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文怡李兰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嫁给全军第一糙汉全文》,由网络作家“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刚试探中她已经看出来这段时间他们两人已经有接触,按照上辈子的记忆,赵玉敏是从一个月以前开始频繁出门去的,那就说明他们来往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个年代的人和以后不一样,接触个几天下来俩人能看上对眼又门当户对,就可以上门说亲了,江文怡顿时庆幸自己没有嫁给秦向安,否则的话不知道头上绿成什么样了。秦向安的眼神顿时阴冷,上下打量了一眼江文怡,质问道:“你威胁我?”“威胁不敢,只是想警告秦排长要规规矩矩做人,而且留着这个婚约对你没坏处,你喜欢赵玉敏两年后还是可以娶她,不过如果这两年她等不了你嫁给别人了,到时候秦排长可能要感谢我帮你看清了一个人。”江文怡不以为意,淡笑说着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抹嘲讽之意,说话间已从怀里掏出了一...
《重生八零,嫁给全军第一糙汉全文》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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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试探中她已经看出来这段时间他们两人已经有接触,按照上辈子的记忆,赵玉敏是从一个月以前开始频繁出门去的,那就说明他们来往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这个年代的人和以后不一样,接触个几天下来俩人能看上对眼又门当户对,就可以上门说亲了,江文怡顿时庆幸自己没有嫁给秦向安,否则的话不知道头上绿成什么样了。
秦向安的眼神顿时阴冷,上下打量了一眼江文怡,质问道:“你威胁我?”
“威胁不敢,只是想警告秦排长要规规矩矩做人,而且留着这个婚约对你没坏处,你喜欢赵玉敏两年后还是可以娶她,不过如果这两年她等不了你嫁给别人了,到时候秦排长可能要感谢我帮你看清了一个人。”
江文怡不以为意,淡笑说着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抹嘲讽之意,说话间已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小巧精致的怀表顿了顿又道:“这是当年你爷爷来我家时候定亲给下的怀表,你如果答应的话什么都不用做,不答应的话,就帮我把怀表带回去好了。”
她知道秦向安找上门来,是为了让江家亲自去退亲,这样秦家也没什么过错,只是现在她反悔了,偏要把这个难题甩给他。
两人沉吟半晌,秦向安一眼不发,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了一抹诧异,不久后缓缓起身出了堂屋。
江文怡长舒一口气,她知道秦向安是答应了。
秦向安站定在江广跟前,规矩有礼的福了福身,“江叔,我就先回去了,您保重。”
说完,一身灰色军装的他昂首阔步的走出了江家。
赵丽红皱着眉头上前,眼神中不由自主的划过一抹幸灾乐祸,“怎么回事儿,他和你说什么了?”
按赵玉敏先前说的,秦向安应该对江文怡厌恶至极,即便赵玉敏不能嫁给秦向安,江文怡也绝对不能留下这桩婚事。
“没说什么,就是告诉我好好保重身体,他跟着部队走,三天后才能回来。”
江文怡是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说话时却故作羞涩的模样垂下头,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一副不好意思提起两人对话内容的样子。
赵丽红一听这话,一把甩开了江文怡,满脸质问的神色问道:“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来退亲的吗,是不是你胡说了什么?”
上辈子就是这样,顺着她的意思了,这人还能笑脸相迎,可如果不合她心意了,非打即骂。
江文怡瘪了瘪嘴,故作不解道:“丽红姨......我能胡说什么,本来我们俩就是有婚约在的,他难道会特意上门退亲不成?”
说话间看向了江广,这个父亲她早已不抱希望了,可此刻却还是希望作为父亲的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快瞧瞧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谁不知道秦家小子和我们玉敏情投意合,她倒好,非要棒打鸳鸯,真是你养的好女儿,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非要扯着定亲不放,是不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要拿你爹入赘李家说事儿?”
赵丽红跟江广有几年了,知道扎在江广心里的那根刺是什么,话里话外挑拨着,轻描淡写的几句已经让江广面色铁青。
李兰听了这话知道江广要发脾气了,担心他对江文怡动手,忙上前一步要拦着,“老胡......文怡不是那个意思......”
