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廷枢盛少的其他类型小说《全网嘲我倒贴,前夫怒当舔狗后续》,由网络作家“必出爆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尽管已经接受了盛廷枢会对自己恶语相加,两人也无法再回头!可当盛廷枢真正站在面前的时候,我却还是眼尾泛了红,眼眸深邃幽黑,“盛廷枢,能不能不要随意污蔑?薛医生帮了我......”“污蔑?”不等我说完,盛廷枢就直接不屑的打断,周身的气压都低了许多:“这不是苏小姐惯用的手段吗?不过,我很好奇,如今你没有了骄傲的资本,薛医生图你什么?”听着盛廷枢刺耳的话,我的身子微微颤了颤。狗男人,心眼怎么比针尖还小?当时钓他的时候,甚至都不用怎么钓,就乖乖自愿上钩。如今离了婚,反倒逮着机会嘲讽她。不爱,请别伤害好吗?但不知为什么,此刻盛廷枢出现在我面前,尽管我的怒火已经压制不住了,但还是因为他,整个人变得鲜活起来。甚至竟然觉得,哪怕和盛廷枢吵吵架,也挺好...
《全网嘲我倒贴,前夫怒当舔狗后续》精彩片段
尽管已经接受了盛廷枢会对自己恶语相加,两人也无法再回头!
可当盛廷枢真正站在面前的时候,我却还是眼尾泛了红,眼眸深邃幽黑,“盛廷枢,能不能不要随意污蔑?薛医生帮了我......”
“污蔑?”
不等我说完,盛廷枢就直接不屑的打断,周身的气压都低了许多:“这不是苏小姐惯用的手段吗?不过,我很好奇,如今你没有了骄傲的资本,薛医生图你什么?”
听着盛廷枢刺耳的话,我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狗男人,心眼怎么比针尖还小?
当时钓他的时候,甚至都不用怎么钓,就乖乖自愿上钩。
如今离了婚,反倒逮着机会嘲讽她。
不爱,请别伤害好吗?
但不知为什么,此刻盛廷枢出现在我面前,尽管我的怒火已经压制不住了,但还是因为他,整个人变得鲜活起来。
甚至竟然觉得,哪怕和盛廷枢吵吵架,也挺好的,总比他完全漠视,不理会自己的强。
明明之前他们还那么亲昵过......
“薛医生,你先回去吧,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薛谦弈的目光落在盛廷枢身上,眸光闪了一下,随即又恢复。
“盛少和苏小姐已经离了婚,就没必要继续纠缠了,各自安好才是......”
听到这话,盛廷枢只觉情绪在汹涌瞬间涌动着,他薄唇轻启,“各自安好?薛医生,你了解苏清眠是什么样的人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接盘?”
“不怕她把你当狗一样玩?”
他目光一下朝我刺过来,冷如寒铁。
我微微一怔,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想要维持最后的体面!
“盛廷枢,你说够了没?”
盛廷枢眼眸更加猩红,毫不客气的冲着我道:“苏清眠,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薛医生能带着你进入薛家吧?”
薛谦弈在薛家的地位与情况,盛廷枢怎么可能不知道。
空气中瞬间泛起浓浓的火药味,薛谦弈同样扯着唇,“能不能带,我说了算,不劳盛少关心了。”
“够了!盛廷枢,我不管你今天来发什么疯,这些都跟薛医生无关!”
不管怎么说,薛医生都帮助了我。
我都不能将他扯进来!
盛廷枢想要折磨,想要报复,随他去,牵连别人做什么?
不顾盛廷枢更加阴沉的脸,我抬起眸,眼眶有些温润,“薛医生,你先回去吧。”
我不想再这么难堪了。
好在薛谦弈似是看出我的情绪,点点头:“没事的,清眠,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随即,薛谦弈再次看向盛廷枢,临走前,不忘落下一句。
“盛少总不会跟自己的前妻过不去,一直刁难不停。”
闻言,我顿觉周身寒意侵袭四肢百骸。
盛廷枢这个狗男人要生气了!
果然,薛谦弈走后,盛廷枢一言不发,连目光都没落在我身上。
攥着我的手不断向楼梯间扯去的时候,我狼狈的跟着他!
他的掌心很烫,被他紧攥的地方,带着微微战栗。
直到后背被他推着撞向身后的冰冷墙壁,我连连倒吸着气,“盛廷枢,你到底想做什么!”
