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家良李群的女频言情小说《乘风破浪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薛家良李群》,由网络作家“阿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家良?还真是你啊!”话音刚落,车门打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微胖男人走了出来,薛家良定睛看去,这个就是大学期间和他一同创业一同注册公司的同学、也是他此次来省城要投奔的人——余海东。薛家良兴奋地给了他一拳,说道:“余海东,你小子从哪儿冒出来?”余海东也不客气地回了他一拳,说:“什么叫我从哪儿冒出来,这话该我问你,你要去哪儿?”薛家良指着对面的动漫商城说道:“我想进去看看。”余海东骄傲地抬了抬眼镜,说道:“这个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你想怎么参观就怎么参观。”“哦,听口气是你开的?”“当然了。”薛家良这才注意看了看,果然,上面高耸着几个霓虹灯大字:良海公司。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可是当初他俩给公司共同起的名字,取自他们各自名字中的一个字。此...
《乘风破浪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薛家良李群》精彩片段
“薛家良?还真是你啊!”
话音刚落,车门打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微胖男人走了出来,薛家良定睛看去,这个就是大学期间和他一同创业一同注册公司的同学、也是他此次来省城要投奔的人——余海东。
薛家良兴奋地给了他一拳,说道:“余海东,你小子从哪儿冒出来?”
余海东也不客气地回了他一拳,说:“什么叫我从哪儿冒出来,这话该我问你,你要去哪儿?”
薛家良指着对面的动漫商城说道:“我想进去看看。”
余海东骄傲地抬了抬眼镜,说道:“这个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你想怎么参观就怎么参观。”
“哦,听口气是你开的?”
“当然了。”
薛家良这才注意看了看,果然,上面高耸着几个霓虹灯大字:良海公司。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可是当初他俩给公司共同起的名字,取自他们各自名字中的一个字。
此时的旋转观景台,带给薛家良的不再是心旷神怡和对在校时光的怀念,他感到胸口很闷,喝的酒有些多,想吐。
余海东又要了两瓶啤酒,薛家良说道:“再要的话你一人喝,我快顶不住了。”
余海东说:“至于吗,咱们两人也就是一人三瓶半还不到四瓶呢,你怎么就要高了。”
一阵恶心袭来,薛家良赶紧捂住嘴,说道:“对不起,我要出酒了……”话没说完,他就跑到卫生间,大口吐了出来。
吐完后,他用凉水漱了漱口,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本来是有些酒量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三四瓶啤酒就醉了?
也难怪,连日来发生的事,哪件事都够让他心力交瘁了。心头有火,冷不丁再喝冷啤酒,酒犯心事,不醉就怪了。看来,余海东是指望不上了,他心里明明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但就是不说那句话。
也许,当初他不该不拿那笔“分家”钱,余海东肯定误会自己找后账来了。
薛家良庆幸自己没有主动说出投奔他的话,虽是落魄之人,必要的骨气还是要有的,他不会摇尾乞怜让余海东赏自己一碗饭吃。
他洗了把脸。
余海东在外面敲着门:“家良,怎么样?”
他走出卫生间,红着眼说道:“没事,就是这几天上的火太大,让你见笑了。”
“哪儿的话,咱们兄弟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
重新回到座位上,薛家良说:“海东,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我晚上约了人,先走一步,不陪你了。”
“别呀,这两瓶酒刚打开,怎么也得喝完呀?再说,要走咱们也要一块走啊。”
薛家良拎起自己的背包,说道:“不好意思,我跟别人定好的时间,现在已经过点了,咱们以后聚的时间多的是。”
薛家良边说边匆匆离开,进了电梯。
余海东望着薛家良的背影,他知道,凭着薛家良在计算机领域里的天赋,他真的来公司的话,那么很快他就会成为公司的老大。
因为薛家良对市场的敏感和业务能力,远在他余海东之上。他的确存了私心,他没有忘记当年的约定,他不敢向薛家良发出邀请,那样的话,自己打拼了多年的公司,有可能易帜换主,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看着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在心里说道:兄弟,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就是这一件事不能帮你,对不住了。
回到旅店,他刚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叫道:“薛大哥,你去哪儿了?”
