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一楠聂其轩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古代当法医陆一楠聂其轩小说》,由网络作家“墨未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冷美人(三)陆一楠上前两步扶住任之初,“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任之初抓住陆一楠的手臂,“阿楠,琴操不可能自杀的,她明明答应我,等我为她脱去贱籍,然后给她找个好人家的。”陆一楠放开任之初,走到琴操的尸体前,弯腰看了几眼,遂皱眉问:“听说尸体是在水井里发现的?”已经被聂其轩允许站起来的县令忙点头,“回这位公子,尸体确实是在水井里发现的。”“水井是否还在使用?”“对对对,还在使用,今早刘二去打水,却打上来一具女尸,吓得他连忙报了案。”陆一楠直起身子,“把验尸格目拿给我看看。”验尸格目被递到陆一楠手中,她翻看了一下,随即拍了拍任之初的肩膀,“我要重新验尸。”任之初迷茫地看向陆一楠,陆一楠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我需要解剖尸体。”任之初不解,...
《我在古代当法医陆一楠聂其轩小说》精彩片段
冷美人(三)
陆一楠上前两步扶住任之初,“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任之初抓住陆一楠的手臂,“阿楠,琴操不可能自杀的,她明明答应我,等我为她脱去贱籍,然后给她找个好人家的。”
陆一楠放开任之初,走到琴操的尸体前,弯腰看了几眼,遂皱眉问:“听说尸体是在水井里发现的?”
已经被聂其轩允许站起来的县令忙点头,“回这位公子,尸体确实是在水井里发现的。”
“水井是否还在使用?”
“对对对,还在使用,今早刘二去打水,却打上来一具女尸,吓得他连忙报了案。”
陆一楠直起身子,“把验尸格目拿给我看看。”
验尸格目被递到陆一楠手中,她翻看了一下,随即拍了拍任之初的肩膀,“我要重新验尸。”
任之初迷茫地看向陆一楠,陆一楠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我需要解剖尸体。”
任之初不解,“解剖?什么意思?”
聂其轩走过来,有些不忍道:“阿初,陆姑娘的意思是,会给琴操姑娘开膛剖腹。”
任之初摇头,“不行,琴操那么爱漂亮……”
“书呆子!”陆一楠冷声开口:“琴操根本不是溺水死亡!”
任之初瞪大眼,“你是说,她不是自杀?”
陆一楠摇摇头,“我只能确定她不是溺水死亡,至于是不是自杀,还有待查证,如果你想让她死得瞑目,就让我查!”
任之初终于松口:“王县令,吩咐下去,把尸体抬回后衙,等陆公子重新检验。”
王县令双手作揖,“禀钦差大人,县衙的仵作早已验看过尸体,这名女子确系溺水而亡。”
陆一楠冷眼看向一旁的仵作,挑眉道:“哦?确认溺水而亡?据我所知,溺水而亡的死者,口鼻处会有蕈状泡沫,而且眼睑会有出血,现在,这些征象在琴操姑娘的身上并未出现,你倒是说说,你确认溺死的证据是什么。”
“这,这……”
陆一楠并未再理会他,只转头对聂其轩道:“聂先生,可不可以回客栈,帮我把我的箱子取来?”
看着聂其轩点头离去,陆一楠拽了拽任之初的衣袖,“走吧!”
5
聂其轩很快回了县衙,在把箱子递给陆一楠的时候,随手递给她一方手帕和一件围裙。
见陆一楠疑惑地看向他,聂其轩淡定道:“虽然尸体还未出现明显异味,但为防万一,你还是凑合着用吧,虽然比不得你那身装备,但也比没有的好。”
自己那一身装备,早在穿过来的当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没想到,这个聂其轩,还挺细心的。
陆一楠冲他感激地一笑,随后接过手帕和围裙,武装好自己,然后扭头对任之初道:“钦差大人还是先出去吧!这里有聂先生帮我就好。”
任之初虽不情愿,但还是点点头,随着王县令去了院子里。
陆一楠接过已经被聂其轩用烈酒消好毒的解剖刀,挑了挑眉,这个男人,真是让人看不透。
聂其轩看着认真解剖的女人,随口道:“你看似大大咧咧,其实还是挺细心的。”
陆一楠手中动作未停,隔着“口罩”的声音有些闷,“我是怕那个书呆子受不了。”
“陆姑娘不是也很同情琴操的遭遇?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伤感?”
陆一楠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可能是我见惯了生死吧?我当法医那么多年,见多了这种事情,早就不为所动。更何况,这也不是我第一次给自己的朋友做解剖。聂先生你呢,我看你也很淡定。”
不知为何,聂其轩总觉得一向大大咧咧的陆一楠此刻有些伤感,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从我有记忆起,好像,还从未遇见过能让我心情有波动的人或事。”
“你有没有觉得,琴操的面部表情,有些不对劲?”
