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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迟迟不相逢赵星竹谢慕青小说完结版

橙了了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谢慕青一整夜都没有回来,只发来了一条公司有事要加班的信息。赵星竹知道她在撒谎,但他没有问她,更没有摊牌,只是埋头处理着自己的事情。既然他决定了要假死离开她,那么一不做二不休,他要将自己所有的痕迹都处理掉。婚礼过后,除了一具尸体,她再也不会找到任何跟他有关的物品。他先是把不常用的东西装了箱,又连同他私有的贵重物品一起同城寄给了假死公司,毕竟私·密而妥善的安置物品,也是假死服务的一部分。最后,他从梳妆台的保险箱中拿出了一个大首饰盒。他是一名珠宝设计师,除了获奖作品外,他最满意的作品,都在这盒子里——里面是他们相识至今,他每逢纪念日设计的情侣饰品,只属于他和谢慕青。情侣钻戒、情侣手表、情侣项链、情侣胸针,每一件的钻石和珠宝点缀都价值连城。...

主角:赵星竹谢慕青   更新:2024-12-18 17: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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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星竹谢慕青的女频言情小说《春日迟迟不相逢赵星竹谢慕青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橙了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慕青一整夜都没有回来,只发来了一条公司有事要加班的信息。赵星竹知道她在撒谎,但他没有问她,更没有摊牌,只是埋头处理着自己的事情。既然他决定了要假死离开她,那么一不做二不休,他要将自己所有的痕迹都处理掉。婚礼过后,除了一具尸体,她再也不会找到任何跟他有关的物品。他先是把不常用的东西装了箱,又连同他私有的贵重物品一起同城寄给了假死公司,毕竟私·密而妥善的安置物品,也是假死服务的一部分。最后,他从梳妆台的保险箱中拿出了一个大首饰盒。他是一名珠宝设计师,除了获奖作品外,他最满意的作品,都在这盒子里——里面是他们相识至今,他每逢纪念日设计的情侣饰品,只属于他和谢慕青。情侣钻戒、情侣手表、情侣项链、情侣胸针,每一件的钻石和珠宝点缀都价值连城。...

《春日迟迟不相逢赵星竹谢慕青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谢慕青一整夜都没有回来,只发来了一条公司有事要加班的信息。

赵星竹知道她在撒谎,但他没有问她,更没有摊牌,只是埋头处理着自己的事情。

既然他决定了要假死离开她,那么一不做二不休,他要将自己所有的痕迹都处理掉。

婚礼过后,除了一具尸体,她再也不会找到任何跟他有关的物品。

他先是把不常用的东西装了箱,又连同他私有的贵重物品一起同城寄给了假死公司,毕竟私·密而妥善的安置物品,也是假死服务的一部分。

最后,他从梳妆台的保险箱中拿出了一个大首饰盒。

他是一名珠宝设计师,除了获奖作品外,他最满意的作品,都在这盒子里——

里面是他们相识至今,他每逢纪念日设计的情侣饰品,只属于他和谢慕青。

情侣钻戒、情侣手表、情侣项链、情侣胸针,每一件的钻石和珠宝点缀都价值连城。

谢慕青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打开来观赏良久,摸了又摸,却从来舍不得戴,只舍得在社交平台上炫耀。她说要把这些东西好好珍藏起来,等她们老了办一个展览馆,专门展出他设计的情侣珠宝。

......

赵星竹一股脑将情侣珠宝倒进了麻袋里,全部捐给了当地的慈善机构。

慈善机构的负责人热泪盈眶,再三·保证一定会让这些珠宝拍卖成善款,捐赠到贫困儿童的手中。

他一身轻松地回到家里,却看到坐在客厅里满脸委屈的谢慕青。

谢慕青早就在家中等候多时,见他回来,冲上前颤抖地捏住了他的肩膀。

“星竹,你为什么要把只属于我们的情侣珠宝捐出去?”

赵星竹抬眼看向她,只见她周身还带着寒意,像是刚刚赶回来,两眼通红,充满了慌张和急切。

见他不说话,谢慕青一下子钻进他怀里,她的双手微微发抖,音调也因过度慌乱有些尖锐:

“我在热搜上看到有人捐赠了天价珠宝,那图片分明是你为我们设计的情侣珠宝!”

“不是说我们要保留这些珠宝到我们白头吗?你卖掉它们,是不是不想跟我白头偕老了?你要离开我吗?”

