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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季崇易姜似全章节小说

季崇易 著

武侠仙侠连载

等阿飞走了,阿蛮依然心疼得不行,埋怨道:“说好了给一百两,转头给了两百两,母鸡下蛋都没这么快。”姜似伸手点了点阿蛮额头:“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丫头这么财迷。”阿蛮捂着额头撇嘴,心道姑娘以前也没钱啊,她想财迷都没法子。“不要总盯着这个,银钱很重要,但对咱们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她需要用银钱办事,但缺的是办事的人。但凡有法子,她又怎么会用阿飞那样从未打过交道的街头混混。好在她运气不错,阿飞头脑灵活,眼皮子也没那么浅,算是个可用的。“这两百两你交给刘仙姑,还她的钱。”“姑娘不见刘仙姑了?”“不见了,没什么好见的了。”欠债还钱,从此两不相欠,刘仙姑也该到了恶人有恶报的时候。前一世,刘仙姑风光了很久,直到她嫁给郁谨重新回到京城,依然风光着。然而有一...

主角:季崇易姜似   更新:2024-11-15 1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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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崇易姜似的武侠仙侠小说《似锦季崇易姜似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季崇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阿飞走了,阿蛮依然心疼得不行,埋怨道:“说好了给一百两,转头给了两百两,母鸡下蛋都没这么快。”姜似伸手点了点阿蛮额头:“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丫头这么财迷。”阿蛮捂着额头撇嘴,心道姑娘以前也没钱啊,她想财迷都没法子。“不要总盯着这个,银钱很重要,但对咱们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她需要用银钱办事,但缺的是办事的人。但凡有法子,她又怎么会用阿飞那样从未打过交道的街头混混。好在她运气不错,阿飞头脑灵活,眼皮子也没那么浅,算是个可用的。“这两百两你交给刘仙姑,还她的钱。”“姑娘不见刘仙姑了?”“不见了,没什么好见的了。”欠债还钱,从此两不相欠,刘仙姑也该到了恶人有恶报的时候。前一世,刘仙姑风光了很久,直到她嫁给郁谨重新回到京城,依然风光着。然而有一...

《似锦季崇易姜似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等阿飞走了,阿蛮依然心疼得不行,埋怨道:“说好了给一百两,转头给了两百两,母鸡下蛋都没这么快。”

姜似伸手点了点阿蛮额头:“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丫头这么财迷。”

阿蛮捂着额头撇嘴,心道姑娘以前也没钱啊,她想财迷都没法子。

“不要总盯着这个,银钱很重要,但对咱们来说不是最重要的。”

她需要用银钱办事,但缺的是办事的人。但凡有法子,她又怎么会用阿飞那样从未打过交道的街头混混。

好在她运气不错,阿飞头脑灵活,眼皮子也没那么浅,算是个可用的。

“这两百两你交给刘仙姑,还她的钱。”

“姑娘不见刘仙姑了?”

“不见了,没什么好见的了。”欠债还钱,从此两不相欠,刘仙姑也该到了恶人有恶报的时候。

前一世,刘仙姑风光了很久,直到她嫁给郁谨重新回到京城,依然风光着。

然而有一日,风光无限的刘仙姑在家中被人砍死了,凶手迟迟没有落网。

她恰好知道凶手是谁。

从爵位落到二叔一家头上起,她就开始怀疑起当初二婶请刘仙姑来家中驱邪做法的事,拜托郁谨暗查二叔的同时,也顺便查了刘仙姑。

很多事情,只要不计成本,不计时间,花大力气去查,总会查出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来。

刘仙姑以儿子扮成女儿祸害富户人家姑娘的事是最令人恶心的一桩,而给刘仙姑招来杀身之祸的正是此事。

当然,这凶手与严员外一家无关。

刘仙姑能想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主意,祸害的当然不止严员外一家,只不过有的女孩性情坚韧并没有因为那七夜就要死要活闹着嫁给一个穷小子,也有的父母真心疼女儿,死命拦住了女儿犯傻。

