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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江白江绿全局

今天也不想上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到院门响动,还有陌生的脚步声,江白的心不由得再次提了起来。又是什么人?脚步声朝着江绿的方向走去,耳边传来江绿恐惧又焦急的呜咽声。蟊贼。江白心中发狠,原本紧闭着的双眼陡然睁开。“住......”刚张嘴,喉咙就传来撕裂的剧痛,声音淹没在疼痛之中。可恶,上吊伤了喉咙,还要修复喉咙。江绿看着朝她走近的男人,挣扎着后退,脑袋用力的摇晃。“江二姑娘,你别怕,我是前山村的季秀才,我是来帮你的。”季延文蹲下身,伸手去解绑住江绿的绳子。挣扎的江绿停了下来,待绳子一解开,立马伸手扯掉嘴里的破布,蹿到墙角,一把抓住一截干柴,警惕地看着他:“你......你别过来,你来我们家做什么?”前有王氏这个恶人,亲阿奶都能害她们,江绿如同惊弓之鸟。“我没有恶意。”...

主角:江白江绿   更新:2025-01-16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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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白江绿的其他类型小说《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江白江绿全局》,由网络作家“今天也不想上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院门响动,还有陌生的脚步声,江白的心不由得再次提了起来。又是什么人?脚步声朝着江绿的方向走去,耳边传来江绿恐惧又焦急的呜咽声。蟊贼。江白心中发狠,原本紧闭着的双眼陡然睁开。“住......”刚张嘴,喉咙就传来撕裂的剧痛,声音淹没在疼痛之中。可恶,上吊伤了喉咙,还要修复喉咙。江绿看着朝她走近的男人,挣扎着后退,脑袋用力的摇晃。“江二姑娘,你别怕,我是前山村的季秀才,我是来帮你的。”季延文蹲下身,伸手去解绑住江绿的绳子。挣扎的江绿停了下来,待绳子一解开,立马伸手扯掉嘴里的破布,蹿到墙角,一把抓住一截干柴,警惕地看着他:“你......你别过来,你来我们家做什么?”前有王氏这个恶人,亲阿奶都能害她们,江绿如同惊弓之鸟。“我没有恶意。”...

《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江白江绿全局》精彩片段

听到院门响动,还有陌生的脚步声,江白的心不由得再次提了起来。
又是什么人?
脚步声朝着江绿的方向走去,耳边传来江绿恐惧又焦急的呜咽声。
蟊贼。
江白心中发狠,原本紧闭着的双眼陡然睁开。
“住......”刚张嘴,喉咙就传来撕裂的剧痛,声音淹没在疼痛之中。
可恶,上吊伤了喉咙,还要修复喉咙。
江绿看着朝她走近的男人,挣扎着后退,脑袋用力的摇晃。
“江二姑娘,你别怕,我是前山村的季秀才,我是来帮你的。”
季延文蹲下身,伸手去解绑住江绿的绳子。
挣扎的江绿停了下来,待绳子一解开,立马伸手扯掉嘴里的破布,蹿到墙角,一把抓住一截干柴,警惕地看着他:“你......你别过来,你来我们家做什么?”
前有王氏这个恶人,亲阿奶都能害她们,江绿如同惊弓之鸟。
“我没有恶意。”
“听说你阿姐上吊了,她还好吗?”季延文主要是打听江白的情况,帮江绿的目的,也是为了江白。
阿姐?
对,阿姐怎么样了?
江绿心下担忧,拿着棍子,面朝着季延文,倒退着到江白的房门口,推门进去,反手把门锁上,着急的冲到江白面前。
“阿姐?阿姐你醒了,呜呜,阿姐,王氏她不是人,她要把我们卖了。”
“我们该怎么办呀阿姐?”
对上江白睁开的眼睛,江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恐惧又无助的她扑到江白身上,哭得昏天暗地。
“抢......”
江白身体动不了,只有眼睛能转动,千辛万苦发出一个字,却被淹没在江绿的哭声里。
无奈,只能忍着剧痛,加大了力道:“抢......去抢......”
