋友,可以去西安城墙转一转,或者去长城走一走,甚至是任意一座古城都可以。
这些可都是屹立了千年且普通人比较容易接触到的古建筑物。
而现代建筑,有些砖瓦房没住几年墙面就开裂了,但这些古建筑风吹日晒几千年,刨除战争带来的不可修复的损害,还真没听说过那里要塌了,哪里要倒的。
你说,这结实不?
而古代一些有实力的王公贵族死后,都会在墓穴上打造一层夯土层,这夯土层既可以防潮防虫,还可以防盗。
因为古代工具匮乏,夯土层又过于坚固,没有点手艺的盗墓贼,跟本就弄不开。
但...
时代变了!
你古人的智慧再高,也架不住科技的飞速发展,而且,在民间更是隐藏着无数的奇人,制作出的工具,其锋利程度,甚至可以做到削铁如泥,挖穿夯土就更不在话下了。
而此刻,我们一铲子打出了青泥膏,这就意味着,我们打到了古墓的夯土层了。
这也是为什么鸳鸯姐这么激动的原因。
此刻,柳老还在细细咀嚼着青色的泥膏,一旁的二柱子看的直咽吐沫,问:“柳老,这土有啥好吃的,难不成还能是甜的?”
对此,柳老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噗’的一声将口中的泥土吐了出去,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土,这可是两千多年前老祖宗的智慧结晶,这土名为夯土,其制作工艺及其复杂,那些几千年的古建筑,都是用这东西作为粘土,再用石头砌成的。而一些有钱有权的王公贵族,死后也会在自己的墓穴上方打上一层夯土层,一来可以坚固墓室,防虫防潮,二来嘛...”
说到这里他轻轻一笑:“就是防我们这些盗墓贼了。”
“柳老,我们可不是盗墓贼,我们就是给砖厂烧砖取土的工人。”一旁的大雷子忽然说。
“呵呵,你这小子脑袋最机灵,不过你跟我说这些也就说了,要是进了局子,你这么说看人家信不信你?”
“爷,我们快点往下挖吧?”鸳鸯姐开口催促,柳老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下面的墓应该是战国时期的没跑了,正好和那个传说对上了,你们几个,就在刚刚下铲的地方往下挖,一直挖到夯土层后,再上来叫我。”
柳老说完后,鸳鸯姐就指着一旁的几个铁铲说道:“刚才用的是洛阳铲,是专门用来探点定位的,现在你们用这个,这些都是改良过的工兵铲,铲子很锋利,你们挖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伤到了彼此。”
我们几个没动,而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犹豫。
如果现在收手,那我们应该还是清白之身,可一旦在这下了铲子,将盗洞打到了古墓,那我们可就是名副其实的盗墓贼了。
一旦被抓住,甭管你因没因为这次盗墓而获益,都是要一并蹲笆篱子的。
就在我们几人犹豫之际,帐篷忽然被掀开了,我转头看去,就见掀开帐篷的是范震,后面还跟着大春,在大春后面,还跟着两个叼着烟的人,其中一个一头黄毛,另外一个脸上有道疤。
“柳老!”范震走进了帐篷,笑着跟柳老打了声招呼。
“嗯,刚才我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听到柳老的话之后范震搓了搓手,说道:“柳老,虽然在这个行当里我就是个野路子晚辈,但也知道打出了青泥膏意味着什么,这下面的墓,至少也是战国时期的,规格绝对很高。要是失了手,最起码也要十年起步。要是挖出来国宝级的物件,那估摸着还得吃枪子。”
“怎么你怕了?”鸳鸯姐一声冷哼:“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我和我爷跟你们这群南派的土耗子合作,找到了大墓,里面的东西我们二一添作五平分。不过你要是怕了也没事,我和我爷自己也能下去,到时候就算出了事也绝对查不到你范支锅的头上。不过,这几个小子得给我们留下,我们需要人挖土。”
“鸳鸯姐说笑了。”范震笑了笑,点燃了一根烟说道:“我要是怕,那我就不干这个了,而且战国时期的大墓可不是那么好遇到的,有多少前辈挖了一辈子土,到死都没遇到过这么老的大墓,既然被我范震遇到了,那我肯定不会退缩。不过嘛...”
说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随即干笑着继续说道:“这二一添作五平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了?”
