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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真千金断亲后,全家磕头求原谅王梅花池珍珍全文

以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976年,大河村,程家。一大早天才麻麻亮,院子里就有了动静。“咚”一声,王梅花拍在门板上:“程小草!死丫头,看不见院里都脏成啥样了啊,还不赶紧起来收拾完做饭!睡睡睡,咋不睡死你!”她骂着就要推门进去,被程富山拦住了,“喊啥,人今天就走了,丁点大的事,你顺手干完得了,非使唤她干啥?”王梅花想说可不是丁点大,收拾院子、喂鸡喂猪、洗衣服做饭,事多着呢。但她没敢犟嘴,转而说起了别的。“他爹,你说等小草那死丫头回去了,池家答应的钱不能不给咱吧?他们不会变卦吧?”王梅花有些不踏实。程富山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道,“你就多余操那心!池家人多宠咱们珍珍,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咱家指着小草换钱,必须得把人送回去,我瞅着池家人都不乐意要那丫头呢。放心吧...

主角:王梅花池珍珍   更新:2025-01-14 13: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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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梅花池珍珍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真千金断亲后,全家磕头求原谅王梅花池珍珍全文》,由网络作家“以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76年,大河村,程家。一大早天才麻麻亮,院子里就有了动静。“咚”一声,王梅花拍在门板上:“程小草!死丫头,看不见院里都脏成啥样了啊,还不赶紧起来收拾完做饭!睡睡睡,咋不睡死你!”她骂着就要推门进去,被程富山拦住了,“喊啥,人今天就走了,丁点大的事,你顺手干完得了,非使唤她干啥?”王梅花想说可不是丁点大,收拾院子、喂鸡喂猪、洗衣服做饭,事多着呢。但她没敢犟嘴,转而说起了别的。“他爹,你说等小草那死丫头回去了,池家答应的钱不能不给咱吧?他们不会变卦吧?”王梅花有些不踏实。程富山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道,“你就多余操那心!池家人多宠咱们珍珍,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咱家指着小草换钱,必须得把人送回去,我瞅着池家人都不乐意要那丫头呢。放心吧...

《七零:真千金断亲后,全家磕头求原谅王梅花池珍珍全文》精彩片段

1976年,大河村,程家。
一大早天才麻麻亮,院子里就有了动静。
“咚”一声,王梅花拍在门板上:“程小草!死丫头,看不见院里都脏成啥样了啊,还不赶紧起来收拾完做饭!睡睡睡,咋不睡死你!”
她骂着就要推门进去,被程富山拦住了,“喊啥,人今天就走了,丁点大的事,你顺手干完得了,非使唤她干啥?”
王梅花想说可不是丁点大,收拾院子、喂鸡喂猪、洗衣服做饭,事多着呢。
但她没敢犟嘴,转而说起了别的。
“他爹,你说等小草那死丫头回去了,池家答应的钱不能不给咱吧?他们不会变卦吧?”王梅花有些不踏实。
程富山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道,“你就多余操那心!池家人多宠咱们珍珍,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咱家指着小草换钱,必须得把人送回去,我瞅着池家人都不乐意要那丫头呢。放心吧,有珍珍在,钱指定跑不了。”
王梅花听了,心里得意。还得是她生的,就是招人疼,哪像小草,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行了,我去趟大队部,你趁请假不上工赶紧给家收拾收拾。这么脏兮兮的让池家人看见,多给珍珍丢脸。”程富山交代一句,出了门。
王梅花没办法,不情不愿的开始打扫院子。
前一天掉的猪草、还没顾上晒的苞米叶子、满地的鸡屎......
越扫王梅花心里越觉得憋闷。
等抬头看见关的好好的房门,想到里面还在睡觉的人,她的火腾一下就压不住了。
娘的,十几年了,啥时候有过她干活,那小蹄子睡觉的道理!
她抓着扫帚,蹬蹬蹬就冲了过去。
屋里。
池早在王梅花拍门的时候就醒了。
还一字不落的听见了她和程富山的话。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敢确定,她竟然真的重生了。
还重生在了要被池家接回去的当天。
上辈子,也就是今天,池家人大张旗鼓开着车来接她。她曾经一直以为是自己受重视,后来才知道,是池家人怕路远,心疼池珍珍折腾的难受。
也是这一天,她头次见到池珍珍,就和池珍珍一起,被抢劫犯劫持了。
之后池珍珍把生的机会让给她,自己连尸体都没留下。
自此,她妈整天以泪洗面,她爸日日唉声叹气,她哥质问她为什么要回来,连池家的狗都抑郁不吃东西了。
所有人都说是她害死了池珍珍,她也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可现在池早知道,她不是罪人,她就是个被哄的团团转的傻子。
想到这儿,池早躺在炕上,慢慢勾起唇角。
既然给了她机会,那这辈子她一定要亲眼看着、亲手把池珍珍一点点送入地狱!