盛廷枢此刻隐忍的怒意彻底迸发,黑眸深不见底,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苏清眠,昨天一个周书海,今天一个薛谦弈,你倒是滴水不漏,一个男人都不放过?”
“给你多少钱,你这么维护薛谦弈?”
盛廷枢的话重重砸在我的心头,难过与无奈不可控制地席卷全身。
如今我现在落魄的样子,谁看不到?
盛廷枢不可能不知道!
可他不会在乎我,甚至冷眼旁观的看着我狼狈出丑。
现在来质问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他:“与你没关系了,盛廷枢,我们离婚了,你也说过不会再回头了!”
旋即,我扯出一抹轻笑:“现在你这样动怒,难不成是余情未了?”
果然,这句话迎来盛廷枢更炽热的怒意。
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力度大到要将我的骨头掐碎。
怒意十足的声音更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余情未了?苏清眠,你真看得起自己。”
“我只是好奇,薛谦弈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维护他?”
他陪在苏清眠身边这么多年,都未能得到过她的一句维护!
薛谦弈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她这么维护着!
他真想知道,为什么!
“所以你们睡了是吗?”
看着我倔强着脸不说话的样子,盛廷枢眼尾猩红,抬手一把撕开我的衣裳!
我这才心脏一震,暗忖盛廷枢真的疯了!衣服撕了,我还怎么见人!
抬手间,巴掌就已经落在了盛廷枢的脸上!
盛廷枢没躲,就这么硬生生的挨了一记,俊美淡漠的脸上很快浮现一个巴掌印。
“苏清眠,倘若让我知道你和他睡了......”
盛廷枢眼里带着疯狂与执念,意味不明的开口说着。
“苏南城的家属在哪,你父亲醒了!”
我的目光立即被吸引过去,眼里闪过急切,当即收拢着撕坏的衣服就要走过去。
却被盛廷枢再次拦住。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咬紧牙关,毫不留情的警告着:“盛廷枢,我没跟你开玩笑!让开!”
盛廷枢脸色暗了下来,眼里透着危险。
却又像是知道眼下父亲对我的重要性,脱下了外面的西装外套直接披在了我身上。
“穿好,敢脱下来你试试。”
我有些混沌,只觉得盛廷枢真矛盾复杂!
明明恨不得我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却揪着我和薛谦弈的关系,打破砂锅问到底。
如今我们离婚了,他也要和别人订婚了,就算我真和哪个男人睡了,也和他没有关系了。
之前结婚的时候,心里没有我。
现在离婚了,因恨生爱了?
我抿了抿唇,不想再继续猜想着他的想法,却也拢紧了身上的西装,遮的严严实实后离开:“我要去看我父亲了。”
好在,盛廷枢没有再跟上来!
我也没有再回头看去,他离不离开,也与我无关。
一路来到病房前,狱警已经在门口等候着了,看到我,开口说道。
“你父亲醒了,你有十分钟的探视时间。”
听着母亲的忏悔,我心里骤然变得难受,连眼眶都涩涩的。
曾经爸爸妈妈将我当掌上明珠捧着,如今家里出了事,我应该扛起来这一些,来保护他们。
眼泪在眼眶里不断的打转,我紧紧咬着唇,我不能哭,哭了只会让母亲更担心。
随即,我硬生生将眼泪逼回去:“妈,我们是一家人,说好要永远保护对方的,如今我长大了,应该保护你们的,你说对不对?”
妈妈无力的闭着眼睛,近乎祈求着:“清眠,你带妈妈去看看你爸爸好不好?我真的没办法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
“我想亲眼看看南城,好不好?清眠?”
我的心脏顿时被扯的疼痛不已,踉跄的扶着母亲站起来。
父亲重伤,上次我只看了一眼,就有些承受不了。
母亲又怎么能......
可眼下我却拒绝不了母亲哀求的眼神,倘若不带她去看,她恐怕会做出傻事来。
“好,妈妈,我带你去看,我陪着你好不好。”
母亲看着我,重重点头:“清眠,辛苦你了。”
看着母亲执拗的态度,我只好妥协,可心中仍旧疑惑,明明瞒得好好的,母亲也一直在家里不出门,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打车来到犯人专属医院后,我牵着母亲的手走进去,可还未靠近父亲的病房,就被狱警给拦住!
对上狱警严肃的眼神,我声音微冷:“我们是苏南城的家属,没有探视的资格吗?”
