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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

春光明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恬噎了一下。她扭头,看向了放在角落根里的一个大大菜篮子。“那个,你看看,菜篮子的是啥呗!我昨天乱薅回来的,你不要就扔了!”瞧见她这别别扭扭的模样,谢昭故意逗她。“懒得看,我赶时间呢!”谢恬瞪大眼。见谢昭居然拎着篮子真的要走,她当下忍不住喊:“喂!喂!哎哎!你干嘛!”喊了几声,谢昭浑然当做没听见。谢恬急了:“二哥!你等下呀!”谢昭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她,嘴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你故意的!”谢恬气得反应过来,脸蛋气呼呼的。谢昭打量着她。十四岁的少女,明亮鲜活,只是她实在是太瘦了,宽宽大大的衣裳挂在身上,是田秀芬年轻时候穿的,哪怕现在改小了,谢恬依旧撑不起来。她头发枯黄,脚上一双千层底布鞋已经小了不少,脚趾头顶破鞋面,露在外面,袜子一...

主角:谢昭林暮雨   更新:2024-11-16 1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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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林暮雨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由网络作家“春光明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恬噎了一下。她扭头,看向了放在角落根里的一个大大菜篮子。“那个,你看看,菜篮子的是啥呗!我昨天乱薅回来的,你不要就扔了!”瞧见她这别别扭扭的模样,谢昭故意逗她。“懒得看,我赶时间呢!”谢恬瞪大眼。见谢昭居然拎着篮子真的要走,她当下忍不住喊:“喂!喂!哎哎!你干嘛!”喊了几声,谢昭浑然当做没听见。谢恬急了:“二哥!你等下呀!”谢昭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她,嘴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你故意的!”谢恬气得反应过来,脸蛋气呼呼的。谢昭打量着她。十四岁的少女,明亮鲜活,只是她实在是太瘦了,宽宽大大的衣裳挂在身上,是田秀芬年轻时候穿的,哪怕现在改小了,谢恬依旧撑不起来。她头发枯黄,脚上一双千层底布鞋已经小了不少,脚趾头顶破鞋面,露在外面,袜子一...

《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精彩片段


谢恬噎了一下。

她扭头,看向了放在角落根里的一个大大菜篮子。

“那个,你看看,菜篮子的是啥呗!我昨天乱薅回来的,你不要就扔了!”

瞧见她这别别扭扭的模样,谢昭故意逗她。

“懒得看,我赶时间呢!”

谢恬瞪大眼。

见谢昭居然拎着篮子真的要走,她当下忍不住喊:“喂!喂!哎哎!你干嘛!”

喊了几声,谢昭浑然当做没听见。

谢恬急了:“二哥!你等下呀!”

谢昭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她,嘴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你故意的!”

谢恬气得反应过来,脸蛋气呼呼的。

谢昭打量着她。

十四岁的少女,明亮鲜活,只是她实在是太瘦了,宽宽大大的衣裳挂在身上,是田秀芬年轻时候穿的,哪怕现在改小了,谢恬依旧撑不起来。

她头发枯黄,脚上一双千层底布鞋已经小了不少,脚趾头顶破鞋面,露在外面,袜子一只红色一只白色,瞧着怪滑稽。

要是上辈子的谢昭,指定要骂一声土包子,乡巴佬,一点都不知道打扮。

可重生一世回来,谢昭却只有心疼。

是啊,哪个小姑娘不知道爱漂亮?

只是她们被这个时代和环境胁迫着,强行割舍掉自己的自尊和爱美之心罢了。

穷病,是最要命的。

“你看看!这就是荠菜!”

谢恬瞧出来谢昭这是故意逗自己,当下气呼呼的一把拎起篮子,重重放在他的面前。

上头盖着的布片一掀开,露出里面嫩油油的荠菜来。

而且是挑干净过了水清洗了的,瞧着喜人极了,比谢昭采摘的还要好。

“我下不了河,这些都给你。”

谢恬顿了一下,又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小声道:“也不是给你,是挣了钱,给我嫂子小侄女儿买衣裳穿,买奶粉喝的。”

“二哥,你不要再不搭理嫂子了,她很可怜的。”

谢昭心里一暖。

他这个小妹,嘴巴硬,心里软,他上辈子怎么就没瞧出来呢?