“怎么不合适了?要不是我和我爷遇到了你们,你们现在还在漫山遍野的乱挖撞大运呢。不说这个刚探到的战国大墓,就说之前找到的几座小贵族墓就够你大赚一笔的了,我劝告你,做人别太得寸进尺。”
鸳鸯姐的脾气很火爆,跟本就不给范震面子,指着范震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最后还是柳老摆了摆手,说道:“鸳鸯,行了。”
“范支锅这样吧,这大墓里面的老物件,我老头子一件不取,我只拿我在找的东西。”
“真的?”范震一怔,一脸意外的看向了柳老,见柳老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顿时眼睛一亮,说道:“既然柳老都这么说了,那我范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春,叫几个人过来,指导这几个小子把盗洞打好,然后护送柳老安安全全的进墓!”
“好。”
大春说完转身就要走,但柳老却摆了摆手:“不用了,就让这四个小子挖吧,这座大墓,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也行。”范震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我们几个:“你们几个才来,没想到就给我挖到了这么一座大墓,嘿嘿,看来你们还真是我的福星啊。不过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挖?”
此刻我们几人都知道,现在想要抽身恐怕是不太可能了,无奈之下,只能拿起了特质的工兵铲,硬着头皮挖了起来。
因为我们几人都没经验,所以盗洞口挖的特别大,都有快三米见方了,最后大春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比划着说道:“你们他妈的挖坟坑呢?咋地,你他妈要把谁埋了啊?这么挖,要挖到什么时候才能挖穿大墓?”
“那咋挖啊!”二柱子问。
“你们这么地...”经过大春比比划划的一通指导,我和大雷子才没有继续扩大盗洞口,而是闷着头往深处挖。
因为越往下挖越窄,导致四个人跟本就站不住脚,所以我们只能两班倒,我和二柱子一班,大雷子和三金子一个班,本来我是想跟大雷子搭伙的,但二柱子和三金子一个虚一个胖,让他俩搭伙那这辈子都别想打通盗洞了。
最后,只能我和大雷子一人带一个。
这盗洞越往深处挖,就越闷,再加上干的是体力活,没一会我们几个衣服就被汗水给湿透了,最后我们几个直接脱了衣服,就穿着背心和裤衩子在下面挖。
“你们这挖的也太慢了,正儿八经的土夫子打一个十米的盗洞,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就能打通,按照你们几个这个挖法,不得挖好几天呀?”
鸳鸯姐蹲在盗洞口,看着刚刚从盗洞里爬上来,灰头土脸的我和二柱子没好气的说道。
听完这话二柱子不乐意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鸳鸯姐,你也说了,那是正儿八经的土夫子,我们算啥啊,连半吊子都算不上,我们也没干过,能挖这样都不错了。而且这下面能闷死人,干一会就上不来气,还有一股子土腥味,不信你自己下去试试!”
“行行行,我不跟你们犟。”鸳鸯姐一声冷哼,拿起一把工兵铲就要跳进盗洞。
此刻,经过我们一天的挖掘,盗洞已经有七八米深了,而就在鸳鸯姐准备跳下去之际,下面忽然传出了大雷子发闷的声音:“不对劲,怎么挖不动了?”
“这下面全是石头!”这句话是三金子说的。
范震趴在洞口向下看了一眼,随即皱了皱眉头:“才挖七八米,怎么就看不见人了?”
“这几个狗把洞挖偏了,这挖的已经不止七八米了。”大春大骂了一声。
好家伙,要不是大春看出端倪,我们哥几个还真有可能在土层下面挖出一条隧道来。
之所以如此,完全是我们没有任何经验,这洞起初挖着还没啥,是直挺挺的向下的。
但越往下面挖,我们几个就越没准头,挖的就越歪,到最后都歪到他姥姥家去了,所以才会出现从上面往下看看不到人的情况。
因为洞是弧形的,能他妈看见人就怪了!
“你们几个真牛逼,这盗洞都打成S形了,你们咋不再继续挖呢!”
大春骂了我和二柱子一句,随即拿起一把工兵铲便跳了下去。

“手?这怎么会有一只手?”我看着掉落在我胸口的断手一愣,随即脸色巨变,一把将断手给扔在了一旁,惊恐的大叫了一声:“手手手!”
我当时真被吓坏了,双腿不停的乱蹬,拼命的往后退。
也别怪我胆小,要知道,我们当时身处的地方,可是两千多年前的古墓,而古墓,可是埋死人的地方,既然是埋死人的地方,怎么会出现一截断手呢?
