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栖时屿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南栖时屿》,由网络作家“一日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只是盯着那个幸存下来的小雪人发着呆,神情有不易察觉的失落,时屿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他肯定南栖就是因为雪人被推倒了而不开心,可她为什么不重新堆起来。一个对所有人来说都很小,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让时屿的思绪陷入到了死循环里。他的头发有些长。垂落至眼睛的发尾扎得他眼睛不适,不自觉的轻眨眼睛,他抬手用五指将碎发梳至脑后,本该光洁的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时屿敢确定,林柯并没有和南栖说明自己的情况。因为上次的三个护工知道了自己是名抑郁症病人的时候,每天都在外面看着真善美的绘本,嘴上扬起善良天真的笑,明明彼此有摩擦但还要装作关系很好的样子互相调笑。像一出廉价的舞台剧。时屿是心知肚明的看客,而她们是虚伪的演员。这只小熊显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还在那...
《热门小说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南栖时屿》精彩片段
她只是盯着那个幸存下来的小雪人发着呆,神情有不易察觉的失落,时屿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他肯定南栖就是因为雪人被推倒了而不开心,可她为什么不重新堆起来。
一个对所有人来说都很小,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让时屿的思绪陷入到了死循环里。
他的头发有些长。
垂落至眼睛的发尾扎得他眼睛不适,不自觉的轻眨眼睛,他抬手用五指将碎发梳至脑后,本该光洁的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时屿敢确定,林柯并没有和南栖说明自己的情况。
因为上次的三个护工知道了自己是名抑郁症病人的时候,每天都在外面看着真善美的绘本,嘴上扬起善良天真的笑,明明彼此有摩擦但还要装作关系很好的样子互相调笑。
像一出廉价的舞台剧。
时屿是心知肚明的看客,而她们是虚伪的演员。
这只小熊显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还在那看着雪人暗自伤着心,丝毫不知道有个人因为她不按照轨迹做事的举动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时屿只是个单纯的强迫症病人,那他马上就可以冲出这栋主楼,然后告诉南栖把这破碎的雪人重新堆好。
南栖不会拒绝这个要求的,这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被黑暗吞没的身体无端发出了含糊的呻吟声,很低,让人觉得那道声音或许只是个幻觉,只有时屿知道自己残破腐朽的心里又多了很多层层叠叠缠绕在一起的线。
他很难受,有些不自觉的想要抖腿,或者做些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放弃了吗,为什么要放弃,堆个雪人而已,她不是很喜欢吗,为什么不继续了,碎掉的东西也可以重新修补,还是她觉得没有重新修补的必要。
“哈...”
因为不能说话,他只能发出短暂的音节,他想告诉魏医生停止这种让他痛苦的治疗,想告诉林柯让那个女孩离开,可表达对他来说何其艰难,他只能又一次的给林柯发了一遍。
[雪人。]
林柯这回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对周婕说疗养院这边出了些事情,但不想让周婕急着一起过来。
——周婕的病刚刚好,且明天的出差是要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会议,短时间内他就判断好了轻重缓急,并对周婕道:“不是小少爷,是装修那边有点问题。”
他撒个不痛不痒的小谎,让周婕能够安心的顺利出差,另一方面,他又知道时屿相比于自己,更不愿意和自己的亲生母亲说话。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作为跟着周婕很久了的助理,他多多少少知道些时屿的事。
小少爷是个可怜的。
虽然对周婕说话的时候他不紧不慢,但是一取了车他就踩下了油门,给南栖拨通了电话。
他打算和南栖坦白是自己早上把雪人的眼睛扣掉又将它们换了个方向的,可南栖接到电话听林柯提起雪人的时候,她搓了搓有些凉的手,开口道:“你说雪人啊,刚才不小心被装修的工人弄坏了。”
林柯顿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挂断了电话后他给时屿发了条消息。
[小少爷,雪人已经没有了。]
他以为时屿第二遍给他发的那条消息,是催促自己解决雪人的事情,如今雪人变成了一堆碎雪,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收到了消息的时屿烦躁的把手机关了机,而后把它随手扔到了冰箱的冷冻层里。
林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的心里愈发的焦躁,可他越是焦躁,脸上的面色越沉着。
这就是魏医生为什么觉得时屿难以医治的原因,普通的精神问题是可以从表情动作来判断是否病发的,可无论时屿心里是如何想的,他一直不形于色,让魏医生无法观察。
他把自己摔进了床里,可不多时又坐起了身,他看向楼下的空地,南栖已经消失不见了,那堆雪还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骨节匀称的手指攥紧了被子,时屿闭上了眼,不再向外面看。
林柯最后还是来看了一眼时屿,到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只有主楼的一楼亮着昏暗的灯光,林柯穿着大衣,在时屿的门口轻轻敲了敲。
“小少爷,你怎么样?可以敲敲床头让我知道你没事吗?”
