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明微陆英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宋明微陆英宴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春天在哪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明微兀自去了库房,吩咐仆人将自己的东西全搬回私库。又清点了名下庄子和店铺的账本,严令他们不准陆家人再去拿东西。做完这些,她让人备了马车,打算直接搬去别庄。这一家子,她眼不见心不烦。车子一路出城,将要到别庄时,马夫忽然惊呼一声:“夫人!前,前面有个死人!”宋明微顿时皱起了眉,提裙下车。路边草丛躺着一名男子,脸上满是血污,看上去身材高大,身上的衣裳看面料也价值不菲。只是他胸口有一道可怖刀伤,看着深可见骨,血还不曾完全凝固,裸露出的皮肤格外苍白。这是遭了山贼?还是什么别的意外?宋明微迟疑一阵,身上探了探他鼻息——指腹刚触碰到男人肌肤,那双凤眸陡然睁开,带着凌厉的寒芒,力道大得像是要直接折断她的手!宋明微痛得脸色一白,惊呼一声想后退。祁承...
《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宋明微陆英宴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宋明微兀自去了库房,吩咐仆人将自己的东西全搬回私库。
又清点了名下庄子和店铺的账本,严令他们不准陆家人再去拿东西。
做完这些,她让人备了马车,打算直接搬去别庄。
这一家子,她眼不见心不烦。
车子一路出城,将要到别庄时,马夫忽然惊呼一声:“夫人!前,前面有个死人!”
宋明微顿时皱起了眉,提裙下车。
路边草丛躺着一名男子,脸上满是血污,看上去身材高大,身上的衣裳看面料也价值不菲。
只是他胸口有一道可怖刀伤,看着深可见骨,血还不曾完全凝固,裸露出的皮肤格外苍白。
这是遭了山贼?还是什么别的意外?
宋明微迟疑一阵,身上探了探他鼻息——
指腹刚触碰到男人肌肤,那双凤眸陡然睁开,带着凌厉的寒芒,力道大得像是要直接折断她的手!
宋明微痛得脸色一白,惊呼一声想后退。
祁承光这才察觉面前的人不是刺客,而是位华服夫人......
他紧箍住那截手腕,一把将人拽近,伸手箍住她下颌。
宋明微脑子一片空白,还没回过神,男人忽然掰开她的嘴,将一枚药丸塞进她口中。
“若你救我,日后必有重谢,若你袖手旁观或是想要我的命,你也活不成!”
他哑声在宋明微耳边威胁,手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折断她骨头。
宋明微面色惨白,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已经闭眼倒在她怀中。
“夫人!”
丫鬟和马夫吓了一跳:“这,这可怎么办?!他给您吃了什么啊!”
宋明微惊魂未定。
这人......给她下了毒?!
早知便不要管这样的闲事,现在惹上这种身份不明的亡命徒,可如何是好?
她掐着掌心逼着自己定神,思索一瞬,还是低声道:“将这人带回去吧,吩咐人请大夫过来,此事不准外传。”
宋明微拿不准这人是真的给自己下了毒,还是虚张声势。
总之,还是找个大夫瞧一瞧的好。
马夫也是宋明微从娘家带来的,见状赶忙将人搬上车,顺路请了大夫。
瞧过之后,大夫皱紧了眉:“这人也是命大,几刀都险些伤了心肺,眼下能活着已经是稀奇了,好在他身体底子不错,老夫稍后为他包扎煎药,应当无碍。”
宋明微松了口气,又问:“那您瞧瞧,我是否中了毒?”
那大夫疑惑替她把了脉,眉头深锁:“老夫说不好,不过夫人您的脉象,的确是有些古怪,老夫才疏学浅,许是没见过这样的毒。”
这下,宋明微左右为难。
要真是被下毒了,只是这大夫看不出,她不是必死无疑?
宋明微只能付了大笔诊金,让大夫尽力救治,看着床上那昏死的男人,恨不能多给他一刀!
可偏她不敢赌。
犹豫许久,宋明微朝马夫道:“你备车,送我去万宝阁。”
她记得万宝阁的主人与神医墨谦白有些往来,要是能求神医来看,她也多一分保险。
马夫知道兹事体大,快马加鞭将宋明微送回城中。
到了万宝阁,宋明微唤来掌柜说明来意,只说自己最近身子不适,想请他们求神医来瞧瞧,酬劳丰厚。
掌柜见惯了这些事:“神医从不坐诊,来去无踪,小人只能去信问问他能否帮忙,恐怕需要些时日。”
听见这话,宋明微更加犯愁,却又不好表露,只能道谢打算离开。
刚起身,楼上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声音:“云姨,你戴这个好看!”
