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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旖旎,烛影摇晃。
其实不过片刻他就筋疲力尽地倒在我身边,陷入沉睡。
我轻笑着为他盖上被子。
无妨,我们还有来日方长。
嫁来草原的第三年,慕容戚的父皇撒手人寰。
才二十二岁的慕容戚出奇地镇定,当夜荣登大宝,无人敢置喙。
他在人前言笑晏晏,一如往昔。
却在守灵之夜,支开了所有的守卫,哭倒在我怀里。
“阿云,我没有父亲了。”
我心疼地抱住他,给这位年幼的帝王一方安心哭泣的方寸之地。
天一亮,走出了灵堂,他依旧是不露悲喜的帝王。
但在我这里,他只是我的夫君,可以哭也可以笑的慕容戚。
13.
慕容戚继位不久,我生下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守在产房之外急得差点昏厥。
待我九死一生生下儿子后,慕容戚转身喝下了避除男子有孕的药,发誓此生只有一个孩子。
这样一来,就连朝中死谏他充实后宫的大臣们都哑口无言。
他为我们的儿子取名为“琮”,这是汉人的名字,在汉语里是王朝之基的意思。
他抱着儿子在我喜极而泣:“阿云,我们都有家人了。”
我看着襁褓之中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琮儿,弯了弯眉眼,一颗心都软了下来。
琮儿满月时,我朝和草原在我父亲和慕容戚的一力主张之下达成百年和议,两族边境人民互市,商路坦荡。
前来和谈的使者是我许久不见的父亲,他苍老了许多,风霜扑面,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带着泪笑。
他抱着琮儿,小小的琮儿见了谁都闹,唯独在外祖怀里安安分分。
我则含泪看着慕容戚,心中柔软。
我知道父亲这些年在朝中树大招风,早就成了圣上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是慕容戚的人暗中相护,又将和谈的担子落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