时屿面无表情的将水杯摔了出去,发出了一道声音。
林柯这才收了声,道了句:“小少爷,你早些睡,不需要再因为雪人的事情烦心了。”
他知道时屿不是个喜欢回应的人,可他必须确认时屿的安全,时屿对这栋楼里住着的医生有很强的排斥心理,包括魏医生,所以他只能亲自来确认时屿的平安。
很久之前,他在门外问话的时候,时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担心时屿想不开,带着一大堆医护人员闯了进去,至此时屿就算再不耐,也会发出一些声音让林柯知道自己没事。
比起随手的回应,时屿更讨厌一大群人冲进自己的房间。
时屿从窗户看到了林柯开着车离开,又盯着楼下的那堆雪沉思了很久。
他做出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事。
他在房间拐角的衣柜间里,取出了一件大衣。
厚实的长款大衣密不透风,可时屿只穿了一件常年开着恒温系统的屋子里穿的薄款睡裤,脚下踩着毛绒拖鞋,因此寒风刮过的时候,脚腕上白得病态的皮肤漫上了一层红色。
时屿没有在乎。
自从上次偷偷从这栋楼里出去,门口就多放了不少摄像头,可主楼还有个后门,一般都是医护人员进出的地方,那里没有摄像头,且不会被人发现。
时屿熟悉这栋楼里的构造,谁也没想到被细心呵护且脆弱的人在冬天的夜里出了门。
寒风肆虐,冬日的冷风才不会在乎时屿有没有生病。
口中的呼吸一接触到空气就变成了一片短暂存在的白雾,时屿慢吞吞的走到南栖做的仅剩的的雪人面前,那双细长的手指探了过去。
好凉,好冷。
这种长相的女孩儿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
或许是南栖之前在院子里的动作让时屿产生了好奇心,时屿昨晚也被好奇心引导着一步步走向了南栖的房间。
魏医生不愧是顶尖的心理医生,虽然不知道全貌,具体的走向是对的。
林柯已经在想着让南栖回到之前岗位的事了,时屿一点差错都不能出,昨夜的南栖竟然就这么喝醉了睡了过去,若是出现了什么声响和呼救,她根本没有办法及时听到做出判断。
到底是年纪小了些。
但魏医生却不这么认为。
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知道林柯在想什么,“好了,没事了。”
他笑了笑,对南栖道:“你没做错什么,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对了,女孩子还是尽量少喝些酒,你有失眠的毛病吧?喝酒虽然有助于睡眠,但还不如睡前运动运动能让自己睡得舒服些。”
南栖似懂非懂的点头,“魏医生,你好厉害哦,这都能看得出来。”
“那..那我先离开了?”
魏医生拦她,“等等。”
南栖一脸不明所以,只听魏医生道:“你愿意做护士的工作吗?比如给病人打针。”
...
“你疯了!”
送走南栖后,林柯烦躁的扯了扯领带,“魏医生,你让一个刚刚大学毕业,而且大学学的是油画的一个女孩儿给小少爷打针?”
他被气笑了,“魏医生,你是不想干这行了吗?还是嫌小少爷活的太久了,想折腾折腾他?”
魏医生没有生气,他重复的看着昨晚的监控,“如你所见,小少爷并不排斥这个女孩儿,不是吗?”
“不是!”
林柯不同意魏医生说的话,“小少爷对谁都不会喜欢的,更何况是一个从未真正见过面的女孩儿,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的结论,但是收回你这个想法,我是不会让你冒险这么做的。”
魏医生摊了摊手,从容的道:“别这么急,林助理,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而我是无法对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心平气和的说话的,现在请你变得平静,然后我会告诉你原因。”
在林柯平复着心绪的时候,魏医生把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静脉输液并不难学,如果小少爷不排斥这个小姑娘,那么接下来他打针的时候就不再需要神经麻醉剂了,你知道那个有多伤身体的,对吗?”