江绿哭声一顿,原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一抬头,阿姐真的在张嘴。
“阿姐,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江白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一个“抢”字。
“抢?”
“抢什么?是抢户籍文书吗?”
江白想点头,可惜点不了,只能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我打不过她。”江绿嘴巴一瘪,眼泪盈满眼眶,眼看着又要落下来。
江白眼珠子转动,死死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帮......”
“阿姐你的意思是让我找帮手?”
江白再次眨了眨眼睛。
江绿眼睛一亮,对,她打不过,还可以找帮手。
当下抬起袖子把眼泪一擦,几步拉开房门,反手上锁,再冲到院子里,一下跪倒在季延文面前。
“季秀才,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求你帮帮我吧,我求求你,求求你。”
小姑娘实诚得很,哐哐哐地给季延文磕了好几个响头,把个季秀才吓得连连后退。
“诶,使不得,使不得,江二姑娘你有话直说,可莫这样。”
他慌手慌脚,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帮我把我和阿姐的户籍文书抢回来?她们还没有走远,我们跑快点,肯定能追上她们的。”
江绿哐哐磕头,季延文却是愣了一下。
她也想到抢户籍文书这个主意?
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个条件,抢回户籍文书之后,你阿姐得嫁我为妻。”
“你......你说什么?”
季延文也知道自己这是趁人之危,可是他真的不想被官府配婚。。
他们同村的一个猎户的儿子就是到了年纪还没有找到媳妇,后来被配了一个大胖子,成亲那夜,竟被他那胖媳妇压成了重伤。
“把你阿姐嫁给我,总比被卖成贱籍好,你放心,成亲之后,我会对她好的。”
“好。”江绿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想到抢不回户籍文书的后果,嫁给这秀才,阿姐至少还是良籍,要是他运道好点,说不定阿姐还能成为官夫人。
屋外的两人达成一致,一人捞了一根坚硬的干柴充当棍子便冲了出去。
江白:......
万万没想到故事会是这么个走向。
妹妹诶,你再等姐几分钟呀,你怎么就把姐姐许出去了?
她心里欲哭无泪,然而灵魂与身体的融合还没有完成,只能听着院门上锁,原本还有人声的院子安静下来。
一进世界就被这原身的亲妹妹给许了人家,江白心里怎一个CD了得。
只是着急也没用,再着急也得等着身体融合,好在只是答应下来,没立文书没立字据的,等她醒了之后,反悔就是。
还能真嫁给那穷秀才不成?
心里这么想着,突然脑海中的一段记忆划过,那是这具身躯死前的记忆。
看到记忆中记录的朝廷律法,江白的心不断下沉。
这身躯的原主人今年十五,上个月本来就该完婚的,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上个月原主爹掉河沟里摔死了。
因为这个,未来婆婆觉得原主克父,在成亲之前,把婚给退了。
律法规定,男子十七,女子十六必须成亲,若未成亲,则会由官府配婚。
能留到最后等待官府配婚的还能有什么好人家,大多都是一些歪瓜裂枣,要不就是家里太穷,实在娶不起媳妇的人家。
所以那秀才会提出让江白嫁他为妻,估计就是不想让官府配婚。
江白刚被退了婚,还背了个克父的名声,要在半年之内找一个夫君也真不太容易。
所以江白此刻的心情,真的是一言难尽。
还是等她醒来之后,看看那个秀才怎么样吧,要是还行,将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心里想着这些,却并未耽搁灵魂与身躯的融合,手指缓慢的动了一下,就快要完成了。
喉咙传来一股暖洋洋的感觉,还带着几分麻痒。
“王氏,你等着。”
怕江绿和季秀才两人抢不回户籍文书,江白努力晃动着手指,加快身体与灵魂融合的进度。
也不知道那牙婆有没有帮手。
“二丫,等着阿姐。”
喉咙已经不痛了,但仍只有手指能动,离完全控制身体,还需要一些时间。
这边的江白焦急不已。
