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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老公安心当兵,我带全村致富发家枝青陆枝青后续+全文

二月兔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怎么回来了?”陆枝青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她感觉自己两次见严居安的时候都很狼狈,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怎么每次我都能遇上你?”爬上他的后背,严居安很轻松就将她背起来了。“我在附近执行任务,任务结束,领导让我继续休假,我今天给爸打电话,晚上到家才知道你回娘家了,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怎么哭成这样?”陆枝青不是个爱告状的性子,更何况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她不想说,严居安也不问,一路背着她,她很轻,到家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这是怎么了?”严母听见动静,披上衣服打开客厅的灯,帮忙把陆枝青放到床上。“枝青这是被人欺负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半路上遇见她一个人往回走,她不愿意说。”严居安又心疼又自责,如果...

主角:枝青陆枝青   更新:2024-12-31 14: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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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枝青陆枝青的其他类型小说《糙汉老公安心当兵,我带全村致富发家枝青陆枝青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二月兔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怎么回来了?”陆枝青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她感觉自己两次见严居安的时候都很狼狈,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怎么每次我都能遇上你?”爬上他的后背,严居安很轻松就将她背起来了。“我在附近执行任务,任务结束,领导让我继续休假,我今天给爸打电话,晚上到家才知道你回娘家了,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怎么哭成这样?”陆枝青不是个爱告状的性子,更何况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她不想说,严居安也不问,一路背着她,她很轻,到家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这是怎么了?”严母听见动静,披上衣服打开客厅的灯,帮忙把陆枝青放到床上。“枝青这是被人欺负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半路上遇见她一个人往回走,她不愿意说。”严居安又心疼又自责,如果...

《糙汉老公安心当兵,我带全村致富发家枝青陆枝青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你怎么回来了?”
陆枝青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她感觉自己两次见严居安的时候都很狼狈,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怎么每次我都能遇上你?”
爬上他的后背,严居安很轻松就将她背起来了。
“我在附近执行任务,任务结束,领导让我继续休假,我今天给爸打电话,晚上到家才知道你回娘家了,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怎么哭成这样?”
陆枝青不是个爱告状的性子,更何况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她不想说,严居安也不问,一路背着她,她很轻,到家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这是怎么了?”
严母听见动静,披上衣服打开客厅的灯,帮忙把陆枝青放到床上。
“枝青这是被人欺负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半路上遇见她一个人往回走,她不愿意说。”
严居安又心疼又自责,如果他在家,是不是就能陪着她一起回去,他在的话,别人肯定不敢欺负他媳妇儿!
陆家的事情严母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只是陆枝青从来不说娘家不好,她也不想多嚼舌根。
“陆家上次把枝青叫回去,我看枝青回来就不开心,我也没敢问,这次又这样!他们也太不像话了,枝青是咱家的人,居安,趁着你在家,明天带着枝青再回去一趟,看看陆家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担心枝青走夜路不安全吗?”
严母这次是真的生气,清河村再往里走就没路了,四面都是山,山里经常有野兽,大老爷们儿一个人走夜路心里也发怵,更何况枝青一个姑娘家!
严居安去打了盆温水。
“妈,我给枝青擦擦脸,你赶紧回去睡吧。”
客厅的灯熄了,后半夜被窝里很暖和,陆枝青睡得踏实,过去的二十年里,每到冬天对她来说都很难熬,冷得根本睡不着,从来没有这么暖和过......她情不自禁地向温暖处靠近。
早上睁开眼睛,她脑袋下面枕着一截男人粗壮的手臂,身后顶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男人的呼吸洒在她耳垂上,酥麻感蔓延开来,她的身子瞬间僵住。
“你醒了。”
严居安的声音有点喑哑,陆枝青不好意思地转过来对上他的眼睛,他眼睛里有红血丝,像是没睡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胳膊麻了吗?”
严居安甩了甩胳膊,胳膊还好。
“没事,你转过去!”
陆枝青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听话的转过去,他急忙穿上裤子,随手捞起外套跑出去了。
他急着上厕所吗?
