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行绝罗风的现代都市小说《假少爷喂马七年,和亲逆袭小说陈行绝罗风》,由网络作家“凤起天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行绝上完药走到窗户前,竟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不正是慕容雪的心腹乐平么?从前他想要接近慕容雪的时候,没少和对方打交道。只见他在罗梦芸的丫鬟带领下,往自己的院子这边走。这时候松墨听到动静,也来到窗前:“少爷,那不是慕容将军的属下乐副将?”“副将?”连他也成了副将,而自己呢?陈行绝倒是觉得好笑至极。七年过去,乐平成了慕容雪最得力的副将,可是他来这里做什么?还没回过神,只见乐平对他躬身拱手行礼,远远的就和那丫鬟说了句什么,就转身走了,似乎要避嫌似得。陈行绝皱眉。松墨赶紧过去接着那丫鬟:“小月,这是怎么回事?乐副将怎么进来了?”“是慕容将军亲自送来的铁打酒,说是驱寒,对少爷的手伤有很好的效果。这还是慕容将军在异族那儿寻来的奇珍异草...
《假少爷喂马七年,和亲逆袭小说陈行绝罗风》精彩片段
陈行绝上完药走到窗户前,竟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不正是慕容雪的心腹乐平么?
从前他想要接近慕容雪的时候,没少和对方打交道。
只见他在罗梦芸的丫鬟带领下,往自己的院子这边走。
这时候松墨听到动静,也来到窗前:“少爷,那不是慕容将军的属下乐副将?”
“副将?”
连他也成了副将,而自己呢?
陈行绝倒是觉得好笑至极。七年过去,乐平成了慕容雪最得力的副将,可是他来这里做什么?
还没回过神,只见乐平对他躬身拱手行礼,远远的就和那丫鬟说了句什么,就转身走了,似乎要避嫌似得。
陈行绝皱眉。
松墨赶紧过去接着那丫鬟:“小月,这是怎么回事?乐副将怎么进来了?”
“是慕容将军亲自送来的铁打酒,说是驱寒,对少爷的手伤有很好的效果。这还是慕容将军在异族那儿寻来的奇珍异草调制的。也仅仅得了这一瓶了。”
陈行绝自然听见了丫鬟的话。一瓶药酒?慕容雪这是做什么?
难道一瓶药酒就想抵消她曾经对自己的伤害吗?就能够抚慰他们自己心里的那一点愧疚?
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伤害了人之后,又给人一点补偿,如同训狗一样,却依然标榜对自己的爱,真是可笑啊。.哈哈哈。。
松墨抱着那个瓶药酒走过来。
“少爷,要收上吗?”
“不了,你拿去用吧,随你怎么处置。”
陈行绝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松墨吃了一鼻子灰,却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少爷遭受了这样的处境,心情不好是该的。
他想了想还是将东西拿走,等少爷心情好了再拿出来。
翌日。
陈行绝就从打坐中醒来。
距离他修炼成第一重《先天倒胎圣体经》第一层还剩六天。
他需要抓紧时间了。
即使是住在这样的院子,也比在御马监里头好上百倍千倍。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一个人舒适该是如何的模样,冬日里有上好的萤石炭,有暖和的棉被。
但是陈行绝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似乎只有疼痛才能提醒他,如今的他,只有自己与王府断了所有亲,才能重获新生!
靖南王妃重新让绣房做的衣裳是来不及了,所以一大早又让夏园捧了十几套衣裳送到自己的房间里。
陈行绝挑了一件稍微合身的才去了柏松堂。
此时老王爷正好在独自下棋,看到他来了,手里的棋子顿时啪一声掉在棋盘上。
“乖孙子。你终于舍得回来见我这个老骨头了?”
老王爷眼角有泪花,语气却沧桑无比。
陈行绝心中一恸,要说有谁能够触动他的情绪,也只有真心疼爱自己的祖父。
“不孝孙儿行绝,拜见祖父,不知道祖父如今可安好?”