从郁谨派出的人调查结果来看,患了严姑娘那样怪病的姑娘至少有四五人。

刘仙姑行事还是缜密的,这几个姑娘全是独生女,家住不同城镇,相隔至少百里以上,而她们梦中那个寄住在远房亲戚家的穷小子,所谓的亲戚每一次都是不同的。

刘仙姑广撒网可谓下了血本。

这其中有位姓窦的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备受父母宠爱,却是个刚烈的性子,被刘仙姑的儿子祸害后很快想明白了真相,竟悬梁自尽了,却没给父母留下一句话。

刘仙姑的儿子扮成女装毫无破绽,窦姑娘的父母哪里知道夜夜陪女儿睡的是个男人,面对女儿的死完全傻了眼,根本想不出缘由。

刘仙姑一看闹出了人命,赶紧溜之大吉。

窦姑娘有个未婚夫,二人自幼青梅竹马,成年后当了驻守临城的一员武将,因为当时发生了民乱,随着上峰平叛去了,等回来之后得知未婚妻死了,差一点就发了疯。

窦姑娘的父母面对准女婿的质问,只剩下傻哭。

未婚妻的死成了这个男人抹不去的痛苦,他无法相信未婚妻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赌气自尽,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让未婚妻无法忍受的事。

男人把视线放到了出现在窦家的刘仙姑身上。

只是那个时候讯息不便,刘仙姑一走如水滴入海,哪里还能寻到影子。

而那几个分散到不同城镇被刘仙姑祸害的人家遇到这种事即便想通了真相亦只有死死捂着的道理,对外不但不敢提刘仙姑半个字不是,还要忍着糟心夸一句刘仙姑好本事。

当受害人主动替害人者掩饰时,外人想要窥得真相就难比登天了。

这一等,就是十几年。

那个男人终于连猜带查弄明白了真相,怒而剁掉了刘仙姑儿子的子孙根,而后直奔京城潜伏于刘仙姑家中,趁夜把刘仙姑乱刀砍死。

当请刘仙姑做法的人家派人寻上门时,男人早已离开京城回到了未婚妻家所在城镇。

这样的案子最是难查,因为官府就算排查起与刘仙姑有过节的人都想不到十几年前去。

更何况刘仙姑不是高门大户出身,只是个山野妇人罢了,周旋于贵人之间靠的是自身名头,她一死也就人走茶凉,渐渐成了悬案。

郁谨受姜似所托早就开始查刘仙姑的事,这才能盯上那个男人挖出这么多事来。

而那个男人的结局令姜似唏嘘许久。

那个男人把父母交代给兄弟们好好照应后,在未婚妻的坟前自尽了。

这事在当地亦造成了轰动。

当地人都说男人太痴情,想了未婚妻十几年到底忍不住追随未婚妻而去了。

没有人把这个男人的死与远在京城的一位神婆的死联系起来,或者说,十几年前出现在这里的刘仙姑早已被人们彻底遗忘,而遥远的京城发生的事亦不可能传到这里来。

姜似还记得当她表达了男子对未婚妻至死不渝的羡慕时,郁谨满脸不爽的样子。

她白了他一眼,说这样的男子世上没有几人。

郁谨便道:“用了十几年才报仇雪恨去找未婚妻,估计未婚妻等得黄花菜都凉了,早就投胎转世去了,这么笨的男人有什么好羡慕的。”

二人笑着拌了几句嘴,便把这事放下了。

在与刘仙姑约好的时间前,姜似留下阿蛮先一步离开。

准时赴约的刘仙姑不见姜似在场心中松了口气:“银钱我就不要了,还要感谢四姑娘的相助。”

“那可不行,我们姑娘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您快拿着吧。还有啊,以后您见了我们姑娘还当陌生人就好。”

刘仙姑求之不得,收回两百两银票美滋滋走了。

几日后,离京城数百里之外的一个小城里来了一名年轻男子。

男子二十出头,生得还算俊秀,只是从走路的姿态能看出几分轻浮来。

小城里出现这样一名男子丝毫不起眼。

年轻男子在一个酒馆前停下来,摩挲着下巴喃喃道:“姑娘说的那个男人就是常在这家酒馆喝酒吧?”

