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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王妃闹朝堂 全集

过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夫人,将军家书!”“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被唤作夫人的美妇斜倚在躺椅上,不耐烦的睁开眼,嫌弃的将自己的手从小丫鬟手里抽回。被呵斥的老管家站在一旁气喘吁吁的赔着笑,“夫人,这是将军加急送过来的家书,老奴片刻不敢耽误给您送过来了,我看您刚染的指甲不方便,不如让老奴给您拆开?”夫人随意的一挥手,“拿过来吧。”“是。”老管家恭敬的将信双手举过头顶,虔诚的弯腰递到主母面前。夫人嫌弃的接过信,本来漫不经心的态度随着信中的字逐渐严峻起来,“那个人呢?”老管家很快意识到她说的是谁,“夫人放心,她一直被好好的关在院子里。”“将军这个信是六日前寄出的,想来还有几日就要到京城了,这两日你好好将家里上下打扫一番,不要让将军一回来就不开心。”“是,老奴知...

主角:谢安之安之   更新:2025-01-15 14: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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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安之安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傻子王妃闹朝堂 全集》,由网络作家“过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人,将军家书!”“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被唤作夫人的美妇斜倚在躺椅上,不耐烦的睁开眼,嫌弃的将自己的手从小丫鬟手里抽回。被呵斥的老管家站在一旁气喘吁吁的赔着笑,“夫人,这是将军加急送过来的家书,老奴片刻不敢耽误给您送过来了,我看您刚染的指甲不方便,不如让老奴给您拆开?”夫人随意的一挥手,“拿过来吧。”“是。”老管家恭敬的将信双手举过头顶,虔诚的弯腰递到主母面前。夫人嫌弃的接过信,本来漫不经心的态度随着信中的字逐渐严峻起来,“那个人呢?”老管家很快意识到她说的是谁,“夫人放心,她一直被好好的关在院子里。”“将军这个信是六日前寄出的,想来还有几日就要到京城了,这两日你好好将家里上下打扫一番,不要让将军一回来就不开心。”“是,老奴知...

《傻子王妃闹朝堂 全集》精彩片段

“夫人,将军家书!”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被唤作夫人的美妇斜倚在躺椅上,不耐烦的睁开眼,嫌弃的将自己的手从小丫鬟手里抽回。
被呵斥的老管家站在一旁气喘吁吁的赔着笑,“夫人,这是将军加急送过来的家书,老奴片刻不敢耽误给您送过来了,我看您刚染的指甲不方便,不如让老奴给您拆开?”
夫人随意的一挥手,“拿过来吧。”
“是。”
老管家恭敬的将信双手举过头顶,虔诚的弯腰递到主母面前。
夫人嫌弃的接过信,本来漫不经心的态度随着信中的字逐渐严峻起来,“那个人呢?”
老管家很快意识到她说的是谁,“夫人放心,她一直被好好的关在院子里。”
“将军这个信是六日前寄出的,想来还有几日就要到京城了,这两日你好好将家里上下打扫一番,不要让将军一回来就不开心。”
“是,老奴知道了。”
她倦怠的挥了挥手,“罢了,都下去吧。”
“是。”
小丫鬟不敢说夫人的指甲还没染好,只能战战兢兢的跟在老管家的身后走出了院子。
他们两人一走,谢夫人顿时收起刚刚云淡风轻的脸色,着急忙慌的喊来身边的大丫鬟,“春华!”
原本在后院指挥着小丫鬟干活的春华忙跑到主子面前,“夫人,我在这里,您有什么事吩咐。”
谢夫人坐在躺椅上,只是一个眼神,春华顿时心领神会,将院子中剩下的人全部谴走。
“刚刚将军来信,说不日就要到京城了。”
春华听完也是一惊,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最偏僻角落里关着的那个人,“那大小姐?”
“将军出去打仗四五年没回过家,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是死是活。反正这次肯定是要将她放出来的,你去看看,若她死了最好,若只是疯了,也好交代。”
春华皱着眉,“夫人,若是她没疯的话,又当如何?”