宋鸽从旁边的沙发处走了过来。
“啊?你喝酒了?”
宋鸽刚一走近他,就喊了起来,还用手捂住鼻子。
薛家良没好气地瞪着她说道:“嚷什么嚷!没见过喝酒的人啊?”
宋鸽脸一红,便跟在他的后面上了楼。
进房间后,宋鸽胆怯地说道:“对不起了——”
薛家良没理她。他坐在沙发上,看见宋鸽还站在那儿就说:“你怎么还不走?”
宋鸽泪光莹莹地说道:“我一直在等你,想等你回来跟我去逛省城的公园。”
“没时间,自己去吧……”
宋鸽说道:“薛大哥,我知道你跟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你要是心里有气,就冲我发吧,我,我愿意陪伴你,在任何时候。”
薛家良一怔,心说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皱着眉,犀利的目光射向她,厉声问道:“谁说我们吹了?”
宋鸽知道这话刺痛了他,但她没有退缩,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而且你们单位的人都知道了,你跟那个高个儿的女的吹了。”
薛家良眉头紧锁,怔住了,一时无话。
如果说他辞职别人有可能知道,那么他托程忠转交给胡晓霞的分手信,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凭着他对程忠的了解,程忠就是看了信也不会往外说的,那么就是胡晓霞自己说的了。
只是,胡晓霞为什么这么急于撇清跟自己的关系,难道仅仅是因为委屈向别人倾诉还是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薛家良冲宋鸽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宋鸽看着薛家良铁青的脸,一时心里没了底,那张脸上的表情太复杂了。她有些胆小了,后悔将这话告诉了他,但如果不告诉他,他仍然会以有女朋友为借口拒绝自己。
她小心地坐下,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薛家良。
薛家良严肃地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不是听你哥说的?”
宋鸽点点头。
薛家良又问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吹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听着。”薛家良看着宋鸽圆润的脸和那对圆圆的可爱的眼睛,说实在的,自己也是蛮喜欢她的,只是因为李群,他们不可能走到一起。
为了让她死心,薛家良极其认真地说道:“无论我和她吹与不吹,咱俩都是不可能的。”
宋鸽一听急了,带着哭音说道:“为什么?你是嫌我学历低吗?我已经报了一个专升本的高自考了……”
“NO!”薛家良果断地摆摆手:“我找的是老婆,不是学者,学历高低我不在乎,胡晓霞也没有学历。我是说你和我不合适,我先走了,你冷静一下。”
薛家良说完,转身就走,可是宋鸽却突然从背后叫住了他。
薛家良一惊,赶忙问道:“妈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进去后,妈就病重了了,以为你犯了滔天大罪,天天哭……”
“去医院了吗?”他打断了姐姐的话。
“我们昨天就来医院了,我给你打了八百六十个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他的手机在第一时间就被专案组没收了,姐姐当然打不通了,一想到病重的妈妈,他摔下电话就往外走。
经过打印室的门口时,薛家良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推开了门。
女友胡晓霞正在复印材料,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声:“回来啦。”就低下头继续干活。
薛家良有些不高兴,说道:“几天不见,你就那么舍不得手里的活儿?”
胡晓霞没有因为薛家良的不满而停下,她说:“主任吩咐下班之前必须把这些材料整理出来,不抓紧我就弄不出来了。”
不知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主任”两个字,薛家良听着特别别扭,他沉下了脸。
胡晓霞见他不高兴,就解释说道:“李群当上了主任。”
薛家良突然问道:“公开投票选举主任,你参加了吗?”
“参加了,但是我没投你。”胡晓霞转了转眼珠,想了想,说:“是大家说好了都投他,所以我就……没投你。”
薛家良有些生气,大家说好了都投李群,跟大家都说好了不投他薛家良有什么区别吗?谁都知道胡晓霞跟他薛家良的关系,她都把票投给了李群,何况别人?这不是明显在孤立自己吗?
