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泠安乔成洲的其他类型小说《从你的世界路过热门小说沈泠安乔成洲》,由网络作家“晴天娃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牧还在笑。乔成洲的身子却已经僵在了原地。他从来没想过,如果哪一天,沈泠安真的死了,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开心?解恨?还是……乔成洲不去想,也不愿去想。沈泠安那样恶毒的女人,怎么会死呢?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沈泠安那样的祸害,怎么可能会死呢?乔成洲呵呵冷笑两声,可是这笑声,他自己都没发觉有多不对劲。他松开提着秦牧的手,将他扔回沙发上,居高临下,又冷静自持:“秦牧,你别想骗我?假死这样的招数都使得出来,沈泠安可真是越来越能耐了。”“我不管她到底想干什么,告诉她,要想保住沈氏,三天内,就乖乖的回来,否则……”他冷哼一声,转身,大步朝着外头走去。秦牧恍惚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眼前空无一物,半晌,突然笑了。沈氏?没有沈泠安,沈氏,还有...
《从你的世界路过热门小说沈泠安乔成洲》精彩片段
秦牧还在笑。
乔成洲的身子却已经僵在了原地。
他从来没想过,如果哪一天,沈泠安真的死了,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开心?解恨?还是……
乔成洲不去想,也不愿去想。
沈泠安那样恶毒的女人,怎么会死呢?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沈泠安那样的祸害,怎么可能会死呢?
乔成洲呵呵冷笑两声,可是这笑声,他自己都没发觉有多不对劲。
他松开提着秦牧的手,将他扔回沙发上,居高临下,又冷静自持:“秦牧,你别想骗我?假死这样的招数都使得出来,沈泠安可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我不管她到底想干什么,告诉她,要想保住沈氏,三天内,就乖乖的回来,否则……”
他冷哼一声,转身,大步朝着外头走去。
秦牧恍惚地看着他的背影。
直到眼前空无一物,半晌,突然笑了。
沈氏?
没有沈泠安,沈氏,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
乔成洲离开这里,直接开车回到公司。
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众人开会。
方明翰云里雾里,这不年不节也没有什么重大项目,乔成洲这又是抽什么风?
直到,他听到乔成洲在会上的宣布,愣住了。
“针对沈氏?”
“吃下沈氏所有的零散股权?”
乔氏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地产兼电子龙头,要真想吃下沈氏,其实并不难,可沈氏这些年一直和乔氏合作,关系良好。
更何况沈泠安还是乔成洲的妻子。
乔氏也没有染指沈氏市场的计划,为什么突然要吞下沈氏?还……只要三天?
方明翰第一时间找到乔成洲的办公室,要问出个理由。
乔成洲却不说话。
方明翰心中其实已经隐约有了猜测,“你……这是要逼沈泠安出来?”
乔成洲看他一眼,冷笑:“除非她真的不要沈氏。”
是啊,除非她真的不要沈氏。
方明翰放在口袋里的手攥了攥,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手指顿时像被烫了一下。可,她要是要不了沈氏呢?
要是……她已经死了呢?
“成洲,”方明翰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脸:“你要逼她出来,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
“什么?”乔成洲抬头。
方明翰却错开他的目光:“离婚啊。
相比沈氏,沈泠安更舍不下的应该是你吧,你不是说她用离婚来威胁你吗?那你干脆,答应她。
不仅答应,你还要和林夕柔结婚,还要昭告外人,这样,你猜她听到你要跟别人结婚的消息,怎么还能坐得住?
到时候,她一定会出现。”
方明翰信誓旦旦,说得自己都要相信了。
可他也的确相信,要是沈泠安还活着,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乔成洲和别人在一起。
可要是她……死了。
那乔成洲和林夕柔在一起,忘了她,其实,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这几天,方明翰想了很多。
与其把沈泠安得病的事告诉乔成洲,还不如,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
只要他能一直厌恶着沈泠安。
把真相掩埋,或许才是沈泠安离开的初衷,那个女人啊,即便是死,也不想要乔成洲愧疚一分。
方明翰扯扯嘴角:“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出乎意料,乔成洲居然一口回绝了。
甚至话说出口,乔成洲自己也有些愣神。
为什么,一想到要和沈泠安离婚,彻底撇清关系,他居然有一丝不悦。
甚至……
乔成洲起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就这样,我不会离婚,我说过的,沈泠安欠小柔的,她这辈子都不可能逃脱!”
