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泠安乔成洲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从你的世界路过(沈泠安乔成洲)》,由网络作家“晴天娃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吱——”一阵汽车刹车的尖锐拖长音,豪车停在别墅门口。乔成洲猛甩车门。一向冷静著称的他,从未如此烦躁过。那个女人想要离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竟然连面都不愿意见,找了另外一个男人来传话!!这么急不可耐的离婚,是为了陪着那个男人是吗?想离婚?做梦!乔成洲阴沉着面色输入密码,走进别墅。别墅里空无一人。明明从前每次回来,只要看见那个女人仰着笑脸迎出来,他就觉得厌恶。如今没有那张笑脸,为什么心情依旧烦躁?乔成洲面无表情的目光扫过餐厅地板,地板上奶油融化了又干。不知怎地,他脑海中就冒出那天沈泠安端着蛋糕,期待又小心翼翼看着他的神情……薄唇忍不住抿了抿,继续抬脚,上楼。忽地,他目光凝在一处,深暗色的红,似乎……是血?瞳孔忍不住一缩,很快,又...
《小说从你的世界路过(沈泠安乔成洲)》精彩片段
“吱——”
一阵汽车刹车的尖锐拖长音,豪车停在别墅门口。
乔成洲猛甩车门。
一向冷静著称的他,从未如此烦躁过。
那个女人想要离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竟然连面都不愿意见,找了另外一个男人来传话!!
这么急不可耐的离婚,是为了陪着那个男人是吗?
想离婚?做梦!
乔成洲阴沉着面色输入密码,走进别墅。
别墅里空无一人。
明明从前每次回来,只要看见那个女人仰着笑脸迎出来,他就觉得厌恶。如今没有那张笑脸,为什么心情依旧烦躁?
乔成洲面无表情的目光扫过餐厅地板,地板上奶油融化了又干。不知怎地,他脑海中就冒出那天沈泠安端着蛋糕,期待又小心翼翼看着他的神情……
薄唇忍不住抿了抿,继续抬脚,上楼。
忽地,他目光凝在一处,深暗色的红,似乎……是血?
瞳孔忍不住一缩,很快,又归于淡漠。
不过,是几滴血而已,跟小柔这些年受过的苦、差点自杀相比算得了什么?
他大步走到楼上,空荡而大的别墅,不过几天没人打扫,便连空气也像是蒙了一层灰尘,空气压抑得让人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乔成洲的目光扫过房内各处。
窗台,沙发,墙上的挂画,每一处,都留着那个女人的风格。
是了!怪不得,怪不得觉得不舒服,怪不得觉得碍眼。
这里到处都留着那女人的影子!
虚伪,做作!
立刻,他拨通方明翰的电话:“找几个人,把别墅里的东西全部换掉,最好,别再让我看到那女人留下的任何东西。”
电话那头的方明翰一头雾水。
乔成洲又抽什么风?
“你自己叫,今天我要陪我家老爷子去医院,没时间。”
电话不客气的被挂断,乔成洲沉着脸,自己动手叫了人。
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别墅里所有与那个女人有关的东西,统统打包扔出去。
一件不留。
她不是不愿意回来吗?
那就永远不要回来了好了。
……
方明翰并没有找借口,他今天的任务,的确是要陪自家老爷子复检。
人年龄大了难免身体要出毛病,方老爷子前些天散步的时候摔了一跤,尽管当时就送来就医,但他总归放心不下。
以方家的地位,安排的自然是省内最权威的骨科专家。
“没什么大碍了。”头发花白的专家将片子放在桌子上:“接下来就是注意走动,不要做大幅度的动作,多补钙,晒太阳。”
方明翰赶紧将这些一一记下来。
道过谢,要走出去的时候,却被那位骨科专家叫住。
“对了,方先生,我记得你是认识沈女士的,她的电话我打不通,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什么?
方明翰一愣。
沈女士?
“沈泠安?”
“对,是她。”专家点点头。
“您找她干什么?”方明翰不解。
专家看了他一眼,才道:“没事,就是上次她来我这里做检查,有些情况,我要找她谈一谈。”
“什么情况,您跟我说啊。”方明翰没当回事,还以为是沈泠安磕了碰了才来挂骨科。
只是话出口,对面的老专家却反常的沉默起来。
方明翰蹙眉:“不能说吗?”
