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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儿顾寒之的小说但为君故免费阅读

萌先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夫人身子一震,前世种种霎时清晰浮现在脑海,恍然间,她忆起那个霸道张扬的男子,曾经和她一起踏遍山川河水,游览四季风光,一起嬉笑玩乐、携手人间。只是那些早已化为镜花水月的泡影,不可追不可寻。“可,那不是我。”张夫人定定注视着对面脸色黑沉的男人,娇美的面容上目光沉凝,语气淡漠,“陪你一生一世的人,是紫云,这一世,我只是他的妻。”说着张夫人握住张大人的手,两人十指交扣,紧紧攥在一起。烛龙眼中顿时染上滔天怒火,他死死盯着张夫人和张大人交握的手,手中蓝火凝形渐盛,对准张大人狠狠一挥。一道白光乍现虚虚一挡,化解了这蓝光的大部分威势,但依旧有残余的魔气打在张大人身上,使其后退两步,心肺受损吐出一口血来。“相公!”张夫人心头一跳急促唤道,神色惶恐,...

主角:秦晚儿顾寒之   更新:2024-12-17 1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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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晚儿顾寒之的其他类型小说《秦晚儿顾寒之的小说但为君故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萌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夫人身子一震,前世种种霎时清晰浮现在脑海,恍然间,她忆起那个霸道张扬的男子,曾经和她一起踏遍山川河水,游览四季风光,一起嬉笑玩乐、携手人间。只是那些早已化为镜花水月的泡影,不可追不可寻。“可,那不是我。”张夫人定定注视着对面脸色黑沉的男人,娇美的面容上目光沉凝,语气淡漠,“陪你一生一世的人,是紫云,这一世,我只是他的妻。”说着张夫人握住张大人的手,两人十指交扣,紧紧攥在一起。烛龙眼中顿时染上滔天怒火,他死死盯着张夫人和张大人交握的手,手中蓝火凝形渐盛,对准张大人狠狠一挥。一道白光乍现虚虚一挡,化解了这蓝光的大部分威势,但依旧有残余的魔气打在张大人身上,使其后退两步,心肺受损吐出一口血来。“相公!”张夫人心头一跳急促唤道,神色惶恐,...

《秦晚儿顾寒之的小说但为君故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张夫人身子一震,前世种种霎时清晰浮现在脑海,恍然间,她忆起那个霸道张扬的男子,曾经和她一起踏遍山川河水,游览四季风光,一起嬉笑玩乐、携手人间。
只是那些早已化为镜花水月的泡影,不可追不可寻。
“可,那不是我。”张夫人定定注视着对面脸色黑沉的男人,娇美的面容上目光沉凝,语气淡漠,“陪你一生一世的人,是紫云,这一世,我只是他的妻。”
说着张夫人握住张大人的手,两人十指交扣,紧紧攥在一起。
烛龙眼中顿时染上滔天怒火,他死死盯着张夫人和张大人交握的手,手中蓝火凝形渐盛,对准张大人狠狠一挥。
一道白光乍现虚虚一挡,化解了这蓝光的大部分威势,但依旧有残余的魔气打在张大人身上,使其后退两步,心肺受损吐出一口血来。
“相公!”张夫人心头一跳急促唤道,神色惶恐,惊惧不已。
“咳咳,夫人,我没事。”张大人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默默咽下喉头的腥甜。
张夫人眉头紧皱,抬头气怒冲冲对着烛龙斥骂道:“你还不明白吗?!烛龙,我们缘分已尽。”
“缘分已尽?”烛龙冷笑一声,眼中讥讽之意划过,“什么缘分已尽!分明就是你背弃于我,忘却你我之间誓言,忘却了我们那刻骨铭心的爱情!”
“呵!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烛龙,其实你根本不懂爱。”张夫人缓缓走向烛龙,眼神带着冰渣子一般的冷寒,直直刺进烛龙的心脏。
“你明知奈何桥上,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尽皆成空,为何还要来怪我忘了你?”
