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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尸妻周全福李青云 番外

不悦公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虽然隔得老远,我都能够感觉到那黑雾里仿佛有着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让人本能的有一种害怕不想靠近。认识风衣哥以来,我还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么失措过,当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两条腿跟不要命似的撒丫子跟在风衣哥后面跑。天空之中的光线徒然黯淡了许多,有点像暴风雨之前的变天,整个村子的光线都阴暗了起来。但我朝着半空之中看去,分明能看到远处的天空还是正常的,也就是说,只有这个古碑村的范围中起了变化!几乎是眨眼之间,黑雾便将这整个村庄的天空包围了起来,就像弄了个黑罩子罩在了上面。我心中越发觉得诡异,好在村子的范围并不大,风衣哥和我很快逃到一栋村民的旧屋前。“进去!”风衣哥冲我大喝一声,然后一脚粗暴的踹开了旧屋的木门,几乎是拖着我冲进了房间。脚心刚踏...

主角:周全福李青云   更新:2024-12-31 14: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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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全福李青云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尸妻周全福李青云 番外》,由网络作家“不悦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隔得老远,我都能够感觉到那黑雾里仿佛有着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让人本能的有一种害怕不想靠近。认识风衣哥以来,我还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么失措过,当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两条腿跟不要命似的撒丫子跟在风衣哥后面跑。天空之中的光线徒然黯淡了许多,有点像暴风雨之前的变天,整个村子的光线都阴暗了起来。但我朝着半空之中看去,分明能看到远处的天空还是正常的,也就是说,只有这个古碑村的范围中起了变化!几乎是眨眼之间,黑雾便将这整个村庄的天空包围了起来,就像弄了个黑罩子罩在了上面。我心中越发觉得诡异,好在村子的范围并不大,风衣哥和我很快逃到一栋村民的旧屋前。“进去!”风衣哥冲我大喝一声,然后一脚粗暴的踹开了旧屋的木门,几乎是拖着我冲进了房间。脚心刚踏...

《美人尸妻周全福李青云 番外》精彩片段

虽然隔得老远,我都能够感觉到那黑雾里仿佛有着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让人本能的有一种害怕不想靠近。
认识风衣哥以来,我还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么失措过,当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两条腿跟不要命似的撒丫子跟在风衣哥后面跑。
天空之中的光线徒然黯淡了许多,有点像暴风雨之前的变天,整个村子的光线都阴暗了起来。
但我朝着半空之中看去,分明能看到远处的天空还是正常的,也就是说,只有这个古碑村的范围中起了变化!
几乎是眨眼之间,黑雾便将这整个村庄的天空包围了起来,就像弄了个黑罩子罩在了上面。
我心中越发觉得诡异,好在村子的范围并不大,风衣哥和我很快逃到一栋村民的旧屋前。
“进去!”风衣哥冲我大喝一声,然后一脚粗暴的踹开了旧屋的木门,几乎是拖着我冲进了房间。
脚心刚踏到地面之上,风衣哥便是甩手将身后的木门哐的一声关上,而后手上便是传来一股大力,硬生生压着我肩膀让我坐在了地上。
我们两个人都坐在地上,用身体靠着门,避免这扇破门不会被打开。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风衣哥在躲避什么,但是很快感觉到了不对劲。
在木门关上的同时,我视线里的光线便是猛然一暗,好像一下子天黑了一般,屋子里也顿时多了一股阴冷的感觉。
我略微转身,透过木门的缝隙往外瞧,却发现外面的景象已经变成了漆黑一片,甚至有着一些极为奇怪的声音传出。
我张嘴正想问风衣哥怎么回事,却被他一手捂住了嘴巴,竖着一根手指嘘声让我不要说话。
我急忙猛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风衣哥这才松开了手,示意我注意外面的动静。
此时门缝看到的景象漆黑一片,感觉就是那黑雾像海啸一般整个的扑了下来,把整个村庄都吞没了。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种沉重又奇怪的的脚步声响,就像古代士兵穿着盔甲整齐的在列队行走一样。
我顿时脸色一变,来之前风衣哥就说过,这里已经没有活人,那这些脚步声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联想上风衣哥之前突然变了的脸色,我下意识明白了什么,既然不是活人,那这些脚步声肯定就是死人了!
这下不用风衣哥再提醒,我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藏身的地方会被人发现。
只听见那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看不到是从哪里过来的,但光听声音都令人不寒而栗。
在知道那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的情况之下,我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但是好在风衣哥及早的提醒的我,我们才能够躲在这屋子里。
要是还待在外面,肯定会遇到这些东西。
就这样,那脚步声逐渐到了我们缩在的房屋之前,我本以为“它们”会直接过去,却没有想到,那诡异的脚步声是到了我和风衣哥藏身的屋前后,居然是停了下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身体一动也不敢动,连气息也憋住了,只是眼睛依旧是死死的盯着门缝外面。
在那翻滚的黑雾之中,我隐约能够看见一些白色的人形身影。
但若是仔细看便能够发现,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张张纸组成的身影。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纸人!
可惜在黑雾之中,我没有办法看清这些纸人的全貌,只能瞥到一角。
我感觉这些纸人似乎还没有发现我和风衣哥的身影,因为他们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有两个白纸人突地站到了我和风衣哥藏身的破木门后,黑雾中眼睛闪着白光。一双白森森的手突地一伸,我本能地一缩,风衣哥死死地压住了我,咚地一声,破木板挡住了。两个白纸人似乎疑惑地看看手,摇了摇头。
就在嘴里那口气快憋不住的时候,这些纸人终于是再度动了起来,就像真正的人那般,摇动着四肢走开了。
他们发出的声音,就是那沉重又诡异的脚步声。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根本不敢相信这些纸人居然还能发出这样的如同金铁踏到地面上的声音。
在这波纸人过去之后,那些黑雾才有了逐渐退出的意思,光线也是慢慢恢复。
我估摸着危机已经过去,不过还是不敢随意说话,而是转头看向风衣哥。
而此时风衣哥已经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了,我立刻明白是真的没事了,立刻大口呼吸着气息,缓解刚才的压力。
“那些纸人到底是什么,太简直吓人了。”我一边吐着气,一边问道。
“活人借路,死人开道,纸人阴兵。呵呵,没想到我还真见到了。”风衣哥反而是露出了冷笑,“这次他们失算了,没想到,这是桃木门,桃木天性克阴,他们没抓到我们。”
原来还真的是这破木板门救了我们,我急忙问:“什么纸人阴兵,到底是什么东西?”
