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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入膏肓,总裁妻子天天折磨我全局

罔闻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急性白血病。”我淡声道,没有骗余赧。我大可以随口胡说。但自数年前,我迫不得已瞒着余赧,偷偷出国,伤透了她的心以后。我就发誓,以后再不骗她。我同时,悲哀的期待,余赧听到绝症时的反应。会不会有一两滴泪为我而流。余赧起初,呆若木鸡,愣在房车门口,如同石化。但在几秒以后,她便重新恢复曾经那副,高高在上的戏谑表情。“顾松。”余赧自以为参破了丈夫的谎言,嗤道:“你什么时候变得下流龌龊到要用莫须有的病来换我的怜悯了。”“这就是你当初,答应我的,绝不再骗我?恶不恶心。”她嫌弃至极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泡在泔水桶里的垃圾。我就不应该再对余赧有所期待......每次满怀热烈的期待,最终的结果都是,垂在婚姻的屠宰场里。亲手被余赧割去几块我曾经爱她的骨肉。...

主角:余赧姜万宁   更新:2025-01-20 1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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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余赧姜万宁的女频言情小说《病入膏肓,总裁妻子天天折磨我全局》,由网络作家“罔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急性白血病。”我淡声道,没有骗余赧。我大可以随口胡说。但自数年前,我迫不得已瞒着余赧,偷偷出国,伤透了她的心以后。我就发誓,以后再不骗她。我同时,悲哀的期待,余赧听到绝症时的反应。会不会有一两滴泪为我而流。余赧起初,呆若木鸡,愣在房车门口,如同石化。但在几秒以后,她便重新恢复曾经那副,高高在上的戏谑表情。“顾松。”余赧自以为参破了丈夫的谎言,嗤道:“你什么时候变得下流龌龊到要用莫须有的病来换我的怜悯了。”“这就是你当初,答应我的,绝不再骗我?恶不恶心。”她嫌弃至极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泡在泔水桶里的垃圾。我就不应该再对余赧有所期待......每次满怀热烈的期待,最终的结果都是,垂在婚姻的屠宰场里。亲手被余赧割去几块我曾经爱她的骨肉。...

《病入膏肓,总裁妻子天天折磨我全局》精彩片段

“急性白血病。”我淡声道,没有骗余赧。
我大可以随口胡说。
但自数年前,我迫不得已瞒着余赧,偷偷出国,伤透了她的心以后。
我就发誓,以后再不骗她。
我同时,悲哀的期待,余赧听到绝症时的反应。
会不会有一两滴泪为我而流。
余赧起初,呆若木鸡,愣在房车门口,如同石化。
但在几秒以后,她便重新恢复曾经那副,高高在上的戏谑表情。
“顾松。”
余赧自以为参破了丈夫的谎言,嗤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下流龌龊到要用莫须有的病来换我的怜悯了。”
“这就是你当初,答应我的,绝不再骗我?恶不恶心。”
她嫌弃至极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泡在泔水桶里的垃圾。
我就不应该再对余赧有所期待......
每次满怀热烈的期待,最终的结果都是,垂在婚姻的屠宰场里。
亲手被余赧割去几块我曾经爱她的骨肉。
“余董冰雪聪明,慧眼如炬,厉害厉害。”我无悲无喜,平静说道。
“五分钟以后,来厨房。”
余赧像是不想跟我多做纠缠,言简意赅的说。
“剧本里好像没有男嘉宾要做饭的桥段。”我说。
余赧蹙眉,不悦道:“你是演员吗,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得跟着剧本走?”
我没忍住,道:“演了五年,难免入戏太深,余董见谅。”
说完,我就在心里忍不住的悲叹。
归根究底我还是在乎的。
否则,一句实话,何须介怀,轻轻揭过,皆大欢喜。
我已默默做好,狂风暴雨骤来的准备,认命般的等着。
然而,余赧却像没有听到,说道:
“阿宁胳膊脱了臼,你的黄酒炖猪蹄做的不错,做给他吃。”
“想都别想!”我直接拒绝。
让现任给白月光做滋补晚餐。
余赧,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过人。
“想离婚的话就去做。”
余赧突然转身望向我,残忍笑道:“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
“好,我做!”我认命般的含怒点头,不愿再跟余赧同在一个屋檐下,疾步走向剧组临时搭建的厨房。
目送着我离开,余赧叫来特助,嘱咐几句。
李铭记录在册,准备离开前,拘谨问道:“余董,恕属下冒昧,您真的要跟先生离婚?”
