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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所欲言热门小说楚流徵纯昭仪

楚流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是关她禁闭?荣贵妃瞪大一双美眸,仿佛要在萧靖凡背上盯出一个洞来。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狐媚子,陛下竟然要关她?这不是将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吗?“本宫就不送妹妹了。”看戏的钟皇后浅笑盈盈,“秋穗,送荣贵妃出去。”“唯。”秋穗上前,朝着荣贵妃福了福,“荣贵妃娘娘,请吧。”见萧靖凡当真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的意思,荣贵妃手里的帕子都快扯烂了,还是不得不委屈地福了一礼,“臣妾告退。”转身气呼呼地离开。“陛下,这丫头手伤得厉害,这些日子怕是不能在御前伺候了。”钟皇后坐到床边,抬手怜惜地抚了下楚流徵的发丝,“我这宫里清净,我与这丫头也投缘,便让她就在长春宫养病吧,问诊用药也便宜。”不要,我想回弄云苑!萧靖凡瞥了垂着头的楚流徵一眼,替她拒绝了。“你还...

主角:楚流徵纯昭仪   更新:2025-01-10 18: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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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畅所欲言热门小说楚流徵纯昭仪》,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关她禁闭?荣贵妃瞪大一双美眸,仿佛要在萧靖凡背上盯出一个洞来。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狐媚子,陛下竟然要关她?这不是将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吗?“本宫就不送妹妹了。”看戏的钟皇后浅笑盈盈,“秋穗,送荣贵妃出去。”“唯。”秋穗上前,朝着荣贵妃福了福,“荣贵妃娘娘,请吧。”见萧靖凡当真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的意思,荣贵妃手里的帕子都快扯烂了,还是不得不委屈地福了一礼,“臣妾告退。”转身气呼呼地离开。“陛下,这丫头手伤得厉害,这些日子怕是不能在御前伺候了。”钟皇后坐到床边,抬手怜惜地抚了下楚流徵的发丝,“我这宫里清净,我与这丫头也投缘,便让她就在长春宫养病吧,问诊用药也便宜。”不要,我想回弄云苑!萧靖凡瞥了垂着头的楚流徵一眼,替她拒绝了。“你还...

《畅所欲言热门小说楚流徵纯昭仪》精彩片段


这是关她禁闭?

荣贵妃瞪大一双美眸,仿佛要在萧靖凡背上盯出一个洞来。

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狐媚子,陛下竟然要关她?

这不是将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吗?

“本宫就不送妹妹了。”看戏的钟皇后浅笑盈盈,“秋穗,送荣贵妃出去。”

“唯。”秋穗上前,朝着荣贵妃福了福,“荣贵妃娘娘,请吧。”

见萧靖凡当真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的意思,荣贵妃手里的帕子都快扯烂了,还是不得不委屈地福了一礼,“臣妾告退。”

转身气呼呼地离开。

“陛下,这丫头手伤得厉害,这些日子怕是不能在御前伺候了。”

钟皇后坐到床边,抬手怜惜地抚了下楚流徵的发丝,“我这宫里清净,我与这丫头也投缘,便让她就在长春宫养病吧,问诊用药也便宜。”

不要,我想回弄云苑!

萧靖凡瞥了垂着头的楚流徵一眼,替她拒绝了。

“你还怀着身孕,太医说了要静心养着。请医问药,宫人来来去去,难免扰了你清净,让她回弄云苑养着便是。”

“如此也好。”钟皇后没有坚持,转而道,“我宫里有个叫琳琅的宫女泡茶的手艺也不错,性子也机灵,不若就先到御前伺候着,等这丫头的手养好了,能当值了再让琳琅回来。”

“不用。”萧靖凡转了转手上的菩提珠,“再从内务府调一个来便是。”

*

弄云苑。

彩月将楚流徵扶到床上躺下,展开被子盖在她身上。

“方才夏公公和巧茹姑娘已经来过了,姐姐没回来,我便让他们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

“姐姐且躺着,要水还是要如厕只管告诉我,我……咳咳咳!”彩月偏过头去咳嗽几声,等喉间的痒意退下才将脑袋转回来,“只管告诉我,我先去将姐姐的药熬上。”

说着,她提了桌上的药要走,楚流徵喊住她:“等等,你帮我去长春宫报信,我还没跟你道谢,若非你,我这一遭怕是回不来了。”

