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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浮生唯你是遗憾完结版温菀春宋昱盛

江辽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温菀春笑了,木簪插着松松散散的发髻,叫她看起来有些苦涩。“是啊,这是一把明代象牙琵琶,全身120块六边形象牙组成,每块象牙都有精美的雕刻,专家评估过,是可以入国博的程度,很贵。”张芷兰从宋昱盛怀里探出头来:“真好,这下大家都不用为难了,经费有了,钢琴也有了,皆大欢喜。”什么皆大欢喜,除了张芷兰和宋昱盛,根本没人能高兴起来。百生小心翼翼看向温菀春:“师父,这不行吧,这把琴就是您的命,到时候一申报,经费是有了,但琴肯定会被一层一层供上去......”宋昱盛大手一挥,毫不在意:“能换来钢琴就行。”温菀春放下琵琶,将它从厚厚的琴盒里拿出:“能换来钢琴就行?宋昱盛,你是不认识它了吗?”“师父这辈子有两个放不下的东西,一是象牙琴,二是你,他说再...

主角:温菀春宋昱盛   更新:2025-01-10 18: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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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菀春宋昱盛的女频言情小说《曲终人散,浮生唯你是遗憾完结版温菀春宋昱盛》,由网络作家“江辽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菀春笑了,木簪插着松松散散的发髻,叫她看起来有些苦涩。“是啊,这是一把明代象牙琵琶,全身120块六边形象牙组成,每块象牙都有精美的雕刻,专家评估过,是可以入国博的程度,很贵。”张芷兰从宋昱盛怀里探出头来:“真好,这下大家都不用为难了,经费有了,钢琴也有了,皆大欢喜。”什么皆大欢喜,除了张芷兰和宋昱盛,根本没人能高兴起来。百生小心翼翼看向温菀春:“师父,这不行吧,这把琴就是您的命,到时候一申报,经费是有了,但琴肯定会被一层一层供上去......”宋昱盛大手一挥,毫不在意:“能换来钢琴就行。”温菀春放下琵琶,将它从厚厚的琴盒里拿出:“能换来钢琴就行?宋昱盛,你是不认识它了吗?”“师父这辈子有两个放不下的东西,一是象牙琴,二是你,他说再...

《曲终人散,浮生唯你是遗憾完结版温菀春宋昱盛》精彩片段




温菀春笑了,木簪插着松松散散的发髻,叫她看起来有些苦涩。

“是啊,这是一把明代象牙琵琶,全身120块六边形象牙组成,每块象牙都有精美的雕刻,专家评估过,是可以入国博的程度,很贵。”

张芷兰从宋昱盛怀里探出头来:“真好,这下大家都不用为难了,经费有了,钢琴也有了,皆大欢喜。”

什么皆大欢喜,除了张芷兰和宋昱盛,根本没人能高兴起来。

百生小心翼翼看向温菀春:“师父,这不行吧,这把琴就是您的命,到时候一申报,经费是有了,但琴肯定会被一层一层供上去......”

宋昱盛大手一挥,毫不在意:“能换来钢琴就行。”

温菀春放下琵琶,将它从厚厚的琴盒里拿出:“能换来钢琴就行?宋昱盛,你是不认识它了吗?”

“师父这辈子有两个放不下的东西,一是象牙琴,二是你,他说再穷不卖象牙琴,再苦不......。”

乐团众人皆是一阵悲伤,唯有宋昱盛没听明白。

他急着为自己辩解:“不是卖琴,是拿去申请经费,琴顶多会被拿上去鉴定价值,最后还会回到咱们乐团,回到你手里的。”

“再说,这是我养父的琴,按理来说,只要我想要,它该归我的。”

温菀春看着他,只替师父觉得心寒。

师父刚捡到宋昱盛时,他才只有几个月。

人人都劝师父扔了他:“太小了,你捡回去也养不活......”