“怎么可能。”
余赧脱口而出道:“他欠我的,还没有还完,现在说走就要走,哪那么容易。”
“就算是死,他也必须被囚在我身边,死在我眼前!”
李铭听后,不寒而栗。
在不被摄像机捕捉的厨房里,我烹制着余赧要求的黄酒炖猪蹄。
我望着沸腾砂锅里炖煮的软烂食材,回忆自结婚以后与余赧的点点滴滴。
奇怪的是,我竟想不到半分,余赧所待我的不好。
全部都是苦中作乐的甜蜜瞬间。
一个未掺恶意的笑、一句随口道出的关心......
便让我坚持了整整五年。
我想,我就跟眼前炖在锅里的猪蹄,没有任何区别。
早就被腌渍入味。
所幸,十几天以后就能离婚。
趁着所剩无几的活着的时间,嗅一嗅,生活里没有余赧的滋味。
傍晚,结束录制。
我回到房车。
姜万宁紧跟在身后,笑道:
“赧赧说你做饭的手艺不错,我本来是不信的,今天尝了尝确实不错。”
他把卑鄙的卖弄写在脸上、藏在字里行间。
我停住脚步,笑道:“是吗,喜欢就好,全吃完了?”
姜万宁点头道:“赧赧特地嘱咐你做的,哪舍得剩。”
我重新走向房车,用仅仅只有姜万宁能听到的声音,暗自雀跃嘀咕道:
“太好了,泻药没白放。”
姜万宁听后,神情巨变,冲进卫生间,手动催吐。
第二天,录制时,姜万宁脸色很差,全凭厚厚的粉底掩遮。
“大冬天的设计徒步的剧情这不明摆着折磨人吗。”陈漫悄悄吐槽。
今天,参与录制的嘉宾将在野外徒步并夜宿荒山。
节目组全程仅派数架无人机及医疗小组的负责人做基本的安全保障。
美名其曰,通过户外活动,亲密协作,使夫妻重新唤醒恋爱时的悸动。
我和陈漫都明白,说辞都是假的。
节目组的真实目的是,协助姜万宁凹‘荒野求生’的人设。
“顾松。”
驱车至市郊荒山后,余赧喊停了我。
“阿宁胳膊脱过臼,你帮他分担分担。”
说完,不等我答应,就把姜万宁的野营包蛮横的塞给我。
他们并肩越过所有嘉宾,有说有笑的并肩走在最前面。
我望向怀里的浅褐色野营包,苦涩一笑。
数十斤的重量压在我身上的时候,余赧是一点没想过我究竟能不能承受得住。
姜万宁胳膊脱臼......
可我的病要比他严重的多得多啊!
她眼里只有姜万宁哪能再看得到别人呢。
我用尽全力,才将姜万宁的野营包背至胸前。
急性白血病早就潜移默化的掏空了我的全部气力。
我举步维艰的跟上他们。
陈漫看出我的勉强,低声道:“你把轻点的包给我,我帮你背一截。”
小姑娘心肠素来不错。
再者,同为各自婚姻、家庭关系的‘演员’,理应抱团取暖。
余赧回头,正巧看到陈漫正跟自己的丈夫,窃窃私语,耳鬓厮磨的样,看得她怒火高涨。
“顾松。”
余赧把自己的背包也塞给我,道:
“有空朝三暮四的闲聊不如多拿点东西,堵住自己的嘴。”
陈漫吓得噤若寒蝉,跟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我像枚图钉,快要被远超我身体所能承受极限的重量,砸进地面。
余赧依旧我行我素,说完,不管我的死活,重新回到姜万宁身旁。
陈漫怕得罪余赧,断了日后的星途,不敢再提要帮我分担的事。
我就只能再紧咬牙关,右肩挎上余赧的包,亦步亦趋的跟上他们。
等到山腰营地,寒冬腊月我竟满头大汗。
后脊彻底被冷汗沁湿,一阵山风,便有阵阵寒意涌上心头。
我感觉我的肺像破旧的风箱,每次呼吸都隐隐作痛。
我知道这是白血病在作祟。
我的身体,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顾松。”
我正准备坐着休整,就听余赧吩咐道:
“你把帐篷搭起来,我和阿宁在附近捡点干柴。”
她半分休息的时间都舍不得给我。
我直勾勾望着余赧,一时恍惚,不太明白,她是看不见我累到大汗淋漓的样子吗。
彻底把我逼死,她就满意了吗。
“好。”我点头答应。
既然余赧这样想,那我就让她如愿好了。

顾松有生命危险?