“这个……涉及到病人隐私。”
方明翰眉头一跳,心里头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可专家就是专家,哪怕他再怎么问,依旧守口如瓶,直到他实在问不出离开的时候,才犹豫着让他转告沈泠安一句:
“很多病即便是恶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作为医生,我还是希望患者可以积极入院配合治疗,最少,可以延缓痛苦。”
方明翰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所以,沈泠安得了恶性病?骨科,恶性,能称得恶性的只有肿瘤,所以……沈泠安得了骨癌??!
这个想法窜上心头,方明翰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可能!
沈泠安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患骨癌?
更何况……更何况乔成洲也从来没说过。
所以,不可能的。
方明翰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
可,沈泠安最近的确奇怪,从前每天给乔成洲送餐,现在却突然停了,还有公司的辞职信,人也一直不露面……
方明翰越想越心惊,将方老爷子送回家,第一时间就赶去了乔成洲的别墅。
别墅内并没有乔成洲的身影。
“乔先生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他还说,让我们把这里打扫好就行,这别墅里头的东西,化妆品啊,日用品衣服,还有碗筷餐具,什么都送给我们了。”几个阿姨喜滋滋的。
有钱人家用的东西,质量好又贵。
还有那些化妆品护肤品,好些都还是没开封的……这一单,真是血赚。
“是啊,乔先生真是大方。”又一个阿姨道。
方明翰心里乱糟糟的,胡乱应付几句。
正要离开,楼上却有个年龄大的保洁匆匆叫住了他:“唉先生,我……我在床缝下头发现了这个,这……是不是治疗癌症的药啊,我怎么看着,跟我婆婆之前吃的那药一样……”
方明翰眉心一跳。
飞快接过药,扫了一眼。
上头都是英文字母,他没见过,也不认识。
“你婆婆得的是什么病?”
“淋巴癌,我记得当时医生开的药就有这个瓶子,红色的这个印记我记得可清楚,特别贵……当时医生说这个药就是抑制癌细胞扩散的,一颗好几百块钱呢……”
方明翰捏着药瓶的手微颤。
那位保洁却没察觉到他的异常,还在叹息着:“不过我家条件不好,婆婆也不想拖累我们,所以就没治了,上个月人刚走了,我看这药还没吃几颗……这一瓶也得上万块,所以……”
方明翰终于回过神来。
目光落在眼前的药瓶上。
即使不是学医,他也知道癌症是一种慢性病,骨癌发作起来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日常生活中一定会有表现,比如疼痛、麻木,再比如病理性骨折,消瘦,肌肉萎缩……
但是,他却从未曾听过乔成洲提起。
如果沈泠安真的得了癌症,乔成洲怎么会不知道?
可……
他要是知道,怎么还会……
方明翰深吸口气,快步走出别墅,拿出手机,找到乔成洲的号码拨过去。
什、什么?
沈泠安脸色一白,乔成洲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大手掐着她一路拖拽到浴室,冰凉的花洒在头顶打开。
顿时,刺骨的凉水兜头而下,顺着头发,流过脸颊、锁骨,最后深入肌肤。
骤然的失温和窒息让沈泠安脸色青白泛紫。
乔成洲却仿佛没看到一般,手上力气依旧在加大,阴鸷的眼神刮过因湿透而贴在女人身上的衣物时,原本的盛怒,不知为何却夹杂出一股燥热。
他心底越发厌恶。
这女人真是天生的贱货!
就在沈泠安以为自己会被掐死的时候,突然,被狠狠甩到地上,与此同时,呲啦一声——
衬衫的扣子颗颗迸裂,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冷水之下。
本就深冬的天气,再加上冷水,沈泠安几乎没了知觉,身体本能的打颤咳嗽。
可比身体更难受的,却是心,不用想,沈泠安就知道乔成洲接下来要做什么!
结婚七年,乔成洲很少回来,可每次回来,
他说外头的女人都没有你下贱,他说乔太太真是个放荡不要脸的交际花。
以前她心痛,却从不反抗,因为她爱他。
可是今天……她不要!
她不想!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嶙峋枯瘦的身体!