风衣哥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纸人就是平常祭奠用来烧的纸人,但它也有镇邪的能力,当古代的兵魂寄生在上面之后,就会成为纸人阴兵。”
“它们是生死边界的守护者,会杀死一切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生命,例如那青铜棺材里面的女尸。”
“那我应该不算啊?”我自己估摸着我也不算什么不该活着的家伙,不由把眼光落到风衣哥身上,“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风衣哥转身用冰冷的目光扫视了我一眼,我差点以为他要杀人灭口的时候终于听到他回答道:“当然不是,我们只能算是倒霉而已,它们的目的另有其人。”
“谁?”
“那个用整个村子的人命来炼制活死人的人,又或者说,是他留下的东西,如果这一切真的话,那事情就麻烦了。”
“到底啥意思?哥你跟我说清楚点。”我明显跟风衣哥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所以他说的话我大多没听明白和清楚。
风衣哥此刻已经从背包里面拉出了一个小瓶,而后将一瓶白色的粉末往地上倒着。
他好像是在布置着什么,好在没有不理我,一边跟我解释道:“这个村子比想象的还要古怪,尸气成雾,阴兵过道,看来那个人布置的手段非常强大,而且到现在也没有露过面,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身上的诅咒,和那个青铜棺里的女尸有关,但是我之前想的太简单了,这桩冥婚不只是女生是活葬,男生恐怕也是活着入葬的,所以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这里应该还有另外一具青铜棺!”
“只有找到它,我们才有机会解开诅咒,也才有机会活着走出这里....”
风衣哥的语气非常严肃,我也感觉他的话有些不对,我们不是来解除诅咒的吗?怎么变成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村子了?
“那我们赶紧去找另一具青铜棺,找到了不就没事了。”我干笑了一声。
“我一个人去,你呆在这里。”出乎意料的是,风衣哥却是摇了摇头,自行挎上了自己的背包。
“我一个人在这里?”我顿时傻了,心想风衣哥这不是要把我一个人扔下吧,那我可就是死定了,那什么瞎了眼的黑狗和乌鸦,还有恐怖的黑雾和纸人阴兵,我没一个懂的。
“这件事情是我大意了,我以为村子里只有那一具青铜棺女尸,而且已经被运到了明爱医院的太平间,却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具青铜棺,而且有人布置了一个天罡阴煞阵,不惜引来阴兵过道来喂养那青铜凶尸,我们意外闯了进来,如果不破了这地方的布局,恐怕就会一起成了那青铜凶尸的养料了,现在这村子里面吉凶难料,你跟着去不但帮不了忙,还会白白丢掉性命的。”
听了风衣哥的话后,我的心情也是沉重了起来,原本好好的一趟村庄之旅,现在却变成了可能会丢掉性命的事情,我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要是出什么事情了咋办?”沉默了一会儿,我又问道。
虽然风衣哥说跟着他会更危险,但是凭心而论,要是没有风衣哥在的话,我一个人待在这个死人村的房子里,反而更加没安全感。
风衣哥没有理会我的不愿,直接一把把我拉起身,而后丢到了他画的那个白圈之中。
“刚刚我撒的,是百年古尸的骨灰,它能够隐藏你身上活人的气息,也会对鬼魂和其它邪祟起到震慑的作用,只要你待在这个圈子里面,一般的东西不敢靠近的。”
“就这样?”我坐在那个不大不小的圈子里,却是一脸的郁闷,风衣哥这是学孙悟空呢,画个圈就能保证我安全了,也太不靠谱了吧。
不过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圈的中心盘腿坐了下来,有总比没有好,我可得蹲好了。
此时我只能听他的话,风衣哥要去找另一口青铜棺,可我还绕在太平间的青铜棺里阴冷透骨:给我冥钱的女人,就是轿子里的女人,又与太平间青铜棺里的女人一个样,这说明就是一个人。可按先后顺序,简直不对呀,我收她钱时,是她走进来给我的,她此时已出了青铜棺。而我和风衣哥开棺看到她在后,这说明她又一直是睡在棺材里被锁着的,她怎么在外面?她不是应该睡在棺材里吗?她跟我说的话也不对,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之类的,还流红血眼泪,与她给我钱时笑嘻嘻的神情对不上。只能说明,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却不是一个人!老天!我一个激灵,她给我钱,不是要买路,而是要我帮着她重新睡回本来应该是她睡的青铜棺!争着睡进青铜棺,看来棺材有诡异呀!
一念及此,阴冷绕脊,但我此时真的没有勇气跟风衣哥说出我的疑问,只能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全身抖个不停。
风衣哥对我的没出息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随意从手里将先前挖出来的血玉丢给我,“你拿着这个,或许,对你会有点用。”
想了想,他又从身后抽出了一把青铜小剑,倒转着刀背递给我,补充道:“如果真有什么突发的事情,拿着这个,往你感觉最阴冷的地方扎下去。”
搞得有点象临终交待一样,我几乎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血玉此时在我的手里,竟然没有了先之前的灼热感,或许是没靠近我胸口吧,总之,拿在手里冰凉透骨。
嗒的一声响,寂静中吓了我一跳。
是风衣哥掏出烟,打燃了打火机,见我这怂样子,竟是笑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烟,在腾起的烟雾中,风衣哥接着说:“注意,接下来我交待你的话很重要,你不仅要仔细听,还要记牢了!”

低着头急走。
轰地撞上一堆肉,差点跌倒。
血!地上有滴落的血!
呜哇哇哇哇!
抬起头。
兰姨!
兰姨手捂着左眼,血从指缝里不断地涌出滴到地上。
兰姨没有停,朝着急诊楼急跑!
兰姨是明爱医院最关心我的人,我跟在她的肥屁股后面急追。
“兰姨,兰姨,怎么啦!”