余赧懵了一瞬,紧接着心脏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她迅速起身,套上鞋袜,就要往帐篷外冲。
“赧赧别担心,顾松身体不错,发烧而已,没大事的。”
姜万宁眼里阴翳,觉得所谓的高烧,肯定是顾松的苦肉计。
在外面睡一宿就要死要活?
谁信!
本焦急如焚的余赧,听姜万宁这样说,反而迅速冷静。
她不疾不徐踱出帐篷,望向李铭,问:
“怎么回事。”
李铭便将情况如实汇报。
半小时前,他们在林间发现顾松的时候。
睡袋已被汗水浸透,又因凌晨极低的气温而彻底冻结,硬得像块石头。
顾松像只鹌鹑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额头滚烫。
“李铭。”
余赧听后冷笑道: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跟着顾松骗我了。”
“他一个男人,区区发烧就能要了命?”
“换你你信吗。”
李铭急得面红耳赤,紧忙解释:
“余董,我说的句句属实!”
“林医生还说,凭剧组的医疗条件,有可能加剧先生病情的发展。”
“必须立刻停止录制,送去医院。”
“不能停止录制!”余赧斩钉截铁道。
“万宁的新片明天上映,正是要靠综艺蹭热度的时候。”
“现在停止录制,公司的亏损你来填?”
——先生的命更重要还是姜万宁的事业更重要?
李铭如鲠在喉,终究是没有质问的勇气。
“不仅不能停止录制。”
余赧重新恢复在商场挥斥方遒的女强人形象,吩咐道:
“通知剧组,今天的直播提前两个小时。”
“再去买几条顾松病危的热搜。”
“咱们要利用这个机会,让万宁新剧的热度,打破历史记录!”
李铭目瞪口呆。
对资本家的敲骨吸髓般的商业嗅觉,有了极直观的认识。
顾松病危的热搜势必引爆网络。
届时,再见,亲爱的的热度攀至顶峰。
姜万宁的新剧蹭到这波裹着人血的流量,热度绝对爆炸!
就是苦了顾松。
高烧四十度,迷迷糊糊的便成了余赧引导舆论的工具。
医疗车里,林酥忙得焦头烂额。
病床上的顾松,双眸紧合,表情痛苦。
物理疗法、药物控制,她各种方法都用了个遍。
顾松的高烧却是没有丝毫的缓解。
李铭推门而入。
林酥紧忙问道:“都协商好了吗,什么时候下山。”
“一定要尽快,顾松的状态很不好。”
“林医生。”
李铭不敢直视林酥的眼睛,轻咳后道:
“录制半小时后开始,你提前做好准备。”
林酥瞪大眼问:“录制?录制什么内容,他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
李铭道:“这是余董的命令。”
林酥重锤身前桌面,咬牙质问:
“吃这样的人血馒头她不怕遭报应吗。”
李铭垂头不语。
林酥望向躺在病床上的顾松,道:
“希望他彻底睁不开眼的时候,你们的余董别后悔!”
一切都按照余赧的部署,有序进行。
#顾松病危#的热搜一经登出就引爆全网。
直播刚开始,热度就突破往日峰值。
“顾松终于要死了吗,我们阿宁是什么天降紫微星啊!”