“不要!”沈泠安咳嗽着后退,双手慌张地护住自己。
乔成洲挑眉,显然没想到她会反抗。
这还是第一次,沈泠安居然在他面前说不,呵,还真是新鲜呀!
怎么,这是什么新学的欲擒故纵的花样吗?
男人越发有了兴趣,一手钳制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粗暴撕开残存的衣裳,更多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男人眼眸深暗,幽深处有火焰在剧烈升腾。
沈泠安的背部贴在冰凉湿滑的地板上。
她想反抗,想躲开,可她的力气太弱了,自从生病以来,不到一个月,她瘦了二十多斤,随着体重流失的还有力气。
可这样不轻不重的推搡,落在男人眼里更似勾引。
男人一把将她翻身趴在地上,,引得沈泠安一阵颤粟疼痛,小腿开始不听使唤的痉挛,骨头缝生出隐蔽的阵痛。
凉水哗啦啦迸溅在脸上,一股没来由的委屈突然从心底深处滋生出来,眼底酸涩异常。
为什么?
她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泪水砸在地上,,不过也只是一瞬,下一刻,
“哭什么?”他语气嘲弄又不耐。
“我没哭。”沈泠安下意识否认,然而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脸上一片冰凉。
她,哭了?
沈泠安连忙慌张的想用手擦掉脸上的泪。
乔成洲说过,她哭的时候很丑,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够丑了,再哭,只会让他更厌恶自己。
沈泠安手忙脚乱的,泪眼看不清楚乔成洲的神情。
只是也不必看清,很快,男人突然的松手、抽身,让失去支撑的她跌倒在地。
“怎么,开始改变人设了?沈泠安,沈叔和余姨死的第二天你都能笑出来,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表演?”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
沈泠安心底狠狠一颤。
乔成洲口中的沈叔和余姨,是她的父母。
十年前,她的父母死于一场空难,也是在那时候,少年的乔成洲微微侧身站在她面前,朝她递出一只干净的手帕,他说:“别哭了,你哭起来真丑,还是笑起来好看。”
他那一句,她记了十年。
所以她不再哭,再难的事笑笑也总能挺过去。可现在,沈泠安眼睫颤动,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又松开,反复碾压着,让呼吸都困难起来。
“不过,浪荡的乔太太露出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挺有新鲜感的。”男人说着,欺身而上。
这么多年,他早已不是从前单纯好骗的少年。
这个女人的恶毒和演技藏在精致漂亮的皮囊下头,哭起来越是让人心疼,她的心,就越是脏得让人想吐!不过这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越来越纯熟了,用这样的方式勾引自己,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勾引别人吗?
一想到今天宴会上秦牧居然冲到自己面前质问,一股无名之火就从心底窜上来。
他以什么资格?
果然,贱人就是贱人!
既然她这么不知廉耻,自己怎么能不满足?
粗暴的将沈泠安提起,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攥住她的腰身,只是攥住的那一刻,手下硌人的触感让乔成洲略微不满的皱眉。
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下一瞬,
再如何,她也是他的!
他让她哭她就得哭,他不让她哭,再痛苦,也得笑着!谁让这是她欠他和夕柔的!
草坪上,所有人被这变故惊得窃窃私语,乔成洲只觉得耳膜嗡嗡的,像是有无数把尖针刺入。
他眸光定定落在那黑布盖着的东西上。
忽地,唇角勾起,下一瞬,竟露出一个鄙夷又不屑的神情:“秦牧,沈泠安还真是丧心病狂啊!”
“她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和小柔的婚礼?还有你,居然连这种谎都能配合她撒得出来?沈泠安那贱人到底是在床上怎么伺候你、收买你的?”
话一出口,秦牧的脸色陡然一变。
身后一间房门也在这时候,“砰”地一声打开。
方明翰不可置信地看着楼下:“够了!成洲!”
“秦牧,她……真的……”
“是不是,你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秦牧抬起眸,嘲讽地目光却落在乔成洲身上。
乔成洲嘴唇翕动。
继而,他指指楼下,又指指秦牧,忽然,轻笑出声:“哈哈明翰你居然信他?他对沈泠安比狗还忠心。”
“就算那女人真的死了,那也是她活该,她该死!她毁了小柔的一辈子,就算她死了,也是为小柔赎罪,怎么,难道,还要我可怜她吗?”