“我病糊涂的时候也是姐姐尽心照顾我,我不过还姐姐一次罢了。”彩月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些意有所指,“姐姐与我不同,姐姐是有福气的人。”

“什么福……”楚流徵的话还没问完,彩月已经提着药推门出去了。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转头看着上方的床帐发愣。

我竟然活着,在华清宫闹了那么一场之后,不仅没受罚,还活得好好的。

身处熟悉的地方,楚流徵总算对今日的惊心动魄有了那么点真实感,也开始后怕。

她动了动脑袋。

这东西差点就不长在她身上了。

她差一点就见不到家人最后一面了。

她咂吧一下嘴,忍不住在心里乐了一下。

嘿,我命真大。

跟着有权有势的大老板还是有点用,关键时刻护得住我这个小虾米。

如果我是周公公那样的心腹,张宝荣那个死太监肯定不敢像今天这样对我。

决定了,在出宫之前,我要努力成为暴君的心腹,提高存活率!

楚流徵抬起自己的两只手爪爪看了一眼。

这他爹裹得跟包子一样,上厕所都困难啊。

这样大面积的烫伤应该会留疤吧?

楚流徵轻轻弯了下手指,牵动伤口,登时疼得冷抽一口气。

唉!其实我还挺喜欢我这双手的,不过,现在能保住就不错了。知足常乐知足常乐,不能要求太多。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

楚流徵不方便起身,只道:“门没锁。”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茉香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

“茉香姐姐,快坐。”楚流徵笑笑,“恕我不能起身招待姐姐了。”

“你就好好躺着吧,伤了还这么操心。”茉香无奈地瞥她一眼,瞧见她那两只裹成粽子的手,眼圈不禁一红,跟着滚下泪来。

她忙转过头抬手擦去,将食盒放在桌上,“彩月要照顾你,定然没功夫去吃饭,我吃好便顺手给你们带回来了。”

“你不是喜欢吃肉包子吗?今儿正好有,皮薄馅大,你肯定喜欢。”

茉香将热腾腾的肉包子拿出来,“我吃过了,里面没放对伤口不好的辛辣物,你趁热吃。”

她用手帕垫了,捏着包子喂到楚流徵唇边。

“多谢姐姐。”楚流徵也不矫情,张嘴就咬了一口。

没什么汁水,但确实皮薄馅大,咬破点皮就能看见肉,不像宫里常做的那种,但却是楚流徵心中想的那种肉包子。

她吃得开心,茉香瞧着她这乐呵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戳了下她的脑门儿。

“听到消息的时候,我差点没吓晕过去。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那可是华清宫,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地儿,你怎么就敢闹呢?”

楚流徵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当时我顾不得想那么多,只想着左不过是个死,好歹来这人世一遭,我不能活得憋屈死得也憋屈啊。”

茉香:“……”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往日怎么看不出你有这气性?”

“这不狗急跳墙嘛。”楚流徵含着包子,说话有些含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茉香不想跟她说话了,专心喂她吃包子。想着她现在这样如厕不方便,便没给她喝太多水,以免来回折腾。

“你好好躺着,我将包子给彩月送去,一会儿该冷了。”

“有劳姐姐。”楚流徵弯了弯眼睛,“等我好了,请姐姐吃酒。”

茉香无奈地替她将被子掖好,“我的姑奶奶,我叫你姐行不行?这手还没好呢,先惦记上吃酒了,你可消停会儿吧。”

楚流徵咧嘴一笑,茉香不跟她多聊,给彩月送包子去。

楚流徵睡不着,躺着也是躺着,她干脆打开系统吃瓜。

顺光帝想吃包子,周总管吩咐御膳房做了三十笼大肉包,让御膳房给各个宫里都送些。

原来我能吃上大肉包子还是沾了暴君的光啊。呸呸!好歹护我一回,以后不叫暴君了,还是叫老板吧。

张宝荣双手双脚被滚水烫得皮开肉绽,没有一处好皮,疼得晕死过去,恐会残废。

该!死太监,咱俩这仇算是结下了,以后别犯在我手里!

谢婕妤到太后宫里哭诉看到了猫妖,觉得有人装神弄鬼吓她,要太后替她做主。

就挺双标,人王才人还被你吓病了呢,找谁做主去?

顺郡王妃伤心过度,暴毙身亡。

楚流徵一眼扫过,又往下看了两个八卦才慢一拍地反应过来。

等会儿!谁暴毙身亡?