难道是,刚才跟我们拉扯的,并不是柳老口中所谓的顶门石,而是一个在古墓里活了两千多年的...人?
这个念头一起,我心中的恐惧就更浓了,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身体仿佛过电了一般麻酥酥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叫他妈什么叫。”大春踹了我一脚,随即慢慢走到了那截断手前,仔细打量了起来。
“老幺,你咋样,有没有事?”大雷子一把将我扶了起来,因为过度的惊吓,导致我现在双腿还有点发软,一脸的惊魂不定。
“应该,应该没啥事。”我喘了几口粗气:“怎么会有一只断手呢?那手...是谁的?”
“不会是...鬼的吧?”二柱子一缩脖子:“墓主人都死了两千多年了,不可能还活着吧?会不会是墓主人死后化成了厉鬼来守护自己的陵墓,而刚才,就是墓主人自己抓住了铁钩子在和我们拉扯,不让我们开门?”
二柱子的话,无疑更加激起了我们内心的恐惧。
我们都是山村人,山村人思想落后,很迷信这一套东西,在我们村,大大小小的鬼神传说,那真是数不胜数。
‘噗...’
就在我们几人惊恐之际,哪想到一旁的鸳鸯姐竟然笑出了声,我们几人转过头,一脸不解的看向了鸳鸯姐。
鸳鸯姐见状便用看傻子般的表情看着我们:“鬼?要真是鬼,就凭你们几个,能拽过人家?你们不仅拽赢了鬼,还将鬼的手给拽断了,这要是传出去,你们几个还不得被人当神仙给供起来?”
说完了之后,还骂了我们几人一句傻缺。
我心说这娘们看着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但胆子怎么这么大呢,这里可是古墓,而且刚刚才发生了无比惊悚的事,这娘们不仅不怕,反而还很放松的神态,还有心思嘲笑我们。
这娘们是不是没长心呐?
“唉?”这时,凑近了观察的大春忽然发出了狐疑的声音,就听他说道:“这手不太对劲啊,柳老,震哥你俩快看,这手虽然干枯腐烂了,但腐烂的并不严重,像是被特殊处理过的,这些还都没啥,但这手上,怎么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窟窿?”
“小窟窿?”柳老眉头一竖,随即也快步走了过去,蹲在地上,用头灯照着仔细的观察。
刚才被鸳鸯姐那么一说,我心中的恐惧也被冲淡了不少,此刻见大春范震还有柳老三人围着全在那琢磨那只断手,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当即向前凑了凑。
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就这样,刚才还怕的要死呢,下一秒就又无比的好奇。
“老幺,你干啥啊,你还看,不害怕啊?”三金子拉了拉我,我就说我就看一眼,我总得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手砸我身上了吧。
说着,我也凑了过去,探头探脑的向下看。
柳老,大春和范震都蹲在地上,我是站着,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也不知道恶趣味还是怎么的,我发现范震竟然有点秃顶,头旋周围的头发,还没柳老浓密呢。
但下一秒,我的目光一下就被地上那截断手给吸引了。
之前我只大概看出那是一只手,恐惧之下直接就给扔了,都没看清具体长什么样,但此刻一看之下,我当即就是头皮一麻,胃里更是好一阵翻江倒海,一个没忍住,险些就吐范震脑袋上。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就看到,那确实是一截断手无疑了,断手是从手腕处断裂的,断口处很不平整,应该是被我们硬生生给拽断的,断口处的肌肉已经风干成了麻絮状。
因为门缝本来就没多宽,跟本就无法容纳断手被拽出来,但在我们哥几个生拉硬扯之下,还是硬生生的给拽了出来,这就导致断手上干枯的老皮,都被门缝给磨掉了,露出了还连着筋肉的白骨。
这些都还没什么,并不是让我感觉到恐惧和心理严重不适的原因。
真正让我浑身难受的,是这截断手上,果然如大春所说,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
那洞很小,类似于烂苹果上面的虫子洞。
密密麻麻的,至少得有几十个,这么多小洞聚集在一起,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看一眼,可能都要难受好几天。
而在这截断手的五根手指上,分别还有着一个小洞。
这五个洞要比其余部位的洞大一些,洞口开在手指肚的位置,里面没有指骨,是空心的,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被人将手指骨给抽出来了一样。
但不知为何,当我看到手指上的洞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些洞并不是抽手指骨留下来的,而是被虫子给嗑出来的。
只是,一只人类的手掌上,为什么会有虫子?