狱警颔首,“现在不允许探视,你们请回吧。”
“为什么昨天就能看,今天就不能看了?”
我的情绪微微失控,连声音都变得冷凝。
“上头有指示,目前苏南城禁止任何人探视,而且苏南城如今情况已经好转,没必要家人时刻陪同。倘若真想要探监,那就去监狱申请。”
去监狱申请?
母亲眼眶顿时红了,眼神急切的看着我。
我蹙了蹙眉,低声安抚着母亲:“妈妈,没事,我来解决。”
挣扎一番后,我还是拨通了薛谦弈的电话。
如今让我去找盛廷枢求情,我做不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母亲见状,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清眠,没人接吗?”
看不到父亲现在的情况,两人都无法安下心来。
“是薛医生,父亲的事他一直在帮忙,许是在忙,我们去他医院看看。”
眼下狱警在这里拦着,我们想进也进不去。
打车来到京都医院时,我牵着母亲一同走进去,来到薛谦弈的办公室门前,便看到里面空无一人。
好在这时有个路过的护士,我轻声叫住她:“护士,请问薛医生在吗?”
“薛医生今天请假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薛谦弈请假了?怎么会这么巧?
我凛了凛眉,心暗暗的沉了下来。
但转念一想,父亲的事也不能全部都依附于薛谦弈,他也没有这个义务。
虽然如今上头指示,不允许父亲被探监。
可父亲在监狱里,狱警们就有保护父亲的安全!
我努力的找回面上的平静,哄着母亲回家。
“妈妈,我上次见爸爸的时候,他已经醒过来了,术后恢复也不错,您别担心,好好在家里休息。”
“有什么事,我来处理。”
“清眠,你辛苦了。为我和你爸爸的事情忙前忙后,对不起。”母亲泪眼婆娑,眼眶就从来没有消肿过。
我将药片放在母亲的手里,并递给她一杯热水:“妈,你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母亲受不了刺激,只能靠吃药来稳住情绪。
服了药后,看着母亲入睡,我才起身离开。
母亲为何会知道爸爸生了病?我怀揣着疑问来到书房,打开电脑调出家里的监控。
监控也是我最近才安上的,就是为了防止我不在家时,也能够及时查看家里情况。
妈妈要是被这些人找上门来,我能及时想办法应对!
此刻我眸光冷凝的盯着监控画面,只见在我走了不久后,苏雪娇就盛世凌人的来到了家里!
我的脸色越来越冷,又是苏雪娇!
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来挑衅是吗?
而监控画面里,苏雪娇对母亲完全没有尊重长辈的态度,修长的美甲不断的戳着母亲的肩膀,脸上的冷笑如地狱恶鬼一样。
母亲看着苏雪娇的目光带着几分忌惮与失望,“雪娇,你来家里做什么?”
苏雪娇双手环抱,语气挑衅:“怎么,大伯母,你不欢迎我啊。我这么帮你们家,苏清眠却不领情,再这样下去,大伯母,你和苏清眠都得露宿街头啊!”
母亲身子颤了颤,语气却仍旧维护着我:“清眠有自己的想法,雪娇,如果你来是看热闹的,现在请你离开。”
苏雪娇笑得花枝招展,随即目光得意的看着母亲:“大伯母,看来苏清眠真的什么都不告诉你啊。”
“你可不知道,上次苏清眠找我帮忙,我费半天劲帮忙牵线周叔,她倒好,直接把周叔砸的头破血流,之前大伯跟周叔玩得那么好,苏清眠就这么得罪了!”
周书海?
母亲的瞳眸瞬间骤缩,言语中依旧满是信任:“清眠那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如果不是周书海做了什么,清眠不会伤人。”
而看着监控里的这一切,我顿时攥紧掌心!
那晚明明是苏雪娇和周书海联合给我下药!
苏雪娇似乎是觉得这样刺激不到母亲,转而将话题引向了父亲:“伯母,你不会真以为大伯在狱里过得很舒坦吧?他都差点半个脚踏进棺材了,不过这些,都是你女儿作的!”
“到时候大伯要是真的死了,那可都是苏清眠给害的!”
“雪娇,你别胡说!清眠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大伯母,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了,反正大伯如今在医院里,是真的惨呢!恐怕大伯死了,苏清眠都不敢告诉你。”
“苏雪娇!”