陆枝青脸红,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衣服都还在,昨天晚上严居安只是帮她脱了外套。
这么晚起床会被人笑话吧......陆枝青磨磨蹭蹭起床,家里没人,院子里太阳升到半空,严居安在厨房做早餐。
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面,上面卧了两个荷包蛋,让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的陆枝青吃的心情好了起来。
吃完饭,严居安去推了自行车。
“上来,我陪你回一趟娘家。”
他气势汹汹,一副准备回去给她出头的架势。
“我没事......”
“上来吧,今天先去一趟清河村,我再带你去镇上逛逛街散散心。”
镇上有合作社,虽然不如县城热闹,但是想买什么东西也能买的着。
陆枝青咬咬嘴唇,给兔子抓了两把菜叶子,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
路途不近,路上陆枝青想找点话题,但她对严居安一点儿也不了解,两人虽然领了结婚证,但是实际上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天,她甚至都不好意思抱他,只一只手捏着他的外套保持平衡。
路上坑坑洼洼,一个颠簸,她差点儿失去平衡掉下去,两只手赶忙环上他的腰。
严居安咧嘴笑了笑。
“路不好走,枝青你还是这么抱着我吧,别摔下去了!”
陆枝青咬着嘴唇,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她没有证据。
严居安单手扶车把,另一只手摸到她的手冰凉,竟然直接拉着她的手放进他的衣服里面,冰凉的手贴上他温热的皮肤上,陆枝青脸红了。
“你干什么?大白天的,不嫌害臊!”
严居安又把她另一只手也放到自己腰侧。
“害臊什么,咱们两口子,谁还会笑话咱们?扶好坐稳了!”
他把自行车蹬得快飞起来,陆枝青心跳加速。
“你上次开的车呢?”
她还是第一次坐汽车,真气派,气派的,她都忘了周浩跟陆蕊带给她的难堪。
“那是我们团长的车,还回去了。”
“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陆枝青只知道他去部队七年,七年时间很少回家。
“我没有级别,就是个普通的兵,你会不会嫌弃我?”
普通的兵能开团长的车?陆枝青不信,但是听严父说,部队上很多事情都要保密,不是他不想说,很可能是不能说。不能说她也不勉强。
“你当兵是为国家争光,哪怕只是个普通的兵呢,也是我们全家的骄傲!”
陆枝青这么想也这么说了,没看见严居安的眼睛又是一亮,一路脸上挂着笑到了陆家,看见陆父正在修门。
“爸,我来吧。”
“小严?你们怎么来了!”
陆父看见陆枝青,表情讪讪,正想吩咐陆枝青去把盆子里泡的衣服洗了,却见严居安脱了外套递给她。
“你去找个地方坐下歇会儿,我来干活!”
陆枝青扫了陆父一眼,没理会陆父,抱着严居安的衣服坐到墙角晒太阳。
严居安接过陆父手中的工具,没一会儿就把大门修好了。
见院子里乱糟糟没地方下脚,捡起斧头,先把柴火砍成一截一截,靠墙码放整齐,又把杂物都收拾起来,把地扫干净。
盆子里一家几口人的衣服都快泡发霉了,他找了两个桶,挑着去了河边,脱了鞋跳进水里,不管男女老少谁的衣裳,全都重新撒上洗衣粉,洗的干干净净。
河边有不少妇女也在洗衣裳,她们洗了一辈子衣裳,除了家里没女人的光棍汉只能自己洗衣裳之外,还是第一次见男人来河边洗衣服。
严居安被一群大姑娘小媳妇们还有老婶子们围观了。
“这就是枝青结婚的对象吧,以前瞅着枝青跟周老师走得近,我还以为枝青跟周老师是一对呢!”
村子里没有秘密,婚礼当天,周浩领着陆蕊跑了的消息大家都知道,陆枝青跟周浩好了四年了,村里人又不是瞎子!他们好奇,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军官,恰好在婚礼那天出现,让陆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一个戴着眼镜,略有些秃顶,一身朴实无华气质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旧中山装站在门口,陆枝青乍一眼没认出他,待那人转过身,她回过神来,急忙推了推严居安。
“是我亲舅舅,你快出去把人请进来!”