“眼珠子都挖掉了!”急诊室的医生急急地说。
简单止血的兰姨苍白着脸躺在滑架上,推进了手术室,我愣坐在廊道的条椅上。
“工伤,工伤,绝对的工伤,小李,以后要是工作时间不小心伤了,都算工伤。”
张主任不知什么时侯阴着脸坐到了我身旁。
莫明其妙!难不成还怕我怀疑是你霸王硬上弓兰姨反抗搞成这样的?
但我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我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碰到她这样,唉!”张主任叹息着转身就走,似乎专门来就是为了强调“工伤”的事。
哇靠!此地无银三百两呀!
我急急地追上张主任,“这段时间怎么不搞科学实验了?对了,给你开车的那个人单独来过一次,您知道吗?”
张主任的脸一瞬非常难看,但很快又笑着说:“哦,知道知道,你跟我来一下。”
跟在他后面,走到办公室。
正合我意,可以问个明白。
张主任的办公室在前院二楼,居然和器械间放在一起,一整层就他一个人办公。
办公室很简单,唯一能让我有印象的是窗帘,厚厚的,不是我习惯看到的所有办公室那种清而亮的窗帘,而且怪的是,一年四季,都拉着。
办公室白天都要开灯才能看清,一个怪人。
“眼睛不好,只能多费些电了。”
张主任见我对着窗帘看个不停,似乎刻意地解释着。
办公室显然是个套间,但朝里面的门锁着。
“休息室,赶上忙的话,中午晚上就在这将就了,呵呵,小李,好好干,你灵光,以后比我的办公室还要大!”
见我的目光移向后面,又是一番解释。
犯得着和我这个聘请的临时工这么客气地解释?
我张了几次嘴想进一步问下风衣哥的事,看他这解释的劲头,还真的开不了口了。
张主任边说着边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数也没数拿出一叠钱:夜班补助。
张主任就一医院的中层干部,不是说医院最牛最有钱的,是拿手术刀的吗?但看张主任这架势,拿钱就跟拿纸一般,是真的有钱。
“这个月的您不是给过了吗?”
“预防突发事故的夜班补助,你看兰姨,不是出事了么,给你你就收着,对了,以后,不要问那么多,老老实实做事就成,补助不会少你的。”
我迟疑着但还是接过了钱。
出门后角落里一数,一千元,这胖子,手这么准。
这钱,我怎么感觉不象补助,更象是堵我的嘴的意思。
我突地觉得,风衣哥的事,不用直接问,问也问不出什么,我似乎能从兰姨那里知道些什么。
开始尽心尽力地照顾兰姨,她似乎也没有别的亲人。
“李青云,切,果然是你小子!“
第三天下楼去给兰姨买流食,突地背后一声大叫。
转头。
李王!
四目相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李王,我那次砖头开瓢英雄壮举六个中的一个,学哥。
不打不相识,出了校门现在碰到居然有了种亲热感。
李王这小子会混,不知哪条路子进了公安局刑侦科。
“打杂,打杂!”
和李王坐到馆子里叙旧时,这小子看着谦虚,实则牛逼地捊着油光光的头发这样说。
突地又压低声音对我说:“手术牛的医生你熟不?”
我问哪方面的。小子不好意思地说:“唉,不影响那事儿,但影响后代呀。”
我呵呵地笑了说:“没事,包我身上。”
李王端着酒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够哥们。
第二天我就找熟人帮他安排了手术。
连输三天液,我们无话不谈,一架倒是打成了好朋友。
第四天李王专门来请我吃饭感谢我。桌上我问:“前段文物失窃的案子你知道吗?”
李王突地警觉地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对我说:“你怎么知道转到我们刑侦科来了?”
我笑了下说:“知道个屁,电视播了我才知道的,怎么盗窃案转你们型侦科了?”
李王声音更低了:“说了你别说出去,骇死人了,那偷东西的不是人。”
我故意说:“当然不是人,是贼!”
“狗屁呀,是死人。”
“哦,也是呢,那照片播了一天就没播了。”
“播个屁,一比对,居然这两家伙早死了,你说诡异不诡异”,李王低声说,“这事我也是最后才知道的,知道我们刑侦科有个一问三不知的规矩吗,一问就是查案子反复问为什么,三不知就是不知白天黑夜,不知女人长啥样,不知古碑村。”
“说你们忙我理解,怎么还有个不知古碑村?”
“也是他娘地邪门了。”李王没把我当外人,巴拉巴拉一大堆。
我也是进科才知道的这规矩。早些年,离这不远的古碑村,突然一夜之间人死光了,查呀,屁都没查出个来。
反正是好奇去了的,没回来多少,越传越邪,后来管制了,时间长了,不用管制也没人去了。
来了几批开发商,开始信心满满,但谈着谈着就黄了。
原来是只要去过的开发商,无一例外都是回来后尽撞怪事,不是出车祸,就是生意赔钱。
我们这最有名的开发商泰有钱知道不,去了一次,回来就出车祸,出院后宁愿贴钱修乡村公路说是积德,也不愿啃这块几乎等同白送的肥肉。
现在反正荒了,案子一直拖着,没谁催,也没结案。
我们就是在照片库里比对出来,那截图上的两个人,古碑村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率,人早死了,把我们骇得半死,现在也拖着了。
“这事别说出去呀。”李王再三交待告辞,说以后常联系。
送走李王,心冷到底,张胖子和风衣哥,到底是人还是鬼?我到太平间来看尸体,按那天张主任的说法,还是选上的我,为什么独独选上我?
心烦意乱来到兰姨的病房,兰姨不在,原来她去办出院手续,说什么也不住了,要回江西老家。
分别时兰姨欲言又上,临上车时说了句:“年轻轻的,去找个别的事做吧,你这么好心,别耽误了自己。”
怪怪的,这是第三个人说这话了。第一个是周全福,第二个是第一次碰到的风衣哥,不是现在这个,第三个就是兰姨了。
“我早就不想做了!”心里划过纸条的阴影,一个人怏怏地朝回走。兰姨走了,明爱医院我再无留恋的人了。
“人在他乡倍孤独!”这句话还真不是装逼,是真的。
兰姨上车时那只闪着惊慌失措的眼神,我怕是一时半会忘不了了。
眼神?
