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司琛沈安宁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带娃守寡四年,他说要娶我傅司琛沈安宁全局》,由网络作家“皮皮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站在一旁的沈安宁一直默默观察打量着眼前的情形。直到方才对她出言不逊的中年妇人朝她投递来了注目礼,“大妹子!你倒是跟你家爱人说说呀,我真不是有意得罪的,你刚才出门一上来就给我塞五十块钱,这么大的面额,我肯定得先验了钱呀,不然我,我这......”女人说话的时候磕磕巴巴,就连话都说不囫囵了,声调还带着哭腔。她还不是正式职工,这要是找来供销社上头领导。那,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事关一大家子人的吃喝呢!沈安宁将地上的小年年一把抱起,随即这才不疾不徐的转身朝着柜台方向看去。正当她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却被傅司琛伸出手拦下制止,示意不需要她发声。“写个道歉声明贴在你们供销社门口那块黑板上吧。”傅司琛说着,又转身回眸朝着沈安宁看去,“你先带着年年上车坐...
《八零:带娃守寡四年,他说要娶我傅司琛沈安宁全局》精彩片段
站在一旁的沈安宁一直默默观察打量着眼前的情形。
直到方才对她出言不逊的中年妇人朝她投递来了注目礼,“大妹子!你倒是跟你家爱人说说呀,我真不是有意得罪的,你刚才出门一上来就给我塞五十块钱,这么大的面额,我肯定得先验了钱呀,不然我,我这......”
女人说话的时候磕磕巴巴,就连话都说不囫囵了,声调还带着哭腔。
她还不是正式职工,这要是找来供销社上头领导。
那,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事关一大家子人的吃喝呢!
沈安宁将地上的小年年一把抱起,随即这才不疾不徐的转身朝着柜台方向看去。
正当她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却被傅司琛伸出手拦下制止,示意不需要她发声。
“写个道歉声明贴在你们供销社门口那块黑板上吧。”
傅司琛说着,又转身回眸朝着沈安宁看去,“你先带着年年上车坐着吧,这小子二三十来斤,你那么瘦弱,抱着也受累,我待会把东西提上车。”
他将一切事宜都安排的妥帖,且情绪极其稳定。
沈安宁不由得心中暗暗感慨一句,难怪他能这么短时间内就做到排长,确实有两下子。
周围扎堆聚集看热闹的那些人,一个个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更有甚者直接抬手给一旁的男人胸口上一杵子,“看看人家男人有钱长得又俊,还知道体贴疼老婆,你看你!”
“就是呀!”
“人家是真的命好,又有男人体贴,还有儿子,长得也漂亮,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
唯有方才被傅司琛下达‘命令’的营业员此时脸色异常难看的望着他们俩。
“写,写道歉声明啊......还要贴在门口?”
女人支支吾吾,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她犹豫踌躇着。
就在这一瞬,傅司琛蓦地朝其投递去了一记耐人寻味的目光,“如果你觉得我处理不妥当,找你们上级领导协商吧?”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
却丝毫没给人协商的余地。
一旁会来事的营业员笑容和善的冲了过来,“不是,同志,她的意思是您这也太好说话了吧,今天确实是我们办事办的不具体,您先来这边,我给您和您爱人选的东西包起来,这样,待会我们给您送到车上去,您也不用受累了。”
“麻烦了。”
傅司琛没有多余的闲话,他扫了一眼账单,数了数,一共一百六十八块钱零七毛。
他直接给了一百七。
这一趟消费的,甚至赶上普通人家一年的购买力了!
站在供销社门口那些小孩都用着满满羡慕的目光瞅着小年年,眼巴巴的望着他揣着那么大一袋子的奶糖,抱着那么大一串糖葫芦。
年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享受着这么幸福的高光时刻。
他脸上荡漾着甜甜的笑意,又吧唧一口亲在了沈安宁的脸颊上,“娘!今天真开心呀!”
