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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预警结局+番外小说

竹夭笑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有病。最后的讨论结果是顾随安委派了一名副队长,带着六七个人的小分队留下来做善后,其余的人都跟着秦烟和两个孩子去往更深处的遇难点。有两个“山里人”带路,秦烟感觉路都好走了许多,她带着两个孩子走在最前面,身后紧跟的就是梁九洲和顾随安。秦烟和两个孩子边走边说着话,从他们在山里的生活说到爷爷奶奶,不觉天色渐深,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停下脚步,反倒是始终不敢放缓急促的步伐。三人声音不大,伴随着山谷里的风声虫鸣,更显静谧,交谈内容连身后几步远的梁九洲和顾随安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爸爸妈妈呢,在外面工作吗?”小丫头本来被秦烟引导着打开了话匣子,听到这话又变得怯生生的,先是看了哥哥的方向一眼,接着很快低下头,看起来非常落寞:“哥哥说,爸爸妈妈很早就去世...

主角:梁九洲秦烟   更新:2025-01-09 14: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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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九洲秦烟的其他类型小说《暧昧预警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竹夭笑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有病。最后的讨论结果是顾随安委派了一名副队长,带着六七个人的小分队留下来做善后,其余的人都跟着秦烟和两个孩子去往更深处的遇难点。有两个“山里人”带路,秦烟感觉路都好走了许多,她带着两个孩子走在最前面,身后紧跟的就是梁九洲和顾随安。秦烟和两个孩子边走边说着话,从他们在山里的生活说到爷爷奶奶,不觉天色渐深,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停下脚步,反倒是始终不敢放缓急促的步伐。三人声音不大,伴随着山谷里的风声虫鸣,更显静谧,交谈内容连身后几步远的梁九洲和顾随安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爸爸妈妈呢,在外面工作吗?”小丫头本来被秦烟引导着打开了话匣子,听到这话又变得怯生生的,先是看了哥哥的方向一眼,接着很快低下头,看起来非常落寞:“哥哥说,爸爸妈妈很早就去世...

《暧昧预警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你有病。
最后的讨论结果是顾随安委派了一名副队长,带着六七个人的小分队留下来做善后,其余的人都跟着秦烟和两个孩子去往更深处的遇难点。
有两个“山里人”带路,秦烟感觉路都好走了许多,她带着两个孩子走在最前面,身后紧跟的就是梁九洲和顾随安。
秦烟和两个孩子边走边说着话,从他们在山里的生活说到爷爷奶奶,不觉天色渐深,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停下脚步,反倒是始终不敢放缓急促的步伐。
三人声音不大,伴随着山谷里的风声虫鸣,更显静谧,交谈内容连身后几步远的梁九洲和顾随安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爸爸妈妈呢,在外面工作吗?”
小丫头本来被秦烟引导着打开了话匣子,听到这话又变得怯生生的,先是看了哥哥的方向一眼,接着很快低下头,看起来非常落寞:“哥哥说,爸爸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我都不记得他们的样子。”
秦烟哑然,不自觉触及独属于她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柔软。她缓缓蹲下,对着小姑娘很认真地说:“没关系,爸爸妈妈是在天上保佑着你和哥哥,他们在其它地方爱着你们。”
梁九洲从来没有见过秦烟脸上露出这种神情。往常的她虽然十分正经,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上下班、社交,但她本质上却十分冷漠疏离,刻意和这个世界保持距离,以至于总是不经意表现得满不在乎。
而此时,她眼中是一种近乎悲悯的疼惜,仿佛刻在她展露给世界的皮囊之下,早已烙入灵魂,不轻易示人。
不过短短几秒,秦烟已经重新站起来,牵着小姑娘继续赶路。
“我叫秦烟,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姑娘好像还不明白方才秦烟话里的意思,但很快随之投入一个新的话题,小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奶奶叫我丫儿,哥哥说,妈妈给我起的名字叫常知雅。”
秦烟侧头笑看着她:“真好的名字,那我叫你知雅可以吗?”
