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星辰傅月亮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进诡异修仙文,这炮灰后娘我不当了傅星辰傅月亮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草莓炒辣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水溪边的湿草地。雨雾里,一只肥硕的黑鱼正缓慢行走,四条纤细的短腿支撑住它漆黑臃肿的身躯。突然,它停住了脚,缓缓扭过硕大丑陋的鱼头,看向离它不远的草丛位置,死鱼眼咕噜噜转动着——“@#%¥%@!~#%¥@!*#”古怪的呢喃声在天地间出现,黑鱼双目瞬间猩红,它四条细腿毫无规律地敲击草甸,发出的声音“咯哒咯哒”,令人头皮发麻。黑鱼攻击人之前有预兆。第一,会发出迷惑人心智的声音;第二,会进入狂躁状态冲向目标。黑鱼露出尖牙朝她冲了过来。就是现在!江西西忍着头痛,猛地从草丛里跳出,提起菜刀便是乱砍。等到呢喃声消失不见,黑鱼已经被乱刀砍死,血淋淋地躺在地上。江西西盯着地上软烂肥腻的死鱼尸体,心跳依旧很快,一时半会平复不下来......真的有黑鱼...
《穿进诡异修仙文,这炮灰后娘我不当了傅星辰傅月亮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清水溪边的湿草地。
雨雾里,一只肥硕的黑鱼正缓慢行走,四条纤细的短腿支撑住它漆黑臃肿的身躯。
突然,它停住了脚,缓缓扭过硕大丑陋的鱼头,看向离它不远的草丛位置,死鱼眼咕噜噜转动着——
“@#%¥%@!~#%¥@!*#”
古怪的呢喃声在天地间出现,黑鱼双目瞬间猩红,它四条细腿毫无规律地敲击草甸,发出的声音“咯哒咯哒”,令人头皮发麻。
黑鱼攻击人之前有预兆。
第一,会发出迷惑人心智的声音;第二,会进入狂躁状态冲向目标。
黑鱼露出尖牙朝她冲了过来。
就是现在!
江西西忍着头痛,猛地从草丛里跳出,提起菜刀便是乱砍。
等到呢喃声消失不见,黑鱼已经被乱刀砍死,血淋淋地躺在地上。
江西西盯着地上软烂肥腻的死鱼尸体,心跳依旧很快,一时半会平复不下来......
真的有黑鱼。
这诡异的修真世界。
江西西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随手编了个草绳将死掉的黑鱼从鱼鳃顺着鱼嘴穿住,挂在蓑衣上。
继续躲在草里等。
过了一会儿,江西西看见另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出现,躲进了离她不远些的草丛里。
黑鱼的存在不是秘密,但黑鱼肉腥臭黏腻,难以下咽。
许多村人吃了黑鱼不但没有觉醒灵根,反而把自己恶心得好几天吃不下饭,于是老老实实地做普通人去了。
但总有少数人不死心,依旧在下雨时悄悄来溪边抓黑鱼。
这人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过了许久,又一条黑鱼从水里出现,四条纤细的短腿顶着肥硕漆黑的身躯走出来,看上去有些恶心。
江西西没来得及动手,那个黑影便急速扑了过去。
他抓到黑鱼后开始生啃,看上去像个神智不清的疯子,嘴染满鲜血,漆黑肥腻的鱼肉在他嘴间时隐时现,一边吃一边大声嘟囔“好吃好吃”。
江西西只能换个地方抓黑鱼,她提着黑鱼和菜刀从草里站起身。
“小丫头,不要吃鱼哦。”
江西西怔怔停住脚步。
这声音,分明从她的脑海里响起——
江西西神色震惊地转身,重新看向停在不远处的老疯子。
他依旧手舞足蹈地抱着黑鱼啃食,他身上没有遮雨的物什,大雨落在身上,把他淋得像个毛发稀疏的落汤鸡。
江西西试探性地开口:“前辈,您可是修仙者?”
老疯子转身,他冲着江西西咧开嘴,一边吃黑鱼肉一边笑,神神叨叨的传音再度在江西西脑子响起,“这黑鱼吃不得,吃不得哟,吃了你就跑不脱了......”