“我知道的。”

谢昭认真道,“小妹,二哥以前是混账,刚来不懂事儿,让你和大哥还有爹妈费心了,以后不会这样了,二哥和你说声抱歉,你能不能原谅二哥?”

谢恬猛地瞪大眼。

她小脸蛋一下子涨红了起来。

“我,我,我又没生你的气!”

她又赶紧道:“爹妈和大哥也一样!你能回来,爹妈高兴得不得了,大哥也是!我们才不会生气呢!”

谢昭闻言,顿了一下,盯着谢恬忽然开口问道:“那你们不想陈启明吗?他以前和你们一起生活,你不也喊他二哥吗?”

谢昭说完,谢恬用一种很古怪的表情看着他。

“咱爹妈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亲生的呀!”

谢恬认真道:“还是他自己说的呢!那时候我才八岁哩!他就在家里砸东西,说自己不是亲生的,要爹妈把他送回去,可他们哪里知道?”

“自己丢了儿子不说,还帮着别人养儿子,谁知道爹妈的苦?”

谢恬顿了顿,又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就这样,爹妈对他比对我和大哥好多了!大哥去矿上干活,就是为了挣钱给他念书,结果倒好,一年了,他一次都没回来过,要真说起来,他才是真没良心!呸!”

谢昭怔住了。

这,这就是他们为什么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原因吗?

谢昭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爱。

他虽然是谢友振和田秀芬的亲生孩子,可乍一回来,并没有感情,更何况自己的态度并不算太好。

他们怎么可能无条件对自己好?


这家里头,谁交公中多少,一眼就瞧清楚了。

谢昭笑了笑。

“再说生娃,我媳妇儿双胎难养,这是常识,大伯母没有就算了,可是长了嘴总能问一问?县医院里头说我媳妇儿再去晚些,大人小孩儿都保不住。”

“要是我孩子出了事儿,谁负责?家里?还是你?”

提及妻儿,谢昭的神色终于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耸耸肩,看向了院墙外,嘴角噙笑,“不是自家娃不心疼,就算是生了女娃又咋样?人毛主席说了,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各位婶子大娘也都是妇女,怎么你们还瞧不起女娃?女娃的命就不是命了?”

一群人一下子听见语录上的话,纷纷噤了声儿。

而屋子里,躲着不肯出来的谢恬,也悄悄冒了个脑袋出来,看着谢昭,神色有些震惊。

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吗?

这话,她还是第一次听。

她……

也可以吗?

这会儿王金花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她瞪了一眼谢昭,骂道:“啥不把女娃当人看?我可没说这话!反正这是你爷爷定下的规矩!公中的钱,你们就得还!”

她知道谢昭嘴皮子利索。

哼。

果然是念过书的,瞧瞧这嘴!

不过,不管咋样,这钱,他得还!

谢昭道:“还可以,但是,既然要分家,那就把这钱摊开了分,我只还一半!”

他扭头看向谢友振和谢诚,“爸,哥,这分家该怎么分,我没谱儿,但是公中的钱是我借的,那就我来还。”

谢昭说完,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钱来。

这是今天自己卖鱼和野菜挣的。

他之前已经清点过了,一共七十八块五毛钱。

在供销社里头花了一笔,还剩下六十元整。

这些钱,原本是用来明天出院缴费的,但是现下看来,得先把家里公中的钱还了再说。

谢昭抽出十五元,递给了王金花。

见后者没接,他笑盈盈道:“怎么,大伯母是想按照人头来还?那好啊,我家出了三个劳动力,你看……”

王金花瞪大眼,几乎是本能反应,赶紧伸手接过了那钱!

只是她并不是嫌钱少。

而是,她是在震惊自己刚才瞧见的那幕!

好多钱!

厚厚的一大叠,最顶上的,居然还有一张大团结?

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要知道,那会儿子家里头拿了三十块钱,可全都是零零散散的,哪有什么大团结?

那,那不就是……

“这是你自个儿挣的钱?!”

谢昭挑眉。

他并没有否认。

挣钱这种事儿,藏是藏不住的。

而且,他今后只会挣更多的钱,压根没必要瞒。

王金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就像是吃了一头苍蝇,难受得要命!