“可……”方明翰还想再劝。
乔成洲却已经不耐,直接将他赶出办公室。
几乎是军随令动,当天,沈氏的零散股份遭到狙击,翌日,沈氏下头好几个项目停摆……
乔成洲一边听着助理的报告,一边目光落在沈氏一路下滑的股票上,唇角翘了翘。
“现在除了零散的股民,就连大股东也开始在私底下抛售沈氏的股份。”
“嗯,很好,让人继续跟进,能拿下的股份都拿下,还有那些下不定决心的,去找人,谈一谈。”
“是。”助理推门出去。
乔成洲身体倚靠在旋转座椅上。
现在的沈氏就如同海浪中漂浮的枯木,只要他轻轻一推,便会全盘倾覆。
沈泠安……
正想着,突然,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乔成洲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身,伸手。
只是快接起的时候,顿了顿。
这时候打进来的,除了沈泠安,还有谁?
是了,一定是沈泠安那女人。
看到沈氏的惨状,坐不住了吧。
果然。
呵!
乔成洲好整以暇地把手收回去,擦了擦手,又听了一会铃声,才漫不经心的,接起。
他没有说话。
那头,也没人说话。
乔成洲皱了皱眉,长久的沉默,终于让他有些不耐。
他几乎是压抑着心里的烦躁,低声冷笑:“沈泠安,我还真以为你能舍得下沈氏,怎么,现在知道来求我了?你怎么不去求秦牧,让他好好的帮帮你?”
乔成洲语气讥诮。
那头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传来一声呼吸,有些粗,乔成洲蹙眉。
接着,便听到秦牧的声音:“乔成洲,你想要沈氏破产?”
乔成洲一愣,脸上的得意和烦躁在一瞬间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不安。
“怎么是你?沈泠安呢?”
秦牧却不理会他,继续自顾自说着话:“你针对沈氏,是为了逼泠安出来?你想见她?为什么?”
“你讨厌她,惩罚她,你把她关在地下室让她学做饭,做给你的心上人品尝。”
“你在下雨天把她关在外头,她穿着单薄,发烧到三十九度,依然记得叮嘱我去给你订餐。”
“她这么好,你失去她,所以不习惯了,对吧?”
秦牧的语气,疯狂又平静。
乔成洲咬牙:“放屁!沈泠安呢?你让她给我滚出来!”
“你想要沈氏破产?”秦牧却依旧自说自话:“好啊,如你所愿。”
“沈泠安!给我滚出来!”
一声暴喝,伴随着踹门声。
空荡荡的别墅内却无人回应。
目光扫过地上摔烂的蛋糕,乔成洲厌恶地蹙眉,长腿直接迈到楼上。
卧室,书房……愤怒至极的乔成洲连鞋都没换,疾步走进一个个房间搜寻沈泠安的身影……
却一无所获。
最终,再次回到客厅,他终于确定,沈泠安不在。
就在他思考了一路,想了好几个办法要好好教训她、折磨她的时候,沈泠安,居然消失了!
目光扫过一桌子饭菜。
“哗啦!”一声扫落在地。
怎么,放着这么一堆垃圾不收拾,是为了恶心自己?看来是从前的贤妻人设终于演不下去了,现在要暴露出本性了。
乔成洲越想越气。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一向讨厌见到的女人,真的消失在这所房子内,他会如此烦躁。
呵!
走?她能走去哪?总归要回来的,到那时候,他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
翌日。
乔成洲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喂……”
接听,刚说了一个字,那头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别告诉我你还没起床!几点了乔大少爷?赶紧起来看公司邮件。”
声音来自方明翰,方氏地产的小公子,为了证明自己不靠家里也能出人头地,现在跟着乔成洲做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与其说是上下属,不如说是死党,公司里也只有他敢对乔成洲这么说话。
乔成洲蹙眉,将手机移到面前看了看时间。
十一点!