“恭喜选侍,贺喜选侍,陛下今晚翻了您的牌子。”敬事房的太监满脸堆笑。

穿着月白色青莲暗纹宫装的少女一脸惊喜,“陛下真的翻了我的牌子?”

身边的宫女采珠立刻帮她找补,“公公莫怪,我家主子只是太高兴了。”

边说她边递过去一个石青色的小荷包,“请公公喝茶。”

祝选侍也反应过来,按捺住欣喜道:“我第一回侍寝,不懂侍寝的规矩,不知……”

“请选侍放心,教导规矩的嬷嬷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太监拿了赏,心中高兴,提醒道,“还请选侍快些准备,莫让陛下久等。”

祝选侍:“多谢公公提点。”

……

翌日,一觉睡醒,洗漱之后神清气爽的楚流徵习惯性地打开系统,一边吃馒头一边看八卦。

昨晚谢婕妤在宫里看到了猫妖,直接吓晕了过去。

猫妖?

楚流徵嚼馒头的动作慢了下来。

这又不是灵气复苏的世界,怎么可能有猫妖?肯定是人作怪。

我找找啊……嗯?暗卫小哥这么闲的吗?竟然装猫妖吓人。

不对,暗卫只听暴君的话,所以……这是暴君授意?

楚流徵略一琢磨,懂了!

哎嘛,王才人果然有宠妃的潜质啊,暴君为了帮她报仇都开始装神弄鬼了。此举既能保全太后的颜面又能让谢婕妤得到教训,一箭三雕啊,谢婕妤以后肯定不敢再让人扮鬼吓人了。

将这条八卦扒拉开,楚流徵继续看后面的八卦。

她还惦记着祝选侍的掌上舞呢。

昨晚是祝选侍第一回侍寝,应该会给暴君表演一下吧?

说不定还能玩点花样什么的……咳咳,她一点都不好奇。

有了!

看清那几行字之后,楚流徵眼睛瞪大,一口馒头堵在喉咙口,噎得她直翻白眼。

还是玉坠见情况不对,伸手过来帮她拍胸口,茉香端着豆浆往她嘴里灌。

被两人这么一番折腾,楚流徵可算把那口馒头给咽了下去,方才被噎住的感叹顿时脱口而出:“禽兽啊!”

玉坠:?

茉香:?

“这是发热了?”

“没发热啊。”茉香将放在楚流徵额头上的手收回来,盯着楚流徵那双杏眼,“怎么大早上便开始胡言乱语?”

“我是说……清粥,清粥。”楚流徵赶紧找补,把粥碗拖到面前,“我想喝粥。”

“赶紧吃吧,方才便见你愣神,一会儿粥该凉了。”玉坠将剥好的鸡蛋递给她。

“谢谢。”楚流徵接过来,一边吃一边消化方才吃到的瓜。

没想到啊没想到,暴君竟然是这样的暴君。

知道人家会跳舞,便让人家穿着轻薄的舞衣跳了半宿,生生给冻感冒了。你倒是让人家去暖阁给你表演啊!你可是皇帝,怎么能舍不得那点炭呢?

后来嫌弃人家打喷嚏,竟然直接给送回去了,来了一出完璧归赵。合着真把人当舞姬了?

祝选侍回去就哭得不能自抑,以致感冒加重,现在都烧得起不来床说胡话了。

楚流徵暗暗摇头,正觉得暴君不当人呢,目光突然扫过一行字。

杀了他?

这个他是……哇~哦!

……

祝选侍被“完璧归赵”一事在后宫传开,昨晚因为陛下翻了她的牌子而心气不顺的一众嫔妃顿时看起了笑话。

得知祝选侍气病了,各宫又添了不少笑料,更有那爱热闹的,借着探病的名义跑到正主面前冷嘲热讽。

祝选侍喝了药才好些,被这么一气,险些再晕过去。

一张芙蓉面煞白,比那死人也好不了多少。

同住一宫的杜贵人看不过去,“大家都是姐妹,如今祝妹妹还病着,都少说两句吧。”

在座的位份都没她高,她这一发话,众人都觉得没意思,纷纷起身告辞。

“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探望祝妹妹。”

采珠将人送出去,等人都走了才折回来,福身朝杜贵人一礼:“方才多谢贵人帮我家主子说话,采珠感激不尽。”

“快起来。”杜贵人叹息一声,“宫里就是这样,你好好劝劝你家主子,不要将那些话放在心上。侍寝之事,有了第一回才有第二回,你且让她放宽心,如今养好身体才最为要紧。”

“贵人好意,奴婢替我家主子心领了。”

杜贵人瞧了眼床上闭着眼的人,柔声道:“我宫中还有事,便不多留了,你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贵人慢走。”采珠将杜贵人送出门,正要回去,却见一队内务府的太监朝这边走了过来。

杜贵人也瞧见了,脚步立时顿住。

——这会子,内务府的人过来做什么?