春华总是喜欢将事情最坏的结果想出来,然后给自己一个解决办法,这也是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喜爱她的原因。
“奴婢倒认为,活人一直能说出真相,但只有哑巴不会。”
谢夫人欣赏的看着春华,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就知道这事交给你办最好不过。”
她重新拿起边上的小扇子,轻轻的扇着风,慢慢在躺椅上合上了眼睛,“有什么事情,直接去找刘郎中,就说是我的安排。你去吧,我想再睡一会。”
“好的,夫人。”
谢府不知名小院中
半人高的杂草已经疯长到门都不好打开了,春华费了些力气才将门推开。
印象中破败的小院早已不是当年的景象,更加荒芜,已经没了人的气息。
她也有些心惊胆战,今天来这里能发现的是疯子、死尸还是干尸都是未知数。
“小姐~”
“小姐~”
“小姐~”
春华一边拨开杂草,一边往屋子里走去。
当年老夫人死在这里的时候,屋子就已经要重新修整了,如今更是四五年无人问津,偏房的屋顶早已七零八落。
春华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和蜘蛛网袭面而来,让她呛咳不已。
“小姐,您在这里吗?”
春华环顾一圈,地面上积攒着厚厚的一层灰,可见平时这房子里没人在此活动,难道真的死了?
想到这里,她原本忐忑的心情都有了一丝安慰,嘴角都不自觉的爬上笑容。
突然,整个寂静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窸窣声。
“谁!谁在那里?”
春华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妇人,言语间都是不自觉的颤抖。
她小心谨慎的走到窗前,可并未见到人影,原来这声音是窗外传来的。
春华赶忙往屋外跑,果然在墙角下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影缩成了小小一团,头发上沾满了杂草,脸上甚至都看不清五官。
“大小姐?”
春华轻言轻语的试探,那人啃草的动作果然停顿了一瞬,好奇的回头看过来。
只剩下一双晶亮的眸子,春华还是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她的眼泪恰到好处的落了下来,整个人急忙扑了上去,“小姐,您怎么变成这样了?夫人担心你的身体,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啊。”
没想到那人根本不接她的戏,看着她的接近,小姐害怕的抱着怀中的野草,跑远了。
春华呆滞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发展,她再次小心翼翼的接近缩在屋檐下的人,“小姐,您不认识奴婢了吗?”
小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警惕的盯着她。
春华这次的泪显然没有刚才多,只是象征性的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小姐,您可愿意随奴婢从这里出去?”
小姐还是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腿,一言不发的盯着春华。
要不是小姐还对声音有反应,春华都要觉得小姐是不是被他们关的耳聋嘴哑了。
不过想想也是,当年小丫头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就被夫人关在了这里。如今又过去了六七年,她转眼都已经到了十一二岁的年纪了。
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话,她现在不会说话也是正常,若只是这样,到省得她们再为了她费心思。
春华确认了她的情况,心满意足的离开。
走到院子门口时,看见一旁台阶上放着一个乌黑肮脏,已经有了一个豁口的瓷碗,她嫌弃的一脚踢到一边的石头上,看着破碗摔成两半才满意的离去。
她不知道那是用来给小姐盛饭的饭碗吗?
自然是知道的,可那又如何?在她的心目中,小姐的这条命是拿捏在她手里的。
春华走后,小院重回宁静。
谢安之褪去了刚刚的提防警惕,眼中熊熊燃烧的仇恨可一点看不出来她是个傻子。
她谨慎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她知道,马上那个人就会再次派人回来确认自己的病情。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考验演技的时候,而自己刚刚吃下去的那些草药,将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是自己上辈子太傻,错信豺狼是真的想对自己好。
李秀,若不是我,你可能进的了谢家的大门?

周怀玉喝了口鸡汤,若有所思的看向谢安之,只见谢安之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里送。
他这些天也发现谢安之并非毫无城府之人,想来一点简单的药她还是能处理的,便没有作声。
“不知表兄昨日在隔壁住的可还好?”
“自然,放心吧。”
“不知安之的病还有几日才能好?”
“总要到你们宴席之后了,这几日就将小丫头交给我吧,几日后我定能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谢大小姐。”
感谢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听的周怀玉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吃完饭后谢安之体力不济,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众人见此也不好打扰,纷纷起身往外走。
谢齐早早的要去军营练兵,也不好再耽误,利索的走了。
李秀见他走了,试探性的问周怀玉,“之前我也找了不少郎中过来给安之看过,可所有人都说安之的情况再无可能恢复了,可我今日看安之说话什么的都十分流利,表哥,这都是凤鸣草的功劳吗?”
