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筠陆欣欣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假千金离家后,禁欲陆少心慌了宁筠陆欣欣全局》,由网络作家“咆哮的幼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狠狠咬了咬舌尖,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刚刚在换衣服,这才锁了门,”她语气如常。陆司忱没说话,冰冷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缓步走到了宁筠面前。宁筠心跳加剧,鼻尖闻着他身上淡淡冷香,不敢抬头。忽的她下颚一痛,已是被他修长手指捏起。“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他语气低沉,漆黑眸中闪着晦暗莫名的光。宁筠指甲狠狠掐进手心,压住心头心悸,强笑道:“没有……”他知道了吗?不可能!她自己都是今天才知道,他又怎么会……他便是心中有猜测,也不可能笃定她是怀孕了!她又是稳定了心神,装着无辜的模样,“我能瞒着你什么,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办公室又都是你认识的人,我的事情你哪一件不知道。”“最好不是……”陆司忱眸光紧紧盯着她,下一秒...
《八零:假千金离家后,禁欲陆少心慌了宁筠陆欣欣全局》精彩片段
宁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狠狠咬了咬舌尖,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刚刚在换衣服,这才锁了门,”她语气如常。
陆司忱没说话,冰冷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缓步走到了宁筠面前。
宁筠心跳加剧,鼻尖闻着他身上淡淡冷香,不敢抬头。
忽的她下颚一痛,已是被他修长手指捏起。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他语气低沉,漆黑眸中闪着晦暗莫名的光。
宁筠指甲狠狠掐进手心,压住心头心悸,强笑道:“没有……”
他知道了吗?不可能!她自己都是今天才知道,他又怎么会……
他便是心中有猜测,也不可能笃定她是怀孕了!
她又是稳定了心神,装着无辜的模样,“我能瞒着你什么,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办公室又都是你认识的人,我的事情你哪一件不知道。”
“最好不是……”陆司忱眸光紧紧盯着她,下一秒,就握住她的手,将她压倒。
宁筠脸色一变,拼命挣扎,口中急促道,“不行……”
她现在怀了孕,怎么还能跟陆司忱……
陆司忱眼中怒意更甚,“你以为拒绝我,我就会放过你,这样你就能赶紧找个人嫁了,逃离我?”
“宁筠,你想都别想,你欠我的还没还完,休想逃!”
“我没有!我好疼,放过我!”
宁筠眼泪汹涌而下,哽咽着哭喊。
她已是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大夫都说了,她怀孕才一个多月,不能有剧烈运动。
被他这么折腾,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陆司忱却根本不听她说什么,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光森寒。
“我说了,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不叫你知道疼,怎么长记性!”
宁筠哭喊得愈发厉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等再醒来的时候,外头天光已经大亮。
她挣扎着起身,只稍稍动了动下身,便感觉一阵剧痛,一股暖流从大腿间流下。
她变了脸色,立即查看,发现下身流了血。
脸色瞬间惨白,宁筠忍着痛拿出月经袋垫上,穿好衣服,趁着家里人都没起来,立即去了县卫生院。
到卫生院的时候,那里的医生才刚上班,看她脸色不好,便赶紧让她躺下检查。
替她检查的是个年纪比较大的女大夫,看了她的情况之后,立即皱眉骂道:“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怎么还这么不节制,你差点就流产了知不知道?”
宁筠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颤声道:“大夫,孩子情况很不好吗?要是这样,我……我想打掉这个孩子……”
大夫抬头看了她一眼,冷淡道:“打胎不是小事,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让你丈夫一起过来,记得要带上结婚证。”
宁筠神情一滞,踌躇片刻之后,又是小声问道:“我丈夫比较忙,没空过来,一定要结婚证才行吗?”
大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更冷,“没有结婚证哪个卫生院都不会给你做这种手上的!”
宁筠闭嘴不敢再言语,大夫又给她开了些药,就让她回家好好卧床休息。
她神情恍惚的走出卫生所大门,小腹依旧隐隐作痛,可远比不上她此刻心中的恐慌。
卫生所没有结婚证就不能做手术,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总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难道要去那些没有牌照的黑诊所……可万一有什么意外,可是要命的!