至于所谓的亲人......呵,她不要了。
心里有了计较,池早正准备起床,“哐”,房门撞到了墙上。
王梅花冲进来,两步上前,照着炕上就打,“睡睡睡!咋不干脆睡死你!蹬鼻子上脸的东西,给点好脸你就......啊!”
正骂的起劲,兜头一个枕头狠狠砸上了王梅花的脑袋。
枕头是草籽充的,一个能有四五斤重。池早又用足了力气,一下就砸的王梅花脑袋发晕。
她翻身站在炕上,比王梅花高了半截,抓着枕头,又朝人砸过去。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更重。
“小贱人,你、你......”王梅花开始还能骂两句,还舞着胳膊想打人,到后面直接被砸的眼前发黑,晃悠着栽到了炕上。
池早跨步骑到她身上,枕头往她脸上一压,就将人鼻子嘴捂的严严实实。
“唔唔......唔!”
王梅花挣扎,恶狠狠的瞪着池早,手胡乱抓掐,一副“赶紧给老娘放开,不然打死你”的模样。
池早一句话不说,面无表情,只死死盯着人捂住枕头,手上力气又大了几分。
时间一秒秒过去,窒息的感觉终于让王梅花害怕了,她手脚渐渐没了力气,眼睛通红一片,哀求的看着池早,恨不能给她跪下。
可池早依旧捂着枕头,一动不动。
就在王梅花以为池早疯了,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猛然,枕头被丢开。
“咳、咳咳,呼、呼......”王梅花咳嗽着拼命吸气。
“赵婶子家的鸡香吗?”池早看着她鼻涕眼泪流满脸的狼狈样子,冷声说了第一句话。
她记得分明,上辈子,被接回家的前一晚,王梅花大晚上出门,悄摸偷了邻居家的鸡。
王梅花一惊,喘气声都停了两秒,“什、什么鸡,你、你睡懵了吧,说啥胡话呢。”她嘴硬不承认。
池早盯着她,“胡话?你偷了程富山的钢笔给娘家侄子,硬说是我弄丢的也是胡话?前些天中秋回娘家,你和你后妈带来的便宜大哥钻苞米地也是胡话?我记得,你那天发骚还特意穿了条红裤衩,没错吧?”
看着王梅花瞳孔骤缩,池早俯身一把拽住她头发:“以为我和池家那群脑子被驴踢的东西一样,不会计较你当年故意偷换孩子么?”
“王梅花,你给我听好了,以前你虐待我的事,一笔一笔我都记得,只是现在没功夫跟你算账罢了。但从今天起,你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让我有一丝不痛快,我发誓,一定让你、让你们程家所有人,更不痛快!”
“不信你就试试。”池早说着,丢开王梅花,从她身上翻了下来。
身后,王梅花长长吸了口气,猛地回过神来。
她、她竟然被个小蹄子吓的呼吸都忘了,简直、简直......
“臭丫头,反了天了你!老娘......嗝!”
池早看过去,眉眼卷着汹涌的戾气,王梅花一口气立时堵在了嗓子眼。
那个眼神......
冷不丁的,她就想起解放前,遇见的一个全家死绝,疯了一样和鬼子同归于尽的女人的样子。
“你、你、你......”跟见鬼了似的,王梅花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直到收拾完院子,该做饭了,她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池早洗漱完进了厨房,看见王梅花开了锁,正有些神情恍惚的从橱柜里取东西。
那橱柜是王梅花的宝贝疙瘩,锁头的钥匙她整天挂身上,睡觉都不取下来的。
池早见状,走过去推开人,往里面看。
除了常吃的红薯、苞米面儿,最显眼的就是半把挂面,半篮子鸡蛋和一小罐带着油渣的猪油。
池早冷着脸,挑了几样拿出来,手脚麻利的给自己下了一大碗喷香的白面条。
面条加了猪油,还毫不客气的卧了三个荷包蛋,在这年月,绝对是顶顶不错的吃食。
期间,王梅花几次想拦,但一想起先前池早那厉鬼索命的疯魔样儿,她心疼的滴血,却愣是没敢动弹。
池早才不管王梅花怎么想,她坐在桌边,埋头大口吃起来。
五岁开始踩着板凳做饭,七岁就下地挣工分,吃的比鸡少,干的比牛多,可这竟然是两辈子加起来,她在程家第一次吃到完整的鸡蛋。
想到前世累死累活寄给程家的那些钱,池早眼底冷意蒸腾,欠她的,一笔笔,早晚都要给她还回来!
