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我对视的瞬间,脸上明晃晃挂着嫌恶。
我强压下心间涌起的波澜,朝着宋时砚走去。
在离他三步远的位置跪下叩首:“奴婢见过宋大人。”
宋时砚有一瞬的错愕,但目光很快又变得凌厉起来。
他冷冷道:“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好。”
“看来教坊司这三年,你没白呆。”
他挥手示意我起身上车,可还没等我站定,一个浑身酒气的教坊司常客就要把我往屋子里拉。
“小棠儿,你怎么还在这里杵着,快过来和爷回屋里快活啊!”
拉扯中,我不慎倒在了那人怀中。
像是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宋时砚气得额角青筋暴起。
一把我将拽了出来,又狠狠摔在地上。
“你怎可如此轻浮下贱!”
“你这样的人,不配坐我相府的马车回家!”
我疼得半边身子发麻。
看着辘辘远去的马车,只能挣扎着起身,踉跄跟在后面。
到相府大门时,双足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连头发和眉毛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可宋时砚看到后,却只觉得我在装可怜。
他眉头紧皱,失望又厌恶地看着我:“你在教坊司三年,难道学得都是这样恶心的东西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恭敬地说:“奴婢本就是下贱之人,还望宋大人莫怪。”
“你!”宋时砚震惊于我的自轻自贱,愤然甩袖离开。
我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好像记忆里那个一直疼我护我的阿兄,也一并渐行渐远。
2
相府里,爹娘正在热火朝天的给宋若萱准备嫁妆。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萧肃也难得露出些温柔笑意。
他曾是我的未婚夫,但马上就要成为宋若萱的夫君了。
这次我能从教坊司出来,也是因为宋若萱想在大婚时,当面得到我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