小姑娘很高兴:“好!”转而想到什么,有些不解,“爷爷奶奶也知道我的名字,但他们从来不这么叫我,只有哥哥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哥哥才会叫我知雅。”
“我喜欢这个名字,现在多了一个叫我知雅的人。”
“这样啊——”秦烟偏头,越过小知雅看向一言不发的男孩儿,他从小丫头说起父母开始,就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昏出发,将近半夜才到那两个孩子的家。
刚走到附近,就能见到此处受到地震影响,更多的是山石滑落,给树木、房屋造成的破坏。
两间小小的土胚房如今已经被滚落的山石震碎,依稀能判断出它此前紧紧依傍着一处山壁垒起来的模样,如果其中有人,很难再抱有生的希望。
幸运的是,地震爆发时,两位老人并不在屋内。
佝偻着脊背的老人就坐在距离坍塌房屋的不远处,看到爷爷奶奶的第一时间,小姑娘先撒开秦烟的手踉跄着跑过去,一边大喊着“爷爷奶奶”。
可没等小丫头扑到两个老人怀里,先被紧跟其后的哥哥拦下来了,几个人站定,这才发现两个老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一个伤在小腿,疏落的点点灯光下可见血肉模糊;一个伤在双手和胳膊,血印子染满了衣袖。
崔寻忙招呼医护去处理,秦烟默默后退散开,站在一边等,眼睛盯着忙碌的人群若有所思。
梁九洲安排陈关陈山两人调来直升机,先把两位老人和医护送出去,等待的间隙朝角落里的秦烟走过去:“想什么呢?”
秦烟收回目光,打了个哈欠,十分慵懒的语气:“梁总,我和你有这么熟到要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梁九洲眉眼含笑看着她,像是听不出她话外的意思:“我以为我们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原来和秦小姐交朋友条件这么高吗?”
秦烟装作不解:“啊……难道不是雇佣关系吗?”
梁九洲无辜道:“原来我在秦大研究员的心目中竟然这般浅薄,着实令人伤心啊——”
秦烟上下打量梁九洲,莫名奇妙道:“怎会?梁老板高大威猛学富五车翩翩君子,真真是浅薄不了一点儿。”
“啧。”梁九洲微微摇头,彷佛早就洞察了一切,“辞藻信口拈来,可见心里并不这么想。”
秦烟笑笑不作声,梁九洲似乎总是想试探她,扯皮的时候似乎又格外宽容,和外面传的那个冷面霸总宛如两个人。
秦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懒得参透他这个人。换言之,如果他真的要干什么,秦烟也先得知道他的目的,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差和他对垒的能力,更没什么好失去的。
高手过招,一个靠的是没心没肺无甚所谓,一个托的是步步为营圈鸟笼中。
“现在出山吗?”
梁九洲话音一转,秦烟一时没有听明白,啊了一声,梁九洲才意识到,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她以调研为借口的工作了,眉梢轻挑,提示道:“秦大研究员不是还要调研来着?”
“啊——”秦烟恍然,她确实忘了,自然而然作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这个山头已经查过了,我忘记了。”
梁九洲啧了声。
山里的夜晚还很湿冷,行路的时候不觉得,眼下站在山风里,身上的汗都发冷。
秦烟十分自觉地挪到梁九洲身后,距离他半步之遥:“我怕冷,梁总高大威猛帮我挡个风呗。”
梁九洲在她动脚的时候就猜到她想做什么,大方的将外套脱下来罩到秦烟身上,还十分自然地贴着她的肩膀站立:“你倒是不见外。”
秦烟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还带着梁九洲的体温,十分舒服,再加上一整天走山路的疲倦,现在说话都懒得过脑子:“梁老板是男人,我一个弱女子,偶尔被稍微保护一下下也不算过分吧。”
“这话,可不像是秦大研究员会说的话,你还是秦烟吗?”梁九洲扭头看她,借着远处昏暗的光突然瞧见秦烟的双颊上都红扑扑的,眼帘微垂着,似乎疲惫至极摇摇欲坠,“秦烟,你……”
梁九洲察觉到不对劲,探过去的大手还没抚上秦烟的额头,被她啪一声拍掉,双眸露出警觉:“干什么?”
梁九洲气笑,肯定道:“你有病。”
秦烟不满地撇撇嘴,努力撑大眼睛维持清醒,脱口而出反驳:“你才有病!”