“做那些虚礼节做什么?赶紧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老王爷蹒跚着去拉他起来。
陈行绝却一步一磕头:“行绝不孝,七年没在膝下尽孝,是行绝不对,还请祖父不要拦着我给您磕头。”
老王爷赶紧扶起他:“我老早就说过,那件事不是你们年轻人的错,是你们身边那些个狗奴才不够忠心!乖孙子,赶紧起来。”
陈行绝却咬着牙继续磕头:“请祖父成全行绝。”
老王爷眼睛顿时红了:“你是怕即便将来驰骋沙场,立了功绩也无法给我这老头子添寿,无法让老子自在是不是?”
陈行绝磕头更加急切:“祖父洞察孙儿心思。”
“嗟夫。”老王爷捶胸顿足,老泪纵横:“是我靖南王府对不起你啊!是爷爷对不起你!”
“你瘦了也长高了,七年,也稳重了许多。可是祖父宁愿你还是和当初那样天真烂漫,不食人间忧愁。”
这番话,让陈行绝顿时心中委屈如同潮水汹涌,急忙握住祖父双手:“祖父~!”
在场的丫鬟小厮个个都不得不抹眼泪。
行绝少爷太苦了。
这府里,他回来一天,也就对着老王爷才是真心喊出祖父,真心行礼。
自从真少爷罗风回到了王府的时候,大家人都关心罗风,想要弥补罗风他们,怜惜罗风以前受的苦,都小心翼翼,不想让罗风觉得容不入这个王府,甚至说所有人都会听罗风的会爱他敬他护他。
只有老王爷看到了一脸拘束的陈行绝,然后叮嘱他自己永远是他的祖父让他不要有心理危机,就在陈行绝去了御马监之后,有一回他听说祖父为了他能够从御马监出来亲自去求了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殿下不但羞辱他,甚至还将他斥责一通,打了一板子才将人送回王府,那些宫人们一个个都嘲笑王府的人,以为他们真的能够凌驾在陛下之上。
那时候陈行绝就发了疯一样,狠狠地将说这些话的人一个个都揍了一顿,也就是唯有那一场,他也差点死在御马监,可是他心中却是高兴的,只要能够维护的祖父,谁都不能羞辱祖父,他就也没白挨一顿打!
从那以后,所有下人都不敢当着他的面议论老王爷的事情。
至少要说,也是背地里偷偷说!
“回来的好回来的好啊,以后我就在王府里好好的,有我活着一天就谁也不能欺负到你头上去。”
虽然都是关心,陈行绝就是知道不一样。
祖父的关心,他很感动,冰封的心似乎也会跳动了。
可是换做其他人的关心,他就觉得是那么的虚伪。
“那既然是这样,祖父可要遵医嘱,不可贪吃肥白之肉,好好养生,这样才能护着行绝长长久久。”
“哎哟,这爷孙俩就是亲,我说什么来着,你们瞧瞧,行绝还是挂念着老爷子呢!”
王妃这时候带着下人过来了。
随后不顾陈行绝的面色,直接道:“老爷子,既然行绝都回来了,不如就让风儿和慕容将军的婚事提上日程了哈?”
陈行绝眼观鼻鼻观心,也当成没有听见这些话。
这王妃说的真的好笑。
他们七年不成婚,自己一回来就成婚,怎么的?他去了御马监,这两人也得等自己出狱才好意思完婚不成?
祖父却皱眉瞪了王妃一眼:“等我先问过行绝!”
“行绝啊,你是作何想法?”
陈行绝看了一眼王妃身后的罗风,自嘲一笑。
罗风一脸委屈巴巴却又要装大度的样子,还真的是好笑。
果然王妃下意识挡住罗风,还担心陈行绝要对付他似得。
陈行绝叹口气。
曾几何时,她是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子,挡在自己的面前保护自己。
陈行绝面色更加冷然。
只有祖父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喜欢慕容雪,如果自己这次说要娶慕容雪的话,那么祖父一定会帮自己完成这个心愿,所以王妃还有罗风很明显就是担心自己会借着老王爷的手来搅和他们的婚事。
陈行绝摇摇头:“祖父莫多说了,我如今不喜欢慕容雪了,天下之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树?”
这番话,让正准备了,拜见老王爷的慕容雪愣在了门外。
老王爷显然也是很震惊。
“你会这么想?可是你以前还说非她不娶,如今。。”
“时移世易,这种话怎么能当真呢?再说了,这是人家慕容家和我们王府世子定下的婚事,我这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我姓陈,不姓罗。”
之前陈行绝已经将自己改姓之事陈明。
老王爷自是知道的。
他心都揪起来了,这自己的乖孙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吗?