她这个亲舅舅,陆枝青只见过一次,在她很小的时候,过年,他找到家里,见她大冬天只穿着一条单裤子,鼻涕糊了一脸,手上脸上都冻烂了。
舅舅心疼她,说要带她回城里,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但是舅舅临走前给她买了一身新棉衣,又给了她五块钱压岁钱。
钱虽然被王花要走了,但是那一身棉衣服,让她三个冬天没再受冻,她很感激舅舅。
“舅舅,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严居安泡了茶洗了苹果端上来,徐善一进门就到处打量,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子里放着不少花草,屋子里收拾的也很干净。
陆枝青结婚,给他寄了信,但是一直没有回音,没想到这都过去两个多月了,他竟然找来了。
她这个舅舅经常失联,她长到二十二岁了,才只见过他一次,收到了他的三封信。
“你前段时间结婚,我正在外地工作,你舅妈要照顾家里的孩子老人走不开。”
他从中山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里面卷着一卷钱。
“这是我这些年给你攒的嫁妆,你妈走的早,我这个当舅舅的又不称职,让你受委屈了。”
他是今天找到清河村,才知道陆枝青没跟周浩结婚,而是嫁到龙泉村这边了,他不放心,一路找过来。
“这位就是小严同志吧,听说在部队上当兵?”
严居安板板正正地给舅舅打了个招呼。
“总听枝青说起您,您一切都好?”
徐善扶了扶眼镜,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小伙子,枝青都跟你说我什么?”
严居安被问住了,尴尬地挠着头顶。
陆枝青跟他都不太熟悉,他一个外甥女婿,只怕根本都不知道还有这门亲戚!
“舅舅,您这趟过来,不止是给我送嫁妆吧,这次能不能多住几天?”
陆枝青一点也不了解这个舅舅,只知道他家住在省城,上次来,他穿的也十分朴素,但是出手却很大方,这次他出手更大方了,手绢里那一卷钱,竟然有五百块钱。
“下次吧,我等会儿就得走,我是去出差顺路拐过来看看你。”徐善看着陆枝青叹了口气,“你五岁那年,我本来打算带你回城里上学,谁知道我工作地点突然调动,家里也出了点事儿顾不上你。这些钱是我给你攒的学费,本来想寄给你,又想到陆家的情况,我就是把钱寄回来也不一定能落到你手里,还不如给你攒着当嫁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得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能让媳妇睡到下午才起床,且从他进门开始,严居安就一直态度恭敬地陪着他,徐善放心了。
徐善起身,陆枝青跟严居安也跟着起身。
“我还得赶车回城里,你们不用送。”
上次跟舅舅见面,陆枝青还小,怕生,没怎么跟他说话,这一趟又是没说上几句话。
陆枝青不舍道:“舅舅,你忙完来家里住几天吧,我跟您都多少年没见了,您跟我说说我妈,或者说说家里其他人,外公外婆身体都还好吗?”
“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惦记,我明天还得开会,等你什么时候来省城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行了,别送了,同事开车来的,在门外等着我呢,枝青,咱家还是那个地址,你有空了多给舅舅写信,舅舅只要有时间,都会回你。”
以前陆枝青写信没等来回信,她以为舅舅嫌她麻烦,慢慢的就不再写信了。
或许舅舅只是工作忙呢?
目送着拖拉机慢慢吞吞的吐着黑烟走远,陆枝青把舅舅给的五百块钱,跟她自己的钱放在一起,加上这两个月又赚的十几块钱,她竟然都有八百块钱了!
她把钱数了好几遍,然后小心地用红布包住,准备放进柜子里,如果不是怕把钱弄丢了,她都想枕着钱睡觉!
瞧她贪财的样子,严居安把自己的存折拿出来给她。
“说好了上交工资,我在部队里每个月都有补贴,我也没有花钱的地方,以前的工资都给了爸妈,以后给你。”
他存折上还有六百块钱,加起来一千多块钱。
这些钱,她要倒腾多少山货才能赚来!
陆枝青感觉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她怎么有这么多钱?
“明天,咱们进城,我给你买辆自行车,以后你去哪儿都方便!”
钱在手里不能生钱,陆枝青心里难受。
“也行,正好我把钱先存起来,免得弄丢心疼。”
两人商量好,第二天先去城里买了自行车,存了钱,回来严居安就去砖厂拉了些青砖回来,开始动手在屋子里磊炕,他干活很利索,两天就把炕给砌好了,不过新炕得先晾几天。
帮着陆父忙完村委的活动,严母闲下来,又拉着陆枝青做衣裳。
“居安,你觉得这两个料子哪个更衬枝青?”