“都生病了还这么凶?”
梁九洲笑出声,第一次看到秦烟露出这么孩子气的神情,很新鲜:“那我猜猜,你是不是头晕目眩、浑身发冷,脑门疼但是又想睡觉?”
秦烟脑子反应不及,瞪大眼睛盯着梁九州一上一下开开合合的唇,似乎在努力理解梁九洲话里的含义,眼前却突然一片漆黑——梁九洲温热的大手还是覆上了她的额头,连带着她的眼睛。
秦烟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秦烟,别用这么妩媚的眼神看着我。”

以血肉为代价,筑成过往的坟墓。
陈关离开之后,秦烟挪到梁九洲对面:“梁总找到专业人员帮忙了吗?”
梁九洲正换外套收拾紧急设备,看似准备去救援一线帮忙:“在来的路上。”
“我可以一起帮忙。”
“你安心留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秦烟微挑眉,下巴微抬指向他收进包裹里野外设备:“去山里不需要顾问随行吗?”
梁九洲合上背包的拉链,显然明白了秦烟的意思,无疑目前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他还不至于以放她冒险的方式把合作花出去的钱赚回来:“请的专家明早就到,你不必去。”
秦烟笑意淡了几分:“专家也是人,我也是专家。”
别的专业人员可以去冒险,可他们也是别人的父母、子女、妻子或丈夫,如果因为亲疏关系而把科研工作的价值分门别类,她不接受。
梁九洲当即道歉:“抱歉,我没有亵渎这份工作的意思。”
秦烟把自己的野外背包也背上,没有正面回应他的真诚歉意:“一起吧,我还有其他工作需要进行。”
密林深处,往往并不是真的需要梁九洲一类的行外搜救人员,他的存在也许只是为了演给人看、让他背后所代表的梁氏能够冲在热搜榜上,但也许,是为了带动整个搜救队伍的士气、给所有人以勇气和希望。
“梁总,其实您真的没必要亲自去,我们这些人足够了。”当地部门主管负责人不清楚梁九洲到底是个什么等级的人物,但上级千叮咛万嘱咐重点关照的对象,他不敢大意。
医疗救援队队长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注意到梁九洲没有回应负责人,主动搭话:“梁总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如果不是,我建议您还是远程指导比较好,余震危险系数很大,山里状况不稳定,您不需要亲自进山的——”
梁九洲打断:“是。”
医疗队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什么?”
梁九洲:“非去不可。”
秦烟从帐子出来刚好听见梁九洲对着漂亮队长说“非去不可”,看戏眼神吃瓜表情一下子就拿捏住了,走到队伍中与梁九洲擦肩的时候,啧了声。
梁九洲听见动静抬头就看见秦烟戏谑玩味的眼神,一头雾水:“怎么了?”
秦烟:“……没怎么,刚吃撑了。”
空中的无人机在持续扫描搜救,以秦烟为首的搜救队伍从村民们不常走的一条羊肠小道进山,一路上多是未经开发的荒山野路,但幸运的是这条山路途径其中一户遇难的人家。
井然有序的救援队伍一边呼叫掩埋在碎石下遇难者,一边向上艰难爬行。
虽然经常出野外,秦烟的身体素质也算不上很好,她走在最前开路又是体力消耗最大的一个,到半山腰时就不大能维持搜救速度了,但也不敢停下来休息,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人命。
秦烟的脚越抬越低,本想节省力气却不小心被绊到往前摔,双手下意识找支撑,可周围明明是荒芜的枯树野草,她没有支点只能随着身体向前倒——
“小心!”