“年年开心就好!”
沈安宁莞尔一笑,她说话时,余光从一旁的男人身上掠过。
什么体贴疼老婆。
他俩才见过几面?
何来的恩爱一说?
沈安宁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出于傅司琛个人大男子主义行为而已。
在他眼里自己是个女人,是弱势群体。
他有所亏欠有愧疚感,就更加‘照顾’沈安宁一些。
“先上车吧?”
傅司琛先她一步提着大包小包的从供销社里出来,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好。”
沈安宁淡淡应了一声,抱着孩子就要往前走。
还没等她过马路,身后忽的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哟,我还当这是谁呢,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呢,原来是沈安宁呢!今天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的——”
尖锐的女声映入她的耳畔。
沈安宁回眸看去。
一个剪了齐肩发穿着白色水洗棉裙的女生就站在他们仨身后。
女生手里还抱着一摞书本子,穿着一双进口小羊皮鞋。
瞧着就是一副知识分子的样。
张彩凤是村东头张裁缝家独女,她爹是干裁缝活的,也没啥文化,起名也随意,谐音,却又不失‘大气’。
她俩年纪相仿,一个村里就出俩独女,就是张彩凤和沈安宁。
打小开始她俩就被村里人拿来做对比。
这些年,沈安宁‘自甘堕落’自己生了儿子拉扯大,张彩凤却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上了职校,现在入了卫生院做护士,处处压制她一头。
今天来供销社就是为了买几件床上用品,打算拿去宿舍用的。
不曾想,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遇到了沈安宁!
起初她是瞧见供销社门口对面的马路上停着一辆大吉普。
这可不常见。
她还在寻思着是什么大人物来到了他们这小城里呢。
不经意间一瞅,却瞧见了一个气质出尘丰神俊朗的年轻男人。
还未等她心神荡漾起来又惊觉,男人身边站着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抱着孩子的妇人,不正是沈安宁么!
张彩凤一个箭步飞冲上前来,她先是凑到了沈安宁边上仔细将其打量一番,又用着活见鬼似的表情开口问道,“哪里来的衣裳?”
“认识?”
一旁的傅司琛用着意味深长的目光瞥了张彩凤一眼,随即狐疑开口对沈安宁询问道。
沈安宁颔首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同村的。”
“这谁啊?衣裳是他给你买的?”
“沈安宁现在你也可以嘛,难怪呢,同村的介绍给你相亲的都不要,原来是在外面傍大款呢?”
张彩凤言语轻蔑,说话时眼角上扬,尽数充斥着对沈安宁的不屑!
她还故意拔高了声线,像是生怕周遭的人听不到似的。
“你说什么?”
傅司琛迈开腿的一瞬,却步子一滞,当即回眸朝她看去。
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里掀起了一抹怒色。
张彩凤还以为自己当众拆了沈安宁的台,正在沾沾自喜。
她轻抚耳畔碎发,矫情做作的掩唇一笑,“呀,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有什么不该说的,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沈安宁歪着头睨了她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转而又戏谑一笑。
她这般无所谓的态度,更是引得张彩凤心头怒意上涨。
“你也忒不要脸了吧?”
“你是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但你做的不要脸的事还少吗?你怀里的小野种哪里来的?”
“同志,我可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别被她那张狐媚子脸给蒙蔽了,她可不是啥省油的灯,你问问她敢告诉你那野种的身份吗!”
张彩凤眉飞色舞的说着,她还顺势往前走了一步,一脸轻蔑不屑的打量着沈安宁。
她脸上漾着‘胜券在握’般的笑容。
寻常男人听到这种事,早就被吓得撒腿跑了!
要不然她沈安宁也不至于沦落到媒人将她说给张老三家!
正经男人,谁会要一个这样的女人?
她攀高枝?
做梦!
“你刚才说孩子是什么?”