“哈!”他声音笃定:“不可能!她真死了,我立刻去庆祝!”
方明翰抿嘴无言。
秦牧听到这话却又忍不住笑起来,笑得满脸都是泪。
他想起最后那天,自己问过沈泠安的话:“既然已经查出来了,为什么不让他知道真相?”
这么爱他,为什么最后了还要带着他的误解和恨离开?
他心疼,又不解。
可沈泠安啊,那个傻姑娘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我都要死了,干嘛还让他挂念,心有不安?他啊……只负责幸福就好了。”
呵……
他看着眼前的乔成洲。
冷漠薄情、刚愎自大,这样的男人,为什么,沈泠安你偏偏要喜欢上他呢?
为什么,死了,还要想着让他心安呢?
凭什么?
他凭什么心安?
秦牧收住笑,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照片扔到乔成洲面前:“你的小柔,你的心肝肉,好好看看,看清楚,到底是谁害了她!”
纷纷扬扬的照片,洒得乔成洲满身满脸。
尖锐的照片,刺破脸颊。
乔成洲却恍然未觉,下意识低头,目光扫到地上的照片。
倏然,瞳孔颤了颤!
“这是……”方明翰也愣了,下意识蹲下身捡起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夕柔,几年前的林夕柔,赤,身,裸,体在不同男人的身下,面容娇媚,笑容勾人,而其中一个人,乔成洲一眼就认了出来!
怎么、怎么可能!
乔成洲手指颤抖。
当初他费尽心思找到的“凶手之一”,被他打断双腿依然死咬沈泠安才是幕后指使的人,怎么会……和林夕柔认识?!
“这个人,眼熟吗?哈哈,乔成洲,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坏,毁了你的小柔,那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个人,在你的小柔没有被找到之前,砸锅卖血,供她上学?”
“哈哈!多可笑啊,乔成洲。”
秦牧俯下身,居高临下看着身体不断颤抖的乔成洲。
“你自以为是的愧疚,在你的小柔眼里,傻透了!蠢透了!”秦牧一字一句:“她可以为了一个包,卖一次身,你以为她喜欢你?哈!你要是没有钱,她凭什么喜欢你?”
“乔成洲,你给我记住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你一无所有也会继续爱你的人,是沈泠安!”
“是那个你厌恶的、鄙夷的、骂得再难听也从不放手的沈泠安!!”
“而你……”
秦牧抓住乔成洲的肩膀,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他一字一句:“而你,亲口,害死了她!”
男人低垂着头。
当年的他,也是真心待着林夕柔的。
俩人一起从山沟沟里逃出来,林夕柔一个小女娃,无依无靠,是他做工赚钱,供她读书,供她吃喝,本来要是没有意外,林夕柔就会和他在一起。可是后来,张雪枝找到了他……说林夕柔是她的亲生女儿。
再后来……
事情就变了,小柔不再是从前的小柔,他……再也给不起她想要的生活。
乔成洲一边听,一边心止不住地抽痛。
当初,张雪枝第一次领着林夕柔进门,说她就是自己被拐后跟人生下的女儿,还说她这些年一直愧疚,好不容易找回来,希望可以养在身边。
那个时候林夕柔黑黑瘦瘦的,还是沈泠安第一个走上前,牵住了她的手。
呵!
乔成洲此时恨不得抽从前的自己几个巴掌,他怎么忘了,最最开始的时候,沈泠安明明很喜欢林夕柔,直到后来……她说林夕柔偷拿了她的东西,林夕柔不承认,非说是沈泠安已经送给她,现在又污蔑她,沈泠安才开始对她渐渐冷下来。
呵!呵呵!
他乔成洲究竟是有多傻?就是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居然能一骗,骗了他七年!
这七年,他明明有无数个机会问清楚真相!明明有无数个可以和沈泠安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做!
只是一错,再错!
一误、再误!
他闭上眼,深吸口气,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沈泠安已经没了,她……因为他的一句话,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掐住林夕柔的脖子:“你为什么要害她?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啊!”
乔成洲双眼赤红,看着林夕柔的目光恨不得抽筋拔骨,林夕柔被掐得喘不上气。
张雪枝慌忙爬到乔成洲面前磕头:“少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把小柔带回来,是我,是我要害沈小姐,少爷,少爷你绕了小柔吧!求求你少爷!”她嘭嘭把头磕在地上。
乔成洲这才一把将林夕柔甩到一边,红着眼去看张雪枝:“张姨!”