“我不记得你了,嫁给了别人,你便以爱为名,恣意发,泄你的嫉妒与愤怒,你害我夫君,要把全府上下屠杀殆尽,可曾为我考虑过半点分毫?”
“爱是克制,你只有掠夺。”
“现在,我记起了前世,可那又怎样?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不爱你了。”
一句句淬了毒的言语,化成利刃毫不留情地扎进烛龙的心窝,使他的心脏撕裂一般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烛龙心神俱乱,自言自语道:“不、不会的,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
张夫人惨然一笑,眸中有丝丝怜悯浮现,“你还记得我前世临死前头发皆白,面容枯老的情景吗?你可知那是为何?”
烛龙看向张夫人,眼中带着询问。
“你以为是我腹中孩子的缘故,可曾想过,我是为了你才变得如此?!”
“为了......我?”
“你与我结合,触犯天道,罔逆法则,致使三界难容,欲降下天雷劫置你于死地,我用自己五十年寿命帮你挡下天劫,以了却我们前生孽缘,可为何,你还要纠缠至此!”
烛龙闻言如遭雷击。
“前世,我给了所有我能给你的。”张夫人眸中情绪复杂万千最终归为一抹释然,“今生,也请你放下前尘,各自安好。”
“放下前尘,各自安好?”烛龙面色扭曲,眼睛充血一般发红,血丝蔓延而上。
“哈哈哈哈,好一个各自安好!紫云,你当真好狠的心!”他全身魔气溢散,黑雾仿若化为实质一般笼罩在他周身。
“先生,他这是......”温离一惊,道。
“坠入魔道。”纯澈清润的声音从白先生唇边吐出,带着丝丝冷意。
“......你知道,我临死前未尽之言是什么吗?”张夫人却全然不顾对方的魔化,停在烛龙两步远处,冷冷看着他。
“只愿来生,不再遇见你。”
烛龙闻言仰头大吼一声,面上迅速爬满荆棘黑纹,头发肉眼可见地从黑色变为红色,唇色发紫,绯色的红瞳闪烁着诡谲的光,里面充斥着仇怒怨恨,周身杀意缠绕。
他微微垂头,神色专注温柔看着张夫人,用目光一寸寸描摹她的眉眼容貌,须臾,突然露出一个笑来,那抹笑容就像张夫人初见对方一般,霸道张狂,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好奇试探。
引得张夫人一怔。
下一刻,张夫人就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她愣愣低头,入目的是烛龙的手臂,尖锐穿透了她的心脏。
‘噗’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眸中不可置信之色飞速掠过,又化为一片倦怠虚无。
“如此,我们......”张夫人对烛龙无声呢喃几个字,转头留恋地爱了相公一眼,缓缓闭上眼睛。
“不--!!”张大人目眦欲裂,不顾自己重伤,蹒跚着脚步就要冲上来,却被烛龙手轻轻一挥击飞几米远,撞在墙上。
若不是白先生的术法结界,恐怕就要一命呜呼。
烛龙看着倒在她怀里的张夫人,搂紧了心满意足地蹭了蹭。
一道裹挟着精纯灵力的法决朝他袭来,烛龙反应迅速地抱着张夫人的尸首避开,抬头恨恨看向立在门口的白祈,一双红瞳不带丝毫感情。
“我要你,你们所有人,给我的紫云陪葬!”毒蛇般阴冷的话语响彻在大堂,随即挥出一掌,铺天盖地的强大魔力朝白先生攻去。
“温离,为我护法!”白先生眸光一凝道。
温离连忙挡在白先生面前,凝出结界抵挡魔气的侵蚀。
白先生闭眼掐诀默念,手势快速变换,白色灵力跃动于指尖。
“破!”须臾,白先生猛地睁眼,一双清冽深邃的眸子精光掠过,灵力法决带着禁咒的庞大威势,向烛龙攻袭而去。
精粹浓郁的灵力一路势如破竹,破开烛龙的浑浊魔气,眨眼间便至烛龙面前,凌厉的攻势直接将烛龙击飞,烛龙在空中翻滚两圈,狠狠摔在地上,口中鲜血不断喷涌。
“咳咳,我是不懂爱,我只懂得,我......离不开你。”烛龙把张夫人护得极好,奄奄一息的他轻吻了她的额头,最终垂下了头,气息断绝。
温离摇头唏嘘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情这个字,啧啧。”