支点是梁九洲。
秦烟站稳之后,暗自调整呼吸打算继续带队出发,梁九洲将人拉到身后,自己走在最前探路:“秦大研究员歇一会儿,先做指导的工作吧。”
梁九洲不缺野外经验,但到底没有秦烟专业性强,于是秦烟指哪他走哪,遇到不好走的路况还会回头拉秦烟一把。
天不亮就出发,直到大中午才到达第一处遇难点,砖瓦垒成小小一堆,早已没有房屋的模样。
搜救队组织挖掘救援,梁九洲也前去帮忙,秦烟在后面只瞧了一眼就主动退到一边。
房屋塌陷,避无可避,山石垒筑起的屏障反倒成为困住他们的围墙——
最终以血肉为代价,筑成过往的坟墓。
救援队医疗队各司其职,人工定位后很快叫到了直升机帮忙运送设备,现场混乱但有序。
秦烟注意到梁九洲也不是只做做样子,他像每一个正规的搜救人员用工具转移塌陷堆积物、徒手搬运救援架……倒也少了霸总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子。
“怕吗?”救援进行到最后,梁九洲一手擦着汗找到人群外的秦烟。
秦烟收回目光,脱口反问:“有什么好怕的?”
梁九洲不知想到了什么,点头道:“也是,秦研究员见多识广,这才哪跟哪。”
秦烟摸不准他的口气,说嘲讽吧,好像还夹带了点敬佩,说真诚吧,其实挺敷衍。
那边医护队长忙完收尾,理了理脑后松散的头发,直接朝着梁九洲走过来,选择性忽视秦烟:“梁总,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下一处遇难点?”
这次梁九洲瞧见了秦烟戏谑的眼神,余光捕捉到搔首弄姿的医护队长,大概明白了秦烟看戏的来源:“我不是专家,你得问秦研究员。”
说完,非常自然地坐到秦烟旁边的石头上,双腿岔开,大喇喇的动作和秦烟如出一辙。
医护队长眼神这才依依不舍落到秦烟脸上,第一眼,满不在乎——这女人长的也不怎么样,满分十分她打七分,人群里能挑出不少这个水平的。
“你好,我是崔寻,搜救组织的医护队长。”
秦烟对梁九洲的甩锅没多大反应,仰视角度看着崔寻,无视她略带敌意的打量:“秦烟。”
秦烟对雌竞没兴趣,想到接下来要走的山路都心累,懒得多费口舌:“休整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尽可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最后一处,否则夜路难走,很难连续开展救援工作。”
崔寻皱了好看的柳叶眉,端的是怀疑态度,俯视的角度都不自觉加持了盛气凌人:“半天才走一个遇难点,秦研究员觉得剩下半天我们能再走四个点吗?”
秦烟不喜欢仰视别人,于是索性站起来收拾东西,随口道:“所以才要赶早。”
崔寻没太理解秦烟的意思,他们明明就是赶早来的,山路崎岖难行走了大半天,剩下的遇难点可能更集中,但也要翻越几个山头,再怎么赶早也不可能半天走五家。
可她也没有再问,眼神在梁九洲身上留连许久,终究还是转身回去通知其他人整装待发。

私奔还是度假
秦烟啧了声,结束了吗?她一个局外人视角,都能看出来不简单,又怎么会轻易结束呢。
他俩师兄妹,一个朋友,一个恋人,对刘倾轻没一个靠得住的。
当年刘倾轻先骂她刻薄冷漠不近人情,接着骂李豫青枯燥无聊没有心,他俩被骂的还没反驳什么,刘倾轻先自己哭的肝肠寸断,最后失望出国,一走就是整整两年。
很多细节秦烟已经记不太清了,为数不多的印象还停留在刘倾轻追着李豫青满实验室跑,偶尔让她帮忙买个饭送个奶茶,她和刘倾轻本来不熟的,可是到后来怎么演变成俩人能一块逃课吃火锅的?秦烟实在想不起来了。
可以肯定的是,刘倾轻一回来,当年的旧账,李豫青跑不了,她也跑不了。
林向南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发消息问秦烟怎么办。
秦烟无奈叹气,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出野外!
林向南:……
一周后凌晨,秦烟真的出现在漆黑的西城基地,林向南接到她的时候,无情嘲笑:“将没挡住啊——师姐你的兵器是不是锈了不好使,要我帮你磨一磨吗?”