另外一边,季秀才与江绿两人紧赶慢赶总算是追上了王氏与那牙婆。
“一会儿我和你一人一个,我打那牙婆,你打她,照着后脑勺来一下,等打晕了她们,我们抢了户籍文书就跑。”
“等等,还是遮下脸。”
季延文低头撕下自己的一处袍角,将其绑在脑后,将脸遮了起来。
江绿心中虽然疑惑,但也顺手撕下自己衣裙的一角,将脸蒙了起来。
自觉伪装好了身份,两人一人瞄准一个,看准机会,一冲而上。

别以为古代的人就傻,也就是之前没想到这上头去,现在江白打了一个头,又见她成功的引水到了田里,脑子活络的,立马便行动起来。
虽然这样架桶也需要打水,但比起挑水,可省事多了。
甚至可以每人负责一块田,最多半天就能完成。
村西的竹林很大,一时之间,竹林里面满是人影,一根根成材的竹子被砍断,拖回各个村民的家里。
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江白和江绿两人已经架了另几块田的架子。
也没再架个桶,而是直接在原来的桶上面再打了一个洞,竹子顺着孔洞插进去,便成功的进行了分流。
忙活了一整天的时间,哪怕以江白的力气,都觉得胳膊酸痛。
但成果是喜人的。
只见原本干得开裂的稻田里,土壤变得湿润,土面上有一小层积水。
“明天再忙一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将几块田地转了个遍,顺便检查还有没有漏水,有漏水的地方,要赶紧补上。
“阿姐,你真聪明。”
江绿嘴里喝着粥,在那里傻乐。
原本她还在担心她们几个怎么能料理这么多的田地,没想到阿姐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这算什么聪明,你没见大家看一眼就学会了?”
她们也就是占了先机,村里人有样学样,村西的竹林已经秃了一大片,也就是还需要时间处理竹子,不然今天其他人家也像她们一样搭起引水的架子了。
“只是引了水,那田里还有许多野草要拔呢,那个除了下苦力,我可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
江白略有几分头疼。
水田种着稻谷,要紧着稻谷灌浆出粮,旱田现在还空着,得找时间翻地看种点什么。
夜里吃了饭,江白查看了一下米缸,剩下的粮食越来越少。
趁着天色还有一点微光,她索性拿着水桶朝河边走去。
想着晚上气温低一些,水分没那么容易蒸发,再提些水,早些把田里关上水,好进山一趟。
还没到自家田地,江白就看到两道黑影。
‘碰’
‘碰’
‘碰’
竹管被踩爆的声音传来,江白神色一冷,加快速度上前,便见江松虎和江倩二人使脚踢翻支撑竹管的树杈,脚毫不留情的踩在竹管上面,直将竹管踩得开裂。
“你们找死。”
双手抓住两人,用力将两人的脑袋撞在一起,两人发出嗷地一声惨叫声。
“江白,死丫头你敢打我们。”
江松虎是个大男人,用力的挣扎,却挣扎不开。
江白拉着两人又是一个头槌,直将两人撞得晕头转向。
便一手一个,拉着人朝着族长家走去。
两人挣扎不开,硬是被她扯到了族长家门前。
“大爷爷,您要给我作主呀!”
人未到,哭声先到。
听到这熟悉的哭声,里头正处理竹子的族长心中蓦然有点慌。
“白丫头,你这是又怎么了?”
族长挺忙的,打开门就看到江白手里揪着两个人。
看清两人的长相之后,眉头便狠狠的皱了起来。
“大爷爷,我阿奶他们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们活着?我与二丫两人力气小,好不容易想到用竹子引水的办法,没想到这才用了一天,他们......他们就到我们地里搞破坏了,如今我那引水的竹管都让他们给霍霍了。”
“没了这些竹管,我们家那三亩地,仅凭我和二丫两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呀!”
“大爷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要是大家伙架起引水的竹管之后,有人与他们一样搞破坏,那不是成心不让庄稼好吗?”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大爷爷您一定要严惩他们。”
江白一顿输出,令族长只觉得耳朵旁边嗡嗡的,但听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了。
“虎子,白丫头说的是真的吗?”
自来了族长家,江倩便缩在了江松虎身后,不敢面对族长。
江松虎对上族长,也觉得头皮发麻。
“我......我我......”