严母手里一件红色底的黑格子布料,还有个鹅黄色的碎花布料,红色衬得陆枝青气色好,碎花的布料显得年轻洋气。
正在房顶上掏烟囱的严居安眼神在陆枝青身上流转一圈,一本正经地看向别处。
“都好看!”
他媳妇长得好看,自然是穿什么衣裳都好看,不穿最好看!
“那就用这件红色的吧,红色喜庆,正好过年穿,不过枝青的衣裳太少了,这件碎花料子的现在正好穿!我去找隔壁桃婶儿帮忙裁一下!”
严母出了门,陆枝青把院子里晾晒的衣裳收回去,叠好放进柜子里,严居安悄悄摸过来,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耳朵吹气,手贴在她腰上......
“你还疼吗,今天晚上能不能......”
刚开荤的男人忍不住,每天晚上都不老实,撩拨她撩拨到两个人都难受得不得了才肯罢休!
陆枝青脸上红的滴血,他刚才不还在房顶上吗,狗男人,她真的招架不住了!
外面天还没黑,窗帘也没拉下来,万一来个人,被人看见......
陆枝青抵抗着,还是在他的怀里抵抗不住。
清河村陆家。
周浩放学了没回来,说是马上就该期末考试了,留学生在学校补课,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陆蕊有点烦躁,她手里的钱都花完了,陆枝青又突然不给她钱了,距离周浩回城还有一段日子呢,这段时间她吃什么喝什么?
王花做好晚饭端进来,见陆蕊披头散发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账本。
“妈,得想个办法让陆枝青把钱吐出来,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她不嫌心虚吗?”

“我,我接到部队的电话,要,要临时出个任务,婚宴我可能......”
他一张脸迅速涨红,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陆枝青也脸红,急忙背转过身穿上衣服。
“对不起,我......”
“去吧,你是兵,理应把国家的事情放在前面,我没事的。”
陆枝青跟陆父长得不像,虽然从小长在农村,但是皮肤水灵灵的,身上没晒过太阳的地方白得像雪,让人移不开眼。
严居安感觉鼻子里热乎乎的,他赶忙捏住鼻子转过去。
身后传来又软又棉的女声。
“你小心些,不用记挂家里。”
他流鼻血了;
不敢让她看见;
只能迈着大步往前走!
到院里的水缸旁边舀了一瓢凉水,在前额后颈都拍了些,等鼻血止住洗了把脸,急忙出门开车离开,正好跟另一边的一辆军车擦肩而过。
“老严呐,你家这地儿可不太好找啊!”
一个五十多岁,身上军装笔挺,声音洪亮有力,一身正气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张团长,您怎么来了?”
严父激动道,“快到屋里坐!淑芬,快,快,张团长来了,手头的事儿放放,快把书房收拾一下!”
“枝青啊,这是我当年的排长,现在已经是团长了,你喊伯伯就行。”
“伯伯好,您先去屋里坐,我去给您泡杯茶!”
陆枝青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
张团长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厚实的红包。
“老严,不是我说你,咱们这么多年的战友,居安结婚,你都不通知我?要不是我正好在附近听别人说起,岂不是要错过今天的好日子?你呀,该罚你跑五公里!”
“该罚该罚,团长,您先喝杯茶,稍后怎么罚我都行!”
陆家亲戚朋友不少,严父迎着张团长和几个曾经的战友去了书房,陆枝青把水送进去又出来帮忙招待其他客人,她手脚麻利干活勤快,一看就是个能干的,一天下来,大家都夸她贤惠勤快,跟严居安很是般配。
晚上,宾客散去,一家人累的瘫坐在客厅里。
陆枝青泡了两杯解酒的茶叶放在二老面前,把今天收到的红包拿出来。
“爸,妈,这是团长伯伯给的红包,你们收起来吧。”
家里的人情往来都要记账,这些钱不是小数目,公婆虽然没提起,但是她不能私吞。
严父摆了摆手。
“你收着吧。居安不在家,本就委屈了你,过两天回门,我跟你妈走不开,还得再委屈你一次,拿着钱多买些礼物,别叫旁人笑话!”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
“给你你就拿着,我们信得过你!”