“无论姓什么,都是我的孙儿,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罗梦芸和慕容雪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走了进来。
罗梦芸从昨日进了御马监门口,到现在都没有听到陈行绝喊一声姐姐。
面色更是从来冷漠,听见陈行绝的话,进去之后就和老王爷行了礼。
“祖父安,不知道的人会说我们不懂事,他口口声声称你为祖父,这改姓作甚?”
明明金尊玉贵的在王府里面养了这么久,怎么一下子又改了姓呢?
他还是王府的少爷啊!
罗梦芸的气来的莫名其妙,王妃又以为她要撒泼,直接呵斥了一声。
“你这是做什么?”
罗梦芸看了老王爷一眼,这才收敛了自己的脾气。
没想到陈行绝就这么清粼粼的目光看着她。
“七年前,我被打入御马监的时候,王爷就呈请陛下,将我的姓名改成了陈行绝,如果王府现在都没将族谱改了,岂不是没将陛下放在眼里,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什么?”
罗梦芸有些震惊地看着他。
难道他说得是真的?
她看了一眼母亲,发现她面色尴尬,证实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对啊!
父亲和母亲都那么喜欢行绝,从小宠爱一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让他改姓?
这不对啊!
她的心在呼呼的漏风,好像破了个大洞一般。太让人心烦了。
事情根本不该是这样的!
罗梦芸似乎是无法接受这一切,顿时拂袖而去。
而慕容雪喊了她一声,却没得到回应。
她只好上前拜见老王爷。
“雪丫头不必多礼!”
老王爷对这个少年英才的女将军是非常的欣赏的,加上她每次都会过来拜见自己言语之间,言行得当,进退有度,会有谁不喜欢呢?
“快坐下!你真有心了,之前送的那白玉棋盘我这老头子用着舒服!”
“能够让老爷子喜欢,那就是那物件的福气了,我不爱下棋,宝物赠英雄,它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英雄。”
“哈哈,你说话老夫爱听。既然你来了这事,我们就提上议程吧。王妃还和我说,与慕容家的婚事要赶紧办了,若是合适,挑个日子就纳彩!”
慕容雪看了罗风一眼。
罗风温柔一笑。
她收回目光。
随即王妃也说道:“是啊,这二人年纪也不小了,该早点办婚礼,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慕容雪不置可否?
她又询问似得看着陈行绝:“不知道陈少爷是怎么想的?”
陈行绝淡漠疏离的眼神,半点也没分给她。
“何必问我?”
在场的人也觉得莫名其妙。
罗风更是恼羞成怒。
他发现慕容雪自从进来了之后,心思全放在眼前的陈行绝身上了,半点也没分给自己。心中又妒又气,难道慕容雪到现在依旧还喜欢这个小子吗?
明明和她有婚约的是自己!
王妃也看出来了,慕容雪似乎一直都盯着陈行绝看,可是慕容雪如今在陛下面前非常的得力,大家都不敢有什么怨言。
她只能弱弱地说道:“将军,这事儿好像和行绝无关吧?”
慕容雪却依旧淡淡地说道:“伯母此言差矣,他是罗风的大哥,大哥尚未娶亲,弟弟就要娶亲了,在大乾国的习俗,似乎不妥,必须得老大成亲之后才能。”
这规矩,大乾国的确是有啊。
可是王府想如何办酒就如何办,难道还要遵循这民间的习俗么?
这也太扯了。
难道慕容雪是希望陈行绝赶紧娶亲?
估计是担心陈行绝还不会死心,依旧想缠着她罢了。
陈行绝邪肆一笑。
“慕容将军此话差矣,这么说,难道还要罗大小姐先出嫁不成?”
如果真的等罗梦芸嫁出去的话,他们两个也比较麻烦了,估计还要拖上两三年都不一定,毕竟罗梦芸到现在也还没有开始相看。夫家在哪里八字都没一撇呢。
慕容家都觉得慕容雪年纪大了,再不结婚都成老姑娘了。
可是慕容雪却点点头:“呵呵,是这样没错。”
罗风就这么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说话。
就好像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现场的气氛一时又有些尴尬凝滞,几个人寒暄了几句,慕容雪就表示要离去了,然后王妃带着罗风走了。
“慕容雪!”