可师父不信,他求遍了小岛上每一户养牲畜的人家。

“给点奶吧,羊奶牛奶,猪奶也行,狗奶也可以,我把我的棉袄当给你......”

岛上物资匮乏,谁也没有多余的粮食。

一身傲骨的师父所索性折了身段到游船上唱起荤曲儿。

这一唱,就是十七年。

温菀春极力克制内心的悲伤:“师父病故了。”

宋昱盛一愣,随即发笑:“你别拿师父来唬我,他身体那么好,天天守着灯塔,每个月稳定有钱拿,商船还给他送东西,他能有什么事儿。”

“我说师父死了。”

“师父没了......”

温菀春再也忍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师父说江南景美,姑苏最甚,他说他新谱了一曲,还没来得及唱给我听。”

“他教我的长生殿,也才唱到第八回......”

如意用袖子替她擦去眼泪,小小的身子用力抱紧温菀春。

“妈妈别哭,是不是是给我送虎头鞋的爷爷,爷爷很好,我也喜欢他,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温菀春哭得发抖,哑着嗓子说好。

“妈妈带你一起去看他。”

百生偏过头去抹泪,徐老师傅低着头叹气。

宋昱盛这才真的相信,自己的养父死了。

“他生病为什么不给我写信?缺什么要什么跟我说,我肯定都会给他,病了他硬撑什么?”

事已至此,百生也不畏惧:“团长这些天忙着陪张女士,您桌上的信已经堆了很厚了。”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百生无语:“提了,催了您三次,特意提了是洪池来的信,你当时正在......,正在跟张女士......”

宋昱盛面色一变,心下了然。

他已经很久没好好工作了。

温菀春有时把乐团的事说给他听,他也觉得她烦。

他还发脾气,撕掉了她递来的好几封信。

“菀春,我......,我最近确实不在状态......”

“经费的事情,改天再说吧......”

养父的事情,他确实觉得亏欠,他准备暂时离开乐团好好处理一下。

可还未起身,怀中的张芷兰就挣脱开跑了出去。

她一把扯过温菀春的琵琶,将它重重摔在地上。

很清脆的一声响后,琴头断了。




“哦。”

平平淡淡的回应,没有听说死人复生的惊讶。

在温菀春再三询问下,沈瑶道出了实情。

张芷兰和宋煜盛相恋时,宋煜盛还只是个穷小子。

张芷兰不愿跟他过穷苦日子,转而追求跟张家交好的宋家的大公子,宋霁礼。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仗着两家父母的交情,开始玩道德绑架的把戏。

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想设计怀上宋霁礼的孩子。

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最后稀里糊涂怀上了宋昱盛的孩子。

实在是不想跟着穷小子,她就假死,扔下孩子跑了。

沈瑶不悦:“她后来听说宋昱盛才是我们家亲儿子,这不又上赶着回来了......”

“我两个儿子都被她惦记着,要不是念着昔日和她家的战友情,我真想......”

温婉春听着沈瑶诉述往事,小汽车很快开到了家门口。

二人在厨房忙忙碌碌,半小时后,宋昱盛带着张芷兰回来了。

饭桌上,他宠溺地看着张芷兰:“快尝尝,菀春的手艺可好了。”

“是吗?”

张芷兰笑的轻浮,夹起的菜还没进嘴就重重咳嗽起来。

“昱礼,这菜好辣,人家跟你说了,吃不了一点辣的。”

温菀春沉着脸布菜,全然不顾躲在宋昱盛怀里撒娇的女人。

“我都跟妈妈说了,张阿姨吃不了辣,妈你怎么还放辣椒。”如意筷子一撂,噘着嘴。

宋昱盛看着怀中重重咳嗽的张芷兰,脸一寸寸黑了下去。

“菀春,平日里你最得体,礼数最周到,今天是怎么了?”

