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从她反应看出来碰哪些地方她会有感觉,所以尽可能迎合她。
她指尖划过他矜雅如玉面容,停在他薄唇上,声音魅惑:“我看夫君才是妖精,平白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只一眼就能把人魂儿勾了去,也不知这些年有多少女子为它痴狂过。”
捉住她手放在自己脸颊上,他笑的温和:“别的女子如何我不在意,只要阿宁喜欢它就好。”
他格外庆幸自己这张脸总算有了一点用途,至少靠它得了她欢心不是吗?
“贫嘴。”他脖子上的玉坠硌的她极不舒服,嗔了句后翻身躺好。
“今日也累了,早点睡吧。”她在他怀中寻了舒服姿势阖眼,思考明日该如何脱身。
“好。”
夜色如墨,月影微斜。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信鸽扑腾翅膀声让谢砚卿阖上的眸掀开。
低头看了眼怀中熟睡女子,他动作轻缓抽回自己的手,着了里衣下榻。
来到窗边,信鸽转着豆粒般眼睛站在窗台上伸展翅膀。
取下它脚上信看完,谢砚卿神情微沉。
「翊王大牢遇刺,身中毒箭命在旦夕,速往青州。」
看来等不到明日了,他必须马上动身去青州。
回头看向床榻上的人,他攥紧手中信,又缓缓松开。
此去凶险,带上桑宁恐无法保证她安全。
沈宁睡眠极浅,信鸽落在窗边时就醒了。
感受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她假意装睡。
许久后,那道立在窗边的清冷身影缓缓走到床沿,拾起地上的喜服放到一旁架子上,接着一阵穿衣声传来。
“阿宁。”他坐在了床沿。
她故作睡眼惺忪睁眼,见他穿戴整齐,忙问:“怎么了?”
“我家中来信,有急事让我立马赶回去,情况紧急,恐无法带你一起走了。”
沈宁心中一喜。
“你先在此等几日,等我到青州处理完事情,立马就来接你一起去京城。”
他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先把她留在这儿安全一些。
“夫君,你放心去吧,我会在这儿等你回来。”她搂住他腰埋进他怀中,唇角上扬。
“可要我找人来保护你?”他不太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怕王家的人再找来。
“不用,我又不是什么贵人,哪需要人保护。”她攥紧了他心口处衣裳,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倒是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抿抿唇,幽暗深邃眸中流露出纠结之色。
“阿宁,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等我到了青州就命人来保护你。你乖乖在这儿等我一些时日,我定亲自来接你。”
沈宁眸色暗了暗。
如此也好,她有死遁时间。
声音略带哭腔,她装作难舍模样望着他:“夫君,那你一定要早点来。”
他心揪在一起,伸手拭去她眼角泪水:“会的。”
两人说话间功夫,天空渐吐鱼肚白,隐有要天亮趋势了。
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吻,他握在她肩上的手收回:“我该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夫君……”
纵然心头万般不舍,谢砚卿还是狠下心转身离去。
“夫君。”
身后传来女子的呜咽声,是那样的令人心疼。
“桑宁,等我。”
沈宁将戏演到底追了出去,谢晏已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她拔高音量又喊了几声夫君,直到他身影完全消失在灰蒙蒙的晨光之中。
擦干净脸上泪水,沈宁收回视线,眼底一片清明。
“再见了谢晏。”
这场戏终究是结束了。
她提步要往回走,忽的又停住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