吃完时间还早,池早把碗往桌上一扔,也不洗,就出门借了大队支书家的自行车,一路往公社骑去。
“公安同志你好,我要举报。”

“啊......”尖叫声才出口,转瞬又消失无踪。
只见池珍珍刚走到一棵大树旁,就被蒙着脸的男人拿刀抵住了喉咙。
旁边迅速又钻出来一人,三下五除二将池珍珍反绑住。
“啊!”池早也被人抓了,她跟着喊了一声,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闭嘴,再叫宰了你!”劫犯大声呵斥,当即就划破了池早脖子上的皮。
上辈子也有这一出,为的就是把戏演的逼真,真心实意吓到她。
池早闭上嘴,任由人将自己也绑了,推搡到池珍珍身边。
“你们想干什么?”池珍珍害怕的哭起来。
“干什么?当然是抢钱!”劫犯之一回答,伸手粗鲁的抢走了池珍珍腕上的手表。同时作势搜她的身。
池早也被人搜身了,她看看周围没什么动静的树丛,又看一眼劫犯始终抵着她的刀,若有所思。
“别碰我、别碰我......呜呜,我们就是出来方便的,东西都在车上,真的没钱。”池珍珍哭着求饶。
“车?你们竟然有车?真他娘的富裕。”一人咂舌。
他去旁边和同伙商量了几句,然后冲两人说,“没钱是吧,那就这样,你们选一个留下当人质,另一个回去拿钱。”
“我们等二十分钟,要是二十分钟没回来,或者敢把事情嚷嚷出去,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说着比了比手中的刀。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刻,池珍珍就开口了。
她一口一个早早妹妹我对不起你,你要代替我照顾好爸妈。哪怕最后死了,但能救下你,就算死也值得。
那生死诀别、一丝违和感都没有的模样,池早觉得自己上辈子被骗好像也不是很冤。
池珍珍:“你不用推让,也不用内疚,我都是自愿......”
池早:“好啊,你放心去吧,都交给我。”
池珍珍:“我不用你感谢我,我......你......”
戏才演了一半,突然卡住,她俏脸控制不住扭曲起来。
劫犯也忍不住有些诧异,但事情发展和计划的差不离,便走过来一个卷发男人,给池早解了绳子。
上辈子池早自然不会这么没良心的直接应下,她和池珍珍推让了半天,最后被感动的恨不得把池珍珍供起来。
由于真心实意受了惊吓,她摔了好几跤才跌跌撞撞跑回车前。自然被池家人看出了不对。
因为记得绑匪的话,她起初并不敢告诉池家人详情,等在规定时间内领着他们返回,林子里却早就没了人影。
许琴当时狠狠给了她两巴掌,恨不能打死她换回池珍珍。
后来池砚辉开车去报公安,她跟池家其他人疯了似的在林子里找人,却只在河边发现了一大滩血迹和池珍珍的一只鞋。
最后的最后,也没找到池珍珍的踪迹,公安怀疑她是被杀死后抛尸入河了。
这一世么......
恢复了自由,池早动动手脚,走了两步,趁人不注意,飞快把一块石头朝旁边树丛扔了出去。
“谁!”给她解绑的卷毛劫犯冷呵一声,警惕的查看四周。
其他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朝声音来源看去。
“啊”,突然一声痛呼,就见刚才还拿刀抵着池珍珍的人已经四肢着地,被死死压在了地上。
“公安,不许动!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一声喝止,树林里,早就埋伏的公安举起枪,瞄准了劫犯一群人。
林中静了一瞬,咚咚几声,地上飞快多出几把匕首。
劫犯一个个全都举起双手,害怕又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为啥会有公安?”池早旁边,两步开外的卷毛劫犯声音极低的自语。
他皱着眉,眉心一道竖纹,显的整个人有股凶煞气。
一名女公安走过去扶起池珍珍,“怎么样小姑娘,没事吧?别怕啊,我这就给你解......”忽然她声音一顿,“张队,有发现!”
女公安停下动作,盯着地上的东西。
“什么?”被喊的张队看过去,下一秒瞪大了眼。
只见池珍珍原本坐着的大树下,厚厚两沓钱、一叠票,掉在树根杂草中。
其他没查看暂时不确定,但那钱却是明晃晃、再扎眼不过的大团结!
“她腰带里还有!”
女公安眼风一扫,又看见破开一条口子的腰带里,露出更多的钱票。
她大惊,想到什么,脱口而出:“武装部丢的钱!是不是前段时间武装部丢的钱?你是小偷?”
她当即一脚踢向池珍珍膝盖窝,按着她脑袋,将人死死跪压在了地上。
也不怪女公安这么想,毕竟正常人怎么会把这么多钱随身藏在腰带里。
“啊!你干什么,我是好人!”池珍珍吃痛,膝盖疼,胳膊也疼,被按在地上的脸更疼。
又疼又屈辱的姿势,让她连见到公安的慌乱都顾不上了,大声质问道。
等话落反应过来女公安说了什么,她脸色唰一下惨白,艰难的扭头看向地上的钱票,控制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我明明缝的严严实实,用了最厚的布,怎么会、怎么......不是、我、我不是,这些都是捡的,对,都是我捡的,误会、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我......”