而且还密密麻麻的磕出了这么多的洞?
难道是生蛆了?
正暗暗瞎琢磨呢,忽然就听范震说:“柳老,您见多识广,这只手,您怎么看?”
范震此言一出,我们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柳老,皆在等着柳老给我们解惑。
对此,柳老只是捋了捋山羊胡,随即冷笑着说道:“云贵一代,自古便有生苗养蛊,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只断手的主人生前应该是一名蛊师。”
“养蛊?那是啥玩意?”二柱子一脸的好奇,站在他身旁的黄毛看了他一眼,说:“就是养毒虫子,杀人救人都很厉害。”
“啊?虫子还能杀人和救人?这么牛逼?”二柱子一脸的诧异,众人不愿意搭理他,全都等着柳老继续说。
“但凡古墓,耳室一般都是用来存储墓主人喜好之物的,但这间耳室...”
说到这里柳老顿住了话头,范震急忙问:“柳老,这间耳室难道有古怪?”
“嗯,我猜测,这间耳室,极有可能是墓主人封存生前所养之蛊的地方。”

“土夫子?”
我们几人全都一愣,随后全都一脸不解的问:“那是干啥的?”
“土夫子是湖南长沙一代对盗墓贼的称呼,因为地域和流派的不同,叫法也不一样,有的地方的人叫土耗子,还有地方管这类人叫鳖宝人的。”
“啥?”
听完大雷子的话之后,我们几人直接傻眼。
“盗墓贼?那,那不是犯法的吗?”三金子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愕的说:“怪不得这伙人四处挖洞,他们是在寻找古墓?”
我们虽然来自山村,消息闭塞,但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关于发掘古墓的报道,所以对于盗墓贼这个称呼也不算陌生。
山村人哪怕没啥文化,也不怎么懂法,但我们也知道盗墓是违法的,被抓到,那可能是要蹲笆篱子的,严重的,可能还要吃枪子。
“应该是这样。”大雷子从兜里拿出一根烟,这根烟是我们这些人最后的存货了,大雷子一直都没舍得抽,只是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就继续说道:“那些洞应该就是通往古墓的盗洞了,我当兵时有个战友家里就是靠盗墓发家的。他跟我说过,专业的盗墓贼,都是有自己的一套理论的,厉害的盗墓贼,可以通过观察周围的山脉走势和地势来判断是否有古墓,高手甚至可以不用下铲,就能定位出墓穴的位置和基本布局。但这些人却在山里四处乱挖,感觉就像撞大运一样,应该不是专业的。”
说到这里大雷子忽然噤声看向了帐篷的布帘子,我们还疑惑大雷子咋不说了,没想到没一会就见大春一把掀开了布帘,拎着一个塑料袋钻进了帐篷。
他先是看了我们一眼,随即将手中的塑料袋扔在了地上,说:“再警告你们一次,晚上不要四处乱走,这山里都是我们的人,要是乱走被人遇到,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是是是,知道了大哥!”二柱子对着大春咧嘴一笑。
大春冷冷的看了我们几人一眼,随即便转身离开了,而二柱子也瞬间变脸,冲着大春的背影骂了一句后,便将塑料袋捡起一看,就见里面有几个冷馒头和一瓶水。
我们几人都饿坏了,此刻分了馒头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后,一瓶水也被我们四个分了喝了。
“他妈的,还以为找到四毛子之后咱们就要发了呢,哪想到现在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二柱子被冷馒头噎的直打嗝,不过相比起三金子脸上的忧色,二柱子的眼底明显有着一抹兴奋之色,就见他忽然凑近了我们几个,贼兮兮的说道:“哎我说哥几个,那地下埋着的古董是不是得值老鼻子钱了,咱们要是真挖到了,那不就发了吗?”