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该死!那个女人为什么没有叫自己起床!
乔成洲猛然坐起,清醒的意识回溯,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女人昨晚“离家出走”了。
还没回来?
“喂?乔大少爷,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不见回应,方明翰在那头喊了一句。
“有事公司说。”
乔成洲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修长的指节按了按眉心,走下楼,目光扫过四周,发现别墅一如昨晚。饭菜汤水、一地滑腻的蛋糕残碎都留在地板上,无人收拾。厨房那边更是不同从前,没有熟悉的烟火气传来。
他有胃病,不按时吃饭就会痛。这么多年,一直是沈泠安亲自照料,一日三餐都按时送上。
知道他不吃她做的饭,她便早早去外头买来,热在厨房。
感受着许久不曾出现的胃部灼痛,乔成洲脸色愈发难看。
简单收拾一下,直接去了公司,只是刚进总裁办公室,椅子还没被坐热,门便被人推开。
方明翰没好气地走进来。
劈手将手里的平板往他面前一扔。
“乔大少爷,乔总,我说您能不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才是乔氏的总裁,明知道现在沈泠安手上的市场项目对乔氏多重要,你在这个当口把人气走了?”
一大早看到沈泠安的辞职邮件,方明翰简直不可置信。
沈泠安这些年,为乔氏,为乔成洲有多拼,跟人喝酒喝到肠胃出血都要正常上班的人,现在居然要辞职!
方明翰第一个想到,就是乔成洲肯定做了什么让沈泠安气狠了。
不然以沈泠安爱他爱到骨子里的人,乔成洲让她死,她都毫不犹豫跳崖。
会辞职?别开玩笑了!
乔成洲扫了一眼平板。
上头显示着一封辞职信,发件人,居然是沈泠安。
忍不住嗤笑一声。
家里出走,现在,还想用工作来威胁他?
“乔氏没了她就运行不下去了?”他冷哼一声。
“既然她都说了因为身体原因无法胜任,那就批了,另外,让安娜接手她手里的项目,告诉安娜,这次的项目做好了,以后市场部总监的位置就是她的。”
既然走,那就有本事别回来。
“……你有病吧,那个安娜可跟沈泠安一直不对付,你到底做了什么,沈泠安再怎么说也是你老婆。”
“闭嘴,还有事吗?没别的事就出去。”
乔成洲蹙眉按着胃部,疼痛让他有些烦躁。
现在更是不想听到沈泠安的名字。
“啧,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项目黄了也不是我的损失,还一件事,你让我联系的那位心理学教授联系上了,不过人在M国,不外诊,要想给你的小心肝治病,你得把她送到国外。”
“什么心肝肉?别乱说,我把她当妹妹。”
“你把人家当妹妹,可不见得人家把你当哥哥啊……好好好不说了,”方明翰撇嘴,将平板翻到那位心理学教授的主页。
乔成洲眸光落在上头,眉心不觉微微隆起,修长的指节有节奏的扣着桌面。
方明翰在旁边盯着,知道这是他在纠结什么,忍不住开口。
“话说,这次林夕柔治病要出国,你怎么想的?不会想要送她出国,陪着她一起治病吧!”
“小柔离不开我。”
乔成洲淡淡应答。
方明翰震惊脸:“不是吧!别忘了沈泠安才是你老婆,你为林夕柔治病已经仁至义尽了,都七年了,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你自己的家算什么?沈泠安算什么?……”
乔成洲与林夕柔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人尽皆知,倒是他与沈泠安之间的情况,上层圈子许多人都知道,方明翰更清楚。
也正因为清楚,方明翰都替沈泠安不值:
“不是我说,想当年沈……人家也是校花级别的人物,这么多年来一直那么用心对你,你难道就一点没动心?”
“你想要给你。”
乔成洲连头都不抬。
谁不知道沈泠安满心满眼只有乔成洲一个?