她想得出神,全然没看到从后头过来的自行车,眼见着就要被撞上。
“小心!”
身侧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男生,下一秒,宁筠的手臂就被人大力拉扯,拉到了马路边上。
“这位同 志,你没事吧?”那声音又在耳边关切问道。
宁筠惊魂未定,看着不远处那骑自行车的中年人骂骂咧咧走了,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被车撞。
她恍然回神,抬头就看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那青年穿着白衬衫,绿军裤,十分精神干练,一张硬朗的面孔浓眉大眼,符合如今国人大部分审美。
“谢谢……我没事。”宁筠立即道谢,语气十分真诚。
那青年看清宁筠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而后眸子倏得一亮,开口道:“你是不是……宁筠宁同 志?”
宁筠眨了眨眼,也有些惊讶,问道,“这位同 志,您认识我?”
青年脸一红,腼腆一笑,“我见过你的照片,是我妈给我看的……我妈跟董阿姨是同事。”
他这样说,宁筠就记起来了,试探问道,“你就是那位……在省城审计局上班的同 志?”
青年激动点头,“董阿姨跟你提过我吗?你好宁筠同 志,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陈瑾和,是省城审计局的一名科员。”
“你好,陈同 志。”宁筠笑了笑,大方地跟他握了手。
“我看你刚从医院出来,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陈瑾和又是主动道。
“不用麻烦了,我就是胃有些不舒服。”宁筠婉言拒绝。
“你别客气,我妈和董阿姨关系好,要是知道我不好好照顾她的女儿,肯定要骂我。”陈瑾和笑道。
他都这样说了,宁筠便也没再拒绝。
陈瑾和推着自行车,一路送宁筠回家。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宁筠就看到自家门前站了一个高大身影。
陆司忱墨眸紧紧盯着她和陈瑾和,眼中满是阴鸷。
宁筠对上他那冷冽如冰的目光,一颗心瞬间坠入冰窖。
陈瑾和察觉到她瞬间的紧绷,语气关切:“你不舒服了吗?”
“没,没有。”
宁筠顶着陆司忱冷冽的眸子走到了家门口,正准备跟陈瑾和告别,陆司忱便走了过来。
“那么晚了还跟男同 志一起出去,这就是你在陆家学的家教吗?”
陆司忱的话毫不留情,根本不在乎还有外人在场。
宁筠低垂下头,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裙角,声音胆怯:“我下次不会了。”
“想必这位同 志就是宁同 志的哥哥吧,我是陈瑾和,董阿姨跟我妈妈是同事,我是担心宁同 志一个人回来有危险所以才送她的。”
陈瑾和上前一步挡在宁筠面前,为她挡住陆司忱的目光。
他能看出来,宁筠很害怕这个哥哥。
陆司忱斜眼瞥向陈瑾和:“这位同 志跟她刚认识就叫的如此亲昵,看来我这个妹妹还真是讨人喜欢。”
宁筠听出陆司忱语气重的贬义,‘讨人喜欢’这样的词汇明明就是在暗指她跟一个刚认识的男同 志不清不楚。
宁筠能听出来陈瑾和自然也可以,他一下子变了脸色:“这位同 志,你这样说自己的妹妹,言重了!”
陆司忱冷笑,鄙夷的看向宁筠:“听到陈同 志为你说话,很高兴吧。”
宁筠受不了陆司忱的阴阳怪气,有些不好意的看向陈瑾和。
“陈同 志,今天谢谢你送我回家,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她不知道继续聊下去还要承受陆司忱多少嘲讽,只想让陈瑾和快些离开,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陈瑾和虽然不解,但也明白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道理。
更何况以他的身份如果再替宁筠说话,恐怕不知道会传出怎样的流言蜚语。
在这个年代,流言蜚语是可以杀死人的,所以就算是为了宁筠好,他也不能继续留下来了。
“好的,那我今天就先走了,宁同 志,希望我们有机会能再见面。”陈瑾和伸出手,眼神带着期许。
出于礼貌,宁筠伸出手跟他短暂的握了一下:“有机会再见。”
陈瑾和开心的朝着宁筠挥手告别,在陈瑾和身影消失的一瞬间,宁筠的手腕被人紧紧的攥住,不等宁筠反应,陆司忱便拽着她进了屋子。
‘砰’!