“星竹我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赵星竹感到有几滴眼泪沾湿了他的胸口。

他却只淡淡地抬眸看着她落泪,没有半点反应。

如果她真的这么害怕他离开她,她又为什么要找其她男人偷情呢?

现在只是察觉到一点他要离开的迹象,她便哭成这个样子。

那么到他“去世”的那天,她又会如何反应呢?

他勾了勾唇角,把她推远,淡淡开口道:

“我只是想婚前做点好事罢了,我们又不缺这点珠宝。”

“再说了,我们都要办婚礼了,你为什么觉得我要离开你呢?看你这么心虚,难道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对上他平静的眸子,谢慕青心脏猛地漏跳了半拍。

她故作轻松地扯起了一个笑容,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

“瞎想什么呢,你是我全天下最爱的人,我又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看来我们都是临近婚礼,太过紧张了......”

赵星竹轻笑一声,打断她的找补,“既然没有对不起我,你紧张什么?好了,有个设计稿还没画完,我继续了。”

谢慕青莫名有些心慌,但看着他若无其事地在房间里写写画画,她强力压下心中的不安,从下午两点到第二天早晨,一直黏在赵星竹身边。

她直到清晨才沉沉睡去,而赵星竹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他一根根掰开谢慕青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指,拿上画稿出了门。

赵星竹跟宏格珠宝有合作,在离开前,他想最后敲定一款项链的设计稿。

宏格珠宝店内,店长对赵星竹设计的重叠吊坠款式非常满意,想要跟他建立长久合作关系,他只笑了笑便拒绝了,在店里四处打量着。

醒来的谢慕青一直在发消息催他早些回去,他暂时还不想见到她,所以想在外面多逗留一会。

店员的欢迎光临声依次响起,进门的顾客却没有任何回应。

一阵柑橘香水的味道传来,赵星竹耳边响起了一道低哑的声音:

“星竹哥,你是来选婚戒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

赵星竹抬眸,曲向晚清隽的脸映入眼帘,只是此刻,这张脸上挤满了嫉妒和不甘。




一声闷哼传来,隔间的撞击声停止。

滋滋作响的亲吻声继续传来。

赵星竹再也听不下去,捂着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绕开了所有可能会碰到人的地方,他拼命往卫生间的反方向跑去,躲进了茶水间背后的沙发上。

他大口喘着粗气,泪水断了闸般不断地往下淌。

他本以为看过那些照片和视频,他早就已经麻木。

可当面撞到谢慕青跟另一个男人做·爱时,他还是痛苦得几欲晕厥。

他不禁想到他和谢慕青的床事。

他们之间的频率并不高,她甚至很少主动向他求爱,过程中也是,只要他一喊累,她便会停下,不论有没有满足。甚至连他主动想要玩得尺度大一些,她都表示拒绝,说这样会让他太辛苦。

他原本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一个事事都以他为先的好女人。

可如今看来,她恐怕是嫌跟他在一起不够刺激,想找更能激起她欲·望的人玩罢了。

他的双手紧紧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滑落。

谢慕青打来了电话,他按了静音,任由来电提示在屏幕亮着。

几乎是同一时间,曲向晚的短信再次弹了出来:

慕青姐姐这次好爱求饶,我们吓到你了吧?但也都怪我不好,谁让她刚刚为了救我,把那套海南的度假别墅送给刘总做人情了呢......还有啊,这枚戒指,慕青姐姐说送给我了呢!

只看一眼,赵星竹便辨认出,照片上的戒指正是谢慕青手上戴着的那枚。

这枚戒指上的钻石,是赵星竹在罗布泊寻访了三个月才寻访到的稀有蓝宝石,而镶嵌宝石的戒指托,是他亲手用小锤一点点捶打成形的,为了雕刻上面的花纹,他落下了永久性的腰伤。

这枚他打磨了半年的戒指,此刻正戴在曲向晚手上。

闭了闭眼,赵星竹按灭了手机。

他拿茶水间的冰块冷敷了下有些红肿的眼睛,然后用冷水洗了几把脸。

走出门,他迎面撞见正大喊他名字寻他的谢慕青。

谢慕青一把钻进他怀里,声音有些紧绷,“我办好房产过户手续之后一直在找你,你怎么到处乱跑呢!”