除了死后得知一切的池早,其余人都惊了,连公安也不例外。
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娇滴滴的抢劫绑架案受害者,会眨眼间变成重大国有财产丢失案的嫌犯呢?
早上去派出所举报的小姑娘,也只说偶然听见有人商量,计划今天在这里抢劫绑架,哪想到竟然还......
池早看着池珍珍的惨样,死死咬住唇。
没办法,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下一秒会大笑出声。
终于啊,压在心头的那座大山,害的她上辈子凄惨无比的“抢劫绑架案”结束了。
上辈子池珍珍之所以有胆死遁,不就仗着那些钱票么?
现在好了,两案并罚,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无比精彩吧。
池早浑身轻松,只遗憾没有相机记录下这美妙绝伦的一幕。
突然......
“嘭!”一声枪响。
血腥味紧随其后。
池早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太阳穴就被灼烫的枪口抵住。
与此同时,刺鼻的硝烟味钻入鼻端。
“全都不准动,谁敢动一下,老子崩了她!”一道粗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池早脖颈被紧紧勒住。
她被劫持了!
这次不是做戏,是真的!
“你们,把枪丢了!”
罪犯,也就是先前给池早解绑的卷毛道,“你,衣服脱了,把钱全给老子包好扔过来,快点!”
他又凶狠的冲女公安喊。
张队看了眼腹部中枪血流如注的同事,不得已点下头。
那位同志原本负责看着卷毛,却不想他竟然藏了枪,一时不察被暴起击中。
公安丢掉枪,所有钱也用衣服包着扔了过来。
池早按卷毛的要求捡起包袱,又顺着他的力道,被枪抵着一步步往林子里退。
公安远远跟着,但碍于她的安全,一时并不能做什么。
期间听见枪声的池家人找了过来,他们见池珍珍被抓,气恼的上前询问,只抽空扫了她一眼。
又要死了吗?重生才短短一天,就要和上辈子一样,再次孤零零憋屈的死掉吗?
她不甘心!
池早咬住唇,就是死,她也要死的轰轰烈烈,拉着害她的人同归于尽!
她没有慌,全程顺从着边退边观察周围环境。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见再走过一个小坡,进入树林深处后境况会更糟。
而卷毛勒着自己脖颈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池早不动声色的松开手里的东西。
“大哥,钱、钱掉了几张。”她语气害怕的指着右前方说。
“啥?”卷毛皱眉,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就是现在!
池早飞快出手,两手死死攥住枪管,拼尽全力把枪朝外扳。
她知道比力气自己决不是卷毛的对手,两脚用力蹬地,推搡着逼卷毛往斜坡边退。
“啊!”
卷毛手腕跟着外翻,吃痛大喊。
但毕竟是敢朝公安开枪的狠碴子,意识到池早在干什么,立刻扣动扳机。
“嘭!”子弹出膛,几乎是擦着池早的右侧眉尾飞过,留下指宽的擦痕。
痕迹不深,却转瞬涌出鲜血。
血顺着往下流,很快将池早半边脸染红。
池早没理会,像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枪管烫手一般,死死抓着。
一击没中,卷毛气恼的松开池早的脖子,想要拉开两人距离,两手一起来抢枪。
就在这时他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往后倒去。
池早飞快跃起,跟着往斜坡下跳,却是趁势将卷毛拿枪的右手腕和小臂一起压在了身下。
“嘭嘭!”
又是两枪出膛,却都没能打中池早。
此时池早整个人趴在地上,两手依旧死死攥着枪管。
而卷毛仰面朝天,虽然右手不能动,可左手却是自由的。
“臭婊子,老子逃不了,你也别想活!”他怒吼一声不再开枪,左手摸索到一块拳大的石头,抓起来就朝池早脑袋砸过去。
“咚!”一声。
石头落在侧边头顶。
脑海嗡鸣,血液飞快涌出,紧接着才感觉到疼痛。
池早眼前阵阵眩晕发黑,却依旧死死压着枪管。
“去死!”卷毛满脸癫狂,这次对准了池早后脑勺,用足力气再次狠狠往下砸。
一切说来复杂,其实不过片刻之间。
耳畔听见公安同志惊慌的喊声,可却来不及阻止。
也好,池早心想,虽然还是死,但能亲手送卷毛进监狱,免得他逃走再害人,好像也不是很亏。
就在这时,突然,斜刺里如猎豹般跃出一道军绿色的身影。

蒋铭伟看了他一眼,“我听说阿姨你家那个亲生闺女好像帮了公安不小的忙,派出所这边是准备奖励她的。要是她不要奖励,反而写封请愿书,请求用功劳换珍珍减轻处罚,我们再找找人操作一下,说不定珍珍过几天就能出来。”
“真的?那还等什么,快去找池早让她写啊!”许琴闻言很是激动,“什么奖励不奖励,哪有自家人重要,她肯定知道轻重。”
就在这时,审讯室门再一次开了。
公安带着池珍珍一起走了出来。
“珍珍!”