江西西被老疯子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什么吃不得跑不脱,你自己不是也在吃吗?
江西西盯着老疯子,问道,“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吃了要跟你一样变成疯子?”
老疯子闻言,呸呸呸了两声,一脸神秘地对江西西竖起了一根手指,指向上面,小声地说,“吃了,你就会成仙。”
“前辈,这正是我想要的。”
“不不不,你不想要,你不准要,所有人都不准要,我们成仙就行了,你们都不许成仙!”老疯子像是被触碰了核心利益的头狼,龇牙咧嘴一边恐吓江西西,一边后退。
最后整个人更是飞了起来,不过片刻,他的身影在大雨中消失。
过了许久,老疯子都没有再出现。
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
周围一片静谧,整片湿草地只剩下江西西一人。
江西西站在原地许久,最后回到隐秘的草丛里继续蹲下,只是接下来她没能再碰到一条黑鱼。
及至晌午,雨停,江西西再无所获,只能提着仅剩的一条黑鱼遗憾地回家。
“江西西!”院子门口传来一声怒斥。
一个与江西西年龄相当的少女站在门口。
少女皮肤很白,模样只能算是清秀,不过比起江西西瘦得脱了相的样子,却好看许多。
她一手牵着傅星辰,一手牵着傅月亮,一副气势汹汹问罪的模样,“你去哪里了,等你半天不回来。琰风哥娶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不管不顾孩子死活。”
陆可欣,傅家以前的邻居。
在傅琰风原配难产死后,傅琰风一个大男人又当爹又当娘,还要顾着念书,隔壁陆家的闺女陆可欣便常常帮衬着傅琰风洗衣做饭,照顾两个孩子。
因此,龙凤胎兄妹俩对陆可欣很依恋,在江西西没嫁进门之前,两个孩子童言无忌,甚至会管陆可欣叫娘亲。
村里人常常打趣,让傅琰风干脆娶了陆可欣,俩孩子光明正大叫她娘。
鳏夫门前是非多。
陆家为了避嫌,便带着女儿搬到了村子的另一头。
不过陆可欣还是常常回来帮着傅傅琰风干活,照顾孩子。
直到傅琰风娶了江西西,她才来得少些。
“我管教自家孩子,关你什么事?”江西西清凌凌的眼睛看陆可欣一眼,又对龙凤胎道,“吃里扒外的小白眼狼。怎么我还没死,就这么迫不及待带新后娘上位?”
傅星辰和傅月亮两人的小脸蛋涨得通红。
虽然他们一直想要赶走江西西,换陆姐姐做他们的娘亲,但被江西西这么戳穿心思,还是觉得下不来台。
不过有大人在,他们不用自己出头。
两人躲在陆可欣身后,求助般仰头看她。
陆可欣也觉得江西西说话怪难听,她安慰性地抚摸两个小团子的头,随即皱眉反驳。
“江西西,我只是帮琰风哥照顾孩子,这是邻居之间的互相帮助,你又何必多心,说得这么难听?星星和小月亮这么小,受了欺负慌张无措才来找我,你一个大人跟他们计较,未免太尖酸刻薄了些。”
“邻居?”
江西西一脸怪异地品味这个词。
“我家在村这头,你家在村那头,算哪门子的邻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赶子来给他们当后娘。”
陆可欣脸色唰一下变得又红又白。
明明在笑,但是那笑容极淡。
淡得近乎没有。
傅琰风一怔,好似回想起了书院里的那些个隔帘听书的女眷。
嘴里说着他模样最俊俏,但看他的眼神却也极淡。
那些美丽的眸子,扫过他时从不多作停留。
她们看不上他。
她们有权有势,看不起自己便罢了。
江西西,一个乡野村妇......怎么敢看不起他?
心底似有一股火苗窜起,愤怒的情绪占据傅琰风的脑子。
他冲过去伸手掐江西西,一张俊脸神色狰狞无比。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脖子传来窒息的感觉。
江西西猛地推开他,手摸上腰间缠绕的黑鞭。
“啪!”
一鞭子过去。
傅琰风疼得惨叫一声,彻底清醒了。
被黑鞭抽过的腿皮开肉绽,似有漆黑的血汩汩流出。
傅琰风顾不得看腿上的伤,只是震惊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他明白自己刚才怎么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竟然想......