那是陆若芸的声音?
宋明微还未回神,一旁的掌柜却想起了什么:“啊,对了陆夫人,贵府的少爷和小姐刚刚领着一名女子来,说是要用您给大小姐备嫁妆头面的那笔银子,先支走些东西呢。”
宋明微缓缓绷紧了唇。
之前为了给陆若芸备嫁,她让人花了上万两黄金准备了几套贵重的头面。
打算给她压箱底,现在她要支头面?
宋明微迈步上楼,便看见陆若芸和陆思宴正一左一右陪着那季暮云,面前摆的是两套价值不菲的头面。
陆若芸十分亲热的挽着季暮云的手:“云姨,你嫁给我爹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万宝楼的东西是全京城最华贵的,你喜欢什么只管挑,当是我送给你的添妆。”
陆思宴也笑得恭顺:“妹妹说得是,儿子此番得胜还朝,也得了不少赏银,娘之前受过的委屈,儿子全都会补偿您的。”
季暮云笑着看向二人,眉眼温婉:“你们都是好孩子,要是能亲自陪在你们身边长大就好了,先前你们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宋明微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这一儿一女衣着华贵,细皮嫩肉,哪点像是吃过苦的样子?
真是睁着眼在背后给她瞎扣帽子。
陆思宴抿了抿嘴唇:“无妨的,娘现在回来,一切就都好了。”
陆若芸则是哼了一声:“她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一门心思想把我嫁进高门大户给陆家赚面子,从来不知道我向往什么。口口声声说着疼我爱我,刚刚不过是想让她开私库拿几件首饰都不准。”
“她不准就算了,我把自己的嫁妆送给云姨,她总也管不着!”
季暮云听见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表面上却装得受宠若惊。
“若芸,你的一片心意娘领了,但你娘知道定要生气的,便是夫人再怎么不好,也是你的母亲,你若因为云姨与她生出嫌隙,云姨怎么好意思呢?”
“这些头面我不要了,还是留着你备嫁吧。”
说是这么说,可她的眼睛却依依不舍看着那些东西。
陆若芸一听,毫不犹豫开口:“云姨,您只管选就是了,我是她亲女儿,她日后还要仰仗我嫁入王府给她长面子,哪怕我拿走了这些,她到时候也会给我添妆的。”
宋明微瞧着女儿陆若芸那副有恃无恐的态度,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
这个蠢货对季暮云可真是一片真心啊......
用自己的嫁妆为那个女人添妆!
可惜啊......
没了宋明微这个娘,万宝楼的一切她这个蠢货,也就都没了资格!
彼时宋明微正靠在软榻上,听身边的大丫鬟听兰汇报那一家糟心玩意的情况。
听兰是国公府的家生子。
其父是留守国公府的管家。
其母是宋明微身边的贴身丫鬟,名唤莫姑,如今在陆府也被人唤上一句姑姑,留在陆府盯着宋明微私库里那些不便带走的东西。
在别院没那么多规矩,得了宋明微的许可,听兰架上了屏风将祁承光引进屋。
屏风遮掩间,只看得到那头人影绰绰,但习武之人感知最为敏锐,祁承光还是一眼瞧见了榻上模糊优雅的人影。
宋明微本就心烦,又听他画饼一般的说辞,没好气的开口,“不知阁下所谓办事需要多久?莫不是等我毒发身亡,都入了土才能见到这解药?”