看着胡晓霞的表情,薛家良感觉她似乎开始排斥自己了,就说道:“我妈妈病危,在医院,你要跟我去吗?”
胡晓霞看着眼前一堆的复印材料,说道:“我不能跟你去了,得把这些活儿干完。”
薛家良眼神变得暗淡,他点点头说:“好,你忙,我走了……”说完,他出门,打车去了医院。
见到母亲的一刹那,薛家良的心立刻绷紧了。
母亲的情况非常不好,脸色苍白,两颊深陷,躺着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吸氧机不断升起的气泡证明她还活着,薛家良真的以为妈妈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他紧张地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把妈妈的手放在自己宽厚的掌心里,贴着妈妈的耳朵叫道:“妈妈,儿子回来了,儿子没事了……”
许是听见了儿子的呼唤,老人慢慢地睁开眼睛,她上下左右将儿子看了个遍,几次想举起手摸他的脸,却都因为力不从心放了下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
薛家良握着妈妈的手,将妈妈的手举起,放在自己的脸上,来回磨蹭着,让妈妈感知到他的存在。
姐姐凑过来,大声说:“放心吧,你宝贝儿子平安无事了,一根汗毛都没少。”
妈妈咧开嘴,笑了一下,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胡晓霞就过来了。
薛家良想到昨晚下班后胡晓霞一直没露面,问道:“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昨天晚上我们几个跟李主任出去吃饭了。”
“哦?给他贺官吧?”薛家良感觉自己这话酸酸的。
胡晓霞说:“我知道你因为这事对我有意见,过多的话我也不想解释。我来是有事通知你。”
“什么事?”薛家良看着她。
胡晓霞说:“上午九点在礼堂开全县干部大会,副科以上的都参加。你手机干嘛总是关机,害得我刚上班就被李群派来通知你。”
薛家良说:“我不去,我已经跟他请假了。”
“调整干部你也不去吗?”
“不去。”
胡晓霞看着他,目光暗淡下去。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干事小徐来了,他通知薛家良,组织部已经撤回了对他的任命,让他明天去组织部报道。
去组织部报道,这是组织对不服从安排的干部的惩罚,也意味着将被边缘化。平水县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因为不服从安排而去组织部报道的。
这反而让薛家良放下了一切,他不再琢磨这些了,安心地在医院照顾妈妈。
一天夜里,薛家良趴在妈妈的身边睡着了,感觉有人在摸他的头,一看,是妈妈。
妈妈正用她那骨瘦如柴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他将头低下,并且把头埋得更低,以便妈妈不用费太大的劲就能摸到他。
他很享受妈妈的抚摸,说道:“我该理发了。”
妈妈笑了一下,只是笑得十分虚弱,眼神也渐渐有些涣散。
薛家良知道,妈妈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妈妈说道:“天下的父母,是不能陪孩子过一辈子的,你爸爸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跟你说的,你还记得吗?”
薛家良忍住眼泪,哽咽着点点头。
妈妈笑了,说道:“别哭,是妈妈拖累了你,你为了妈妈,放弃了学业,丢了工作,陪了妈妈四年多,妈妈知足了,你也尽孝了……妈妈走后,哪儿的天高,你就往哪儿飞,没有妈妈扯后腿,你会飞得更高……”
薛家良把脸埋在妈妈的手里,泣不成声……
母亲的葬礼显得有些冷清,单位只有程忠和胡晓霞两人来了。
程忠知道薛家良手头拮据,他将五千块钱默默地塞到他手里,说道:“良子,这些钱先用着,不够的话我明天再给你送来。”
薛家良听姐姐说过,妈妈住院那段时间,单位除去程忠两口子时常过来,再没有人来医院了,包括他对象胡晓霞。他感激地紧握了下程忠的手,随后跟他抱在一起……
胡晓霞是受几个人的委托来的,没待几分钟就走了。
姐姐曾经挽留过她,说:“小霞,你就别走了,陪陪家良吧?”