秦婉儿不知何时眼眶湿润,看着烛龙和张夫人这般的结局,她心里没来由堵得慌,异常难过。
烛龙身体渐渐虚化,最终化为灵子消散在空气中。
一缕魂丝飘荡出来,被白先生修长均亭的手指捏住。

白先生是神秘的,却也是强大的,她无数次的想要询问白先生的真实身份,但是每每话就要出口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放弃了。
因为白先生也是冷漠的。
白先生虽然看上去很温和,但是他格外的喜欢安静,不喜欢说太多话,也不喜欢旁边人说太多话。
当然,白先生也没有说过这些,这些也是秦晚儿无聊时候的猜测罢了。
白先生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沉默,面色一如既往的温和淡然,但是秦晚儿就是能感觉出来白先生情绪不佳,每当有这样感觉的时候她都格外乖巧,安安静静的坐在白先生身边为他递水端茶,不吵不闹。
这时候白先生就会看着她缓缓笑开,笑容清清浅浅,像是微微荡漾开波纹的寒潭。
“先生,有客迎门。”
温离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眸深处闪过一阵淡淡的诡异的白光。
白先生终止了琴音,他缓缓起身,一袭如雪白衣轻晃,抬步朝着前方不远处的一间雅致竹屋走去。
温离打了一个哈欠跟在后面,秦晚儿眨了眨眼睛也快步跟了过去。
虽然此刻身在寂静清冷的山涧,但是踏进竹屋便会瞬间来到繁华热闹的盛京,白先生在这里经营着一家与众不同的店,名为何安。
何安何安,何其所安。
这是一家很冷清的很怪异的店,经营的从不是那些凡俗商品物件,而是解惑。
世人总有许许多多的惑,许许多多的欲望,白先生替有缘人解除困扰他们的惑,收取的价格也不是凡世中的真金白银,而是一缕微不足道的魂丝。
秦晚儿有时候很怀疑白先生经营这家店的目的,魂丝那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也不能换饭吃,白先生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她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温离这个问题,温离很是高冷的回了她一个白眼,半个字都没说,就这么离开了。
果然,神秘的白先生带着一个神秘的小跟班,看来这家店里,自己是唯一的一个正常人了。
秦晚儿一向因为这个深以为骄傲的。
随白先生进入竹屋后,周围场景眨眼之间变成一间干净整洁的普通商铺,白墙青砖,几张桌椅,墙壁周围摆放着几个红木书架,架子上是满满的没有标题的厚厚书册,整间屋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秦晚儿曾好奇的去翻阅那些书册,其上是密密麻麻的飘逸俊秀的小字,先不说她并不识字,就算识字,她也看不进去那么多小虫子一般排列整齐的字。
店里此刻正站着一名神情惊慌的年轻男人,他穿着读书人常穿的长衫,一张脸惨白惨白没有半点血色,浑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温离走过去对年轻男人微一抬手示意他落座,在男人茫然而惶惶的坐下之后,秦晚儿走过去奉上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
茶亦不是普通的茶,茶名为忘川,能够舒缓人的情绪,来玉安的客人大多都是情绪激动失常的人,忘川在这里使用次数颇多,客人来到这儿最先奉茶,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男人哆嗦着双唇抿了一口清茶后面色渐渐好转,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复又吐出来,转头看向外他对面落了座的白先生。
“不知先生可能帮我?”
白先生笑了,反问了一句。
“你要我如何帮你?”