恰有一名酒客往外走,年轻男子一把拉住那人,塞了几枚铜板:“老哥,秦将军有没有来喝酒啊?”

酒客指了指酒馆,含糊道:“正在里面喝着呢。”

“谢了啊。”年轻男子走进了酒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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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湛这么一说,姜似不由把注意力投在围攻崔逸的几条狗身上。

这些狗本来就是她用药粉吸引过来的。

刚刚趁着与崔逸对话的时机,她悄悄把药粉弹在崔逸身上,这种药粉能令犬类发狂,散发出去后很快就能把一定范围内的狗引过来。

她把发狂的犬类当成对付崔逸的手段,至于引来的狗是什么模样,自然无须注意。

可是经由姜湛这么一提醒,姜似眼皮就狠狠跳了跳,盯着其中一条灰黄大狗嘴唇都白了。

那条狗她也面熟!

姜似心中一沉,猛然看向姜湛。

“那是余七哥的狗啊!”姜湛恍然大悟,忙拉了姜似一下,“四妹,咱们先离开这里。”

姜似心中巨浪滔天,可此刻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跟着姜湛匆匆离去。

眼看快到东平伯府了,姜湛停在一棵树下,大大松了口气。

姜似冷脸瞅着姜湛,眼神微凉。

姜湛以为姜似为了刚才的麻烦生气,忙哄道:“都是二哥不好,连累妹妹了,以后四妹别和二哥一起出门了。”

“二哥认识的余七哥,究竟长什么模样?”姜似忽然问道。

姜湛被问得一怔,结结巴巴道:“就,就那样呗,两只眼睛一张嘴,个子倒是高,看着跟竹竿似的……”

这么违心的话姜湛实在编不下去了,干笑道:“四妹怎么突然问这个?”

姜似险些被蠢哥哥气笑了:“那次二哥不是说余七哥五大三粗么?五大三粗与竹竿差别还是挺大的。”

“有吗?”姜湛装糊涂,忽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今天和余七哥约好了喝酒的,四妹先回去吧。”

姜似牵唇笑笑:“其实我也想见见余七哥,感谢他对二哥的救命之恩。”

“不用了,该谢的二哥已经谢过了,四妹是姑娘家,不合适,不合适。”姜湛忙拒绝。

还好余七哥家中与伯府不是世交或亲戚,想要阻止他们见面理由充分。

“既然这样,那二哥去吧,我就先回了。”姜似不动声色应了,心中却打定了主意,等会儿就悄悄跟上去,非要确认一番不可。

姜湛暗暗松了口气。

他的妹妹还是很乖巧的。

这时一只大狗颠颠跑来,嘴中叼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宝蓝色荷包。

“二牛,今日多谢了!”姜湛一看是余七那条瘸腿大狗,抱拳道谢。

这狗平日虽然总与他过不去,关键时刻还是很仗义的。

大狗横了姜湛一眼,视若无物从他身边走过来到姜似面前,一条大尾巴摇得欢快极了,叼着荷包往姜似手中一塞。

姜似捏着荷包,看着巴巴瞅着她的大狗,心中波澜起伏。

她知道这只大狗叫“二牛”,还知道它的腿是在战场上救那混蛋的命瘸的。

这只大狗甚至陪伴了她很长时间,说她是二牛的半个主人也不为过。

她再没有见过比二牛还要通人性的狗了,二牛以前寻到好东西就喜欢塞给她邀功。

可是——

姜似低头,看着一脸邀功的大狗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

这一世,她与二牛从未有过接触,二牛眼中的亲昵为何与前生是一样的?