陆司忱直奔宁筠的房间,猛地把门关上,然后狠狠的把她甩到了床上。
“你那么晚出去,跟那个陈瑾和都做了什么?”
陆司忱狠狠的压了下来,扣住宁筠的下巴逼着她跟自己对视。
“疼……”宁筠艰难出声,下意识用手撑住陆司忱的腰,不让他压到自己的肚子。
陆司忱只当她是抗拒自己的贴近,便故意狠狠的将腰压在了她身上。
“怎么?我刚刚还没满足你吗?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出去找男人?”
“我没有,我们真的只是偶然碰见的。”
陆司忱眼底划过一丝嘲讽:“是吗?那你们还真有缘。”
宁筠知道陆司忱不相信自己,自从他喝了那杯加了料的水之后,就把自己当作了风流成性的女人。
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只能换来他对自己无情的碾压,解释的多了,宁筠就不想解释了。
“宁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别以为攀上陈瑾和就能摆脱掉我。”
陆司忱贴上宁筠的唇,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说陈同 志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还会对你有好感吗?”
陆司忱抬手就要去脱宁筠的裙子,可裙角却被宁筠死死的拽住。
“不要,我不会再跟陈同 志见面,爸妈还在隔壁。”
陆司忱冷笑。
“现在知道求我,早干嘛了?”话音落下,陆司忱便狠狠的压了上来。
宁筠想要反抗,换来的却是陆司忱的疯狂。
到了后面,宁筠宛如一只破碎的娃娃任人摆布,只有那双瘦弱的手还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护着自己的肚子。
好在陆司忱意在惩罚,并没有折磨宁筠太久。
陆司忱从床上起身,开始扣白衬衫的扣子,他神情淡漠,跟刚刚的疯狂判若两人,只有他唇上的点点鲜血代表着刚刚的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宁筠穿上自己已经有些褶皱的裙子,用手擦了擦嘴上的血。
为了报复,陆司忱故意在她嘴上咬了好几下,到后面甚至咬出了血。
他只管享受报复的快 感,却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要如何跟旁人解释嘴上的伤口,他也根本不会在意这样的伤口会引来怎样的流言蜚语。
是啊,她在陆司忱眼中只不过是个可以随时发泄的玩物,他又怎么会去担心自己的处境?
宁筠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连带着眼眶都有些红。
陆司忱穿好衣服就看到了宁筠这副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盛:“不能攀附陈同 志,就让你那么伤心?”