秦烟把行李扔给林向南,同手同脚爬到副驾驶时已经困的要死:“哪能?我是看你工作效率太低,亲自莅临指导工作。我眯会儿,到了叫我。”说完就扣上外套帽子遮了半张脸,熟人勿近。
林向南眉眼的温柔未散,调高了车内温度,稳稳驱车前往常驻酒店。
一小时后,林向南停车,秦烟幽幽转醒,时间卡的刚刚好。
林向南熄火,入目只有停车场电梯口微弱的光,他扭头看了秦烟一眼,秦烟眉眼间的慵懒还未消散。林向南还没开口说什么,秦烟先发表不满:“你开太慢了。”
显然,两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段路程,以至于秦烟都能在半睡半醒之间把握好赶路的时间。
“师姐你没觉得我这次开的很稳吗?”林向南已经习惯了秦烟对他指指点点,在他这里,只有油嘴滑舌逃避话题。
秦烟下车往电梯口走,一连打好几个哈欠,还是得先去一楼前台办理入住,林向南自觉跟在后面拿行李,身份明确:老大在上,他是小弟。
其实在西城基地,研究院拥有不止一处的宿舍区,便于出野的工作人员常驻采样、调研。但那些基地大多远离市区和城区,往返一趟太耗时耗力,一般都只是根据调研需要选择住处。
像这次,秦烟和林向南不需要在基地内久留,也就没必要一直住在无人区的旷野,根据调研安排随时进入基地即可。
办理入住时,秦烟很大方地给自己开了间套房,美其名曰李豫青私人经费报销。
林向南本来住着大床房,闻言也凑过来嚷嚷着要升舱,秦烟一秒变脸冷漠建议:“找你家报销去,我穷的就差没喝西北风了,没钱请你升舱。”
林向南厚着脸皮嘤嘤嘤:“师姐你看,套房二居室,要不我搬过去也行,还省了大床房的钱。”
秦烟嫌弃的眼神:“我怕你打呼噜吵到我。”
林向南还想继续嘤,酒店门口一阵骚动,两人都下意识回头看:宽肩窄腰,身材比例刚刚好,灰色长外套到膝盖,尽显风度翩翩,再看脸——剑眉之间隐隐倦色,五官端正又有棱角,望过来的那双眼只在第一瞬略微惊讶,而后归于平淡,依旧是俯瞰众生的孤傲。
是了,梁九洲。
秦烟犯困,脑子有点转不动,记不清上次见这人是两个月前还是三个月前,本以为再无交集,没想到还不等她完全忘记就又见面了。
“秦小姐?”
梁九洲无波澜的语调偏偏要溢出惊讶的感觉,所谓光明正大的虚伪。不等秦烟应声,接着似感慨语气:“挺巧。”
“是啊,真巧。”罕见的时间点,罕见的地方,还能遇上这辈子也见不了几次面的人。
秦烟露出职业假笑,内心并没有多大波动,只想等前台赶快办理好入住去睡觉。
“这是,林小公子?”梁九洲状似无意地扫过林向南,再一次故作惊讶,“你怎么也在这儿,过来玩儿吗?”
其实刚进门,梁九洲第一眼看见秦烟,第二眼就看见了林向南,他也不是不知道林家小公子的职业,毕竟圈子就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难。
闻声林向南终于放弃装一只鹌鹑,从秦烟身后又挪回来,仿佛梁九洲是什么吃人的年兽,不情不愿打招呼:“洲哥。”
“怎么,见到我这么不开心?”
“没有没有,开心还来不及!只是……有点困了。”
一问一答,跟家长查岗一样,秦烟本来困得要原地睡着,结果在旁边听得都不自觉笑出声,清醒了好几分。
听到笑声,林向南更加不自在,两手抄兜里不合适,背后面也不行,最后交叉放在身前,跟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般,微微侧脸小声恳求秦烟:“你别笑了——”
秦烟憋笑,忍的有点痛苦,困意只剩两分,丹凤眼忽闪忽闪盯着梁九洲,满怀期待,真心希望他赶紧放行,不然她一晚上都别想睡个好觉了。
梁九洲挺新鲜,之前见到的秦烟都是冷漠疏离,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放松,故作深沉的目光在俩人身上逡巡而过,戏谑道:“你们……私奔还是度假?”