领头的太监正是王进忠新收的徒弟,叫小景子。

“奴才见过贵人,贵人吉祥。”小景子先上前给杜贵人行礼。

“起来吧。”杜贵人扫了眼他身后的小太监,“难得见内务府的人肯踏进福宁宫的门,你这会儿做什么来?”

小景子躬身道:“贵人说笑了,奴才是来给祝美人报喜的。”

美人!

杜贵人诧异了一瞬,脸上随即带了笑,“我该恭喜祝妹妹了。”

采珠早就喜得跑进去告诉自家主子这个好消息。

人逢喜事精神爽,方才还一副快要病死过去的祝含玉瞬间就能下地了。

一番接旨谢恩,瞧着桌上摆着的赏赐,祝含玉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昨晚都没侍寝,这就一跃升为美人了?

“主子,您瞧这匣子珍珠,颗颗圆润亮泽,比夫人屋里的还好呢。”采珠拿着珍珠给祝含玉看,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陛下的赏赐自然是极好的。”祝含玉伸手拿起一颗细瞧。

“还有这支步摇,海棠花上都镶着红宝石,衬得主子人比花娇。”采珠拿着步摇在祝含玉头上比划。

祝含玉盯着镜中美人发髻上的步摇,眼底恍惚一瞬,极快地划过一抹黯然之色。

……

与此同时,长春宫的东暖阁内。

小桌上的莲花底座上插着一支线香,轻烟袅袅,檀香盈室,令人闻之心静。

秋穗快步进来,珠帘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

她轻声禀告:“娘娘,陛下将祝选侍晋为了美人,旨意已经到秋水斋了。”

钟皇后扯着丝线的手一顿。

秋穗抬眼瞧着她,“越级晋封不合后宫规矩,娘娘是否要劝阻一二?”


楚流徵心生疑虑。

家里人体谅她在宫中不易,担心给她惹麻烦,只要她不送家书出去,家里就不会送信来。

这个月她的家书还没送呢,怎么回信先到了?

莫非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想到此,她顾不上和送信的小太监多说,给了二钱银子请小太监喝茶,便揣着信脚步匆匆地回了弄云苑。

今日她值夜,白天不用去文华殿当值。

楚流徵推开房门,发现彩云不在才记起来,昨儿彩云跟她说,今日要去找宫里的小姐妹说话,得晚些回来。

人不在也好。

将门窗都关上,楚流徵在桌边坐下,将信纸拿出来展开,一行行看。

看到一半时,已然面色煞白,手抖得差点没拿稳信纸。

她震惊地盯着那两行字。

大哥不是在尚鸿书院念书吗,怎么会和五皇子余孽扯上关系,还被锦衣卫抓进了诏狱?

诏狱是人待的地方吗?!

她不过才几天没看家里的消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楚流徵急忙打开系统翻找,扫过最新八卦时,忍不住一顿,“嗯?”

锦衣卫查出兵部员外郎曲涛贪污粮晌,指挥使谢辉亲自带队查抄曲家,在密室搜出白银金条近二十万两,曲家满门抄斩,祸及三族。其同伙曹荐、于怀川、王宇、郭名、方时举五人,同罪。

卧槽!不愧是令百官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啊,果然不是吃白饭的,我都还没匿名举报呢就查出来了!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啊!大哥、大哥、楚商鸣……

有了!尚鸿书院学子柴志诚乃五皇子余孽安插在京中的眼线,学子楚商鸣与其交往过密,锦衣卫疑其也是五皇子余孽,一并抓入诏狱待审。

我靠!我的好大哥诶,你交朋友的水平还是这么烂!能不能交一个稍微靠谱点的朋友啊!!

楚流徵烦躁地捶了下桌子。

竟然跟五皇子余孽扯上关系,大哥,我该怎么救你啊!!!

她当然知道自家大哥不是五皇子余孽,就大哥那情商,不管当线人还是当奸细,分分钟露出马脚,谁脑壳有包发展他啊?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可她没有证据啊。

证据……证据……靠!那柴志诚已经在书院潜伏三年了,大哥一入书院就跟他成了好友,每日同进同出,还一起去过好几个余孽据点,这要怎么撇清关系啊?