宁筠不知道陆司忱为什么要把所有事都跟陈瑾和联系到一起,只能无力解释:“跟他没有关系。”
“呵。”陆司忱冷笑,他根本就不信:“陈同 志工作好家世好,不是你能攀附上的,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丢下这句话,陆司忱离开了宁筠的房间。
几乎是同一时间,宁筠冲到门口将自己的房门反锁,然后蜷缩在地上小声抽噎起来。
自从那杯水之后,陆司忱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以前那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彻底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个只会羞辱她的恶魔。
她本来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因为陆司忱而伤心,但现在看来是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明明她没有错,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错,他们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宁筠脸白了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愈加用力摇头,“没有!我真没有想要。”
陆司忱眸光冷冷扫了她一眼,语带讽刺,“没有就好好拎东西,别东张西望的。”
宁筠拎着袋子的手指一紧,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垂眸掩住眼底难堪。
等陆司忱和陆欣欣走远了,她才脚步沉重跟上。
三人又买了几样东西,才从供销社出来。
宁筠和陆司忱手里都满满当当拎了各种生活用品和糖果糕点,反观陆欣欣两手空空,依旧十分轻松地走着。
“哥,我肚子饿了,咱们去国营饭点吃点东西吧,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酱牛肉。”陆欣欣挽住陆司忱的手,撒娇道。
“好,有好吃的也给爸妈打包点回去。”陆司忱点头应了,语气十分宠溺。
到了国营饭点,里头并没有太多人, 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陆司忱就喊了服务员过来点菜。
这里的服务员跟供销社的营业员一样,都是鼻孔朝天,不过许是看出陆司忱身份不凡,态度还算不错。
陆司忱点了一份酱牛肉,一份红烧肉,外加一份青菜,看到有刚出锅的肉包子,就又要了八个肉包。
肉包很快送上来,宁筠一闻到那油腻的肉香,胸口就忍不住涌上一阵恶心,捂着嘴就朝一旁干呕,一不小心就撞翻了摆在椅子上的东西。
“宁筠,你小心一点!”陆欣欣不满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眉头紧皱,“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好几次都这样了,知道的是你不舒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这话一出,周围客人看向宁筠的目光都不对了,充满了鄙夷。毕竟这会儿社会风气还很保守,未婚先孕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宁筠的脸也是一下涨得通红,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她怎么会突然恶心想吐,好像除了反胃,还有一些嗜睡的症状......
想到自己的生理期好像已经晚了大半个月了,难道真的是......
她心中突然涌起巨大的恐慌,陆司忱上个月去首都培训前,也跟她有过一次,那一次他特别凶狠,也没有像从前一样在外面,该不会......
她越想越是心慌,抬头就对上了陆司忱晦暗怀疑的目光。
她心头一突,立即稳定心神,勉强笑道,“我没事,就是肠胃有些不舒服,你们知道的,我从小肠胃就不好,可能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陆司忱闻言眉头蹙起,语气中带了严厉,“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吗,不要在外头瞎吃东西,小时候的教训都忘了!”
宁筠闻言一怔,心头涌起一股复杂情绪。
她记得自己十岁那年,有一次放学看到同学在吃糖油果子,实在馋得不行,就缠着陆司忱帮她买。
他拗不过自己,只能给她买了一块。
她吃得可开心了,满嘴都是白白的糖霜。可当天晚上,她就胃疼得厉害,直接去了医院。
医生说差一点就要胃穿孔,爸妈为此狠狠打了陆司忱一顿。
他很内疚,从那之后就对她的饮食格外小心。
宁筠不知道他这句话算不算关心,只能依旧低低道歉,“对不起,下次一定不会了......”
陆司忱看她的眼神依旧带着丝丝凉意,也不知是不是信了她的话。
沉吟片刻,他又开口道,“这里离卫生院不远,一会儿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宁筠心中登时一紧,她可不敢去医院检查,万一真的是怀孕了,那后果简直不敢想......
她立即转移话题,“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去卫生院这么麻烦,咱们还是早点回去,爸妈还在家等着我们呢,别叫他们担心。”
“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陆司忱明显不满,语气强硬道。
宁筠后背都汗湿了,大脑飞速运转,脱口道:“我......我月经来了,现在去医院做检查不合适......”
陆司忱这才没说什么,只是审视的目光中依旧带着些怀疑。
宁筠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强迫自己吃完了饭,即使恶心的不行,也不敢再呕吐。
下午陆欣欣又缠着陆司忱陪她去北海公园滑冰。
“我不方便,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我自己坐车先回去吧。”宁筠正好有了借口不去。
陆司忱被陆欣欣缠得没办法,只能冷着脸对她说道:“那你自己回家,不许乱跑。”
说着他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也不许再乱吃东西。”
宁筠眸光复杂地点头应了。
等两人一离开,宁筠就立即跑去了卫生院。
她找到了老中医,让他帮自己把脉。
老中医捏着她的脉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道:“是怀孕了,不过月份还浅,而且胎相也不太好,小同 志,回去一定要告诉你爱人,注意房事的频率,前三个月是很容易滑胎的,我给你开点安胎的中药。”
宁筠的脑袋立时一片空白,手心里一片黏腻,整个人都开始微微发颤。
她竟然......真的怀孕了!