沈瑶从房间里走出来,把最后一道菜重重砸在桌子上。

“吃不了辣就出去下馆子,在别人家摆什么架子!。”

看清来人,宋昱盛不敢出声。

张芷兰坐直了身子,谄媚地叫了声妈。

“你叫谁妈?宋昱盛是我儿子,菀春是我儿媳,你叫谁妈?”

张芷兰红了脸,小声嘀咕:“又没领证又没办婚礼的,说不准......”

“说不准你就能爬上我这蠢儿子的床了。”

宋昱盛刷地站起来:“妈你怎么能这样说芷兰,她好歹是如意的生母,她就是想来看看孩子。”

挂钟敲了七下,沈瑶快速脱下围裙:“懒得说你,我还有事,顾不得你们这烂摊子,我只嘱咐一句。”

“菀春是好孩子,她这个儿媳我是早就认下了的,你们谁也别想欺负她。”

可这嘱托没人听到心里去。

沈瑶一走,局势就变了。

温菀春刚拿起筷子,张芷兰就抹了泪。

“我是真吃不了辣,也闻不了辣味,昱盛你知道的,生孩子我吃了很多苦。”

宋昱盛心疼地不行,起身就要把菜倒掉。

“不行,菜不能倒,她要是闻不了就放橱柜里去。”

温菀春才夺过宋昱盛手中的盘子,转眼就看到如意将菜倒进了垃圾桶。

“宋如意!妈妈是不是教过你要节约粮食,有很多地方的人连饭都吃不上,你就把好好的菜都倒了?”

“张阿姨吃不了,你可以吃,爸爸妈妈也可以吃,实在不行,给邻居婶婶送去也行。”

她有些着急,音量大了些。

她向来无法忍受任何的浪费行为。

最开始她没有乐团的正式工作,只是借着师父的脸面在剧场演出。

宋昱盛也还没有找到亲生父母,到处给有钱人家当音乐老师。

两人还带着个未满月的小如意,一穷二白。

她经常傍晚才到菜市场买些折价的便宜货,肉更是两三个月才舍得买一次,买一次还要切成好几份,等馋的不行的时候再拿出来吃。

那时候,案板上的猪油,她都刮了又刮。

后来,宋家找了过来认回了宋昱盛,一切都好了起来。

从前的窘迫困苦,好像只有她自己记得了。

她悉心帮女儿养成的好习惯,也在这些日子逐渐瓦解。

温菀春收了盘子,如意躲在张芷兰怀里哭。

她明显不会哄孩子,只想着自己的事情。

“如意这名字是谁取的?”

如意抽噎着回答:“妈妈取的。”

张芷兰皱了眉:“都什么年代了,也太土了点,现在听着凑合,将来大了可是要被同学取笑的。”

“阿姨给你取个新名字,就叫Candy,翻译成中文就是糖果,好不好?”

如意停止哭声,好奇地读了好几遍,随后笑着点点头。

老旧白炽灯发出的光像温馨的烛火。

温菀春看着桌前的一家三口,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她握紧那张车票,将它藏在了琵琶盒里。

躺在床上,往事像电影一样不断闪过。

挂钟这次只响了一下,

随后而来的,是连续不断地敲门声。




民国三年深冬,光裕剧场。

温菀春抱着琵琶挤过喧闹的听众,找到了老板。

“往后的场子我不来了......”

老板堆着笑:“明白明白,要做团长夫人了不是?将来乐团里有差事,可得替我留意着。”

温菀春摇了摇头:“不是,我要替师父北上守灯塔。”

突兀的钢琴曲响起,老板瞬间明白过来。

他指着台上身着洋装的女子:“就因为她?”

“不是我说,团长当初可为你包了整整三个月的场子,她这才一天你就......”

“听我一句劝,你放下身段同她争一争,这团长夫人的位置,炙手可热啊。”

争?