楚流徵麻爪。

暴君对五皇子余孽的态度一向是宁杀错不放过,大哥要完啊!

楚流徵赶紧看完剩下的信。

“阿姐,阿爹三日前跟刘阿叔去河间府送货,家里只有我和阿娘。阿娘知道大哥被锦衣卫抓走,吓得差点晕过去。我们拿钱去打点,可是锦衣卫不收银子,也不让我们见大哥。”

“阿姐,我和阿娘没有办法了。阿娘偷偷哭,不让我写信告诉你,害怕你担心。可是锦衣卫好凶,大哥会死的,我想救大哥,这才瞒着阿娘偷偷给你写信。你别告诉阿娘,阿娘知道了要罚我。”

“阿姐,你最聪明最有办法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救救大哥?”

“小妹羽欣,敬祈福安,谨封。”

盯着信纸上的狗爬字,楚流徵叹气。

妹啊,你可真看得起你姐,被锦衣卫抓进诏狱的人是那么好捞出来的吗?

不过,那是亲大哥。

是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为了让她不羡慕其她小姑娘的花头绳,忍着两天不吃饭把自己活活饿晕过去,就为了攒钱给她买花头绳的亲大哥。

虽然确实蠢了点,她其实更想吃肉包子来着,但这蠢大哥她拼死也要救啊!

多耽误一会儿大哥就会多受一会儿罪,她这就找暴君去!!

大不了胡诌她是什么隐士高人的弟子,能掐会算可知天下事,应该没有皇帝能抗住这种诱惑。

至于会不会被暴君忌惮从而死无全尸,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拼了!

怕多等一秒自己就会打退堂鼓,楚流徵将信往柜子里一锁,气势汹汹地往前面文华殿去。

她,楚流徵,从今天开始就是神棍了!

*

“姑娘留步。”文华殿门口,小安子上前两步拦住要往里闯的楚流徵,小声道,“陛下正发火呢,若非急事,姑娘现在最好别进去。”

不是吧,暴君又不是火山,怎么天天喷火?

哦,对了对了,锦衣卫查出曲涛等人贪墨粮响,还贪了那么多,暴君是该气一气。

可我大哥的事也很急啊!

楚流徵勉强忍耐心中焦急,对小安子屈身一礼:“我有急事要禀报陛下,劳烦安公公通传一声。”

“姑娘快起来。”小安子赶紧把人扶起来,好心劝道,“姑娘听我一句劝,甭管什么急事都过会儿再来。”

我也不想莽啊!可我大哥都被锦衣卫抓进诏狱了,眼见着要没命了,我等不了啊!

“公公的好意我心领了。”楚流徵塞过去一个荷包,“我实在有要紧事,劳烦公公现在进去通禀一声,无论如何,我定会记公公这个情。”

小安子哪敢收楚流徵的荷包啊,被他师父知道了,还不得罚他。

他将楚流徵的荷包推回去,“姑娘快收着,什么情不情的,我替你通传一声便是了。”

楚流徵一喜,“多谢公公。”

小安子转身往里走,脚还没跨门槛呢,周元德快步从殿内出来了。

“流徵姑娘,陛下宣你进去。”

楚流徵一愣。

暴君怎么知道我来了?顺风耳还是千里眼啊?

哦,差点忘了,暴君身边有暗卫啊,肯定是暗卫告诉暴君的。

靠心声知道的萧靖凡:“……”

但凡你少在心里骂几声暴君试试呢?

“奴婢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萧靖凡将毛笔一搁,朝周元德使了个眼色,周元德立刻带着满殿宫人退了出去。

茉香回头,担忧地看了一眼跪着的楚流徵。

——流徵素来稳重,为何会在此时到文华殿来?

楚流徵完全没心思在意其他人,她正疯狂地在心里打腹稿,力图将自己是隐士高人弟子的身份坐实。

我得先给自己造个牛逼轰轰的师门,要听起来就仙气飘飘,一秒飞升成仙的那种。就说……就说……嗯……仙侠小说里那些修仙的都是什么山什么派来着?昆吾?太虚?还是昆仑啊?