聂其轩凝眉看了一眼,点头道:“的确,她的面部表情太过平静,按说,即使她真的是自杀而死,她也不可能这么平静,一个人溺水的时候,总会挣扎的。但她的表情,似乎,是在笑。”
陆一楠点点头,“你再看她的皮肤,尤其是露在外面的部分。”
聂其轩道:“她的皮肤上有许多紫色水疱,像是……”
“冻伤。”
“对,可是……”
这时,陆一楠已经把琴操的心脏取出,“你再来看。”
聂其轩蹙眉,“两边血液颜色不一样,左侧是鲜红色,而右侧是暗红色。”
“对,你看,这是肺静脉,这是肺动脉,静脉流出的血是鲜红色,而动脉流出的血是暗红色,这是死前吸入冷空气造成的。而且,”
陆一楠切下一片肺叶,轻轻挤压了一下,“你看,我轻轻一压,肺切片就溢出了这些红色液体和泡沫,气管内也有淡粉色泡沫。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聂其轩点点头,“差不多,你的意思是,她是被冻死的?”
“我再打开消化道看看。”
“你看,”陆一楠指着胃粘膜上,一些如豆粒大小的斑点状出血点对聂其轩道:“这些斑点形成的原因,是低温引起的胃肠道血管应激性出血。
“这些斑点,叫做‘维氏斑’,是冻死者的明显特征。还有,她的衣着很不对劲,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陆一楠叹了口气,“可惜,这里条件不行,不能做生化和物理检验。不过,我现在可以确定,琴操是被冻死的。”
“我第一眼看见她的尸体,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她应该是有反常脱衣现象,而现在她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后来被人穿上的。”
陆一楠摸摸下巴,“对,而且是在尸体最僵硬的时候穿上的。”
“可是,现在正是六月天气,怎么会冻死人?”陆一楠摸着下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直直地盯着聂其轩,“哎,不对,你怎么会知道‘反常脱衣现象’这个词的?”
聂其轩一愣,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脑子里就蹦出了这几个字,他皱眉看向陆一楠,“你刚刚剖完尸体,洗手了吗?”
陆一楠倏地收回手,嘿嘿笑道:“习惯了,呵呵。不过,你休想转移话题。”
聂其轩不自在道:“好像以前看过的书里讲过。”
陆一楠猥琐道:“什么书?是不是你们这边的‘春宫图’?”
聂其轩一阵无语,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
他指了指门板上被开膛破肚的琴操,“你难道打算让琴操姑娘就这样待着?”
陆一楠这才回归正题,认真地做进行最后的缝合工作。
尸检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任之初早就等不及,陆一楠和聂其轩刚刚拉开门,任之初就迎了上来,“阿楠,义兄,怎么样?”
聂其轩拍了拍任之初的肩膀,“阿初,根据陆公子的检验,琴操姑娘,是被冻死的。”
“义兄,怎么会是冻死的?现在可是六月天啊!”
陆一楠也很是纳闷,若说在21世纪,在夏天冻死是有可能发生的,毕竟冰柜,保温车什么的随处可见,可是,在这个技术落后的古代,去哪找冰柜。
自己的检验绝对是没错的,问题究竟出在哪了呢?
聂其轩开口:“我想,有一个地方,是很有可能的。”
陆一楠灵光一闪,看着聂其轩,“你说的是那里?”
聂其轩点点头。
任之初看着打哑谜的二人,眼神有些迷茫。
豺狼心(一)
“咳咳……”床上的女人费力地支起半边身子,看着给自己熬药的男人,“相公,咳咳……”
男人闻声忙放下手中的蒲扇,快步走向床边,一边给女人顺气一边焦急道:“娘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等等,药马上就好了。”
女人摇摇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相公,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是好不了了。”
男人听她这样说,忙低声呵斥:“瞎说什么?你……”
男人要说些安慰的话,却被女人打断,“相公,你听我说,我这样的身体,多活一天,便多受一天的罪。我不想再拖累你,我求你帮我,让我死吧!”
男人脸色一变,“你不要胡思乱想,你的病会好的。”
女人见男人生气了,便无奈一笑,也不再说什么。
1
陆一楠三人是三天后到的丰城,听任之初说,丰城太守徐德曾是皇上的恩师,此次途经此地,自然要去拜访一番。
几人到了太守府,却见太守府门前挂了白幡,任之初派了小厮上门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徐太守的独女去世了。几人对视一眼,看来他们来得不是时候。
但既然赶上了,自然要代表皇上前去吊唁一番。
递了名帖之后,很快便有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在仆从的搀扶下匆匆迎了出来。老人见到任之初便要行礼,任之初连忙扶住,“徐老,不可不可。”
徐德不依,“您是钦差,如圣上亲临,下官理应如此。”
任之初道:“我们这次途经此地,本应代表皇上前来探望,却不知竟遇上府中办丧事,还望徐老不要嫌弃我们叨扰了。”
“岂敢岂敢?钦差大人快快请进。”
几人进了灵堂,上香之后,便被带去了后堂。
一路上,陆一楠一直皱着眉头,聂其轩低声问:“怎么了?”