虽然知道隔着屏风对方大抵是看不清的,但祁承光还是起身拱了拱手,“还请夫人信我,我定快去快回,最多半月,定然让夫人拿到解药。”
听他再三保证,宋明微却还是冷笑了一声。
连枕边人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都能是一纸空谈,更何况是这个一见面就给自己下毒的陌生人呢。
“我近日才知这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男人大多是黑心肝的,说的话自然也不可信。既然如此,还请你留下字据和信物为证,若是我真的去了,我家丫鬟也好拿着字据和你对薄公堂,告你个蓄意谋杀。”
若是换了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他,祁承光早就不屑于解释什么了。
但想到那日看到的妇人双目灵动,怼起自己来毫不嘴软,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愁绪的模样,他下意识的便同意了。
“夫人说的是。”他起身颔首,还不忘解释道:“事发突然,我伤势虽然好了大半,但确实无法及时给夫人送回解药,夫人也请放心,这药短时间内并不会发作,绝不会伤到夫人。”
回应他的自然是宋明微的冷哼。
听兰身边的小丫鬟得令,备上了文房四宝,将祁承光引去了东侧的书台。
屏风足以遮掩在宋明微前方,却还是留了些许的空隙,祁承光站定提笔的一瞬,便从那空隙中瞧见了屏风后的景象。
那日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妇人,此时赤裸着双足侧卧在贵妃榻上。
妇人未施粉黛,却肤如凝脂,眉目如画,春日的阳光柔和温暖,勾勒在榻上的人身上。
从不近女色的祁承光倒是愣神了一瞬,一滴墨点顺着笔尖低落。
宋明微伸手捻了颗葡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颦蹙微皱,低声骂了一句,“浪荡子!”
随即听兰便反应过来,迅速挡住了祁承光的视线。
虽然宋明微骂的小声,但祁承光却听得真切。
又见人家的大丫鬟挡在那里,他身边侍奉笔墨的小丫鬟眼中也多了些鄙夷,不免有些难堪,耳根有些发烫。
可偏偏刚刚的确是他唐突了,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换了一张从头开始写。
笔下的宣纸纸质洁白、莹润如玉,纤维长且厚重而有韧性,面滑如蚕丝,受墨柔和,并非凡品。
祁承光笔走龙蛇,不多时一张工工整整的字据便呈到了宋明微眼前,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块玉佩。
玉佩不过婴儿巴掌大小,白若凝脂,质地温润细腻,没有经过丝毫的雕刻,浑然天成,就连下面坠着的络子上绑着的也是一块上好的翡翠珠子。
倒是这珠子上雕刻了细密的纹路,似祥云也似雄鹰。
宋明微当即就有了结论,她拎着玉佩眉头一挑,“你果然阔气,出手便不是凡品,就算你不按时归来,这玉佩我拿去卖了也值万两。”
有了刚刚的岔子,这次隔着屏风祁承光仿佛都能从那人影绰绰中勾勒出那道优雅从容的身影,舌尖抵了抵上颚,他克制着让自己的目光离开屏风。
“此玉佩乃家母遗物,还请夫人放心,半月之内,我定当赎回,若过了半月之期,但凭夫人处置。”
“如此甚好,我相信公子的诚意,我身子不适就不送了。”宋明微抬手对着屏风举起了玉佩,眯着眼吩咐,“听兰,帮我送送这位公子。”
上好的羊脂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祁承光听着她的话,心里倒觉得好笑。
适才还是黑心肝的、浪荡子,一有了保障就成公子了。
“是,公子请随我来。”
听兰得了吩咐已经绕出了屏风,就听见后面又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
“送公子从正门走。”
“夫人......”听兰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却见宋明微摆了摆手不愿多说,只能福了福身,“是。”
二人走出院子,屏风被撤去,宋明微看着手中的字据,低喃着落款上的名字,“祁子煜。”
她并未在京中听过这号人物,但光从这玉佩来看,此人绝非等闲。
从前,她或许回想着招惹上这样的人,会给陆英宴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如今,宋明微万事只随心,只求不委屈了自己。
招惹便招惹了。
思及至此,宋明微将手中的字据和玉佩递给了身边的丫鬟,“收到我床头的的格子里便是。”
“是。”身边的小丫鬟正是刚刚领祁承光去立字据的,名叫听雨,也是国公府的家生子,擅长药膳。
三年前宋明微染了风寒,本就不好的身子骨更是每况愈下,哪怕风寒好了,也更加虚弱畏寒,国公府的管家得知后就送了听雨过来。
如今和听兰一起都是宋明微的心腹丫鬟。
另一头听兰满心疑惑,加上对给自家主子下毒的人没什么好感,带人走出大门,便将厚重的大门重重关上。
门一关上,就有一身着斗篷的男子牵着两匹马迎了上来。
“主子,都安排好了,就等半月之后的宴会了。”
“走吧。”
祁承光颔首,飞身上马,临走前下意识的回首看向朱红色的大门。
适才写字据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端州砚,徽州墨,珐琅紫毫笔还有御赐的白鹿宣,无不彰显着主人家的地位。
只是这种大家宗妇,他从前入京时怎么从未见过?