楚流徵后颈一凉。

麻蛋!迁怒不是大丈夫!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拜:“请陛下吩咐。”

姿势十分标准,让宫里最严厉的掌事嬷嬷来也挑不出一丝不妥。

萧靖凡眯眼瞧着她脸上的假笑,很想一剑给划了。

可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份名单,刚冒出来的那点杀意又消弭无踪。

这女人,留着比杀了有用。

“过来研墨。”

楚流徵很想说,她的职责是奉茶,伺候笔墨是周元德的活,多干活得加钱。

但是,她怂。

她还盼着平安在宫里苟到二十五岁,多攒点养老钱,出宫和这个世界的家人团聚呢。

为了磨墨这种小事就把小命丢了,忒不值当。

楚流徵规矩地走到书案边,将宫装的袖子挽起一截,露出雪白的皓腕,葱白的手指捏起墨条,倒水磨墨。

她低垂着头,一眼都不敢往旁边瞄,磨得那叫一个专心致志。

见她好歹没腹诽暴君了,萧靖凡心里那口气平了些,让还跪着的三位大臣起来。

三人都上了年纪,两位尚书还好,张大学士已经五十有四,这跪下容易,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本着同僚情谊,两位尚书大人都伸手搀扶了一下。

三人心知新帝这怒火没那么容易消下去,互相对视一眼,脑子里都在想推哪个替死鬼出来顶罪。

萧靖凡不管三人在想什么,他提笔蘸墨,笔走龙蛇,唰唰唰写了一张名单出来。

正是方才楚流徵在心声中提到的十四个人中的前十位。

看完手上的名单,三位大臣心中大惊,暗暗变了脸色。

连他们也只知其中一二,陛下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莫非,锦衣卫的人已经渗透到了他们身边?

如此一想,秋末的天儿,三人愣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这位新帝的手段,当真莫测!

张大学士张彧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陛下,这些人是?”

“与刘刚同流合污之人。”萧靖凡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看得张彧一颗心跳得老快。

不是因为新帝长得妖孽,容色惊人,而是被吓的。

老人家经不住这么吓啊!

萧靖凡稍微缓和脸色,唇角勾起一抹笑:“此事朕便交托给三位爱卿查办,相信三位爱卿会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

啧啧,暴君翻脸比翻书还快。

唇角的笑意一僵,萧靖凡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发誓,等这个女人没了利用价值,他一定要让这个在心里骂了他无数次暴君的女人好看!!

见新帝刚缓和的面色重新变得肃然,三位大臣只以为自己回答得慢了,又惹了这位陛下不高兴。

连名单都拿得出来,他们相信新帝手里肯定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就等着杀鸡儆猴呢,再推托糊弄下去只会引火上身。

三人能坐到如今的官位,哪个不是人精?

为了保全自身,他们也不敢再含糊,齐声道:“臣等领旨,定然尽快查清此事,不负陛下所托。”

萧靖凡满意颔首。

老油条归老油条,办事能力他还是放心的。

他摆手赐座。

见楚流徵忙着磨墨,周元德很有眼色地跑去茶水房亲自泡了杯茶过来,放在萧靖凡手边。

顺光帝开始和自己的肱股之臣议起其他政务。

但磨墨的楚流徵就惨了。

萧靖凡不喊停,她就不能停。

磨墨是个技术活,她磨得手腕都酸了,想着转移下注意力,便悄悄地打开系统,继续看方才没看完的八卦。

刚才看到哪儿来着?

熟悉的心声再次响起,萧靖凡话语一顿,轻轻瞥了看似认真磨墨的楚流徵一眼。

竟敢当着他的面开小差,好得很!!

他正想罚人,突然听到新的心声。

啊!找到了!

长公主驸马用外室子替换长公主亲子,并将长公主亲子送到北城二十里外的庄子上。奶娘收了外室钱财,虐待孩子,孩子高热不退,恐小命不保!

额滴乖乖,用外室子替换长公主亲子,驸马胆儿挺肥啊。这也算混淆皇室血脉吧?驸马这是活腻了想玩九族消消乐?

萧靖凡:“!”

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浇到腿上,烫得他一哆嗦。

“陛下!”周元德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查看。

楚流徵也停止看八卦,装作一脸关心地看过去。

三位大臣也急忙上前。

好在秋末的衣裳厚,萧靖凡的腿并无大碍。

若换成夏日的薄衫,这滚烫的茶水浇上去,非得烫出几个大泡来不可。

“滚开,朕无事!”萧靖凡一脚踹开抱着他腿的周元德,顾不上换衣,吩咐道,“备马,朕要出宫!”