“我……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手里还有好多材料没打完呢。”
姐姐还想说什么,被薛家良制止住,他看着胡晓霞,说:“回去吧,踏实工作。”
胡晓霞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直到母亲头七过后,胡晓霞也没来。
处理完母亲的事情后,薛家良回到了县城。
他没有去机关大楼,而是去泡了个澡。泡着泡着,就想起了母亲半夜摸他头的情景……他薛家良从今以后,就是个没父没母的孤儿了……
想到这里,眼泪合着水蒸汽就一块儿流了下来……
他在街上吃了一碗刀削面,理了发,整个人看上去有了点精神,但仍显憔悴、消瘦。
下午刚上班,他便出现在机关的大院里。
薛家良敲开县长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一切都没变,还是那张老班台,还是那张转椅,只是此时坐在上面的不在是赵志华,而是一个身高和他差不多,却比他精瘦一些的男人。
看着薛家良走进,新任县长侯明站了起来,说道:“薛家良?”
“是的县长,我就是薛家良。”
侯县长立刻从后面走出来,跟他握手,热情地说道:“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快坐下说话。”
这功夫,薛家良一直在打量着这位新任县长,就见侯明长得很标致,中等个头,身体保养得很好,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脚上的皮鞋一尘不染,表情温和,目光深邃。
难得有人对他热情,最近,他已经习惯了人们对他的冷嘲热讽。
他很自觉,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展开,恭恭敬敬放在侯县长面前的茶几上,说道:“侯县长,我是来向您辞职的。”
薛家良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姑娘骚扰,他几乎失控,但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感情,他看着宋鸽,半天才严肃地说道:“你说你一个小丫头,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一个老男人下手,你就不怕我做出什么坏事?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薛家良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鸽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说道:“求之不得。”
天!
如今这是什么世道,一个小丫头都敢欺负自己!他薛家良也好歹是一米八的大个子,难道怕她一个小姑娘?但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冲动,毕竟,自己比她大那么多,真要是发生点什么,他说不清楚,没人会认为是她先招惹的他,他最近够倒霉的了,还是小心为妙。这样想着,他一把抛开宋鸽,迈步就朝外走。
宋鸽看着房间的门被他重重关闭的一瞬间,她落下了眼泪。
可以说,她很早就开始暗恋薛家良了,有一年暑假,薛家良被哥哥请到家中吃饭,正好放假回家的宋鸽,就被薛家良深深地吸引了。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棱角有致的脸庞,尤其是那一对深沉忧郁的眼睛,都令她着迷。
后来,听说薛家良辞职并且跟女朋友分手了,宋鸽那颗本未泯灭的爱恋就像遇到干柴的火焰,快速升腾起来,只是对于她的表白,薛家良无动于衷,而且还毫不客气地打击了自己,使她伤心欲绝。
刚才,宋鸽还在想,一个女孩子,能豁出的只有自己,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兴许这样才能得到他。
谁知,机会还真从天而降,薛家良居然拎着水果来看自己了。但是,薛家良毕竟是薛家良,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宋鸽对薛家良更爱了。想到此处,脸不由得红了……
薛家良从宋鸽房间里出来,刚走出旅店大门,他还来不及平复心中的燥热,就见一辆奥迪车停在他的面前,他没有抬头,而是准备绕过这辆车过去,哪知,车门打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冲着他喊道:“家良。”
薛家良停住脚步,抬头一看,就见程忠从车上下来,再一细看,这辆车,正是赵志华坐过的那辆奥迪车。
薛家良站住,说道:“程哥,你怎么来了?”
程忠说:“来找你的。”
“找我?”薛家良问:“什么事?”
程忠说:“到你房间去说。”
进了屋,薛家良问道:“你又重新开那车了?”
程忠说:“没有,这车有人开,是侯县长带来的司机,都跟了他好几年了。今天他的司机有事请两天假,侯县长就让我临时替个班。”
“这么说侯县长也来省里了?”