蓦地一道清冷的男声落下。
张彩凤下意识地抬眸朝着那位俊逸不凡的男人看去,只见他那英朗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冷肃之气。
实在是太帅了!
引得她的目光无法挪移开半寸!
这样的极品男人,一看就知道,根本不会是他们这种小地方的人。
她更加不能让他被沈安宁这种女人给蒙骗了!
“同志~”
张彩凤的声线变得娇柔,不似方才那般张牙舞爪,掩唇讪笑一声,“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我们村里打听,问问看,谁不知道她办的腌臜事,这小野种的生父是谁,恐怕模样长啥样她都记不得了,这样的女人你也要?你也不怕被染病?”
沈安宁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脸上浮现一层怒色,朱唇轻启,话刚到嘴边——
张彩凤火速拔高声线先发制人,“我知道,沈安宁长着一张祸国殃民又人畜无害的脸,但我是医学生,我凭着我的专业告诉你,有些脏病,拉拉手都得传染上。”
“我们本是同村,有些话,我不该说的,实在是见不得她这么出来招摇撞骗,我也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她再办出来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丢的还是我们村里的脸!”
无形中,她又暗暗抬高了自己的身段!
“你是医学生?在哪里工作?”
傅司琛直接无视了张彩凤前面噼里啪啦说的那一大堆,认真不苟的打量着她,对其问道。
沈安宁见此景,眸中神色复杂。
尽管她的脸上波澜不惊,心却也凉了半截。
呵,她也早该料到的。
毕竟他们不熟,傅司琛听了什么有所动容,合情合理。
闻言——
张彩凤娇滴滴一笑,她将自己才领到的工牌掏了出来,“我在卫生院工作。”
“看来你的基础护理知识也不怎么样,专业水准实在堪忧,像你这种人怎么能进卫生院工作的?事关人命,也能如此草率!简直是胡闹!”
一道厉斥落下。
在场的几人,包括沈安宁在内,都有些傻眼!
张彩凤脸上的笑容也就此凝滞,她嘴角微微抽搐,更还有些破防,“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怎么就专业水准堪忧了?”
“什么脏病是可以通过拉手传播?”
“请你列举,临床症状反应在哪?”
傅司琛义正言辞的对面前女人开口发问道。
他那气势,更像是领导审讯下属般。
下一秒,张彩凤一个绷不住便呜咽着开始哭了起来,她用袖子遮挡着脸,“我们医学生的专业知识,跟你说......说了也没用。”
面前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可傅司琛却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神色。
他毫不动容!
“你现在跟我去卫生院,我们去核查情况,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在医院上班的。”
“新的文件已经下来了,严查一切不合规上岗。”
傅司琛眯起了一双深邃的厉眸,语气冷冽且不容置喙!
张彩凤哭的更厉害了,身子都在一个劲的打颤,“你干啥呀,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她嘴上这般说的,心里却害怕极了!
毕竟这人看起来极其不好惹。
沈安宁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医学生也治不好你的脑子,有功夫在外面嚼舌根,不如回去多看点书,学点知识呢。”
随即,她又递了个眼神给傅司琛,“走吧,我饿了。”
听到沈安宁这般说,傅司琛这才没有继续‘上纲上线’下去。
倒也并非是她圣母心太泛滥,单纯只是不想因为张彩凤这样的人浪费自己时间。
傅司琛要是直奔卫生院去告状,要打报告严查医院确实可以直接让张彩凤,甚至连带着一大批人下岗。
可......
目前他俩啥也不是,沈安宁的每一步都得走的小心谨慎。
一时虐菜一时爽,等着傅司琛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堆烂摊子还得她收拾。
当下她还得在这待上一段时间,一时半会走不了。
张家人么,村里大多数都是他们本家,一大家子。
真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和年年都休想安生过日子。
孩子还小,身体又不好。
她不想因为烂人烂事,影响到儿子。
“你饿了?”