掐死江西西。
傅琰风喉结滑动了一瞬,声音干巴:“我、我不是故意的,江氏......”
江西西脖子上窒息感犹存。
她冷漠地瞥了眼傅琰风,转身离开堂屋。
“江氏!!”
身后傅琰风的声音很大,龙凤胎哭泣的声音亦不绝,江西西都没理会。
回到房间,孙氏一家人在里面等她。
“西西,你还好吗?”
孙氏不善言辞,语气透出关切。
土坯房不隔音,再加上现在看见江西西脖子上的勒痕,发生了什么一想便知。
孙氏有些心疼。
傅琰风看着倒是个好的,没想到打起女人来这么狠。
不就是不想跟他过,至于这么下死手?
西西妹子给他家孩子当牛做马伺候了两年,等他回来才走。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江西西摸了摸脖子,“我没事。孙姐,我跟你回刘家吧。”
有个家暴死装哥在,这个家她是半点都不想呆。
孙氏点头,“我听你的。”
老公婆拍了拍放在桌上的包袱,表示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傅琰风一回来,孙氏便让他们先收拾东西。
怕的就是傅琰风不让她们留在傅家。
大丫抱着小妹妹,也点头,“西西姐,我们家大,有你住的地方。”
“谢谢。”
江西西的神色平静澄澈。
孙氏摇头。
“是我该谢谢你,愿意庇护我们。”
江西西在傅家生活这两年,东西竟少得可怜,连一个包袱都装不满。
出了房间,江西西看向厨房,跟孙氏低声吩咐了几句。
孙氏点头,立刻往厨房方向走去。
用大背篓将厨房里摆放的食物装起,连一片菜叶子都没给傅琰风他们剩下。
包括献给老疯子的四条黑鱼,孙氏也没忘了拿。
看了眼被甩在身后的傅家院子,江西西心情很好。
芜湖~
启航~
*
傅琰风腿上的伤口很棘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上面有点黑气。
等彻底处理完,已经过去两刻钟。
两个孩子心疼他一直坐在一旁守着,他抬头,看见雪白团子已然睡着。
因发烧的缘故,脸蛋红彤彤的。
傅琰风心底一软,瘸着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将孩子抱回房间床上。
出门的时候,看见隔壁房间空着,那是他和江西西的房间。
傅琰风脸色难看极了。
她还真跑了。
难道她以为和离之后,能找到更好的?
做梦。
傅琰风表情臭臭的,转身走向厨房准备给自己搞点吃的。
进到厨房的瞬间,他傻眼了。
厨房里干净得连只老鼠都没有,米缸是空的,锅盖是破的,那菜篮子和肉缸更是比他的脸还干净......
肉呢?菜呢?
他回来的时候,看见厨房里那么多的食物呢?
傅琰风磨牙。
“江西西,干得漂亮!”
不过心里怨气再大,江西西不在,他也发泄不出来。
思来想去,只能出门找人借点米做饭吃。
挨着顺序敲了好几户人家的门,没有一家回应。
傅琰风心中升起些疑惑。
下雨天,也没有多少农活要做,按理说大家都该在家里歇着。
但这一路下来,家家户户闭门无声。
走到又一家院子门口,傅琰风伸手敲门。
笃笃笃。
“有人吗,张叔,张婶在家吗?”
依旧没人应声,傅琰风心里头疑虑更甚。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砰”的响声。
像是什么人被绊倒了。
傅琰风缓步上前,侧贴着院门站立。
他凝神,听见门内有窃窃的气音响起——
“你这个杀千刀的,小点声。到时候把那怪物引来,咱就完蛋了。”
“别说了,嘘!”
傅琰风脸色微变。
怪物,什么怪物?
“琰风?”身后有人唤。
傅琰风回头,看见老村长撑着伞站在雨中,“你回来啦?今天刚到家吗?”
傅琰风颔首,“村长,才刚到的。”
老村长偏了偏头,看向张家院子,迟疑道:“你站张家门口,作甚?”
傅琰风尴尬地解释:“江氏与我闹矛盾,将家中食物全带走了,我来借些米。”
老村长恍然,脸上露出一个笑:“哦,江氏,是个好孩子啊......”