“呵!”三金子一声冷笑:“别说咱们能不能挖到,就算能,这伙人也不可能把古董给咱们。”
“是啊,这伙人也不傻,那咋整啊?”二柱子看向了大雷子。
“雷子哥,咱们跑吧?”三金子忽然说,闻言,我也看向了大雷子,因为我也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盗墓贼,在那个年代听起来好像挺高大上,挺牛逼的,但我知道,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人家手里的棋子罢了。
干的活,相当于力工,就是帮人家挖土的,一旦真的挖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伙人必然会收上去,如果挖出来的东西级别太高,牵扯太大,我们甚至可能会被灭口。
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再加上我们几个都是外地的,真要是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估计也是白死。
大雷子沉吟了一番后摇了摇头:“就算要跑,也得找到四毛子之后一起跑,咱们先干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对,要跑也得带上四毛子一起跑!”二柱子点了点头。
“都睡吧,明天开始都激灵点,一旦看到四毛子,就想办法跟他取得联系!”大雷子说完后就和衣躺在了草席上。
我们几人点了点头,随即也分别躺下了。
这几天风餐露宿的,一直都没休息好,虽然这里条件差了点,但终归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此刻一躺下,几人便相继睡着了,整座帐篷里,都回荡着大雷子和二柱子的呼噜声。
说来奇怪,那时候的我明明又累又困,可偏偏就是睡不着,脑袋里想的,都是关于古墓的事,和一些在老一辈人口中听到的,关于僵尸的传闻。
我心说真要是被我们挖到古墓,那古墓里,不会真有那种蹦蹦跳跳的僵尸吧?
就这样胡思乱想,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是带着几分害怕和几分兴奋的情绪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是被人踹醒的,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一眼,就见帐篷内竟然多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我们认识,是大春,此刻,大春正不停的踹睡的跟死猪一样的二柱子呢。
另外两人是一老一少,老人一头短发,穿着一身中山装,下巴处留着一撮山羊胡。
至于年轻的,竟然是个满脸英气的女孩,此刻,正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们几个呢。
“都几点了还睡,你们属猪的啊!”我听到女孩小声嘀咕了一句。
“还不醒,再不起来信不信老子尿你嘴里!”大春说着就要去解裤腰带,二柱子见状急忙坐了起来,摆着手说:“大哥别别别,我这不就醒了么。”
“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柳老,这位是柳老的孙女,鸳鸯姐,你们接下来就听柳老和鸳鸯姐指挥,还有这些。”大春指了指一旁的工具:“这些是你们挖土的工具,到什么步骤用什么工具,柳老都会告诉你们,好好干,工钱少不了你们的,要是被我抓到你们敢偷懒,直接扣除当日工钱。”
“大哥,我们才起来,还没吃东西呢就直接开干啊?”二柱子问。
“又吃?你们昨晚不是吃过了么?”大春吐了口吐沫,骂骂咧咧的说:“就他妈知道吃,咱们这只有中午和晚上有饭吃,干活都麻利点,要是表现好,晚上有可能给你们炖肉!”
说完后,大春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恭敬的脸孔看向了柳前辈:“柳老,这里就交给您了哈!”
“嗯。”柳老头捋了捋山羊胡,云淡风轻的说道:“你去忙吧,这里有我,你尽管放心,不会出岔子。”
“是是!”大春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待大春离开后,柳老头立马看向了我们几人。
这老头在看人的时候,总是咪咪着眼睛,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给人一种很和善的感觉。
但不知为何,当我和这老头对视之际,我却生出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身体都仿佛过电了一样,麻酥酥的。
且直觉告诉我,这个老头看似很和善,实则可能要比大春那伙人还要狠,还要黑。
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的直觉很准确,因为这老头不仅又狠又黑,杀人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而他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人称刺猬柳。
哪怕距离我们初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现在回想起来,我仍是对这位老人有着几分敬畏。
畏惧的是心狠手黑,杀人那是从来不带犹豫的,且手段诡异,防不胜防。
敬的是这位老人多次出手相助,帮我们哥几个在古墓中逃脱升天。
就说这次我们哥几个初出茅庐,第一次接触这个行当,要是没有这位老人的点拨,我们哥几个可能就真的栽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柳老,我们接下来怎么整?”大雷子起身,看着柳老头问。
柳老头摸着山羊胡笑了笑,说道:“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四个东北小伙子,咱们东北能做的营生少,为了生计出来闯也是没有办法,但为何偏偏就遇到了范震这伙人呢,唉,可惜了。”
“柳老,您也是东北的?”大雷子急忙问。
柳老头闻言点了点头:“地地道道的漠河人,不过这些年一直在外飘着,好几年没回去啦,今年咱们东北的雪大不?”