江广一点都不犹豫,反手推开了李兰,“你给老子滚开,就是因为你老子才被人戳脊梁骨这么多年,你生的好女儿也和你一个样子,我今天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当爹的厉害。”
一边说着,他一边朝着江文怡的方向走来。
却不料李兰趴倒在地面上,整个人艰难的喘着粗气。
“妈,你怎么了?”江文怡忙上前一步,担忧的叫了一声,只是李兰却一点回应都没有,身上不住的颤抖,仿佛很快就要晕过去一般。
李兰有心脏病。
江文怡红着眼睛扶起了李兰,咬牙切齿看着眼前的众人,厉声道:“你们最好希望我妈没事,否则,我一定让你们偿命!”
江广和赵丽红本来还想江文怡点厉害瞧瞧,谁知看到江文怡的眼神后浑身一抖,眼看着江文怡扶着李兰出了院子谁都没敢上前去阻拦。
诊所。
胡凤担忧的看着病床上的李兰,生怕她出点什么差错,急切问道:“大夫,我妈怎么了,她有心脏病。”
“没事,药已经喂下去了,吃了一会儿就好了,但是小姑娘你得给钱,这是诊所,不是救助站。”
女大夫点点头安抚了江文怡一声,却不忘了告诫江文怡一声,她还没有给医药费,所以就算是李兰好起来了,也不能走,什么时候给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阿姨,我现在手里没钱,你帮帮忙吧,给我一个月,一个月我肯定把钱还你。”
江文怡只觉得鼻头一酸,江广自跟赵丽红好了之后再也没有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就好像没有李兰这个媳妇一样,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这......”大夫看江文怡哭的可怜,顿时一脸难办的神色,犹豫了许久还是别过头道:“不行,诊所有诊所的规矩,你必须给钱。”
“那我去想想办法,阿姨你等等我。”
江文怡无奈点点头,说话间转身跑出了诊所,抓着口袋里的怀表,跑遍了大街小巷,总算找到了个典当行,虽然破旧不堪,但是却也看的过去。
“小姑娘,当什么,拿出来瞧瞧。”老板看出江文怡着急的样子,知道生意上门,忙上前一步笑呵呵的问道。
“老板,你看看这块表能卖多少钱。”
想到李兰还在诊所里躺着,江文怡管不了那么多,脸上挂着泪水把怀表送到老板手里。
老板镶着一颗金牙,手里抓着一个放大镜,把怀表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随后对江文怡伸出来一根手指头,笑道:“这是个老物件了,不值什么钱,你要是诚心卖的话,我给你一块钱,你好好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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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想去一趟爷爷家看看醋酿的怎么样了,顺便去一趟陆城。”
江文怡老老实实在家帮李兰干了一个月的活计,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接去王大娘家拉高粱回来,要是等大家尝到自己家的醋不错才又开始酿,那销售不就断层了吗。
李兰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段时间江文怡在家帮忙农活也干得差不多了,便点点头,说道:“你去吧,家里有我呢。”
江文怡从荷包里抽了一块钱出来递给李兰,“妈你那儿钱应该也快用完了,我这儿还有点你先拿着,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你们买点好的吃。”
李兰急急忙忙推了过去,“我们用不了多少,你上次给我的那些我还没用完呢。你现在又要去买粮食,正是用钱的时候,别担心我们,你一个人出门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江文怡实在拗不过李兰,只好把钱装了起来。
转天一大清早她背着小包就去了火车站。
这次她运气好买到了一张坐票,到凤城也没花了太多力气。
江文怡没直接回奶奶家,而是先去了供销社一趟。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江文怡打算买点肉回家给两个老人,上次来的时候她记得奶奶家精米快没了,她又去买了一袋米带回奶奶家。
江文怡估摸着这个点奶奶应该在家,她兴冲冲的扛着买的东西回了家。
她刚踏进院子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奶奶我不在这儿吃饭了,我们队的任务完成了,下午就回越城了。”
“我就是来看看您跟爷爷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顺便跟您老说一声。”
江文怡听着听着想起来她怎么觉着这个声音这么耳熟呢!
秦向安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又来她奶奶家干嘛?!