“你不说到之前那些庸医,我还不生气。都是他们胡乱开药,毒素在她体内堆积却没有出口,才造成她口不能言。不是所有郎中都是你表哥这样的华佗再世,你们走些弯路也无妨,好歹我不是救回来了吗?”
周怀玉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手撑在了李秀的肩头,李秀嫌弃的将其拂走,“表哥也该考虑娶妻,收收你这性子了,前两日舅母看见我还让我给你寻个合适的姑娘呢。”
吓得周怀玉连连摆手,“千万别,千万别,表妹,算你救表哥一条命,让我过两日安生日子吧。”
周怀玉吓得两脚抹油似的跑了,李秀不禁嗤笑出声。
以前只有李然能跟这个玩世不恭的表哥关系还算不错,随着时间流逝,周家公子治病救人的本事在京中声名远扬,可跟周怀玉走得近的还是那几人,连带着现在的谢齐都是沾了李然的光。
李秀越想脸色越不好,春华跟在身后也察觉到了,“夫人可是为了大小姐的事情忧心?”
“傻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就好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难道不是表少爷医术卓绝吗?”
“再卓绝没有那味药也是放屁,这药还是将军拿回来的,难道将军有提防我们的意思了?”
“夫人,将军的心思只有您能知道,就算是提防了又如何?说到底大小姐不过也只是一个姑娘家,以后将军府的万贯家财难道还能指望她一个女孩吗?现在无非是将军心疼自己骨肉生病了而已,您要将子嗣的事情放在心上啊。”
李秀难得的红了脸,“知道了,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今晚问问将军便是。只是让谢安之那日在京中官眷的面前露了脸,若是有个看走眼的看上了她,给她攀上一门好亲事,岂不是浪费了我这么多年的苦心?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爬到我们母女俩的头上。”
主仆两人边说边往正院里走,整个后宅都是她的人,李秀并没有什么顾忌。
倒是没想到谢念夕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母亲刚刚在和春华说些什么?我怎么听到什么露不露脸的?”
李秀初是被她吓了一跳,后面更是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一个姑娘家,什么时候学会了听墙角了?母亲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吗?”
谢念夕撒娇的凑到李秀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女儿错了,母亲罚我吧。”
“你啊,就知道我拿你没办法。”
“我们小姐真是聪慧可爱。”
“那母亲刚刚在跟春华聊什么?可否跟女儿讲讲?”
李秀无奈的拍了拍谢念夕的手,“这些天你在府里可听说了?那个傻子被我表哥治好了?”
谢念夕震惊不已,“她都那样了!怎么可能?母亲莫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李秀脸上愁云惨淡,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谢念夕禁不住感慨,“怎么会···母亲就是在为她的事情烦心吗?”
“今日早膳,你父亲做主让谢安之一同参加我们三日后的宴席,到时候京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在,万一让她在贵人面前得了脸,我们可如何是好?”
谢念夕扶着母亲坐下,“这恐怕是母亲多虑了,她被母亲关在院子里那么多年,就算是现在恢复了正常,礼仪谈吐、京中各家族间的利益纠葛、贵人间的忌讳,就已经够她吃一壶的了。要我说,母亲不应该烦心她会如何的得人青眼,倒是更应该担心她要是在席上丢人,我们要如何收场。”
李秀越听越激动,索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念儿你说的对啊,反正她丢人也是将军的事情,是将军非要她参加的,怎么怪也怪不到我们身上来。”
说着,她又觉得对女儿更加愧疚,慈爱的捋了捋女儿的鬓发,“只是苦了你了,还要拉着你的名声做拖累。”
“母亲放心吧,女儿这些年在京中也不是白混的,也能有几个贴心好友,到时候我提前叮嘱她们两句,让她们帮我说说话,应该就能把女儿摘出去吧。”
李秀拍了拍女儿的手,“不错,不错,是这么个道理。宴会在即,你这两日抽空便去吧,不然到时候落人口实,娘是担心旁人低看了你去。”
“母亲的苦心,念儿如何不懂。只是,母亲,我们几个小姐妹约着一起出去玩,总少不得听听戏,喝喝茶什么的。”
谢念夕的算盘珠子直接崩在了李秀脸上,李秀无奈的看着她,伸手找春华拿了自己的钱袋子。掂了掂好像也没有多重,索性都给了她。
“谢谢母亲,今晚不必留我的饭了,我跟她们在香满园吃。”
李秀不放心的跟在后面叮嘱,“让管家陪着你同去。”
“母亲放心吧。”
“夫人就是太宠着小姐了些。”
李秀无奈的笑着,“那怎么办呢,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孩子,难免偏爱了些。”

“咯噔”一声,谢安之听到一声脆响,却不明白是从何而来。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将床榻踩坏了,趴下来检查才发现床榻下面掉出来的一个小格子。
她费劲的将东西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朴素的酸枝盒子,轻飘飘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装什么东西。
谢安之将其打开后,里面只静静的躺着一个玉牌,晶莹剔透,价值不菲。
难道当初李秀想找的就是这个东西?