“大着呢。”我们几人点了点头。
这柳老头可能也是思乡心切,竟然和我们拉起了家常,倒是一旁满脸英气的女孩有些着急了:“爷,别跟他们废话了,抓紧干活吧,你不是还着急找...”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话头,倒是柳老头摸着山羊胡笑了笑,说道:“是该干活了,小伙子们,刚起来还憋着尿吧?”
“是啊柳老,俺这都要憋不住了,让俺们先解个手在干活吧?”二柱子夹着双腿,故意套近乎用家乡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哪想到,柳老头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们几人一愣。
“不用麻烦了,就在这里尿吧。”
“啊?在这?”我们几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不解和惊愕。
这里可是我们睡觉的地方,在这里放水,那晚上还能睡了么?
“你们咋这么磨叽呢,我爷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
“那行...”
人家女孩都不介意,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自然也不再磨叽,当即解开了裤腰带,站在了帐篷的角落开始呲了起来。
那时候的我们跟本就没想到,就是这一泡尿,让我们一脚踏入了盗墓这个行当。
更没想到,我们的盗墓生涯,竟然是从这一泡尿开始的!
哪怕多年以后,我们哥几个在道上已经成名,但也经常被道上的前辈拿这泡尿来说笑。

“云南省怒江州兰坪白族普米族自治县?”
二柱子将信封后的几个字念了出来,随即就问:“这是啥地方啊?”
“是云南那边,我国的边境地区。”大雷子弹了弹烟灰,说:“我当兵的时候,有一个战友就是那边的,听说那边挺乱。”
“四毛子就在这地方打工?他到底在那边干啥啊,这才出去没多久,怎么就攒下这么多钱?”
听到二柱子的话之后,我们几人都摇了摇头。
这年头,二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了,大多数人家,都找不出一张百元整钞来,能找出百元整钞的,估摸着也就三金子他家这个万元户了。
“四毛子能给我们寄二百,那给家里边寄的,怎么也得上千。”大雷子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看着信封后面的字陷入了沉思。
四毛子秋收后才走,满打满算,才出去两个多月,不仅给我们几个寄了二百块钱,还给家里寄了钱,这收入对于我们这种偏远山村的孩子来说,那诱惑力不亚于王寡妇光着屁股蛋子,站你面前让你晚上去她家帮她挑两桶水。
那是让你去挑水么?
突然,大雷子‘啪’的一声将信拍在了桌子上,将三张五十的分别递给了我、二柱子和三金子后,才眼神坚定的说道:“咱也去!”
“啥?”我们几人一愣,大雷子就说:“咱们天天在家这么逛荡也不是那么回事,村里人总说闲话,连家里人都跟着抬不起头来,咱也得找点营生自力更生了,我准备去找四毛子,你们去不去?”
当时我们都喝了不少酒,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再加上几个年轻人的心里其实都燃着一团火,一团对未来的憧憬之火,听到大雷子的话之后,几人都一拍桌子,异口同声的说:“去!”
“那行,咱们几个现在就回家拿点钱,一个小时后,咱村口集合,咱们连夜就走!”大雷子依然保持着军人作风,做事雷厉风行的,说完后就起身穿上鞋,穿上大衣风风火火的就出了门,只不过临出门的时候他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我们几个说:“出去找四毛子打工这事,不强求,你们得自己想好了,而且这还有一个来月就过年了,年前能不能回来还两说,你们可以和家里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啊,我老哥一个,走到哪还能吃不上一口热乎饭,反正我去!”二柱子脸红脖子粗的说。
“行!”大雷子点了点头,随即便出了门。
待大雷子走后,我便转头看向了三金子,问:“你去不去?”
本以为,三金子家庭条件那么好,不愁吃不愁穿的,肯定会拒绝。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毫不犹豫的说:“你们都去了,我自己在家也没意思,我跟你们一起去。而且,我爸总让我跟着他收山货,我不想收一辈子山货,我也想出去闯一闯。”
说完后,三金子便也出了门回家了,屋子内,只剩下了我和二柱子。
“老幺,你奶奶身体不好,要不...你就别去了?”二柱子见我有些犹豫,就挑着眉看着我说道:“最起码,也要跟你爸妈商量一下。”
“我心里有数!”我点了点头,随即也离开了二柱子家,借着朦胧的月光,迅速向家的方向跑去。
我不知道你们见没见过龙,反正我见过,因为我奶奶就是。
这不,我回到我家院子后,站在厢房门口叫了半天门,我奶都没给我开。
我家总共有两间房,我爸妈和弟弟妹妹住在正房,我和奶奶住在厢房。
此刻,我缩着脖子,被冻的呲牙咧嘴,依然在低声喊着:“奶,奶,快给我开门啊!”