“姐!”
几人连忙上前,都心疼的不行。
“呜呜,妈妈、铭伟哥,我害怕,我想回家。”池珍珍哭着道。
“行了别挤!家属现在不能见疑犯,你们还是赶紧回去给她收拾东西送来吧。”公安拦住人,“还有,看押期间我们是不管饭的,你们看是送饭还是怎么弄。”
他说完,就打头往后院走,池珍珍一步三回头的跟在后面。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的许琴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但她还记得请愿书的事,抹了把眼泪就催池砚辉赶紧和蒋铭伟一起去。
池砚彬想跟,被许琴拦住,怕他的急脾气添乱,拉着他去给池珍珍买饭。
池锦年则继续留在派出所等消息。
县医院病房。
医生已经给池早检查完了。
除了一些小的擦伤外,主要就是脑袋被砸的那一下、眉尾子弹的擦痕和左手手心的烫伤。
烫伤是攥枪管攥的,池早特意避开了右手。
“放心啊小姑娘,因为是头顶所以伤不严重,卧床休息两天就不晕了,之后记得来医院换药。”医生收了工具,温和的道,“眉毛和手也没事儿,注意养着,指定不留疤。”
她已经从公安那里听说了池早的事,觉得小姑娘真是太厉害了。她笑着夸了池早两句,交代护士照顾好人,才离开病房。
女公安王大姐也在,她刚刚去食堂给池早买了饭菜,这会儿正好能吃。
池早道过谢,先询问中枪的那位同志怎么样了,得知他内脏没受伤,子弹也已经取出来了,这才放下心开始吃饭。
正吃着,就见病房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你就是池早?”其中一个对上池早的视线,打量的看着她。
池早闻言,就跟没听见一样,低头继续吃饭。
“没听见有人和你说话吗?怎么这么没礼貌?”池砚辉见池早这幅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虽然不喜欢池早,但她毕竟是池家人,一言一行都代表池家的脸面和教养。
以前就算了,但以后回了池家,他身为大哥,自然不能继续放任她的那些坏习惯不管。
“还有,你一个姑娘家,吃饭能不能细嚼慢咽秀气点?看你那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池家饿着你了。”他又不满的说了句。
细嚼慢咽?她要是细嚼慢咽,早不知道在王梅花手底下饿死几回了。
池早冷笑,瞧瞧,这就是她的血缘亲人,一句不关心她的伤势,上来就是指责。
上辈子,池砚辉就最喜欢用这种语气同她说教。不是嫌她这里不好,就是那里丢了池家的脸。然后就说池珍珍怎么怎么样,总之池珍珍虽然“死了”,却是她永远都比不上的存在。
至于蒋铭伟?呵,她为什么要对蒋铭伟有礼貌,他配吗?
上辈子,池珍珍假死之后,蒋铭伟身为未婚夫简直恨不能杀了她。
后来也不知从哪儿听到“池蒋两家的婚约按理是属于她的,她才是他正儿八经未婚妻”的话,冲到面前羞辱了她一顿,让她不要痴心妄想,然后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报名下乡当了知青。
事后蒋铭伟他妈把错全都怪在了她的身上,指责咒骂也就算了,还把那个人带来了池家。
想到认识那个人之后的事,池早身体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她迅速从回忆中抽离,嘲讽道:“说起来,我还一口池家的饭都没吃过,可不是被池家饿了十几年吗?”
“你......”池砚辉一噎,还想说什么却被蒋铭伟拦下。他看了眼池早缠满绷带的脑袋,算了,也不急一时,等她伤好了再好好教她。
蒋铭伟笑着和王大姐打了声招呼,表达了有话想要和池早说,希望能回避一下的意思。
王大姐看向池早,池早有些好奇这两人不忙着救池珍珍,却跑来找她有什么目的,就没拒绝。
正好饭也吃完了,王大姐干脆收起碗筷,准备洗干净后给食堂还回去。
“池早同志是帮助公安抓捕罪犯的功臣,还有伤在身,你们说话可注意着点。”王大姐边说边瞪了池砚辉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病房一时安静下来,池早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等他们说话。
“是这样的早早妹妹,珍珍她......”蒋铭伟态度极为友善,和上辈子简直判若两人。
“等等!”池早打断他,“这位男同志,在此之前我和你从没见过,更谈不上认识。所以麻烦你叫我池早同志,不然我有理由怀疑你在占我便宜耍流氓。”
“你胡说八道什么!”池砚辉皱眉,“这是......”