我突地一个激灵!
兰姨瞎了一只眼,医生说眼珠子都掉了,谁这么狠心?
天!后脊梁一阵阴冷。
和我相关的,或者准确说,和太平间相关的人,都是诡异地出了事:周全福一只手臂残了,那只好手臂后来又断了;兰姨瞎了一只眼;第一次和第二次找我的风衣哥不象同一个人,好心的风衣哥也出事了?
想起太平间老者的话:看了不该看的事,听了不该听的话,会变成狗驮鸦!
狗驮鸦,白花花!
哇呀!
我确实是收了钱呀,白花花的银子,不就是指现在的钱么?而且还是两次!但两次就两千,快大半月的工资呀。
“红香魂,未亡人,贪财嘴,饱死鬼~~~~~~”
靠他娘的,我脑子里怎地响起了梦中的儿歌声?
我没贪财!我是拿的补助!我在心里阿Q般地安慰自己。
“丢了钱,没了命~~~”
儿歌的后两句。
冥钱丢了,但张胖子先前给的和现在给的两千元我一直放在身上。伸手摸摸,瞎子见钱眼睛开,人人欢喜的人民币,我此时竟是觉得诡异连连。
街上人来人往,我却有种孤身野荡的感觉!
突地,前面一个人影一晃。
周春!
救命稻草呀!
兰姨走了,我心里最大的依靠,只能是周春了。
我惊喜地冲上去,从后面一把揽了她的腰,“不是说忙么,怎么有时间在街上逛了。”
周春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又羞又急地一把挣开我的手,整着衣服。
靠!人后浪得骨头酥,人前秒变淑女呀!
和她一起这么长时间,还真没发现她有这个特点。
“青云,我正要找你呢!”
周春红着脸急急地说。亲尼的云云换成了青云,惯常的见面就勾起脖子也不做了,把我点燃了,你倒是冷了,善变是女人啦,古今皆然,心里有点小失望。
“又来抓你了?在哪,我帮你!”我马上说。
“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抓我?”周春满脸狐疑。
“你说的你忘了呀,算了,快跟我到我那去,我那安全。”
我拉起周春的手快快地朝宿舍跑去。
周春还挣了几挣,脸越发红了,终究还是任我拉了手,跟我一路急走。
进屋,关门,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了,安全了,想我了没?”
“做什么呀,青云,是真的出事了!”
周春几乎是暴跳着从我怀里挣出来,又羞又急。
简直这段尽出怪事呀,时时防备骚扰的应该是我吧,她这是怎么了?

迅急地将手中的血玉揣入怀中,血玉透冷,却是一挨身体,竟是诡异地一股温热传遍全身,不似先前的灼热。
怪了!不管它,也来不及细想了,紧紧地抓起青铜小剑,本能地想躲,但看到风衣哥先前划的圈,又犹豫了起来。
我不是孙猴子,还真的不敢赌。
而就在这犹豫的一刹间,门板呼地被撞开,一个人影闯了进来,带起一股的浓雾,呼呼的风吹得我汗毛倒竖。
刚想张嘴,却是如风衣哥一样熟悉的动作,一手捂嘴一手压肩,一把压下了我。
“嘘!”
我半张着嘴哽住了。
咔咔咔!
第二次阴兵过道开启了。
浓雾里裹着白纸人,金属音挤撞在心间,这是要打仗呀,半个时辰过了两次阴兵。
这次这些纸人没有理会我们,但我比之刚才更是紧张,少女固有的甜香混着汗香,催开了我身上的每个毛孔。没想到第一次挨着女人的身子,竟是在这个地方。
我没色心更没色胆,把个青铜小剑握得紧紧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了。
风衣哥临去时交待我有危险挡不了时,就朝你感觉最阴冷的地方扎下去,可现在,我全身发热,真没感觉到什么地方最阴冷。
良久,咔咔声远去,外面归寂,浓雾也是渐次地化开,能看清楚了。
女子松开手的同时,警惕地朝外看了看,一屁股坐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才顾得上仔细看这个女人,漂亮!柳眉杏眼蜂腰,搁别的地方,这算得上一次标准的艳遇呀。
“我是她妹!”少女说着,收起手中的剑。
刚才光顾着看人,这下子才看清,原来这少女手中,竟是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一把青铜剑。
“你妹呀!”我小心地嘀咕着,轻轻地收起我的剑。
“你妹的!”少女柳眉倒竖,“我说我是胡兵的妹妹!”
美人胚子,辣妹性子!不似风衣哥胡兵的冷傲,胡兵也从未与我提起过他有个妹妹呀?
风衣哥临走时如念经一般再三交待的话还响在耳际,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就算是他回来了,我也不敢相信出现在我面前的他就是真的他的。
我更紧地抱了青铜剑,狐疑地盯着旁边这张漂亮的脸。
哧地一声,少女笑出了声。可能是看我端坐在白圈中如老僧入定的样子特搞笑吧,少女撇了下嘴,笑着说:“我叫胡甜,瞧你那样,一大男人还怕了一个小女人。”
我的脸一红,但还是没动。这村子怪异,两次阴兵过道,我太相信风衣哥说的话了,这里真的就不是人来的地方。
胡甜伸手入怀,我骇得一跳。
咯咯咯咯!娇笑声,是人的声音,更是少女的声音,却满是嘲弄的味道。
同样一个白粉瓶,却倒出的是黑粉,沿着我周围的白圈洒了去,怪了,居然地上的白粉遇着黑粉,如吸收了一般,转瞬没了,圈没了,但我的命还在。
“怎么样,相信了吧。”胡甜挑着眉看着我。
我站了起来,腰酸腿疼迈不动步。
“我哥洒的是千年古尸的白骨粉,我嘛,洒的就是千年古棺的黑棺粉,真不知我哥是哪点相信你了,这怂样,走吧,要想害你,刚才把你推到阴兵里不更省事呀”胡甜好一张利嘴。
不管信不信,反正圈破了,我也还暂时没事,没选择,找到风衣哥再说。
和胡甜走出破屋,村子里阴冷一片,到处是一片残破。
咿呀!