老两口的话让陆枝青热泪盈眶,一股暖流蔓延至全身。
陆枝青当众拆开红包数了数,十块钱一张的钱,有二十张,两百块对哪个家庭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周浩穷的连十块钱彩礼钱都拿不出来,她不明白,陆蕊为什么看上周浩?
“今天都累得不轻,枝青,你早点睡,我跟你爸再点点账,你不用管我们!”
陆枝青应了声好,她没有精力多想,洗漱完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一夜无梦,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天刚亮就睁开眼睛起床。
先把客厅和院子打扫一遍,又去厨房做好早餐。
早餐端到饭桌上,严家父母才起床。
“枝青,你怎么起这么早?不用这么早起,昨天累了一天,赶紧吃点东西再回去睡一觉!”
“我早起习惯了,没事儿的!”
陆枝青给老两口递上筷子。
门外有人找。
“枝青,你家里人说让你今天回去一趟,我今天进城,正好往龙泉村拐一趟告诉你。”
来找她的是清河村小学的男老师,姓宋,跟周浩一样也是下乡的知青。
陆枝青擦了擦手,跟公婆打了个招呼,从桌上拿了一张鸡蛋饼出来。
“宋老师还没吃饭吧,不嫌弃我厨艺不好,将就着吃个饼吧。”
金黄的鸡蛋饼香气扑鼻,两面用油煎得金黄,宋老师咽了口唾沫,有点不好意思,他今天早上还真没吃饭!
“宋老师,还不到回门的日子,我爸让我回去干什么?”
陆枝青把鸡蛋饼塞给他,趁机打听。
“赶紧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宋老师咬了一口饼,犹豫着开口。
“枝青,周浩跟陆蕊回来了你知道吗?以前我以为,你会跟周浩结婚呢!”
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宋老师赶紧捂住嘴巴,“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我从你家门前经过的时候,听见陆蕊跟周浩说什么,等他们回城之后要想办法做点生意,我还看见周浩去学校之后,你爸偷偷给了陆蕊五十块钱!”
“话我带到,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宋老师走了,陆枝青琢磨着他的话,原以为陆蕊闹了一场,差点儿闯祸,父亲能好好管束陆蕊。
却没想到,父亲竟然纵容陆蕊至此!
回到客厅,公婆还在等他吃饭,严母手里提着两捆布料,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件新外套。
“今天回去也算回门,临时去买礼物来不及了,这是我年前置办的布料,原本打算给老严做一身衣裳,你带回去给你爸,这件外套是居安给我买的,新的没穿过,你带回去给你妈。”
“柜子里还有几包点心,你都拿上,让弟弟妹妹们尝尝鲜!”
严家礼数周全,只是听宋老师说陆家想让她回去一趟,严母就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
陆枝青感动之余,觉得陆家找她回去没什么好事,不想糟践了这些东西。
“妈,您跟我爸的东西您留着自己用,这两包点心我带上,不算空着手,再说了,一斤点心需要两斤粮票呢,这些可不少了!”
她不肯拿布料,严母又去厨房。
“那我去给你捡一筐鸡蛋带上!路不算近,你骑车回去!”
陆枝青拗不过,最后提着一篮子鸡蛋,两包点心,骑上家里的自行车出发了。
“枝青,今天就回门啊,给你爹带了什么好东西?”
“嗯,我今天回门!婶子我先走了!”
看见她挂在车把上的东西,跟她打招呼的婶子忍不住赞叹。
“这姑娘真孝顺啊!净给她爹买好东西!”
陆枝青经常在附近村子里倒腾点儿山货药材偷偷拿到城里卖,她诚信好,人缘也好,一路上都有人跟她打招呼。
进了村子,还没到陆家,就看见陆蕊身上穿着一身的确良的新衣裳,脚上踩着一双崭新的回力球鞋,正坐在门口嗑瓜子。
瞧见她,她眼睛都亮了。

“混账东西!”