陆一楠与他耳语道:“这酷暑天气,徐家小姐的尸身倒是保存完好,听说死了几日了,竟一点味道都没有。”
聂其轩点点头,“我也注意到了,不过,你忘了上次在凉城,安平家的冰窖,想来,徐太守家也有吧!”
“可是,我总感觉灵堂里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烤肉香味。我观察过了,灵堂里摆放的除了水果,就是生猪头,那烤肉味儿是哪儿来的?”
聂其轩笑了笑,“可能是你饿了。”
陆一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嘿嘿笑道:“也许吧!我还真是想念家乡的烤肉了呢!”陆一楠想起,出任务之前,自己还和同事们约好晚上一起烧烤呢,谁知……
唉!自己失踪了,也不知有没有人想自己。
“怎么唉声叹气的?”
还没等陆一楠回答,走在前面的任之初便回过头,道:“义兄,阿楠,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聂其轩抬眼看向任之初,笑道:“没什么,只不过,阿楠说饿了。”
徐太守哈哈一笑,“是老夫怠慢了,”随即吩咐小厮,“快去吩咐厨房,做些好菜来。”
2
饭桌上,陆一楠看着面带微笑的徐老,有些疑惑。按理说,女儿死了,做父亲的不是应该伤心的吗?怎么这徐太守还这么高兴?
这样想着,陆一楠便嘴快地问了出来。任之初刚要伸手捂住陆一楠的嘴,却见徐太守摆了摆手,“无妨,芸儿从小便被心疾折磨,她这样去了,也许对她来说,是解脱吧!我作为父亲,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陆一楠听着徐太守的话心里一阵唏嘘,在保守的古代,徐太守还能这么想,可见这人的心胸之开阔。这样的人,一定是位光明磊落之人。
酒至半酣,一名披麻戴孝的男子被人扶了进来,男子看见众人,拱了拱手,“父亲,钦差大人。”
徐太守点点头,对着任之初几人道:“这是我的女婿,吴亮。”随即又看向吴亮,“坐下吧!明天芸儿下葬了,你就可以好好歇歇了。”
听岳父提起妻子,吴亮忍不住又落了泪,“父亲,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晚我没有去书房的话,卧房也不会着火,芸儿也就不会……”
“等等,”陆一楠听得一脸蒙,“徐小姐不是病死的?”
徐老叹了口气,摇摇头,似是不愿多说。
倒是吴亮,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哽咽道:“都是我不好,那晚芸儿说她不想活了,要我杀了她,我一时生气,就去了书房。谁知半夜时分,卧房竟然起了火。”
陆一楠与聂其轩对视一眼,随即看向吴亮,“火是徐小姐点的?”
吴亮摇摇头,“不是,是一个傻子。”
“傻子?怎么回事?”
原来,那个傻子名叫阿强,从小无父无母,挨家挨户讨饭吃。
他平时并不做什么坏事,反而总帮着城内人家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人们见他可怜,平时施舍给他点剩饭剩菜,他倒也吃得开心。
后来,徐太守见他可怜,便把他带回府,收他为义子,还请大夫为他治病,眼见得他有了好转,没成想却又出了这等事。
“那个阿强现在在哪儿?”
“唉!”徐太守叹口气,“他放火烧死了我的女儿,我自然怨恨他。可阿强终归是个傻子,也并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芸儿死后,我便让人将他赶出了府。”
任之初微微皱眉,“徐老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怎可如此轻易便把凶手放掉?”
“钦差大人说得有理,当初我也是这样跟父亲说的,可父亲慈悲心肠,不忍心惩处那人,可怜了芸儿,死的时候身上连一块完整的皮肉都没有了……”吴亮说着,又抬起袖子捂住了脸。
“吴亮!”徐太守低斥一声,“贵客面前,不可无礼。”
见吴亮畏畏缩缩地闭了嘴,聂其轩勾唇笑道:“太守大人不必在意,晚辈见吴兄也是爱妻心切了。”
3
宴席撤去,聂其轩便拉着任之初二人径直出了太守府。
“义兄,何事如此匆忙?”
聂其轩脚步未停,边走边道:“我见那吴亮颇为奇怪,总觉得他那悲伤的表情是装的。”
陆一楠撇嘴,“我还以为就我自己看出那个吴亮的不正常了呢!”
聂其轩道:“通常爱妻去世,家人定会形容憔悴。可这个吴亮,面色红润,眼角上扬,虽然眼泪流得不少,却没有半点真情,我怀疑徐芸的死有什么内情。”
“所以,义兄是要去见那个傻子?”