她有什么资格同她争。

活人争不过死人,更不争过死了又活过来的人。

团长宋昱盛的初恋明明已经死了,现在却又活着出现了。

当年明明是温菀春和宋昱盛先相识,宋昱盛是是温菀春师傅的养子,二人自幼青梅竹马。

可惜妾有意,郎无情,十多年间,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直到,宋昱盛的初恋张芷兰难产而死。

他抱着未满月的小如意,在剧场整整求了她三个月。

“我知道你喜欢我很多年,碍于父亲,我却只敢把你当妹妹,其实我早就想回应你了。”

温菀春起初并不相信,以为他只是急于给孩子找母亲。

可后来,他像追求心上人那般虔诚。

给她买喜欢的东西,漂亮的衣服,说动听的话。

甚至花重金请来名家,教她最新的唱段。

生日那天,他更是准备了上百朵玫瑰,当众向她表白。

“菀春,我喜欢你,请你嫁给我吧。”

在听众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她卸了防线,软了心。

无数个相濡以沫的日子里,她对宋昱盛的话,深信不疑。

直到,他难产的初恋死而复生,

变成了留洋归来的钢琴大师......

老板还在劝:“你跟着他就是享一辈子清福,你守那个破灯塔,指不定哪天跟你那个师傅一样病死在岛上了......”

如意突然跑了过来,“妈妈,爸爸说张阿姨冷,要你身上的呢子大衣穿。”

“你妈也冷啊,脱了她穿啥?”

“我爸说了这衣服是他买的,他说了算,他说给谁穿就给谁穿。”

“你这,小的也是个白眼狼......”

温菀春在老板的叹息声中脱下了衣裳。

“爸爸还说今天张阿姨要来家里做客,叫你多做几个菜,不要放辣椒,张阿姨不喜欢。”

后娘永远不如亲娘亲。

温菀春冷笑一声走进寒风中。

空旷的售票大厅,温菀春冷的直哆嗦。

“要一张去洪池的车票,越快越好。”

“快不了,最近的一班是七天后,30块一张,你要不要?”

“要。”

温菀春低头抚着琵琶,思绪飘忽。

自从替宋昱盛找到亲生父母后,师父便独自己一人回到海岛守灯塔。

这一晃,已经三年过去了。

她忙于乐团和剧场的琐事,已经很久没去看他。

没想到,最后听到的,是他病逝的消息。

她想了半天,都想不起小岛的模样,只记得灯塔的编号。

1327。

售票大厅外,寒风更烈,温婉春咬牙离开,却在下一秒被温暖包裹。

“菀春啊,你怎么在这儿?风这么大,也不多穿件衣服。”

打扮颇为得体的女人,脱下自己的棉袄给她披上。

温菀春有些慌张,旗袍没兜,她此时手拿着火车票。

“妈,你怎么来了?”

沈瑶心疼地替她拢紧衣裳:“我来这边儿有点事儿,结果出站没走两步就看见个人像你,要不是你身后的琵琶,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转而看向那张车票:“怎么就一张票,昱盛不去吗?”

温菀春接过行李,眼神有些躲闪:“乐团忙,他走不开......”

“什么忙不忙的,那是他养父,好歹对他有恩。”

“嗯......”

小袄裹在身上,别提有多舒服了。

温菀春挽着沈瑶的胳膊,撒起娇来。

“妈,想求您个事儿。”

“昱盛说家里来贵客了,我想请您做个饭,我怕我做的不好吃,客人不喜欢......”

“谁啊,搞那么隆重。”

“如意的母亲,张芷兰。”




小汽车开进了乐团的院子,宋昱盛绅士地将张芷兰从车上牵下来。

温菀春则是胸前抱着孩子,身后背着琵琶,一言不发。

众人不明所以,看向他们的目光皆是探寻。

张芷兰提着自己的西式长裙,笑着同乐团众人自我介绍:“我是你们宋团长的初恋,如意的亲妈,将来还会是你们乐团的指挥,以后请多多关照。”

众人面色一变又一变,看向温菀春的眼神变成了怜悯。

场面有些尴尬,没人主动去握张芷兰伸出的手。

宋昱盛清了清嗓子,带头鼓起掌来:“大家愣着干嘛,欢迎啊!”