他就长公主这么一个姐姐,驸马他怎么敢!!

萧靖凡气得想杀人!

不顾众人阻拦,他阔步往外走,走到殿门口突然回头,目光跟锥子似的落在楚流徵身上:“随朕出宫。”

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变故,有这女人在,他也能及时知道。

楚流徵:“……”

关她什么事啊?

众人都看向她,特别是三位大臣,目光很有些意味深长。

怪道陛下要将人留下来伺候笔墨呢,原来是看上这宫女了。

连出宫都要特意带在身边,可见有多中意。

这宫女气质尚可,长相么,不算多么绝色,但肤色如玉,一张鹅蛋脸,两道弯月眉,杏眸盈盈,唇红齿白,称得上一句婉丽端方。

陛下竟然喜欢这样的,难怪之前送进宫的美人都不能得陛下青眼呢。

风情万种、绝色倾城的不好找,这样的还是能寻摸出来一些的。

现今陛下膝下只得一个公主,他们送进宫的人若是能怀上龙嗣,日后……

三位大人顿时打定主意,回去就在族中寻摸合适的女子,找借口送进宫来伺候陛下。

楚流徵完全不知道三位大人已经歪楼歪到了天边,并且不久后暴君将会收到以她为标准的一群美人。

她随着暴君来到了长公主府。

新帝即位用的是雷霆手段,杀了不少反对的宗亲,其中便有好几位皇子,因此才传出个暴君的名声来。

坊间传言,长公主曾规劝顺光帝不要太过暴戾,惹得顺光帝不喜,将人嫁了,之后也不怎么来往。

所有人都以为顺光帝与长公主的关系冷淡,甚至说顺光帝早就厌弃了这位长公主。

没有人想到顺光帝会突然带着人杀到长公主府,并且迎面就踹了前来迎接的驸马一记窝心脚,直接将驸马踹吐了血。


钟皇后放下打到一半的络子,不甚在意道:“不过是封个美人,只要陛下喜欢,封就封了,本宫何必去做那恶人?”

“可是祝美人昨夜并未承宠,”秋穗接过小宫女送来的燕窝,放到钟皇后面前的小桌上,“陛下的晋封旨意一下,后宫之中颇有微词。”

“这后宫里拈酸吃醋之事还少吗?”钟皇后两指捏着银勺的细柄轻轻搅了搅汤盅里的冰糖燕窝,瞥了眼身侧之人,“这也值当你拿到本宫面前说嘴?”

秋穗立刻跪下:“奴婢失言,还请娘娘恕罪。”

钟皇后吃了两口燕窝,拿锦帕轻拭唇角,“起来吧。”

秋穗起身,命人将汤盅端下去,上前替钟皇后揉捏肩膀。

钟皇后眼眸微阖,静了片刻才道:“晋封是桩喜事,本宫记得库房里还有两匹颜色鲜亮的妆花缎,是太后赏下来的,一会儿和那盏九色琉璃莲花灯一起送去秋水斋,讨个好彩头。”

秋穗眼波一转,福身道:“唯。”

另一边,华清宫。

殿中的大香炉自兽口喷出缕缕香雾,沁脾香气缭绕不散,满室馥郁,宛若置身花海之中。

“祥露,你看我这脸可好全了?”

荣贵妃亲自对着妆台的镜子看了一遍之后还是不放心,转头让旁边的祥露上前来,仔细瞧瞧。

祥露凑近两分,目光在美人娇艳胜花的脸上逡巡片刻,面露喜色:“好全了,奴婢瞧着比从前还好上两分呢。娘娘的肌肤当真比剥了壳的鸡蛋还白嫩。”

荣贵妃最在意自己这张艳冠群芳的脸,闻言满意一笑,随手拿起妆台上那串碧玺香珠手串递过去,“拿去戴着玩儿。”

祥露欢喜地接了,福身道:“奴婢谢娘娘赏。”

“起来吧。”荣贵妃打开妆台上的银色盒子,用玉勺挖一小块出来,对着镜子在脸上细细涂匀。

祥露则拿起檀木梳沾上桂花油,小心地梳理手下如云如缎的青丝,就怕扯断一根。

荣贵妃抹完脸接着抹脖子,边抹边道:“太医院这回还算尽心,新送来的玉容膏倒是比之前的珍珠膏好用些,玫瑰香气也好闻。”

祥露笑着道:“娘娘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儿,太医院哪敢不尽心伺候?听说第一个送的就是咱们华清宫呢,第二个才是长春宫。”

“算他们会办事儿。皇后那张脸,除了眼睛长得好看些,其余皆寡淡无味,用什么都一样,白白浪费好东西。”

“娘娘说的是。”

荣贵妃轻轻哼了声,从镜子里瞥她:“人可查出来了?”