秦向安跟陈氏说着话,依稀听见外面院子里有声音,他探头往外一看,江文怡手里拿着一堆东西站子院子中央,见他看了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莫名被瞪的秦向安一脸懵。
陈氏坐在屋子里视线正好被门挡住看不见,她年纪也大了,不像当兵的秦向安听觉灵敏。看着秦向安的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周同志怎么了?”
秦向安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笑着朝陈氏说道:“奶奶,是您孙女回来了。”
江文怡也恰好提着东西进来了,像是没看见秦向安一样,笑着朝陈氏叫道:“奶奶我回来了。”
陈氏看着巧笑嫣然的孙女,喜不自胜。
连连说道:“哎,回来就好。”
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那个醋呀,都差不多快酿好啦!”
“奶奶都是按照你说的,一步都没落下呢。”
江文怡看着奶奶邀功的样子,开心的笑了笑,说道:“知道奶奶对我最好了。”
陈氏还想说点什么,余光瞟到了一片绿色的衣角,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客人。
她想起孙女进门都没跟人家打招呼,微嗔着瞪了江文怡一眼,说道:“文怡你进门怎么都没跟小周同志打招呼啊?”
“都怪奶奶见到你太开心了,只顾着跟你说话,把小周同志都忘了。”
秦向安刚刚看江文怡祖孙俩聊得开心,江文怡也没有跟自己说话的意思,想离开却又不好打断她们俩说话,只好尴尬的坐着。
看陈氏终于想起了他,他也不计较江文怡忽视他的事,急忙站起来说道:“奶奶,我就走啦。”
江文怡巴不得秦向安赶紧走,也没吭声。
陈氏一听秦向安要走,顿时急了。
“小周同志你不能走,你帮我们老两口挑了那么多担水,临走不在我们家吃顿饭我们可就真的过意不去了。”
“恰巧文怡也来了,你们年轻人也有话聊,就在奶奶家吃了饭再走吧?”
“文怡你说是不是?”
秦向安无奈的看着拉着自己袖口的老人,看向了江文怡。
江文怡一听这秦向安最近帮了爷爷奶奶不少忙,看奶奶这架势,不留他在家吃饭是不行了,于是不情不愿的说道:“是啊小周同志,我奶奶留你在家吃饭你就答应了吧,恰好我也买了好些菜。”
她特意加重了“小周同志”这四个字。
秦向安听出她话里的不情不愿,心里莫名的舒畅了起来。
“那行,奶奶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氏笑得眉眼都合了起来,“文怡呐,你就在堂屋里和小周同志说说话吧,我去做饭。”
江文怡一听立马就拒绝了,“不了吧奶奶,我去做饭吧,你跟他聊着吧。况且......”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江文怡话还没说完,陈氏就大手一挥一锤定音,“我跟小周同志都聊过了,你们年轻人能聊的更多,你就坐着吧,替奶奶好好招呼小周同志啊。”
“奶奶做饭去咯。”
江文怡看着陈氏这硬是把他们凑在一块的举动,闷闷不乐的坐了下来,暗自腹诽道:“奶奶肯定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太清楚了。她可是定了亲的人,按理来说怎么能和外男共处一室呢。”
虽然说秦向安是她江文怡名义上的“未婚夫”。
江文怡显然忘了奶奶好多年没见过江广和李兰了,定亲这种事也没人通知他们。
秦向安看着自从陈氏出门之后脸就拉得老长显然闷闷不乐的江文怡,有些好笑。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秦向安不解的问,“明明我也是帮过你的人啊?你不谢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见到我就是一副见了仇人的样子?”
江文怡心里恨恨的想我为什么讨厌你你心里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吗?真是个蠢货!
江文怡说道:“我不觉得对一个差点害我被人嘲笑的人没脸色有什么不对。”
秦向安一听这话,挑了挑眉,说道:“那我不也没有退婚吗?”
江文怡听到退婚这两个字,心惊胆战的反射性的就往门外看,见陈氏还在厨房忙东忙西,才稍稍安心的转过头来凶道:“秦向安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奶奶家提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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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从诊所回家,坐在破旧的屋子里,艰难的叹息了一声:“妈以为那是见你的最后一次了,以为不能从鬼门关回来了。”
语气中满是艰难,李兰知道自己不应该对孩子说这样的话,可在看到江文怡在自己身边的那一瞬间她是庆幸的,庆幸自己没死。
如果她死了,她的儿女要怎么办?