傅司琛低下头瞥了一眼袖子上戴着的腕表,瞧着时间确实不早,他的开口道,“年年也该饿坏了,怪我,没看时间,咱们就近找个饭店吧。”
“好!”
“爹爹真好!爹爹要带我和娘下馆子咯!”
小崽趴在沈安宁的怀中,高兴洋溢的挥舞着手,险些没给他那一大串的糖葫芦给甩飞出去。
沈安宁递了个眼神给他,示意着让年年安分着点,不要太闹腾了。
正哭的像个泪人儿般的张彩凤听到孩子这话,像是找到了某个输出点一般,她跺了跺脚,恨切的咬着牙,“呵,还真是有奶便是娘,有钱就叫爹,啥样的货色养育出啥样的孩子!”
未等着沈安宁开口,傅司琛便上前一步,一抬胳将她给护在身后。
“这是我的工作证明,我叫傅司琛,沈安宁是我的爱人,年年是我的儿子,诽谤军属是要坐牢的,你可以继续,但我保留上诉的权利。”
他冷峻着一张脸,薄唇轻启,慢条斯理的对张彩凤说道。
上诉......
听到这两个字眼的那一瞬,张彩凤被吓得脸色徒然一变,小脸煞白,神情惶恐!
眼前这个高大威武开着吉普车的男人,他竟然是沈安宁的男人!
是那个小野种的爹!
张彩凤只觉得一口气憋闷在心头,天都快要塌了!
沈安宁抱着孩子往车前走去,途径张彩凤身边时,她用余光睨了对方一眼,“脑子是个好东西。”
“他居然是你男人?”
“时代是不一样了,二手货比大闺女都值钱,瞧瞧人家这派头,一看就知道,家底厚着呢。”
“难怪那寻常男人都难入得了人家的法眼,原来是在等这条大鱼呢。”
嬉笑声接连一片。
她们的话里,字字句句都透着酸味儿!
打量着沈安宁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穷乡僻壤的地儿,结婚能坐摩托车都气派的不得了。
汽车?
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实物呢!
如果今天只有沈安宁自己,她一定狠狠地怼回去。
忍辱受欺,那不是她的性格。
但今天,她无动于衷。
而是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低着头,不言不语。
见一旁的傅司琛握着方向盘的手停滞,神色一怔,一双剑眉紧拧作一团。
沈安宁暗暗叹息一声,喃喃道,“算了,走吧,习惯了。”
听闻她的话。
尤其是那习惯两个字,更引得傅司琛心尖一颤。
可见他不在的这几年,这个女人在村里受尽了白眼和委屈。
那股内疚和自责涌动。
此刻,他只想加倍的竭尽所能补偿这相依为命的母子俩!
傅司琛发动着车子,一脚油门嗡起,扬尘离去。
大马路上一阵尘土飞扬。
方才站在这里扎堆聚集凑热闹的长舌妇们,也被涨了一脸土!
沈安宁默默地窥瞄观察着一旁驾驶室里坐着的男人神色。
她没来由的,忽然有些懊恼。
自己是不是不该在傅司琛的面前示弱。
毕竟,他摆出来的诚恳,不像是演的。
算计一个实诚人,太不应该了!
他们来到了镇上,热闹喧嚣的街头人来人往,这比不得大都市的繁华,也没有商场。
最热闹的还得是供销社。
供销社里人头攒动,他们仨刚一进门,险些就被人流给冲散了。
沈安宁紧紧地牵着年年的手,耐着性子温声嘱咐道,“娘先前在家教你的什么?”
“出门要牵着娘的手,不要自己随便乱跑。”
年年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一双耀石般璀璨的大眼滴溜溜乱转。
这里货柜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零食,糖果,五彩缤纷惹人眼。
他还是第一次来到大人们口中的供销社。
小崽的目光驻足停留在那奶糖上——
下一秒,傅司琛迈开一双修长的笔直的腿,疾步朝着柜台前走去,“同志,这一包糖,我都要了。”
“都要了?爹,那么多呢!”