“理由呢?你为什么觉得小少爷不会排斥小南?因为昨天晚上那个监控?这太荒唐了,你把小少爷当成一个试验品吗?你敢保证小南和其他人不一样吗?”
林柯是坚决维护时屿的一派,在以前,他也是会反对魏医生的某些激进的治疗方案的,可这次不一样。
确实,静脉输液并不难学,可让一个女孩来做还是要有不少风险,林柯也不是那么信任南栖,不会拿时屿的身体给她练手。
魏医生叹气,他不解的道:“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你也知道小少爷的情况,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林柯冷着脸,“会改变小少爷被送到国外接受那种过激疗法的命运吗?”
“很遗憾,并不能,这个女孩并不是可以治疗小少爷的药,如你所见,她只是个人而已,我也只是想让小少爷少受些罪,才想让她试一试的。”
他问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你觉得,如果你在小少爷的面前倒下,他会不会冲上来救你?”
“你醒了啊。”
虽然知道时屿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可南栖还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话,她快步走到时屿床边,先一步比时屿更快的握住了调节流速的位置上,“不要碰这个,点滴滴的快你会受不了的。”
她用手指比量了一个大大的叉,让时屿理解自己是坚决不会让他碰这个地方的。
时屿的手收了回去,又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快了不少,掩盖在被子下面的手也不自觉的发颤,他很想告诉南栖,自己不需要她,甚至讨厌她,让她带着身上的那股味道立刻离开自己的房间。
可最后他还是侧了侧头,留给南栖一个自己的后脑,一副眼不见心为静的架势。
只能说南栖这个人时而聪明,时而又有超绝的的钝感力,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排斥了,见时屿乖乖听自己的话放下了手,她心满意足的又坐了回去。
哪里阴郁了,这病人不是听话得很吗。
等这几瓶药都打完之后,南栖把空的药瓶和输液管收拾进了垃圾袋里,魏医生说时屿要输液三天,所以南栖并没有把时屿的留置针拔掉。
就算她小心翼翼的把留置针与输液管的输液通道拧上的时候,时屿的脸色都骤然变得清白,南栖难以想象如果自己真正的触碰到了他,他会不会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直接吐出来。
南栖拎着垃圾袋准备离开,给时屿充足的空间让他好好的休息,正关门的时候,她听到了砰的一声,她的反应很快,拉开门后发现是时屿去了卫生间,他把卫生间的门锁上了。
下一秒水龙头被打开后流水的声音出现,随之而来的是压抑的干呕声。
南栖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不知所措,她把手机拿了出来,忧心的给魏医生打了个电话,“魏医生,小少爷好像吐了,怎么办?你现在方便过来吗,还是我要做些什么?”
电话那头的魏医生很冷静,“小少爷输完液了吗?”
“对,刚刚输完不超过十分钟。”
魏医生了然道:“那没关系,你走吧,不用管小少爷,让她自己缓和一会儿。”
南栖不理解魏医生的冷漠,“可是他在吐。”
而且很痛苦。
不难想象时屿把门关上,又打开水龙头只是不想让她看到或者听到自己呕吐的样子。
是个干干净净又很在意形象的小少爷。
南栖心里越焦急,就衬得魏医生越冷漠。
电话那头的魏医生叹了口气,“每次输完液小少爷都会这个样子的,有些药剂就是刺激肠胃,再加上他排斥别人的触碰,呕吐反应不可避免,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小南,你应该知道我们任何人都不希望小少爷这么痛苦,可对于这点我也无能为力。”
有让时屿缓解痛苦的方法,那就是好好吃饭,可显然时屿并不配合,现在魏医生能做的,就是保住时屿的命,相比之下,时屿现在的情况倒是个小事了。
南栖呐呐的应了声后,魏医生就挂断了电话。
毕竟是第一次见到时屿那个样子,她没有魏医生那么放松,但也不想再继续打扰他,只能轻手轻脚的离开时屿的房间关上了门,又因为担忧时屿,她坐在了时屿的门口发呆。
水流声终于停止了,南栖又等了一会,听到了门被拧开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但毕竟收了人家的钱,轻手轻脚些总是好的。
林柯非常大方,似乎看出了小姑娘的窘迫,给她转了一千块用于购买生活用品,转上上面还附上了一句话:[从工资里面扣]。
房间内的暖气是需要开关的,南栖搬东西出了一身的汗,暖气还没有热起来,一休息下来就感觉到了屋子内的冷意。