秦烟一秒破防,完了,最后两分困意也彻底消失。
大堂里,秦烟的笑声很轻快,卸掉了一路疲惫和满身防备。
连带着林向南的尴尬没了,梁九洲进门时的疲倦也没了,三人都在笑,一大笑,一微笑,一苦笑,但又都想不出因何而发笑,就如同有感染力的哭声一般,让本来没有那么伤心的旁观者跟着一起哭。
深夜和疲倦,真是蒙蔽人的东西,能叫你抑郁寡欢,也能叫你莫名欣喜,笑点和泪点都尽可能放低,再低。
事后,林向南才觉奇怪,梁九洲不是走的高冷路线么,怎么今天主动跟他一个小人物打招呼,还开着玩笑,面子像不要钱一样……

他,坏人。
梁九洲不着痕迹地将目光从秦烟下半身移开,扫了眼秦烟递过来的纸,是一份西城基地的材料。
秦烟一米六七的身高不算低,但是要把一张纸糊在两米高的微型摄像头上,还是有点费劲,索性直接交给一米八九的梁九洲。
“老乡,这是我们基地,你看一下,应该在之前的会议上见过的吧?我没有骗你,我们真的只是过来调研。”
秦烟说完,又等了一会儿,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梁九洲不怎么了解这里的风土民情,拿不准状况,干等着秦烟吩咐让他做什么,结果秦烟很随意地一歪头,有些幸灾乐祸:“看来今天不是个讨论工作的好日子,我们走吧。”
说完,秦烟绕过梁九洲,双手插兜大踏步朝车走去,梁九洲抬脚跟在后面。
俩人刚走不过几步,距离小越野还有十几米,脚下的土地突然间开始剧烈地摇晃,周围的土丘倾斜、倒塌,山石滚动发出强烈的撞击声。
察觉到脚下反复松动地土地,秦烟第一反应:不会是有什么怪物要钻出来吧?
“地震!”梁九洲也愣了一瞬,但还是很快扯着秦烟往远离山丘的方向跑。
秦烟被他拽的踉踉跄跄,跑到一半才想起来那些家家户户的人还在窑洞里困着,山体塌房,整个家直接成为土葬坑。
然而他们自己都还搞不清楚状况,秦烟不可能回去把门撬开劝人逃命,只能用平生最大的声音喊:“地震了——快出来,地震了!”
很快,有几家着急忙慌打开房门,几个男人和女人开始往外跑,还有三四家依然是没有动静,包括秦烟最初选择叫门的那家。
梁九洲带着秦烟跑到村前相对平滑的位置,膝盖弯曲成半下蹲姿势,稳定重心。
秦烟学着梁九洲的姿势,望见跑出来那几个男女已经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其中一个女人还抱着襁褓里的孩子,在摇晃中险些摔倒,秦烟忍不住提醒:“注意安全。”
在女人下坡的时候,秦烟往前走想要扶一把,震感却突然更强烈,不仅女人摔倒在地从山丘一侧滚下来,秦烟也踉跄着往后仰。
秦烟下意识朝前方抓,企图抓到什么能够稳固她的东西,可前方只有空气,就索性放弃了,大不了一屁股坐地上,应该也不疼、就是有很多石头可能会硌着骨头——料想的仰摔没来,是一个坚实的胸膛和胳膊。
是梁九洲。
“小心。”
热气洒到秦烟脖子里,不知道梁九洲什么感觉,秦烟身体有些僵。
堪堪站稳,秦烟就从梁九洲怀里挣出来,在余震中稳稳后退一步半拉开距离,无欲无求的语气比佛子都清白:“谢谢梁总,您也小心。”
不等梁九洲反应,秦烟在努力适应余震中朝那个滚落山丘的女人走过去,良心有一点,尴尬有一堆。
显然梁九洲就不具备这么一点的良心了,站在安全地带时,他的目光还是沉沉锁定越野所在的方向,方才山丘土石滑落,已经将越野表面砸的七零八落,轮胎以下都尽数埋在土里。
第一波震动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很明显能感觉到这似乎是开胃小菜,远远达不到地震山摇的程度。
秦烟在眩晕中掺着抱孩子的女人走到平地上,用不标准的西城方言问她有没有伤到,女人摇头一直道谢,看秦烟的目光几乎眼含热泪。
此前一直冷眼旁观的梁九洲突然插了一句:“之前有过这样的地震吗?”