她将其拿出来静静的躺在掌心,正面雕刻着一朵玉兰花,背面写着“本心”二字。
谢安之的手抚过上面的花纹,每一画每一笔都是对母亲的怀念。
这件东西若是在这里,上一世为何会到谢念夕的手里?谢念夕上一世为何能过的如此呼风唤雨,这背后真的没有苏氏的帮扶吗?
她不信,没想到重来一回还要穿过重重迷雾,自己上一世到底是在过什么糊涂日子啊。
谢安之小心的将玉牌收好,悄悄的再从来时的小路钻出去。
还没走多远,正院传来的欢喜声就传了过来,谢安之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匆匆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看样子,是圣旨到了。
既然圣旨到了,那过几日的宴会也不会远了。
她要怎么如愿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呢?
当务之急,还是需要一个正经的理由让自己能够恢复正常,让大家知道谢家还有个默默无闻的大小姐,不然自己何时死在这内宅都无人过问。
她要往上爬,爬到一个李秀不敢下手的高度,然后才能为祖母、为母亲、为自己报仇,将所受的冤屈,一件件的找仇人讨回来。
谢安之熟门熟路的从窗户跳进卧房,却没想到会被撞个正着。
“小姐,您去哪里了?”
秦嬷嬷吓得差点将手中的汤碗都丢了出去,她不敢大声引来其他小丫鬟,只是将谢安之拉到床前坐下,叮嘱着,“小姐,在府中不要乱跑,莫要惊扰了夫人和二小姐,乖乖在房中将病养好才是要紧事。”
谢安之装作乖巧的点头,也许秦嬷嬷是以为自己这些年被放养习惯了,只是溜出去玩玩而已,如果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大家快去前面领赏钱啊,将军得了军功得陛下恩赏,心情大好,在正院发赏钱呢。”
院子中的小丫鬟们听到人这么一说,忙不迭的都往正院跑去,生怕慢一步就没有了。
房中只剩下了秦嬷嬷和谢安之。
秦嬷嬷还在给谢安之喂药,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她,似乎想问她为什么不去。
秦嬷嬷一直觉得她们小姐奋力保下来的孩子,无论怎样都是个聪明懂事的,现在看这孩子只是不会说话,其实背地里什么事情都懂。
“老奴还是伺候小姐将药喝了最重要,其他什么的都无所谓。”
想了想,秦嬷嬷坐到床边低声嘱咐着,“老奴知道小姐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定不能让旁人发现,如果传到夫人耳朵里,定没有好果子吃。”
谢安之顿时警惕起来,看样子自己刚刚从外面回来还是引起了秦嬷嬷的猜忌,如果她是李秀派过来看着自己的,那现在要怎么办呢?她现在说的每一句看似肺腑之言,会不会是诱骗自己说出实情的手段?
其实秦嬷嬷也不过是猜的,误打误撞而已,只是觉得小姐有时听自己说话的眼神不像是单纯的傻子。
谢安之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要不要信任秦嬷嬷,毕竟上一世自己与秦嬷嬷之间并没有太多接触,不知道她的底细。
压下心中猜测,谢安之乖乖的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不对,汤药里有别的东西!
谢安之的神情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是喝完就钻进床榻内,秦嬷嬷以为是小姐累了,贴心的放下帐子给小姐休息。
“小姐,老奴就在外面,您有什么需要到时候直接叫···老奴会不时过来看看您的,放心睡吧。”
谢安之闭着眼假寐,秦嬷嬷来这段时间可以说对自己尽心尽力,整个院子只有她一人还在做着下人的活,可这样是为了照顾自己还是为了监视自己?