江文怡眼眶一酸,急忙去安抚道:“妈,你别胡说,你好好的呢,不会死的,有我在咱们日子肯定能越过越好。”
她的心中更对李兰充满疼惜,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母亲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人。
“文怡,别和你爸斗气,他就是这几年犯浑,你是家里老大,刚出生的时候你爸特别喜欢你,你别怪他。”
李兰继续说着,知道这一次江广所做的事让江文怡伤了心,知道她难过,却不希望江文怡这样一直恨自己的父亲。
“他和我没关系,你也不要和我提起他,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江文怡忽然别过头去,不愿继续说起江广。
没等李兰回过神来,江文怡转身去了自己房间,看到弟弟妹妹躲在床上,怯弱的看着自己,顿时心中一酸。
“还不快点过来,是不是姐姐都不认了,快过来告诉姐姐,晚上想吃什么?”
江文怡叫了一声,清甜的声音是在安抚自己的弟弟妹妹,她之前性子闷,没有一个做姐姐的样子,所以才叫这些弟弟妹妹怕了自己。
小妹叫江凤晓,今年六岁。
只见此时她眨巴眨巴地望着江文怡,犹犹豫豫地开口:“姐姐......我好饿......”
“好,姐姐这就去给小妹做好吃的,你们都等着啊,不许欺负小妹。”
江文怡笑着点点头,安抚的拍了拍江凤晓的头,转身去厨房忙碌做饭。
第二天一早,江文怡就跑到了火车站给自己买了一张票。
回来之后,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交代李兰,“妈,我下午坐火车去看我奶,过几天回来,你在家里好好的,小心点别再病了。”
生怕自己不在李兰就受委屈,她还不忘了嘱咐家里弟妹也照看好她。
李兰听了江文怡这话,只当她是去告状的,急忙要阻止:“怎么忽然要到你奶那去了,你不会去找你奶告状吧,不行啊,你奶奶年纪大了,她受不了这些事儿。”
“诶呀,我有我的事儿,告什么状,我两天就回来了啊,你别瞎担心。”
她自然是有别的事情。
只是,江文怡也不愿多说,准备好了带回去的几个口袋,告别了李兰之后上了绿皮火车。
车上充斥着旱烟臭脚的味道,过道上人来人往的,耳边都是嘈杂的声音,江文怡不由自主蹙眉,受不了这味道转身上了车厢中间去透气。
“前面的同志小心点,别让他伤到。”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列车员的声音。
江文怡没反应过来,也不知是谁推了自己一把,正面对上了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大爷,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的江文怡说不出话来。
“滚远点!”
老大爷怒吼了一声,说话间推开江文怡就要继续跑着,江文怡眼快立即看到了在他身后不远追过来的一群列车员,本能的觉得他不是好人。
江文怡下意识的抬起脚绊了一下,只见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上前来的列车员带着大檐帽俯身按住是中年男子道:“多谢这位同志。”
很显然江文怡刚刚的动作,被他看到了。
“秦向安?”
江文怡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人声音耳熟,低头看了一眼侧脸,立即认出来这人是谁,这不正是之前借自己钱的秦向安,她那个未婚妻。
“你?”
俯身穿着军装的秦向安骤然抬了抬帽檐,回头看了一眼江文怡一脸诧异的神色,再低头一看江文怡垫着一只脚,好像是刚刚绊倒中年男人的时候被踩伤了。
秦向安把男人交给了其他的几个战友,一把拉过江文怡转身到了列车员的休息室去。
“你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
江文怡咬牙回过头来,坐在位置上骤然对秦向安冷声道,一脸不满的看着他,这人就不能慢点?
更何况刚刚那么多人,他就这么把她给拉进来了......
“脚受伤了,你都不知道?”
秦向安沉着脸,指了指江文怡的脚,看着灰色的鞋子磨出来了口子,还渗透出来一点点鲜血。
刚刚发生的忽然,江文怡没来得及去感觉疼痛。
秦向安拿出来了医药盒,上面还有大大的红色的加号,烤瓷的盒子,这个年代都是这样的容器。
只见他从中拿出了纱布和剪刀,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与温度,好似命令一般道:“脚伸过来。”
这男人不会是想给自己包扎吧?