“那你怎么不交公中?咱们现在还没分家呢!这钱,我们老谢家也有一份!你爷爷奶奶还在这里呢!”

谢昭双手环胸,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大伯母怕不是忘了,我可是早就分家出去了。”

王金花一愣。

分家出去?

是了。

谢昭这么一提,连带着院墙外头的村民们也都想起来了!

早在结婚的时候,谢昭就带着老婆搬到河滩那边去了,可不就是分家么!

都分家了,谁还交公中的钱?

王金花这下是什么话都说不出话来了。

一直在抽旱烟的谢友振终于敲了敲烟杆,将烟灰抖落,这才站起身来。

他朝着谢长田和郑贵娥看去,声音有些沙哑喊道:“爹,妈,今儿个这家是一定要分吗?”

谢长田和郑贵娥眼神有些闪躲。

郑贵娥这会儿眼睛里也有了泪。


呼!

他长呼一口气,扭头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战利品。

一共十五条鱼。

十条鲫鱼,剩下的五条则是三条草鱼,一条鲤鱼,一条鲢鱼。

个头基本都不大,最多的也就是二斤多,倒是鲫鱼很漂亮,基本上都是巴掌大小的个头。

只是因为是冬天,没什么吃的,因此这些鱼都瘦得呈现出十分漂亮的流线型躯体。

有了鱼,谢昭又去灶台角落里头拿了一把夏天存的生姜,为了防止天黑走山路,他还扎了一个简易火把。

这些都是上辈子他一个人独居的时候学会的技能。

如今倒是都派上了用场。

…………

七点。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的很早。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初一这日还是很热闹,县城里头亮起了灯笼,有小孩儿玩着呲花,高高兴兴的跑来跑去。

外头又下起了雪,鹅毛大,很轻,却很密。

田秀芬坐在床边,有些坐立难安,林暮雨也忍不住从床上探起头,朝着外头看。

“这么大的雪,我怎么让他一个人回去了?”

田秀芬搓了搓手,眉头拧着,担心得不行,“他哪儿拉过车呀!我真是糊涂了,山里头路那么难走,哎哟,我真是鬼迷了心,怎么叫他回去了?”

林暮雨抿了抿唇。

她漂亮的杏仁眸子里,有了一丝微妙且迷茫的光亮。

实际上,她到现在还是处于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中。

谢昭……

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会担心自己,会紧张孩子,甚至于对田秀芬的态度也大不相同。

一个人,真的能在一夜之间彻底改变吗?

林暮雨到现在还记得,昨天早上,谢昭冷冰冰的摔门出去,冷冷留下话来——“今天过年,我不会和你一起的,别找我。”

她的一颗心早就死了。

可不过是转眼间的功夫,他就又再次猛地推开门,鲜活意气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用她看不懂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说,我带你去医院。

为了孩子。

为了你。

林暮雨不是不怀疑的。

可是,这一天下来种种,她的戒备和怀疑也稍稍散了一点。

如今,外头下起大雪,谢昭一个人推着板车,从家里带东西来。

林暮雨低头,轻轻看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那里,有一点点的,微妙的触动。

是……担心他吗?

隔壁床的产妇已经送进产房了,来照顾的是她亲妈。

见着田秀芬和林暮雨盯着窗外紧张模样,她忍不住羡慕道:“同志,你对象对你可真贴心!下这么大的雪,还回去取东西,今天早上也一直在照顾你哩!真是个贴心人,比我家那姑爷强多了!”

两人都没什么心思,当下勉强笑着应付了几句。

又莫约过了半小时,门外终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妈,暮雨,我回来了。”

是谢昭。

他的身上,肩膀上落满了雪。

脸颊通红,眉毛上都是晶莹的水珠,脚上都是厚厚的一层泥巴,沾了很多暗红色鞭炮的碎屑。

而他的身后,满满当当一大堆东西,全都是从板车上卸下来的。

谢昭从口袋里拿了两片叶子出来,将脚上泥巴擦了擦,又把雪掸了掸,这才放心走进病房里。

都是生活必需品。

这年头,医院还没有管的那么严,自己带足了工具,还是能在医院里煮饭做菜的。

田秀芬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赶紧站起身,快步上前,从谢昭的手里将东西接过来,道:“快进来暖和暖和!这么冷的天!明天你别回去了,我自个儿回去就成!”