听见他夸江西西,傅琰风心里不太舒服。
但老村长说完那句就没再多评价江氏多讨喜,他撑着伞上前。
“最近村子里发生了些事,大家都很谨慎,我帮你喊他们开门吧。”
傅琰风向他道谢,随口找话题:“村子里发生了什么?”
老村长一边有规律地敲打张家的院门,一边叹息:
“你家孩子没告诉你么?村里出现了个怪物,会伪装成村人敲门,敲开后,便杀人食尸,刘家男人已经死在它手上了。”
傅琰风皱眉,星辰和月亮......
他回来的时候他俩抱在门口,都快冻傻了。
后面又连着发烧,除了难受哭闹以外,没能说上几句正常话。
而且哪有那么邪乎?
这世上有些村子会闹怪,但清水村世代太平,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傅琰风道,“会不会是官府逃犯杀了人,栽赃给怪物......”
老村长摇头,“真的是怪物,所以才闹得人心惶惶的。你瞧你敲了几户人家了,是不是没一户敢开门?”
他收回手,看着张家院门,遗憾道:“看来这家也不会开门咯~也就是你小子无知,还敢到处乱跑。”
傅琰风抿唇,觉得自己有些倒霉。
家里没米就算了,还碰上家家户户闭门不开。
傅琰风问道:“村长又是为何出来?”
老村长叹道:“我跟你一样,没吃的了——”
“村长家也没米下锅么?”
“谁告诉你,我要吃米?”
老村长缓缓转身,一脸意味深长看着傅琰风,缓缓咧开嘴笑。
傅琰风的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老村长的嘴里没有牙齿,而是布满令人毛骨悚然的口器,像是蠕动的肉管,密密麻麻。
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啊,吃人。”
张大娘浑浊的眼睛弯起来,满意地笑了。
将人引进院子里。
张大娘渴水的目光一直盯着屋檐下靠墙的大水缸——
江西西顺着她视线看去,然后快步走进厨房拿碗,走到水缸前。
水缸很大,里面水黑黝黝的,江西西手伸进去,快速给她舀了一碗起来,端到张大娘的面前,“大娘,您喝吧。”
张大娘几乎把头埋进碗里,“咕噜咕噜”不停地喝。
她擦了擦嘴,又递给江西西,眼神里依旧带着对水的渴望,“西西妹子今日院子里的水,格外清甜。”
甜?
这是尸水!
原主在这里面泡了好几个时辰。
江西西硬着头皮转身,继续去水缸里面舀水端给张大娘喝。
张大娘不停地喝,不停地喝。
江西西便一直给她舀水,眼睁睁看着她的肚皮都撑得鼓了起来,眼神里却依旧是对水的极度渴望。
到了最后,张大娘似乎是嫌碗太小,喝得太少,直接冲向了大水缸。
一头栽了进去。
“咕咚咕咚......”水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是某种诡异的节拍。
等“张大娘”喝完了水,她的肚子已经鼓胀成了一个球,灰扑扑的麻衣被撑破,漆黑的液体在“张大娘”透明的肚子里晃动着。
简直......
让江西西不寒而栗。
喝完了水,“张大娘”缓缓从水缸里直起身子,目光又贪婪地看向了厨房的位置,“西西妹子,那屋里有什么东西,好香~”
江西西看向厨房。
她搬了小灶在院子里熬粥,厨房里,剩下那一锅黑鱼肉。
张大娘期待地盯着江西西。
江西西知道她在等自己说什么,面色无法言喻,“大娘,您请便......”
“张大娘”便晃动着一肚子水,笨拙地朝厨房方向去。
她仿佛一个布满血管纹路的巨大水球,与她细小的四肢和头部形成了一种荒诞的比例。
这种不协调的比例让江西西感到不安,仿佛她的四肢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支撑不住沉重的肚皮折断。
不过一切都是江西西的担忧。
她移动着身体进了厨房,消失不见。
“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很快在厨房里响起,那股黑鱼散发出来的刺鼻臭味便又开始往院子里弥漫——
江西西再也控制不住,转身跑到大门口狂吐起来。
过了一会,里面的人喊她。
“西西妹子。”
江西西忍着一脸菜色,擦了擦嘴角往里走,强迫自己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来。
“大娘,怎么了?”