“呜——”大狗从喉咙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催促之意明显。

姜似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却被姜湛猛然拉到身后。

“别吓着我妹妹!”姜湛一脸紧张瞪着二牛。

大狗一呲牙:“汪!”而后偏头,对着姜似讨好呜呜两声。

姜湛差点骂人。

这不是一只狗,而是一只色狼吧,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姜似在大狗期待的眼神下打开了宝蓝色荷包。

荷包里有几片金叶子,外加十来颗滚圆的珍珠。

姜湛语气难掩嫉恨:“崔逸那个王八羔子,手头够宽裕的!”

看看人家,荷包里不是金叶子就是珍珠,再看他,想给妹妹买笼汤包还要从父亲那里赊账。

姜似把金叶子与珍珠一股脑塞给姜湛:“二哥留着用吧。”

姜湛当然没有那种迂腐的想法,笑着点头:“最近正好手头紧呢,不过这几片金叶子足够我花了,珍珠给四妹留着玩吧。”

姜似笑着拒绝:“毕竟是别人的,我不想要。”

姜湛一听也有道理,把金叶子与珍珠塞进自己荷包。

姜似把宝蓝色荷包丢给阿蛮:“回府丢进火盆烧了。”

大狗见姜似处理好荷包,呜呜叫了两声,张嘴轻轻咬住她的裙摆往外扯。

姜湛直接就炸了:“小畜生,赶紧松口!”

大狗不屑看了姜湛一眼,掀了掀嘴皮。

姜湛心肝一抖。

这么大一张嘴,这么尖利的一口白牙,要是这畜生一发疯还不得把四妹的腿咬断啊!

“你,你冷静点。”姜湛额头开始冒汗。

姜似却神色轻松:“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

大狗动了动脑袋,两条前腿蹬在地上,把姜似往外拉。

“我该回家了。”姜似轻叹道。

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倾洒下来,如碎金散落在大狗身上,把它灰黄的毛发染成了金线。

姜似垂眸看着大狗,眼中涌动着温柔,却坚定抽出了裙摆。

她想,已经不必确认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离那混蛋远远的,此生别再有交集。

大狗疑惑看着姜似,忽然掉头就跑。

姜湛吃惊的声音响起:“余七哥,你怎么来了?”

不远处,玉兰树下,青衫少年一只手落在大狗头上轻轻抚摸,深而远的目光越过姜湛,落在白衫红裙的少女身上。

姜似仿佛被仙人施了定身术,丝毫动弹不得。

“二牛不知怎么发了狂,我来寻它。”余七笑着对姜湛解释一句,看向姜似,“这是——”

这个时候姜湛就无法装糊涂了,介绍道:“这是舍妹。四妹,这便是二哥的救命恩人余七哥。”

看着头戴帷帽的姜似,姜湛不由暗暗庆幸:还好四妹带着帷帽呢,不怕。

大狗歪歪头,忽然跳起把姜似的帷帽扯了下来。

姜似只觉面上一凉,突如其来亮起的光线令她不自觉迷了眼,一时看不清对面少年的模样。

“呜——”大狗摇晃着尾巴冲余七邀功。

姜湛:“……”他要杀了这只贱狗!


“纳妾?”

姜安诚脸色冷得仿佛结了一层冰,面带讽刺道:“恐怕那女子不仅仅是救人吧。”

郭氏被姜安诚的态度惹恼了,想着这家里万事都听老夫人的,干脆道:“实不相瞒,小叔确实心仪那名女子,不过伯爷大可放心,小叔年轻不懂事......”

“退亲!”

姜安诚不想再听下去,冷冷吐出两个字。

郭氏一愣。

东平伯府能与安国公府定亲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现在竟然要退婚?

“老夫人,您看——”

郭氏无奈看向冯老夫人。

冯老夫人会意道:“老大,两家结亲是大事,岂能说退就退?”

“正因是大事,我才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伯爷这话就过了,那女子顶多做妾,半点不会动摇四姑娘三少奶奶的地位——”

“退亲!”