他想辩解,可惜事情是他做的,证据都还在那里呢,被江白抓了个正着,一时之间,根本就狡辩不了。
“你真做了这样的事情?”
“糊涂,咱们庄户人家,最重要的就是粮食,你们今日毁的哪里是一两根竹管,分别就是在糟践粮食。”
“走,上你家去。”
族长气得不行,今日江白想出了用竹管引水的办法之后,好些不会处理竹子的人家还向江白请教,江白都一一教了,大家这才知道怎么处理。
没想到一天都还没到,老七家的孩子就给他找事。
“老七,老七。”
族长一边喊着一边进了屋。
江白跟在他身后,冷笑着看向老宅一家子人。
只见院子里堆了大堆的竹子,显然他们砍了竹子打算做引水的管子。
一边用着她想出来的办法,一边去毁她们架好的竹管,他们还真是损人不利己。
“大哥,你怎么来了?”
江民常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族长,再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江松虎和江倩,心中不由狠狠地一跳。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你把虎子和倩丫头教成了这个样子。”
“这......大哥,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听不懂?哼,你们自己说。”
族长一甩袖子,把江松虎和江倩二人让了出来。
江松虎到底是成了亲的人,脸皮子要厚一些,支支吾吾的把事情交待了一遍。
江倩则是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房间里,把一切都交给江松虎去面对。
“大哥,兴许是误会了,虎子和倩丫头都是好孩子,哪里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氏吊着手,狠狠地瞪了江白一眼,又是这贱丫头惹的事情。
“误会?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难道误会还能让那竹管子落到他们脚底下让他们跳起来踩爆吗?”
江白呵呵冷笑,她的面相就是柔弱小白花的那一类,明明说的是咄咄逼人的话,但看起来却好似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大丫,虎子和倩丫头到底是你的兄姐,你怎么能这么想他们?”江安林阴沉着脸。
“我的兄姐要毁我的庄稼,这样的兄姐我可要不起。”
“那你想要怎么样?难不成还要你虎子哥和倩倩姐给你赔命不成?”
江民常也恼了。
“都是一家子骨肉,自你爹去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别说,还真没有。
江白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反看向族长:“大爷爷,您最是公道了,您说像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办?”

江白点了点头,朝刘氏不好意思的开口:“三阿奶,能不能借您家的扫帚一用?”
“这有什么不行的。”
刘氏利落的拿了一把新的扫帚给江白,还拿了一个撮箕。
“多谢,我明天就还您。”
借到东西,江白想到晚上得好好把家里打扫一下。
从江绿怀中将江松文接了过来,江绿拎着湿衣服和扫帚撮箕朝家的方向走去。
道路并不平坦,就像姐弟三人这坎坷的命运,沿途充满了曲折。
“娘,人走了?”
刘氏的大儿媳妇从屋里出来,她也是当祖母的人了,探头朝门外看了一眼,正看到姐妹俩深一脚浅一脚的背影,两个小姑娘之前都被养得好,父母才走了不久,却都瘦了一圈。
也是可怜。
先前怕家里人多吓着她们,便都没有出来,她们走了,家里人才都走了出来。
“走了,她们也是可怜,以后能帮就帮些吧!”刘氏叹气。
想到几个月没有下雨,又皱起眉头来。
家里人点了点头,只是跟刘氏一样,忧心地里的庄稼,一家子都难展颜。
姐弟三人到家的时候,有一个婶子正站在院子里,她的脚边放着一些东西,见她们回来,便迎了上来。
“大丫,这些是我们从你阿奶家拿回来的粮食和柴火,灶房里的水缸也挑了一担水,你们先做些吃的,吃饱了,好让你阿奶将搬走的粮食还回来。”
想到他们去搬粮食时闹的那一出,婶子看姐弟三人的眼神满是怜悯。
想让王氏把搬走的东西吐出来,只怕不容易。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也不知道这姐弟几个,要怎么活?
“多谢婶子,今日劳烦您们了。”
“别谢,天也不早了,我家里还有活儿,得走了,你们自个人收拾收拾,我就先回了。”
目送人离开,把拿回来的东西归置一下。
一捆柴火,两三斤碎米,一点油盐并一把小青菜,两根板凳,几副碗筷并一口锅。
“先做饭吧!”