“张大娘”已经从厨房出来,手里握着一块黑鱼肉,肥腻的油脂沾满她污秽的手指。
她递给江西西,“这黑鱼鲜嫩,你也吃?”
江西西又想吐了。
“没关系,大娘,我不吃,您吃吧,您爱吃就多吃些。”
“张大娘”一脸诧异地看着江西西,然后微微笑了起来,将这最后一块黑鱼肉囫囵塞进嘴里。
张大娘吧唧吧唧嘴,对江西西又露出满意的笑。
“好孩子。”
“张大娘”伸舔干净沾满油腻的手指,拍了拍江西西的头。
那手落到头顶,江西西只觉得自己脑浆都被冻结,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头顶蔓延至全身。
江西西忍着尖叫和生理性抗拒,没有躲开。
“张大娘”更满意了,眼神慈爱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江西西一眼,拖着大大的肚子,缓慢地往院子门外移动,像只蠕动的黑蛹。
“咕咚咕咚”的水晃动声音逐渐消失不见——
终于送走这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张大娘”,江西西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骤然松懈。
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衣裳全部湿透,已是一身冷汗。
江西西走到靠墙的大水缸,里面的水被喝干了。
江西西又往厨房里走,大铁锅里,黑鱼肉被吃得一干二净,就连汤汁都没剩下。
留给自己觉醒灵根的黑鱼没有了。
但幸好,保住了一条小命。
头顶的寒意似乎还未消散,江西西心有余悸,不断回忆刚才的经历。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刚从现代世界穿越过来没多久,江西西还不太能适应这个诡异的世界,
喝了粥,江西西在院子里静站半个时辰,勉强平静下来。
及至傍晚,院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它又回来了?”
江西西心里打鼓,悄悄撑开窗户往外瞧。
有个佝偻消瘦的人影在院子里自顾自寻找什么。
黑影的行动不像是走动,更像是迁跃,原地消失后,瞬间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他站在靠墙的大水缸边上,正掀开遮挡的木盖往里面看。
接着,又去到了厨房门口,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消失了。
很久都没有再出现。
江西西琢磨着,它应该是进厨房里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脏兮兮的玩意儿突然从窗户底下冒出来,毛茸茸脏兮兮。
江西西被吓得脏话都差点飙出来。
待看清窗下东西的真实面目,江西西狂跳的心平复片刻,试探性地开口:“前辈,您......有何贵干?”
不是怪物,是清水溪边的那个老疯子。
“你吃黑鱼了?”他扒拉着窗户边缘,眼神带着浓浓的审视和打量。
态度算不上友好。
但至少不是怪物,心理上尚舒服一些。
“老头子我自己看!”
没等江西西回答,老疯子就瞬间出现在屋子里。
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在他看来并不存在,他猛地抓住江西西纤细瘦削的手腕,像条狗似的,在江西西身上上闻下嗅。
江西西不敢动。
比修士更可怕的是什么?是一个疯了的修士。
半柱香后,老疯子停了下来。
他盯住江西西,浑浊的眼球浮现出片刻的迷茫,“没有,没吃黑鱼,那为什么......你有灵根?”
江西西神色变了变,她神情古怪的看着老疯子,“前辈,您说什么?”
她有灵根了?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在清水溪边抓黑鱼的时候,老疯子对自己的态度不是这样。
那就证明灵根是之后觉醒的......是因为那个“怪东西”?
它摸了江西西的头,那种从头顶渗入五脏六腑的寒意,江西西现在还能回忆起。
最后寒意消失,汇聚到了......江西西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丹田,灵根所在处。
江西西狂喜,然而下一瞬,却被扼住了脖子。
“果真是它来过了,它给你了是不是?”老疯子死死盯着江西西,脸上表狰狞,杀意盎然。
不是开玩笑,他想杀了自己!
江西西呼吸困难,她手不断地往后摸,在摸到窗边桌上的油灯台后,猛地握住,往老疯子头上砸去!