小年年难以置信般的瞅着他,还下意识地倒咽了一口口水。
他长这么大吃过最好的还是村里人结婚待客用的喜糖,冬瓜糖。
沈安宁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不曾想,傅司琛却一把将小家伙从地上抱起,疾步又往西边的柜台走去,“年年想要什么都可以跟爹说,爹给你买。”
她的眸底掀起了一抹喜色。
鲜少见着儿子笑的这么畅怀。
有傅司琛在,倒也没什么坏处。
一个绿色的青蛙,拧了屁股上的机关就会在桌子上乱蹦。
这种大城市里早就淘汰了的玩具,年年却看得目不转睛。
傅司琛暗暗地叹息一声,又满目疼惜的望着怀中的小家伙,抬起了骨节分明的大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你喜欢,咱们都买。”
“爹爹,你也太好了吧!”
“你是暴发户吗?这么买,会不会给你买穷啊......”
那双稚嫩淳朴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担心和疑虑。
年年这一席话落下,引得边上的人也一阵哄堂大笑。
沈安宁鲜少见着儿子话有这么多的时候,她先前一直以为年年是个性格内向的。
却没想过,他是因为长年累月的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缘故。
傅司琛那双深眸中噙着笑,“买不穷。”
他们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的东西,从年年的衣裳玩具和零食,下至家里的米面粮油。
总之,傅司琛恨不能直接将供销社给搬回去!
边上还挂着一排排的女装成衣。
一条苎麻布料的碎花长裙挂在最高处,娃娃领显得十分精致。
沈安宁多看了两眼,又下意识地打量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一套灰蓝色的工装。
这还是隔壁婶子给的旧衣裳,都是她家闺女不穿了的。
她正值花样年华,这个年纪正是该爱美爱打扮的时候。
傅司琛一回眸便发觉她的异状。
他不假思索的开了口,“这条裙子,麻烦帮我拿一件适合我......爱人穿的。”
爱人?
蓦地,沈安宁那张精致美艳的小脸上升起了两团红晕。
这种话,他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她一个没绷住,啧了一声。
转而又用着眼含戏谑的笑意瞥了傅司琛一眼。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刹!
沈安宁清晰地看到他耳朵的的耳尖通红,像是快要沁出血一般。
他既然要买,那自己大大方方的接受便是。
沈安宁生来就不是扭捏的人。
营业员做出了请的手势,“同志,这里有个试衣间。”
但——
在她进去换衣服的空隙,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又对年年嘱咐道,“你乖乖的在这里等娘,娘没出来之前,你哪里也不许去。”
“好!”
年年答应的干脆利落,还拍了拍手,“娘穿上一定漂亮!”
沈安宁快步朝着试衣间里面走,她不敢把门反锁太死。
她怕。
尽管傅司琛拿出的诚意满满。
可她也怕万一这个男人是假装对自己好。
毕竟孩子已经养到了四岁,这时候领回家......
沈安宁和傅司琛只能勉强算得上是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不熟悉,有所忌惮,那也是情理之中。
她快速的将衣衫纽扣解开,换好了裙子。
外面并未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沈安宁依稀好像还听到年年要让傅司琛给他买什么东西。
可当她推开门帘子走出试衣间时。
不由得心尖一惊!
供销社里,那对父子的身影早已消匿!
“年年!”
沈安宁高唤了儿子一声,她眼睛四下打量找寻。
却也不见其踪!
她着急忙慌穿着身上的那条裙子就要往外跑。
大门口被营业员给拦了下来,“同志,你身上穿着我们的裙子还没结账呢。”
“我......着急找人!”
“你再着急也不能穿着我们的商品就这么走了啊,要不你给脱下来,要不你掏钱!”
