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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在初雪时见你梁修远江以婳

如如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江以婳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等到天黑,才推着轮椅走到书房前,叩了几下门。梁修远匆匆忙忙挂断电话走了出来。“婳婳,我记错了你的生日,正好马上是三周年纪念日,就放一起庆祝好吗?你想去哪,我都陪你。”江以婳看了他一眼,轻轻开口。“去瑞士吧,我想看初雪。”闻言,梁修远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初雪?再等一个月京北应该会下雪,我们就在家里庆祝吧,你腿脚不方便,不要跑这么远好不好?”江以婳摇了摇头,罕见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她的生命只剩下十五天,等不到一个月以后了。见她这么坚持,梁修远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订了圣诞节飞瑞士的机票。江以婳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无他,只是她在日记上看到过,每次他和叶筱筱约会后回家,心底的愧疚就会越来越浓,会想着办法补偿她。她拿...

主角:梁修远江以婳   更新:2025-01-08 09: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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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修远江以婳的女频言情小说《热门小说在初雪时见你梁修远江以婳》,由网络作家“如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以婳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等到天黑,才推着轮椅走到书房前,叩了几下门。梁修远匆匆忙忙挂断电话走了出来。“婳婳,我记错了你的生日,正好马上是三周年纪念日,就放一起庆祝好吗?你想去哪,我都陪你。”江以婳看了他一眼,轻轻开口。“去瑞士吧,我想看初雪。”闻言,梁修远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初雪?再等一个月京北应该会下雪,我们就在家里庆祝吧,你腿脚不方便,不要跑这么远好不好?”江以婳摇了摇头,罕见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她的生命只剩下十五天,等不到一个月以后了。见她这么坚持,梁修远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订了圣诞节飞瑞士的机票。江以婳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无他,只是她在日记上看到过,每次他和叶筱筱约会后回家,心底的愧疚就会越来越浓,会想着办法补偿她。她拿...

《热门小说在初雪时见你梁修远江以婳》精彩片段




江以婳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等到天黑,才推着轮椅走到书房前,叩了几下门。

梁修远匆匆忙忙挂断电话走了出来。

“婳婳,我记错了你的生日,正好马上是三周年纪念日,就放一起庆祝好吗?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江以婳看了他一眼,轻轻开口。

“去瑞士吧,我想看初雪。”

闻言,梁修远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初雪?再等一个月京北应该会下雪,我们就在家里庆祝吧,你腿脚不方便,不要跑这么远好不好?”

江以婳摇了摇头,罕见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她的生命只剩下十五天,等不到一个月以后了。

见她这么坚持,梁修远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订了圣诞节飞瑞士的机票。

江以婳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

无他,只是她在日记上看到过,每次他和叶筱筱约会后回家,心底的愧疚就会越来越浓,会想着办法补偿她。

她拿出手机,打开了时钟,设定了一个倒计时,命名为——

《死亡倒计时》

买完机票后,梁修远满脸温柔地看过来,语气里满是纵容。

“圣诞节飞瑞士的机票,我订好了。”

江以婳看着他的视线从自己手上滑过,又移开了,轻轻点了点头。

看见她答应了,他也放下了心,转身进了浴室。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以婳笑了笑。

以前不管她在做什么,他都会凑到身边,探头探脑地问个不停,吸引她的注意力。

现在她的手机上写着这么大几个死亡倒计时,他眼睛都扫过了,却没有发现。

果然是,不喜欢了啊。

相看两厌了,也没什么不好。

再忍一忍,只要再忍十五天。

所有痛苦,都结束了。




接下来几天,梁修远都没有回来,只发了条消息说出差了。

叶筱筱却把他的行踪都暴露了。

江以婳依然没有回这些消息,只是照旧打印下来,一一保存好。

闲暇时,她一个人照着清单上的愿望一样一样去完成。

等做到第十件事时,她看着上面的赏花字样,点开手机搜索了一番,最后决定去热门公园看看新开的梅花。

工作日,公园里人不多,她推着轮椅在小路上慢慢动着。

等到三四点,广场上来了很多流浪歌手,弹着琴,唱着舒缓的情歌。

江以婳闻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梁修远,和他身边的叶筱筱。

两个人捧着一碗小吃,一边吃一边聊着什么。

叶筱筱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睡过喂给他,他很自如地吃了下去。

看着他眉眼间浸润的笑容,江以婳怔了怔。

她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们。

她默默看了半晌,却又看见梁修远突然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歌手旁,俯下身说了几句话,歌手就把位置让了出来。