苏雪娇扯了扯唇,故意凑近母亲说着什么。
只见母亲的脸色顿时惨白!
而我看着这一切,脸色愈发的冷冽,理智再也无法隐忍!
“听说那位之前一直在云城,还受了不少委屈,盛家老爷子心疼得不行,扬言欺负过那位的,都要付出代价呢。”
“盛少似乎今年才二十八吧?据说长得很好看?要是能跟他联姻......”
宴会已经快要开始了,许多熟面孔结伴走进去,都在议论那位“盛少”的事情。
盛家失踪二十八年,近半年才新找回来的继承人,今天会正式在豪门圈子里亮相。
很多达官显贵想要攀上盛家这层关系,不少人带着自家千金来参加宴会,就是想着看能不能和盛家搭上线。
而我此行前来,也是想要攀上这条金大腿。
想到这里,我不由掐紧了掌心,心不在焉走向酒店。
得知家里出事的时候,我跟前夫陆廷枢刚提了离婚,算算看,现在其实也就半个月不到。
所以让我现在去攀那位盛少的高枝,心里多少是有些过不去。
我心里是舍不得他的,可我又很清楚他不喜欢我,跟我结婚完全是被逼无奈。
那时候,他只是个穷学生,除了一张脸和优异的成绩,一无所有。
我跟他是同校的校友,当然也认识他,甚至,我对他是一见钟情。
所以看到他陪别的女孩子喝酒,我借着酒意,直接砸了一沓钱在他脸上:“让你陪酒,多少钱?”
我本来以为他会拒绝的,没想到他蹲下身将钱一张张捡起来,跟着我去了酒店。
只是那一夜多少带着点报复性质。
结果第二天一早,我们被记者堵了个正着。
刚好我爸催我结婚想抱外孙,知道这事,就砸钱逼他跟我结了婚。
一开始我是喜欢他的,也想好好培养感情,可是他不解风情,也不会主动讨好,只会闷声不吭跟在我身边逆来顺受,我做什么,他都毫不在意。
久而久之,我也看他不舒坦,折腾狗一样欺负他,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就对他非打即骂。
他从来没什么脾气,不管我怎么折辱他,他都温温和和受着。
我打翻他为我熬的粥,他收拾好碎片,反而捧着我的手仔细查看有没有烫伤。
下雨天,他开车来接我,我将他赶下车自己开回去,他也冒着雨就这么走回来,一声不吭。
我讨厌他这幅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
爱情中,情绪过分稳定,其实就是不爱,也无所谓。
他的每一次忍耐,都只是在提醒我,我们的婚姻跟爱情没关系,只是一场交易。
在知道他还有个初恋时,我当着很多人的面直接给了他一耳光,让他滚出苏家。
我以为做到这个程度,他总该生气了,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回去收拾了那些关于“白月光”的东西扔出去,又回到了我身边。
我憋着那股火,却又舍不得就这么让他滚蛋,只能这样忍耐着凑合过下去。
得不到心,总归人是我的。
可爸爸忽然被诬陷偷税漏税进了监狱,公司也岌岌可危。
陆廷枢跟我结婚,本来就是因为我有钱,现在我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也没有必要再攥着他不放。
所以我还是狠下心跟他提了离婚。
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时,陆廷枢定定盯着我:“你认真的?”
他长得好看,一双眼看狗都能带着深情,我明明清楚他不爱我,那一刻看着他泛红的眼,却狠不下心。
可我没得选了。
所以我端起桌上的红酒泼到他脸上:“不然呢?签了字就赶紧滚吧,我玩腻你了,要去找别人了。”
陆廷枢紧绷着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抹干了脸上的酒,签完字直接走了。
出门时,他对我说:“苏清眠,别后悔。”
再以后,他就再没在我面前出现过。
足够绝情。
乍然回忆起关于陆廷枢的事情,我心里莫名觉得有点闷。
可想到家里那些糟心事,我又不得不打起精神,随着人潮走进举行宴会的酒店。
狗男人,要是我真的攀上了盛家那位,你想复婚都没机会了,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
不过他又不喜欢我,大概也不会后悔什么。
我带着满心忐忑走进宴会厅,正看见一个高大男人背对着我,正被一群人簇拥着攀谈讨好。
这应该就是那位盛家新找回来的继承人了吧?
他的的背影清贵高大,却莫名让我觉得有点熟悉。
但想到自己的来意,我又压下了心里那些情绪,端了一杯红酒,上前朝着那人讨好开口:“盛少......”