赵星竹轻吸一口气,柑橘的味道充盈了鼻腔,他抬头望向她的眼睛,极力压抑住嗓音里的哽咽:

“手续办好了?正好我下周就想去海南玩,我想住那套度假别墅里。”

她的眼神一闪,顾左右而言她道:“马上就要结婚了,去海南做什么?星竹,别再像个小孩似的想一出是一出了。”

闻言赵星竹勾了勾唇,视线扫过谢慕青的手指,那枚戒指果然不在了。

过去,别说是下周,即便他当天下午想去某个城市,谢慕青都能立刻带他去到,她总说他有创意,总能想到好点子。

如今有了另一个男人,他的这些想法在她眼里,便都成了不成熟。

他含泪看向谢慕青。

从十九岁认识到现在,他竟到现在才发现她是个如此双标的人。

看着赵星竹的表情,谢慕青眼里闪过几分慌张和心疼,她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想去我陪你去就是了,住哪都是一样的,我提前给你订希尔顿的总统套房,住着舒心......”

赵星竹的眼泪抑制不住地落下,嘴角挂上一抹自嘲的笑。

这个女人不仅双标,说起谎话来也不用打草稿。

谢慕青着急地伸手帮赵星竹抹去泪水,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慕......谢总,我想专程来感谢下您对我的帮助......”

曲向晚依旧身着朴素的白色运动套装,神态间满是单纯和无辜。

谢慕青猛地一僵,随即随便摆了摆手,“不用谢,小事。”

她想继续帮赵星竹擦掉眼泪,他却一把推开了她,“我正好有事,先走了。”

“星竹!”

她下意识就要追过去,曲向晚却径直攀上了她的胳膊。

分了会神的功夫,赵星竹消失在了拐角。

谢慕青脸色铁青,一下子甩开了曲向晚的手,“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和星竹同时空出现?!要是让他知道,小心我弄死你!”

曲向晚愣在原地,脸色青了又白,这是两年来他第一次看到她对他这般狠厉的模样,丝毫不念旧情的样子。

他不甘心地咬咬唇,下一秒就立刻眼带泪花地撒娇道:

“我只是想来球场做份兼职给你买礼物,没想到会碰到你们。而且他看起来也并没有发现啊?”

“为了给你买生日礼物,我每天都做各种兼职,腿都磕青了......”

眼带泪花逐渐变成了抽泣,他哭到情难自已,直接蹲到了地上,他的领口被她扯得很低,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上面布满了吻痕。

听到他的一片真心,又看到这副光景,谢慕青眸光晦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她再也忍耐不住,弯腰坐进了他怀里......




“赵星竹先生,这是您的假死方案,您想在半个月后的全球婚礼直播那天‘坠崖死亡’是吗?”

“是的。”

工作人员一脸严肃地确认道:“您确定吗?在公开直播中假死,您就再也无法恢复现在的身份了哦。”

赵星竹捏紧了手上的方案,重重点头。

“是的,我确定。”

走出大厦,赵星竹迎面对上商业广场的超大屏幕,上面正播放着谢慕青搂着他宣布订婚的视频。

男人帅气多金,女人曼妙美丽,就连路过的车辆也被这画面吸引,纷纷减缓了速度。

视频里,谢慕青紧紧搂着他。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在那一刻却眼圈泛红,声音也抑制不住地颤抖:

“今天是我谢慕青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因为赵星竹先生向我求婚了。在这里,我郑重地邀请大家一同参加我们下个月的婚礼全球直播......”

大屏上的弹幕飞速滚动着:

谢慕青真的好爱赵星竹啊!又是为别人的爱情流泪的一天......

是啊,一个女总裁怎么能恋爱脑到这种程度呢!听说她十九岁就对赵星竹一见钟情了;二十岁为了配得上他的家世选择了创业;二十二岁为了见留学的赵星竹,她一年内飞了二百多次法国;二十三岁赵星竹得了致死率极高的传染性肺炎,谢总口罩都不带照顾了他三个月;二十五岁刚求婚成功,她就迫不及待地昭告全球她只属于赵星竹一个人......希望赵星竹真的能对得起她这些年的付出!!

就问赵星竹朝哪个方向磕的头才找到了这种绝世好女人!

瞥见这些弹幕,赵星竹的眼中满满都是嘲讽,他垂眸按亮了手机屏幕,再次看向手机上的聊天截图。

最上方的照片里,陌生男人一脸挑·逗地看向镜头,他的上半身luo露,而下半身高高顶起一个帐篷。

慕青姐姐,人家突然想你了!限你半小时之内赶到,不然就要狠狠惩罚你咯!

