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碗汤圆有多烫吗,把祝珠烫得留疤了怎么办?”
“人家小姑娘辛辛苦苦给你包了一下午,做人不要太没良心了!”
他看向祝珠的眼里满是心疼,对我则只有无限的指责。
“太太,您的手腕......”
经佣人提醒,我才发现刚刚起身过猛,手腕磕在桌上砸碎了玉镯,被划伤的地方流血的势头可比祝珠要厉害许多。
“多大的人了还莽莽撞撞。”
他松开祝珠,走过来扶住我,眼里的担忧做不得假。
可我已经不会再动容了。
“沈舒声,你还记得当年娶我的时候,我妈给了你什么吗?”
他愣住了,脸上一片茫然。
此时我无比庆幸我的决定,离开沈舒声,或许才能使我真正得到解脱吧。
我没解释,径直回到楼上包扎。
听着客厅里沈舒声压着声音呵斥祝珠,唇角勾起的嘲意愈发明显。
在属于我们夫妻的家里,连骂她都要这么克制,这么的小心翼翼吗?
“我替祝珠跟你道歉,这些钱你拿着,再去买一个喜欢的存着。”
不久他上来,从皮夹抽出了一张卡递来。
我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推开。
“沈舒声,我们是夫妻啊。”
她有什么资格,以什么身份让你代替她道歉呢?
这些话我没说出口。
可他却觉得是我宽宏大度,夫妻一场,不跟他的小表妹计较。
“予朵,你出去一趟后,性格变了好多,越来越懂事了,这才是我喜欢的真正的你。”
我都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我了。
看着沈舒声眼中的满意与赞赏,我愈发觉得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都是一场虚妄。
“老婆,以后你别再跟她计较了,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恩爱两不疑,好不好?”
说着,沈舒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项链戴在我的颈间。
“这条项链,我想弥补小乖的离开,我知道你很想念它,对于祝珠的冒失......老婆,就让这条项链代替小乖继续陪伴你吧。”
我看见了他手指上深浅不一的伤痕,都是用小刀刮出来的新伤。
这条骨头项链居然是他亲手做的,这样的用心,几乎让我难以置信。
我忍不住落下泪,不敢去看镜子里的他。
这时,他注意到了角落里放着的行李箱。
“怎么好好的开始收拾东西了?是不是想去海岛?或者我推迟日程,等你处理完小乖的事宜,我们再一起去?”
话落,我不假思索开口,“不要。”
我仓促低下头,“不用了,票都已经订好了,你们先去吧,如果来得及,我再去。”
闻言,沈舒声眼中的笑意更盛,“予朵,还是你最善解人意,比祝珠这个小丫头片子懂事多了。”
我浅笑着目送他离开。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道,我缓缓拉开抽屉,凝视着那张机票。
......和他们去海岛是同一天。
我不想心软,也不允许自己再心软了。
沈舒声,这些天就当是我们最后的一场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