“是啊,我送他到省府大院后,就来你这里了。是他让我来找你的,并且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今天必须把你接回去,否则的话我也别想回去。”
薛家良笑了,他不以为然。
程忠说:“兄弟,你别笑,是真的。”
薛家良说:“我是被管春山打压的人,县长重用我,除非他想在人代会上被选掉。”
程忠说:“据我观察,这个侯县长不简单,一方面对管春山惟命是从,一方面坚持自己的主张,也许,管春山这次遇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对手。”
“何以见得?”
程忠见薛家良来了兴趣,就说道:“前几天,管春山想让李群兼任枫树湾工程基建处主任,被侯县长委婉地顶了回去,他说办公室这摊子任务艰巨,而且李群刚刚主持工作,自己也刚刚来,他还要依仗李群帮他熟悉工作,尽快进入角色呢。尽管他说得无可挑剔,但我总感觉他不是那么信任李群。”
薛家良点点头,想起他跟侯明的谈话,感觉他要比赵志华有心计,而且性格绵里藏针,不像赵志华那么强势、那么容易冲动。
正聊着,程忠就接到了侯明打来的电话,让他和薛家良去省招待所旁边的一家商务宾馆找他。
当程忠告诉薛家良的时候,薛家良说:“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程忠一瞪眼睛说道:“他指明道姓点到你,不去怎么行?你今天不跟我回去都行,但这会要跟我去见他,不然我没法跟他交差。”
薛家良听他这么说,就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开上车,直奔宾馆。
见到侯明的时候,就知道他中午喝了不少的酒。以前面容清俊、气质斯文沉稳的他,此时却满脸通红,看见薛家良后朗声笑着跟他握手。
程忠给他俩沏好两杯水后,退出房间。
侯明坐在他的对面,看着薛家良,仍然是省略了所有铺垫,开门见山地说道:“怎么样薛主任,回来吧。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位置,县长助理,暂时兼高新区第一副主任,全面主持高新区的工作,主任由新来的副县长孙月恒兼任。”
薛家良刚起端起杯喝了一口水,他还没细细品尝一下宾馆里的高级茶叶,听了侯明的话就是一愣,抬头痴痴地看着他。
县长助理是直接对县长负责的,论权力,论威风,可不是李群那小小的政府办主任能比的。
侯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温和地看着他,说道:“薛主任,你满意吗?”
薛家良吓了一大跳,刚想说什么,就听宋鸽哽咽着说道:“薛大哥,不要离开,我爱你呀——”
薛家良闭上眼,这个丫头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转过身,看着滴着泪的宋鸽,说道:“宋鸽,你刚才说什么?”
宋鸽抹着眼泪,认真地说道:“我说我爱你。”
“这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
哪知,宋鸽抹着眼泪,大大方方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没开玩笑!我都爱了好长时间了,以前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不敢跟你说,现在我知道你跟她吹了,所以才跟你表达。”
薛家良说道:“再说一遍,我不、可、能跟你谈恋爱。”
“为什么?”宋鸽的双眼早就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看就要凝成泪滴落下了。
薛家良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内心不忍说出太绝情的话,但他还要必须把话说明白,还要让她听明白,不给她留下任何可能的空间。
他狠着心,冷着脸,说道:“没有为什么?只有不可能!”
“你……”眼泪终于从姑娘的眼里滚落下来。
薛家良瞪着酒红的眼睛,说:“我,薛家良,就是一个混蛋王八蛋,你懂了吧?好了,请回吧,我要洗澡了。”
宋鸽抹干泪水,赌气走了。
薛家良叹了一口气,浑身似乎没了力气,他也懒得洗澡了,直接躺了下去。眼里就跟过电影一样,想着刚才和余海东在一起的画面,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后半夜,薛家良从梦中惊醒。他缓了一会儿,坐了起来,拿起旅店的座机,想给程忠打个电话,白天听侯明说天舜集团的当家人钱义被经侦局的人带走,他想问问程忠听到什么消息没?