她根本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有种世界末日的灭顶之感。
她怀上了自己名义上哥哥的孩子,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要被拉出去批 斗吧!
这件事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包括陆司忱!
要是他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绝不会放过自己!
宁筠浑浑噩噩拿了药,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坐上回家的吃的。
摇摇晃晃两个多小时,她才终于回到了县城的家里。
这一路她实在坐的难受,又是吐了好几次,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父母不在家,陆司忱和陆欣欣也还没回来,宁筠松了口气,立即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想找地方把中药藏起来,免得陆司忱发现端倪。
心中还想着另一件事,必须在家里人发现她怀孕之前,把这个孩子处理掉!
正思忖着,外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她心中一紧,立即把手中的药塞进了床底。
下一秒,陆司忱用钥匙打开了门,冷冷盯着她问道,“你在里面干什么吗?为什么锁门。”
宁筠的脸一瞬惨白,仿佛被一击重锤捶在身上,自尊瞬间支离破碎。
她的指甲深深嵌进手心,剧痛让她勉强没有失态,双眸却早已通红。
她用颤抖的语气自嘲,“哥说的对,我算什么东西,我连亲生爸妈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配跟那么优秀的同 志相亲。”
陆母看着她这模样,都有些不忍了,张了张嘴,尴尬道:“就是相看一下吗,窈窈虽然不是咱家的女儿,但模样也算不错,万一人家不介意她的身世,就看上她了呢……”
“妈,这事不用再说了。”陆司忱态度强硬,没让陆母继续这个话题。
陆母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让宁筠去相亲,自然也是为了陆家,若能将她嫁一个好人家,对自家也是个助力。
“行了,都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最后还是陆父出来打了圆场,结束了这个话题。
一顿各怀心思的晚饭好不容易吃完,宁筠借口洗碗立即进了厨房。
为了避免出去跟陆司忱碰见,她洗完了碗,又把厨房收拾了一遍,将近十点才回了自己房间。
可刚一进房,手腕便被一只大手抓住,重重抵在了门上。
鼻尖闻到那股熟悉的松木香,宁筠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手脚冰凉。
“故意躲着我?”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让她不禁一阵颤 栗。
“我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以为相亲有了对象,就能摆脱我?”
下颚被他修长手指捏起,那双幽深的黑眸仿佛在黑暗中闪着光。
被说中心思,宁筠心中一慌,脸色瞬间泛白。
她咬了咬舌尖,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不想让妈起疑,刚刚才敷衍答应她的……”
陆司忱呵笑一声,捏着她下颚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最好不是,不然……”
宁筠听不清他后面说的什么,那极具压迫感的吻已经落在了她唇上。
唇畔传来刺痛,她有些喘不过气,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
“疼……”
“知道疼才会长记性……”他声音冰冷,大手缓缓向下。
宁筠一惊,身体瞬间绷紧,这可是在家里,爸妈还在隔壁。
