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李浔芜和自己殿中的管事太监说笑两句,被他撞见了,此后思芳殿再没有能到殿内伺候的太监。
甚至说,李浔芜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吃什么膳食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李泽修一一点头才行。
——“芜儿,孤这是为你好。”
这是李泽修经常说的一句话。
李浔芜对他心存感激,所以一直深信不疑。
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后,她的一切幻想才全被打碎。
李浔芜塞了一肚子糯米凉糕,心口处也如同被粘滞一般,躺在床榻上思考往事。
皇帝的手又朝她搭了过来,李浔芜细细颤栗,咬紧牙关不轻呼出声,任他来回摆弄。
好在李泽修尚还顾忌她身体初愈,没有像上回那样不管不顾。
可李浔芜却对此事彻底有了心理阴影,一场情事下来,煞白的脸上全无一丝红晕。
李泽修意犹未尽地吻了吻她的脖颈,又在那几乎能盈满一汪清泉的锁骨凹处用力地舔弄了一下,又吮了吮,吮出一个鲜红的印迹来。
这才松了口,喃喃道:“果然是人间至乐。”
随后又捋了捋李浔芜被冷汗湿透的碎发,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亲昵道:
“既如此乖,朕破例再答应你一件事,想要什么就说吧。”
李浔芜偏过脸去,闭紧眼眸咬唇发抖。
李泽修对她这排斥的态度又不甚满意,捏着她的下巴冷声道:
“给朕把眼睛睁开,怎么,你是不愿意吗?”
李浔芜睁开眼眸,含泪道:
“没有,没有…不愿意。”
李泽修这才松开自己钳制她下巴的手,戏谑地拍了拍她的脸,哂笑道:
“这就对了,芜儿,朕这是为你好。”
几日后,御史台开始清算逆王余党,不少攀附李泽仲的官员皆被判了斩监候。
只等着都察院和大理寺核定后,再由皇帝下旨行刑。
这里面有不少人曾经都是显赫一时的朝廷命官,也有不少世袭的勋贵,谋逆之罪非同小可,既然站错了队,自然是谁也怨不得的。
如此一来,朝中便有许多官职空缺无人,李泽修先是提拔了些从前在东宫时的属官。
这些人忠心与否自是不用说,难得的是贤能有加,从皇帝还是太子时就开始辅佐,熟稔程度也比其他官员要强。
虽如此说,却也不能一味用人唯亲,于是他又下令广开恩科,其余空悬的官职则在今年殿试之中的人才进行选拔。
李泽仲已死,他昔日的那些党羽也被全部清算,诏狱里剩下的那些情节较轻,有的是被无意牵连的,也有的是摇摆不定想要去投靠的,怎么量刑也无法界定。
若是刑罚重了,会令人觉得新朝制度严苛,底下人也难免会生怨言。若是轻了,则会显得新皇太过仁厚,难免又有人生出不轨之心。
故而御史台不敢疏忽,只好一一再重审一遍,生怕错漏一个余党。
此时恰巧又赶上荆州水患,今春本就雨水足,缠缠绵绵的下起来没完。
李泽修抬头看了看殿前廊檐上落下的雨水,低头又看了看呈报荆州水患的奏本,觉得实在是有些头痛。
去岁西南才闹了水灾,粮草房屋损坏太多,百姓们食不果腹居无定所,李泽修亲去救灾的时候,还被李泽仲使坏故意延误救灾粮草。
他无法,只能命人去临近的渝州太守那里借粮,费尽千辛万苦才将饿死的人数降至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