蒋铭伟拉了下他的袖子,自己则暗暗吸气压下怒火。
真没想到,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丫头片子,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
看来能从劫犯手里逃脱,并不像砚彬说的,全靠运气。
“怪我怪我,是我忘了没自我介绍。”蒋铭伟忍着气,一切等珍珍的事了结了再说。
“我叫蒋铭伟,是池珍珍她对象。因为蒋家和池家认识几十年了,你又是池家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我见到你一时太高兴,就拿你当自家妹妹看待了,你别介意。”
“噗!”池早笑出声,“池珍珍都被公安抓了,你还高兴得起来?你这对象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呢。”
“你......”蒋铭伟手捏成拳,又深吸一口气。

“真的?”池砚辉有些惊讶,这两天池早可没少折腾,钱不说,光肉票就花了池家往常一个月的定量。“真的。”池早点头,“就像你说的,池珍珍也是池家人,她名声不好了,我也受牵连不是么。”
池砚辉笑了,“这才对嘛,一家人就该互帮互助、团结友爱。早早,你先想想中午吃什么,大哥到时候还给你送来。”
他高兴的说了一句,就拉着蒋铭伟去找护士借纸写情愿书。
池早嘲讽的哼了声,中午吃什么?怕是我想好了,你却没心情送了。
很快两人就拿着写好的请愿书回来了,池早痛快的签名按手印,但完事儿后却没把东西给池砚辉,反而自己收了起来,“内容已经不是我自己写的了,总要我亲手交上去才好吧,你们说呢?”
蒋铭伟有些担心,但池砚辉却很是放心的同意了。
池早以为她都签名了,这下人该走了吧,但没想到两人却还是坐着不走。
直到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病房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公安,一个中山装。
敢情赖着不走是因为提前知道了公安今天会来啊?呵!
“池早同志,还记得我吗?”张队率先开了口,笑呵呵的道。
“张队长您好!”池早笑着,要起身说话。
“别别,你是伤员,可不能乱动!”张队赶紧阻止。
见她躺回去了,才接着说:“这位是市革委会的王干事。”他指了指旁边的中山装。
“我们今天来呢,一个是来看看你的身体情况,感谢你帮公安抓住了劫匪;另一个就是还有些关于案子的事,想问问你。”
张队长话落,那位王干事就拿出个信封,递给了池早。
“池早小同志,我听说了你的事迹后非常振奋,大受鼓舞啊!你勇于举报不法分子,让公安提前埋伏成功挽回国家财产的精神,简直是我们年轻一代的学习榜样!你是个思想品德过硬的好同志啊!”他握住池早的手,一脸欣慰。
“举报,提前埋伏?”却是旁边的池砚辉,表情有些不对:“什么意思,那天公安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池早提前报了案?”
王干事:“是啊!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吗?”
“竟然是你!你、你怎么敢......”池砚辉腾一下怒气翻腾,张嘴就要质问池早,却被蒋铭伟一把捂住。
就知道会这样!张队长皱起眉,狠狠瞪了一眼王干事!
嘴和裤腰一样松的玩意儿,明明他们之前就怕对小姑娘不好,一直把举报人的身份瞒的好好的!
池早却无所谓,她早就期待池家人知道真相的反应呢。
她点点头,笑眯眯的:“对啊,就是我!看你这么激动,是不是特别想感谢我?毕竟要不是我,说不定这会儿池珍珍不光被劫财,还被劫色撕票了呢!”
“你!”池砚辉气的两眼通红,呼哧着大喘气儿。但碍于有外人在,硬是忍住没再说什么。
旁边,蒋铭伟也很生气,要是池早知道消息后没有举报,而是提前告诉家里人,珍珍怎么可能被抓?不光不会被抓,处理好了,说不定还能得个检举揭发的大功劳!
但想到还有求于池早,他又同样忍着没发作。
病房里静了一瞬,之后张队长问起池早关于卷毛的事,问她以前有没有见过卷毛,被劫持的路上卷毛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池早有些奇怪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实话实说,“没见过,他也没和我说过话。”
“那你还记得当初是在哪儿听见他们商量要劫持绑架的吗?”张队长又问。
这个池早哪知道,她就是编的,不过想来劫匪肯定提前踩过点,“就在那片树林里,我去找吃的,偶然听见的,但具体在哪儿不记得了。张队长对不起啊,帮不了你们。”
“别别别,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一下,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哪就用对不起了?”张队长连连摆手。他看池早脸色还有些发白,怕是身体还虚弱,就想要走,“那什么,也没其他要问的了,池早同志,你好好休息,改天......”