那一刻,慕容雪以为是陈行绝喊自己。
可是那声线不是!
她失望地回头,看到的是罗风。
等王妃他们都走了,罗风才过来的。
他看着慕容雪,对那张欺霜赛雪的脸沉迷不已。
尤其这女人,还是陈行绝爱慕得不行的人。
他就是要抢过来,如今这个女人竟然当了自己的面和陈行绝有来有往,这让他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旺盛极了。
原本以为慕容雪会忘记陈行绝,现在看来,她显然没有。
“你难道是反悔,不想嫁我了?”
慕容雪微微睁大眼睛:“你是不是想岔了?我从没有这么说过。”
“可是你刚才问大哥。.”
大乾,立冬时节。
寒风呼嚎,御马监里北风狂卷。
茅草不挡风,四面漏风,这样的天气,马都冻的直打响鼻。
可陈行绝身上却穿着单薄的衣衫,赤着双脚,站在冰天雪地里喂马。
双脚冻得通红,甚至青紫,麻木。
他刚倒下一大桶马料,手上的冻疮就裂开来,鲜血淋漓。
旁边的同伴看不过去,递给他一盒冻疮膏:“省着点用,这东西可金贵着呢,是我好不容易从家里带来的,总能够让你舒缓一些。”
陈行绝道:“谢谢。”
他接过来,打开盒子看了看,又扔了回去同伴怀里。
“驴粪蛋子表面光,这东西不顶用。没事,就这点小伤,我还撑得住。”
他不在意地扯下衣襟,将手一包,继续干活。
同伴看着不忍心,叹口气道:“其实,你又是何必?如果你服个软,认个错,以你的能力,怎么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啊?”
陈行绝没说话。
恰好此时,御马监总管匆匆而来,站在门口喊道:“陈行绝!”
同伴用同情的眼神看他:“又是来找你的,这大半年来,靖南王没少找你。”
陈行绝面无表情,把手在身上擦了擦,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有人要见你!”
“还请马总管回绝了,我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见的,让他们都回去吧。”
旁边几个养马“同僚”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行绝那清高模样,不时地冷嘲热讽。
“哟,这不是王府少爷吗?如今怎么落得给我们喂马了?”
“呵,人不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吗?怎么到了他这就变驴马了?”
“哈哈,那可不,瞧他那爹妈都是人上人,就他是个畜生......这假的就是假的,怎么能充真龙呢?哈哈哈。。”
几人看着陈行绝拳头紧攥,却强忍着的模样,不禁大笑出声。
凛冬寒风如刀割,却不及小人心狠。
靖南王是陈行绝父亲的爵位,他曾经在靖南王府过了养尊处优的十三年,却在七年前,被所有人告知他不过是个赝品。
当年是王府老太君轻贱下人,导致下人怀恨在心,将刚出生的真少爷和自己的孩子狸猫换太子,直到七年前下人病重,临死前这番话才被人听见,迅速禀告王爷。
瞬间就让陈行绝从天堂坠落到地狱。
他心中一直有一个过不去的坎。
七年了,他脑海中一直萦绕着真少爷和王爷他们相认的时候,家人他们奔走相告,喜极而泣的画面。
而他这个曾经被捧在手心,金尊玉贵的少爷却茫然得看着这一大家子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就成为了一个外人,叫了多年的姐姐不是自己的亲姐姐,叫了多年的爹娘,也不是自己的爹娘了。
或许是怜悯之心作祟,又或者是看出这个假少爷的处境,靖南王拍拍他的肩膀,许诺他仍然是自己的爱子,就连刚认回来的真少爷也拉着他的手,说以后一定尊他为哥哥,敬他爱他。
王妃也是抹着眼泪说绝对不会放弃他这个儿子,他依旧自己是的亲生骨肉。
陈行绝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
有一日,太子殿下最喜欢的汗血宝马死了,那明明是真少爷罗风做得,可是他却联合小厮栽赃嫁祸给陈行绝。
无论他是如何的辩解,却依旧得不到他们的信任。
最后全家人就护着罗风,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殿下大发雷霆,将陈行绝发配到了皇宫的御马监来,当一个最低贱的喂马奴才!