细细碎碎的巴掌声中,宋昱盛拉着张芷兰进了演奏大厅。

小徒弟百生凑到温菀春身后,满是不解:“师父,听说她是弹钢琴的,她来咱们民乐团当指挥干啥......”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张芷兰听了去。

她笑里藏刀,追着百生问:“你是干嘛的?”

温菀春上前,替他解围:“跑腿打杂的,平常给乐团打打谱子。”

张芷兰将他上下打量后,哼地一声追上了宋昱盛。

他正忙着叫人移开成堆的谱架:“芷兰你看,将来钢琴就放这里好不好?”

张芷兰撇撇嘴:“不好,这里位置太小了......”

心上人一句不喜欢,叫宋昱盛慌了神。

他干脆叫人连前排观众席也拆了:“这下够大了。”

首席琵琶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师傅,他气得把谱子砸到了宋昱盛脸上。

“你......,你简直,荒唐!”

中期十足的一声吼,吓了张芷兰缩进宋昱盛怀里。

“昱盛,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喜欢我......”

老师傅捶胸顿足:“你就仗着你亲爹在上头的那点人脉瞎胡搞,不是我不卖你这个人情,她是弹钢琴的,咱们民乐团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

老师傅的话宋昱盛听不进去,只觉得被拂了面子,心里窝火。

“你一把年纪了,天天守着那些古板的老东西干什么,多跟西洋乐取取经,你那些破琵琶,早晚会被时代淘汰的。”

温菀春看不下去了,她有些古板,最是尊师重道。

“宋昱盛,你放尊重些,徐老师是咱民乐团刚成立时,你亲自到沪海求来的,咱们乐团有今天的发展,离不开徐老师的帮助。”

这话说完,宋昱盛神色清醒了几分。

他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徐老师,面上闪过一丝愧疚。

“老师,我.......”

道歉的话还未说出口,张芷兰竟当众哭了起来。

“昱盛,我也是,也是为了乐团的发展啊,我就是想让咱们乐团创新一下,将来打出了名头,受益的是大家啊!”

她瑟缩着身子,看向一边动怒的温菀春。

“原来我是得罪人了,怪不得大家都跟我作对,大家都站在菀春那边儿,替菀春出气......”

她抽抽噎噎, “我来不是跟菀春抢你的,我只是来看看孩子,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既然大家都不喜欢的,我会离开的......”

她抹干了眼泪,作势要走。

“走”字一出,宋昱盛瞬间发狂,他不顾众人目光将她紧紧抱住:“芷兰,我不许你走,我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永远!”

他转而看向温菀春,怒不可遏地朝她吼道:“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你带着全乐团的人欺负她算什么本事!”

“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了,这个乐团我说了算,我说放钢琴就放钢琴,我说学西洋乐就学西洋乐,你们不愿意你们就走!”

如意没见过这样的宋昱盛,吓得哇哇大哭。

宋昱盛觉得心烦,他生平第一次,吼了自己的女儿。

“死丫头,闭嘴!”

如意瞬间止住哭声,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平日里最疼爱自己的父亲。

乐团的众人面面相觑,纵使心有不满也无人离开。

再去找份工作,哪有那么容易。

众人的沉默意味着屈服。

宋昱盛变本加厉:“等明年上半年的经费下来了,就买一台钢琴。”

“民乐团买钢琴上头审批肯定不过,我决定上报一件贵价的乐器顶替。”

他的目光在整个演奏厅寻找,最后停留在温菀春身后的琵琶上。

“我记得你这把琵琶,是象牙做的?”