他调整好话筒,在众人好奇的视线里拨动着吉他。

“这首歌,送给叶筱筱,我最爱的女孩。”

话音一落,清润而温柔的歌声就伴随着悠扬的吉他声响了起来。

四下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听着这首情意缱绻的情歌。

身旁的几个女生眼底都冒起了星星,小声夸赞起来。

“好帅啊,真羡慕这个女生,我男朋友可干不来这么浪漫的事。”

“这首歌好好哭哦,我是第一次听到,是原创吗?”

“是。”

江以婳下意识地接了话,不知是为了回答她,还是为了缅怀什么。

这首歌,她十六岁时听到过,在元旦晚会上。

梁修远亲自作曲作词,压轴登台,面对全校师生,笑着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只不过那时的主角,是她。

整个场馆都因此喧腾起来,高中生们吹着口哨,尖叫不止。

几天后,他还报名进了广播站。

此后每天午休,江以婳都能听到这首歌。

那时候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这首歌不再是她的专属。

他心里放着的那个人,也不是她了。

几个女生听见声音低下头,眼底露出诧异,连忙递了几张纸巾过来:“小姐姐,你怎么哭了?这首歌这么感人吗?”

江以婳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缓慢地摇了摇头,推着轮椅离开了。

第十九件事,是回母校看看。

江以婳拿着旧学生证,走进了熟悉的校园。

梁修远拉着她跑过的八百米操场,一起做过题的图书馆,他背着脚崴了的她爬过的教学楼……

每一处都有他们并肩走过的痕迹,只是如今她的腿站不起来,便只能遥遥一看了。

最后,她推着轮椅走到了花园一角,看着那颗和她差不多高的流苏树,发起了呆。

这棵树,是当年植树节时,班级组织植树活动时,梁修远亲手种下的。

班上其他人种的树后来都死了,周围空空荡荡,只剩下这一棵独苗。

倒不是它生命力顽强,而是梁修远每天都会来看看,时不时浇点水施点肥。

寒来暑往,从未间断。

她发现后,就问他为什么要对一棵树这么上心。

他拉着她走到树前,拨开周围的杂草,她凝神看去,这才发现树根下刻了一行字。

八年过去,树长到了她的腰间,刚好和轮椅上的她平齐。

她拿出出门前带的小刀,一点点,把那行字迹全部磨掉了。

“梁修远永远喜欢江以婳。”

江以婳盯着裸露出来的树皮看了很久,笑出泪来。

梁修远啊梁修远。

做不到永远。

也做不到喜欢。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一次撒两个谎啊。

好半会,她才推着轮椅离开学校,拦了一辆车去了户籍处。

她要办理销户,工作人员皱起眉:“只有死亡人员才能办理这项业务。”

江以婳从包里拿出安乐死证明和重度抑郁的病例递过去,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一样。

“我家人已经都过世了,马上就要离婚了。等我去世后就没有帮我料理这些事了,所以才想着自己来办了,免得麻烦别人。”

工作人员听完后,翻看了材料,又去请示了领导,最后破例收了她的资料,只要她在一切解决后,让医院寄一份死亡证明过来。

她记下了这件事,又和工作人员道了谢才离开。

一出大门,她正要拦车,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梁修远一脸错愕地从车上下来。

“婳婳,你来这儿干嘛?!”