年年缩在沈安宁怀里,小手紧紧拽着她衣领,也是吓得睡不着。
沈安宁低声哄了许久,这才听着他呼吸渐渐平稳,自己却是睡不着了,精神紧绷的听着外面动静,稍有声响,就吓得身体紧绷起来。
直到夜色泛白,公鸡开始打鸣,她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再有意识,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叫醒。
“沈安宁,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给老娘滚出来!”
“哎哟喂,我的天老爷啊,这杀千刀的东西,居然敢拿刀砍我家老三啊。”
“这可是我家的独苗苗,要是出点什么事可咋办啊。”
吵嚷声越来越尖锐,吵得沈安宁无法继续睡觉,她一翻身,眼底闪过锐光,见安安也被吵醒了,干脆抱着孩子出门。
大门外,早已经吵吵嚷嚷的围满了人。
多数是跟着过来看热闹的,寡妇门前是非多,沈安宁长得漂亮,又未婚先孕,村民们乐得跑过来看好戏。
而人群正中央,则是捧着手臂的张老三和他的老娘王翠花。
沈安宁淡声问道,“什么事?”
两人一看到她,眼里精光闪烁了几下,当即就开始唱作俱佳的演起来,“老沈家的,我家老三昨天好心来看望你家孩子,你居然拿刀砍人,你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这事儿没完。”
王翠花说的唾沫横飞,因为上了年纪耷拉下来的眼皮,显得分外凶狠,眼见她还想上手来抓人,吓得年年叫了一声,直往沈安宁怀里缩。
沈安宁眼神一厉,反手拍开王翠花的胳膊,“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哎哟。”王翠花夸张的痛叫出声,捂着手朝身后看热闹的村民道,“你们看看啊,这贱蹄子,连我都敢打啊。”
她说哭就哭,看的村民们纷纷站出来主持公道。
“老沈家的,你这是干什么呢,王翠花好歹也是长辈,你怎么能动手?”
“就是,咱当晚辈的,可不兴乱来啊。”
“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王翠花眼见村民都站在自己这边,越发得意洋洋起来,那双三角眼睨着沈安宁,恶狠狠道,“你要是再敢动手,我就去找村长,让他来主持公道。”
沈安宁面色不改,只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翠花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嚷嚷道,“我家老三昨天被你砍伤了手,这医药费加上那啥......误、耽误工夫的钱,你得赔我五十,还有,赶紧收拾了东西,嫁过来,原先说好的彩礼钱,你是别想要了。”
她越说越激动,已然将沈安宁视作自己的儿媳妇,“以后,你也少出去抛头露面,就老实的待家里,伺候老三和我老两口,早点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沈安宁算是看明白了这母子俩的打算。
感情这是想来找个冤大头啊。
沈安宁冷笑一声,打断她话头,“青天白日的,还没睡醒呢,家里没镜子,尿总有吧,回去照照什么德行?”
“你什么意思?”王翠花登时炸毛,“你还看不上我们家了?你就是个破鞋,除了我们,你去打听打听,谁还愿意当这冤大头?”
她凉笑着说,“冤大头?我看是占便宜没够吧?”
“你什么意思?”王翠花问。
沈安宁脸色冷的可怕,“你家张老三,除了卖肉,整天抽烟喝酒还会打媳妇,别说村里姑娘,就是外村的也不肯嫁过来。”
“所以这会儿就把主意打我这来了?怎么,觉得我生过孩子,好拿捏,再加上我手里还有卖吃食的营生,也想一并抢过去?”