谢安之睁开自己晶亮的眸子,看样子她需要先确认秦嬷嬷的身份,不然以后的任何行动都会因为忌惮而掣肘。
秦嬷嬷走后,谢安之手脚麻利的从床上起来,趁着院子里小丫鬟们回来时候的热闹,蹲在床后将刚刚喝下去的汤药都吐到了房内的花盆里。
像是多加了些础麻,看样子自己不彻底变成傻子,终究有人不放心。
谢安之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回到床上装睡,原来是小团。
“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看着桌子上喝完的药碗,彻底放下心来,忍不住嘟囔了两句,“小姐将我派过来看着这么一个傻子,连赏银都比之前少了许多。”
等小团走了后,谢安之紧绷的身体才得以放松,她回味着刚刚小团的话,自己身边的眼线可能还不止这一个,刚好趁着这次的机会彻底将这潭水搅浑。
谢齐接完圣旨就准备回书房写谢恩的奏折,李秀懂事的没再缠着谢齐,而是挽着谢念夕去听戏了。
谢齐回书房路上,穿过回廊时不经意看见多年前为女儿扎的秋千已经腐败的不成样子,孤单的在风中飘零,又回想起刚刚谢念夕灿烂的笑容,心中对谢安之的愧疚更多了几分,转身就往静思园走去。
这一次来的景象同上一次的完全不一样,园中没有井井有条伺候的下人,倒是聚在一起喝酒打牌的吵闹声不绝于耳。
谢齐气愤的握紧了拳头,大步往卧房走去,幸亏他还留有几分理智,提前敲了敲门,声音放柔了不少,“安之?你在吗?爹爹进来啰。”
说完谢齐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已经不会说话了,如何指望她给自己回应呢?
他推开门走进去,引入眼帘的是谢安之可怜巴巴的缩在罗汉床上假寐,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
谢齐心疼的走上前去,谢安之身上的温度仿佛灼伤了他的手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你也不算笨。”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想当年师姐在的时候就嘲笑我,没想到她女儿不过才十一二岁,就已经这样看不上我了。”
“我熟悉母亲种在慈安堂的各种草药,只是这针灸之术肯定是不如你的,不然我也不至于有求于你。”
周怀玉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机缘让自己能够再遇见她的女儿,“安之,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是真心帮你。照你所说,汤中混有杞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杞黄味甘,有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生津养血之效。其药效温和,却与凤鸣草的药效相冲,量大的话,说不定还能使伤者反噬,五脏受损。”
周怀玉越想越心惊,倒是谢安之神色如常的接着吃着小菜,“对啊,现在我们吃的每道菜都在李秀的眼皮底下,你如何知道我们现在吃的菜没有?”
周怀玉被她的话吓一跳,赶忙抢过她的筷子,丢到桌子上,“那你还吃?”
“昨日的菜里有,晌午的菜里也有,今晚的又没有,如何不能吃?”
“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她不把你置于死地不死心吗?”
“你跟她很熟吗?如何知道她的为人?”
谢安之这句话把周怀玉问懵了,他知道吗?他不知道,他与李秀至今都算不上熟识。
“那如今你打算怎么办?要将这件事告诉谢兄吗?”
“素来听闻周家关系简单和睦,没想到娇养出来的周公子竟这样单纯。”周怀玉还没来得及责怪谢安之以下犯上,就听她下一句,“如今谢家门楣,不光是靠着我父亲的军功,更是靠他的岳丈太仆寺卿李奉的提携,不然他何以升迁的如此之快?仅凭那点军功吗?军功在他之上的人不少,凭什么由他当这个东城兵马指挥司的指挥?”
经她这么一点拨,周怀玉茅塞顿开,“李秀是李大人唯一的嫡女,说是捧着长大的也不为过,自己女婿争气,很难不为其寻门铺路。”
“这就是为何父亲明知道李秀这些年对我做了什么,却一直默不作声的原因。女儿,尤其是现在已经治愈的女儿,如何能跟他日后的康庄大道相提并论?”
周怀玉听完更加默不作声,他平日里跟谢齐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有事相求,自己也会看在已逝的李然面子上帮扶一二,从未深交过,更不知道此人还有这样的阴暗面。
父母虽然帮自己遮掩过去许多名利丑恶,可自己一把年纪也不会全然不知,纵使是这样,周怀玉还是要骂谢齐一句,“狼心狗肺。”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师姐真心错付可惜,还是在为谢安之这些年所受的无妄之灾可惜。
“罪人总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你且看着吧。”
谢安之这句话说得空灵,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呓语。
今晚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过得如此顺心遂意的,谢念夕得了小团的消息,赶忙来正院找母亲,没想到父亲已经到了。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念儿,可用过饭了?”