姜安诚两个字把郭氏后面的话噎了回去。

见江安诚软硬不吃,郭氏将劲儿都使在老夫人这边,“老夫人,这结亲呢,是结两姓之好,万万不能草率。不如您与伯爷商量一下,我在花厅等您信儿。”

见郭氏暂时避开,冯老夫人心下微松。

在冯老夫人想来,亲事是绝对不能退的,但趁机讨些好处倒也可皆大欢喜。

当然,她还要把大儿子说服才行。

瞅着长子那张铁青的脸,冯老夫人就忍不住皱眉。

长子资质平平,去年又因为救安国公废了一只手,别说延续伯府的荣光,能维持住目前的局面就不错了。

“母亲,这事没商量,这亲非退不可,安国公府欺人太甚!”

“非退不可?老大,你想过没有,就算是男方的错,可一个退了亲的女孩子哪家还要?”

姜安诚气愤,“哪怕把似儿嫁给一个平民,也比她婚后受气强。”

“平头百姓?”冯老夫人看着姜安诚的眼神满是失望,“四丫头一个月的胭脂水粉钱都顶得上五口之家一年的嚼用,你让她嫁过去不是让她吃苦吗?”

姜安诚被冯老夫人问得一怔。

冯老夫人语气更冷,“郭氏对我说了,那女子小户出身,大字不识几个,季三公子不过图一时新鲜,等把那女子收入房中,用不了多久就会丢到一边。”

姜安诚用鼻孔重重哼了一声,不忿道:“母亲错了,他对似儿没有半分尊重,不会是良配!”

“那你问过似儿的意思没?”冯老夫人忽然问了一句。

姜安诚语气一滞。

冯老夫人嘴角微勾,“你又没问过似儿,焉知她是否愿意退亲?就算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你就不怕拿错了主意,让似儿怪你一辈子?”

冯老夫人一番话说得姜安诚面色发白。

亡妻留给他两女一子,三个孩子中他最疼的便是似儿。小女儿从小就与他不亲近,今日态度好不容易有所缓和,他可不想再疏远了。

冯老夫人见儿子不说话,心中了然,她就知道把四丫头拎出来劝老大绝对错不了。

“即便似儿怪我,我也——”

“请四姑娘进来。”冯老夫人打断姜安诚的话,吩咐大丫鬟阿福。

阿福立刻前往耳房去请姜似。

姜似正盘算着时间,估计这阵父亲也把情况了解的差不多,她心中明镜一般,关键时候,慈心堂中这位对她还算和蔼的祖母是指望不上的。

只是二哥怎么还不回来?

“四姑娘,老夫人请您进去。”

姜似收回思绪,面色平和地随阿福走进去。

“四丫头,等久了吧?”

姜似给冯老夫人见过礼,笑道:“祖母会客,孙女等上一会儿是应该的。”

“还是四丫头明理。”冯老夫人眼角皱纹加深,唤姜似上前来,“似儿可知道客人是谁?”

“孙女不知。”

“是安国公世子夫人。”冯老夫人见姜似神色没有变化,接着道,“国公府想让你早点进门,不知你可愿意?”

“母亲!”姜安诚气得脸色发黑。

母亲连情况都不跟似儿说一声就问这个,这不是哄人么?”

冯老夫人不理会姜安诚,目光灼灼盯着姜似。

她比大儿子了解这个孙女,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这丫头,她不信四丫头舍得放弃这一门好亲事。

姜似神情没有变化,平静问道:“莫非是季三公子要死了,让我过门冲喜?”

冯老夫人一愣。

姜安诚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不知怎么,听女儿这么一说,他似乎可以放心了。

“季三公子好好的,四丫头你想到哪里去了。”姜似的不按常理出牌让冯老夫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姜似一脸疑惑,歪着小脑袋问,“既然这样,那为何要把婚事提前?”