前面突地一声叫的同时,一道黑影从我们前面猛地穿过。
骇得一跳,抬起头,是那半只眼的乌鸦,当空停在了一截断墙上,而那道黑影停了,竟是那半只眼的狗。
鸦在墙头,狗在墙根,合起来的两只眼,盯着我们。
丝丝的冷气从后脊梁呼地蹿起,我本能地伸手一抓,竟是抓到了胡甜的手,透冷,却是安心了许多。
“别说话,别回头,别停下”,胡甜紧挨在我身边,吹出的气呵着我的耳根,心里痒,却是身子发紧。
傍着胡甜朝前走,前面的乌鸦竟是扑地一下飞起,黑狗也是紧随而去。
却是又停下,忽转过来,盯着我们。
再走,依然。
怪了,这似乎是要我们跟着它们走的意思。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的响声,撞着怀里的血玉。胡甜再没说过话,只是不断的热气呵在我的耳根,总算有个活人在身边,僵硬的双腿没有软下去。
风衣哥先前说过,鸦狗有灵。半只眼,阴阳眼,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身后嗖嗖的响声,搞不清楚是些什么东西,象许多人在走,但又没有逼近我们,依了胡甜的话,始终没有回头,朝前走,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快到村子边缘了,突地出现一大片树林,森森地在前面。进村子后一直没见过绿色,而此时一见,却是一种深绿,准确地说,偏于黑沉。
呼地一下,乌鸦转瞬飞得没影了,而那条黑狗,也是蹿得不见了踪影。
正自奇怪,胡甜拉起我的手突地朝着树林里飞跑。
猝不及防,差点被拉倒。
“快快快!我哥出事了!”胡甜边跑边说。
这一声倒是让我得了劲,真的假面的怪异的,见到风衣哥一切都没问题了,跟着胡甜疯跑到树林中。
呀呀呀!
眼前骇然出现一座院落,而且里面传出喊杀声。
这里有人?
这村子不是没人么?
胡甜面色一紧,嗖地一声执剑直朝里闯。
我也是忙忙地学着样子拿起剑跟着冲进院子。
果然是风衣哥,却是一圈的黑衣人围着,喊杀声四起。
胡甜呼地冲了进去,两人合力地对付那一圈的黑衣人。
我连剑都拿不稳,瞎划拉一阵,根本进不得这个圈子,没几下一踉跄被绊倒,低头一看,我地个姥姥俟,整个院子象地震过一般,泥土全被翻开了,我正是被新翻的土块给绊倒的。
在那边,翻过来的泥土上,骇然立着一口棺材,泛着森森的青紫色。
铜棺!
我一个激灵。看来,风衣哥找到另一口铜棺了,可时运不济,或许是与看守铜棺的黑衣人交上了手吧。
我立马跑到铜棺跟前,可还没等站稳,一个黑衣人一掌,一下子把我打得几乎快退到院门口。
不疼,不对呀。
那个黑衣人也是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那一掌挨到我身上时,我心里一沉,但却是明显地感到了一个巨大的反弹力,那家伙的手掌打在了血玉上。
而就在那一瞬,我看到那个黑衣人怪怪地看了我一眼,一个忽哨,突地,所有的黑衣人竟是齐齐地住了手,一下子涌到了铜棺前,来不及细看,竟是抬上铜棺,转瞬跑得没影了。
我看戏法一样地看得愣在了原地。
是男女混合的呻吟声把我拉了回来,风衣哥和胡甜,一起倒在了地上,显然是受了伤。
跑到跟前,风衣哥五官都疼得挪了位,勉强坐了起来,我帮着扶起了胡甜,找了个相对平整的地坐下。
风衣哥点燃一根烟,整个人平静了许多。
胡甜挨着风衣哥坐下。我问:“哥,这真是你妹呀?”
风衣哥白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只是问:“铜棺朝哪个方向走了?”
我用手一指东南方说:“太快了,那些人抬了就跑,别怪我,我看都看不清,更别提追了。”
顿了下,我小心地问:“哥,那青铜棺装的是什么呀,他们那么在意。”
风衣哥深深地吸了口烟,“空的,要装的人还没装进去呢。”
我刚想再问什么,风衣哥却是过去轻轻地扶了扶胡甜,问:“还好吗?”
胡甜嘟着嘴说:“哥,疼死了,再不跟你做这活路了,还一傻呆子跟着,真是的。”
我讪笑着说:“要不要去看医生呀。”
说完我就后悔了,刚被人说了是傻子,还真的就傻了,这荒村子,狗屁的医生呀。
风衣哥一手拉起胡甜,伸出另一只手。我愣愣的,风衣哥一吼说:“拉我一把呀。”
我忙着拉起风衣哥,胡甜也站了起来,活动一下,看来是皮外伤,不碍事。
风衣哥又恢复了那幅冷俊的表情,手一指院里的房屋说:“进去看看,如果没猜错,应该就在里面。”
三人一起走进当院的屋里,很破了,但相较村子里的破屋子而言,还算保存得相对完好。
进去,阴森森的,但却很干净,与外院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里有人收拾过,而且隔段时间就来收拾一下,这是我的猜测。
当屋三个红点,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后,看清了,竟是一个大大的香炉,却是只立着三根红香,正燃着。
红香!?
我一下子想起了看守太平间时张主任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日日按时点这红香的。
此处怎地也点着红香?难道也是要引什么魂么?
咿呀!
屋外忽地又是传来一声怪叫。
乌鸦,黑狗!
我一惊,忙忙慌慌地跑出门,却是只看到两道黑影,朝着刚才铜棺抬走的方向去了。
“别看了,你追不上的。”
不知什么时侯,风衣哥和胡甜也走了出来,立在我身后。
我当然追不上,也根本不想追,我只是弄不明白,这两个东西,怎么就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们。
转身进屋,风衣哥走到香炉前,抽出三柱燃着的香,丢到地上,用脚一下踩熄,脸色阴沉地说:“他来过,他早就来过!”