江以婳足足等了三个小时,也没有等到人回来。

午后,天上下起蒙蒙细雨,她也没了耐心,便自己推着轮椅准备下山。

墓园虽然有无障碍通道,但坡势陡而斜,她没控制好力度,轮椅撞上栏杆便倒了。

她沿着通道一路滚到底,手上脸上都擦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额头还被撞出了一道小口子,鲜血不断渗出来,又被雨点冲刷干净。

她一个人躺在地上,无人察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纷纷洒洒的雨滴。

冷雨带来的寒意让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她咬着牙强忍着周身传来的痛苦。

可时间是那么难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冻死在这儿的时候,梁修远终于撑着伞慌慌张张地跑来了,一边抱起她,一边痛心疾首地道着歉。

江以婳定定地看着他,眼底只剩下麻木的空洞。

“如果我有腿,那今天,我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

那个明媚的江以婳,彻底死在了十八岁啊。

梁修远的心震了震,自责和惭愧如潮水般涌上来,让他再没有勇气直视怀里的人。

他抬起手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

“对不起,婳婳,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之后几天,梁修远愧疚心又发作了,无时无刻都守着她。

不管她是去晒太阳还是发呆,他都寸步不离地跟着,端茶递水无微不至,她随口感慨些什么,他也句句有回应。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像是回到了七年前,事故还没有发生时的状态。

可江以婳知道,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一时幻影,并不能长久。

所以她只是默默看着,记着数,等着最后一天的到来。

平安夜当天,两个人的飞机落地瑞士。

刚到酒店,梁修远就接了个电话。

聊了半个小时出来,他直接拿起了自己的行李,转身就要走,只说公司出了点急事。

看着他急匆匆的样子,江以婳轻声问道:“非走不可吗?”

梁修远丝毫没有犹豫,语气里满是坚决:“很急,婳婳,你先一个人看雪吧,明天我来接你。”

江以婳没有再挽留。

也没有告诉梁修远,明天,他再也接不到她了。

她一个人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坐了一整夜,没有等来预报的初雪。

天亮时,她收到了叶筱筱发来的消息,是一张在医院的照片。

梁修远就坐在一旁,正在宠溺地给她剥着橘子,眉眼含着笑意。

江以婳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

太阳升起来时,她推着轮椅,离开了酒店,赶到了安乐死的机构。

进门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天空,依然没有等到那场期盼已久的初雪。

原来不仅梁修远,连天气预报,都要骗她么?

原来生命的最后一天,她还是没看到,那场初雪啊。

江以婳嘴边扯出一抹笑,最后转过头,推着轮椅,缓缓奔向自己的死亡之路。

很快,工作人员把她推到了安乐死的房间。

她们扶着她躺下,临终照例问了她几个问题。

“江小姐,你还有什么想见的人吗?”

“没有。”

“你有临终遗言需要我们传达吗?”

“没有。”

“那你有什么未了的遗愿吗?”

“没有。”

她平静地回答了所有问题,对于梁修远,她一句遗言,都没有。

眼看着工作人员拿出药剂,她轻声道:“我死之后,请你们将我立即送去火化,骨灰也不用下葬,等到初雪降临那天,找个地方撒了就是,麻烦了。”

工作人员答应了。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从手上传来,又很快平息了。

江以婳原本清醒的意识慢慢变得混沌起来。

她脑海里不断闪现过很多画面,有奔跑的少年,也有孩提时代的嬉戏,有午后炽热的阳光,也有吵闹不休的课堂……

慢慢的,所有声响和影像都幻化成了漫天朦胧的云雾,将她笼罩在其中。

她沉溺在这样虚幻而潮湿的氛围里。

最后,缓缓闭上双眼,再无声息。




第二天,江以婳很早就起来了。

梁修远十点才醒,一出卧室看到她坐在桌前写着什么,揉着眼睛走了过来。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写了很多字,他一行行看下来,才发现是很多事项。

第一件事,回老宅看看,和朋友们聚聚。

第二件事,去湖边,喂鸽子。

第三件事,去酒吧宿醉一次……

“婳婳,你记下这些事干什么?”