而下方的谢慕青几乎是秒回:十分钟,等我。

......

全世界都在羡慕他找了一个好女人,都在说谢慕青有多爱他。

可只有他知道,谢慕青瞒着他在外面包养了一个男大学生,整整两年。

眼泪弥漫了赵星竹的视线,他有些恍惚。

十九岁那年父母离世,在他想要放弃生命时,是谢慕青把他搂在怀里,一字一顿地向他天上的父母发誓,以后她会照顾他。

她曾为了保护他被巨石砸断了腿,也曾因为他的一句爱吃西餐就飞遍整个欧洲,他知道她所有的银行卡密码和手机密码,她每个社交平台的头像背景全都是他......

她们身边的朋友都说,谢慕青这辈子注定是个围着赵星竹转的恋爱脑了。

甚至在求婚那天,谢慕青自己都哭着说,她这辈子都离不开他了,还要他发誓生生世世都只会娶她。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边说着离不开他,一边又在被他求婚的当天夜里,就去找了另一个男人偷情。

想到被求婚那晚看到的画面,赵星竹绝望地闭上了眼。

她既然背叛得如此彻底,那就别怪他打破誓言。

他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假死,彻底抹掉“赵星竹”所有的痕迹,永远消失在她的身边。

赵星竹擦掉眼泪,正要转身离开,后背却突然一暖。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背后紧紧将他抱住,

“星竹,不是让你等我一起去选钻戒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还一个人呆站在路边?”

看到他脸上的泪痕,谢慕青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焦急:

“怎么哭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赵星竹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她。

她脸上的焦急和心疼不似作假,可那股新鲜的柑橘香水味却表明她才跟那个男人亲密接触过。

他扭头避开她身上的香水味,垂下眸子以掩饰自己一闪而过的厌恶。

如果只是看到他的泪水就让她如此慌乱,那他很好奇,当她眼睁睁看着他在婚礼上死去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过了良久,直到谢慕青上上下下将他检查了个遍,确定没有受伤后,赵星竹才淡淡开口,“胃病犯了,肚子痛。”




跟假死团队做好交接,赵星竹回到自己空旷的酒店房间。

他先前主动提出婚礼要在距离蓝天最近的地方举行,因此谢慕青选择了M市旁边的雪顶高原作为婚礼地点。

赵星竹很满意,因为雪顶高原有不少高山,自然也有不少断崖,假死团队顺利找到了一处作为他的“死亡”地点,他也选取了此处作为婚礼拍摄的取景处之一。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他打开门,正对上谢慕青红红的眼睛。

“星竹......”谢慕青哽咽着钻进他怀里。

熟悉的气味涌入鼻腔,赵星竹愣怔了一瞬,他们似乎好几天没见过面了,上次见面还是她来跟他解释曲向晚的事情。

百忙之中的间隙,她曾抽出一晚上来找他,说那次救下曲向晚是因为他是她朋友的男友,还给赵星竹买了三套顶奢珠宝作为补偿。

他当时轻笑着收下了,她也一身轻松地当他相信了。

可她现在为什么哭呢,难道是她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是她终于良心发现决定跟他坦白一切了?

赵星竹的心脏飞速跳动了几下,不着痕迹地试探,“谢慕青,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星竹,最近因为工作和婚礼上的事忽略你了,我觉得很对不住你。明天就是婚礼了,我们终于可以结成夫妻了,我发誓以后会永远爱你,绝不会对不起你......”

他感到谢慕青把头埋在自己的胸口,温热的泪滴落在他的衣服上。

眼泪沾湿了他的衬衣,赵星竹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凝视着她的脸淡淡启唇,“什么意思,你之前有对不起我过吗?”