江文怡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你......你出去行不行,我自己来......”
秦向安顿时不满,呵斥道:“做什么,你自己会吗?你知不知道你脚上伤不处理好会感染?”
说着,他直接一把扯着江文怡的小腿肚,脱下了她的鞋子。
看到她缝缝补补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补丁的袜子,还有一看就知道常去干粗活的脚,上面已经磨的满是茧子,他顿时不忍蹙眉。
不是说江文怡从不干活吗,可这双脚......可比村里的农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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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怡顿时心中愤怒,这块怀表是晚清时候从西洋带过来的,那时候足足要一百两银子,可现在却只能换一块钱。
一边是李兰,一边是定亲信物。
犹豫许久,她还是握着拳头咬牙点头,“好,我卖......”
“不卖——”
却不料,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一道男人的声音陡然传了过来。
江文怡和老板一起闻声看过去,只见到秦向安身穿军装,头带军帽,一脸峻冷的神色进门来,从老板手里一把夺过了怀表。
“你......”江文怡见这人出现顿时有些心虚,张了张嘴,话却没能说出来。
秦向安眼神犀利的盯着江文怡,“刚逼我保住了婚约,这么着急就来变卖信物?”
高大的身子挡住了跟前微弱的光芒,江文怡顿时感受到了质问的压迫感。
“我妈病了,我需要钱给她看病。”她紧咬牙关许久后才对眼前这人开口,顿了顿语气心中一阵不服又道:“我会想办法赚钱赎回来的。”
“赎?你用什么赎?”秦向安仿佛听到了笑话,江文怡已经辍学在家,根本都没有毕业分配,更不能下乡知青,她能赚什么钱?
要饭吗?
“我肯定会想办法的,你把怀表还给我。”
江文怡只觉得一阵窘迫,可在心中却越发坚定了一定要挣钱的信念,钱太重要了,只有口袋有钱才能挺起腰板说话。
她踮起脚尖就要去抢秦向安手里的怀表,可没想到他的手往后一躲,自己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朝他怀里扑了进去。
秦向安一抬手拉住了江文怡的手臂,后退一步,沉声道:“这怀表是我爷爷的,所以要卖也轮不到你卖,至于典当到是可以,但是不能典当给外人,带我去看看你妈,要是情况属实,我可以帮你。”
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和赵玉敏有点来往,所以觉得对不起江文怡吧?
只是秦向安很清楚,根本是赵玉敏没事就去军营里找自己,所以才会被大家误会,没想到却成了眼前这个臭丫头威胁自己的把柄。
“好。”
江文怡咬了咬牙,要和秦向安借钱由心而发感受到一阵耻辱,却又由衷的感谢,因为江文怡清楚典当行的规矩,如果没能按时赎回自己的东西,最后就要让老板自己做主,结果无外乎不知去向。
俩人回到诊所,李兰又被输上了药,大夫一见江文怡警告道:“你妈的情况不太好,这段时间都得过来,看病要一块二,你要是没钱的话,这药我就得停了。”
不是这大夫不近人情,而是这个年代,家家户户过的都艰难,想帮忙却也有心无力。
秦向安眼看着江文怡脸上因窘迫的缘故煞白,顿时心中划过一抹疑惑,之前赵玉敏说过江文怡很虚荣,嫌弃自己老娘没本事,所以住到赵丽红那去了,现在看,好像不是这回事。
江文怡却没有注意到,只犹豫许久,看向大夫开口问道:“阿姨,你能给我纸笔吗?”
女大夫眼神看了一眼桌面,示意江文怡可以。
江文怡大字写在纸上,一张借条已经写好了,送到秦向安面前:“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就拿着这张借条,怀表给你了我就没有信物了,我也不能用婚约威胁你了,我只希望你借我点钱,让我给我妈看病。”
她字字恳切的说着,一句要牺牲婚约顿时让秦向安表示诧异,因为之前交谈的时候秦向安能感觉到江文怡确实想保留婚约,虽然不是喜欢他,但是必然有其中缘故,现在为了母亲可以牺牲婚约,他既震惊,又感觉愈发的看不懂面前的这个女人了。
秦向安凝眸,盯着江文怡手上借条许久之后才问了一句,“需要多少?”