老疯子猝不及防被砸,掐江西西的手不由得一松。
江西西趁这个机会,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老疯子,推开门往外跑去。
江西西的脸色已经白得像是死人了,她偏头看向陆可欣。
“对,是我。”
仙法天赋缓缓发动,无尽虚空中的某个不可言状的东西在缓缓奖励——
陆可欣看见江西西沉沉的双眸,瞳孔根本不是黑色。
那是红到极致后变成的黑,里面光华流转,那些诡异的红到发黑的物质在游动。
突然,脸上泛起痒意。
陆可欣伸手去摸,便看见一缕细长的血色虫丝从屋顶虚空垂落,正在自己的手中蠕动。
手心里甚至能感受到它的冰冷和粘腻。
陆可欣尖叫一声,立即甩掉。
她不断后退,却不小心绊到椅子,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江西西捡起陆可欣落在地上的黑鞭,“法器,不是让你拿来鞭挞凡人的。”声音平稳,却像是风携裹着雪粒。
傅星辰和傅月亮两人被吓傻了,抱做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江西西收起仙法天赋,感觉身体一阵虚脱,像是脑子里有一台超强马力的抽水泵抽走了她百分之九十的脑髓。
她勉强站住,对孙氏吩咐:“把他们几个连带着这两个小的,全部扔出去。”
陆家人发疯的时候,孙氏立刻就带着自己一家老小躲在一旁了。
现在黑鞭落在江西西手里,孙氏便不再怕陆可欣他们,听见江西西的吩咐,她压抑的怒火蹭地一下升起。
“我让你打我家公婆,打我家孩子!看我不扇死你!”孙氏气冲冲冲地扇了陆可欣好几个大耳瓜子,这才拎小鸡崽儿似的提着她扔出院子,连带着陆父陆母和龙凤胎二人。
门口。
陆家三人相视一看,惊恐地喊道:“不是错觉,江西西她是怪物!”
正常人哪里能是那副样子,还有那从天上落下来的血线......想起来便觉得一阵胆寒。
快走,快走!
远离这里。
陆家三人要离开,龙凤胎想要跟上。
陆母两眼一瞪:“你俩别跟着我们,爱死哪去死哪去。”
之前为了做戏,利用两个小东西喊女儿娘亲。
现在不需要了,她才不想带两个拖油瓶。
傅星辰期盼地看向陆可欣:“陆姐姐。”
陆可欣立刻摇头,后退一步,“我也一样,星星小月亮,你们别跟着我了......”
从今早他们见风使舵,一脚踹开他们的时候起,他们和龙凤胎的关系就回不到以前了。
龙凤胎委屈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陆家三口人狼狈离开。
院子里。
孙氏开始做晌午饭,她的手艺很好,穿越人士江西西难得地吃了顿饱饭,苍白的小脸也有了几分气色。
陆父陆母被赶走后,孙氏便自觉肩负起家务事儿。
将年老公婆安置着歇息,她就开始洗碗,洗衣,打整家务。
江西西坐在房间里看手里的黑鞭,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握在手里觉得沉甸甸的。
江西西尝试着挥了一下,那股抽水泵抽脑髓的感觉又出现了,只不过从超强变成了小功率。
但就算是小功率,也不是刚经历过巨大消耗的江西西能承受的。
她捂头蹲在地上。
等到痛苦的感觉消失,江西西看见墙上多出一道近七寸的深深鞭痕。
门口,孙氏领着几个孩子正担忧地探头朝里面看,“西西,你没事吧?”
刚才他们娘儿几个在堂屋里做事,感觉墙壁都晃了下。
江西西对他们道:“没事。”
低头再看这黑鞭,江西西的眼里闪烁光彩。
陆可欣被赶走后,大丫就告诉了二人离开后傅家发生的一切。
两人走后不久,老道长来过。
只是他的神志实在糊涂,根本分不清谁是他收的徒弟,只知道循着零星记忆找到这里。
陆父陆母昧着良心让陆可欣冒充江西西,老疯子不止给了她伤药,还赐她法器黑鞭,刘家公婆和大丫想告诉老道长真相,陆可欣就用鞭子抽他们。
只有睡着了的弟弟和小妹妹没有被她打。
黑鞭很奇怪,就像是活物一样,三丈之内能精准的打中目标,他们躲都没法躲。
虫丝那种大杀器江西西没办法经常使用,但现在这黑鞭,倒是趁手极了。
比起身为凡人的陆可欣,江西西使用起来威力更大,更可怕。
将黑鞭缠绕腰身作为以后经常用的随身法器后,消耗过度的江西西下午不打算干任何事,她准备睡一会儿。
修仙者也是要睡觉的。
这个位面没有打坐吐纳灵气一说。
整宿整宿不睡觉的修仙者,不能成仙只能升天——猝死的那种。
混混沌沌地睡了没一会儿,江西西听见门外有人唤她。
打开门江西西揉了揉头,问门口孙氏:“怎么了?”