“我倒是想啊,可惜啊,沈泠安死心眼,只认准你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但凡想得开一点追她的人不得排到法国去……”
“再提她,就滚出去。”乔成洲冷眸一抬。
方明翰翻个白眼,小声嘟囔道:“有你后悔的时候。”
乔成洲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七年又如何?
那女人欠小柔的,又哪是七年就还得清的?
“你慢慢看,我可得去吃饭了。”方明翰现在也不想看见乔成洲。
乔成洲却叫住他:“等我,一起去。”
收起平板,国外的专家与自己这边有时差,他就算想咨询也得等到双方都方便的时间。
……
“哎?不对啊,乔大少今天吃的居然是食堂配备的午餐,怎么,那谁今天没有给你送餐啊?”
小单间里,方明翰有些幸灾乐祸,故意道。
沈泠安知道乔成洲有胃病,担心他吃不好,平时即使自己再忙,每到饭点都必定定好餐食让人送来。虽不是她亲手做的,但也差不多,每道菜都是她亲自搭配,按照乔成洲喜欢的口味,七年来,只要乔成洲在公司,就风雨无阻。
可今天,她不仅辞职,还连饭都没送。
“人家不会是幡然悔悟,决定跟你这个渣男分道扬镳吧?话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方明翰是真的好奇。
“看来你最近很闲?要不要我再给你安排点工作?”
方明翰顿时一秒闭嘴。
乔成洲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吃着公司食堂的配餐,不过,到底是公司餐,比不得精心搭配的大厨定制。
乔成洲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
“最近让你帮忙找医生,辛苦了,今晚我请客,出去放松放松,去不去?”
“啊?你请客?那肯定去啊,哪里?”方明翰忙不迭点头。
乔成洲笑笑:“帝豪。”既然沈泠安要玩失踪,那就看谁能玩得过谁,他就不信,明天那女人还能忍得住?
既然已经知道了……
她哈哈笑了笑:“她啊?她当然不欠我,可她凭什么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她不要的东西施舍给我,她有那么多,我拿走一些怎么了?可她呢?居然说我偷!”
“还有你!她沈泠安什么都有了,家世、钱财,居然还能有一个从小护着他的未婚夫!”
“你多好啊,我第一眼见就喜欢上了,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可你却只对她好,那我能怎么办?我想要,就只能靠着自己争,我喜欢你啊成洲哥哥,我喜欢你,才会想要得到你……”
“可你的目光却只落到她身上,我多难过,你都看不到!”
林夕柔跪着要爬到乔成洲面前。
从前的乔成洲对她太好了,以至于到现在,她都不愿意相信乔成洲是真的会怪她。
可很快,她就知道了。
乔成洲一脚踹在她心口。
从前的愧疚、无力,在知道真相的一刻,全部化为乌有,除了恨,还是恨!
“把她,给我送进精神病院。”乔成洲冷漠地站起身。
一个男人顿时过来拉扯林夕柔,林夕柔尖叫着:“不!不能!你不能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不是病人!”
“你是!”乔成洲冷声:“你忘了,这些年的精神证明,你做的简直完美无缺!”
林夕柔一愣,继而挣扎,她是真的怕了:“不不不!假的!那些都是假的!是我买通人做的!算不得数!”
乔成洲猛地一顿。
“你还做了什么?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我……我,”林夕柔眼神乱转,乔成洲冷道:“你说清楚,我给你一个不去精神病院的机会。”
“真的?你说话算话!”林夕柔是知道乔成洲为人的。
狠戾归狠戾,可说过的话,向来作数。
“我买通了精神医生,还有,还有家里的那个……上次的安眠药,也是我自己找他要的……”林夕柔说的干干净净,末了,一脸希冀地看向乔成洲:“成洲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我只是太爱你了。”
“呵,”乔成洲无力地闭了闭眼,又睁开。
原来,他错的居然这么离谱。
“你想不去精神病院?也可以,”他目光看向张雪枝:“去打她,什么时候打的我满意了,我就不送你去精神病院了。”
“真的?”