听到梁九洲的声音,女人明显瑟缩一下,下意识往秦烟身旁挪了一点,想抬头但只抬了一半就又低下头,摇头否认,仿佛梁九洲是个什么吃人的东西。
“其他几户人家还有人吗?”
女人微微点头,头却更低了,鼻子都几乎埋到衣领里。
“那他们为什么不出来?是因为我们的到来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女人怔住,她也不敢看梁九洲,求助的眼神看向秦烟,只摇头。
梁九洲看到她的动作,眉眼间的不解、冷漠,转向秦烟则变为无辜,一气呵成。
秦烟看着这俩人互动,想笑。一个像精神病患者当了精神病医生,一个像聋哑人自行封印嘴巴。
“我们不是坏人,我是基地的研究员,这是我的证件和基地照片。”秦烟还是用西城方言,但语速放缓,让梁九洲能听懂个大概,“见到我们靠近,你们为什么都躲起来?甚至,不惜搭上性命也不愿意见我们?”
女人极快地瞥了眼梁九洲,然后对着秦烟解释:“他,坏人。”
三个字,梁九洲听得清清楚楚,他面对女人蹲下,倒想认真听听自己哪坏了。女人一见他的样子,像见了鬼一样,头埋的更低,开始一言不发。
秦烟下巴朝另一边偏了一下,戏谑的眼神诚恳的语气:“梁总,要不你先去看看我们的交通工具,和那边几个人?”
方才出来的可不止女人一个,还有好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蹲坐在距离小越野不远的地方。
玩够了就做正事,梁九洲迈步朝另外几个人走,抬脚走出好几米还能听见秦烟温声细语安慰女人,她说别怕。
秦烟安抚完女人,梁九洲也刚好站起来,视线交汇俩人一块往越野车那边走。
“她说有人来打砸抢,要他们挪地方。”
秦烟一句话总结,梁九洲也听到到类似的消息,有人打着他的旗号找事儿,强硬要求村民腾地方,不腾就砸东西打人,就在前几个月。
地方偏僻也没人管,能走出去的把祖坟都迁走了,走不出去的祖祖辈辈都留在这里。
经济落后消息闭塞,最近的办事处也得十几公里,面对突然上门的强盗,尽可能闭门不出是他们能想到最好的防守。
“那摄像头怎么解释?算高科技元素乱入远古时代?”秦烟想不通,除非有人说谎。
梁九洲冷哼一声:“问问当事人就知道了。”
秦烟看他浑身的气场,格外冷,猜测他可能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事情了,对手在明就好说。
秦烟略微放轻松,一个顾问助理,说起来江湖恩怨也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她默默站一边陪着就够意思了。

谈恋爱了吗
正当秦烟一时脑子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李豫青拼命回忆导致他脑子不清醒的源头、梁久一怕吓到秦烟不敢接着往下说、陈关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一个美得很有攻击性的女人推门而入,目光似随意从躺着的秦烟脸上扫过,朝李豫青点头示意,最后对着梁久一笑得很温婉:“一一,阿洲醒了。”梁久一立马化尴尬为欣喜,转身离开之际还不忘跟秦烟打声招呼:“秦姐姐,我先去看看我哥,之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秦烟笑着应下,在一行人离开之后戏谑得望向李豫青:没想到吧?她也没想到。
李豫青没搭理她,坐在一边默默反思独自美丽。
第二天秦烟就已经好了很多,只要不突然扭头或起身,整个人就跟事故之前没啥两样,但是吊瓶还要再打几天,观察其他不良反应。
李豫青听完就诊意见,看她没啥大事唠叨两句就走了。秦烟被迫休假乐得自在,文献研究什么的通通抛之脑后,躺在病床上追剧追综刷视频。
一集电视剧还没看完,乌泱泱来了一帮人自称是程家的,秦烟虽不至于惊慌但还是被吓了一跳,这阵仗,知道的是来道谢,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寻仇。
秦烟坐在病床上接受一大帮人的问候,勉为其难寒暄了一阵儿,为首的女人望着秦烟一脸疼惜,再三强调秦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无论是名利还是钱财,她都会尽可能满足。
秦烟道谢后果断拒绝了,她能有什么请求,名利地位都不是她能求的,金银财宝倒是可以奢望一下,但她也不能开口说想要千百万酬金作为报答……好歹是研究员,多少要点面子嘛。
她爱钱,但不是这么个爱法,拿命换的钱花着太有负担。
最后一脸慈母相的精致女人答应允诺秦烟一个要求,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她需要,程家就会应。
秦烟觉得她大概率不会有用上的那一天,不过不要白不要,沅市大佬的一诺,收藏起来大概率也不会贬值。
“孩子,你还没结婚呢吧?谈恋爱了吗?”