“笑死,昨天生龙活虎,今天要死要活,不是苦肉计谁信。”
“顾松想装病骗同情,谁知道咱们网友都是当代福尔摩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诡计多端。”
“不是病危了吗?那就死掉啊,怎么还不死,不会是装的吧。”
我想,我应该真的要死了。
脑袋里昏昏沉沉,仿佛置身一片浑沌。
过往一幕幕,如同幻灯片般,交替在我正缓缓弥散的意识里浮现。
全部都是和余赧过往甜蜜的碎片。
——我们在动物院里合照,我笑得意气风发,她被橱窗里的蛇,吓得像只猹。
我们在夜空下一起看星星,困意袭来的她,把脑袋枕在我的肩上。
我们在学校附近的小饭店里过生日,她把蛋糕上的奶油,抹得我满脸都是。
我们野营爬山,她躬着腰,喘着粗气,嘟着嘴撒娇自己爬不动要我抱。
原来,我们的爱,曾这样平常也曾这样浓烈。
假若,人在死前的回忆都这样甜蜜,我宁愿长眠不醒。
就活在过往记忆里的碎片里。
突然,一辆车撞进我的回忆,余赧没心没肺的笑像张纸被撕碎。
我又看到,余叔叔和陈阿姨死在我面前,余赧失魂落魄的站在急救病房前的走廊里。
单薄、可怜的身影,像片随时就会被风刮走的枯叶。
我看的心疼,想抱住她。
她却一把将我推开,神情扭曲道:
“你怎么不跟着他们一起死啊!”
“杀人凶手。”
是啊,我在那天,就该死掉的。
凭白无故的活下来,在名为人间的炼狱里,受尽折磨。
眼前的场景二度幻灭。
余赧消失不见。
我跪在顾易身前,求他出手,帮风雨飘摇的余氏集团东山再起。
他戏谑对我说:“放弃继承权,滚去国外,再来求我。”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相比余赧的幸福,家族继承权又算得了什么。
我签下那份‘自此以后与顾家划清界限’的合同。
悄无声息般的在余赧的世界里消失。
在国外熬尽心血写的每一首歌里,都有她的影子。
我原以为余生都将守着记忆苟活。
一次回国,居然偶遇余赧。
她彻底变了副模样。
曾经天真烂漫喜欢竖双马尾带可爱发饰的小姑娘,藏进了名为商界大佬的躯壳里。
她向我求婚。
那一瞬,四周寂静,我听到了怦然心动的声音。
我知道,就算背负合同,我也没有勇气拒绝,于是欢天喜地的答应。
奢靡至极的婚礼,临江上流圈子里,无人不知。
将戒指套进余赧无名指的时候,我喜极而泣。
那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天。
就算我已经知道婚后的生活是怎样的残忍。
仅仅只是为了再见一眼,身穿婚纱,缓缓向我走近的余赧。
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
“顾松。”
婚礼现场,身穿婚纱圣洁似天使的余赧,突然露出魔鬼的獠牙。
她望着我道:
“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人生回忆的跑马灯碎了。
在意识彻底归于浑沌一片前,我想:
余赧,咱们恩怨已消。
你的余生,不必再活在仇恨里了。
我也终于解脱。
真好。
直至当日下午,余赧才第一次走进医疗车里。
“滴——”
心电图机骤然响起尖锐的声音。
她猛然望向声音的来源。
心电图机上,仅剩一道平顺、没有生命力的直线。

此时的余赧,与以往不同,冷艳面孔上缀着些许温情。
她知道豆豆对我多重要。
情绪失控的我,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现在的我,就像一艘,漂泊于汹涌洋流的竹木小舟,受尽风雨,终于驶入避风港。
曾经,余赧就是我生命里,所有的倚靠和唯一的避风港......
余赧顿时僵硬如一块铁。
这样亲昵的拥抱,曾经常有,如今却早已忘记了对方的体温。
这一幕被躺在病床的姜万宁看到后,不服气的冷哼,扯掉点滴,重重滚下床。
“余董,您带来的病人又昏了过去。”
余赧听后,神情一紧,重重推开我后,冲进姜万宁在的病房。
我望着那惊慌失措的背影,酸楚难言。
我又一次没绷紧情绪在余赧面前失了态。
以后绝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觉悟......
豆豆的丧事,一切从简。
小姑娘躺在病床上时,就不喜欢被太多的人看到,死后更该安安静静。
“豆豆,你在天上等着顾爸爸,好不好。”
第二天,雨后的清晨,我坐在豆豆小小的墓碑前,轻声嘱咐。
小姑娘怕黑,以后都要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豆豆,你坚持坚持,顾爸爸马上就能来陪着你了。”
我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更严重。
从最开始的惊惧,到现在反而有些期待,病发暴死的那一天。
相比在人世,我在天上的亲人明明更多。
“顾松。”
电话响起,我接到余赧打来的电话,她说:“准备准备,下午来剧组,综艺复播。”
“抱歉,我不想再录了。”我说。
我不想再在荧幕前扮演余赧的丈夫。
我们畸形的婚姻,该有个清白、直接的了断。
余赧沉默,数秒后道:“合同违约金两千万,需要走法律流程吗。”
我又一次输给了余赧。
明明病入膏肓依旧没法摆脱囚禁我的婚姻。
“我让李铭来接你。”
余赧说完就挂断电话。
驶在城郊高速的豪车里,李铭西装革履,透过后视镜,望向面黄肌瘦的顾先生,试图缓和气氛,遂张口道:
“先生前几天去了医院?”