“多谢父亲关怀,女儿已经吃过了。”
“你母亲说你今日出去玩了,故而没有在家吃,我回来已经有半月了,与你同席吃饭的机会寥寥可数啊。”
看似是抱怨,其实是责怪。谢念夕知道,李秀更知道。
“来来来,念儿,再陪我们吃一点,刚好今日厨房又做了些新菜,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诶,多谢母亲。”
谢齐想到了静思园中树下孤寂的身影,再看看眼前母女两人母慈子孝的场景,心中愈加不是滋味。
“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个家里还有一点规矩吗?”
谢齐的声音严厉了几分,母女两人都吓得不敢再动,李秀迟疑了几分才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将军这是怪我治家无方来?原本你远在边疆,府上就我们母女两人,肯定多少会懈怠了些,如今既然将军不喜,以后我们改就好了,何苦发这么大的脾气?”
谢念夕刚好知道症结在哪,表现的愈发乖巧,忙跪下请罪,“父亲恕罪,原是翰林院学士李天盛李大人家嫡女下帖来请女儿去香满阁看看胭脂,没想到忘记了时间,误了回来的时辰。女儿特向父亲请罪,望父亲能饶过女儿这次。”
李秀心疼的想上前将女儿扶起来,却被谢念夕的眼神及时止住。
整个房间内陷入无与伦比的诡异之中,“我怎么说你都有理,罢了,吃饭吧。”
三个人安静的用完饭,谢齐板着脸走了,谢念夕留下跟母亲说话。
“母亲可知父亲今日为何发这么大脾气?”
“谁知道他呀,莫名其妙的,倒是委屈了你。”
“女儿倒是知晓了几分,静思园的小团刚刚来找女儿说了几分内情。今日父亲刚回来就去了静思园,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将母亲送去的布料拿出来在父亲面前告状,我想父亲今日这般奇怪就是因为这件事。”
李秀生气的拍了下桌子,“那个贱人,她怎么敢?没想到她还有这招!”
“小圆刚刚回来路上遇见了管家,他说奉父亲的命令去天裁阁请人来给小姐裁衣。母亲,那个女人今日还不能说话,就让父亲去请天裁阁的人,一件衣要用一两金的天裁阁呀,她莫不是狐媚子吧。”
“将军倒是真舍得,这件事情还从未跟我提起过。”
李秀说话的神情都狰狞了,“没想到我一把年纪,还能遇到对手。春华!上次让你送去的药膳怎么还没有效果?”
“回夫人,这药奴婢是找刘郎中要的,刘郎中的医术您是知道的,按理说不会没有效果,莫不是药膳的效果要迟缓些?”
“罢了,她那边的膳食每日都要给我送去,我不行都这样了她还能好好活着。”
“是,奴婢明白。”
“那母亲,天裁阁那边怎么办?”
“你父亲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难道你还怕被那个贱人抢去风头不成吗?”

谢齐站在床边被气得发抖,却又不忍心吵醒熟睡的女儿,正好秦嬷嬷这时端着温水过来看小姐,惊讶的看着房中站着一个男人。
竟然是将军!
秦嬷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扑通在谢齐脚边跪下,“将军,求将军给小姐做主啊~”
秦嬷嬷是她的陪嫁,谢齐怎会不认识。
看着老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凄惨模样,谢齐到底是有些不忍心,他将人扶起来,“嬷嬷快请起,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我们小姐苦啊,年纪轻轻就走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还被害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老奴在府中多年,这些天才看见这孩子,将军,这些年小姐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您心里还没有数吗?”
谢齐掩藏这么久的事实就这样被猝不及防的掀开,他一时慌乱的反应不过来,“这···这···小姐发烧了,去请个郎中过来给看看吧。”
他逃似的跑出了院子,秦嬷嬷已经看透了这个男人的本质,决绝的抹干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温柔的拿着手帕给谢安之擦洗着四肢。
“小姐,您这一辈子苦啊,母亲早去,摊上个假仁假义的爹,好不容易有个真心待您的祖母,走的也是那般早,若以后老奴也走得早,您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如何是好啊?”