环境安静得可怕,两人来到灶房生火做饭,一小把米,加上一大锅水,大火烧开,抽出些柴火,转小火慢慢熬着。
江松文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也不说话,也不乱动。
“阿姐。”
火光照映着江绿的脸,脸上的红肿已经转为青紫,无声的泪滴落下来,似是在叫江白,又似在叫别人。
唉。
江白叹气。
“我不是你阿姐。”
她没办法骗这个孩子,她的阿姐早在上吊之时,就活不成了。
像是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江绿顿时大哭起来。
江白搅着满锅的汤水,没有安慰,失去亲人的痛,哪里是三言两语的安慰就能缓解得了的呢?
“我......我的阿姐......她......她死了吗?”
“是。”
“那你是谁?”
“我?我叫江白,跟你阿姐一样的名字,我是她请来保护你们的。”
“那你会走吗?”
“当然不会。”
一问一答,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呆呆愣愣的江松文眼眶滑过一丝泪水,年仅五岁的他,经历过父亲的死亡之后,已经明白了死是什么意思。
他不懂明明大姐就站在面前,为什么二姐会问大姐是不是死了?
只是在听到那个‘是’字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眼睛也很酸,眼泪并不听使唤。
当然,此刻的他并没有这么多的感受,因为小小的人儿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生理的本能让他流下了泪水。
孩子很单纯,但这并不代表着傻。
一人灌了几碗清得像水一样的粥,姐妹俩又将家里收拾了一下,除了大件的物品,小件的东西大多都被搬走了,将东西归置归置,老宅具体搬走了哪些东西,江白心里也有数了。
江绿忙碌了一天,早就已经累了,是身心俱疲的那种累,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该庆幸当初江白上吊,人半死不死的,老宅的人嫌晦气,才没有把她床上的东西搬走,让姐弟三人有一个睡觉的地方。
江绿和江松文乖巧的躺在床上,即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没有舒展开,父亲的死,母亲的失踪,姐姐的死,弟弟又成了这个样子,这个孩子比她想象中的坚强,也比她想象中的聪明。
知道自家姐姐的身体里换了人之后,她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是不是因为她占了她姐姐的身体才导致她的姐姐去世,也没有恼羞成怒的怒吼让她滚出自己姐姐的身体,而是十分平静的询问了几句,便接受了这个现实。
她不是不想质问,也不是不想怒吼,而是不敢。
她不知道自己的质问,自己的怒吼会不会惹怒住在她姐姐身体里的这个孤魂野鬼。
她只能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那就是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装作顺从的接受这个事实,然后乖乖的叫这个孤魂野鬼一声‘阿姐’,希望她会像她说的那样,保护她和弟弟。
所以她放下自己的戒备,以一幅完全信任的模样躺在江白面前,假装熟睡,也将可以决定她们姐弟命运的户籍文书假装不经意的落在了地上。
她在赌,赌一个未来。
江白素白的手指捡起地上的户籍文书,侧头看向江绿,床上紧闭双眼的江绿睫毛颤了颤。
户籍文书在江白眼前展开,江安粮的名字还好好的在上面,因为此处的户籍还是每年登记造册一次,江安粮上个月刚死,他的名字还没有从户籍文书上削去。
目光落在江安粮之妻,江白之母宋宜宁的名字上,江白的瞳孔骤然放大,指尖下意识收紧。
她一直以为,宋氏是自然失踪的,从江白的记忆里,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户籍文书上宋宜宁三个字上面的划痕如此清晰,无一不在说明一件事情,宋氏并不是失踪,而是被人卖了。
谁会卖她?除了拿到户籍文书的王氏,还能有谁?
这可是良家媳,买卖良家媳可是重罪,她就不怕官府问罪吗?
还是说,朝廷已经崩毁到买卖良家媳这种可能会引起百姓动乱的事都不再过问了?