“当然。”
林夕柔的目光看向张雪枝,下一瞬,朝她扑过去。
张雪枝惊恐地大叫:“小柔,我是妈妈啊!小柔,小柔你别这样!……”
乔成洲背过身,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和痛呼。
直到一声尖叫传来,林夕柔怔怔地看着瞪大眼仰躺在地上的亲生母亲:“死、死了!成洲哥哥,她死了!啊!”
乔成洲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走出房间。
林夕柔的确如她所求,没有进精神病院,而是因为弑母被送进了监狱。
因为有了乔成洲的特殊关照,将来,等待她的只会是更加痛苦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余生……
至于那些陪她一起做过恶的,在接下来,也都受到了来自乔成洲的惩罚。
……
沈泠安下葬的那天。
下了多日的雪终于停了,阳光洒在琳琳的白雪上,显得分外好看。
方明翰一早就来到乔成洲的别墅,自从处理完林夕柔后,乔成洲就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里。
不出去,也不让人进来。
可是今天,他总该不会再躲着吧。
方明翰让人打开门进去,房间内居然没有酒气,一切都干干净净的,还有……方明翰错愕地看着房间内重新出现的家具、装饰,以及院子外的那一棵柿子树。
之前被乔成洲丢掉的,现在,全部物归原处。
可是……乔成洲呢?
方明翰眼皮跳了跳,似乎想到什么,直接冲上二楼,卧室。
推开门——蓦地,顿住。
乔成洲似乎睡着了,有很长时间,没再看到他这么平静。
他睡在从前和沈泠安一起躺着的那张床上,侧卧着,似乎在等待谁,又似乎,在跟谁告别。
“成洲……”方明翰声音颤了颤。
乔成洲毫无回应。
只有桌上的手机颤动了一下,方明翰打开,上头,只有一张合照。
那是少时的沈泠安和乔成洲,沈泠安开怀大笑,举着奖杯,似乎在为谁庆祝,而乔成洲的目光,隔着许多人,也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只可惜……当时年少。
乔成洲隔着车窗,看到双手张开挡在车前的女人,眉心皱起,眸底冷意森然。
“沈泠安,你发什么疯!”他落下车窗。
沈泠安疯了般扒上来,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
“不准去!不要去!最后一次了!乔成洲,最后一次了!你陪我过生日好不好?!”从最初的疯狂,到后面,变成祈求。
沈泠安从没这么脆弱。
以前的她,笑靥如花,巧言善变,辗转在各种饭局之中,亦或者,设下一个又一个的商业陷阱,诱人入内,谁不说她是乔成洲的贤外助?
可是今天,她放纵自己。
撕下那层贴了七年的面具,彻彻底底,将自己的脆弱和祈求暴露在乔成洲面前。
甚至,隔着车窗,她去拽男人的衣角,近乎哀求的声音,倔强又疯狂。
“发什么疯?滚开!”乔成洲扯开衣角,伸手关窗。
“乔成洲!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凭什么在我生日的时候去陪别的女人?!”沈泠安就是不松手,汽车的车窗升起又落下,反反复复。
乔成洲不耐极了。
“凭什么?就凭你该死!”他双眸冷戾,阴沉又狠地盯着沈泠安:“很多事我不说破,你真的当我不知道?沈泠安,我是看在沈叔的份上给你留脸面,既然你自己不要脸,那我告诉你!”
他猝不及防打开车门,下来。
一只手狠狠钳住沈泠安无措的下巴,盯着她:“七年前,夕柔为什么会出意外?不要说你也不是故意的,你只是约她出去,沈泠安,你真当别人是傻子?”
“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他亲口告诉我,是你私下委托他,他手里还有你和他的转账记录。沈泠安,你还要说什么!”
“什……什么?”沈泠安愣住。
双眸因为诧异无措而猛地瞠大。
可她的这些反应在乔成洲看来不过是又一场表演罢了,他冷笑一声,一把将她甩出。
沈泠安的后腰磕在花园凸起的墙角,脸色煞白。
乔成洲视若无睹。
和夕柔受过的伤相比,沈泠安这些算什么?
“要不是看在沈叔的份上,沈泠安,你现在应该在监狱待着!所以,别妄想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你现在能好好站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赎罪!你这辈子,就只配为了赎罪活着!”