孙氏脸上神色有些慌张,她看了眼院子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道:“西西,外面好像有东西......”
江西西的睡意褪去,她道:“你先带着孩子回房间里,我去看看。”
孙氏不放心,“我、我也可以陪你,让孩子回屋就行。”
江西西看向她,“放心,我不会有事。”
说完独自朝院门口走去。
江西西第一时间并没有将门打开,她站在门口仔细听外面的动静,手不动声色地摸向腰上黑鞭。
“砰砰砰!”
有规律的三声,因许久没有人开门,外面人似乎有些暴躁。
暴躁?
那大蝴蝶身上,可没有暴躁这种情绪,它游刃有余,调戏人心,嗜杀成性。
江西西伸手将门栓取下,双手用力一拉——
门外,一名身姿颀长的男子站在雨中。
他背着行囊,握伞的手白皙修长,长眉挺鼻,薄唇锋利,如星子般的眸底冷淡如雪,似有千年不化的寒冰。
清水溪边。
大雨滂沱。
两个披着蓑衣的女子隐藏在草丛中,一动不动,沉稳得好似石头。
又一条黑鱼出水,踏上陆地。
待它靠近一些,孙氏抓着柴刀迅捷出手,比起江西西毫无章法的乱砍,孙氏动作利落,几乎都是两三刀便将黑鱼毙命。
两个人干活,速度确实比江西西独自一人快许多。
到正午,便已足足收获四条。
大蝴蝶在村子里游荡吃人,清水村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阴霾中。
江西西带着孙氏独自行走,在泥泞的村路留下四行脚印。
两人的脚踩在泥水中,发出“啪叽、啪叽”的响声让人想起牙齿咀嚼带血肉食的声音,极其压抑。
昨日,孙氏听了一夜这样的声音。
她提着柴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脸色开始发白。
“放心,有我在。”
略带冰凉的手握上了她的手腕。
孙氏顺着手腕看向身侧披着蓑衣的清瘦女子,她神情不急不缓,看向自己的眼神如此让人心安。
“有我在。”
孙氏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唇角牵起一抹笑,情绪稍许安定下来。
傅家院子门被人从里面栓上。
江西西敲门。
无人应。
孙氏想了想,又唤:“大丫,娘回来了。”
里面有尖细的呵斥声响起,紧接着院子里发出霹雳乓啦的声音。
门开了。
一个沾满泥巴的女童扑腾着开了门。
她脸上有藤条抽打的红痕,在看见孙氏的时候,立刻哭着扑过来:“娘,你回来了。”
堂屋里,嘶哑的怒骂传来。
“你这个死丫头有毒啊,还跑去开门,不知道那鬼东西会敲门会装人吗!”
大丫扭头看向堂屋,带着哭腔喊道:“怪物只有一个,外头的两人明明是我娘和西西姐,才不是什么怪物!”
孙氏震惊地看着大女儿脸上的伤痕,“大丫,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大丫哭道:“打的,陆姐姐打的......”
江西西也发现了家里的不对劲。
堂屋里,陆可欣坐在江西西常坐的那把高椅子上,她拿着根通体漆黑的鞭子,神情高傲,满面春风。
看不出半点虚弱的样子。
陆父陆母站在一旁。
江西西离开前,还与陆家势如水火的两个小东西,在讨好卖乖的喊陆父陆母祖父祖母。
而在陆可欣的脚边,孙氏年迈的公婆浑身是伤,正畏畏缩缩地跪着给她捏脚捶腿。
“陆家妹子!你在干什么丧天良的事!这么折辱眼睛都要瞎了的老人家!”