男人转身看向我,眉眼疏冷,五官精致。
看见我时,他挑了挑眉,眼神意味深长:“苏清眠?好久不见。”
我的手忍不住一颤,红酒杯砸落在地,脑子一片空白。
他是......陆廷枢。
那个一直在我面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赘婿,怎么会是盛家流落在外刚找回来的太子爷?
我呆呆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半年没见,他几乎变了一个人,身上穿着黑色的高定西装,看上去气质矜贵,举手投足间都是世家子弟教养良好的风度。
最让我陌生的,其实是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质。
之前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温驯沉默的,现在却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倨傲清贵,高不可攀。
那双眼平静落在我身上,不带一丝温度,比从前还要冷漠。
我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也这才想起来陆廷枢是个孤儿,是跟着孤儿院的院长姓的。
陆廷枢.....….不对,现在应该叫他盛廷枢了。
回到盛家,他自然要认祖归宗。
而簇拥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也认出了我,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不是苏家那个苏清眠么?”
“她家都破产了,这种场合,怎么她会出现?还故意想接近盛少,该不会是想攀高枝吧?”
我掐着掌心,只觉得那些嘲讽的话落在耳中,刺进心脏,让我几乎想夺路而逃。
这时,有人小心翼翼问盛廷枢:“盛少,您跟苏清眠认识?”
他俯身凑近,口中清冽的酒味让我一时失神:“你最应该求的人不是我么?只要我一句话,你家里那些事,不都会迎刃而解?”
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好心,一边往后缩,一边警惕问他:“你想做什么?”
盛廷枢牵了牵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结婚那些年,我这个赘婿连碰你的资格都没有,不如就让我回味一下你的滋味,怎么样?”
什么意思?
我呆呆看着他逼近,直到后腰抵在冰冷的洗手台上,才惊觉自己没了退路。
盛廷枢箍紧了我的手腕。
“你不是很缺钱么?我可以给你,甚至可以帮你家的公司东山再起。”
他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要抵在我额前:“现在的你,除了自己也没有别的筹码了吧?跟我,我可以帮你解决麻烦。”
他想让我做他的情人?!
我无意识咬紧了唇瓣,感觉嘴里浓郁的酒味中氤出一丝血气,苦得我张不开嘴来。
来这里之前,我是打着这样的主意,能委身那位“盛少”解决麻烦,我不介意放下姿态。
可他是陆廷枢,是曾经被我百般羞辱践踏的赘婿。
而且,他就要订婚了......
要我以情人的身份跟在前夫身边,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跟在他身边?
我做不到。
何况我们结婚那几年,他连碰都不愿意碰我,现在要我跟他,除了羞辱......还能是什么?
看着他逼得更近,我挣脱他的手,抵住他胸膛想推开他:“不,我不用你管,也绝不可能跟你!”
盛廷枢却掐住了我的腰,箍紧我下颌逼我直视他。
“是吗?那你穿着这样跑来这里,目标是谁?”
他漫不经心捻着我下颌的肌肤,像是在玩弄一只任他拿捏的猫:“苏清眠,现在你没有自恃身份的底气了,怎么就不能听话一些?”
我被他禁锢着,浑身战栗。
镜中的我一身露背红裙,将身体曲线勾勒得一览无余,掐在我腰上的手青筋分明,带着志在必得的掌控感......
心中的羞耻和委屈在这一瞬陡然冒了出来,我不管不顾,扬手重重给了他一耳光!
“我不要!也不会由着你羞辱掌控!”
那一巴掌我一点都没有留手,盛廷枢脸上顿时多了一道红痕。
他抵了抵腮定定看着我,嘴唇几乎崩成一条线:“只是这样,就算羞辱?”
“难道还不算吗?”
我的手颤得厉害,终于意识到他不再是那个任我打骂的赘婿,而是炙手可热的盛家继承人......
对上那双压迫感十足的眼,我再没有留下的勇气,转身落荒而逃。
直到离开盛宅,我才松了口气,看着自己通红的掌心,又害怕又后悔。
现在的盛廷枢,捏死我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两样。
要是他记恨报复,我该怎么办?