话落,乔成洲上车。
毫不犹豫就要发动引擎。
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却在这时传入耳朵:“乔成洲!我没有!我快要死了!我没做过那些,你别走好不好,你陪我过最后一个生日好不好?我求你了!”
她的话凌乱又疯狂。
乔成洲发动引擎的动作却没停,他只是冷漠往外看了一眼:“既然要死了,那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
既然要死了,那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
车尾的灯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
沈泠安反复咀嚼着这句话里的意思,却怎么都搞不明白。
她要死了?
是的……她好像,的确快死了。
沈泠安蜷缩在花园边上,笑笑,骤然,又放声痛哭起来。
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乔成洲希望她去死啊。
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追逐了这么多年的光,其实,一直都恨不得她去死。
呵……呵呵……
腰上的疼痛已经被忽略,和心里的疼相比,这些算什么?
沈泠安哭够了,赤着发木的脚一点一点走进别墅。
微有些颤抖的手推开门,撑着身体,干涩无泪的双眸缓缓的环顾过四周。这个别墅内,每一个小小的角落都倾注了她的心思,进门的脚垫,墙上的挂画,角落里长势喜人的小小植物……
这里,是她曾满怀着与他幸福生活的憧憬,一点点打理起来的。
那些期盼犹在眼前,却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
沈泠安扶着墙壁,最后一次环视她和他的这个家,然后关门,走出去。
深暗的海,在夜色中无声无息。
沈泠安迈脚走入其中。
海水一点点,没过小腿,没过膝盖,再没过腰,最后,终于,将她整个人一点点吞噬进去。
冰冷的海水,明明应该是很痛苦,沈泠安却在此时难得的感受到温暖。
琳琳的海水在她的头顶折射出好看的光,空气越来越稀薄的时候,沈泠安似乎看到少年时候的乔成洲蹙眉向着自己走来,她笑了笑,紧攥着的手终于一点点的松开:“乔成洲,再见。”
“乔成洲,再也不见。”
“你……你们……”方明翰快速回过头。
林夕柔惨白着一张小脸将身上的衣服套回去,又赶紧从乔成洲的怀里出来。
乔成洲昏昏沉沉的,迷蒙的眼中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明……明翰……”
他摇摇脑袋过来,方明翰深吸口气回过头。
“真的是你啊……安安呢?”他说的太快,方明翰没听清楚后面几个字。
乔成洲笑了笑还要开口,林夕柔已经咬着唇过来扶住他:“成洲哥哥,你刚刚是不是太累了?”
“唔,有点。”乔成洲捏了捏额头。
这样的对话,刚才的场景,方明翰再傻也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再蠢也知道现在不适合继续待下去。
他一言不发,转身下楼。
“方先生……”
“明翰……”
方明翰置之不理,直到回到自己车上,才重重呼出一口气,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
半晌,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药瓶,而后,拨出一个电话。
总归,是要求证一下。
“嗡——嗡——”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接听,那头传来老专家的声音。
“蔺老,我是方明翰,今天带爷爷去您那看诊的……对,我找您的确有事,我想知道,沈泠安她,是不是得了,骨癌?”最后两个字,方明翰犹豫许久才出口。
说罢,良久。
那头终于传来老专家的声音。
“唉,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
那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会得了骨癌呢?按理说,骨癌的症状很明显,她要是早点来医院检查,也不至于拖到晚期。
你要是见到她,也帮我劝劝,让她来医院治疗,虽说不能根治,但是,至少能让她最后减少一些痛苦……”
夜,更黑了。
方明翰一个人坐在驾驶位上,电话挂断好几分钟,他却依旧一动不动。
这一夜,方明翰快到天明才睡着。
翌日,却被一阵铃声吵醒。
脑袋有些发沉,接起电话,便听到乔成洲的声音:“还没来公司?”
“几点了?”方明翰看了一眼手机,居然快十点了……
“我这就过去。”
“嗯……”乔成洲抿了抿唇:“昨天,你说有什么事?”