扫马厩、倒马粪、喂马......所有的活都故意丢给他,想把他累死。
陈行绝虽然疲惫不堪,但依旧强撑着干活。
从那以后陈行绝就明白了。
可是奴才就是奴才,奴才的儿子也不过是奴才。
他们不再会是自己的家人。
“喂,傻子,你怎么不说话了?老子跟你说话,你竟然敢不听?给我跪下!”
那些喂马的奴才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更是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咳咳咳。.”
陈行绝看着自己吐出的血块,面无表情,擦了擦嘴,强撑着站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王府管家衣服的老头匆匆而来。
他看见陈行绝如此模样,立刻鼻头发酸,却强忍着喊道:
“少爷!”
陈行绝将手中最后一捧马料倒入槽中,拍拍手站起身来。
一双眼眸冷似寒霜:
“我不是什么少爷,我只是个马奴?你认错人了。”
管家看着陈行绝破衣烂衫,满身脏污的模样,眼眶都红了:
“少爷,您受苦了......您不要这么说,我们是来接您回去的。您永远是我们王府的少爷。”
陈行绝眼神一厉:“我是不是,难道你不知道吗?”
管家顿时噤声,只是看陈行绝的眼神中,却带着心疼。
陈行绝顺着管家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一抹倩影立在御马监门口,一身红衣,似乎要驱散冬日的寒凉。
她姣好的容貌经过七年愈发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陈行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张脸实在是熟悉,可是又有些不一样了。
那人,是他叫了多年的姐姐,罗梦芸。
曾几何时,她疼他入骨,不顾自己郡主身份,三跪九叩一路拜到灵安寺,只为给生病的他求一道平安福。
他喊了她十多年的姐姐,也曾经日夜无休给他做衣裳荷包纳鞋底,笑意盈盈地说‘我弟弟就是值得最好的’。
可她也曾为了罗风,打的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不知道为什么,古井无波的七年,如今见到了熟人,他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可是很快他就不在意了,而是直接走过去,对着罗梦芸跪地行礼,声音清淡,神色更是冷漠:“奴才见过罗郡主。”
罗梦芸皱眉看着眼前的弟弟,她本以为对方会和以前一样,撒娇卖痴,告诉自己他所受的委屈。
亦或者是根本不会理会自己,直接扭头就走。
可是如今,他竟然和陌生人一样,对着自己的行礼,全然好像十多年的感情不曾存在。
她是看着弟弟长大的,等于说她是除了母亲之外,带他的时间最多。
她如姐如母,可以说,陈行绝养尊处优骄傲跋扈飞扬的性子都是由罗梦芸造就。
但是没想到他们有一日,竟然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罗梦芸指甲插入掌心,死死的攥紧了双手。
喉咙里好像被塞了一团抹布似的,不知道多久她才缓缓开口。
“祖父想见你,这么多年,他很想你,祖母更是生病了,陛下也训斥了太子殿下,说七年的刑罚足够了,赐你离开御马监。”
一句话让靖南王妃心如刀割。
她拉过陈行绝的手,看到他身后的慕容家士兵,想到之前梦芸去御马监找行绝的时候,回来面色不好,就不由地对旁边的女儿沉了脸色。
“行绝,你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这坏脾气,你自己也知道,母妃已经训斥她,这次你回来,母亲一定好好对你,不会再让你难过,你依旧是王府金尊玉贵的少爷。”
她表情形成语气真挚,看起来确实是想念这个儿子的,但是陈行绝却感觉到很不自在,把手收了回去。
一旁的罗梦芸看不下去了,愤恨道:“罗行绝,你什么意思?娘亲担心你这些年从未间断过,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别给脸不要脸!谁想认你这个弟弟啊?我靖南王府可没你这样狼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识好歹!”
陈行绝淡漠地看她一眼,随即低头。
可是听在靖南王妃耳中,却字字诛心。
这是她的孩子,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她怒斥罗梦芸:“够了!行绝回来,你这么说他做什么?”
罗梦芸是真的看不惯陈行绝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怒声道:“母亲,你瞧瞧,人家不稀罕回来呢,那要死不会的鬼样子,一脸晦气,别冲着老太君了!”