“哥,谁来过?”我着急地问。
“你来过,我来过!”风衣哥冷冷地说。
气话!我没再问。看着风衣哥掏出罗盘,径直走到院子里,绕着仔细地探查起来。
我刚想跟了去,旁边的胡甜一把拉住了我。
这姑娘此时倒是笑盈盈的,“别去,你只会坏事。”
愣在当地。说实在的,不是周全福一句“你死定了”,还有风衣哥神秘兮兮的说是“寻找诅咒的源头才能给我解胸口的红印”,打死我也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乌鸦不见了。黑狗不见了。黑衣人不见了。青铜棺也不见了。
绿得黑沉的树林一片死寂,如地震过的院子阴冷嗖嗖。
我收起青铜剑,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突然想到一句装逼的话:一个人最大的恐惧,不是面对面,而是根本无从得知。
“你冷吗?”胡甜挨了过来。
我看着院子里转个不停的风衣哥,慌慌地摇摇头。就这么点小心思,还被看破了,没面子。
“我冷!”胡甜缩着手呵着气。
我腾出双手使劲地搓了搓,笼上了胡甜的手。
“好点了么?”
心里一直记着阴兵过道时她的人情。
“咯咯咯咯!”
胡甜笑得如一个天真的少女。
我做梦都想着来一波艳遇,但天地良心,可真的不是在这个地方。
笑声让风衣哥转过头来。此时他呆在院子中间,向着东南方,罗盘上下划动着。
“你确定是东南方?”风衣哥走过来,脸上冷得没一丝的表情。
我使劲地点点头。胡甜不情愿地嘟着嘴将双手从我笼着的手里抽出去,因为从风衣哥转过头开始,那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我们笼在一起的手。
“那就是了。”
风衣哥嘀咕着,复又走到院子中间。从被包里掏出白粉瓶,沿着院子四周,仔细地洒了起来,很快,院子被一个白圈包围了。
“封印了,生魂进不了,走吧,但愿我们还来得及。”
风衣哥转身走出院子,朝东南方的树林深处走去。
胡甜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我也巴巴地赶上,走到胡甜的身边。
“去哪?这就回去吗?”我轻声问。心里记挂着胸口处那个所谓的诅咒,还没解呢。
“去把你找回来呀!咯咯咯咯!”
胡甜用手指轻轻地捅了下我的腰,笑起来的样子还真的挺好看的。
我却是身上一紧,把我找回来?我不是一直在这好好的么?
风衣哥在前面,背影看着就如同那只警惕的黑狗,不时四下紧张地看着。
我一直想着和风衣哥搞好关系,这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呢。但他从太平间开始,就一直冷冷地端着所谓的高人的架子,真是白瞎了这么个好妹妹。
怪异的是草不深,树却密。象是大队人马碾压过的一样,老林子居然连声鸟叫都没有。
风衣哥在前面走得很急,我提着气紧紧地跟着。
“红香魂,未亡人~”
“贪财嘴,饱死鬼”
“死人钱,活人命~”
“没了钱,丢了命。”
……
突然,隐约的儿歌声,从树林深处传了来。
风衣哥也听到了,住了脚步,手一举一压,我们跟着他一下子蹲到了一处密集的草木后。
几乎是刻在我心里的熟悉的儿歌声!
青铜棺里的女尸!
第一次梦里的情景一下子翻上了我的心头。
紧蹲在旁的胡甜却是轻轻地转过头来,对我妩媚地一笑。
我一低头,脸一红。紧张间,我又是紧紧地抓住了胡甜的手,指甲都快掐到她肉里了。
忙忙地松了手,想起梦中那女人尖厉的牙齿,胸口堵着大气都不敢出。
果然!
从树林的缝隙处望过去,梦中的情景重现!
一颤一颤的红轿子,苍白着脸抬着轿子的小孩!如单曲循环一样的儿歌声!
但不完全是,多了些东西。
红轿子后,多了一口抬着的棺材,棺材的中间搭着一块红布,露出的部分泛着青紫。
这是口青铜棺!
而抬着的,却是白纸人!
后面,跟着白茫茫一片,全是白纸人,咔咔的熟悉的金属撞击声!
纸人阴兵!
难道在古碑村里碰到的两次阴兵过道,全是集合在了这里,就是为了抬这口青铜棺,还有送这顶红轿子?
大队人马突然停下,隔我们的藏身之地一里多路吧,一起望向我们这边。
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紧张间,突地一阵灼热感在胸口涌起,我放在怀里的血玉,此时又传来了那种熟悉的灼热感,轻轻地挪了挪。风衣哥竖起手指,我更是一动不敢动了。
轿帘突地掀开,里面的人走下来,金红一片。
我迅急地一下捂住了嘴,我怕我惊得叫出声来。
确实就是梦中的那女人,轮廓就是太平间里青铜棺里的那个女尸!
隔得较远看不真切,但却在那女人落地之时,一双黑鞋子,让我心里又是一惊。
金色喜冠,红色喜服,却是诡异地配了双黑鞋子!
黑鞋子!我脑中又是一闪,太平间给我冥钱的女人,也是穿了双黑鞋子的。
女人朝我们这边望了望,我心里咚地一下,全身的冷汗嗖地涌起,后背全湿了。
还好,女人只是看了看,走到了轿子后的青铜棺前。
那双黑鞋子,几乎就是飘过去的,没有一点声响,不似那些纸人阴兵咔咔的脚步声。
女人很细心地整理了一下搭盖在青铜棺中间的红布,又绕着青铜棺仔细地看了一周,然后走到轿子跟前,上了轿。
轿子开始移动,纸人阴兵咔咔的脚步声重又响起,儿歌又唱了起来。
胡甜呵出的热气吹在我耳根时,我确信这队人马走远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整个人象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全身被冷汗湿透了。而胸口的那股灼热,此时也完全消失了,一切似又复归平静。
我轻声问胡甜,“那女人下来看什么棺材呀?”
听到我的问话,风衣哥却是突地转过脸,吓了我一跳,“她感到了生人气息,怕青铜棺出问题,那口棺里,要装她的新郎的。”
风衣哥的脸上阴冷得可怕,而一直笑闹的胡甜此时也是沉着脸,不再闹了。
我刚刚松了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这俩兄妹。
“四象八卦封印锁还记得吧?”风衣哥突然问。
我紧张地点点头,当然记得,印象太深了。
“你在太平间里跟我说过,说是有根锁链在你打开铜棺的同时就松动脱落了,最后那七根锁链才一起脱落的,还有印象吗?”