“等等!”却是一旁的蒋铭伟打断了张队长的话。
他眼睛微眯,直直看着池早,“你之前不是说有关于案子的事要和公安同志反应吗?这会儿就说吧,免得一会儿又忘了。”
“对,赶紧说。”池砚辉也冷冷的盯着池早。
“和案子有关?什么事,你说!”张队长一听,重又坐了回去。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池早。
“其实也没什么。”池早深吸口气,板着小脸:“就是我对池珍珍的处罚有些想法,所以写了封请愿书,希望组织上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她说着,从枕头下拿出张纸,两手一起递给了王干事。
“请愿书?”王干事接过,有些好奇的低头去看。
旁边,蒋铭伟和池砚辉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刚有了笑意,却听王干事说,“请愿书,请求组织严肃从重处理池珍珍?”
池早点头,声音铿锵有力,“是,虽然池珍珍说自己是逼不得已,但我觉得她还是思想觉悟不够高,不够相信公安同志相信组织,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所以我愿意不要奖励,只求对池珍珍加强思想教育,严肃从重处理!”
她说着,把先前王干事给的信封朝他递还了回去。
“吱!”
输液架被愤怒的池砚辉推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蒋铭伟也气的眼睛发红。但他好歹还有理智,说了声抱歉后,拉着池砚辉就大步出了病房。
病房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和池珍珍的关系,也没说什么,只叮嘱池早好好养伤,便告辞离开了。
当然,给池早的奖励王干事并没有收回去,反而又夸奖她思想觉悟高。
王大姐给池早使了个眼色,蹬蹬蹬跟了上去。
等人都走了,池早坐在床上,回想起刚才蒋铭伟和池砚辉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想给池珍珍减刑?做梦!她早提前写了一封请求重罚的请愿书,刚刚交上去的也是自己写的那封。
池早打开王干事给的信封,里面是一封表扬信和钱票。数一数,有整整五张大团结,还有几斤粮票、一些布票和糖票点心票。
这下池早就更高兴了,她笑眯眯的开始琢磨这些钱票要怎么花。
正想着,王大姐回来了。
“妹子,事情大发了。”她一脸紧张的说。
池早疑惑,“什么意思?”
“知道刚才队长为啥问你卷毛的事吧?他是隔壁省的,杀了人爬火车逃到咱们这儿来的。”王大姐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她左右看了看,趴到池早耳边:“他认识一个特务!”

来人飞起一脚,重重踹上卷毛胸口。
卷毛喷血倒地,男人落地的时候又一脚跺在卷毛左手小臂上。
同时一个回旋,另一条腿直踢卷毛太阳穴。
一套动作干净利落,全部完成只用了瞬息的时间。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
卷毛胳膊不正常的弯折,疼的眼球外凸,青筋都崩了处来。他张嘴惨叫,可声音才出喉咙,太阳穴就被踢中,瞬间晕了过去。
男人一只脚虚踩在卷毛脖子上,以防他转醒伤人。之后蹲下身去拿地上的枪。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手才触到枪身,本以为晕厥的人,攥着枪管的手却更用力的握住。
男人眉头微簇,似乎觉得有些麻烦。
他没去掰池早的手,转而退出手枪弹匣。
看见里面还剩的最后一颗子弹,男人薄唇微抿,他看一眼地上满头是血的人,冷俊的面容好似柔和了一分。
“同志,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他语气淡淡的说,伸手打算查看池早的伤势。
“唔......”
池早其实并没有昏过去,她还有意识,只是晕的厉害。
方才攥枪管,也是下意识的反应。
这会儿听见男人的话,知道已经没有危险了。她手指僵硬的张开,撑住地,慢慢坐起身。
“感觉怎么样?”男人又问,抓住她胳膊,以防她摔倒。
起身的动作让池早又有些晕,她缓了好几秒,才睁开眼睛。
透过粘着血迹的眼睫,池早看见了一个年轻冷峻的男人。
男人有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正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她。
池早微愣,她直直看着那双眼,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喉咙就酸涩的厉害。
明明先前受伤,甚至生死一线都没哼一声,此刻眼泪居然毫无预兆就涌了出来。
“很严重吗?马上送你去医......”
“蓝弈叔,我姐是冤枉的,你快让公安放了她!”却是正从远处跑来的池砚彬的喊声打断了男人的话。
先前卷毛打伤公安的那一枪,不仅招来了池家人,还被正在山里的蓝弈听见。
他飞速往枪声传来的方向赶,却在半路就看见了公安拉开距离跟着卷毛和池早的一幕。
他立刻改变方向,迂回着接近,打算趁卷毛没防备时救下人质。
至于池砚彬,他是不忿公安竟然抓池珍珍,还以那么羞辱人的姿势。明明他姐是受害者,也解释了钱票是捡的。
他跟上公安,纠缠着想让公安赶紧放人。
也是如此,他并不关心池早的死活。被公安呵斥拒绝后,他气恼的到处乱看,竟正巧看见远处树林里,蓝弈飞快转身离开的一幕。
池砚彬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等着吧,只要蓝弈叔一句话,看这些死公安还敢抓着她姐不放人。
眼前,泪水被血染红,掉落到地上。
池早听见池砚彬的话,微微一愣。蓝弈,怎么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
啊,想起来了!