她如实说道,“一块二。”
秦向安原本以为她会借此机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有想到她果真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两块钱,你先拿着,怀表在我这里,三个月内我不会带回家去,你得凭本事来找我拿,能不能留下这婚约三年,就看你的本事了。”
秦向安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两块钱,交到江文怡手里,临走前还留下了这样一句话,那欠条他没拿,只拿上了怀表。
江文怡怔怔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脑子越发迷糊,没明白秦向安为什么忽然之间改变了主意,居然还给她机会?
“小姑娘?小姑娘?”
大夫叫了好几声,江文怡都没有应话,她又伸出手在江文怡眼前晃了晃,见她回过神来,忙问道:“这药你是用还是不用?”
江文怡忙点点头,“用,阿姨,你先拿着这些钱,我妈有什么需要你都尽管用,不用含糊,我现在就去拿钱。”
她抓紧了口袋里八毛钱,咬了咬牙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转身跑出了诊所,朝丽红家去。
不过路过街道的时候,江文怡吧嗒吧嗒掉了几滴眼泪,还没走过去就被街道的大妈给看到了。
张大妈一脸担忧的上前来问道:“这不是文怡吗,文怡这是咋地了,哭成这样,过来跟张大妈说说。”
这个年代什么事儿都是街道在调和,但是如果家里的事儿闹到街道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看的事儿了。
“张大妈......我妈病了,没有钱看病......我爸他不给我钱......”
江文怡一点不耽搁,一脸委屈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她这样说几乎不会有人不相信,因为上辈子街道上几乎没人不知道江广抛家舍业和一个寡妇在一起,时不时地家庭条件好的都会来接济一下李兰,因为她为人和善,好说话。
张大妈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你妈怎么了?”
“我妈心脏病犯了,是被我爸打的,张大妈,我妈会不会死?”
江文怡又开口说着,准备给街道这把火再加上一把,江广所作所为都是他自己选的,江文怡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
“不会,好孩子,不会的,你爸也太不像话了,你等着,张大妈这就跟你过去,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管老婆孩子了。”
张大妈气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交代了江文怡一声,带上了袖章拉着江文怡朝丽红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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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江文怡就起来干活了。
她起床的时候江德正和陈氏还没有醒,她便一个人轻手轻脚的开始生火做早饭。
见厨房里也没什么可吃的,江文怡只好烧水蒸了几个红薯。
早饭做好了,昨天下午泡的高粱和麸皮差不多也可以开始蒸了。
因着家里离河边太远,江文怡就直接用昨天泡高粱的水来做蒸锅水,她把高粱和麸皮蒸上之后江德正二人也起床了。
“文怡,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陈氏揉了揉眼睛,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江文怡赶紧舀了一瓢水递给陈氏润润嗓子,说道:“我早上睡不太着就起来了,早饭我做好了放在灶台上了。”
蒸麸皮需要有人一直在旁边不停的搅拌,江文怡说完就进厨房了。
她站在板凳上举着昨天从林子里砍回来的木棍,不停地搅拌着蒸锅里的麸皮。
江德正吃了早饭之后就扛着锄头马不停蹄的去田里做工了,陈氏在家扎笤帚拿去城里卖。
江文怡看搅得差不多了,盖起了锅盖就去帮陈氏扎笤帚。
因为上一世她到死都没怎么见过爷爷奶奶,此时更是有心亲热得不行。
两个人坐在一块儿,自然而然的就谈起了家长里短。
陈氏问道妈妈李兰最近身体好不好,江文怡手上停顿了一下,陈氏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她的举动。
“文怡啊,是不是你妈妈最近,出什么事了?”
陈氏觉得这事八九不离十跟自己家那个儿子有关系,说道:“是不是你爸又去闹你妈了?”