聂其轩点了点头。
几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一个破庙里找到了阿强。
三人到的时候,阿强正和一群乞丐抢一个馊馒头。
抢到手后,他囫囵地塞进嘴里,一点也不怕噎到。
乞丐们没得着便宜,蜂拥而上对着阿强拳打脚踢。
阿强被馒头噎得直翻白眼,聂其轩出手赶走了那帮乞丐,又给他调理了一下气息,待看到他把嘴里的东西全数吐了出来,才松了口气。
几人这才打量起阿强,只见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虽是一身破烂,但一双眸子却是黑得发亮。
阿强缓过神来,又趴到地上,捡食刚刚掉落的馒头渣。
聂其轩把在路上买的一包糕点扔到他面前,冷声开口:“好了,别再装疯卖傻了!”
阿强闻言瞬时变了眼神,可很快便掩饰过去,依旧拿着沾了灰的馒头往嘴里塞。
任之初显然也发现了不正常,他扯了扯二人的袖子,高声道:“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刚刚徐老说了,等徐小姐下葬后,就要把徐家交给吴亮打理,要我们去作个见证呢!”
几人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一道稚嫩的男声打断,“是他杀了芸儿姐。”
几人顿住脚步,对视一眼,然后回过头,看着阿强。
任之初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据阿强回忆,那晚他本来要去看望徐芸,谁知,他刚要敲门,就听到屋里有声音传来。
他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芸儿姐一向温婉,可屋里传出的却是争执的声音。
他心思一动,悄悄捅破了窗户纸,这一看,却吓了一跳。
阿强只见吴亮狰狞着脸正拿着一条腰带狠狠勒在徐芸的脖子上。
他当时被吓坏了,刺激之下犯了病,心里只想着要打跑坏人救下徐芸。
于是就闯进了卧室,他与吴亮争执之下,不小心碰翻了烛火,火势迅速蔓延,吴亮人高马大,几个来回便把瘦弱的阿强打倒在地,迅速逃离火场。
阿强挣扎着爬出门外,却眼睁睁看着徐芸的尸体被大火吞没。
当下人们闻讯赶来时,就只发现了晕在徐芸房门前的他。
任之初问:“那你为何不把真相告诉徐太守?”
阿强擦了擦眼泪,“我在昏迷之时就被人扔出了徐府。待我醒来后,曾想回徐府与父亲说明真相,奈何我在火场时被熏坏了嗓子,一时说不出话,再加上不识字,根本就是诉求无门。”
“那你嗓子好了之后,为什么不回徐府?”
阿强低下头,嗫嚅道:“我知道徐家已在吴亮的掌控之中,以我一人之力,是断不可能让他伏法的。”
聂其轩嗤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通透。”
“前些天我遇到了一位长相貌美的哥哥,他赠了我一粒药丸,我服下之后病就好了,除了芸儿姐死的那晚,就再也没有犯过。
“在芸儿姐死后,他又为我治好了嗓子。也是他告诉我,几日后便会有人来找我,为我伸冤。”
三人好奇,“长相貌美的哥哥?你可知他姓甚名谁?”
阿强摇了摇头。
冷美人(一)
21世纪女法医陆一楠,意外穿越到古代,与大理寺少卿任之初、神秘江湖侠客聂其轩,组成破案三人组,为生者洗冤,为逝者昭雪。
——
初相识
陆一楠一身防护衣,戴着口罩和......
冷美人(五)
10
一曲完毕,陆一楠回到座位,这时正好有仆人送上新的水果,一阵凉气扑面而来。
待三人看清面前桌面上的果盘时,俱是面色微变。
“这个时节,还有冰块么?”陆一楠眨着眼,一脸懵懂地看向安平。
安平一笑,“侯府中有一方冰窖,专供夏日消暑使用。”
“真的?”陆一楠挽住聂其轩的胳膊,“庄主前些天还说想吃我做的一味小吃,但那味小吃需要用到冰块,可这六月中去哪里寻冰块,庄主还为此不高兴了好几日。不知今日,侯爷可否借一些给我?”