难怪,难怪找了宋氏几天没找到人,老宅就上门来抢契书,想来那时候的宋氏早就被他们藏起来了吧,就等着抢了户籍文书好把人卖出去。
他们可真是好毒的心思。
“什么人?”院外传来一声异响,江白冷斥一声,迅速开门来到院子里。

“老七,你也别拿辈分压白丫头。”
“虎子两个做错了事情,就得受罚。”
“既然他们毁了白丫头搭起来的竹管子,那就拿你们弄好的管子先顶上,顺便让虎子和倩丫头帮着白丫头提水,帮他们浇一天田。”
“白丫头,你觉得怎么样?”
族长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开头,这引水的竹管不是一砍下来就能用的,还要阴干,浸水,烘煮,这费的功夫可一点都不少。
要是今天的事情轻轻放过了,难保后面不会有其他人家做这样的事情。
他眼眸暗了几分。
那河里的水,不见得能灌所有的田地。
“我都听大爷爷的。”
免费收获了两个苦力,江白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原本没有时间上山,现在有这两个苦力顶着,她也算是能抽出一点时间来。
江白从老宅拖走了好些处理好的竹管。
第二日,江松虎二人不甘不愿的来到河边,提水给江白家浇田。
不怕他们不听话,因为江白说了,要是他们不好好干活,那等老宅那边架好管子的时候,她也去搞破坏。
老宅的地可比她家的多得多。
虽然如此,江白还是让江绿在旁边看着他们二人。
自己则步行上了平山。
平山在江家村东面,山上树木茂密,林木深深,村里有专门的猎户,每日上山打猎,或是下套子,要是套到猎物,就趁赶集的时候带到县里卖了,有些富贵人家就喜欢吃这一口。
江白背了个背篓。
“大丫,你这上哪里去?”
有田间拔草的村民远远的就打了招呼。
“叔,我去山上摘点野菜。”
江白脆生生的回答,只是声音天生的温软,听着就弱不拉唧的。
“那山里头可有大虫,别进太里头了。”
“知道了叔,谢谢叔。”
江白脚步不停,一路上遇到不少人,笑得她脸都要僵了。
待离山近一点,这里的地终于荒了一些,地上长满了杂草,绿油油的,瞧着格外的有生机。
江白有些蠢蠢欲动,这山脚的位置无人开荒,是因为山里时有猛兽蹿出来踩坏庄稼,一年到头忙了一场,反而白白辛苦一场。
后面时间要是合适的话,可以再垦些地,种些粮食。
心里的想法一掠而过,江白沿着大家踩出来的路,进了山。
山脚这一片许多野菜都被人摘了,地面绿一片秃一片的,看着不好看,但起码安全。
“大丫姐,你也来摘野菜呀?”
几个八九岁的丫头背着背篓,热情的打着招呼。
江白点了点头,绕开她们,往山里走。
“听说大丫要招赘。”
“她能招得到吗?”
“哪里有人会愿意上门的。”
“......”
谈话的声音渐远,小丫头们以为她们的声音很小,实则以江白的五感,将她们的说话声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脚步不停,往平山里面又走了一段。
路变得越来越窄,这里面,基本只有打猎的人才会往里面走了,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不会往里面来,因为这里的草要深得多,草丛里面,时有长虫出没。
曾经有个小丫头看这里面的野菜多,不顾危险的进来,正好遇上一条长虫,咬了一口,被人发现的时候,都死得梆硬了。
“大丫。”
旁边有一丛野菜长得正好,江白脚步微顿,正想要不要采了带回家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
人站在进山的入口,额头上满是大汗,该是专门跑过来的。
江白脑中的记忆像滚水一样翻了一圈,她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来人,模仿着原主该有的反应,略带腼腆的笑着招呼:“二来哥。”
江二来远远就看到她往山里去,紧赶慢赶才赶了过来。
到了跟前,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脸一点点的变红。
她还是那么漂亮。
耳尖也红了起来。
“对不起,大丫。”
他嗫嚅着开口,知道他娘退了他和大丫的婚事的时候,他心里很难过,也拒绝过,可是他娘说什么都不同意,甚至以死相逼,他只能答应下来。
本想第二天去跟她道歉,没想到她当晚回去便上了吊,他心里不由得更难受了。
只是他娘不准他上门。
后来又闹出了这许多的事情,他就更没脸上门了。
算起来,这还是自退婚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住她。
他知道他不好,不该什么都听娘的。
可是娘把他养大不容易,在要娶的儿媳妇上,他总是想她能顺心些的。
他也不明白,明明娘以前很满意大丫的,虽然也抱怨过大丫太柔弱了些,但觉得只要他喜欢就好,平时对她也是好的。
怎么只是安粮叔走了,她娘就变了态度?