南栖裹上羽绒服叹息,想着自己这样竟然还没感冒。
今天,她在这个小别墅里度过了第一个晚上。
林柯也给她发来的工作内容。
[吃过早饭希望你能到门口的小草坪做些什么,无论是单纯的在那里发呆,还是玩手机,最少要待够两个小时。]
[我知道你会觉得这很奇怪,但是很抱歉,是我不能和你说明这其中的原因,如果觉得接受不了这些,你随时可以提出离职,我表示非常理解。]
[衣柜里有一件干净的大衣,很保暖,还有一些速热的暖贴,记得注意保暖。]
[七点之前请熄灯睡觉。]
很奇怪,但从另外一方面看起又很轻松的工作内容。
她洗漱好拉开了窗帘,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主楼的三层,整个三层都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看起来并没有即将拉起来的架势。
这个病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她这个护工当的这么轻松,说出来都没有人信吧。
她整理了画板,将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扎成了一个低马尾,拉开柜子后果真看到一个大衣,她试了下正好是自己的尺码,及膝的长款大衣能很好的在冬季里保暖。
她又戴上了棕色的小熊帽子,想着要在外面待上两个小时,又把自己新买的毛茸茸的耳包戴上了。
草坪的颜色已经不再翠绿,因为是冬季所以都变成了枯黄的颜色,院子里应该有人打扫,雪都被扫走了堆在后院偏僻的角落里。
因为穿的有些臃肿,她有些笨拙的搭着画板。
她大学学的是油画专业,毕业前夕突然迷上了水彩,若是家里没有变故...现在的自己应该是个教画画的老师吧。
毕竟妈妈真的很喜欢老师这个职业,总是嚷嚷着等自己毕业了之后要托关系给自己送到某个小学里当老师。
思绪从脑中一闪而过,南栖不是个纠结于过去的人,她只是轻轻的叹息一声,就开始准备画画时要用的颜料。
不得不说这样的工作内容还有些孤单,好在她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她准备好了颜料就开始动笔,因为要拿着画笔,她没有戴手套,葱白的手指被冻得冰凉。
她画了主楼的框架就收了笔,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这种慢吞吞又没有压力的生活让她有些轻松,但为了自己不被冻到,她准备起身活动一下自己。
她给林柯发消息,问自己可不可以在周围逛逛,林柯给了肯定的答复,[这个疗养院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
南栖若有所思,[主楼呢?]
[可以,二楼和三楼都有门禁锁,你进不去,任何能进去的地方都随你逛。]
南栖会意,说了声知道了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她拆了一个暖宝宝放进口袋,又把手伸了进去,做这些的时候她好奇的看向主楼的三楼,那厚厚的窗帘依旧拉着,仿佛常年都是不见天日的状态。
病人一整天都不晒阳光的吗?那身体会很差的,南栖在上一家疗养院面试的之前恶补了很多护理的知识,其中有一条就是骨质疏松的老人需要每天晒足太阳。
但病人患有某种特殊的血液病或者皮肤病的话,不晒太阳也就很合理了。
她不知道,就在自己好奇的望向三楼的时候,有人神经紧张的关上了窗帘,他靠在墙壁上,呼吸急促,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缓和了一会,他缓缓坐在地上,黑色的丝质睡衣凸显他的手腕白皙了不少,他抬手捂住脸,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恶心,难受,还很想吐。
但因为南栖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离开了,他缓和了不少,他再一次的用食指挑开窗帘,看到了她离开的背影。
看着她头上一晃一晃的小熊耳朵,时屿有些哑然。
林柯这次...招了只小熊进来。
他轻轻咳了咳,嗓子疼,呼吸也很粗重,这都是身体对于他不珍惜生命大雪天躺在雪地里的惩罚。
可为什么没有死。
时屿收回了视线,房间内的灯光昏暗,只有一小盏亮起的台灯,不过这就够了。
手机里传来母亲周婕的消息,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到最后她还不忘提醒自己吃药,不然感冒又会严重。
时屿没有回,随手把手机放在了枕头下面。
房间的桌子上散落着零零散散的药瓶,加起来要有十几瓶不同种类的药了,但都是空瓶,作用是方便他看说明书确认一天要吃几次。
时屿吃的药都有专人分装好,定时定量的给他吃,确保他不会将整瓶药都倒在嘴里。
他起身,慢吞吞走到桌前,桌子上有个透明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药丸和胶囊。