聂其轩盯着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瞧了瞧一脸兴奋的陆一楠,微微挑了挑眉。
安平笑道:“哦?不知是什么样的小吃,竟让藏剑山庄的庄主如此惦念,阿楠姑娘需要冰块尽管去取,不过,要多取一些,可不要光想着你的庄主。”
陆一楠佯装害羞地道了谢,随即由管家领路,去了冰窖。
陆一楠穿上管家准备的棉衣,在冰窖里走走停停,装模作样地挑选冰块。
突然,陆一楠眼前闪过一抹光亮,趁管家不注意,紧走两步,捡起地上的物件,赫然发现,正是琴操的耳环。而地上,似乎有被什么划过的痕迹。
陆一楠掏出一方手帕,拿出一盒胭脂,快速地把那些痕迹拓了下来。
在管家走过来的时候,陆一楠站起身,指着一块冰道:“管家,就它了。”
回到宴会上,陆一楠用聂其轩的剑,削了一些冰屑,加上自制的果汁,简易的冰沙便做好了,引得安平连连夸赞。
11
三人回到客栈,陆一楠把手帕和耳环摊在两人面前,“我在侯府的冰窖里找到了琴操的耳环,这下应该可以证明,琴操是死在安乐侯府。”
聂其轩道:“今晚安平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无所顾忌地让你去冰窖,就是料定了我们不能拿他怎么样。”
“书呆子不是有御赐金牌吗?”
任之初无奈,“安平手里也有免死金牌。”
陆一楠叹气,“要是像包青天一样,有龙虎狗铡刀就好了,管他什么金牌不金牌。”
聂其轩捻起手帕,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
“我在找到耳环的地方发现了一些划痕,看痕迹很是新鲜,我觉得可能是琴操留下的,所以拓了下来,可是,我完全看不出是什么。”
任之初眼神一亮,“取纸笔来。”
任之初拿过毛笔,把手帕放在一张白纸上,顺着线条,一笔一笔地描绘。
“医书?”聂其轩皱眉,“阿初,琴操曾经跟你提过她的身世,那她有没有说过,她的祖上是做什么的?”
“琴操本姓秦,她的祖父,好像是开医馆的。后来,她的父亲进宫当了御医,可最后被人陷害,全族男丁皆被斩杀,而女人全部没入奴籍。琴操原本与一个老奴逃了出来,可是后来走散了,她是被人拐卖到这里的。”
“阿初,我想,你应该设法查一查安家与秦家之间有何渊源。”
12
任之初的调查很快有了结果,他派出去的侍卫在琴操祖籍的深山中找到了一名守墓的老人,那老人所守之墓,刻的竟是秦家人的名字。
老人一开始并不承认自己的身份,直至听说了琴操惨死,老人老泪纵横,讲述了一段往事。
安平的父亲安满,原本是琴操祖父秦玉的嫡传弟子。安满聪明好学,秦玉也是有心栽培他。可只有一样,那人惯会投机取巧。
当年先皇还是宁(nìng)国侯的时候,一次外出被敌军行刺与侍卫走散,而自己也身中剧毒晕倒在山脚下。恰好被进山采药的秦玉遇见并救了一命。
秦玉费尽心力医好了宁国侯,在闭关休养期间,是安满认下了这个功劳,在先皇苏醒后,便与宁国侯一起离开了医馆。
及至后来宁国侯当了皇帝,大行封赏之事,安满因为救驾有功,被封为安乐侯。
秦玉对功名利禄并不感兴趣,便也没有揭穿他。
可后来秦玉独子也就是琴操的父亲考进太医院不久,便被人陷害毒害小皇子,最后落得全家抄斩。
秦玉知道那幕后黑手就是安家,这才把这桩往事说与琴操和一名忠心的老仆知道,并把年幼的琴操托付给老仆。
“孰料,老奴竟与孙小姐走散了,后来我便隐居深山,为秦家人设了衣冠冢,深藏这个秘密十几年。可如今,老爷最后一丝血脉,却又被安家人所害。”
“老人家手中可有什么证物证明当年救了先皇的是你家老爷而非安满?”
老人擦了擦眼泪,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后捧到任之初面前,“这便是老爷留给老奴的医书,里面详细记载了先皇当年所用药方,大人可与安满给先皇的药方做比较,安满的药方里少了一味附子。”
“附子?”任之初咀嚼着这两个字,眉头微拧。
“对,附子虽有大毒,但却是回阳救逆第一品,一般人是不敢开这味药的。但先皇当年情况危急,老爷无法,只得铤而走险。
“后来先皇虽无大碍,可却需长期服用此药。这个秘方安满并不知晓,是以他冒认功劳后开的都是一些温补之药,虽对身体无害,但也不能彻底解毒,先皇突发中风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人说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钦差大人一定要给秦家人做主,还他们一个公道啊!”