江二来很疑惑,但他想不明白,问他娘,他娘就说江白克父母。
两人相顾无言,除了一句对不起之后,便再没有话说。
见他别扭的站在原地,江白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二来哥,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结亲本来就是结两姓之好,总不能结仇不是?”
江白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她毕竟不是原主。
“你......我听说周边村子还有几个没有成婚的小伙,只是年岁都不大,你要是真的招赘的话,可以请人去问问。”实在找不到话说,江二来想起她要招赘的事情来,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反而很真诚的给她推荐了几个人。
江白有点印象,都是邻村的小伙子,年纪在十五岁到十六岁之间,好些是家里兄弟几个,因为娶不起媳妇,等着官府配婚的。
家里一贫如洗,江白要是出得起价钱,说不定真能把人弄回来。
他说得一脸认真,可见是很真诚的建议了。
江白:“......”
问前未婚夫很真诚的给你介绍对象该怎么办?
“好,我到时请人帮忙问问。”江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回答。
“你上山来摘野菜吗?”
“嗯。”
“那我帮你。”
话一说完,江二来便手脚利索的把江白先前看好的那野菜摘了下来,放进了江白的背篓里。
“啊这......二来哥,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
他动作太快,江白都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放进去了。
她也不是真的来摘野菜的呀!
江白欲哭无泪。
“没事,有我帮忙,要摘得快些”江二来心里愧疚得不行,也知道两人没有什么可能,他做这些,倒也不是放不下,而是想帮她做点什么事情,好让自己心里没有那么难受。
“我看那边还有,我给你摘过来。”
他脚步不停,又朝着另一丛野菜去了。
“诶......”
江白拦都拦不住,只好自己也去摘野菜。
也不知是运气的原因还是什么,江白本来看好了一丛,正要下手,突然一条乌黑的蛇自丛中蹿了出来,直扑江白的面门。

“大丫二丫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还有三娃子呢。”
“您就别管了,咱们自家个的活儿,自家个儿知道的。”
都是些爱凑热闹的,乡下地方,没什么新鲜事儿,好不容易出了这一遭,这些大姑娘小媳妇,还有那些闲汉子们,哪里就愿意走?
偏偏里正也没办法,不过是瞧个热闹,总不能用棍子赶人,里正也不敢犯众怒呀!
“来了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便见两人远远的跑过来,前头的那个手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娃娃,人还没到,屎尿的臭气便远远的传来,众人下意识便捂住了鼻子。
这孩子,正是江松文。
抱着他的,则是里正指着跟江松宗一起去拿契书的那个小伙子二毛。
他也不嫌臭,就这么把人抱过来了。
“让让,快让让。”
他抱着人,快步穿过人群,一脸愤慨地喊道:“大爷爷,七爷爷也太不是人了。”
“混小子,你胡说什么?”
族长斥了一声,止住了他后头想说的话,又在看清他怀里的娃儿时,失了声。
“这......这是阿文?”
听到阿文两个字,江绿激动的站起身来,因为跪得太久,身子还晃了晃,她却顾不得许多,直冲了过去,高兴的喊道:“阿......”
只发出一个字,便哽住了,看着二毛怀里的阿文,呆呆傻傻的,下摆乌脏,还有一股臭气,眼珠子目愣愣的看着前方,也没看人,周围这么多的人在,叽叽喳喳的,他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江白慢了一步,却也在看到江松文的时候愣了。
他这样子,可不正常。
在原主的记忆里,江松文是个爱笑的孩子,不过五岁的年纪,便整天念叨着长大了要保护娘,要给姐姐撑腰。
若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哪怕自己不吃,也会给两个姐姐和娘留一份。
可如今,这个娃娃像是失了灵魂,双眼根本没有聚焦,身上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不到十天,已经瘦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阿文,阿文,我是二姐。”
江绿走在前头,手颤抖的往江松文那里伸,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
苦,苦死了。
比那年她不小心嚼了黄莲还苦。
“阿文,呜呜,你看看二姐呀,你跟二姐说说话好不好?”