我仓皇回到家里,心神不宁,却看见家里的门敞开着。
我意识到不对,慌忙跑进去,就看见客厅里站着两个高大的黑衣男人,手里拿着我姥姥留给我妈的遗物。
而我妈眼睛肿得核桃一样,身上也带着伤,跪在那两个人面前苦苦哀求。
“你们别拿那条项链......那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啊,求求你们了,钱我肯定能还上!”
那两个男人十分不耐:“我管她是谁的遗物!现在你们还不上钱,东西就是我们的!再敢废话,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我妈被他们毫不客气踢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声音。
看见这一幕,我眼圈通红,扑上去推开那两个人扶起妈妈:“把项链还给我妈!钱我会给你们!”
两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嗤笑一声道:“还钱?你们拿什么换?”
“说起来,这么个水灵灵的小丫头,送去会所卖,可能还能值点钱?就是听说嫁过人了,哪有那些雏儿香?”
两人淫笑着打量我,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妈拉着我的手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眼看两人逼近,我死死咬住了嘴唇,忽然听见电视里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
......今日,盛世集团董事长宣布将20%股份·转让到长孙盛廷枢名下......
电视中出现了盛廷枢的脸,清贵俊美。
电光火石间,我厉声开口:“我是盛世继承人的前妻!你觉得盛廷枢会坐视我被你们这么羞辱?!”
“把项链留下,三天内我会把钱给你们!”
那两个人下意识看了一眼电视,皱起了眉:“用这种鬼话骗我们?当我们三岁小孩?”
我直接拿出了我跟盛廷枢的婚纱照。
两个追债的比对着照片,表情阴晴不定。
犹豫了一阵,为首那人把项链扔给我妈:“说好了三天,要是三天后再不还钱,我们可不管你是谁的前妻!”
留下这话,两人终于离开。
我妈惊魂未定:“眠眠,你说陆廷枢......就是盛少?”
我安抚着我妈,艰难点头。
她看起来更害怕了:“那他会不会记恨我们啊?你今天见到他,他说了什么吗?”
我张了张嘴,总不能说我给了盛廷枢一巴掌。
犹豫一阵,我选择撒谎:“盛廷枢说......会想办法帮我们,您放心吧。”
我妈这才松了口气。
我扶着她走进房间,摩挲着那张婚纱照,有点失神。
当时其实我把关于他的东西都扔了,留下这个,大概是没舍得,还是想要个念想。
收起照片,我打算收拾一片狼藉的家,却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摇摇欲坠的铁门被推开,堂姐苏雪娇出现在我家门外。
看见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她似乎皱了皱眉。
但很快,她便故作惊讶道:“眠眠,家里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看她一眼,直觉有些不对劲,冷声问她:“不劳关心,你跑来我家做什么?”
苏雪娇脸上堆着假笑:“眠眠,都是一家人,这么针锋相对做什么?姐姐听说你情况不太好,所以才想来帮帮你。”
我警惕看着她,骨节捏得发白。
苏雪娇是我二叔的女儿,跟我一直不算很对付。
我爸爸被抓进监狱之后,她跟我二叔还来家里闹过,说是公司倒了,他们家也赔了钱,要我们家把钱还给他们。
我妈的首饰也是这样被他们抢走了不少。
现在这个节骨眼,她忽然跳出来说想帮忙,我怎么可能相信她?
陆廷枢......不对,现在应该叫他盛廷枢了。
回到盛家,他自然要认祖归宗。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牵了牵唇:“认识,不熟。”
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轻声裂开,消弭于无形。
在发现他是盛家继承人时,我想的是,他会因为那三年我做的事情对我极尽羞辱,让我再也抬不起头。
可一句不熟,伤害却比任何折辱都来得重。
这意味着,我那三年的作闹,我们三年的婚姻,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没有爱,也没有什么恨,单纯无视我的存在。
嘴里那股血腥味更重了。
明明我该如释重负,至少他没有针对我落井下石,可胸口却忍不住泛起细密的痛,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穿着精致礼服裙的少女跑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廷枢哥哥,盛爷爷在找你呢。”
对上那个女孩,盛廷枢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了许多。
他向来有些不喜欢他人的触碰,却任由她挽着自己的手臂,伸手帮她理顺散落的一丝乱发。
“好,那我们一起过去。”
两人亲密靠在一起,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
擦肩而过时,那女孩好奇的看了我一眼。
而盛廷枢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一个正眼都不再给我。
我看着那两道背影,感觉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里。
从身边人的议论中,我也知道了那女孩子的身份。
她叫孟明月,跟盛廷枢从小指腹为婚,如果盛廷枢没有因为那场车祸失踪,他们应该早就订婚了。
而盛廷枢会被认回盛家,也是她在一次酒会上认出了他。
所以,他们会履行婚约,盛廷枢会成为别人的丈夫?