任之初扶起老人,安慰道:“老人家放心,本官定不会坐视不管。”
13
任之初命手下侍卫把医书并一封奏折快马递到京城。
皇帝看到奏折后,立刻下令大理寺彻查,终于证实老人所说都是实话。
任之初带人赶到安乐侯府的时候,安平还在优哉地喝茶。
“任少卿,那个女人,太不知好歹,如果她乖乖跟了我,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那晚,安平在侯府设宴,请了琴操来助兴。
安平为人不喜金银,不喜权势,偏偏好美色,他一见琴操便惊为天人,再加上饮了不少酒,顿时起了色心。
见他如此,琴操便也半推半就地与他回了房,谁知竟趁他宽衣解带之际要动手行刺于他。
琴操只是个弱女子,他虽喝了酒,但也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制服。
看着那个天仙般的女子眼露怨毒之色,口吐诅咒之言,再加上她数落他安家桩桩件件的罪状,酒气上头之下,他便命人把琴操扔进了冰室,以期让她吃点苦头。
等到次日他想起这事的时候,差人去看,琴操的尸体已经落满了冰碴。
“不过,你就算有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又怎样?我可是有免死金牌的,你,动不了我。”
任之初也不恼,他接过随从递过来的圣旨,朗声读道:“罪臣安满,冒认功劳,陷害忠良,虽死难逃其责,现,夺其封号,收其封地,追回免死金牌,曝棺三日。
“安满之子安平,伤害无辜女子性命,谋害钦差,即日起,流放边境,无诏永不得回。钦此!”
安平被带走的时候,靠近任之初身边,与他耳语道:“那晚,我的确派了杀手,只不过,引开聂庄主的并不是我的人。”
任之初看着安平的背影,神情莫辨。
14
皇帝为秦家平反,并赐以郡主之仪安葬琴操。
陆一楠给琴操画了淡淡的妆,换上一身淡蓝色纱裙,一如他们初见时那样。
琴操下葬的时候,任之初还是红了眼眶,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用蜡烛点燃,“琴操,我答应过你,要为你家翻案的,现在,你们是清白的了。”
凉州城城门处,任之初还是一副低落的样子,聂其轩看着陆一楠,问道:“陆姑娘有什么打算?”
陆一楠眼球一转,她虽然习惯了自由自在,但经过这次,这兄弟俩给她的印象也还不错。
更何况,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不如……
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道:“不知你们这边,仵作的薪俸是多少?”
聂其轩挑唇一笑,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任之初暗淡的眼神终于一亮,“阿楠答应留下了?”
陆一楠右臂勾住任之初的脖子,左手猥琐地摸了摸任之初的俊脸,“乖,以后叫我二哥。”
骨头汤(三)
任之初这时已不再害怕,他上前,皱眉问道:“不知阁下请我们来,所为何事?”
老人被侍从推着,来到几人面前,绕着几人转了一圈,随后淡然开口:“那些人,是我杀的。”
任之初皱眉,“什么?真的是你,你为何如此残忍?”
“残忍?”老人嗤笑,“比起你们的皇帝对我们族人做的事,这根本不算什么。”
任之初冷哼,“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朝代的更迭,总会有人死亡。”
“也包括用活人炼药吗?”
“你说什么?”
老人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些,都是跟你们皇帝学的。就算你们今天找来了,以你们三人,也奈何不了我。”
“别忘了,我们还有钦差卫队。”
“哈哈!等你的钦差卫队赶来,估计你们早已被我扔进药炉了。”
聂其轩出声:“刚刚,你说要跟我们谈生意?”
老人点点头,伸手指向陆一楠,“我可以放了你们,但,我要她。”
任之初挡在陆一楠前面,皱眉道:“不行!”
陆一楠看着护住自己的任之初,想起刚刚他还怕得不得了,现在竟然还想着保护她,心里一阵感动。
陆一楠轻轻把任之初推到一边,平静地看着老人,开口道:“不知老人家的目的是什么?”
老人看着无畏无惧的陆一楠,神色一阵恍惚,几年前也有这样一个女孩儿义无反顾地挡在那个人面前,与现在的这一幕还真是像啊!
“想必几位已经知道,我们杀那些人是为了什么。不错,我们的确是为了炼药,不过,现在我们还缺一味药引。我查过,这位姑娘的生辰八字,正好适合。”
陆一楠这才想起,自己决定跟随聂其轩二人行走江湖时,任之初就帮自己安排了新的身份,而她的生辰,正是阴历七月十五,古人对这个日子极其敏感,所以想要她当药引就不足为奇了。
任之初再次把陆一楠挡在身后,“简直是荒谬,我们不可能把阿楠留在这里!”
老人捋捋胡子,冷声道:“那你们就都不要离开了,云国的两位文武奇才,再加上命格奇特的陆姑娘,一起炼药的话,只怕会药效大增,哈哈!”
聂其轩把玩着手中的宝剑,漫不经心道:“哦?那就要问问我手中的剑了。”
聂其轩出手迅速,可老人的侍从竟比他的动作还要快。
两人很快缠斗到一起。
陆一楠一脸紧张地看着打斗中的两人,任之初却是淡定地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放心吧!目前江湖上很少有人是义兄的对手。”
陆一楠稍稍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四周冲出无数的黑衣人,聂其轩抵挡着侍从的进攻,又要兼顾着陆一楠二人的安全,一时之间有些吃力。
聂其轩渐渐落了下风,身上也受了不少的轻伤。陆一楠被他护在身后,看着他渗血的伤口,不禁担忧,“聂先生,你怎么样?”