方明翰沉默,手指触到口袋的药瓶,又缩回来,他笑:“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去你家看到沈泠安的东西都被你送人了,觉得挺可惜,毕竟都是她亲自挑选的。”
“有什么可惜的?她用过的,我嫌脏。”
电话里传来的男声,冷漠又轻慢。
方明翰突然就觉得喉头有些堵的难受:“也是,你讨厌她,看到她的东西就觉得碍眼,处理掉也好。”
就像沈泠安这个人,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可能,也好。
“不说了,”方明翰勉强笑笑:“我再睡一会,下午再去公司,昨天失眠了。”
“你还有失眠的时候?”乔成洲觉得今天的方明翰有些怪,可不等他问清楚,那头的电话就被挂断了。
乔成洲将手机扔到一边,捏捏有些发沉的头。
这几天大概是没休息好,昨天居然吃着饭就睡着了,胃也因为缺少规律的饮食,隐隐有些不舒服……
想到自己办公室里似乎备着药,乔成洲翻箱倒柜,将药箱找出来。
只是刚打开,目光就凝住了。
药箱盖内,贴着一张纸,上头的字体隽雅秀丽。
“最上层的药是治疗感冒,第二层治疗腹泻,第三层治疗过敏,第四层是跌打消毒,每种用法用量均有标明,切勿用错多用。另,注意常检查,以免药物过期。”
薄唇抿了抿,乔成洲想起来,这药盒是自己的助理拿过来的。
为什么上面会有沈泠安那女人的字?
一把将药箱摔到地上,里头的药盒药片纷乱着掉的满地。
乔成洲用内线电话叫助理进来:“这些是怎么回事?这药箱到底是谁准备的?”
助理一愣,目光扫到地上,慌忙垂下头去:“是……是沈总监准备的。”
乔成洲目光阴鸷下来:“为什么当时不说?”
“这……是沈总监不让说,她说说了您就不用了,不过,不过里头的药每次都是我换置的,每当有药过期,我都会按照上面的品类进行更换……”助理诺诺的。
从前,乔成洲要什么药,都是吩咐一声,助理就从药箱里取了,也不用担心乔成洲看见。
乔成洲目光定定落在满地药盒上,突然想起很久远很久远的一件小事。
那时候他还是个少年,林夕柔也还没被张姨找回来。
有一段时间他突然迷恋上了拳击,肾上腺激增又刺激的同时,也难免会多些磕磕碰碰。那时候,父母都在国外,他一个人,又不想消息传到爸妈那里,就偷偷买来很多药自己涂。
结果就是消毒消炎和止血化淤的药用反了,小小一个擦伤,最后越来越严重。
还是沈泠安发现他走路一瘸一拐,最后重新为他上药。
“我还以为成洲哥哥什么都会,没想到你连药都分不清!算了,以后你要是再用药还是先找我看看好啦……”
她笑着蹲在面前,目光细碎又潋滟……
乔成洲猛地回过神。
他在干什么?
在回忆那个女人吗?呵!怎么可能!
心头倏地划过恼怒,乔成洲一脚将地上的药盒踢开。
“拿走,不要让我再看见这些!”
“是是。”助理慌张地将药盒连同药箱都拿出去。
乔成洲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不过一想到这里的很多东西也是那女人布置的,乔成洲就有些不爽。
站起身,拿起车钥匙往外走去。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夜,乔成洲居然梦到了沈泠安。
梦里,下了很大的雨,海浪翻滚,他站在起伏的甲板上。
许多人在说话,推杯换盏,却没人看到他,直到他坠进海里,腥咸的海水将他吞噬。
嘈杂的雨声中,似乎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朝他冲过来,跃下。
“成洲哥哥!”
谁?
这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乔成洲拼命睁开眼,黑暗来临前,终于看到沈泠安惊慌又焦急地游到了自己面前。
沈……泠安?!
呼、呼……!
乔成洲猛地从床上坐起,黑暗中,满头黏腻的汗水贴在身上,他却来不及顾及,只是反复回想着刚才梦里看到的场景。
最后那个跃下的人影……
居然是沈泠安!
怎么会是沈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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