我曾以为自己在跟他离婚时就坦然接受了这件事,可没想到真的要面对这个现实时,却觉得嗓子哽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些不重要。
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其实是我没有了攀附盛廷枢的可能性。
那现在,谁还能来拉我们家一把?我又该怎么办?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发着呆,而这时,一道尖刻的声音忽然钻进我的耳膜。
“哦,我想起来了,那场宴会,不就是我们苏大小姐的生日宴么?”
“当时的苏小姐可是风光得很,还逼着盛少跪在地上给你道歉呢。”
我抬起头,就看见之前跟我很不对付的周家千金似笑非笑看着我,眼神嘲讽。
“之前那么欺负盛少,现在打扮成这幅样子来参加宴会,该不会是知道了盛少的身份后悔了,又跑来想要攀附他吧?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这的确是我的来意,可是被她这样剖开放在明面上,我只觉得屈辱又愤怒。
就算我落魄了,她周淑雅又有什么资格来我面前指手画脚?
而周围那些人因为周淑雅的提醒,也想起了之前那件事。
盛廷枢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参加宴会之类的,我也很少带着他,哪怕他出现,也只是我的背景板和附庸。
但那场生日宴,我也算闹得人尽皆知。
很快,他们就都意识到了我跟盛廷枢之前的关系。
“搞了半天,苏清眠就是盛少那个眼瞎的前妻啊?”
“真不知道她有什么脸过来,现在她连落毛鸡都不如,盛少心宽不跟她计较,她还想攀高枝?痴心妄想。”
我听着那些话,心里莫名没什么波动。
大概因为他们说的是事实。
但周淑雅说的话,却实在让我很恶心。
我冷冷看向她,毫不客气怼了回去:“即便如此,他好歹叫得出我的名字,你算什么东西呢?”
“你的来意,也干净不到哪去,可盛廷枢恐怕都没将你放在眼里。”
周淑雅咬紧了牙关,眼神像是恨不得杀了我一样:“苏清眠,都这样了你还敢嚣张?真以为自己还是什么千金小姐,觉得我不敢动你?!”
跟在她身边那群富二代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大概是觉得欺负我能讨好盛廷枢,也纷纷开始嘲讽。
“苏清眠,你们苏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谁不知道啊?”
有个名声很臭,流连花丛染了一身病的纨绔舔了舔嘴唇看向我:“要是你真这么缺钱,陪我一晚,我给你十万,就当认识一场照顾你了。”
“反正你也攀不上盛少,还不如跟了我,总比今后只能流落街头的强。”
四周那些人的目光都变得戏谑,像是刀子一样刺进我心里。
我一把推开他伸过来的手:“滚!”
但那个男人却邪笑着将我拉近:“你还要端什么架子?难道觉得盛少会管你?人家没有对你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我愿意要你,你就该识相一点!”
我只觉得几欲作呕,努力想要挣脱:“放开我!”
但我的挣扎无济于事,他们摆明了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
我忍不住看向楼上。
从我的角度,其实看得到盛廷枢就站在窗边,正在和盛家老爷子说话。
而他显然也注意到了楼下的闹剧,视线不经意向下看了一眼。
那一刻,我期待他会下楼,就像大学时我们第一次见面,有几个醉鬼堵住了放学路上的我,出言调戏,就是他冲上来将人赶走的。
也是那一次,我才会一见钟情。
但盛廷枢很快就漠然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跟老爷子继续谈事。
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也是......我凭什么觉得盛廷枢还会管我的死活?
他自己懒得报复我,并不代表他会有心情在我被其他人羞辱的时候出手帮忙。
也是,一个对自己无恶不作的前妻,不报复我,已经算他大度了。
我红着眼,一脚踹在那个男人膝盖上,又扬手直接给了他一耳光:“有本事直接弄死我!我就算去睡桥洞,都不会跟你这种垃圾败类!”
那个纨绔彻底被我激怒了:“苏清眠,你给脸不要是吧!老子今天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拽着我头发就要把我的脑袋往墙上撞。
我想,这下完了,我现在只剩这张脸,要是毁容,就彻底没有资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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