谢昭没搭腔。

他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一边又和田秀芬将东西全都搬了进来。

满满当当的,堆在角落里,他甚至连盐和油都带了过来。

“妈,你先做饭,东西我来收拾。”

谢昭道。

田秀芬点头,吸了吸鼻子,当下也赶紧麻溜的动起了手。

她把泥炉找出来,还有那捆柴,全都拿到了外头去,之后又翻了翻,在谢昭带来的包裹里看见了面和鸡蛋。

外头还套着供销社的报纸。

显然是刚买的。

她有些心疼钱,但是到底没多说,拿起面和鸡蛋就走了出去。

“我去做饭,你看着你媳妇儿。”

谢昭点头。

他将东西大致理了理,那一大桶鱼放在了角落里,又往里头加了一点水,确保不会缺氧,他这才走到床边坐下。

呼。

他呼了口气,搓了搓冻僵的手,看向林暮雨。

“你好些了吗?”

谢昭轻声问道,又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还疼吗?饿不饿?”

林暮雨一僵。

她眼睛落在了谢昭的身上。

两个小时的风雪山路,他肯定是极冷的。

肩膀上没有掸干净的雪化成了水,打湿他湛蓝色的棉袄,晕开一片深深的水渍。

他的耳朵通红,脸颊也是。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可是……

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林暮雨盯着谢昭看了几眼,忽然明白了。

是眼睛。

是他看自己的眼神。

没有厌恶和痛恨,而是亮亮的,希冀的,仿佛自己……是他的希望。

林暮雨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她脸颊微微烫了一下,这才飞快低下头,小声应道:“好很多了,不怎么疼了,也不是很饿。”

谢昭这才放了心。

只是,他搓了搓手,正准备起身的刹那,忽然听见床头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

“把手放进来捂一下吧。”

她轻声道。

谢昭一愣。

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僵硬的抬头,去看林暮雨。

后者却也正瞧着他。

她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微微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的心思。

她抿了抿嘴唇,又道:“被窝里暖和一点,你的手吹了雪,再冷下去会长冻疮的。”

说完后,甚至伸手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谢昭怔怔然,将手放了进去。

很温暖。

很明显是刚才林暮雨躺过的地方。

麻木的手慢慢有了知觉,谢昭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再次换了个温暖的地方。

指尖触及到一抹柔软。

隔着布料,仿佛都能够摸到她细腻柔嫩的皮肤。


这要算账,可就有的算了!

王金花当下哭也不哭了,叉着腰,一桩桩一件件的算。

“去年你家那二小子回来,样样都用新的,我自个儿屋里头,坏了修,破了补,缝缝补补可劲儿省,可你家倒好!真是不把钱当钱用!”

王金花扭头看向院墙外,那叫一个心痛。

“再说说这生娃,大家伙儿都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哪个不生娃的?就他谢老二的儿媳妇金贵,要去县城里头生哩!”

“还拿了公中的三十块!还有家里的三十个鸡蛋!那可是我老大辛辛苦苦拿命换来的呀!他是个瘸子,挣点儿钱多难?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她说着说着就又开始哭,院墙外头,众人听着,忍不住开始点头。

“老大媳妇儿说的也不假,这年头,谁不生娃?她还偏偏去县城里头生!还以为自个儿男人是城里人呐?”

“要是自个儿有钱也就算了,偏偏拿的公中的钱!这换谁都不乐意!”

“哎!要我说,这谢老二真是糊涂了!这儿子哪里是儿子,分明就是祖宗!大少爷!拖累一家人!”

……

人群闹哄哄的。

而被称为“祖宗”,“大少爷”的谢昭,正拖着板车,站在人群外头,无奈揉了揉眉心。

“让一让,各位。”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我是来分家的。”

分家?

这两个字眼当下成功吸引了村民的注意。

当下有人扭头看去,盯着谢昭看了两秒,总算是认出了他来。

“是谢老二家的二小子回来了!”