沈安宁在爷爷去世后,为了赚钱养家,开始琢磨着做些吃食出来卖。
她喜欢研究吃的,小时候发现村尾孤身一人的王婆子做吃食很厉害,硬是死缠烂打跟着学了几年。
她觉得,现在上面开始开放市场经济,这是一个机会。
后面王婆子死了,临走前,将一本食谱交给她,沈安宁这才知道,她祖上是做御厨出身的。
靠着王婆子教的手艺,沈安宁这卖吃食的营生渐渐打开门路,竟也赚了不少钱。
村里没有秘密,大家看她天天推着车子出去,空着筐子回来,一琢磨,都知道她赚不少钱。
也有打过她主意的,但是都被沈安宁拒绝了。
张老三家这是软的不行,打算来硬的。
张老三看着沈安宁,那脸蛋,在日头低下白的发光,将周围村子里的女人比的什么也不是。
他心里火热,又恼恨昨天沈安宁敢对自己下死手,当即阴沉沉笑道,“老沈家的,你要是不愿意认赔,那我们可得去公安那念叨念叨了。”
王翠花跟着附和,“对,我查过了,你这故意伤人,是要坐牢的,到时候你家小野种可就没人管了。”
沈安宁听到那三个字,脸色顿时冷沉下来,她抄起旁边的扫帚,就要动手,“你说谁是野种?”
王翠花骂道,“你家这小东西难道不是吗,连爹是谁都不知道,该不会是当年你跟太多男的钻的玉米地,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吧?”
一句恶意揣测,引得村民哄然大笑。
看着沈安宁的眼神变得越发放肆和不怀好意起来。
傅司琛赶到杏花村,刚循着记忆找到沈家,陡然就听见王翠花后半句尖锐的话语,他循声看去,视线骤然一凝。
几年过去,沈安宁似乎还是从前的模样。
巴掌大的鹅蛋脸,面容瓷白,一双秋水剪瞳因为含着怒意,而显得分外冰冷,可他眼前却闪过几年前的夜晚,女人眼底含泪、祈求着看向自己的画面。
再看向她怀里的孩子,那五官眉眼,分明同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这就是他的孩子!
许是心灵感应,又或者是他看得太久,年年突然抬头,直直朝这边看来,父子俩四目相对,引得傅司琛不自觉拨开人群走过去。
而此时,沈安宁彻底没了耐心,扬起扫帚就狠狠朝王翠花打了过去。
“嘴巴脏的能喷粪,我今天就给你扫扫干净!”
一石激起千层浪。
傅司琛这个被大家认定会打光棍的木头,居然要结婚了,消息迅速在军营里传开,他提着行李往外走的时候,军营里的小兵们纷纷争先恐后的跑过来围观。
他目不斜视,坐着汽车离开。
出了军区,傅司琛坐火车辗转了近十个小时,到家时,已经是夜里一点,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月色静静笼罩着大地。
他站在家门前,竟生出两分近乡情怯。
傅司琛深呼吸,抬手敲门,很快,里面就传来隐约的脚步声,“谁啊?”
听到自家妹妹熟悉的嗓音,他眉眼微松,笑着道,“是我。”
里面静了一瞬,突然房门被从里面猛地拉开,傅媛媛既惊又喜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她激动的冲过来,一把抱住傅司琛,同时扭头朝里面喊,“爸、妈,大哥回来了!”
“什么?!”
屋内很快灯火通明,傅父傅母纷纷披着衣服出来,看到傅司琛皆是满脸欣喜,拉着他就往里走。
“这么晚回来,饿了吧?”
“快快,叫陈姨起来去给阿琛煮碗面。”
“赶紧坐下先休息会儿。”
傅司琛听着他们的关切,视线频频朝楼梯望去,直到傅媛媛发现异样,“哥,你在看什么呢?”
他回神,拧眉道,“她呢?”
“什么他?”傅媛媛奇怪。
傅司琛隐隐意识到不对劲,但还是问道,“四年前,我打电话回来让你们去接的那个姑娘,沈安宁呢?”
此话一出,傅家人皆是沉默。
傅父和傅母蹙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但也没有多言,傅媛媛直接翻了个白眼,道,“你提她干什么?”
“她人呢?”傅司琛敏锐的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你们当年没有去接她?”
“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好接的!”傅媛媛突然拔高音调,难掩厌恶道,“我们当初去接她的时候,她都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哥,乡下人都心眼多的很,你肯定是被她骗了!”