男人神情坚定的吐出了两个字:“还阳。”
顾寒之是一介书生,家住盛京郊外的泅龙山山脚下,三间木屋,两亩田地,一位娇妻。日子过的虽清贫寡淡,但自给自足,也乐得自在随心。
妻子名叫浣衣,原本是江南小户人家的婢女,后来被拐子拐到盛京附近时被她逃脱,人生地不熟的她又累又怕,也不敢接触任何人。于是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泅龙山,恰逢天降雷雨,浑身湿透饥寒交迫,身体娇弱的她就这么昏了过去。
次日顾寒之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发现了还在昏迷的浣衣,他可怜一个弱女子遇到这样的境地,连忙把人背回了自己家中好生照看,又是熬药又是生炭火,折腾了好一阵,浣衣才幽幽转醒。
浣衣醒来后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很是感激,虽然也想念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但这么远的路她也没办法回去,再看看英俊儒雅的恩人,所以她也就定了心,决定以身相许,留在这里好好过日子。
听起来这似乎是一个在话本子上最常出现的故事桥段,秦晚儿原本还很感兴趣的在一旁听,但是没多大一会儿她就坚持不住了,脑袋一点一点的打起瞌睡来。
温离好笑的看了旁边的秦晚儿一眼,也不打扰她,从秦晚儿的手里轻轻的取过茶壶,上前去给白先生和客人添茶。
顾寒之看着刚添了茶的茶杯里缓缓冒出的热气,神情慢慢的变的悲痛起来。
“只是我没想到,浣衣她......”
“你没想到,枕边人会欺骗你。”
白先生目光清幽,淡淡开了口。
浣衣并不是被拐来的江南女子,也不是因为逃跑昏倒在山脚下,这一切都是她编造出来的假话。
正如顾寒之并不是书生,山脚下的木屋也并不是他唯一的家。
顾寒之真实身份是巫医,继承了药王谷谷主一身的绝学,刚出谷时他常年奔走于各个地域,一边去各个地方采药制药,一边随着自己的心意救人或杀人。
巫术杀人,医术救人。
巫术杀好人,医术救恶人。
当然,好人并非是好人,恶人也并非是恶人。
他的心里自有一把衡量善恶的秤,当时年轻气盛的他凭自身好恶杀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楼炎,江湖第一杀手组织“鬼宗”的幕后宗主,也时正道门派祁连山庄惊才艳绝的少庄主。
楼炎有两张面具,一张暴露于人前,英俊高贵如同朗空皓月,一张隐藏于人后,杀人如麻残忍冷血。
那是天下人眼中的好人,是少部分知道真相的人眼中的恶人。
顾寒之出现在祁连山庄,以自身血液为引行巫当众杀了楼炎,当时的他毫不在意的一挥衣袖转身便走了,却没有想到角落里有一双添满了仇恨的含泪的双眼,也没有想到日后会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不如何,太过寂寞了些。”秦晚儿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吓了一跳,突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这副身体。
天空之上那个声音突然笑道:“这里本就是放逐你们这些凶神的地方,是要让你们反思悔过的,如果这里如同人世一般喧闹,你们莫不是在这里过的更加逍遥。”
一口一个“你们”,可是这里除了自己以外分明就没再没半个人。
秦晚儿默默的在一旁腹诽,还没等发撒完心里的怨气,就听到自己这副身子笑出了声。
“说的也是,毕竟我们只是关押在这里的囚徒。”
随着秦晚儿这句话缓缓说出口,周围的景象瞬间变了,那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茫茫的雾气逐渐扩散开又缓缓凝聚,无数个半透明的人影显现了出来,在这一片空荡的天地中茫然而呆滞的飘荡着。
这些是......什么?
秦晚儿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些不知是人是鬼的半透明生物,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淡淡的白色,也是半透明的,像是清晨时窗外的雾气。
有人从对面缓缓走过来,带着好闻的药香,秦晚儿抬起头,看到了神情淡然朝自己走过来的白先生。
“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着,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自己又能控制身体,只见白先生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脚步未停,从她的身体当中径自穿了过去。
秦晚儿从梦中尖叫着坐起来,看了一眼窗外深沉的夜色,再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想起了梦中的那些场景,禁不住一阵头皮发麻,她连忙下了床就跑了出去,想去寻找白先生和温离。
白先生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温离也是。
这么晚,这两个人都去哪里了?