刚拿起话筒,他便放下了,他如今已经辞职了,平水县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了,关心这些干嘛?况且,现在已经是半夜了,程忠兴许正睡觉呢,还是不要打扰人家了。
叹了口气,薛家良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宋鸽。
妈妈每次住院,都是她跑前跑后张罗,给薛家良减轻了不少负担,所以薛家良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宋鸽。
在薛家良的传统意识里,只要谈了恋爱,就应该全心全意,对对方负责。
可是,无论是初恋还是胡晓霞,都让他大失所望。
是女人傻还是他薛家良傻?
还有余海东,曾经共同创业的室友,亲如手足的兄弟,明知他落难,明知他在求职讨饭,就是不说那句话,揣着明白使糊涂。恐怕即便薛家良硬着头皮主动说出投奔他,余海东也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委婉拒绝。
看来,这世上最傻的人不是别人,是他薛家良。
仅仅十多天的时间,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变了。
也罢,我薛家良不是孬种,更不是白痴,一切从头开始。拿破仑曾经说过:“我只有一个忠告给你——做你自己的主人。”
从今以后,他必须要做自己的主人,不再依附任何人,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依附的了,他要从头做起。
想到这里,他捏了捏旁边钱包。
这里不足一千元,这钱,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程忠两口子晚上去看他,硬塞给他五千元钱,让他给母亲办后事用。
他知道程忠也不富裕,心想等开了工资还给他们。但现在已然辞职,工资下个月将会停发。他要在断顿前找到工作,不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他坐起来,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很快拟好一个求职简历,投给几个省内知名的软件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信箱。
一连几天,薛家良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先后到几家公司面试,不是人家嫌他年纪大,就是嫌弃在没有连续的从业经历,中间断层好几年。
眼看兜里的钱夹越来越瘪,他就有些焦急。
这天中午,他来到肯德基快餐店噌冷气,打开电脑,就见一个邮件弹出,原来是他投递的一家蓝天软件公司回函,让他下午两点去公司面试。
他看了一下表,已经一点多了,他匆忙关闭电脑,拎起包就大步冲出门。
他本想坐公交车,但是看了看时间,唯恐迟到,一咬牙,还是向出租车招了招手。
他抬头看了看楼顶上耸立的“蓝天软件公司”几个大字,整整衣襟,用手理了理头发,然后挺胸抬头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将他领到二楼一间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纯水,微笑着说:“请您稍等,田总马上就过来。”
薛家良礼貌地冲她点下头,坐在椅子上。
田总?不知为什么,薛家良忽然心里一动。这家公司的老总分明姓何,一个海外华人开办的连锁公司,而且有硅谷背景,他之所以投奔这家公司,就是看中了老总的硅谷背景,怎么变成田总了?
他立刻起身,看着对面墙上的公司简历和公司分布地图。
“薛家良,原来还真的是你啊?”
薛家良接过服务人员递给他的字条,一看那个熟悉的号码,就知道是程忠,至于所谓的美女,应该就是小嫂子庄洁了。只是,程忠怎么知道他的落脚处。要知道,连田教授都不知道他住哪儿?肯定是宋鸽这个丫头走了嘴。
果然是宋鸽。程忠告诉他,今天偶尔听李群跟别人聊天说起他,他混得不怎么样,住在一个破旅店里,程忠就记住了这个旅店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这家小旅店的电话号码。
程忠还告诉他,天舜集团的老总钱义,被市经侦局的人带走后,第二天就神奇般地被取保候审,但是没过两天,就被抓走了。
程忠又说:“家良,回来吧,侯县长现在都没把你的辞职信往上递呢。管书记问过这事,县长说你只是请假外出了,没提辞职的事,所以管书记也不好再说什么。看在你我多年的情谊上,我劝你回来上班,也可能,不久的将来平水不是现在这个平水了。”
薛家良知道他话的意思,就说:“何以见得?”
“钱义进去出来又进去,有人坐不住了,这两天明显就慌了。天舜在银行所有的账号都被冻结,而且今天又把那个财务总监带走了,谁能说平水的形势不会变?”