孙氏目眦欲裂,她扔了手里头的黑鱼冲进堂屋。
“啪——”
漆黑的鞭子落下,孙氏疼得摔倒在地上,她感觉半边身子都在发麻,令她站都站不起来。
陆可欣低头抚摸手里的黑鞭,一脸得意道:“怎么样,我师父送我的法器还不错吧?”
还是修仙好啊。
她陆可欣也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了!
“师父?”
清冷的女音缓缓响起。
江西西进到屋内,她已经脱了蓑衣,但雨势太急,饶有庇挡她衣裳亦濡湿一大截,头发缱绻着垂落在胸前。
“我怎么不知道,我才出去这会儿,你便有师父了?”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陆可欣看向旁边,唤道,“星星,小月亮。”
龙凤胎闻言,乖巧走到陆可欣身旁。
“娘亲~”
声音软软糯糯,黏腻极了。
陆可欣得意地看向江西西,这两日屡次三番受到的打击,在这一刻得到了弥补。
她浑身毛孔都感到舒畅,感觉自己终于赢了一次。
然而江西西一点没有被挑衅到的样子。
她面色平静地吐出一声轻嗤,一脸疑惑地问:“真有意思,你们是在唱大戏吗?”
“清晨反目成仇,朝食互相折磨。”
“到了正午......这一出演的是相亲相爱?”
“还不是你故意让星星和小月亮与我们生罅隙!清晨那般,那般情景,你竟让他们两个小孩子做那种选择!”
成年人都难以抉择,他俩还只是这么小的孩子。
“不过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罢了,现在星星和小月亮我也能护着,你还有什么把戏挑唆我们?”
陆可欣眼里淬着毒光,手中黑鞭高高扬起,“江西西,那天你害我被罚,今天我要你百倍偿还!”
陆可欣用尽全力,黑鞭如蛇,呼啸的破空声在堂屋里响起。
孙氏才刚站起来,便看见那鞭子飞向江西西。
西西妹子那般瘦弱的身子,这一鞭子下去......
“小心!”孙氏大喊一声,动作比思绪更快,扑到江西西面前,张开双臂。
她闭着眼睛,等着后背传来刺骨鞭笞,然而过了许久,鞭子都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面前,江西西的视线掠过自己看去,不知为何,孙氏感觉江西西漆黑的眼眸深处,隐隐有光华潋滟转动......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
苏氏茫然地扭头看去——
陆母不知何时冲到了她二人的前方,正好将陆可欣挥出的鞭子稳稳接下。
陆可欣脸上的酣畅之意都没来得及收起,看着被打得趴在地上的母亲,她不敢置信。
“娘!你为什么要冲过去?你疯了吗?!”
陆母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她睁大眼睛惊恐地大喘气着。
“线,线......”
“先什么先?”陆可欣怒道:“娘,你让开!爹,你把她扶走,我也是服了她了!”
陆父立刻过去把老妻扶起。
让她坐下,一边给她拍背捋气,一边心疼不已。
“你这是干什么啊?可欣遭了罪,想出出气,你总不能因为愧疚不让她把气出出来啊......”
陆母摇头。
她开始捶自己的头,捶青捶肿了也不停止,神情痛苦地喃喃自语,“......线。”
陆可欣没管突然发疯的老母,她只想报仇,让江西西也尝尝她昨日被按着打的滋味。
狠狠一鞭子下去。
“啊!”
陆可欣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她尖锐地大叫,“爹!!!你怎么也这样!!!”
陆父痛苦地惨叫。
他躺在地上打滚,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冲出来。
翻滚间,他看见一条极细的血色丝线从天上飘落下来,一路连接......到他的脑袋上。
线、线!
血线蠕动的感觉如此明显,他的头颅似乎在被什么东西强行钻入。
好痛、好痛。
原来他的老妻,说的是这个线!
陆父双目通红,他抬头看向江西西,她黑沉的眼睛定定地盯着自己,那眼眸深沉地像是黑洞,里头有无数蠕动的血线......
“妖怪、妖怪!”
陆父怒吼着冲向江西西,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死死用力!
陆可欣再也保持不住理智,从高椅上站起来。
“爹,娘!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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