“不要……爸妈会听见……”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死死咬住唇畔。
他总是这样,表面看着斯文守礼,骨子里却恶劣到了极点,总会想各种法子折腾她,只要她哪点不如他的意,便是一顿疾风骤雨般的折磨。
她话音刚落,隔壁便传来陆父低低的咳嗽声。
陆司忱动作一滞,眸光阴郁。
许久之后,他略带着些沙哑的声音才复又响起,“明天早点起来,跟我去省城。”
“我……”
她下意识想说不去,可对上那幽冷的眸子,那个“不”字还是没敢说出口。
“……知道了。”
他神色稍稍缓和,终于放开了她。
“早些休息,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丢下这句话,他便开门离开了房间。
宁筠身子瘫软,缓缓坐倒在地上,心中满是凄凉。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一夜辗转反侧,天刚微微亮,宁筠便起来了。
她去厨房做了一家人的早饭,等把饭菜端出来,几人已经在餐桌边等着了。
宁筠没敢去看陆司忱,坐到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沉默着吃了早饭,陆欣欣兴奋地拉着陆司忱出了门,她则是默默跟在身后。
吉普车一路驶向省城,宁筠一个人坐在后面,愣神看着窗外的风景。
陆欣欣一直拉着陆司忱说话,他没工夫搭理自己,这让她松了口气。
车子在供销社前面停下,宁筠也不知是不是晕车,胃里一阵翻涌,下车的时候险些吐了出来。
她及时喝了口水,才总算是将那股恶心感压了下去。
“姐你快点,别慢腾腾的。”陆欣欣已经拉着陆司忱走到了大门,不耐烦回头催促。
陆司忱淡淡扫了她一眼,脚步没停。
宁筠只能小跑着跟上两人,小腹隐隐传来一阵抽痛。
进了供销社,陆欣欣便直接奔向自行车柜台。
这会儿的自行车只有上海、永久、和飞鸽三个品牌。
陆欣欣一眼就看到了展台上那辆红色的上海牌女士自行车,比其它黑白色的看着洋气上档次许多。
“哥,我就要那辆!”她指着那辆车,激动叫道。
“行,我去买。”
陆司忱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直接上去跟营业员交涉。
原本还有些眼高于顶的营业员看到模样俊朗,一身笔挺礼服的陆司忱,立即热情得不行,开票付钱一气呵成。
陆欣欣看着崭新的自行车被抬出柜台,感受这周围众人向她投来的艳羡目光,面上满是得意骄傲。
“哥,你对我真好!”她对着陆司忱甜甜娇嗔了一句。
“好了,别拍马屁了,还想买什么,尽管说。”陆司忱微微一笑,语气十足耐心。
陆欣欣立即又拉着他去了卖缝纫机的柜台。
宁筠一直远远跟在两人身后,仿佛一个跟着少爷小姐出门逛街的佣人。
陆欣欣也会很自然的把随手买的一些生活用品和糕点递到她手上,让她拎着。
一行人很快到了二楼的服装区,陆欣欣看到一件大红色的羊绒大衣,眼睛便是一亮。
她的婚期是在冬天,穿这件红色大衣正合适。
她立马让营业员把大衣拿下来,准备试穿。
营业员看他们几人穿戴气质不凡,态度也还算热情。
陆欣欣穿上大衣在镜子前转了几圈,转身问陆司忱,“哥,好看吗?”
陆司忱笑着点头,“好看,很适合你。”
陆欣欣脸上笑容愈发灿烂,余光看到宁筠的目光正落在一件米白色的大衣上,眼珠子一转,立即开口道:“姐,你喜欢那件大衣吗?要不让哥也顺便给你买一件吧。”
宁筠一惊,立即收回目光,摆手道:“没有,我就是随便看看。”
她只是想起自己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陆司忱答应要送他一件衣服,就是跟这件差不多的白色大衣。
陆司忱目光幽幽落在她身上,语气冷沉,“你喜欢?”
县招待所简陋的钢丝床上,两具身体纠缠。
房间内里只点了盏白炽灯,天花板斑驳掉漆的绿色吊扇吱呀转着,吹出的风仿佛都带着火热。
宁筠长发被汗水打湿成绺,粘在白玉一般光洁的背脊上。
声音断断续续,“我们再不回去……,爸妈就该回家了……”
她心中焦急,想起了来之前爸妈的叮嘱。
一月前,陆司忱被派到首都集训。
今天是他回阳城的日子,爸妈嘱咐她一定要将陆司忱平安接回家。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才刚把人接出火车站,他就拉着自己进了招待所。
“急什么!”