谢慕青浑身一怔,但她很快便用假笑掩饰住眼中的心虚。

“怎么会呢,你忘记我在叔叔阿姨灵堂里抱着你发过誓的,我一生一世只会爱你一个人,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谢慕青踮起脚在他嘴边印上一吻,“星竹,最近陪你太少了,从现在到婚礼开始,我会一直陪着你。”

赵星竹牵了牵嘴角,任由她再次拥自己入怀,眼里却闪过一丝讽刺——

她的确很会发誓,但却也把背叛他的事做得淋漓尽致。

“好啊,等做好妆造,我们一起去山顶拍婚前影像。”

等去到山顶,他会给她留下毕生难忘的婚礼影像。

说罢,他再次推开谢慕青,兀自走到露台躺椅上坐下,没有再看她一眼。

谢慕青有些愕然,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推开了她的拥抱,她的直觉告诉她,星竹有些不对劲。

她快步走到赵星竹身侧,搬过一把椅子紧挨着他坐下,然后紧紧攥住他冰凉的手,“怎么了老公,你不开心了吗?”

赵星竹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到她身上,他仰起头看向星空,脸上泛起一个古怪的微笑。

“明天就是婚礼了,我有什么可不开心的呢?”

闻言谢慕青皱了皱眉,没有追问,只是握紧了他的手给他取暖。

这些天,她奔波在公司和市郊的雪顶高原之间,从婚礼方案到现场装饰都事无巨细地亲自负责,只为了给星竹准备一场最完美的婚礼。

她自知自己出轨对不住星竹,因此她在婚礼上追加了十亿的开销,劳累到缺氧也要把婚礼操办得完美,只为了弥补星竹,即使他并不知情。

现在他并没有挣开她的手,说明问题并不大,想必只是婚前的一点小焦虑罢了。

等星竹明天看到她为他筹备的如此盛大的婚礼,一定会感动到痛哭流涕,到时候这些小情绪就都迎刃而解了。

因此谢慕青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靠在他身侧,陪他一起仰头看向天上的繁星。

忽然,谢慕青的手机屏幕亮起,她看了一眼便按灭丢到一边。

可发信息那人的毅力非同一般,连着发送了五六条信息得不到回应后,又一个接一个地打起了电话。

谢慕青把这些电话尽数拒接,本想按关机键,可当她看清屏幕上的消息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曲向晚说头部伤处又渗血了,叫了急诊,保不准是病情又复发了。

他是自己这些年资助的男大学生,他家境贫寒,勤工俭学,得了脑瘤后,能依靠的只有她了。

她挣扎了片刻,还是看向了一旁正仰天发呆的赵星竹。

“星竹,我公司......”

赵星竹却只轻笑了一声打断她,“公司又有事是吗,你快去吧,别错过明天的婚礼就行。”

几乎是毫不在意的调笑语气,这让谢慕青有些心慌。

可曲向晚那边接二连三的催促,显然情况很是危急。

狠狠咬了咬牙,谢慕青探身在赵星竹额上印下一吻,“星竹,抱歉,等过去这几个月的公司扩张期,我就一心一意的陪你,我的世界会只有你,再也没有这些事情。”

她想好了,等曲向晚过几个月病情稳定,她便给曲向晚一笔封口费让他彻底消失,她再也不会冒着让赵星竹伤心的风险鬼迷心窍了。

赵星竹只是略微颔首,便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样的反应很不像他,谢慕青的心脏骤然缩紧,但她还是安慰自己,明天她们就要举办婚礼了,她们提前几天就来到了现场住下,绝不会有差错的。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婚礼之后再弥补。

她又摸了摸赵星竹的脑袋,拿着手机和外套快步离开。

她不会注意到,赵星竹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了自嘲而决绝的笑。

......




曲向晚往日里给他发照片视频挑衅还不够,这次竟然凑到他面前来耀武扬威?

可惜他并不怎么感兴趣。

赵星竹皱了皱眉,扭头就走。

曲向晚却一改人畜无害的奶油小生模样,寸步不让地挡在他面前。

“赵星竹,我发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好看吗?慕青姐姐恐怕从来没有对你这样过吧?到你这年纪,估计都快要不行了吧?”

赵星竹顿住脚步,勾勾唇轻笑道,“那是比不得你,没客户光顾就要跑出来到处乱叫的鸭。”

闻言,曲向晚白净的帅脸扭曲起来,一双桃花眼满是愤恨:

“慕青姐姐早就说了,是可怜你没爹没妈才嫁你的,你爹妈就算活着,看你这么窝囊也得被气死......啊!”

赵星竹干脆利落地一掌甩了过去。

曲向晚捂着左脸上的掌印,满脸的讽刺,“赵星竹,你也就对我这么硬气吧,对着慕青姐姐还不是谨小慎微的巴结着不敢戳破?!难怪,有人生没人养的玩意,做出什么事都不算奇怪!”