秦晚儿正在疑惑间,她突然听到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一阵阵的敲锣打鼓还有惊恐尖叫声,那声音极度刺耳,就好像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疯狂。
急匆匆的赶到店里,秦晚儿刚一踏进门就看到了神情凝重的温离,还有一旁浑身鲜血一身狼狈的顾寒之。
“你们这是......在干嘛?为什么不睡觉啊?”
“睡什么睡!”
温离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现在可是大白天!”
“白天?开什么玩笑啊!”秦晚儿眨了眨眼睛,顺带仔细的看了一眼漆黑却喧闹的外面街道。
是她瞎了?还是温离傻了?
“是天狗食日。”
顾寒之轻道,面色凄然,“想不到改变我一人的命格会造成这样大的祸端,是我连累白先生了。”
温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脸上是浓浓的不爽神色,“白先生历尽千辛万苦才从那个地方解脱了一缕神魂,就因为同情你而使用了神格,现在不得不又返回了那个地方继续受苦,如果不是先生特意嘱咐我,我一定会吃了你为先生报仇!”
“天狗食日啊!”
后知后觉的秦晚儿愣了半天后突然尖叫一声,连忙去找了一个铜盆抱在怀里,匆匆忙忙的跑到街上去参加驱赶天狗的行动了。
赶走天狗赶走天狗!千万不能让它吃了太阳!
看着外面那个瘦瘦小小慌慌张张的影子,温离有些鄙夷的轻哧了一声:“蠢女人。”
真的是蠢女人,难道现在她最应该担心的不是白先生吗?真是枉费了先生对她这般费心。
算了算了不想了,真的是想到跟先生有关的事情就止不住的头疼。
温离收回了顾寒之奉上的神格,看着他慢慢变淡的身形,突然感觉到几分伤感。
“喂,那个女人你救回来没有?”
顾寒之笑了,“救回来了,我用巫术杀了楼炎,把浣衣送到了偏远的乡下,以后她和我们的孩子都会平安的生活在那个地方,没有人会去打扰。”
“那就好。”温离吸了吸鼻子,看着身影已经消散的快要看不见的男人,张口补了一句,“我自会替你保护他们的,不然若是以后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白先生现在的苦不是白受了。”
冥冥中传来男人虚渺的一声叹息。
“多谢......”
“谢什么谢,再谢还不是一样要魂飞魄散了。”
温离嘟囔了一句,看着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还有正兴高采烈举着铜盆回来的秦晚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先生不在,这个家真的是不好守啊......”
“先生去了哪里?”
赶走了天狗的秦晚儿志得意满,这才注意到温离话中关于白先生的语句,不由得连忙放下盆子就凑了过去。
“先生出门为什么不带着我们?”
“带带带带你个头!”温离抬手就在秦晚儿头上敲了一个暴栗,一张脸上隐隐约约出现了暗黑色的蛇纹,张嘴吼了一声:“还不快去把先生的房间打扫干净等先生回来!傻愣着干什么!先生不在这里一切都要听我的!”
被吼声吓住了的秦晚儿摸着脑袋上起来的大包,委委屈屈的跑远了。
“打扫就打扫嘛......那么凶干什么......”
白先生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副桌椅,秦晚儿拿着抹布费力的把所有角落都擦了个遍,将被褥重新整理的时候,她突然在枕头下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是一个暗金色的卷轴。
虽然知道不应该随便翻看先生的东西,但是她实在对白先生的过去太过好奇,秦晚儿把卷轴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纠结了好一阵,她才深呼吸了一记,偷偷的解开了捆绑卷轴的红绳,将卷轴打开了一条缝隙。
就在卷轴打开的一瞬间,秦晚儿突然感觉脑海中有一层什么东西突然间释放出来,浓浓的猩红色瞬间充斥了她的整个视线。
耳旁响起了人们惊慌失措的喊声,武器割开皮肤的撕裂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有人在她耳边拼命的喊着。
“跑!快跑啊!跑得远远的!别让他找到你!别让他找到你!”