蓝弈,池珍珍未婚夫蒋铭伟的表叔,上辈子听池家人说起过两次。
军人家庭出身,大院儿领导的儿子,自己年纪轻轻也立功无数,只要不出意外,前途不可限量。
原来又是一个池珍珍阵营的人啊,那没事了。
池早迅速低头,遮住眼底的冷意。
她嫌弃的抹了把脸,迅速收起那点此刻看起来无比可笑又多余的酸涩感。
或许蓝弈是个好人,但那和她无关,她只是平等的不喜欢所有和池珍珍有关的人和事!所有!
“谢谢你同志,非常感谢你救了我。”池早真诚的道过谢,就想要挣开蓝弈的手。
整个人明明看起来和刚才没有任何不同,可蓝弈却敏锐无比的察觉到了变化。
他没松手,视线定定看了池早几秒,“有女公安到了,让她扶你。”
他说,这才放开池早的胳膊,站起身。
池早却没等女公安来扶,她感觉问题并不严重,也不晕了。
除了头顶被砸的那一下,其他的伤上辈子她挨的多了,不算什么。
她撑着地慢慢起身,哪知刚要站直,一阵剧烈的眩晕就让她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池早晃了晃,整个人控制不住朝前栽过去。
正准备要离开的蓝弈迅速回身,伸手要扶人,池早却已经一头撞在了他身上。
蓝弈皱眉,他重又抓住池早的胳膊,提小鸡似的稳住她。
“呕!”池早干呕一声,赶紧扭头。
“别动!”头顶响起蓝弈冷淡的声音,“脑震荡,不能乱动。”
她当然知道脑震荡不能乱动,但这不是怕吐在他身上吗?
虽然决定以后有多远离多远,可好歹刚救了她的命,总不好吐人一身。
好在只是干呕,而这时女公安也到了跟前。
她从蓝弈手里接过池早,扶住她,关切的问,“小姑娘怎么样,能走吗?要不我背你吧?”
她说着就要背人,池早赶紧拒绝。
刚才应该只是起身的动作太大,她这会儿已经不怎么晕了,走慢点没事。
于是,女公安只好扶着池早往山外走,却正好和气喘吁吁跑来的池砚彬遇上。
“扫把星!”他狠狠瞪了池早一眼,越过两人凑到蓝弈身边。
“蓝弈叔,你快救救我姐,我姐真是冤枉的。”
“事实如何,公安同志会调查清楚。”
池早听见两人的对话,垂眸遮住眼底的冷嘲。
池砚彬还想说什么,被蓝弈眼神制止。
“同志,谢谢你!”张队亲自动手绑了卷毛,看同事拖着人走了,走过来和蓝弈道谢。
他郑重的朝蓝弈敬礼,心里万分庆幸。
差一点,真的是差一点啊,刚才但凡蓝弈慢一步,这会儿小姑娘会怎么样就真不好说了。
蓝弈也朝张队敬了一礼,拿出证件递给他,问起事情的经过。
张队接过证件一看,赶紧又朝蓝弈敬了个礼,这才说道:“是这样的......”
他看一眼旁边的池砚彬,没提名字,但意有所指的往池早那边看了看:“我们接到举报......哪想到另外一个姑娘竟然带着钱......”
他把事情说了一遍。
蓝弈看明白了张队那一眼的意思。听完,他转头看着已经走远的池早的背影。
“腰带检查了吗,怎么破的?”他问道。
张队长:“粗略检查过,应该是利器割开的。但现在还没审问,具体情况暂时不清楚。”
割开的?蓝弈眉目沉了沉,没说话。
派出所,审问室。
“说吧,钱哪儿来的?”
池珍珍坐在凳子上,眼睛红肿:“呜呜呜,捡的,真是的我捡的。”
“捡的?那为什么不上交,又为什么藏在腰带里随身携带?”公安面色严肃,“池珍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呜呜......我、我捡到钱,没告诉家里人,我怕被他们看见也不敢放在家里,藏在别的地方又怕丢了,就、就......”她低下头,声音越说越小,“就缝在腰带里了。”
审问的公安对视一眼,“你是在哪儿捡到钱的?捡到了多少,为什么和武装部丢的数额对不上,是不是被你花了?”
“没有没有,我就分到这么多,还没来得及花!”池珍珍使劲儿摇头。
“分?什么意思?池珍珍,事实究竟如何,你最好赶紧交待清楚!”公安眉眼转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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