秦烟刚点头应下,精致贵妇话音一转,打了秦烟一个措手不及。
“你别误会,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就随口问问……哦对,我是不是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程浩的妈妈,阿姨就随口问问,你要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对上程夫人满怀期待的目光,秦烟没办法不礼貌笑着回应:“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没谈恋爱。”
程夫人当即就想坐到秦烟床边给人做媒,但碍于身份又不好动作,只能拉着秦烟的手语重心长:“好孩子,我第一眼看着你的模样就打心眼里喜欢,做梦都想有一个你这样的宝贝女儿……这次多亏你救了我家老二我才能认识你,这不是缘分是什么?有没有什么钟意的对象呀,或者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跟阿姨说说我帮你物色几个?我家老大和你年龄差不多,长相也能看,就是心思花了点儿,当然如果你不喜欢他那样的,我还认识好几个家世相貌都一等一的男孩子——”
秦烟不擅长应对这么自来熟的局面,笑得多了几分明显的疏离:“谢谢您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没打算谈恋爱也不打算结婚。”
程夫人被秦烟的疏离刺痛了,眼底有些受伤,脸上是没掩饰的遗憾:“啊这样啊……”
又寒暄了几句,待秦烟连打好几个哈欠露出倦色,程夫人才恋恋不舍离开,临走时露出了和梁久一同款留恋:“好孩子,你好好休息,我随后再过来看你。”
一天接待这么多富豪榜上难得一见的人物,秦烟真特想知道是不是这些权贵家属都挺闲的,怎么一个个都跟她扯些有的没的,直来直去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不好吗,天知道她最烦跟不该认识的人打交道了。
好在接下来两天秦烟过上了安静日子,除了偶尔李豫青路过进来瞧一眼,她的视野里除了医生就是护士。
第四天,秦烟办理出院,出门的时候撞见了要进门的陈关,陈关一脸惊讶,像是没想到秦烟恢复的这么快:“秦小姐,您这就要出院了?”
听到质疑的语气,秦烟略不爽:“怎么,我不该出院吗?”
陈关意识到方才话里的不妥,连声道歉:“对不起秦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洲哥就是特意让我过来问一声,看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秦烟疑惑,她能有什么需要。
陈关接着露出释然的职业微笑:“是这样的,因为某种原因,这场事故的详细内容不能被报道出来,当然也包括您用性命救下程二少这件事。所以作为补偿,洲哥想问问您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力满足。”
秦烟明白过来,封口费嘛,好人好事奖被换成豪门私了奖。
秦烟自认为不算什么善良的好人,救人嘛,刚好在现场,刚好有设备,刚好想救就救了。一念之间,她顾念自己的性命选择袖手旁观也不是没可能,所以实在谈不上有多伟大。
更何况她受伤也不是因为梁九洲,真算起来她还要感谢梁九洲不计前嫌帮了她。
“我没什么要求的,本来救人的也是你们。不过既然你问到我了,我自然知道你老板身份尊贵,磕了碰了都不是小事,所以想替我的鹰隼求个情,那个是国家一级保护生物,不知道好赖,喜欢挠人就挠了,没什么理由,但是人要跟一只野物过不去多少有失体面,您说对吗?”
秦烟拐来拐去,陈关很快听出秦烟想说什么:“秦小姐,您放心,洲哥肯定不会跟一只鹰隼计较的。”
如果梁九洲真想跟0728过不去,李豫青加一个林向南也拦不住,用一个没什么用处的人情保住鹰隼,再好不过了。
秦烟见好就收:“当然了,是我的鹰隼,我就会负责到底。陈先生,麻烦过两天抽一管你老板的血送到研究院,我会针对鹰隼携带的病菌一一排查,确保你老板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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