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听着稍稍回复了的音色,男人眉间的褶皱才逐渐抚平。
“阮宁溪,你大晚上的跟谁在一起呢?信不信我告诉爸爸!”
阮宁溪就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幼稚的威胁。
“几岁了还告状,你管我跟谁在一起呢?”她的声线慵懒冷淡,可望着傅屹北的眼神却是带着笑意。
小姑娘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珠子,下一秒伸出手勾住了男人的手指撒娇:“屹北哥哥,她说你是野男人。”
男人的眉心动了动,身子没挪动,就那么任由她勾着。鹰隼的眸子盯着眼前刻意撒娇的女人,幽幽泛着波光。
四目相对,阮宁溪心虚地想要撤回视线,转睫间就听到了傅屹北淬了冰的声音:
“那就让她滚。”
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已经被夺走挂断,重新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水晶链子落到边缘,摇晃间碰撞到桌子,发出细微的响声。
“利用我?”
阮宁溪的随着傅屹北的话身体一僵,方才她的确是被阮梦妍弄烦了才会有意让他说话。
而且,她喊的是屹北哥哥。
但凡阮梦妍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她多少会去查一查这个名字。照宋诗琪的说法,傅屹北虽然这几年在国外待得多,但这个名字放在国内应该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至少能镇住阮梦妍一阵子不来烦她。
她没想到傅屹北一眼就看出了她那些女孩子家的小心思。
听了这句话,阮宁溪心头微动,忍不住紧张地舔舐着嘴唇。
好不容易和傅屹北相处得还行,不会又要被打回原形了吧?下场?不会又是打断了腿扔进烟花巷吧?
才不要!
“我……”
阮宁溪直起身子半跪在床上,随着动作,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的皮肤。藕节般的双手搂住了站在床边的男人,搭放在肩头,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她那层薄薄的睡衣面料。
傅屹北垂眸,视线在接触到某处时变得幽深。
他将人抱得更紧,双手覆盖在女人裸露的皮肤摩擦,他压着声音问道:“利用完就不叫哥哥了?”
感受到男人坚实的肌肉,阮宁溪咽了口口水,大脑飞速运转。
“哥哥,我那都是没有办法呀。”小姑娘眼睫闪烁,眼底流淌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更有几分真实的悲伤藏匿其中。
“刚才那个讨厌鬼是我的继妹。”
电话那头口出狂言的不是别人,是她同父异母的继妹阮梦妍。说是继妹,其实两个人是同一年出生的,生日也只差了几个月。
没错,阮振华就是那活着的何书桓,兴许喊他阮书桓都高看他了。
根据书传说中的桓定律:两个都不爱。
阮振华也一样,其实他谁都不爱,不管是应柳还是那一向以正牌阮太太自称的阮梦妍的妈。
阮宁溪从小是跟着应柳长大的,应柳意外去世之后,她才被接回了阮家。那时候,阮梦妍正享受着阮家大小姐的奢侈生活。突然来了个女孩子,不仅要叫她姐姐,而且还要分走她的一切,没人会愿意。
所以,根据事情的正常发展方向,阮梦妍从小就把阮宁溪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处处针对她不说,时不时还会给她使绊子。
一开始阮宁溪也吃过不少亏,被阮梦妍锁在地下室或者天台也不是一次两次,身子骨这么弱动不动就感冒也是那时候落下来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