江文怡想起那天的事,妈妈突然晕厥的场景,鼻头一酸,哭道:“我爸那个姘头骂我不要脸,我爸就要打我,之后我妈为了护着我被我爸推了一下,心脏病就复发了。”
“这几天都在诊所里打针,我要是再在家里待着,指不定我爸又要干什么,所以我只好来找您和爷爷。”
“我要是在家里酿醋,手上是绝对进不了一分钱的,我只能来找您和爷爷了。”
江文怡边跟陈氏说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边抹着眼泪,陈氏一听也是心里酸的不得了。
想她和丈夫矜矜业业这么些年,一直都是老实人,不曾想养得儿子居然是这么个人渣败类。
陈氏说不出什么话,只是拉着江文怡的手不停的说:“真是苦了我的儿......”
江文怡擦了擦脸,反握住陈氏的手,说道:“奶奶,我爸自从去了越城之后就没有再养过您和爷爷,他也没养过我和弟弟妹妹,他的心里只有他那个姘头和她的女儿。”
“你们的日子也没有多好过,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等我把醋酿出来之后,咱们就能赚一笔钱了,以后咱们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陈氏含泪点点头,也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接着扎笤帚。
江文怡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蒸锅里的麸皮也该掏出来冷却了。
她拿起扁担和水桶,跟陈氏打了声招呼就去河边挑水去了。
来来回回又挑了十来趟,江文怡见石缸里水差不多了,便把蒸锅里的麸皮掏了出来。
蒸锅水加在石缸里,江文怡试了试温度,见差不多了就把麸皮倒了进去。
陈氏以前也给家里酿醋,但是从来没有像江文怡这样经过好几道繁琐的工序,有些疑惑的问道:“文怡你这是在干嘛?”
这是江文怡上一世自己琢磨出来的酿醋的办法,陈氏不懂也是正常的。
她边把麸皮倒进石缸里边解释道:“以前咱们酿醋的时候都是直接蒸好就把大曲倒进麸皮里,温度太高的话大曲就没作用了,所以以前咱们酿醋的时候总容易发臭,所以让它冷一下,就不会出现泡到一半麸皮发臭的现象了。”
陈氏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不余遗力的夸到,“文怡真聪明,奶奶就不懂这些了。”
江文怡腼腆一笑,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从冷却到拌曲这两道工序是最重要的,一刻也不能放松。
江文怡便没有帮陈氏扎笤帚,一直站在石缸边不停的搅拌。
江文怡约莫着冷却的差不多了,伸手进去试了试,觉得可以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把麸皮捞了出来。
加上她昨天买的大曲,江文怡便飞快的搅拌着。
陈氏看孙女忙得汗都顺着两鬓流了下来,有些心疼的劝道:“文怡呐,你慢点搅吧,你看你汗都流下来了。”
江文怡摇摇头,说道:“奶奶,就是要趁着麸皮还在热乎的时候跟大曲拌好酿出来的醋才是最好的,所以我现在一刻都不能歇。”
江文怡跟陈氏说这么多,也是想让陈氏慢慢接触她酿醋的手法,这次的醋酿出来要是反响好的话,之后可就要批量生产了,到时候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陈氏要是能学会就更好了。
江文怡飞快的搅拌好麸皮和大曲,拿出了之前就准备好的瓦缸,她之前计算的刚刚好,原料刚好装了一半的瓦缸,她再倒进昨天晚上秘制的发酵液,之后装满了水,密封了起来。
重要的工序江文怡就完成了,剩下的跟以前酿醋的手法差不多,江文怡只要把注意的点告诉陈氏就行。
明天就要回越城了,江文怡做完手上的事情之后就开始接着帮陈氏扎笤帚。
顺便嘱咐了陈氏几句酿醋的注意事项。
陈氏因为对江文怡的愧疚,对她的事情格外上心,听得也分外仔细。
两个人边说着话边扎着扫帚,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江文怡看水缸里的水也快要完了,便又挑起扁担去河边挑水。
刚来这儿两天,江文怡就来来回回把这条路走了无数遍,被扁担压得酸疼的肩头让江文怡不自觉的呲了一下。
这两年家里稍微有条件的都自己在家打了井,江文怡爷爷家苦于没钱才每天从河边挑水吃。
江文怡暗暗地想着,等赚了钱之后就在院子里打口井,以后要批量生产,再从河边打水的话工作量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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