我再次紧张地点点头。
那天的景象太诡异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确实是有根锁链,在我打开青铜棺的同时,就已经松脱了,最后,全部锁链才一起脱落的,当时我就把这事和风衣哥说了。
“又是他,动了手脚,这下麻烦了。”风衣哥沉着脸点燃一根烟,腾起的烟雾中我不明所以。
这是我第二次从风衣哥的嘴里听到那个“他”了。在太平间时,风衣哥就说过有人动了手脚,一直到古碑村边树林的院子,再到这里,风衣哥似乎一直在追一个看不见的人。
我狐疑地看了看胡甜,这个一直说笑打闹捅我腰的少女,此时一脸关切地看着风衣哥。风衣哥嘴里的“麻烦”,让她也怕了?
“你收冥钱时,注意到了那女人吗?”风衣哥狠狠地叭着嘴里的烟卷。
“唉呀,这,这个,我倒是没太注意,挺漂亮的,只记得大概,但确实是棺里的那个女人没错,烧成灰我也认得”,我急急地说,深怕胡甜又说我是个拖累货。
“我是问你注意到她穿的是什么鞋了吗?”风衣哥白了我一眼,啪地丢掉烟卷。
“黑鞋子”,我脱口而出,“穿的是双黑鞋子,当时我还心里觉得怪,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乱搭地穿了双黑鞋子。”
“成不了事的,黑鞋子暴露了他”,风衣哥突地一声冷笑。
原来风衣哥也发现了那双根本不搭的黑鞋子。
“那不是同一个人?我不会看错的!”我语言有些错乱,象个犯错的小学生辩解着,维护着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风衣哥再次怪怪地看了我一眼,答非所问地说:“听到儿歌了吗,未亡人未亡人,就是我先前跟你说过的活死人,红喜服破煞路,黑鞋子走阴路,还有事情没办完,入不得定的。”
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懂,我真正关心的,是连着我小命的胸口的红印。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风衣哥一下站起来,啪地又点燃一根烟,“电视里戴着镣铐的罪犯见过吧,那黑鞋子,就是她的镣铐,困住了她,这是高人施了咒呀,让她不能跑出去托生。”
风衣哥这么一说,我所有的记忆全记起了。当时风衣哥确实跟我说过活死人的事,而且还说这用四象八卦封印锁锁住的女尸,是凶尸,怨孽很重。
这女人,看来不仅是我看到的这么简单。
但风衣哥当时说到什么所有的三十八具尸体都是饲养这女尸的,快成了,却是被我们破坏了。
看来,是高人施咒让她穿了黑鞋子,在事情没有办完之前,跑不出去。
我突地问:“刚才那口青铜棺,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另一口青铜棺呀?”
风衣哥这次没有回答我,背上背包,又掏出罗盘比划了一阵,朝前走去。
看着风衣哥孤傲的背影,我此时心里却有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冒了出来,我再怎么二逼,这一路上也看清了,高冷的风衣哥,似乎一直在玩命地帮我,但分明所有的注意力,却是在另一口青铜棺上。这是在帮我,还是在抢棺?
“快了,就在前面”,风衣哥突地蹦出一句。
“什么在前面?”我愣愣地问。
“铜棺呀!”
“我们能要得回来吗?”
风衣哥转过身来,瞪了我一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
“抢”!
冷到骨子里的“抢”字,也一下让我的骨头缝里都冒着冷气,不幸的瞎猜,却是荣幸地猜中,风衣哥,分明就是在抢棺!
太平间里的棺材争着睡,这一口棺材争着抢!
是我想多了,还是一脸蒙逼的我从看守太平间时就开始,一脚踏进了一个诡异的漩涡之中!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晕倒在地面之上,而是被平放着躺在了天平间的杂物柜上,身下一片冰凉,鼻子里充满着我先前燃起的黑香的味道。
看来人是清醒的,身体已经能够活动,也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似乎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不过我一转头便发现,就在自己旁边,突然多了一个穿着军装风衣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满脸刚毅,面部的线条棱角分明,而且身体似乎也挺强壮,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他抽着我的烟,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正看着我,似乎就在等我醒来。刚才我全身挪动,包括惊讶地打量他的时侯,这家伙一动不动,只顾抽着烟。
会抽烟,应该是活人。
我脑子里蹦出这个想法,一下对这个风衣男人放下了心来,但是旋即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转头在整个太平间里扫了起来。
我可记得,在晕过去之前,那具青铜棺里面的恐怖女尸可是已经出来了,而且似乎还朝着我走了过来。
按照正常的思维,接下来的一定没什么好事。
可是现在我居然好好的活了下来,那么在我晕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本我根本不相信什么鬼神,但这突然发生的根本想不通的一幕一幕,却是彻底颠覆了我的观念。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难道我之前的观念都错了?
这个被关在太平间最深处,并用青铜棺材,以及四象八卦锁封印的女尸究竟是什么来历?
她最后为什么会说我害她?还在我面前流泪?惹得我也冲动地想哭?
我发誓在来明爱医院之前,自己从来没有跟过这么漂亮的姑娘搭上关系。哦,有一次,就是那梦里,也是这个主,却是骇得我冷汗淋淋。
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我安然无恙的活过来了。
虽然心底一大堆的疑惑,但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机会弄清楚这些事情。
扫视了一圈之后,我并没有看到那红衣女尸的身影,紧张的神经也是松了下来。
不过我也不傻,估计自己还能活着或许跟眼前的风衣男人有关。现在的人动不动装大逼,我一大活人,在这一堆的死尸中搞了半天,居然这货只顾着抽烟,当我也是死尸呀。
但我还是急忙凑上前问道:“风衣哥?是你救的我?”
风衣哥一片冷然,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叫他,把手里没抽完的半根烟一扔,看着我的眼睛里居然有着一丝冷意,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一听也愣了,这个问题显然让我迷糊了,什么叫我什么来路?这话应该我问他才对吧。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不应该是他才对么?