“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泠安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知道,她总是在你生日的时候提醒我父母,你知道,你身体不好,是她偷偷让家庭医生开了药吗?”
张雪枝一愣,抿紧唇瓣。
沈泠安十岁那年父母去世,因为沈乔两家早已定下的婚事,搬来乔家,跟乔成洲一起生活。
张雪枝作为乔家的阿姨,最开始,也是很心疼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可是后来……她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沈泠安再可怜,怎么比得上她的亲生女儿?
可沈泠安做的这些事,张雪枝的的确确第一次听说。
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愣怔。
“咳咳咳……哈哈!”林夕柔捂着自己的脖子,听着这一番对话,突然笑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你知道我在山沟沟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们这些人,穿的暖,吃得饱,一双鞋就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我在土地里吃草根的时候,她在你们家锦衣玉食,是她生下了我,又不要我,她欠我的!”
林夕柔声音尖锐,直刺得张雪枝垂下头。
“那沈泠安呢?她欠你什么?你为什么害她?”乔成洲双眼赤红。
林夕柔抿着唇,还想装可怜,可看到乔成洲恶狠狠几乎要撕碎自己的目光,也明白说什么都晚了。
男人的动作粗暴极了。
恍惚间,沈泠安似乎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痛苦的新婚夜,一样的粗暴,一样的毫无安抚,将她撕碎。也是那时候沈泠安才知道,乔成洲不爱她,相反的,他恨她!
因为认定是她找人害了林夕柔,所以无论她如何解释,他都不听不信。
娶她,也只是为了折磨赎罪。
可是……她没有啊!
她已经时日无多,快要死了,难道死前的最后一次也要这样痛苦吗?不,她不要!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热烈一次,最后,最后再好好感受他一回。
沈泠安狠狠咬了咬唇。
下一刻,她突然挣脱开男人的大手,转过身,纤瘦的手臂紧紧攀住男人的肩颈,指甲嵌进肉里,刺痛皮肤。
乔成洲蹙眉,正要呵斥,却不期然对上一双潋滟的眸。
这还是第一次,在做这种事时,沈泠安毫不避讳的和他对视。
之前压下去的情绪再次莫名生出。
乔成洲皱眉别开目光,语气不耐鄙夷:“沈泠安,你又要干什么?”
沈泠安没说话,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他,手指穿插在他的头发里。
下一瞬,双唇狠狠吻上去!
她闭上眼。
七年了,谁敢信?无数次的床事,这却是她第一次吻上他的唇。不,准确来说,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那次两人坐在秋千床午睡,他睡着了,面向她,而她想要跟他分享一朵花朵形状的云,转过脸,嘴唇不经意擦过他的。
心如擂鼓,一下一下,依稀间,似乎又回到那个夏日的午后。
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再次涌出来。
涩而凉,让正要厌恶将她推开的乔成洲顿住。
他眸色黑沉,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血腥味隐隐从其中传来,呼吸急促,乔成洲终于转守为进,更加粗犷的在沈泠安之内攻城略地。
欲望,似被加了一把火。
热烈、灼人。
而此时的沈泠安也跟往常不同,像是一只恨不得将自己燃烧殆尽的飞蛾,扑火而去,只为一场绚烂淋漓的贪欢。
破碎淋漓的话,轻得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
可是,乔成洲听见了。
多年前,午后,同样一句话,他弯了唇,而现在,他心里只能涌出翻卷的愧疚和愤怒!是啊,她爱他,要不是因为爱他,林夕柔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猝不及防的,他抽身站起。
沈泠安如同破布娃娃一样被丢到地上。
他抽出纸巾,一下,一下,擦拭沈泠安亲过的唇:“以后别说这种话,让人恶心。”说罢,他转身,走出浴室。
沈泠安身子轻颤。
身体的热和心里的冷冰火交融,眼底的某些光彩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她趴在地上,苦笑一声。
乔成洲很快整理好了自己,再进来,就看到沈泠安正在艰难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他移开目光,将一瓶药丢到她面前:“记得吃,否则,你知道后果。”
男人话落,沈泠安目光落到药瓶上。
结婚七年,每一次,乔成洲在她身上发泄完,都是如此。
紧急避孕。
沈泠安垂头没有说话,一言不发拿起药拧开,吞下。
以前,她会求他,现在不必了,因为即便怀孕,她也再没有机会将孩子生下来,药片刮过喉咙,她眼角微红。
只是这样反常的缄默和顺从,反而让乔成洲心底生出怀疑。
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药瓶,将药片倒出来检查。
这女人,倒是做得出换药这种事,不然怎么会这样听话……
心里的想法只到一半,猛地顿住。
药片还是从前的药片,为了防止沈泠安换药,这些药是乔成洲专门找自己的私人医生拿的,每一粒上都有特殊的标注。所以,真的是紧急避孕药。
可是,这女人怎么会突然这么老实?