“还有你,陈行绝,你不会把我的话当成玩笑话吧,先前我就已经警告过你,你要是在摆出这副鬼样子,你就赶紧滚回去你的御马监。王府根本就不欠你什么的!”
不欠?确实是不欠,那他陈行绝又何必对她们卑躬屈膝?
见陈行绝态度依旧冷漠,靖南王妃也不舒服,她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七年了,行绝不习惯,天冷不舒服才会这样,你别老发脾气吓着他!”
一旁罗风忍不住了,他红着眼开口:“母亲,姐姐你们别生气,都怪我。”
“哥哥,如果我没回来就好了,这七年是我占了你的位置,母亲、父亲还有靖南王府的一切都该是你的!”
这话说得真诚。
可是......
陈行绝扫了他一眼。
这罗风,倒是和七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还是一样的爱装。
绿茶发言,看着是愧疚,可是字字可是字字句句都在显摆他是真少爷的身份!
陈行绝面色依旧平静:“罗少爷说错了,您是靖南王府的真少爷,我只是一个奴才下人,不敢高攀。”
他话语疏离冷漠。
罗风表情一僵。
一旁的罗梦芸看不下去了。
这个陈行绝太嚣张了!
竟然敢这么对风儿!
她直接一脚就踹过去:“陈行绝,你什么意思?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么跟风儿说话,若不是你,风儿早就成为王爷的嫡子享尽荣华富贵了,就是你占了风儿的位置,害他十几年流落在外,你凭什么给他脸色看?!”
罗梦芸这用了狠戾的一脚,可是却被陈行绝轻轻松松躲开了。
她踹了个空,差点摔倒。
陈行绝抓住她的脚腕,语气冰冷像是带着霜:“罗大小姐,对我这样的奴才动手,只会脏了您的手。”
罗梦芸脸色一白。
“好了,一回来就闹什么?行绝,不要管你姐姐,我让下人底泥去好好梳洗,你祖父等着你很久了,一会随母亲去拜见他老人家。你也别担心,以前如何,现在也一样照旧!”
陈行绝神色疏离,只是微微拱手行礼,就跟着下人走了。
他深深的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再照旧了。
果然,下人小厮带他去的不过是一个偏院的小院子,不是他之前居住的启正院。
那儿冬暖夏凉,是王府最好的院子。
花团锦簇的春日,荷香满满的夏日,秋冬的霜菊,都是王妃精心为他布置挑选,只可惜了,罗风一回来,就借口养病需要好院子,直接夺走了启正院。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又虚幻,只可惜如今都不属于他了,一想到当初的自己不肯接受现实,甚至非常的不甘心想要大闹王府,陈行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人家是真龙,他是赝品,怎么能够霸占属于正主的东西呢?
“绝少爷,我叫松墨,是大小姐派我来的,以后就是奴才伺候您了。”
松墨机灵可爱,从小就在罗梦芸的院子里的,他最是熟悉。
他点点头,“我知道你,松墨,以前你最爱和我的波斯猫玩!”
“少爷。可惜那波斯猫不见了。”
陈行绝叹口气,罗风一回来,属于他的东西越来越少。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无能为力。
如今不一样了。
只是他不懂,为什么罗梦芸让松墨来伺候自己。
想起之前罗梦芸三番四次的误会自己想要对罗风下手,估计只是让一个眼线来盯住自己,免得自己对罗风出手陷害之类的吧。这些人从自己进家门的时候就是防着自己。
冬日的小院子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霉味儿到处乱窜。
陈行绝也不在意。
因为屋内生了上好银丝炭,面子上他们倒是做得很足。
“少爷,奴才伺候您沐浴,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
“行了,我不用你伺候,你出去吧!”
松墨还想说什么,却在对上陈行绝的目光时候咽了咽口水,对方那个眼神实在太过淡漠,甚至有一些无端令人心慌的难受。
他只好一一将东西摆好,“好,少爷,奴才在外头候着,你好了就喊我吧。”
陈行绝洗去了异味,将那单薄的衣衫重新穿上。
他带着松墨到了老王爷的柏松堂。
可是还没进门就被罗梦芸呵斥住:“你这是怎么回事?衣裳呢?”