“嗯。”我点头。
“严重吗。”
我如实道:“白血病。”
呲——
李铭猛踩一脚刹车,险些撞上高速的护栏。
“余董不在,先生可以不用说气话。”
李铭调整好车子的平衡后,苦笑道。
惊讶以后,他极快的意识到,白血病只是雇主丈夫的玩笑话。
我重新沉默,不想解释。
李铭重新找到话题,道:“先生别怪余董,前天生日宴的事,是场误会。”
“余董以为你要去机场,所以想把你留在家里。”
“机场,我为什么要去机场。”我问。
“因为,沈小姐的航班,正好是当天晚上。”
我怅然望向窗外,风景在眼前像连环画一页一页的翻。
沈眠,居然回国了......
重新回到拍摄剧组的时候,所有的演员都已经齐备。
“你拿到今天的剧本了吗。”
陈漫迎上来问。
我摇头道:“没有。”
陈漫笑呵呵道:
“有没有剧本其实没所谓,我们都是陪衬红花的绿叶嘛。”
“做好绿叶的本职工作就行。”
陈漫翻动剧本,找到有关‘余赧丈夫’的只言片语,
“明天早上,你得和姜万宁搭帐篷,余董和我做饭。”
“那今天呢。”我问。
陈漫朝前翻了几页,“闲聊,做游戏,很轻松。”
的确轻松。
我和陈漫以及另一对并没有话题度的夫妇,充当背景板。
全程都由余赧和姜万宁对话、闲聊。
相比第一天,今晚的直播,仅添了项算有话题度的游戏。
“你们心中的完美伴侣是谁。”
导演提问后,嘉宾要立刻指向那个人。
正在放空发呆的我,骤然听到问题,几乎仅凭本能就指向余赧。
陈漫指向姜万宁。
姜万宁则立刻指向余赧。
余赧则是要在两个人里做出选择......
我看似平静,实则紧张。
总是觉得自己应该从这段畸形的婚姻里抽身出来。
可在涉及到余赧的时候,又没法冷静。
她就像节拍器,常在左右我心里的节奏。
我......好希望她能选我!
“修罗场冥场面!余董快快快快选我们宁宁子。”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谁才是完美伴侣吧,余董怎么可能选顾松......”
“余董一直在看顾松哎,莫非旧情未了?”
余董抿了抿唇,扬起别人看来妩媚,在我看来残忍的冷笑,指向姜万宁。
摄像机清晰的捕捉下了我在余赧做出选择的那一瞬,脸上迅速变更的各种表情。
——惊诧、失望、痛苦、释然、重新平静。
替身凭什么配有不切实际的梦想呢。
小丑就不该做被爱的梦。
就这样吧,我累了,不想再继续爱了。
今天的录制在姜万宁和余赧其乐融融的闲聊中落幕。
第二天。
依照剧本,我和姜万宁及另一位男嘉宾在野外搭帐篷。
余赧则跟女嘉宾采摘食材,筹备晚饭。
余赧才是《再见,亲爱的》的头牌,直播镜头一直围着她在转。
姜万宁在环视一圈没有发现摄影机后笑道:“顾松,昨天赧赧选了我,你不觉得自己死乞白赖黏在她身边特可怜吗。”
“我和赧赧才是真爱,至于你......”
他瞥了眼身形瘦削的假想敌,冷笑道:“只是我的替身。”
我将器材按顺序摆放,并道:“首先,我没有硬要缠着余赧。”
“其次,就算我是替身,你也是那个插足我们婚姻的第三者。”
姜万宁踩上梯子,俯视着我,“听过一句话吗,一段感情里,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
姜万宁的话,像根刺,扎了进来。
是啊,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
我就是......