卷轴突然被人从自己的手中抽走,秦晚儿似乎突然之间从修罗地狱回到了人间,她呆呆的站着,耳边还回荡着方才的那些混乱的声音。
秦晚儿突然感觉到面颊有些湿润,她伸出手抹了一把,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落下了泪来。

白先生收好魂丝,转头便看见张大人失魂落魄地跪在张夫人的尸体旁,目光呆滞,双目无神。
“夫、夫人......”他小心翼翼地呼唤着爱妻,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张大人颤抖着手指,碰了碰张夫人的脖颈。
还是温热的,却已然没有半点跳动。
触电般收回手,他腾地向后倒去,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低喃道:“不、不会的,夫人她不会丢下我的--夫人那么爱我,哈......”
一阵似笑似哭的癫狂后,张大人彻底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爱妻的尸体。
“既然如此......”张大人踉跄着站起身,猛地从墙上抽出一把长剑,飞快利落横剑自刎。
血液喷溅而出,他慢慢倒了下去。
“张大人!”秦晚儿还来不及阻止,对方的身体已然没了气息。
温离再一次唏嘘,“问世间情为何物......啧啧。”
白先生站在一旁,冰雕如玉般的面容上无波无澜。
“先生。”看着白先生冷漠的神情,秦晚儿攥紧手心,声音有些干涩,“为、为何不救张大人?”
白先生瞥她一眼,转身踏出大堂,清冷淡漠的声音飘来:“生死有命,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秦晚儿呆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白先生的背影,心底有些闷闷的难受。
她认识的那个温柔良善的先生,何时变成了这般凉薄的人?
“小丫头。”温离看秦晚儿发愣,在秦晚儿脑袋上敲了一记,“想什么呢?白先生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可是......那是一条人命啊。”秦晚儿扬起头看向温离,眼中湿意渐深,“我从书上看到过,做人不能见死不救。”
“世间不是非黑即白,白先生也不是冷血之人。”温离看着秦晚儿纯澈干净没有丝毫杂质的眸子,揉了揉她的头,吊儿郎当笑道,“最心爱之人不在了,活在世上也只是徒增悲凉痛苦,张大人自行了断,对他来说未尝不是更好的结局。”
秦晚儿似懂非懂,看着躺在一起的尚书大人夫妻俩,抿抿唇朝白先生追了出去。
由于烛龙的魂飞魄散,笼罩在张府上空的结界也瞬间破除。
朗天白日,云蓝天清,整座张府也不似来之时那般死气沉沉。
一路走来,府中憔悴虚弱的下人渐渐恢复生机,苍白的脸上有了红润之色,发白枯干的嘴唇也恢复正常。
“这是......”秦晚儿惊奇地看着,既高兴又困惑。
难道是烛龙死了,所以这些被他吸食过精血气的下人也都恢复了往日活力?
“不好!”温离脸色一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运转灵力迅速朝白先生飞身而去。
秦晚儿见状心中也不安起来,忙跟着跑过去。
她跑到张府主厅外,只见白先生一身雪白锦袍立在院中,口中不断默念着咒语,周身环绕着似有若无的灵光,有灵气不断从他身上溢散传来,充盈整座府邸,给那些虚弱的仆从下人补给生命力。
旁边站着温离,正一脸担忧急切地望着他。
“先生!”秦晚儿飞快奔过去,心头焦急就要冲到白先生身边。
她不知道白先生在干什么,她只知道他在伤害自己!
温离眼疾手快伸手拦住秦晚儿,随即直接凝出一道结界,沉声道:“别过去!会有危险。”
“我不怕危险!先生他脸色很不好,温离你让我过去!”秦晚儿额头沁着热汗,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焦躁,心中莫名情绪翻腾滚涌,有股涩涩的、带着隐隐心疼的刺痛感,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她一次又一次执拗地撞上结界,无一例外被弹了回来。
温离皱眉严肃起来,目光幽深:“那如果会伤到白先生呢?你也不顾他的安危?!”
秦晚儿身体一僵,骤然停下动作,咬唇盯着还在施法的白先生,声音微颤:“会伤到他吗?”