一个蹲在路边嗑瓜子儿的少年哈哈笑了一声。

众人一下子愣住了。

有种背后说坏话被抓了个现行的微妙心虚感,当下一个个你推我推你,嘟嘟囔囔着就让开了路。

谢昭拉着板车进去。

进了院子,他一眼就瞧见了那个被摔到了地上的碗。

谢友振有些惊讶的瞧着他,缓了一下,才勉强对着他挤了个笑脸出来。

“你咋回来了?你妈和你媳妇儿呢?”

谢昭摆手,道:“明天出院,我今天把东西送回来。”

他指了指身后的板车,道:“这是我在供销社买的,等会儿放到屋子头,别受了潮。”

供销社买的?

这几个字,顿时叫众人纷纷抻着脖子好奇去看。

哟!

这一看,不得了,顿时就有人眼尖的瞧见了那鼓鼓囊囊的油纸包,还有那放在最上头的两袋红星奶粉!

这可是奢侈品!

他们只听说过,哪儿见过?

要不是上头一个喝着奶的外国小娃娃和奶牛,他们还不一定认得出来!

“这奶粉可贵了!前儿个我去供销社买洋油,这么一小袋,要五元钱!真稀罕玩意儿!五元钱,咱们一个月开支都顶顶够了!”

“瞧!那油!指定是大肥肉!年关都过了,这谢老二家的还买肥肉!太浪费了!”

“哎,到底还是城里头长大的少爷,不知道日子难过哩!要我说,是该分家了,不然整个老谢家都要被他败光了!”

……

人群又闹哄哄了起来。

谢昭回来的这一年,他们都瞧在眼里记在心里哩!

吃喝用,样样都是最好的。

整个老谢头家就他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儿补丁的!

这就是资本主义做派!

浪费!

不像话!

谢友振脸色变了变,没吭声,谢恬却气得红了眼,瞪了一眼谢昭,带着哭腔道:“你回来干啥?!都怪你!”

她说完后,哭着跑进了屋子,一把把门关上了。

姑娘家,脸皮薄,外头这么多人围着,她脸上火辣辣的。

而谢诚则是朝着谢昭看了一眼,闷声道:“别添乱了,先进去。”

谢昭却摇摇头。

他走过来,将板车放好,扭头看向了王金花,声音不卑不亢,甚至带着点儿笑意。

“分家?大伯母你说了不算吧?爷爷奶奶呢?同意了吗?”

王金花艰难的将眼珠子从那一板车的东西上挪了回来。

她冷笑一声,扭头冲着堂屋里喊道:“爹,妈,你们咋还不出来?”

没一会儿,老谢头和郑贵娥慢吞吞拄着拐杖出来了。

两人一声不吭,站在了王金花的身后,显然表明了态度。

谢友振眼神暗了暗,他蹲下来,摸出烟斗,塞了一点土烟丝,又走到锅灶膛里头借了点火,慢慢吸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事情咋就成了这样。

分家?

那就分家吧。

他长叹一口气。

而那边,谢昭却走到了几人面前,嘴角是笑着的,可眼神却冷嗖嗖带着刀子,盯着王金花。

“爷爷奶奶来了也好,那分家,就分个清楚,可别分完了又说我买的东西成大伯母家的了。”

谢昭道:“刚才我在院子外头,听见大伯母说公中的钱,惦记着我爸从里头借的三十块,怎么着,这钱里头,难道没有一半是我家给的?”

“再说细些,自打三叔离家出去,小姑结婚之后,这家里就我们俩家交公中,可大伯母要不要算算,我们家几个劳动力?你家又有几个?这公中的钱,到底谁交的多?谁又吃亏吃得多?”

谢昭这么一点,院子外头的村民们立刻就想起来了。

是了!

老谢头家三儿子前几年因为生了俩女儿没面儿,早早就搬出去了。

小女儿又结婚嫁到了外村。

只留下了老大老二两家交公中。

可老大家就一个劳动力,也就是谢友顺的大儿子谢清龙。

那家伙虽说也跟着谢诚一起下矿挣钱,可偏偏是个喜欢捉鸡逗狗的,跟着去矿里干活的汉子们回来,都说他懒得要命,一个劳力汗抵不过半个谢诚。

往回挣的钱自个儿吃喝都剩不了多少了,更何况往家里交钱?