满院子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等着开席,今天的新郎官却留下一封信,带着陆枝青的妹妹陆蕊私奔了。
“你养出来的混账东西!”陆父气急,手指抖着指向陆枝青的继母王花,“平常任性喜欢胡闹就算了,今天是周浩跟枝青结婚的大喜之日,宾客们都到了,你让枝青怎么见人?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王花委屈道:“这孩子主意大,我哪儿知道她能干出来这种事儿?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闺女,你不能都怨到我的头上......”
“蕊儿她糊涂!跟她定亲的严居安可是军官,这马上就要到了!周浩有什么好的,我给她定的亲才好!”
父亲跟继母争吵着,陆枝青一阵恍惚,她跟周浩情投意合,今天之前还好好的,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周浩为什么要抛弃她带着妹妹陆蕊私奔,让她一个人难堪?
“宾客都来了,你说怎么办吧!横竖都是丢人!”
陆父跟继母都沉默下来。
“请问这里是陆蕊家吗?”
院外,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手里提着两条猪肉,没想到陆家今天有这么多客人,他身板挺得笔直,有点不自在。
“这儿是陆家,你是严居安同志吧。”
有人来了,陆枝青抹了把眼泪,掀开门帘出去,见人三分笑,但她眼睛红红的。
“我爸妈都在屋里呢,你跟我进来吧。”
她白净漂亮,说话温声细语,今天结婚,又刻意打扮过,穿了一件崭新的格子衬衫,又黑又长的头发扎成两条麻花辫。
严居安被她笑得晃了神,他十六岁去当兵时,陆家妹妹才十三,七年没见,陆家妹妹长得这么好看吗?
他脸色熟透,把肉递给陆枝青。
“我车里还有两捆布料,我去拿过来......”
“严同志......”
今天情况特殊,他又跑的太快,陆枝青喊不及,急忙伸手扯住他的手腕。
他手腕很粗,很有力量。
她掌心柔软,手腕处传来一股如有若无的力道。
两人都是一愣。
陆枝青手心发烫,赶忙松开他。
“那个,先进屋吧。”
陆蕊跟周浩私奔,不仅她是受害者,严居安也是受害者,而且,他是军官,追究起来,陆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枝青,恭喜呀,怎么不见新郎官?吉时都快过去了吧!”
“婶子,您先入席。”
周浩家是城里的,周家父母不喜欢儿子娶个农村媳妇,儿子结婚,家里一个人都没来。来贺喜的都是跟陆家关系好的村民。
门口大铁锅里炖着肉菜,只等男方过来就开席。
但新郎官迟迟不来,反倒来了个开军车穿军装的年轻小伙子......
“这小伙子长的俊,外头停的那辆车真气派!枝青啊,这是你家的亲戚?”
妇人好奇的视线在严居安身上打量,怎么没听说过陆家还有这样厉害的亲戚!
严居安已经反应过来陆枝青不是他的未婚妻,立刻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并且为自己刚才的孟浪心思进行反思。
陆枝青不想多说。
“婶子,要开席了,等会儿您多吃点!”
安排好宾客,她回头看了一眼,严居安又恢复板板正正一丝不苟的模样。
“小严来了......”
陆父迎出来,满嘴苦涩。
“枝青你去给小严倒杯水!”
屋内气氛低沉,陆枝青把放了冰糖的热水放到严居安面前,余光打量着他。
严居安常年在部队里,身材壮硕,长相板正,但是皮肤黢黑,五官不丑,七年前跟陆蕊订婚的时候,陆蕊也曾偷偷害羞,跟她诉说过对严居安的爱慕。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七年后的陆蕊竟然会冒着违背风纪,只要抓回来就会被绑去游街的风险,抢她的未婚夫!
“小严,这事儿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蕊蕊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实在不行,我给你跪下......”
“陆叔叔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蕊蕊她......跟周浩一起私奔,你要怪就怪我不会教孩子,要打要罚我都认了,我没脸去见你爹妈!”
陆父早年曾救过严父,他用这份恩情胁迫严居安不追究陆蕊,严居安纵然不情愿,也不能再说什么,他拧眉看了陆枝青一眼,周浩是今天要跟她结婚的人?