陆司忱声音沙哑低沉。
“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你我之间,只有我才能喊停。”
她当然没忘。
她是陆家抱错的女儿,要不是作为厂长的父亲为了名声认她做了养女,她早就被赶出陆家。
而陆司忱,她从小到大最崇拜的哥哥,如今却成了她的债主……
她欠他的,所有不管他让自己做什么,她都要无条件服从。
宁筠无力地躺在床上。
她目光看向正慢条斯理系着衬衫扣子的男人,斯文清俊,与方才床上凶猛霸道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很快换好了衣服,“不是急着回家吗,赶紧收拾好出来。”
他淡漠眸光落在宁筠身上,低沉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宁筠咬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捡起被随意丢在地上的棉布裙子,快速穿上。
她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好,紧跟着陆司忱走出了招待所。
因怕被别人看到,宁筠一直低着头,直到坐进了吉普车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陆司忱在车里抽烟,等她上了车,才不耐烦掐断,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启动汽车。
宁筠看着外头微暗的天色,担心养父母是否已经回去了,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自是也没有心思说话。
车子很快驶入厂职工大院,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各个院子里都飘散出饭菜的香味。
宁筠先下了车,拿着陆司忱的行李往自家院子走。
刚到家门口,她就听到里头传来养父母欢喜的声音。
“我就说我们家欣欣一定行的,以后就要去省城广播站工作了,爸爸妈妈为你骄傲!”
陆欣欣被省城广播站选上了吗?
宁筠握住把手的手一紧,心中泛起浓浓苦涩。
原本她也可以有这个机会的,她跟陆欣欣一样都是县广播站的播音员,她还是站里的骨干。
她一直憧憬着这个机会,要是被选上,就能去省城工作,就能逃离这里……
可爸妈并不想让她选上,不想让她抢了妹妹的机会。所以他们特意挑了选拔日这一天,让她去火车站接陆司忱回来。
宁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酸涩,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客厅里,三人正其乐融融坐在餐桌边。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最中央还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白脱奶油蛋糕。
一身红色布拉吉连衣裙的陆玉莲满脸笑容地吹着蛋糕上的蜡烛。
三人看到宁筠进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
陆父皱起眉,语气责备,“司忱不是五点的火车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宁筠笑容勉强,解释道:“回来的路上车子出了些问题,这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陆父还想说什么,陆司忱也走进了门,缓缓脱下身上的外套。
“爸,妈,我回来了。”
陆母连忙推了丈夫一把,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接他手上的外套。
“司忱累了吧,赶紧洗洗手吃饭。”
宁筠松了口气,把行李放回陆司忱房里,这才回了客厅。
陆司忱此时已经被陆母拉着在身边坐下,一脸开心道,“司忱啊,欣欣被省城广播站选中了,下个月就要被调去省城了!”
陆欣欣一脸骄傲,过去亲昵地挽住他的手,娇嗔着炫耀,“哥,我是不是很厉害,你要送什么奖励给你这么优秀的妹妹?”
“不过等去了省城,我就不能经常见到你和爸妈了。”
说着她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正走到餐桌边的宁筠,拉长声音道,“我可真羡慕姐姐,还在县广播站,可以每天回家陪爸妈和大哥。”
宁筠指尖攥紧,脸色有些苍白,一时尴尬立在原地。
“傻丫头,都是大姑娘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等以后哥去了省城,一定常常去看你。”
陆司忱宠溺地摸了摸陆欣欣的头发,温柔安抚,与对着宁筠时判若两人。
他说着话,便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一共三个盒子,分别给了陆欣欣和陆父陆母。
陆欣欣拿到礼物,迫不及待就拆开了,看到盒子里放着一块银白色的梅花牌手表,眼睛登时就亮了。
“呀!是手表!还是梅花牌的,哥你太好了!”她激动地把手表拿出来,直接就戴在了手腕上。
这会儿手表可是奢侈品,更别说还是这种外国货。
兴奋地看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宁筠。
“哥怎么只给我和爸妈带了礼物,姐姐的呢?”
陆司忱神情冷漠,唇角扯出一抹疏淡的冷意,“她不配。”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宁筠瞬间如坠冰窖,手脚都仿佛失去了知觉。
餐桌上静了一瞬,很快又传来陆母嗤笑的声音,“是啊,一个外人罢了,确实不配。”
宁筠紧紧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表现出失态,她眼眶发酸,心中自嘲:是啊,她在陆家就是个外人,在陆司忱心中不过一个玩物,又怎么配得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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