“去查查这是谁的宅子。”
身边的手下闻言有些惊愕,他原以为主子愿意留在此处养伤,必然与主人家交情匪浅,如今这话听着竟是认都不认得。
“正是,国公夫人的春日宴不凡,难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混入其中,我们也是担心,就多问了两嘴,熟料若芸妹妹便要撕烂我们的嘴。”刚刚被陆若芸骂了的姑娘也连忙帮腔。
“哦?是吗,你抬起头来。”
七公主的目光落在瑟缩的季暮云身上,季暮云自然不敢抬头,慌乱回答:“臣女貌若无盐,不敢惊扰公主。”
陆若芸自幼就知道季暮云乃是父亲信中挚爱,只是因为家中被陷害加之自己的母亲横刀夺爱才只能被迫委身为外室,当即便帮着季暮云说话。
“季姨是父亲旧友,视我为亲女儿,是若芸的长辈,还请殿下莫要为难。”
“本宫竟不知,陆首辅什么时候给自己女儿找了个妓子做娘。”七公主冷笑一声,看向二人的目光中满是鄙夷,“陆姑娘在外随意认娘,陆夫人可知晓?”
七公主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桌上,季暮云几乎是立刻就软着身子跪了下去,她软着腰,一手撑着地,一手遮着脸,莹莹落泪,惹人怜惜。
“公主殿下息怒,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不配,还请殿下不要迁怒若芸。”
“季姨并非普通妓子,从未卖身他人,还请公主不要胡乱污蔑!”
可惜在场没有男子能被她迷惑,只有个陆若芸挡在她面前替她辩驳。
“还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臣女,一个妓子哪来的身份在本宫面前自称臣女的!”
眼看七公主也要动怒,一直未曾说话的窦氏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道,“今日明微既然身子不适不曾来赴宴,那陆小姐也早些回去侍奉母亲吧。”
此时这位夫人面上已经没了笑容,看向陆若芸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和不快。
这话说得好听,但谁不知道这是赶客的意思。
陆若芸满脸惊诧,慌忙辩解道:“窦姨,母亲身子尚可,不需要若芸随身侍奉,我......”
窦氏却是不想听她说话,招来几个婆子半请半赶的把人往外带。
至于季暮云,直接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架了起来,就往外面拖。
且不说季暮云是当年的季家人,就单单只带一个青楼妓子来参加她的春日宴一条便是当众打她的脸。
“诸位见笑了,这时候风大,我先回房换身衣服,诸位稍后可移步花厅用席。”听着外面还传来陆若芸的叫喊,窦氏按了按眉心,和七公主一同离开了院子。
人后,七公主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蛮,搂着窦氏的手臂哄她开心,“姨母,你莫要气了,你瞧瞧陆若芸那个样子,有半点能入我皇室玉碟的样子吗?娶了她真是委屈了七哥。”
带一个妓子出门,还称呼对方为长辈,这不是自己作践自己吗。
陆若芸带着季暮云,搞砸了镇国公府春日宴的消息,宋明微是第二日才从喜欢四处打探消息的听风那里得知的。
彼时墨谦白正在给她施针,听风宛若说书的一般,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原是陆若芸和季暮云二人在春日宴受了委屈,第二天早朝,陆首辅就控告镇国公家宅不宁。
结果镇国公压根没去上朝,人家告假的折子上却写的清清楚楚。
陆首辅教女无方,陆若芸带了个妓子大闹春日宴,气的国公夫人晚上就病倒了。
镇国公同夫人夫妻情深,自然是跟着一起卧病在床了。
偏偏昨日朝中,许多大臣的妻女都去春日宴,站出来许多人为镇国公作证,一时间反倒是那位陆首辅进退两难了。
尤其是提到那妓子还姓季的时候,皇帝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让陆首辅迅速反应过来,矢口否认自己和季暮云的关系。
担下了教女无方的罪名,一下朝,就带着东西去镇国公家赔罪。
结果可想而知,是吃了个闭门羹。
听风的口才好,说的有板有眼,就好像她也上了朝,眼睁睁的见陆英宴吃瘪了一样。
其他两个丫鬟也跟着笑,骂卢陆英宴活该。
听闻陆英宴因为季暮云受了丁点委屈,就冲动的在早朝上告状,哪怕结果并不好,宋明微心里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高兴。
只是看着三个丫鬟笑,便也跟着笑了笑。