江白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那瘦弱的孩子呆呆的看着前方,目不转睛,她只觉得眼眶泛酸,不知道是这具身躯的情绪还是自己的情绪。
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孩子,早前活泼的唤着她阿姐,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便也成了痴傻的样子。
人性,怎么能恶成这样呢?
她无声喃喃。
“二丫,你带阿文下去清理一下。”
她错了,不该为了拿为契书而选择这种柔和的方式,应该直接冲去老宅,把那群人挨个揍一顿,再直接把他们抢走的东西抢回来。
“阿姐,家里什么都没有。”江绿哭得更绝望了,柴火,粮食,家具,银钱,他们都抢走了,只有一点儿发霉的粮食和碎枝子的柴火,让江白她们姐妹俩儿撑了这几天,早就已经用完了。
江白闭了闭眼,掩住眼底的暴戾,她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想到自己如果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失去了父母和长姐庇护的两个娃儿,不知道得活成什么样子。
“诸位叔婶,不知道哪位愿意搭把手,带我小弟去清理一下?”
她不想让他在这里感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哪怕他还小,哪怕他现在或许什么都不懂,她也不想让他带着一身的屎尿,在这里被人像猴子一样的围观。
“白丫头,去我家吧,我家离这儿近。”
一名六十来岁的妇人站了出来,她抹了抹眼泪,朝江白露出一抹笑容来,又不嫌弃的自二毛手里接过江松文。
“多谢三阿奶。”这妇人,赫然是她那爷爷的三嫂。
“二毛哥也去洗洗吧,这次多谢你了。”
谢过三阿奶刘氏,又向二毛郑重的行了一礼,待两人走了之后,江白才将目光落到匆匆赶过来的江松宗身上,走到他的面前,伸出白嫩的手掌,冷着脸道:“拿来。”
江松宗抿着嘴唇,捏紧了手里的契书,不愿交出去。
“我再说一遍,拿来。”
江白的眼神如藏着刀锋,直刺得江松宗满心生寒,下意识将手伸了出来,露出那发黄的纸张。
“白丫头......”
“大爷爷,我爹在世时,也尊称您一声大伯。”
“如今他走了还不到一个月,尸骨未寒,您也要跟着他们一起来欺负我们几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吗?”
她夺走江松宗手里的契书,转头直视族长,又看向他身旁的里正与一众族老。
“或是各位长辈也觉得,我们姐弟三人就该这样任他们欺负?”
她目光所及之处,竟无一人敢与她对视。
见到了江松文的样子,他们心里羞愧呀!
“大爷爷,我决定了,我要招赘。”
什么?
什么?
什么?
在场众人无一不惊,最为震惊的人还不是在场的江家村人,而是以为此事了了之后,自己就可以娶媳妇回家的季延文。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江白,江白却没有看他。
她满面坚定的站在那里,可见不是说玩笑话。
“不行,我不答应。”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江安林已经大吼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不答应?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
江白冷笑一声。
“我不仅要招赘,还要你们把从我们家里搬走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她本想慢慢的来,可这些人不当人,竟折磨一个五岁的孩子。
“你休想。”
江安林气得满面通红,要不是族长在这里,让他还有一些理智,他早就冲上前去了。
虽然他冲上前也不一定打得过江白,但他绝对不可能同意让江白招赘,因为那意味着,他们真的没办法占有三房的家产了。
“住嘴。”
“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死呢,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族长声音颤抖,可见也被吓得不轻。
又看向江白。
少女站在那里,明明一阵风都能吹跑,却似那地里的野草似的,坚韧顽强。
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认为老七那两口子,还有安粮的两个哥哥可以照顾好他留下的孩子,或许江白招赘,才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白丫头,你知道招赘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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