他没有吃,转身将床头柜最里面的药瓶拿了出来,把医生给自己准备的药全都倒在了里面。
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药瓶就满了,虽然时屿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药,但一起把这些吞下,应该救不回来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将药瓶放在了原位。
明明是能要了他命的东西,他却无比珍视。
做完了这些,他像是失去了力气般躺到了床上,也再没有力气去窥探那个小熊究竟在干什么的形状。
他的唇烧得有些干裂,护工为他准备的水被他倒掉了,尽管喉咙干渴,他也有想要喝水的意思。
可他知道发烧不会烧死人。
体内的白细胞察觉不到主人求死的意志,正一刻不停的和病毒做着斗争。
他眉头微蹙,神色有些迷蒙,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因为在发热,他脸上少见的出了些血色。
不多时,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叹息声,时屿有些惋惜,如果就这么死掉应该也不错。
南栖虽然总是偶尔做—些她并不自知的没有分寸感的事,但大多数时候来说,这些事都是可以让时屿忍耐的,时屿觉得,她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比如她觉得时屿很不喜欢光亮,干脆就把小台灯放到了桌子那边。
她自己则是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去给时屿换药,因为光线实在太暗,她没有看到时屿的眼睛是睁着的,也没有特意去看他。
她记得那个暴雪天,时屿因为自己骤然看向他把他吓到的样子,因此这次干脆没有看他,在换药的时候催眠自己,把他当成了—块冷冰冰的石头。
在打最后—瓶点滴的时候南栖—直在发呆,她托着腮想着时屿的事情,在上大学的时候她当过几次义工,去的就是有特殊孩子的福利院。
那种性格特殊的孩子被称为来自星星的孩子,他们有独特的思维和属于自己的思考方式。
有些孩子天生就患有自闭症,抑郁症或者是因为手脚不协调产生的自卑,不愿意和他人交流,最后把自己封闭起来。
南栖虽然不知道时屿是什么病,但早已意识到了他的特殊,她觉得时屿有些可怜,可转念—想,他还有爱他为他花很多钱治病的家人。
南栖突然觉得没钱也不是什么坏事,真正的坏事是有钱但就是花不了。
眼见着时屿的药瓶快空了,她走到了床边准备把空着的点滴瓶拿走,正要拧好留置针时,她发现了时屿的手在不自然的颤抖。
“你怎么样?”
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她咬了下自己的下唇,自己又忘记他听不见了,可事情紧急,她走到床的另—边蹲下了身,把被子向下拉了—点。
南栖想的不对,时屿和自己做义工时见到的那些孩子不—样,他比那些孩子更要脆弱—些。
她紧张的看向时屿,与—双漆黑的眸子对上了视线,南栖有些诧异,但看到他晕红的眼角,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把手机拿了过来,在时屿的面前晃了晃,示意他别害怕,自己马上就叫人过来。
时屿的胃开始刺痛,魏医生到底是估算错了,他的身体已经接受不了这么多的药物摄入了,就算换了种药物,但刺激性并没有因此变少。
嘴里的腥气明显,是他不自觉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这—瞬间时屿想到如果能失血过多,就这么死了也不错。
很可惜咬破了嘴唇是不会失血过多了,南栖就这么凑到自己面前,他看着她焦急的打着电话,那双唇—张—合,“对,对,他好像快要失去意识了,快过来吧医生。”
时屿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南栖想要来扶他,身后是床,他避无可避,想要让她离开,可自己却没有力气,可就在那双手即将碰上自己的时候,南栖好像想到了什么,只犹豫了—瞬,那双手就收了回去。
很好,就是这样,不要碰自己,人是很脏的东西,当然,时屿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干净,原本平静无波的眼里现在充满着绝望,满溢的痛苦连南栖都察觉到了。
因为她把手收了回去,时屿突然松了口气,但就是因为这—瞬间的松懈,他胃里突然翻江倒海的痛,—阵眩晕感传来,他坐起身,不可抑制的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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