她瞪了一眼松墨,松墨摇摇头,不敢说话。
于是她又朝陈行绝发难:“你倒是好意思穿着这一身破烂过来,就是想要让所有人都同情你,怪罪我没有伺候好你是吗?”
陈行绝还没说什么,她就不容反驳地将他一扯。
没想到陈行绝差点摔跤。
“你很委屈是吗?我告诉你,祖母身子不好,祖父更是不能受惊,今天你若是让他们大悲大喜,出问题的话我要你的命!”
“松墨,带他到偏殿换衣服!”
“我不换!”
陈行绝冷漠道。
罗梦芸见状,就伸手去扯他的衣裳。
“阿芸,你做什么呢?”
王妃此时带着下人也赶了过来,没想到见到这一幕。
罗梦芸气急败坏:“母亲,你看这家伙一回来就要给别人找晦气,我们送了十套衣裳给他随意挑选,什么东西都有,他却依旧要穿这个旧衣服去拜见祖父他们,这是要打我们的脸,气死他们老人家!”
王妃这才看到陈行绝的衣服还是那套御马监的。
“够了!”
罗梦芸有些担忧:“母亲,万一他真的输了,要送去北国。”
“哼,风儿都成这样了,若不是你去的及时,那母亲是不是又要永远失去了风儿?行绝已经变了,他变得心狠手辣,不再爱护我们这些家人,如果不把他的性格给硬掰过来的话,那肯定是不行的,就按照我说的去办。”
“放心就是了,如果陛下要训斥他处置他的话,我们到时候再在陛下面前为他求情,陛下还会看在老王爷的面子上不会多加苛责。”
罗梦芸想了想,也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也就没有再阻止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第三日的时候,罗梦芸就来喊陈行绝进宫。
“不去!”
“这是爹爹的命令,你必须得去,不然的话就是抗旨,你能得到爹爹的赏识,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居然不知道知恩图报,还学会忤逆他,你真是不知好歹,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陈行绝淡漠的扫了她一眼,这蠢货,被人当枪使了还在这里沾沾自喜。
不过北国使臣?那倒是值得一看。
每年他们都会来,无非就是想要看看大乾国有没有什么新的东西或者弱点,然后就是一场文斗,说是文斗,其实就是想要羞辱一下大乾国的文人,显示他们的强大。
这些年大乾国一直节节败退,年年都赔偿不少东西出去。
他倒是想看看这些毫无底线的家人还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罗梦芸就带着陈行绝一起进宫赴宴去了。
宫里已经摆下了宴席,各大官员都已经到齐了,看到老王爷的两个孙子孙女,带着陈行绝一起进来,纷纷打招呼。
“哎哟,这不是行绝公子吗?怎么今日也跟着来了?我记得前几天你还在御马监给我们洗马儿吧。”
“就是啊,行绝公子不是一向都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呵呵,行绝公子现在来,这宴会怎么就多了一股马粪的臭味啊?哎呀,真的是倒尽了胃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陈行绝只是淡漠的转过身,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竟然是一点神情都没有分给他们。
就连曾经在京中和他相好的狐朋狗友,如今都没能得到他一个脸色。
“这小子不就是当了7年的马奴吗?怎么现在到清高起来了?”
“你放心,我收到消息,今天他必定要出丑的,你省得沾了他身上的晦气!”
“什么意思啊?”
“大乾年年必输的文斗,他们王府将这位置不上不下,尴尬至极的少爷带来,不就是想替陛下分忧,保住他们王府的荣华富贵吗?”
“这又是什么时候说法?赶紧细细道来。”
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王爷为陛下打江山的时候,伤了根本,一直都没有治好,陛下感念老王爷功高劳苦,但是又怕老王爷功高震主,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努力的削弱老王爷手中的权利。”
“不然你以为陈行绝不过是弄死一匹马就要被发落到御马监七年?不就是陛下见不得王府势大!”
“老王爷也是聪明人,知道急流勇退,所以这些年也一直闭门不出,不争不抢,就连他儿子靖南王也得安心做一个闲散王爷。”
“可是这次不同了,北国使团来势汹汹,而且这次带队的是北国有名的文采斐然的皇子,更是带着他们国家的几个大儒一起过来的,目的就是要让大乾国难堪,然后狮子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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