他严肃起来,让人有点害怕,但是很奇怪,看见他,陆枝青心里反而没那么难受了。
陆父也看向陆枝青,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要安抚住两个苦主,他们不计较,陆蕊就不会被谴责,严居安已经松口了,枝青是他的女儿,陆蕊是枝青的亲妹妹,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妹妹被绑去游街!
陆枝青以为,他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但他什么也没说。
“爸,那我呢?您让我怎么办呢?”
陆枝青的情绪有些崩溃。
“从小到大,家里的活是我干,新衣服是陆蕊的,新鞋是陆蕊的,我只能穿陆蕊不要的鞋子衣服,永远不合适,但却没有一个人过问!”
她语气顿了顿。
“爸,我今年二十二了,十二岁下地干活,给家里挣工分我也有一份,您为什么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父亲脸上的皱纹,在陆蕊私奔后似乎更深了些,她本有些心疼。可是,谁心疼她呢?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关心她!
“枝青,你一向懂事,咱家的事情回头再说,小严还在呢......”
陆父话中隐含指责,指责她不该不顾全大局,当务之急,是先把陆蕊跟周浩私奔的事情解决,外面还有那么多宾客。
“你先去外面跟大家解释一下,就说周浩身体不适,让大家先开席吧,等以后周浩跟你妹妹回来,我再教育他们,让他们给你道歉认错!”
然后呢?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兔子的腿被夹伤了,陆枝青检查了一下。
“没伤到骨头,妈,我想留下来养着,能行吗?”
上头的政策,村民们只能养猪养鸡,严父是村支书,不能带头违反纪律,陆枝青虽然很想留下这只兔子,但如果真的不能留下,她就等兔子的伤养好了,再把兔子放回去。
这个年代,大家都缺吃少穿,做梦都想多搞点钱,现在政策松动,不少人偷偷在家里养兔子,买兔种还得花钱呢!
“你想养就养着吧,兔子也怪可怜的,肚子里揣着一窝崽,好歹等到把崽养大再说。”
严母想着,这玩意儿放在家里不一定能养活,而且从山里弄来的野兔子,真被人发现举报了,大不了没收呗!
“枝青,这些笼子都是你编的?”
严母把兔子交给她。
“你的手真巧!”
“妈,您过奖了,我不会太复杂的款式,但是编个鸡笼鸭笼没问题。”编这些笼子,原本准备去抓小鸡仔呢,正好用来装兔子,“我去做饭!”
严父开会到很晚才回来,见家里多了一只兔子,没说什么。
吃饭时,陆枝青把明天准备去上工的事儿说了,严父放下报纸,没说这件事,反而问起了她倒腾山货的事情。
“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件事情,谁给你介绍的,一个月大概能赚多少?”
陆枝青没有隐瞒。
“没人介绍,我两年前跟村里的人去县城买东西的时候,见街上的药铺在收连翘,我自己进山摘了一些,摘了一天也才卖两毛钱。
连翘这种东西也不是天天能遇上,遇上了也不一定有时间去摘,我就在县城打听了一个中介,他收各种药材,也收山货,核桃木耳蘑菇什么的,我就给附近几个村子的乡亲们说,让他们手里有这些东西就卖给我,慢慢的就做起来了。”
“好的时候,一个月能赚十块钱呢!”
可惜她没存下钱,她赚的钱,一部分补贴给陆家了,一部分补贴给了周浩。
严父表情严肃,让她觉得忐忑。
“我是不是给家里惹麻烦了?”
“老严,你别吓着孩子!”
严父叹了口气。
“你看我又没说什么,老百姓们想过好日子,这是人之常情,我只是觉得枝青挺有主见,去上工挣那两个工分太屈才。”
“秋收都忙完了,眼下大队里没什么活,我的意思是,枝青先在家里歇着,等回头我瞅见哪里有合适的工作,帮枝青找个工作!”
“那感情好!”
严母松了口气。
吃完饭,陆枝青动作麻利的把桌子上的碗筷一收,去厨房刷碗。
严母跟严父说话。
“你是不是找到合适的工作了?”
严父盘算着。
“八字还没一撇呢,工作的机会不好等,我是村里的支书,不能光想着自己家里的人,回头再说吧!”
陆枝青心想,按照严家的条件,大可以给严居安找个既有工作又体面的儿媳,不过她既然嫁进来了,也不能闲着,回头再去各个村子里联系一下,年前再贩卖点山货。
......