早年她为了嫁给陆英宴,在祠堂跪了大半个月之后,陆英宴抱着她说此生绝不会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但那之后陆家分家,陆英宴身为不受待见的庶子,分到手的三瓜俩枣还都是烂了的,是她用自己的嫁妆修补门楣。
他初入官场得罪了大人物,也是她拿了嫁妆里面御赐的宝贝,上门去做小伏低的赔不是。
刚嫁给陆英宴的时候,各类宴会上,她都是被嘲笑的对象,但为了陆英宴的前程她都选择打落牙往肚子里吞。
就连从前的好友都惊诧于那个明媚张扬的宋大小姐去哪了。
那时候每次宋明薇受了委屈,陆英宴只需要抱着她,在耳边说上一句,“微微受苦了,再等等我,我终有一日会给你挣个诰命回来,到时候谁家欺负微微,为夫就弹劾谁。”
一句话,就能让那时候的宋明微心甘情愿的放下傲骨,陪他吃苦,担起家里的重担。
如今这承诺,他做到了,却是为了另外的人。
而她却只换来了一句:在家里享了那么多年福。
“夫人可知,强颜欢笑,也不利于病情。”
墨谦白润朗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身为医者墨谦白的手保养的极好,手掌宽大,手指修长白净就连宋明微都自叹不如,只见他的手指在宋明微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宋明微抬眼就对上这位神医眼底的担忧。
他的声音很小,只能让他们二人听见,三个丫鬟依旧在或嘲笑或咒骂陆英宴,宋明微嘴角扬起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墨神医......”
话未出口,自己眉间就多了一根银针,那位刚刚宽慰她的神医笑容明媚。
“夫人不是说想活的舒服些吗,那就只在高兴地时候笑。”
末了那位神医生怕她质疑一般,补充了一句,“我是大夫,夫人要听我的。”
“之前夫人吩咐我日日去万宝阁查看消息,今日正好撞见墨神医出现,听闻此事,墨神医便直接让我带着来瞧一瞧夫人的病症。”
闻言听兰松了一口气。
谁不知道神医墨谦白行踪飘忽不定,为人性情古怪。
若是心情不好,别说三顾茅庐请他,就是许以万金也求不到这位医治。
想来是她家夫人运气好,正好赶上了神医心情不错的好时候。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听兰闭上了眼在心里默念,却没注意到墨谦白愈发奇怪的脸色。
看着宋明微面色苍白,还有嘴角的血迹,墨谦白没有废话直接上前替她诊脉。
感觉到她体内的异样,墨谦白不觉微蹙眉头。
让一旁的听雨和听风不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去戳正在心里祈祷的听兰。
听兰睁开眼便听见一声叹息。
待墨谦白松开手后,却又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看到这一幕,听兰更是差点双腿一软就给他跪下。
墨谦白并没有留意到周围人的异样,此时他心里倒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半年前,他研究出一种用来控制死士的毒。
中了此毒,若是没有解药,便只有半年的光景可活,且从中毒第四月起每隔十五日便会毒发一次,毒发之时会受万箭穿心之痛。
他还给起了个雅致的名字,唤作月半。
因为此毒的解药需要的药材过于珍贵,他只做出了一份,连带着毒药一起一同交给了他的故交——祁承光。
故他一眼便知晓这是谁的手笔了。
只是他刚到京城,一时兴起前来,并未和祁承光打个照面,自然不清楚这位夫人为何会中毒,一时间不敢贸然出手解毒。
祁承光身负重任,他生怕自己坏了他的好事。只是看到床榻上的贵妇凄惨的模样,心生不忍,继续细细探究着脉象。
探查的情况,却还是让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眼前人命运多舛,还是心疼自己的特质毒药被大材小用了。
眼前的妇人,甚至活不到毒发。
心下做出决定后,墨谦白才扭头看向一旁的丫鬟,“夫人这是中了毒,只是这毒药怪异出奇,若没有解药,怕是无人能解。”
他有这个自信,他做出来的毒,世上无人能解。
一听这话,听兰眼中的怨怼骤然变成了一股恨意,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想到她这股恨意的源头,墨谦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在心里责怪自己千里迢迢入京,一来就接了祁承光的烂摊子。
“且夫人的身子骨原本就不好,应当是有陈年旧疾缠身,加之这些年过于操劳,前些日子夫人怕是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郁结于心,多方缘由之下,夫人的精力看似与从前别无二致但内里已是......”