程忠给别人的印象总是笑呵呵老好人的样子,多一句话不说,更不谈政治,任劳任怨,是领导的好司机。但是在他薛家良眼中却不是这样,他们俩无话不说,有时还向薛家良通报一些他不知道的情况。
放下程忠的电话后,薛家良反复在脑海里琢磨程忠说的话。他所说的“有人坐不住”这话里的“有人”,显然是管春山,甚至还有党政部门等一干人。
在平水,没有谁比管春山跟天舜集团走得更近了,某种程度上,都不是一个“近”字,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甚至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据说当年管春山这个书记还是钱老爷子去省里给他跑下的,后来,管春山和几任县长合作出现问题,上级几次有意要调走他,都是钱老爷子去市里省里活动,才没把他调走。
这次是不是要有所不同?因为管春山最大的金主出现问题,最该慌神的就是他管春山了。
在维护天舜利益方面,管春山也不含糊,多次力排众议、甚至往上跑指标,给天舜谋取了巨大利益。
这有点像美国竞选总统的套数,总统竞选成功,出资者也都能得到相应的好处。
薛家良知道,程忠之所以给他透露这个消息,其实还是希望他回去,说不定哪天平水县就换了大王旗。但他已经厌倦了官场上的世态炎凉,更厌倦了写不完的大材料,真不如让他干点具体的事情。
就因为这一点,赵志华给他的待遇超过了所有的副主任,甚至比主任的待遇都高。机关里他有单独的办公室,宾馆里也有他的独立休息室,如果他写得不顺利,还可以到任何地方放风,反正只要他能把材料写出彩,赵志华一切都由着他。
赵志华执政县政府工作以来,的确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赢得了一个又一个令人称道的政绩,最大手笔还是高新区和枫树湾风景区的建设,不仅争取到了省、市两级政府在政策上的支持,还争取到了数目可观的资金,这在偏远的基层县中几乎是不多见的。
相比之下,管春山却没有看得见摸得着的政绩。
坊间就流传这样一句话:管书记卖帽子,赵县长搂票子。
赵志华在平水的这几年,财政收入达到了历史最好水平,再也没有出现拖欠教师工资的现象,而且在全市的排名中,跳跃式地上升。
官场早就有传言,说赵志华有望接任管春山,成为县委书记。这让赵志华不但有资格和管春山平分秋色的资本,也膨胀了他个人强势的性格,动摇了管春山在当地的影响力。
哪知,在他仕途的关键时刻,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断送了他大好的前程,也连累了他薛家良。
其实,论内心来讲,薛家良始终不相信赵志华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他在仕途的野心,远远高于对财富的渴求,但铁证如山,赵志华受贿事实已经被认定,本人也供认不讳。
官场,就像一个竞技场,虽然没有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但却有着充分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其凶险程度,一点都不比战场厮杀弱。
薛家良的同学余海东就曾经说过他,以你薛家良的聪明才智,你不该每个月只拿两千多块钱。尽管余海东向他关闭了大门,但是他说的话有道理。自己回来的这几年,所挣的工资刚够给母亲看病,还欠了债,而余海东的个人财富却不是数字能说明问题的了。
所以,他不为程忠的话所动,第二天,继续出去找工作。
当他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就看见跟宋鸽同房间的那个女孩子手里拿着两盒药从外面进来。
她看见薛家良下楼,眼睛一亮,冲他打了个招呼,说道:“薛大哥好。”
薛家良冲她点微笑点头,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女孩子就飞快说道:“薛大哥,我们宋鸽病得很重,可是怎么劝都不肯吃药,你能不能去看看她?她很崇拜你的,你的话她一定会听。”
薛家良奇怪道:“病了?几天了?”
“闹了两三天了,昨天下午就没上课,给她买了药,可就是不愿意吃。你快去看看吧。”
薛家良一时无话。
那个姑娘冲他神秘一笑就跑上了楼。
薛家良想了想,走出旅店,去路边的水果摊买了两三样水果,回到旅店,敲开了宋鸽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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