祥露道:“回娘娘的话,得御赐香粉那宫女名叫楚流徵,之前在长春宫的书阁伺候,没有主子赐名也就没改名字。如今是御前的奉茶宫女,娘娘曾在照雪堂见过她。”

“是她。”荣贵妃涂抹玉容膏的手一顿,眼前晃过那张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脸来,精致的眉心微微一蹙,“她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特别之事。”祥露道,“陛下赏她的理由是她伺候尽心,奴婢也听说她泡茶的手艺极好,倒是……”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荣贵妃皱眉,“她狐媚勾引陛下了?”

“不是她。她是个规矩的,不规矩的是跟她同屋的一个叫彩月的奉茶宫女。”祥露不敢隐瞒,“娘娘可还记得,前些日子陛下突然罚了个宫女在月池里泡了一个多时辰这事儿?”

荣贵妃隐约有些印象,轻轻点头。

祥露见她想起来了,继续道:“那个彩月才是狐媚子,勾引陛下不成反倒被陛下嫌弃香粉味道太浓,这才罚她去月池里洗干净。”

荣贵妃的神色顿时一厉,“她如今在哪里伺候?”

“还在御前。”祥露的语气越发小心,“那贱蹄子没福气,泡了月池的水回去就病了,每日咳嗽不停,如今还在弄云苑里养病。”

“王进忠怎么做的事!”荣贵妃一掌拍在妆台上,“这种狐媚惑主的东西,不早早打发了去浣衣局,还留在御前作甚?”

“来人,将王进忠叫来,本宫要好好问问他,他这内务府总管是不是不想干了!”

“娘娘息怒。”祥露就知道说出来要糟,喊住要跑去叫人的宫女,急忙把消息说完,“娘娘,彩月是万寿宫出来的人。”

听到‘万寿宫’三个字,荣贵妃怒气一滞,垂眼瞧她,“当真是万寿宫?”

祥露连连点头,“奴婢不敢欺瞒娘娘。”

荣贵妃当即吩咐:“都出去。”

满殿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只留祥露一个。

她轻声劝道:“娘娘,还不知太后对这彩月是何安排,若您让王进忠将人调走,您倒是能出一口恶气,但为了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贱蹄子惹恼了太后,不值当啊。”

荣贵妃能成为贵妃,也不是光靠这张脸。

她咬住娇艳的红唇琢磨片刻,眉眼间染上两分疑惑,“太后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往御前塞人?”

祥露摇摇头,她如何知道太后在想什么?

“你说陛下可知道彩月是太后派去的人?”

祥露不敢揣测圣意,但也不敢不回答自家主子的话,权衡之下只能委婉道:“之前在御前伺候的人,凡有不周到处,都早早被周元德打发了,只这彩月还留着。”

这意思荣贵妃如何听不明白?

她不是不能容忍皇帝身边出现新人,毕竟是皇帝,不可能就守着她一个。但只一条,这新人不能是那不知廉耻,主动爬龙床的狐媚子。

当年温美人的独宠,到底在她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一双长睫轻颤,她抬眼道:“先派人盯着,暂且静观其变。”

祥露请示道:“那那个叫楚流徵的宫女?”

“本宫对她泡茶的手艺十分好奇,想亲自讨教一二,得空请她来华清宫坐坐。”荣贵妃唇角勾起,眼底划过一道暗芒。

“唯。”

“对了,送去秋水斋的东西可挑好了?”荣贵妃突然想起来这桩事。

一个小小的美人还不值得她放在心上,若是个能拿捏的,倒能拉拢过来当个助力。

祥露笑道:“都挑好了,跟当初送给温美人的一样。”

——一样的被圣上忘在脑后,再也想不起来。

听明白其中的促狭之意,荣贵妃唇角微勾,小指上精致的甲套轻轻地在银色盒子上点了点。

“本宫听闻祝妹妹刚进宫那会儿吃错了东西险些毁容,即便现在好了,肌肤总不如从前。贺礼里再加一盒玉容膏,本宫最瞧不得美人儿容颜有损。”

祥露看她一眼,轻声应:“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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