谢友顺就更别说了!

瘸了腿,平日里下地都困难,更何况挣钱?

再看谢老二家!

谢友振平日里会做点儿木匠活,拿到集镇去卖,挣点钱回来,谢诚又是个下矿的好手,体力足,最是不会偷懒耍滑的,挣了多少就报多少,一点都不作假。

公中交的自然就多。

再说田秀芬。

平日里一有空就纳鞋底,做布鞋,反反复复的浆水上成千层底,让谢老二捎到集市去卖,多少能补贴点儿。


中年男人笑着道。

谢昭将鱼放进盆里,又收了他递过来的—张大团结,掏出—沓零钱找了二元钱给他。

“叔真有眼光!会吃!这鱼儿虽然肉少,但是鲜着哩!叔要是喜欢,下次记得来找我,照顾我生意,我还给您优惠!”

啧!

这可是真大方,那二两鱼,可是足足八毛钱,能称半斤肉了!

谁不爱从这样的人手里买东西?

“那肯定会去照顾你生意!小伙子你放心!你这么好讲话,我上哪去找?”

他喜滋滋捧着鱼走了。

这短短两天,买鱼的老主顾就和谢昭脸熟了,当下甚至不用他说,更是自觉排起队来。

谢昭动作很快,麻溜又稳当。

而此刻,谢诚和谢友振已经惊得站在—旁,话都说不出来了!

多,多少?

—张大团结?!

乖乖!

他们眼睛没花吧?

这年头,—斤大肥肉也就—块八,可这—条鱼居然也要卖二元—斤?!

县城里头的钱什么时候这么好挣了?

简直就像是做梦!

不!

他们做梦都不敢这样做!

“大哥?”

谢昭从人群里探了半个身子出来,笑着喊道:“来搭把手!人太多了!”

“来,来了!”

谢诚下意识应了—声。

他挤进人群,站在谢昭身边,—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可等到谢昭帮着上手了之后,他也慢慢熟练起来。

帮着抓鱼,倒水,顺手递给谢昭称重。

兄弟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卖鱼的进程—下子快了起来,临近中午的时候,两大桶鱼已经卖完了。

人群散了,谢昭和谢诚坐在板车上,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呼!

两人对视—眼,齐齐露出笑脸。

“你爹活了大半辈子,没想过钱这么好挣……”

谢友振呢喃着,又看向谢昭谢诚,“爹不是在做梦吧?”

他黝黑的脸上,是茫然,是震惊,是—种认知被打破的无助和不安。

谢昭忍不住走过去,笑着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爸,咱们真挣到钱了,不是做梦。”

谢诚也用力的搓了搓脸。

他扭头看向谢昭,道:“这里还有十几条呢?咋办?”

这会儿谢诚看着桶里的鱼,那可都是钱!要这么拎回去,他可舍不得!

谢昭被他那放光的眼神逗得—乐。

“大哥,这鱼等会儿我拎到水产供销社那边看看,有没有人收,实在不行就拿回家,明天出来卖,或者咱们自己吃也—样。”

谢昭又补充了—句,“贪多嚼不烂,挣钱也—样,慢慢来,钱不会长腿跑了的。”

谢诚这才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谢昭带着两人走回亭子,看四下无人,掏出了厚厚的—沓钱来。

啧。

这可算是重生以来挣到最多的—次了。

他飞快清点了—遍,眼睛也越来越亮。

“爹,大哥,你们猜猜有多少?”

谢诚和谢友振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有,有多少?—,—百有吗?”

谢友振声音都在发抖。

他勤勤恳恳在土里刨食儿了—辈子,见过最多的钱也就是—百块。

这已经是他所能够想到的最多的钱了。

至于更多。

他不敢想,也不会想。

而谢诚却—直没说话。

他黝黑的脸上隐隐发红,心脏狂跳,他虽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但是到底—大部分是自己经手的,重量多多少少有个大概数。

—百块。

绝对不止!

只有可能更多!

他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搓了搓皲裂的手,“—百五。”

他报了个数字。

而这次,谢昭终于没有再卖关子。

他呲牙—笑,将钱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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