墨谦白顿了顿,一抬头听兰,听风,听雨,三个丫头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他,尤其是早有猜测的听兰此时已经红了眼眶。
“一副空壳,夫人怕是都活不到毒发的那一日。”
只是神医大人早就见识了太多世间悲欢离合,轻飘飘的几个字终究是从他口中说出,给病人判了死刑。
措不及防从墨谦白口中听到这话,听风和听雨瞬间就红了眼眶,慌乱的看向年纪最大的听兰,只是听兰早就背过身去,用手背狠狠地蹭掉了眼底的泪水。
“我既然已经出手,那边会帮扶人诊治,只是能留夫人多久,也非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能决定。”
说完这话墨谦白拿出银针刺入宋明微体内,不大一会功夫宋明微就睁开了双眼。
见她醒来,墨谦白将方才的情况又同她说了一遍。
“照我看来,夫人怕是没多长时间了,还请夫人早做打算。”
既然没有希望了,至少可以给她时间,将身后事处理好。
但让墨谦白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话的宋明微并没有太过惊讶。
而是一脸坦然的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她的身体情况,一早就知道了。
看着宋明微眼中的坦然,墨谦白倒是佩服起了眼前这位女子,寻常人得了这个消息,只怕都没有这份淡然。
“当然夫人既然已经是我的病人,那身为医者,我断然不会弃之不顾,墨某定然竭尽所能为夫人延长寿命。”
宋明微没想到,连一个陌生人在得知了这个情况后,都会对她施以援助之手。可她所谓的家人却对着她恶语相向,一时间只觉得可笑至极。
回过神后,宋明微没忘了冲墨谦白微微颔首,“无碍,如今我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墨神医要是医不好也没关系,毕竟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这样了,我只想要好好度过剩下的这段时间。”
“只是有个不情之请,若是可以,还要劳烦墨神医让我最后的日子能过的舒服一些,我不想缠绵病榻,郁郁而终。”
“那是自然。”
看着眼前女子淡然的样子,墨谦白鬼使神差的点了头,转而看到屋里几个丫鬟压抑着情绪,找了个煎药的借口就退了出去。
果然他刚退出去,屋里就传来丫鬟压抑的哭声,显然没办法接受此事。
墨谦白一声叹息后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他见过太多了。
另一边的陆英宴几人被赶出来后,陆若芸还愤愤不平的冲门口啐了一口,显然早已在心里默认宋明微从府中出来是为了外面的野男人!
更何况刚刚宋明微还亲口承认从今天开始,不认她这个女儿,好像她有多想承认宋明微这个亲生母亲的身份一样!
眼看着如今母女二人的关系闹到了这种地步,陆英宴不由得轻叹出声。
这时陆若芸像是刚回过神般,忙回头看向身后,“爹爹,您可是嫌弃女儿如此做派,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一听这话,陆英宴忙抬手在她头顶揉了揉。
“傻孩子,说什么呢,我就是觉得,如今既然她和离之心如此坚决,说不定以后真就要和我们一刀两断,我倒是无所谓,可你毕竟还未出嫁,若是传出去......”
笑声惊动了正在说笑的三人。
陆若芸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宋明微,眼中露出一丝惊诧。
“娘......你怎么在这儿?”
话刚出口,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角露出一抹得意了然。
“你该不是后悔跟爹爹提和离,想回来找我和哥哥替你去爹爹面前求情吧?”
宋明微漠然看着她,没有说话,仿佛只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陆若芸却以为她是默认了,嗤笑,“闹和离的是你,现在想回来的也是你,你这般无理取闹,我才不会帮你跟爹爹说好话呢!除非......”
陆若芸细长的眉毛一挑,拿着腔调尖声道:“你把藏在私库里的头面首饰都拿出来给我,还要帮云姨多买些值钱的首饰做添妆,我才答应帮你。”
宋明微唇角牵起冷意,只觉可笑,这白眼狼真当自己同她一般,蠢到把自己的东西巴巴送到别人口袋。
见她仍不说话,一旁的陆思宴也开口劝道,“夫人,反正你有那么多金银首饰,送给母亲一些也无妨,爹爹若是知晓了,定会感念你的大度,便也不会再为你之前的善妒行为生气了。”
季暮云听到两人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面上却是出声阻止,“芸儿,宴儿,不可!我身份低微,怎可要夫人的东西,我什么都不奢求,只求夫人能容我进门,让我常伴在陆郎和两个孩子身边,便心满意足了。”
她说的诚挚,心中却是暗暗鄙夷:就算你占了正妻之位又如何?陆郎的心里还不是只有我,你亲手养大的两个孩子也根本不认你,只把我当他们的母亲。
宋明微眸光冷淡,眼神似是在看一条狗。
良久,她微扬唇角,不怒反笑,“放心,我的东西,不会给不相干的人一分一毫。”
说着,宋明微敛眸看向珍宝阁的掌柜,。
“将我原先寄存在这里的头面都收起来吧,往后这些东西跟陆家人没有任何关系,除了我宋明微本人,谁都不允许过来支取。”
陆若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气急败坏质问,“你做什么?凭什么拿走我的东西!”