“顾松。”
姜万宁站在梯子最顶端,喊道:“帮我扶着点。”
我下意识的去抓梯子,没想到,姜万宁突然扭腰,带动起的力量使我无法扶稳。
摄影机拍来的时候,他尖叫着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万宁!”
采摘食材的余赧正正好好目睹这一幕,撞开我,冲向姜万宁。

“会。”
余赧给出斩钉截铁的答案。
我心中稍舒。
五年光阴,就算是养只猫狗,也该有几分感情。
余赧话锋一转移,又道:
“我的生活,会变得更好。”
“噗......”
姜万宁没忍住笑出了声,紧忙道:“抱歉,抱歉。”
我坐在角落,神情灰败,感觉一双双怜悯的目光正望向我,如芒刺在背。
我的满怀期待,又一次被余赧轻易碾成齑粉。
直播镜头前,我像小丑,在全国观众面前,被公开处刑。
“不愧是挥斥方遒的集团总裁,说话就是一阵见血!”
“顾松要是真的得了绝症,余董怕不是得放炮庆祝。”
“这是软饭男应得的。”
“余董和阿宁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顾松怎么不真的得绝症啊!”
情感导师没料到余赧的回答竟这样犀利,半分情面都不留。
尬聊一阵后,望向我,“那顾松呢,同样的问题,你的生活会有改变吗。”
“会。”
我给出与余赧相同的回答。
我心里想:
——如果余赧患了绝症,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她的命!
只要有能扭转乾坤的机会,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眼角膜、肾脏、骨髓,无论什么,只要需要,都能给她。
纵使付出生命,亦在所不辞。
我甚至不敢去想余赧有朝一日死在我面前。
这是不可触碰的幻想领域。
仅提及,整颗心就纠结在了一起,拧成无法解开的麻花。
但,我张口却说:“我的生活会更自由,不再压抑,没有她,我会过的更好。”
我猜,我这一厢情愿的报复,是不太可能在余赧心里留下疤的。
她雷厉风行的性格,怎么会在乎我说的话。
事实也果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余赧神色如常,嘴角甚至洋溢浅笑。
我是她最熟悉的陌生人,是一粒无足轻重的碎石,就算砸进她浩渺如洋的心里,也不会溅起水花。
报复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见我们俩都回答的这样雷厉果决,情感导师不敢再触碰更敏感的话题。
将矛头指向另两对演员夫妇。
姜万宁回答油滑,字字掺着对余赧的向往。
陈漫演技不错,将破碎感演绎的很不错。
我则在角落,无悲无喜,活像张背景板。
繁星璀璨时,录制结束。
“顾松。”
我正往帐篷里走,身后响起余赧的声音。
我驻足,礼貌的问:“余董有事吗。”
“余董......”
余赧细品这从我口中说出,略显生疏的称呼,眼底闪过一道冷意,
“今晚我睡你的帐篷。”
我下意识错愕道:“我和姜万宁住一间......”
余赧笑道:“我知道,不然为什么跟你提?”
我明白了,余赧主动找我,只是为了跟姜万宁睡在同一个屋檐下。
还在剧组,他们就忍不住了?
恶心得让我想吐。
“我要是不答应呢。”我问。
余赧道:“你都叫我余董了,所以,在我投资的综艺里,你有得选?”