沈泠安听话,他本该高兴的,可是不知为何,今天的沈泠安跟以前很不一样,总是让他有一种很莫名的不安和烦躁。
“不用担心,我不可能怀孕。”
站在一旁目睹他所有动作的沈泠安心底抽痛,小脸微微垂着。
从乔成洲的角度,只能看到又长又黑的睫毛轻颤。
蹙了蹙眉,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沈泠安已经走出去,从厨房端出之前做好的蛋糕。
奶油做的栀子花因为放了一段时间有些软塌,乍一看上去,像在凋败。
“再陪我过个生日吧。”也是,最后一个生日。
她话里的意思,乔成洲没有注意,只是目光落到蛋糕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就要往外走。
沈泠安怔住。
直到快到门口了,才听到乔成洲的声音传来:“今天,也是夕柔生日。”
啪嗒——
手里的蛋糕砸在地上。
奶油飞溅。
和乔成洲关门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仿佛一记巴掌,狠狠甩在沈泠安脸上,又像是一把刀,捅进心里,拔出,再捅进去,反反复复,撕心裂肺。
她目光茫然又无措地盯着地上狼藉的蛋糕。
蹲下身,用手指抹了一点送到嘴边。
甜的,很甜。
可是……这里为什么会苦?
沈泠安捂住心脏,手指一点一点攥紧。
看着面前摔得乱七八糟的蛋糕,听着外头引擎发动的声音,心底强行压下去的不甘终于如同野草疯狂生长出来。
明明与乔成洲结婚的人是自己!
七年了,林夕柔就像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无时无刻的出现,刺的她生疼。只要林夕柔出现,声音也好,名字也好,只要提到她,就能牵出乔成洲的怒火,最后,通通发泄到自己身上,变成一个个让她恐惧的梦魇。
可想到那张诊断书,想到医生说的话。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沈泠安忽然就站起身,光裸的双脚踩过地上的奶油,冲出去!
拦住他!
不让他走!
是了,乔成洲是她的丈夫,凭什么要在她的最后一个生日,还要去陪别的女人?!不行!
“不准去!”
“乔成洲,你下来!你不准去!你要陪我过生日!”
是因为梦吗?
还是因为之前秦牧说的那些话?
乔成洲打开灯,房间内空荡荡的,一点沈泠安留下的影子都没有。
窗外沉沉的夜色笼罩而下,乔成洲罕见地拿出烟,一支接着一支。
直到天将明未明,他才猛地捻灭手中的烟头。
打电话给方明翰:“你知道秦牧住哪儿吗?现在,立刻,马上,把他的地址发来。”
“什么?”方明翰迷迷糊糊的,听到乔成洲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理解,那头就已经挂断。
秦牧的地址?
他俩不是一向不和吗?他要秦牧的地址干什么?
不过他也懒得再问乔成洲的这些破事,撑着眼皮把地址发过去,就又迷迷糊糊睡了。
而乔成洲,看到地址,第一时间便直接赶了过去。
沈泠安能去哪?
整个京都,乔成洲唯一能想到的人便是秦牧!作为沈泠安重视的拥趸者,哪怕她已嫁作人妇,依旧不要脸的在后头跟着。
而沈泠安这些年忙着沈氏,又担任乔氏的市场部总监,除了工作,根本没有其他朋友。
所以她不回去,唯一可能的,便是和秦牧在一起!