当初傅司琛清醒后,得知自己被沈家爷孙俩算计了,虽然震怒,但也打算对沈安宁负责,甚至因为担心她名誉问题,并没有和父母说具体内情。
只说自己和沈安宁一见钟情,将来要娶她,但由于工作原因,暂时无法举办婚礼,希望父母先将人接回来。
自家儿子多年来对女人连半点兴趣都没有,这一张口就是要结婚,着实将傅家二老吓得不轻。
可他们想得开,只要儿子喜欢,别管是乡下的还是城里的,都能接受。
哪成想他们满心欢喜的将人派出去,却得了个那女人已经怀孕的消息,甚至连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这样不检点的女人,哪配进傅家的门。
两人当即没有再筹备这件事,再加上后面傅司琛在电话里也没有提及沈安宁,他们都以为只是他一时兴起。
傅司琛听完,心跳突的跳了一下。
怀孕?也就是那晚的事情?
他脑海倏而乱作一团,傅司琛无法想象,沈安宁若是最后将孩子生下来,那他们孤儿寡母,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如果没生......那也是对人姑娘产生了不小的伤害。
想到这,他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往外走。
“诶,哥,你去哪儿啊?”傅媛媛的声音从背后追过来,傅司琛充耳不闻,脚步越发急切起来。
......
沈安宁在家里折腾到半夜,也没能找到当初那张纸条。
一回头,年年早已经坐在角落里要睡不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偶尔身子往下一栽,又迅速清醒过来,揉揉眼睛朝她露出抹笑意。
沈安宁看的心里发软,将年年抱起来放到床上。
“娘......”
年年睁开迷蒙的的双眼,小手抓着她衣角,原本养的肉嘟嘟的小手,因为生病已经迅速消瘦下去。
沈安宁眼神黯然,抱着他躺下,“睡吧,娘在。”
年年困的厉害,翻过身窝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半夜,沈安宁有些口渴,她迷迷糊糊醒来,耳畔突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恍惚的神智瞬间清醒过来。
她悄无声息起身,抓过放在床头的菜刀。
这些年,因为沈安宁长得好看,家里又没男人,村里不少混混光棍都想着来占点便宜,像这种半夜翻墙的,也不是没遇见过。
最开始,沈安宁会吓得魂不守舍,到后面,就学会了在床头放菜刀,本着自己死了也让人好过的狠劲,硬是吓退了他们。
沈安宁缓步走到门后,透过门缝看着屋外的影子缓缓朝这边靠近。
几秒钟后,男人的淫邪的笑声传来,“骚娘们,还跟老子装清高,过了今晚,改明儿直接办酒席。”
他越说越激动,完全没注意到,屋门是从里面被拉开的。
张老三见门一开,搓着手就往里冲,还没等他看清里面的情况,一道寒光直接迎面劈下来,砍在他手臂上。
“嗷——”
剧痛让张老三瞬间嚎叫出声,摔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沈安宁从暗处冲出来,举着刀就追着张老三砍。
“我的娘诶,你别过来,我、我知道错了。”张老三吓得要死,胳膊的疼痛加上害怕,竟让他直接腿软的趴在地上。
“救命,救命啊!”
沈安宁仿佛听不见他说话,举着刀就要砍,一张平时能勾的人魂不守舍的漂亮脸蛋,这会儿落在张老三的眼里仿佛夜叉似的。
张老三吓得魂儿都要飞没了,关键时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地上抓了把沙子就朝沈安宁丢过来。
沈安宁猝不及防,眼睛被迷住,等她缓过来,人早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她立在原地,看着黑洞洞的颜色,一口气缓缓呼出来,心脏紧跟着狂跳起来,后怕让她险些握不住菜刀。
“娘......”
年年颤巍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一下唤回沈安宁的神智。
她转头三步并两步,回到房间抱住醒过来的年年,见他小脸煞白,忙安抚道,“娘在,年年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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