江以婳拿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

“愿望清单。”

听到这,梁修远似是想起了什么,眉眼间含起笑,“你十七岁时,也写过愿望……”

话说到一半卡壳了,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

江以婳知道,他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提起了从前会让她不开心。

可现在她已经看开了,并不介怀,还主动接起他的话。

“是啊,那时候我写了100件要在18岁前完成的事情,要去蹦极、滑雪,要去漂流、冲浪……每一样都很疯狂。可你比我还要疯狂,不仅替我记录下了所有过程,还陪着我一起体验了。”

听着她那满是怀念的口吻,梁修远脑海里也浮现出很多泛黄的画面,笑了起来。

“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想跟着。那时候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闭上眼就从几百米高的地方跳了下去……”

江以婳静静地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

等到他视线垂下来落在她身上时,她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好久,没有看到你笑得这么开心了。”

梁修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空气里的气氛凝固了几秒,他岔开了话题。

“那这次这些愿望,我也陪你一起实现吧?”

江以婳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固执,“这是我的愿望,和你无关,你工作这么忙,不用了。”

不知道为什么,梁修远看着她那平淡的表情,心漏了一拍。

他还想劝几句,电话突然响了。

他一点开,刚刚消失的那抹笑又涌了出来。

撂下工作两个字后,他也不看她的表情,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以婳愣了愣。

以前,她也拒绝过他,说要一个人完成挑战。

但他却怎么也不肯答应,软磨硬泡、死皮赖脸地跟着她。

如今,一切都变了。

他甚至劝都不劝了,连“担心你”这样的场面话,也不说了。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当初还不信。

如今看来,只觉得字字珠玑。

他们的爱情,还没有来得及到达白首如新的未来,就在半路夭折覆灭了。

一点一点,彻底消磨干净,只剩下无尽的疲倦。

江以婳一个人默默写完了清单。

最后,她在提前空出来的标题处,端端正正写下了“遗愿清单”几个字。

落笔后,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

是叶筱筱,这次发来的,是坐在梁修远副驾驶上的照片。

之前看到这些消息,江以婳只觉得痛不欲生。

可看多了,她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是拿起了一旁的笔记本,将消息导入进去。

然后用打印机打印出来,混合着那张愿望清单,一起放进了抽屉里。

这样的挑衅记录,抽屉里已经放了很多,是她这些天陆陆续续存下的。

对她而言,死亡是一种解脱。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成全梁修远和叶筱筱。

梁修远就算不爱了,也应该直接和她坦白,而不是精神出轨。

叶筱筱也不该三番五次地挑衅。

她所做的这一切,和日记里描述的那个美好的女孩大相径庭。

江以婳很乐意让梁修远看到她的真面目。




“江小姐,这边是瑞士安乐死机构,请问是您本人申请了12月25日的安乐死吗?”

江以婳睫毛轻颤了几下,语气很平静,“是。”

“好的,您的申请已经通过了审核,这边给你半个月时间,请您安排好后事。”

电话刚挂,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梁修远带着一身冷风走进来,一看见她,他就笑着举起手上包装精美的礼盒,“婳婳,生日快乐。”

江以婳笑了笑,“我的生日,是昨天。”

梁修远动作微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

“抱歉,最近工作太忙了。”

说完,他蹲下来抬起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腿上按了起来,岔开了话题,“今天感觉怎么样?腿有不舒服吗?”

因为过度用力,那双修长的手泛起了红,手背的青筋兀地凸出来,看起来分外惹眼。

他按摩的手法和力度都很专业,可江以婳却没有任何感觉。

久未听到回答,梁修远抬起头,正想问问,兜里的手机响了几声。

他拿起来点开,看见备注的一瞬,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那些涌到嘴边的话被抛诸于脑后,他径直起身,丢下一句话就往书房走去。

“婳婳,我工作有点事要处理,等会儿再来帮你按摩。”

江以婳依然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她的脑海里依然清晰地回放着,刚刚他那抹掩饰不住的笑容。

如果是工作,会笑成那样吗?