老板黑了脸:“我们这园林是国家保护建筑,破坏不得。”

“哦。”

计划落败,张芷兰有些失落。

宋昱盛不喜欢看她皱眉,变着法子哄她:“园林拆不了,这戏台能拆,这是后建的。”

“真的?”

张芷兰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崇拜。

“能拆,现在就拆。”

“我是剧场的老板,你们拆我东西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老板气得不行,正想找人将他们赶出去。

“5万,我给你5万,拆了它。”

宋昱盛报价。

老板惊讶地张大嘴,宋昱盛以为他不同意。

“8万,现在就拆。”

“我是礼春民乐团的团长,枫桥市交通局头把手的儿子,你怕我付不起钱?”

8万,老板不知道多久才能挣到。

他拼命点头,热情地招呼着手下拆戏台。

随后转过身来,笑着和温菀春赔罪:“得罪了,我也是生意人,为钱嘛,不丢人。”

温婉春一愣,眼中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消失。

“不能拆......”

她走在宋昱盛面前, “能不能不要拆......”

宋昱盛面上闪过一丝不耐:“拆了你也能来演出,又不影响你什么。”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年纪轻轻的思想怎么那么老旧,法式园林是未来新趋势。”

随着青瓦一片片被扔下,温菀春的心也被一寸寸撕裂。

她慌了,抓住宋昱盛的衣角:“求你,不要拆了,这戏台子是师父画的图纸,青瓦也是师父一点点背过来的,师父已经没了,你不能这样......”

“真烦啊,今天还能不能拆好,我还等着吃烛光晚餐呢。”

张芷兰抱臂走来,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宋昱盛差点生出的怜悯消散。

他看着温菀春:“你又拿你师父说事儿,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养父的事儿我自有打算,你就不要再用这个理由绑架我了。”

“拆快点。”

宋昱盛催着工人加速,全然不顾失魂到绝望的温菀春。

她缓缓松开了他的衣角, 捡起一块相对完整的青瓦,将它小心翼翼揣在了怀里。

再也不想看见宋昱盛了,永远都不要。

时间还来得,她再去一趟车站,她现在就想走,转车也行,汽车也行。

她拉着如意离开,却被张芷兰拦住去路。

“我说,Candy是我的孩子,你现在是以什么名义带走她?”

“来Candy,到妈妈这里来。”

张芷兰伸开双手,如意却紧紧躲在温菀春身后不出来。

“不要,我只要妈妈。”

“还有,我不是Candy,我叫如意,是琵琶上最珍贵的东西。”

张芷兰没有耐心哄她:“她偷教你什么了?把你养的认贼作母?”

她拉起宋昱盛:“明明我们才是幸福的一家,我怀胎十月那么辛苦才生下的孩子,现在不认我,昱盛,那是我们的孩子......”

如意疯狂摇晃脑袋:“不是,你们不好......”

“如意来,到爸爸这儿来,你平时不是最听爸爸话了吗?快来。”

如意还是不出来,宋昱盛对温菀春又多了几分厌恶。

已经快过了餐厅的预约时间,宋昱盛着急,强行抱走如意,温菀春被他推倒在地,额头撞到了旁边的碎石上,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

宋昱盛看都不看她一眼,拉着张芷兰快步离开。

如意扑腾着叫妈妈,温菀春毫无办法。

摔得有点重,她好像站不起来了,

捡了根戏台上拆下的柱子,她一瘸一拐到了火车站。

“同志,今天到洪池的火车票有没有?”

许是到这地儿的人太少,售票员一下就认出了她。

“你不是买过了吗,到洪池得好几天后。”

“不,麻烦您帮忙查查,有没有转车,中间转几道都行,就是要快一点儿。”

售票员看了好几遍铁路地图。

“今晚就出发,到秋潭转一道,到绘林转一道,最后到洪池。”

买了票,温菀春又坐在车站发呆。

与上次不同的是,她没了琵琶,只剩一片青瓦。

她还是想不起小岛的样子,只记得灯塔的编号。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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