冯老夫人太阳穴突突直跳,只得解释道:“昨日季三公子落水被一女子救起,安国公府担心此事对你俩成婚不利,便想早早完婚。”

“那安国公府打算如何安置那名女子?”

“已经闹出了这种事,只能让那女子做妾。四丫头你知道,一个妾算不得什么,就是个会喘气的物件。”

姜似心中冷笑。

会喘气的物件?

季崇易为了会喘气的物件成亲近一年都没碰过她,连她惨死都不伸手帮一把。如此看来,她连个会喘气的物件都不如。

“四丫头?”

见姜似沉默,冯老夫人急忙催促。

姜似垂眸把腕上一对水头极好的玉镯褪下来,塞到姜安诚手中。

这对玉镯是安国公府的聘礼,见她脱下,老夫人脸色变了。

姜似抬眸,对着冯老夫人甜甜一笑,“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父亲的,父亲觉得我该戴着这对玉镯,我就戴;父亲若认为该退回去,我也不留恋。”

冯老夫人心底吃了一惊,仿佛不认识般盯着姜似直瞧。

姜似神色坦然,任由姜老夫人打量。

前一世她虽然没活过二十岁,可是遭遇的不幸比寻常女子一辈子经历的还多,。

姜安诚神色舒展,“既然似儿这么说,那为父就做主了,退亲!”


姜似回到海棠居,一头埋进那些药里。

从柳堤采回来的白角草需要晒干研成细粉,趁着阳光正好,阿巧与阿蛮便在院子里仔细翻晒。

姜湛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见阿蛮二人在院子里,笑着问道:“你们姑娘呢?”

阿巧忙放下手头活计:“姑娘在屋子里呢,婢子这就去禀报一声。”

姜湛看了一眼怀中物件,忙拦着:“不用了,等我装好了这个再叫你们姑娘出来。”

阿蛮与阿巧好奇围上来。

“呀,秋千!”阿巧脸上带了兴奋之色。

姜湛环视一番,选定了两株距离适当的海棠树,只用了一盏茶的工夫就把一架秋千装好了,还在绳索上密密缠上彩带,边缠边笑道:“缠上这彩带不但好看,还不磨手。好了,你们谁来试试?”

阿蛮与阿巧大为意外,强忍住心头的跃跃欲试推辞道:“姑娘还没坐呢,婢子怎么能先试?”

“让你们试就试,哪这么多话?”姜湛有些不耐烦,心道当然要你们试试牢不牢靠才能给妹妹玩啦。

嗯,阿蛮身手好,就是她了。

“阿蛮来吧。”姜湛笑呵呵拍了拍秋千架。

“那婢子就先替姑娘试试啦。”阿蛮踩上踏板,脚下微微用力,很快就高高荡了起来。

“阿蛮,你小心点。”阿巧看着阿蛮越荡越高,荡到最高处时远远超出了墙头,不由心惊胆战。

阿蛮充耳不闻,到了最高处忽然一个后翻,在空中漂亮翻了个跟头又稳稳落在秋千架上。

阿巧捂着眼睛惊呼一声。

姜似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站在廊下往院中看。

“姑娘,荡秋千真有趣。”阿蛮从秋千上跳下来,兴奋得小脸通红。

姜湛脸色却有些发白,踮脚去解才系好的绳索:“忽然想起来这秋千是找人借的,我还是还回去吧。”

姜似提着裙摆快步走过来:“二哥唬我呢,没听说一架秋千还需要找人借的。”

“四妹身体弱,打秋千吹了风着凉怎么办?还是解下来吧。”

妈呀,四妹的丫鬟太野了,荡个秋千打算上天,教坏了妹妹怎么办?