乔成洲越想越觉得如此,一路上车速飞快。
入冬的京都格外寒冷,尤其是现在,早晨还未正式到来,路上的车少之又少,只有零星几个早起打扫的环卫工人,看到一辆豪车呼啸着带着寒意从身边擦过,不免多看几眼。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有钱就不惜命……”
乔成洲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他现在满脑子的怀疑和纠结,折磨得自己快要疯了。
方明翰发来的地址是乔氏前几年开发的一处高档小区。
乔成洲的车一停下,物业经理就得到了消息。
迎过来说了好几句话,乔成洲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直奔其中一栋就按下电梯。
经理是个察言观色的人,这一下也察觉到了不对,默不作声跟在后头。
乔少这样……不会是有什么人惹到他了吧?
正想着,电梯门“叮咚”一下开了。
乔成洲大步走出去,直奔着顶层唯一的住房。
门铃疯狂响了好几分钟。
经理看着乔成洲的脸色,战战兢兢道:“这……乔少,您是要找人?要不,先打个电话问问在不在家?万一,万一不在呢对吧?”
不在?
乔成洲眯了眯眼,“你们物业有开锁的吧?找一个过来。”
“这……这不行,不合规矩啊乔少。”经理擦汗。
“少废话!”乔成洲冷斥,还要说什么,面前的门居然咔嚓一下打开。
不过看清外面的人是谁,下一瞬,“砰”一声。
又关了!
“这、这……”经理愣住了,实在搞不清楚情况。
乔成洲却咬牙切齿,果然,果然是这样!要不是沈泠安在这,秦牧看到自己怎么可能不阴阳怪气几句?
哪一次两人不是针锋相对,可是今天,他居然一句话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怕什么?
还不是怕那女人藏在这的事被他发现?!
乔成洲攥紧拳头,双眸中盛满狠戾:“去,找个开锁的过来,实在不行,找个拆门的也行。”
那女人不是想躲吗?
那他今天就把她揪出来!
一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梦到沈泠安而纠结怀疑,乔成洲就恨的牙痒痒。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会冒死跳下海救他?
怎么可能!
太可笑了,自己居然会怀疑……
乔成洲越想越气,脸色黑沉如墨。
经理这时候也不敢拒绝了,飞快打了个电话,不过五分钟,便有人提着工具赶到了。
再精密的指纹锁,也挡不住专业人士。
很快,面前的大门就被打开。
乔成洲满脸寒霜走进去,四目相对,秦牧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
“她呢?”乔成洲声音阴鸷。
秦牧笑了笑:“谁?”
“别给我装,沈泠安呢?那女人在哪?让她给我滚出来!”
“呵,”秦牧轻笑一声,继而似乎忍不住了,他开始大笑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悲凉,直到最后,他笑的眼睛都红了,才抬起头:
“你觉得,她在我这?”
乔成洲阴沉着眉,“不在你这能在哪?”
“哈……那你去找吧。”秦牧身体往后一仰,目光看向头顶,才将眼底的泪意逼回去:“去找吧……”
他声音喃喃,状态有些怪异。
但现在乔成洲已顾不上这些了,既然秦牧让他找,那他就找。
一间间房门推开,甚至柜子,壁橱都没落下。
可是,没有,还是没有!
一丝一毫,沈泠安的影子都没有!
乔成洲大步走到秦牧面前,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提起来,直到这时,他才闻到秦牧身上浓重的酒味,还有他身上皱巴巴的衬衫,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
秦牧睁开眼,赤红的血丝将他的眼睛填满。
“乔成洲啊……”他说:“你可真幸福啊……”
乔成洲一愣。
又听他喃喃的,“可你也真混蛋啊……”
什么?
乔成洲蹙眉,还没等他问,秦牧又哈哈笑起来,他指着乔成洲的鼻子:“是你害了泠安,是你,你要她去死,她多听你的话啊,你说要她死她就去死了……你现在来找她,你找她,干什么呢?”