这样发自内心的高兴的表情,应该只有在面对喜欢的人时,才会出现吧。

毕竟这样的笑,她曾经见到过很多次。

高中的每个清晨,她急急忙忙地喝完牛奶下楼,一抬眼就能看到这样笑着的梁修远,他会噙着笑走到她身边,接走她沉重的书包,载着她一起去学校。

那时候他们都是18岁,眉眼青涩,青春飞扬,眼里只看得到彼此。

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个人,就像所有小说里标配的情节一样,春心萌动,喜欢上了对方。

他们背着学校和家长偷偷谈起了恋爱,约定要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学,再光明正大地公开。

他们互相督促,一起进步,最后双双以近700分的高分考进了清大。

一切本该在这儿画上一个圆满的符号。

可意外发生了。

就在开学前一天,他们遇到了车祸,危险来临那一刻,江以婳第一时间推开了梁修远。

那一天,梁修远安然无事,而她,失去了双腿。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年,她的父母也因飞机失事去世,她接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打击,自此患上了抑郁症。

梁修远心疼不已,大学一毕业,就立马向她求了婚。

他信誓旦旦地给出承诺,说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

婚后三年,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直到半个月前,她发现了他的日记。

每天都在说着爱她的人,原来总会在日记里宣泄痛苦。

他说,他之所以会求婚,不过是出于道德压迫,如果不这么做,他觉得所有人都会指责他。

他说,每次一回到家里,那份压抑而禁锢的压迫感就会让他喘不上气,他觉得留在她身边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他说,如果可以重来,那他宁愿她不要救他,哪怕是他在轮椅上度过一辈子都可以,至少不会有这么沉重的负罪感。

他说,他瞒着她喜欢上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叫叶筱筱,她热烈,明媚,阳光,像极了当年还没出车祸前的江以婳。

第二天,她就收到了叶筱筱发来的信息。

“江以婳,我听修远说,你的腿这辈子都好不起来了?你们既然认识这么多年,那你能不能放过他啊?”

“你不知道吧,因为你,他每天都活得很痛苦,恨不得去死。可他不能死,因为他还要强颜欢笑地照顾你,多可悲的人生啊。”

“如果不是遇到了我,那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疯了,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我真的很心疼他,现在他喜欢的是我,求求你不要再缠着他了,离婚吧,成全我们好不好?”

紧接着,她一连发了十几张亲密照。

镜头都对准了梁修远。

他笑着在调制咖啡,看到叶筱筱在自拍后,亲昵地凑过来比耶。

他剥了一大盘虾肉送到叶筱筱身前,替她擦去手指上沾的汤汁。

他在海边踩着叶筱筱的脚印,笑吟吟地送来一大捧海螺。

一张张看到最后,江以婳心脏痛到难以呼吸,说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可她的眼里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只剩下一片空洞。

她没有回复这些短信,可叶筱筱也没有放过她。

之后每一天,她都会发来很多新的日常,每张照片上都有水印记录着时间。

11月21日,他们漫步着夕阳余晖,在公园里散步;

11月26日,他们一起去了陶艺馆,联手制作了一个花瓶;

12月1日,他们去听了音乐会,聊了很多关于音乐和未来的话题。

……

每一张照片对应的时间,都和梁修远打电话说在加班的时间点吻合。

就连昨天她的生日,她在家里等了他一天一夜,他都没有回来。

而缺席的理由,是为了陪叶筱筱看烟花。

看着叶筱筱发来的照片,那一刻,她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十七岁的梁修远,是那样热烈的喜欢着十七岁的江以婳。

可二十五岁的梁修远,不爱二十五岁的,江以婳了。

那天晚上,她在窗前坐了一夜,第二天,便向国外的安乐死机构提交了很多资料,申请了结自己的生命。

梁修远,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

可你视我为洪水猛兽。

既然如此,我选择放过你,

也,放过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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