一想到姜似万一从秋千上掉下来,姜湛不由加快了手上动作。

姜似拉住绑在绳索上的彩带笑道:“二哥,我喜欢这架秋千呢。”

姜湛手一顿,迎上少女含笑的眼睛,只犹豫了一下就飞快妥协了:“既然四妹喜欢,那就留下吧。不过先说好了,可不能像阿蛮那样打秋千,万一摔着了不得。”

四妹刚退了亲,心里定然难过,有个秋千玩也算解闷了。

“知道了,二哥放心就是。”

“那我就走了,等会儿还要出门。”

“二哥要出去啊,正好我也要出去买点东西,咱们一道吧。”姜似想到还差了一味药,随口提议道。

姜湛自然不会拒绝,耐心等着姜似换好外出衣裳,兄妹二人一同往外走去。

“二公子,四姑娘。”路上遇到一名婢女,婢女急急行礼。

“四姑娘——呃,二公子。”走了没几步,又是一名婆子忙不迭施礼。

姜湛渐渐觉得不对劲了,低声对姜似道:“四妹,你有没有发现,今日这些丫鬟婆子特别殷勤。”

他还想四妹才退了亲,这些下人会狗眼看人低呢,没想到觉悟还挺高。

“是吗?妹妹没觉得啊。”姜似一脸无辜。

这话正好被才扑过来行礼的婆子听了去。

那婆子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俺们为啥这么殷勤,您心里还没个数嘛。

“见了礼就一边去,还挡着路做什么?等赏钱啊?”姜湛见那婆子杵在路中间,皱眉道。

婆子一哆嗦,忙跑了。

她哪敢要四姑娘赏钱,那可是敢把二太太噎得哑口无言的主儿。

姜湛摸了摸弧度精致的下巴,纳闷道:“平时也没见他们这么怕我啊,看那婆子脸色,好像我吃人似的。”

“二哥想多了,咱们快些出府吧。”

一出了榆钱胡同就是大街,街上人流如织,货郎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四妹要买什么?”姜湛顺手招来小贩买了几支糖葫芦,选了一支果形最好的递给姜似,剩下的则塞给小厮阿吉。

阿吉很有眼色分给阿蛮一支,讨好问姜湛:“公子,您不吃啊?”

“大男人吃什么糖葫芦?”姜湛瞪了阿吉一眼,见姜似只拿着不吃,又问,“四妹不喜欢吃吗?”

姜似指指头上戴的帷帽:“不方便。”

“那倒也是。”姜湛遗憾叹口气,语气一转,“还是戴着吧。”

妹妹这么好看,可不能让那些纨绔子瞧见。

见京城最大的药房到了,姜似便带着阿蛮进去买药,姜湛嫌里面药味大,留在外面候着。

“给我一支!”姜湛把手一伸。

“公子,您刚才不是说大男人不吃糖葫芦嘛?”

姜湛一巴掌拍在阿吉肩头:“在妹妹面前我是大男人,在你小子面前我是大爷!大爷想吃个糖葫芦你有意见?”

阿吉吐了吐舌头,忙递了一支糖葫芦给姜湛。

姜湛咬下一个红果,眯眼扫着熙攘人群。

少年生得俊,哪怕随意站在墙角也时不时吸引着过往行人的视线,迎面走来数人,一眼就瞧见了啃糖葫芦的姜湛。

“哟,这不是姜二嘛。”当前一人锦袍玉冠,手持折扇,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上一次你跑得快,这一回可没那么容易了。”

姜湛脸色微变。

眼前打扮如锦鸡一样的人是荣阳长公主与大将军崔绪之子崔逸,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这只锦鸡就处处与他过不去。

以姜湛的脾气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当然忍不得,上一次终于忍无可忍反抗,算是彻底把崔逸给得罪了。

他不怕打架,可是四妹还在药房里呢,要是被这些人撞见就糟了。

看着围上来的人,姜湛冷笑一声:“崔公子,这里人来人往,要是打起来用不了一会儿官差就要来了,我想你也打不痛快吧?想打架我奉陪,你挑个地方!”

崔逸冲着姜湛一挑大拇指:“算你有种,那就跟我来吧。”

姜湛暗暗松了口气:“走。”

身后少女轻柔的声音传来:“二哥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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