她说得对,我的确没得选。
“我收拾东西。”说完,我就钻进了帐篷。
姜万宁正在喷香水,见我进来,故意道:“赧赧喜欢这个味道,她说别有一番风味和情调。”
“阿蒂仙的冥府之路?”我仅轻嗅就判断出品牌和款式。
姜万宁愣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送给余赧的第一瓶香水就是这款。
我记得那时的她,嫌弃‘冥府之路’的香型太成熟、妖冶。
吵着嚷着说不喜欢。
数十年前射出的子弹正中我的眉心。
原来她不是不喜欢‘冥府之路’,而是不喜欢由我送的。
我没有向姜万宁解释原因,从行李箱里取出睡袋后就钻出帐篷。
余赧正在外面等,我默不作声的与她擦肩而过。
整个营地的所有帐篷都是满的。
我又不可能跟陈漫睡在同一间帐篷里。
我便拿着手电筒和睡袋,沿着小路,往山区里面走。
片刻后,我在山腰处找到块齐整的巨石,便以此为歇脚点,铺好睡袋后,钻了进去。
只将脑袋露出来望着漫天繁星发呆。
星光妩媚,月光素雅,都是平日在城市里,瞧不见的风光。
我又想起余赧。
她最爱看星星了。
可却分不清牛郎织女和银河。
曾天真的说,要是我爱的人在对面,是河我就游过去,是山我就推平它。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真好......可惜她爱的不是我。
我正仔细分辨天穹上的星座时,一道流星,突然划破夜幕的绢布。
我紧忙抱拳许愿:
“第一个愿望,我希望余赧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第二个愿望,我希望忘记五年以来的所有不愉快,将我的记忆,停在余赧最天真烂漫的时候。”
“第三个愿望,我希望余赧能再爱我一次。”
“最后一个愿望,我希望......等我死后,余赧忘记我。”
我再睁开眼时,流星消逝,仅剩繁星。
“余董,先生他睡在林子里的一块石板上。”
“我叫他去剧组的帐篷吧,寒冬腊月的,别冻出个好歹。”
帐篷里,余赧坐在角落品茶,姜万宁一杯一杯的给她斟。
李铭面露焦急,零下数度的天气,是会冻死人的!
“李铭。”
余赧习惯性的先叫名字,才说道:
“别自作多情。”
“顾松不是想要自由吗,睡在广阔天地里,算不算自由。”
李铭再道:“我是怕先生冻出毛病。”
余赧呵道:“一个大男人这点冷都遭不住,他是干什么吃的!”
姜万宁在一旁见缝插针道:“李特助,注意自己的身份。”
他烦透了李铭,明明只是个特助,却偏爱多管闲事。
冻一宿算得了什么。
直接冻死顾松才好呢。
冻死了顾松,他就能光明正大的上位。
攀上余家这根高枝,日后的演艺生涯,定是一马平川、一往无前。
姜万宁自信已经摆平了全部,就剩顾松这根横在自己和余赧之间的尖刺!
李铭无可奈何讪讪退出帐篷。
第二天,天光微明。
余赧就听见帐篷外,响起李铭惊慌的声音:
“余董。”
“出大事了!”
“先生的情况很不好,高烧不退,林医生说有生命危险!”

我深吸口气,紧握话筒的手心渗出细密汗珠,张口却都是在异国他乡时,写给余赧的歌。
从我选择做词作家的那天开始,所有音乐都是为她而作。
“真没看出来,顾松唱歌居然蛮不错,余董就是有眼光。”
“笑话,做宁哥的替身,不会唱歌能行?”
“就只是能听而已,跟宁哥比差出十万八千里......”
嘈杂议论和着我的歌声,此时此刻,他们说什么我都可以不去在乎。
我只想救回豆豆的命!
“都把嘴给我闭上!”余赧低吼道。
客厅瞬间安静,仅剩我的歌声。
余赧身旁,姜万宁脸色铁青,一瞬不瞬的紧盯桌上的歌词本。
——署名:鸿渐。
余赧最爱的词作家。
这份爱,痴迷到姜万宁仅买到几首鸿渐的作词的歌。
余赧就豪掷千金为他制作专辑。
姜万宁斜睨了眼,沉醉于顾松歌声的余赧,暗暗庆幸她没发现顾松就是鸿渐。
四首风格迥异但都因怀念旧爱而作的歌唱罢。
我放下话筒,望向余赧,“希望你说到做到。”
豆豆在医院手术室里生死未卜,我太需要这笔钱了。
“顾松......”
余赧叫完我的名字就笑了,笑的歇斯底里,一字一句的质问:
“谁准许你在我和你的家里唱怀念旧爱的三流情歌了。”
我张口想解释,告诉余赧,我唱的所有,都是曾为你写的歌。
然而,气急败坏的余赧,根本不给我张口解释的机会。
她挑起我的下巴,戏谑道:“我是不是该录下来,发给沈眠,让在国外的她也瞧瞧我老公怀念白月光的恶心模样。”
沈眠曾是余赧关系最好的闺蜜。
后来,因为我而彻底决裂。
我望着余赧,想解释,却又觉得没意义,反正她不会在乎,于是笑着答应:“好啊,需要我再唱一首吗。”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客厅,我脸上印着红痕,血从鼻腔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我呆呆站定,有那么几秒,仿佛失聪,听不到声音,四周好像很嘈杂,气急败坏的余赧坐回姜万宁身旁......