足足喊了近十分钟,屋子内才传出了我奶的声音。
“谁啊?”
“奶,是我啊,承运,开门啊,我都要被冻死了!”
“谁怀孕了?”我奶在门后问。
“哎呀,不是怀孕,是我,张承运啊!”我站在门前,急得直跺脚。
“你妈又怀孕了?再生,你就更不吃香了,现在你爸妈都不稀罕你了!”
哎呀我去,当时我心里那个急啊,要不是怕吓到她老人家,我都恨不得直接把门撬开了。
好在我好说歹说的,我奶终于是把门打开了。
我急忙进了屋,直接将快要冻僵的手塞进了我奶提前给我铺好的被窝里,然后看着我奶说:“奶,你有钱没?给我点钱,我跟大雷子他们几个出去打工,得准备点坐车吃饭的钱。”
“你吃饭你爸妈都管你要钱了?”我奶一瞪眼,“我找他们说道说道去。”
说完后,拿着拐棍颤颤巍巍的就要去找我爸妈算账。
“哎哎哎,奶,不是,我是说给我点钱!”说着,我把兜里四毛子寄回来的五十块钱拿了出来,比划了一下说:“奶,是我需要点钱。”
“哦,给我钱啊,我真是没白疼我的小承运!”我奶笑呵呵的拿走了我手里的五十块钱,至于我,却是当场石化。
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奶,我走了,出去打工去了,你自己在家保重身体!”我说完后就要往出走,但我奶却叫住了我。
“承运啊,外面冷,把大衣穿上,你都这么大了,别在外面天天疯跑了,也该懂点事了!”
说着,老太太便拿着军大衣,颤颤巍巍的给我披在了身上。
我看着我奶那张苍老却又不失慈祥的脸,不知为何,一股复杂的情绪忽然涌上了心头,眼眶一下就红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挤出了一丝笑脸:“奶,等我挣钱了,回来孝敬你哈!”
说完后,我披着军大衣转身就走,隐约间,只听到我奶在身后说:“好,好,我等着享小承运的福!”
走出厢房后,我转头看了一眼正房,本想着去看看弟弟妹妹,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离开了。
天色已晚,两个小家伙早就应该睡了,去了吵到他们,难免又被爸妈一顿臭骂。
这次回家不仅没要到钱,反而还将四毛子给我寄来的钱给搭上了,我心里不禁有些郁闷,就这样一路闷着头往二柱子家走,没想到,大雷子和三金子早就到了,此刻,正跟二柱子站在他家院门口等着我呢。
“老幺,你可真磨蹭,我们早就等着你了!”二柱子缩着脖子,将双手插进了袖子里,见我蔫头耷拉脑的不说话,就问:“老幺是不是没要到钱?”
“没事承运,我带的够咱们用。”三金子呲牙拍了拍身上的挎包。
我心里一暖,刚才的郁闷也一扫而空,下意识的将手往兜里一插,却发现大衣兜竟然不是空的。
我急忙将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而当我看到手里攥着的,竟然是一大把零钱后,当即就愣住了。
有一毛的,两毛的,五毛的,一块的,有两块的,还有五块的,最大的一张,是四毛子给我寄回来的那张五十的,一大把加在一起,怎么也有二三百。
钱虽不多,但从这零零碎碎的零钱就不难猜出,这可能是我奶日积月累,从牙缝里省出来,攒起来的。
我猛然回头看向了家的方向。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我奶拄着拐棍,站在风雪中,正静静的看着我的方向。
灰蒙蒙的月光洒下,仿佛为奶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风雪,似乎将她的腰压的更弯了。
那一瞬间,我只感觉鼻子一酸,滚烫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在我们既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中,其实曾有过很多美好,很多,可以留住的美好,但当时只道是寻常,待到悔时已沧桑。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一晚,我一定不会就那样离开。
只可惜,那时年少。
我奶是聋不假,但一辈子经历过无数风霜的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我那颗急于离家出去闯荡的游子之心呢?
唉!
最终,我还是跟着大雷子、二柱子还有三金子一起下了山。
踏上了这条前路未卜的风雪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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