谢安之听着秦嬷嬷的话,眼眶不禁湿润,给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又彻底的晕了过去。
没想到刚刚那碗药的后劲是这么大,谢安之知道这副身子脆弱,可却没想到竟会不堪到这个地步。
原本她趁着夜深偷溜出去在书房的院子里搭一个破旧的秋千,就是想让谢齐念及曾经的情分,没想到他会到的这样快。
偏偏是自己病重到无能为力的时候,自己的一场戏付诸东流,可起码确认了秦嬷嬷的初心是真的为自己好,也算是意外之喜。
谢安之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秦嬷嬷靠在床边已经睡着,自己轻微动了一下她就醒了过来。
秦嬷嬷自然的凑上来,用手感受着她的温度,“小姐,好点了吗?吓死老奴了。”
谢安之没有同往常一样避开她的触碰,而是镇定的同她点了点头,秦嬷嬷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神,等转身想去给小姐倒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
“小姐?小姐!”
许是怕自己的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侧目,秦嬷嬷立马将自己的嘴捂紧,重新跪回到床前,压低了声音,“小姐,是老奴看错了吗?您刚刚那样看上去可是跟常人无异···”
许是怕自己失望,秦嬷嬷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仿佛又重新看到了多年前襁褓中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婴孩。
“嬷、嬷~”
粗糙细小的声音落在安静的黑夜之中,明明是碎石入海却能在人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秦嬷嬷强忍着的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小姐,小姐,老奴在,老奴在这里。”
谢安之扯出一抹凄凉的笑,抬手帮秦嬷嬷擦去脸上的泪,“不···哭···”
约莫是感受到了谢安之的吃力,秦嬷嬷欢喜的抹干净了自己的脸,“嬷嬷不哭,小姐放心吧,老奴就是太开心了,开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秦嬷嬷的心绪沉淀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谢安之憔悴的脸,“小姐,正院的原本就见不得你好,如今你的状况更加不能让她们知晓,不然怕她们破罐子破摔,彻底要了你的性命。妇人在后宅的那些腌臜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夫人死于此,老妇人亦是死于此。”
秦嬷嬷想要再说,却直接被谢安之捂住了嘴巴,她警惕的看了外面,示意隔墙有耳。
谢安之紧紧的拉住秦嬷嬷的袖子,“有···”
“小姐,您可是有事吩咐,您放心,老奴定赴汤蹈火。当年苏家对老奴有再造之恩,何况夫人当初将您托付给我,无论如何,老奴都会保小姐平安。”
-军营外-
“快走快走!这里是军营,可不是你们这些乞丐可以来的地方。”
老乞丐步履蹒跚的抱着怀中的孩子,被士兵这么一推,站不稳的跌倒在地。
谢齐刚好骑马路过,看见这一幕,心中多少有些不忍,“这是怎么回事?”
看守的士兵忙上前行礼,“将军,这两个乞丐企图擅闯军营,小的只好将他们赶走。”
老乞丐跪在地上,迷茫的在地上摸着,“娃儿?娃儿?”
原来这老人竟是个瞎子,谢齐立马从马上跳下来将人扶起,随后将不远处奄奄一息的襁褓重新放回老人家的怀中。
“老人家,你怎么会走到这里?这里面确实就是军营,不是平民百姓可以进去的。”
“官爷对不起,我们走错了,我们原是要进城的,是旁人跟我说从这里进城我们爷孙俩才过来的,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罢了,你们来京城是有何事啊?”
“来给老汉的不肖子收尸。”
谢齐看着老人家浑浊却空洞的眼睛,心中徒增了几分歉疚,“抱歉。”
老人脸上却多了几分释然,“无碍,每个人生下来都有命数,这是他的命,也是老汉我的命,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谢齐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这孩子身上,孩子虽跟着乞丐,脸上却是白白净净,只是自顾自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哭不闹,好像刚刚老汉将他丢出去的时候,这孩子也没有哭。
眼前的这对爷孙仿佛汇聚了世上的千百桩困苦,让谢齐不忍心再问,“老人家,这么长时间的跋涉,想来你们也没有好好吃上什么东西,我请你们吃饭吧。”
“这怎么好意思劳烦官爷。”
“就算你不要,这孩子也总是要的吧。”
谢齐直接打断了老汉的推辞,转身吩咐人去安排了。
老汉颤抖着手,摸向了他的衣角,直直的朝他跪了下去,“多谢官爷,多谢官爷,小老儿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报答,只这一样,可以谢过官爷,望官爷莫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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