原来,人在惊讶到极致的时候,是真的会丢了三魂七魄。
直到,血流进嘴里,盈满下颌,淡淡金属味扯回了我的思绪。
世界复归明亮,周遭果然是嘈杂的——
“余姐消消气,犯不着为个垃圾气坏了身子。”
哦,原来在这些人眼里,我是不堪的垃圾。
也对,等我变成一具枯骨,烧成灰沫,的确是该被扬掉的垃圾......
“余赧。”
我平静的望向妻子,强调道:“你答应要借给我四百万。”
余赧撇嘴冷嗤,让特助打钱。
豆豆的手术费终于有了着落,我几乎狂奔般的冲向卫生间,身后是阵阵奚落。
“借到钱就走?连句谢谢都不会说?脸都不要了!”
“余董,你就宠着他吧......”
“余董,我说句公道话,顾松连宁哥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他们说的我都听得到。
字字诛心,可我全不在乎。
我只知道,我只在乎,豆豆终于能活了!
“你们几个,滚出去。”
看着丈夫遁入卫生间后,余赧指着起先口出狂言的几人,清冷道。
客厅顿时噤若寒蝉。
谁都不知道又是那句话说错踩了余赧的红线。
“犯不着为群不会说人话的垃圾生气。”
姜万宁安抚着余赧的情绪,目光时不时瞥向桌上的歌词本。
它像倒悬在头顶的达摩利斯之剑,随时都有砸下来的可能。
余赧起身道:“你们玩,我累了,上楼躺一会。”
“我陪你。”姜万宁说着就要起来。
余赧重绽微笑,温柔道:“不用,你玩你的,不用管我,别因为我的家事搅黄了你的生日会。”
姜万宁点头答应,目送余赧离开后,一把抢去桌上的歌词本,随便翻了几页就冷嘲道:“写的都是些什么驴头不对马嘴的垃圾,用来擦屁股都嫌硬。”
客厅爆发阵阵笑声。
卫生间里,我已将四百万转给豆豆妈妈用做手术费。
被一双无形大手紧攥的心终于重获片刻喘息。
我看着镜子里,下颌布满血痂的自己,大笑不止。
豆豆,虽然是鱼死网破的胜利,但那怪兽,顾爸爸打赢了!
纵情发泄后,我洗净血迹,准备去医院,正要跨出门槛,却被姜万宁的保镖拦下。
我皱眉强调道:“这是我家。”
保镖正不知如何解决时,姜万宁走来说道:“赧赧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丢了,蛮贵重的,找到以前,谁都不能离开别墅,你多担待。”
我怒极反笑,质问姜万宁:“你是觉得,我在我家,偷了你的东西?”
他未免也有些太着急的将自己视作这里的男主人。
我明明还活着也还没有跟余赧离婚......
姜万宁仅用一句话就将军了我,他用得胜者的怜悯目光扫视着我这连竞争对手都不能算的死敌,吐出烟圈,砸在我脸上:
“赧赧也是同意了的,你要不去问问她?”
我不想再跟余赧有任何接触,于是默不作声的坐回客厅沙发,耐着性子等。
“先生,麻烦给一下您的卧室钥匙。”
整个客厅被他们搅成一锅乱粥时,有人来找我要钥匙。
自从我的卧室被姜万宁睡过以后我就有了锁门的习惯。
“我的卧室都要检查?”我质问道:“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姜万宁呛声道:“你心虚了?”
这次不管姜万宁说什么,我都坚持不给钥匙。
出了上次的事后,我就抵触并讨厌别人进出我的卧室。
那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只属于自己的空间。
见怎么说都不好使,姜万宁就道:“就剩你的卧室没查了,要是没有,我就自认倒霉,你想走就走,爱干嘛就干嘛,怎样?”
我焦心着豆豆在医院里的情况,点头答应了姜万宁。
但有个要求,他们在找的时候,我必须全程跟着,以免被动手脚。
姜万宁点头答应。
在卧室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后,一行人重回客厅。
我提出要离开,姜万宁扫了眼保镖,问:“他搜身了吗。”
保镖摇头。
姜万宁回头道:“搜完身要是还没有就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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