温离见她冷静下来,解释道:“白先生是在用自己修为延续这些人的生机,自然极耗费神力,使用的也是秘术禁咒,若此时被打扰,不仅他的努力会功亏一篑,还会遭到反噬,你明白吗?”
秦晚儿颓然放下手,眼睁睁看白先生损耗自身灵力,没有丝毫办法。
她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里跳动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不强烈,却很清晰深刻。
她怎么能质疑先生的为人呢?先生是那般风光霁月的一个人,不惜牺牲自己来挽救张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她竟然还......
“怎么了,眉头皱得这么厉害?”清润如泉石相击般的声音响起,随即温软的触感从眉头传来,秦晚儿不由一愣,眨眨眼凝神看去。
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抵在她眉间,帮她抚平褶皱,手指的主人笔直立于眼前,仪容萧萧,风华无双,面上清浅笑意悠然。
她的先生没变,还是那么好看,还是那么美好。
“白先生......”温离唤道,秦晚儿也因此回神。
“先生!你没事吧?”她急急询问。
“无碍。”白祈云淡风轻道。
“恩公!”管家领着张府上下仆人奴婢,一同站在白先生面前,感恩涕零道:“恩公救了我们全府上下,请受我们三拜!”
白先生眉尖微凝,手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要下跪的众人。
“不必。”简洁冷淡的拒绝,然后便不再多言。
“恩公,这可使不得啊,我们受了您如此大的恩惠,如果不报答......”
“诶诶诶,我说你们,既然我家先生说了,你们就别纠缠不清了,各回各家吧。”温离站出来,挡在白先生面前,咧嘴笑道:“既然你们的主子已经不在了,管家你就安排安排,把下人都遣散了。”
温离三言两语做了安顿。
“是是是,恩人说的是。”管家点头如捣蒜。
“告辞。”白先生淡淡道,随即带着温离和秦晚儿离开了张府。
回去的路上,温离和秦晚儿跟在白先生身后,叽叽喳喳讨论着这次张府之行,白祈在前面沉默走着,一言不发。
熟门熟路回了店,刚跨进门槛,白祈就身子一软,直挺挺倒了下去。
“白先生!”
“先生!!”

盛京之中越来越混乱,妖鬼的力量也越发强盛,甚至到了普通人的肉眼也能察觉到的程度,来何安请求帮助的人也越来越多。
若是平常,何安生意好是大家都开心的事情,但是眼下却没有人心情好,而原因只有一个。
白先生病了。
自那日沈钰来过之后,白先生身体便越发的虚弱起来,时不时的便会陷入昏睡之中,而且白先生睡着时整个身体苍白又冰冷,没有半分气息,安静的就像是一具尸体。
秦晚儿哭丧着一张脸坐在白先生的床边,看着白先生沉睡中英俊的面容,她捏着自己的手指,咬了咬嘴唇。
“温离,是不是我那天说的话太过分了,惹先生生气了,所以先生才会病倒了。”
温离冷哼了一声,拿着笔在一本册子上记着什么,他抽空扫了一眼秦晚儿,没什么好气道:“你也知道你说的话过分啊!居然把梦当作现实,你知不知道先生为你做了多少事?操了多少心?你一句感谢都没有就罢了,居然还说出那种话来气先生,你知不知道先生也会伤心,也会难过?”
秦晚儿破天荒的没有对温离的话进行反驳,她轻轻的握住白先生的手,感受到那冰冷的温度,秦晚儿慢慢的把自己的脸贴了过去。
“先生,对不起,晚儿不是有意的,先生,晚儿给你暖手,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原来,担心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
食不下咽,寝不入眠,在他身边时,他在眼里,不在他身边时,他在心里。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比做噩梦还要让人难受。
先生也曾这样担心过自己吗?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吗?