赵星竹懒得废话,再次扬起手掌蓄力,可这次还未等巴掌落下,曲向晚便身子一倾从高脚凳上跌了下去。

等赵星竹反应过来时,曲向晚已经头先着地倒在了地上,后脑处隐隐有血色流出。

不等赵星竹拿出手机拨打120,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呼:“向晚!!”

是谢慕青的声音。

赵星竹刚要转身,一股极重的力道便将他撞开,腰伤处撞上桌沿,他一时间痛得浑身痉挛,只能跌坐在地。

可那股力道的始作俑者却似完全没看到他一般,跌跌撞撞地扑向曲向晚。

扶起半昏迷的曲向晚,谢慕青温声安慰,“向晚别怕,我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

曲向晚闭上眼,泪水汩汩涌出,“慕青姐姐,星竹哥他不是故意的......”

谢慕青浑身一震,这才看到旁边跌坐在地上的赵星竹。

此时的她已经被曲向晚头部流血的恐慌裹挟,无暇顾及一旁的赵星竹,更看不到他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

干巴巴地丢下一句“情况紧急,我过后再跟你解释”,谢慕青喊保镖背起曲向晚,然后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赵星竹的腰痛已经渗入骨髓,他痛得浑身战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蜷缩在原地以求减少痛苦。

店员们慌张地拨打急救电话,而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恍惚中,他想到刚落下腰伤时,谢慕青每日背着他走来走去,喂他吃饭,哄他睡觉,除了上厕所和洗澡,她舍不得他皱一点眉头,更舍不得他喊一点痛。

可现在,即使他已经痛苦得快要死过去,她都不会再为他驻足。

再次恢复意识时,赵星竹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手上挂着点滴,身边空无一人。

腰上的疼痛因为镇痛药物消解了许多,但想到刚才的那一幕,赵星竹的心里仍是刀扎一般刺痛。

谢慕青竟然如此紧张曲向晚。

紧张到弃他于不顾。

他呆滞地望着病房的天花板,直到太阳下山,病房里一片漆黑,手机屏幕也是一片漆黑——

谢慕青连一条消息都没有发来过。

就在他昏昏欲睡时,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曲向晚的短信弹了出来,

托你的福,我没事了呢。

来中心医院三楼A03病房,这里有惊喜哦!

赵星竹如今所在的医院正是中心医院,他在黑暗中坐了许久,最后还是拔掉了针头,来到了三楼。

三楼的病房都很安静,除了A03病房,里面的热闹声隔得老远便传了过来。

赵星竹抿紧了唇,一点点走近。

病房门的上方是透明的,他仰头去看,待看清里面的热闹景象后,他愣在了原地。

病房里挤满了人,除了病床上的曲向晚和病床旁的谢慕青,谢慕青的父亲母亲、姑姑姑父、堂叔堂婶也都来了。

昂贵的燕窝、阿胶等补品塞满了过道,谢慕青的母亲正笑得喜气洋洋,探身往曲向晚手里塞红包。

“好孩子,我一开始就觉得你是个有福气的,赵星竹这么多年都没让慕青怀上,你和慕青才好了多久,慕青就怀了孩子!”

听到这句话的一刹那,赵星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谢慕青不悦的嗓音传来,“这些话你们私下说着玩就算了,但孩子还不一定是谁的,而且谢家的女婿只有一个,只能是星竹。”

谢母的脸立马沉了下来:“我只认孙子不认女婿,听说向晚就是被星竹害得差点没命,我谢家要不得这种心狠手辣的女婿!”

姑姑姑父也帮腔道,“听说那个星竹从小娇生惯养,花钱大手大脚的,一看就撑不起谢家。”

堂婶上前给曲向晚喂了口燕窝,帮他掖了掖被子。

“就是,听说赵星竹从小爹妈就没了,没爹妈的孩子品行都差得很!哪像向晚,为你受了这么多苦也忍着。”

赵星竹踮脚站着,听着自己的一切被傅家人一条条羞辱,腿上却似灌了铅似的,无法抬脚离开。

谢慕青猛拍了下桌子,吓得全场人浑身一震。

她的语调冷冽,令人不寒而栗,“我说过多少次,赵星竹是我唯一的丈夫,侮辱星竹就等于侮辱我!这些话,以后都不许再说。”

见到她的吓人模样,傅母和叔婶姑父都悻悻地住了嘴,不敢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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