聂其轩侧头冲她安抚一笑,“小伤而已,我没事。”
陆一楠看着他那一笑,恍惚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心里“突”地一跳。
11
几人一心注意着前面,却没发现斜后方射来一支冷箭。
“阿楠小心!”
陆一楠闻声转身,却眼睁睁看着一支箭没入晏珣的身体。
“晏先生!”
“少主——”
打斗的人全都停了下来,陆一楠皱眉,重复了一遍:“少主?”
晏珣躺在陆一楠怀里,虚弱道:“抱歉,我骗了你们。”
坐轮椅的老人见晏珣中了箭,也顾不得侍从搀扶,连滚带爬地到了晏珣跟前,一把推开陆一楠,把晏珣抱在怀里,“少主!”
晏珣抓住老人的衣袖,恳求道:“冯将军,不要再杀人了,他们都是无辜的……”
被唤作冯将军的老人疯狂地摇头,“不,他们怎么会无辜?每个云国人的手上,都沾着我们族人的血。”
晏珣虚弱道:“那我养父一家又有什么错?他们精心抚养我,免我颠沛流离,免我惨遭屠戮,可你们却那么残忍地杀了他们全家。”
冯将军愣了愣,“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少主被儿女私情所绊,忘了复国大业。陈御医一家也是前朝旧臣,他们不参与复国倒也罢了,偏偏蛊惑少主,动摇您的决心。而如今,她只不过是长得像那个人罢了,却值得你以命相护……”
“疯子!”晏珣虚弱地打断他的话,“你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我恨透了这个所谓的‘少主’头衔,也恨透了你们这些以复国为名义,伤害无辜的人。既然我活着不能替自己做主,那我便一死以换取自由。”
他说着,把自己身上的箭又往里推了几寸。
“晏珣,不要!”
晏珣看了看眼角通红的陆一楠,又看了看已经呆愣的冯将军,嘲讽地笑了笑,便垂下了手。
冯将军眼看着晏珣在自己的怀中没了气息,双眼通红地看了看四周,突然失控般哈哈大笑,自语道:“我不负先皇所托,终于找到少主,一心想把皇位夺回来,让他坐上那个位置,安稳一生。
“他自小身体不好,我杀人炼药,想为他找出长生不老之法,原以为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可没想到,最后却是我逼死了他,哈哈哈……”
他随即抬眼看向任之初,“既然少主已死,那你们就去给他陪葬吧!给我杀!”
冯将军一挥手,立刻有大批黑衣人蜂拥而上,聂其轩握紧手中的剑,侧头问陆一楠,“有几分把握带着阿初逃出去?”
陆一楠望着距离头顶三四米的出口,有些无语:“大哥,你以为我长了翅膀吗?我跟你一起对付他们的话,咱还能晚死一会儿。”
聂其轩:“……”
12
在陆一楠20岁以后,还从未如此狼狈过,她虽是法医,却也是他们组里除组长宋歌之外的武力担当。可如今她却与任之初一起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用以威胁聂其轩。她那些擒拿格斗术在这群武功高强的复国分子面前简直一文不值。
聂其轩看着两人的脖子渗出了血,眉宇微皱,他握着剑的手紧了紧,随即手一松,宝剑“当啷”掉在地上。
冯将军看着几人狼狈的样子,心中得意,可还未等他出声,眼前只觉银光一闪,一枚银针便没入了他的眉心,他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神情冷峻的聂其轩,就那样瘫在了轮椅上。
挟持着陆一楠二人的黑衣人见状,举刀便要砍向二人,聂其轩一甩手,几枚银针悉数没入持刀人的手腕处。
趁着黑衣人抱臂惨叫之际,聂其轩将二人护在身后,正在这时,外边传来一片喊杀之声,一架软梯顺着洞口垂下,任之初的侍卫长单膝跪地,“属下来迟,请大人责罚。”
任之初挥了挥手,“无妨,这些人尽量留活口。”
侍卫长领命而去。
钦差卫队都是精锐之师,各个武功高强,不消半个时辰,黑衣人便被悉数擒获,押着跪到任之初面前。
任之初坐在椅子上,目光凌厉地扫视一圈,“说说吧,除了鬼镇,你们是否还有其他据点?”
黑衣人对视一眼,随即双颊用力,聂其轩急道:“不好,他们要自尽,赶紧阻止他们!”
可还未等侍卫们出手,一群黑衣人便头一歪,瘫倒在地。
侍卫长查看了一番汇报道:“大人,他们全部咬舌自尽了。”
任之初放在扶手上的手倏地收紧,许久才道:“罢了,带人搜寻一下证物。”
看着满地的尸体,聂其轩叹了口气,“倒也是一群忠义之士。”
他取过墙壁上的火把,往尸体堆里一扔便要离开。
陆一楠看着众人,询问道:“那个,可不可以把晏先生带走?”