眼泪糊了一脸。
就在昨天,他接到一通电话,最后的一丝奇迹都没有!那个他一直想追却追不上的女孩,没了……
这个她,指的是谁。
不用明说,两人都明白。
方明翰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一拳捶在乔成洲肩膀:“行了哈,都离婚了,你管她来不来?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跟新嫂子告状了。”
“去你的。”
两人哈哈笑了笑,话题自然转到其他地方。
只是从房间里出来,方明翰脸上的笑却彻底淡了下去,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房内。
现在……他是真的希望乔成洲能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恨不得沈泠安去死。
否则……
……
婚宴还是如期到来。
因为林夕柔的病情,乔成洲将这场婚宴全权交给方明翰主持。
邀请来的人也被提前告知了林夕柔的情况,每个进来的人都穿着高雅,轻声慢语地向两位新人送上祝福。
乔成洲陪在林夕柔身边,点头应和。
手却不自觉贴着口袋。
那里,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目光望向外头,下一瞬,顿住。
黑色的轿车内走出一道穿着黑色的身影,秦牧面无表情地走下来,走到两人面前。
林夕柔被他的目光看得往乔成洲身旁缩了缩,乔成洲将她护在身后。
“呵。”一声轻笑,秦牧收回目光,走进去。
“成洲哥哥……秦……他怎么来了?”林夕柔有些紧张,她自从被张雪枝找到后就住在乔家,年龄相仿,自然也认识秦牧,更知道秦牧喜欢沈泠安,看不惯自己。
她也不喜欢秦牧,一个落魄富二代而已。
可……他怎么会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他来了,那沈泠安呢?
她会不会也来?
林夕柔抿了抿唇,忐忑中又有些兴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泠安突然消失了,但是……能让她亲眼看到自己和成洲哥哥在一起,那最好不过!
想到这,她娇羞地往乔成洲身边靠了靠。
乔成洲却没注意到她的举动,目光一直落在黑色远去的轿车里。
她……会在里面吗?
是了,她一定在里面吧,因为看到自己和小柔成婚,现在,她是什么心情?后悔吗?
还是……
乔成洲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直到那辆车彻底消失看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
“走吧,成洲哥哥,”林夕柔挽住他的胳膊,“婚宴快要开始了。”
“嗯。”
乔成洲抬步。
走到后台,林夕柔被带去补妆,他一个人站在外头,口袋里,手机被攥的死死的。
良久,他突然拿出手机,检查它是不是因为没电关机。
没有,电量满的,手机信号也是满格。
所以……那女人真的……
“嗡——”就在这时,突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号码很熟悉,是秦牧的。
他蹙眉望向楼下,草坪上,秦牧也抬眸看着他。
“乔成洲,”秦牧开口:“你不是一直问我,泠安去哪了吗?”
“她去哪关我什么事,我们已经离婚了。”乔成洲冷笑。
秦牧点点头,“你说的对,关你什么事,不过,我想她还是很想看到你和林夕柔婚礼的,所以,我来了。”
“你什么意思?”乔成洲蹙眉。
“秦牧,那女人又想耍什么把戏?你告诉她,我跟她已经离婚了,今天是我和小柔的婚礼,她要是敢破坏,我一定会让她后悔终生!”
“呵……呵呵,”楼下,秦牧从口袋里拿出什么,抬眸,和乔成洲四目相对。
而后当着他的面,将那东西别在胸前。
乔成洲眉头一跳,直到秦牧将手拿开,他才看清楚,那是……一朵白色的花。
“秦牧……”乔成洲张开嘴,想质问,可一瞬间,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
狭长凌厉的眸子死死盯住秦牧的胸前,良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沈泠安吗?她让你这样破坏我的婚礼?”
“怎么能是破坏呢,”秦牧一步步,当着众人的面走到二楼。
走到乔成洲面前。
“我是来恭喜你的。”秦牧面无表情地道。
“我来恭喜你,永失所爱!
我来恭喜你,亲手害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我来恭喜你……”
他语气哽咽,却双眸赤红,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在这时候,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依旧在嘲讽、在冷漠的男人——
“我恭喜你,直到此时、直到此刻,都坚定的认定是泠安害了你、亏欠你!”
“你逼得沈氏差点破产,也要她亲眼看着你娶别人,乔成洲,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要她出现,现在,我带她出现了,你要她亲眼看你跟林夕柔幸福,现在,我带她来见证了!”
他抬手。
外头,几个人抬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那东西,黑布盖着,长而方正。
抬着的人,也全部一身黑衣,胸戴白花。
乔成洲身体一颤,整个人的目光,都僵住了。
连同血液,在这一瞬间,似乎也停止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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