我有些不乐意的说:“我是这我医院的保安,说起来,我好像没见过你吧,你又是谁?”
“这太平间的上一个保安,是我救下来的。”风衣哥依旧是冷冷的道。
我立刻想到了什么,顿时一拍大腿,“原来你就是周师傅说的那个高人!这回可真谢谢你了!”
高冷哥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感觉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永远是死板着一般,流行的高冷吧,似乎不大好相处的样子。
大概是高人都有些奇怪的脾气,我也就没有多想,干脆从柜子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实感觉到自己没什么事情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想起之前那恐怖的一幕,我还是心有余悸,于是又问道:“哥,那青铜棺材里面的女尸呢?”
风衣哥听我这么一问,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后,走到一架铁架床前,将那透明的冰柜一把给掀开了。
他站起身来后,我这发现对方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几,高我半个头,而且看起来非常强壮。
见到他的动作,我急忙阻止说:“哎哎哎,这是医院的设备,不能乱动的。”
不料风衣哥一声冷笑,“担心这个之前,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你看看这个是什么吧。”
话音落下,风衣哥直接把透明柜里盖着尸体的白布一把掀开,把我拉上前方。
我闻言往里面一看,眼睛登时就瞪大了起来,如果不是风衣哥还抓着我,恐怕早就吓得退到一旁。
那躺在透明冰柜的里面的尸体,不就是我上次所见到的平头年轻人么!
“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见过他,他不是个活人吗?”我满脸愕然的看向风衣哥。
“活人?”风衣哥冷笑,依旧把一把东西甩到我面前。
我一看,那居然是张主任一直点燃的红香!
“这东西叫引魂香,它能够吸引那些没有踏上往生的人,让他们汇聚在这里不能离开,所以你见到的那几个.....恐怕都不是人!”
“引魂香.....”我面色一变,想起张主任千叮咛万嘱咐跟我说的规矩,对方一定是知道什么!
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涌上了一抹怒气,我以为是天上掉馅饼恰好砸中了我呢,这么高的工资,这么清闲的工作!看来,张主任明显不安好心,才会用那么高的工资把我给留下。
风衣哥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整个太平间一共三十八具尸体,每一具尸体的眉心都有一个红点,说明他们魂魄是被强行抽出来的,不是自然死亡。”
“先是抽离魂魄,不让尸体入土,反而冰封保存,生身不坏,死魂不散,再让活人点燃引魂香留住这些死人魂,所以他们会拼命徘徊在这里,想要回自己的身体,我敢肯定,这背后一定有高人动了手脚,目的,恐怕都是为了饲养那青铜棺材里面的东西。”
“生身不坏,死魂不散?”听完风衣哥的解释之后,我脑中轰的一下,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饲养”这个词经由风衣哥嘴里说出来时,我的心里阴嗖嗖的生出许多可怕的想法,恐怕把我这辈子看过的所有鬼片的恐怖情节全集中了。
既然那女人不是人,那么之前的老头和平头年轻人不是人也就没有什么奇怪了。
他们分明都是被引魂香给吸引过来的!
现在想来,那时候平头年轻人和老头问的“能不能把尸体还给我”或许是我听错了。
他们说的是,能不能身体还给我!
想明白之后,我顿时感觉一阵恶寒,要是我当时真的收了那老头和年轻人的东西,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这半个月来能够保住性命,还真是幸运。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青铜棺材里面的女尸是什么来路?
我立刻问风衣哥:“那青铜棺材里面的女尸不是被封着么,怎么会突然跑出来?”
他回答我道:“你从老周那里拿了三根黑香,那和引魂香是一类的东西,不过有些不同,它的名字是驱魂香,作用是驱散魂魄,跟引魂香正好相反。”
我一听就跳了起来:“敢情我差点死了就是因为你那三根香啊!让别人拿不就好了么。”
“不一样。”风衣哥解释道:“如果不是体质独特的人,点了驱魂香也没用的,周全福身上只有白色的尸斑,但你身上能够承受更进一步的尸咒....甚至,总之,只有你才可以做这件事情。”
风衣哥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那冰柜面前将门拉开,不过此刻里面已经没有红衣女人的身影,只是一具空荡荡的青铜棺材。
想起张主任说过的话,不能随便给人尸体,现在是我没随便给,倒是尸体自个随便跑了,这能怪我吗。
风衣哥走进去,将地上的青铜棺盖抬起,重新盖了上去,转身说道:“青铜棺材在古代是用来放活死人的东西,只要他们相信死人还会活过来,就会用青铜棺入葬,然后举行唤醒活死人的仪式,那个女尸就是用来做活死人的载体,而这几十条人命,都是陪葬的。”
此刻,太平间的阴冷似乎全钻到了我身上,后脊梁冷嗖嗖的,我脸色难看的道:“几十条人命,就为了复活一个活死人,这什么理论?”
风衣哥解释道:“活死人介乎死人与活人之间,不会像活人一样死去,也不会像死人一样没有气息,那个活死人差不多要成功了,可惜被你和我破坏,在我赶来之前逃走了。”
“在你来之前就走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么说,不是你救的我,我本来就没事?”
“我只是把你从地面上抬了起来,再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准确来说,确实不是我救得你。”风衣哥淡淡的说了一句,再次说道:“但是看来,好像我也没这个本事救你。”
“你还检查了我身体?”我看了一眼身体强壮的风衣哥,莫名生出一丝寒意,不过还是正色道:“你说你也救不了我是什么意思?”
风衣哥不说话,突然上前几步,抓起我胸前的衣服往下一拉。
我想到他刚才说的检查身体,又见他突然的动作,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差点叫出声来。
“是这个东西救了你!”
风衣哥毫无感情的冷喝声下,我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原来他是指我胸口处的所生长的红色印记!
在这个强壮的家伙面前,我几乎无法怀疑他所说的一切。
先前一直揪在心里的如眼睛一样的红色印记,周全福说我带着这个,死定了,妈地,现在风衣哥说是这个东西救了我。
我彻底搞糊涂了。
难不成,我长的这东西还不仅只是与周全福所生的白色尸斑颜色不同?
周全福可是活生生地砍下了半截手臂的,那我会出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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