严居安这一走,两个月没消息,等他忙完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陆枝青已经伺候兔子出了月子,一窝小兔子也长得有巴掌大小了!
抓回来的小鸡仔也每天在院子里晃悠,后院空闲的地方起了一个猪圈,两头小猪争强吃食。
陆枝青去县城送了躺山货回来,没换衣服,先去后院喂猪喂鸡,又去喂兔子。
严母正拿着刚从柜子里翻出来的花布。
“枝青,赶明个儿,去换点棉花,用这块儿花布,给你做一件新棉衣!你身上这件都旧了!”
陆枝青勤快讨人喜欢,严居安不在家,严母俨然把她当成自己的亲闺女看待。
“我当年就想要个闺女,谁知道生了居安以后,再也没怀上过,做了多少检查吃了多少药都没用,本以为这辈子没女儿缘了呢,老天把你送到我们家!”
陆枝青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
“妈,不用,我收山货得来回跑,扛东西方便,穿新衣服弄脏了磨破了,我心疼!这件旧衣裳就挺好的!”
严母不理会她的推辞。
“做一件过年穿!”
陆枝青嫁到家里以后,家里变化不小,瞅瞅这满院子兴盛的景象,严母高兴。
“妈,我今天跑了两趟县城,赚了两块钱呢!”她把钱从兜里掏出来数了数,“城里买啥都要票,不过我有门路......”
她从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雪花膏。
“妈,这是擦脸用的雪花膏,咱俩一人一盒!”
严母惊讶,压低声音。
“这东西只有城里才有,几年前居安给我弄过一瓶,你从哪儿买的?不便宜吧......”
陆枝青神秘一笑。
“你别管多少钱,用完了我再给您买!”
娘俩正说话呢,宋老师火急火燎又来传话。
“枝青,你娘家出事儿了,你快回去一趟吧!”
“啥事儿啊这么着急?”
从上次她回门跟陆蕊闹掰之后,两个月了,她没再回去过,也没有打听过陆家的事情。
“这事儿不好说,你自己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严母听得着急。
“枝青,你爸去乡里开会把车骑走了,我去借一辆车咱俩一块儿回去!”
“婶子,不用麻烦,我带枝青回去就行!”
宋老师虽然长相文弱,但是一脸正气,上次也是他来家里传信,而且他没说啥事儿,可见是不方便让别人知道。
严母叮嘱陆枝青。
“今天天不早了,你先回去,今天晚上不用急着回来,等明天,我跟你爸去清河村接你!”
陆枝青应了一声。
“等一下!”严母去柜子里翻出一包白糖,“把这个给亲家带回去,出嫁的闺女不能空着手回娘家,行了快走吧!”
“妈,你回去吧!”
天气冷,呼口气都会有白雾,陆枝青手里捧着那包白糖,冷风割在皮肤上,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婆家给她撑腰,说明认可她这个儿媳,也是告诉她娘家人,不准欺负她!
天黑之前终于赶回了清河村,陆枝青谢过宋老师,自己走路回了陆家。
陆家的大门掉了半扇,另外半扇歪斜地挂在门框上,院子里一片狼藉,地上臭烘烘的,猪跑出来了,台阶上还有血。
厨房的灯亮着,后妈王花端了一碗红糖鸡蛋茶出来,走近了,看见她脸上有两道血印子,往外渗着血。
“家里遭贼了?”
王花心情不好,闻言呸了一声。
“你就不能盼着点好!”
“那这是咋了?”她指着院子,“不是遭贼了就是被人抢了,报警了吗?”
“报什么警,你这个死丫头,存心回来看笑话是不是?”
陆枝青翻了个白眼,路上宋老师都跟她说了,是陆蕊不知道打听到哪里有卖羊羔的,去买了两只羊回来,说要在家里搞养殖,结果刚把羊羔买回来,就被别人发现了,村委来人搜了家,把两只羊羔没收。
陆蕊气不过找他们理论,还说明年春天政策就改了,到时候家家户户都能搞养殖,还说她买羊羔花了钱,凭什么说没收就没收......
村委会的人只当她发神经,照章办事闯进陆家,结果她一个激动,见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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