任之初看了看角落里躺着的晏珣,对侍卫长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吩咐人把晏珣带上。
13
众人连夜赶回青州城晏珣的药庐,任之初与几位县令去县衙商议案情。
屋子里只剩下聂其轩和陆一楠,还有床上躺着的晏珣。
聂其轩看着陆一楠红红的眼眶,无奈道:“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就值得你这样难过?”
“上次是琴操,这次是晏先生,我怕出现在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她抬起头,真诚地看向聂其轩,“聂先生,若是有一天你和书呆子遭遇了什么不测,我会很内疚。”
聂其轩:“……好了,不要难过了,他根本就没死。”
陆一楠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聂其轩嗤笑,“亏你还经常接触死人,哪有人死了那么长时间身体还是软的?”
陆一楠将信将疑地伸手一摸,果然还没有出现尸僵,她再把手探向晏珣的颈侧,惊喜道:“还有脉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其轩把前因后果给陆一楠讲了一遍。
原来,那些人口中的少主,是前朝皇室遗孤,前朝被灭后,一群义士保护着年幼的少主躲在鬼镇,却被人出卖,连累整个镇子的人全部殒命。
少主也就此失踪。
后来,侥幸活下来的人以冯将军为首,在鬼镇地下成立了神秘组织,边进行复国行动,边寻找少主。
“所以,晏珣就是他们的少主?”
聂其轩点点头。
晏珣被青州城的一位大夫所救,精心养育十几年,也成了这一带的名医。冯将军等人在找到晏珣后,劝说他复国无果下,在他与养父的女儿成亲那日,杀了他的养父全家,晏珣由此恨上了他们。
为了报仇,他假意同意复国计划,潜入他们的组织,本想借机捣毁他们的巢穴,却碰上了这次的炼药事件。为了救那些无辜的人,他逃了出来,后来就在路上遇到了我们。
陆一楠瞪大眼,“不对,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聂其轩微微一笑,“这次的事,是我与晏珣商量好的,他提前便服了假死药,虽然他的伤口有些深,但他是大夫,自然知道怎样可以保命。”
“可,那些人毕竟是为了他……”
聂其轩轻嗤一声:“总有一些人打着为他人好的名义做着伤害别人的事。他们以为替晏珣夺回皇位是最好的,殊不知,他只想做个普通的大夫,与心爱的女子平淡度日。”
“那他又为何诈死?”
“他经历过那段动荡时期,应是比所有人都渴望平静的生活。
“新朝建立不足二十年,若是战争再起,不知又会有多少人遭殃。晏珣也算是深明大义之人。”
陆一楠听完心里一阵唏嘘,她在现代的时候,也看过不少书,其实,老百姓是最单纯的,他们并不在乎谁当皇帝,谁掌权,他们在乎的是,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那,这次的案子,该怎么上报朝廷?你们这边的人,真是无知,竟然会相信世上有什么长生不老药。”
聂其轩笑了笑,“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阿初自有分寸。至于你说的长生不老之法,传说甚广,可谁又见过呢?说白了,是人的贪心作祟罢了。”
晏珣醒来后,任之初曾私下找过他一次。
一向软糯的任之初表现出了不同往日的强势,“晏兄是否知道江湖中可还有其他的复国组织?”
晏珣神色平静地看着质问他的任之初,摇头道:“我不知道。”
任之初却是盯着他不放,眼前的男子姿容俊秀,一派正气,可他总觉得他身上还有别的秘密。
不过,路还很长,他还有很多时间去解开这个谜题。
14
几天后,陆一楠三人离开青州城,晏珣送他们到城门口。
陆一楠与他告别道:“晏先生,后会有期。”
晏珣看着她的面容有些恍惚,他抬起手,想要抚上那张脸,眼角余光却瞥见远处的两道身影,他不禁轻笑出声,突然,他凑近陆一楠耳边与她耳语道:“阿楠,我们一定会再见的。还有,小心身边的人。”
陆一楠一愣,“晏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珣却只是摇了摇头。
任之初远远地看着城门口举止亲密的两人,有些咬牙切齿,“义兄,我讨厌那个晏珣。”
聂其轩意味深长道:“嗯,我也讨厌。”
路上。
任之初弱弱地看着陆一楠,“阿楠,你真的喜欢那个晏珣?”
陆一楠看了看聂其轩,又看了看任之初,随即故作高深道:“我们那里有两个词,偶像和粉丝,我想,我应该是晏先生的粉丝。”
任之初看着陆一楠远去的背影挠了挠头,又看向一旁的义兄,“义兄,阿楠为何要把自己比作一味吃食?”
聂其轩无语,有这样一个单纯的义弟,他也很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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