宋明微冷冷看向她,“你听清楚了,那些都是我用自己的银钱买的,不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想送谁什么,尽管用自己的银子去买,不要惦记别人的东西!”
陆若芸气得眼都红了,指着宋明微就破口骂道:“你眼里只有银子,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你从来不关心我,不配做我的娘亲,我要云姨做我的娘,等回府我便让父亲休了你!等你成了弃妇被赶出陆府,看你还能去哪儿!”
若是从前,听到这些诛心的话,宋明微定会悲痛欲绝。
可如今她对这个女儿已然彻底失望,心中便再无波澜。
她一句话也没说,眸光淡漠从几人身上移开,转身离开珍宝阁。
坐马车回到别院,丫鬟便过来禀告,说是宋明微昨日救回来的那个男人醒了。
宋明微挂心自己体内的毒,立即过去查看。
刚走进客房,她便对上了男人那双幽邃冰冷的凤眸,眸子里的寒光让她心中莫名一颤。
他此时已经洗净头脸,露出轮廓分明的俊挺五官。
虽斜靠在床上,却依旧能看出高大挺拔的健硕身躯,整个人冷峻锋锐如一柄开鞘利剑,叫人不敢逼视。
宋明微稳住心神,在房间中央站定,刻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神情冷漠。
“我已按照约定救了你,请把解药给我,我一介女眷住在此处,留你一个外男实在不妥,若你伤势无碍,请离开吧。”
祁承光眸光微闪,打量着宋明微。
昨日匆忙,他未曾仔细看这妇人模样,如今看她不俗的容貌与穿戴,应是世家女眷。
只是为何独自一人居住在这城郊的别庄里,是孀居于此?还是有别的缘由。
“多谢夫人相救,昨日在下多有冒犯,全因伤势太重,误以为夫人是那些追杀我的人派来的,给夫人喂毒,也是事急从权,望夫人原谅。”
他缓缓开口,嗓音低沉沙哑,语气十分诚挚。
宋明微不在意他的道歉,只想要解药,刚想开口询问,便听他继续道,“只是那解药我并未带在身上,还请夫人再等几日,等我养好了伤便去取来,夫人放心,此药发作周期比较长,短时间并不会危机性命。“
宋明微默然,心中无语至极,她这模样,哪里像是会穷凶极恶杀人的匪人!
因没拿到解药,她看面前男人愈发不顺眼,言语中也带了几分怨怼,“你也不是伤了眼睛,眼神怎的这般不好使,且毒在我身体里,你自是不着急,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走了,没有回来给我送解药,我不是要等死!”
祁承光眉头一挑,觉得眼前这妇人着实特别,从前只要是女子见到他大多畏惧,哪有人敢如她这般同自己说话。
他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眸子,缓缓道,“夫人放心,我这伤势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怕是还要叨扰夫人一段时日,等我伤好的差不多了,定取了解药给夫人。“
宋明微听他的意思,是想赖在自己这里了,眉头不禁微皱,心中暗暗淬了一口,这人脸皮可是真厚!
“你在此处住下可以,但我需与你约法三章,平日你不可随意出这个院子,也不能把人带进我的别院,若是有人寻仇上门,我亦不会替你遮掩。“
宋明微心中虽不愿,却还是不得不答应他,毕竟自己的命还拿捏在他手里,若他是真不给自己解药,自己真就只能等死了。
“可以!”祁承光眸光微闪,点头应下。
祁承光就这般在宋明微这里住了下来,平日里她刻意不往他那里去,倒也相安无事。
五日之后,祁承光已是可以下床行走,便过来见了宋明微。
“多谢夫人这些时日的照顾,在下已是大好,特来与夫人辞行,因在下还有一些重要事情要办,等我办完事,定亲自过来给夫人送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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