“先生,晚儿错了,不应该胡乱发脾气,更不应该把梦境和现实混为一谈,还对先生发脾气,先生,晚儿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安静的房间内,少女低低的说话声逐渐转为抽泣,她把整张脸都埋在白先生冰凉的手掌中,任由眼泪肆意流淌着。
良久,秦晚儿哭的嗓子都哑了,她突然察觉到白先生的手指微动,她眼泪还来不及擦连忙欣喜的凑到白先生面前,只见白先生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疲惫却清澈,虚弱的叹了一声。
“晚儿,别哭。”
恍惚中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心急如焚的从天上降落到地面,看到的却是心爱的人躺在血泊中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她最后的神情绝望而又悲伤,她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白先生用颤抖的手抹去心爱之人眼角的泪,他感觉到一颗心似乎陷进了荆棘丛中被硬生生的搅碎。
“碧落,别哭......”
秦晚儿没有在意白先生情绪上的变化,她猛地扑了过去,兴奋的搂着白先生不撒手。
“先生醒了!先生醒了!先生终于醒了!”
白先生待血液重新流往四肢百骸,待冰冷的身体逐渐温热开,他才勉强的推开激动的秦晚儿,坐起了身子。
“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
这次回答的是温离,他看不惯秦晚儿激动起来粘着白先生不放又搂又抱的模样,一只手用力把秦晚儿拎到了一旁,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白先生走下床。
“先生,这是你第三次昏迷,而且时间越来越长了。”
“时间不多了。”白先生下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红的血液轻轻点在秦晚儿的眉心上,“晚儿,不管梦里看见什么,都不要被它影响。”
秦晚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随即一溜烟的跑去了厨房,端了一碗煮好的鸡汤又跑了回来。
“先生,这是我特意为你煮来补身子的。”
温离在一旁翻了一个白眼道:“先生的身子又怎么能是这种凡俗汤水能调理好的,真是愚蠢的女人。”
秦晚儿撇撇嘴没有理会温离的毒舌,神情上却露出了几分失落。
白先生轻笑,拿起了汤匙,“闻起来很香,我尝尝看。”
琴晚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直勾勾的盯着白先生的脸,就像是期待主人表扬的小狗。
白先生轻抿一口汤汁后微笑点头,神情温润,“很好喝,谢谢晚儿。”
秦晚儿欢呼了一声又跑去厨房瞎鼓捣了,温离啧啧了两声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原本有一个蠢的无可救药的秦晚儿就很让他操心了,好不容易盼到先生醒来,却想不到先生居然跟秦晚儿一样的......咳,罢了,勉强说是入乡随俗好了。
也罢也罢,这两个人的事情他不再管了,何苦还要操那么多的心呢?先生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反正先生说的永远都是对的。
秦晚儿又在做梦了。
这次的梦和往常的血腥狰狞不同,相反的,是一片耀眼的夺目的银白,干净而又清冷。
一条巨大的白龙在天空盘旋,身姿矫健而又优美,双眸如碧蓝的大海熠熠生辉,它身上的鳞片随着它的动作而反射出点点银芒,锋利而又冰冷,像是刚出鞘的剑刃。
前方突然出现了熟悉的寒潭,白龙飞落于寒潭中,溅起了大片的水花。随即一名白衣男子从水中跃出,浑身上下不带半点水渍,长发及腰无风自舞。他转过身,一张俊朗仿若皓月般的容颜散发着清冷的光,双眸中没有半分情感,透着海水一般幽深神秘的湛蓝。
这个人,是白先生?
秦晚儿内心激动又疑惑,她无法确定眼前的人究竟是谁。那张脸确实是白先生没错,可是这个人是冰冷的,像是冬日里寒潭四周结成的冰霜,而白先生给人的感觉虽然也是冷的,却仍能感觉到淡淡的春日一般的暖意。
秦晚儿不明白,却也来不及思考明白,她发现自己动了。
又是那讨人厌的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正缓缓的向那个男人走过去,脚尖很轻很轻的点着地面,姿态轻盈的仿佛脚底下并不是土地,而是朵朵绽放的莲花。
她一边行走一边缓缓脱去自己的红色衣衫,等到走到白衣男人面前的时候,秦晚儿的身体上已经不,着,寸,缕。
快把衣服穿上啊!为什么要脱衣服?这样真的很难为情啊!秦晚儿在心里疯狂的喊着,但是可惜,没有人能听见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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