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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倾禾宴辞的小说主母逆袭录免费阅读

翊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那嫡亲的弟弟,选择科举入仕的那一刻,镇南侯府的爵位便与他彻底无缘。武勋世家的家主,不可能是文人。“您若是有选择,还能容得下我这般胡闹?”父子二人,平时的关系算得上缓和。可只要提及当年,那么便是一笔扯不清的烂账,心里面都窝着火气。“所以,您还是认命吧!”宴辞转身离开的时候,朝他挥了挥手,丝毫不在意,镇南侯恨不得戳死他的眼神。抵达兰氏的荣华棠时,后者正躺在榻上假寐。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她惫懒地掀开眼帘,指了指不远处的杌凳。“事情查得如何了?”宴辞本不想在她的屋内久待,可看到兰氏浑身疲惫,终究还是坐了下来。“应该和顾家有关系。”虽然沈悬对此三缄其口,可通过蛛丝马迹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和顾家脱不开干系。兰氏的眸色瞬间爆出利芒,眼神死死地盯...

主角:傅倾禾宴辞   更新:2024-12-17 18: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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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倾禾宴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傅倾禾宴辞的小说主母逆袭录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翊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那嫡亲的弟弟,选择科举入仕的那一刻,镇南侯府的爵位便与他彻底无缘。武勋世家的家主,不可能是文人。“您若是有选择,还能容得下我这般胡闹?”父子二人,平时的关系算得上缓和。可只要提及当年,那么便是一笔扯不清的烂账,心里面都窝着火气。“所以,您还是认命吧!”宴辞转身离开的时候,朝他挥了挥手,丝毫不在意,镇南侯恨不得戳死他的眼神。抵达兰氏的荣华棠时,后者正躺在榻上假寐。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她惫懒地掀开眼帘,指了指不远处的杌凳。“事情查得如何了?”宴辞本不想在她的屋内久待,可看到兰氏浑身疲惫,终究还是坐了下来。“应该和顾家有关系。”虽然沈悬对此三缄其口,可通过蛛丝马迹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和顾家脱不开干系。兰氏的眸色瞬间爆出利芒,眼神死死地盯...

《傅倾禾宴辞的小说主母逆袭录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他那嫡亲的弟弟,选择科举入仕的那一刻,镇南侯府的爵位便与他彻底无缘。

武勋世家的家主,不可能是文人。

“您若是有选择,还能容得下我这般胡闹?”

父子二人,平时的关系算得上缓和。

可只要提及当年,那么便是一笔扯不清的烂账,心里面都窝着火气。

“所以,您还是认命吧!”

宴辞转身离开的时候,朝他挥了挥手,丝毫不在意,镇南侯恨不得戳死他的眼神。

抵达兰氏的荣华棠时,后者正躺在榻上假寐。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她惫懒地掀开眼帘,指了指不远处的杌凳。

“事情查得如何了?”

宴辞本不想在她的屋内久待,可看到兰氏浑身疲惫,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应该和顾家有关系。”

虽然沈悬对此三缄其口,可通过蛛丝马迹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和顾家脱不开干系。

兰氏的眸色瞬间爆出利芒,眼神死死地盯着宴辞。

“逮住人了吗?”

“顾家的一个丫头,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素来是世家大族的拿手把戏,这线索到这里算是断了。

“是为了沈家那小子?”

“……应该是。”

顾家曾有意向府上提亲,却都被自己的母亲一一否决,明显是想要曲线救国。

“那小子是什么玩意,也配染指我闺女?”

比自己的儿子还不是东西的烂萝卜,居然敢肖想她那水灵灵的娇宝贝。

当她是死人?

“沈悬也没那意思,否则跳水救人的便是他。”

虽然有些时候,沈悬确实不是玩意儿,可作为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他还是辩解了一句。

“咋的,他还嫌弃清漓?”

兰氏听到宴辞的解释,更加生气了。

一个自甘堕落的倒霉玩意儿,居然敢嫌弃自己的闺女,他是觉得自己命长?

宴辞:“……”

他算是瞧出来了,但凡涉及到六妹妹,他这母亲是没有丁点理智可言。

“你刚才,碰到那老东西了?”

“嗯。”

“可是找你出气了?”

“不敢碰您,可不是逮着我欺负?”宴辞斜了她一眼,“他终究是一家之主,您也悠着点。”

自打是十五年前,柳姨娘进门起。

原本琴瑟和谐的神仙眷侣,终究成了如今这相看两厌后宅的宿敌。

“您若是继续肆无忌惮,他指不定,还能给我整出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来。”

“他能生吗?”

兰氏轻嗤不已。

宴程之这一辈子最大胆的一次,便是瞒着她纳了柳姨娘,并且护着她生下了龙凤胎。

后来,他便再也生不出子嗣。

闻言,宴辞薄唇紧抿。

他父亲的妾室不少,可除了柳姨娘诞下一对龙凤胎之外,旁的人并无子女傍身。

看来,自己的母亲出力不少。

“今天,他用五弟威胁我了。”

兰氏的眸子紧了又紧,手指搭在床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动,神色极其晦涩难懂。

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

“放心,你五弟不会成为你的掣肘。”

“母亲,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要知道,他为人纯孝,可比我这个逆子强的多。”

“况且,您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吗?”

宴辞有时候懒散,有时候冷淡,有时候暴戾……唯有知根知底的人才清楚,那不过是表象。

他这个人,天生一副冷心肠。

能走进他心里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是他的父母,只要抛弃过他一次,那么便会成为他的一生之敌。

“你那个时候生死未卜,我……”

他八岁的时候坠湖,昏迷了好些天,她也是口不择言,才说出了另立世子的话。


听到傅倾禾滴水不漏的拒绝,顾氏的脸色微不可察地难看。

宴辞刚才拒绝她的好意,她尚且可以理解,傅倾禾有何底气拒绝她的建议?

——离开伯府三天,翅膀便硬了?

她难道不知道,若是没有文昌伯府的支持,她这世子夫人的身份就是空中楼阁?

“倒是我这当母亲的多嘴了!”

顾氏自嘲地笑了笑,警告的话语也接踵而来,不给傅倾禾一点喘息的机会。

“只是,你应该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莫要被一个通房蹬鼻子上脸,连累文昌伯府被人耻笑!”

“母亲的教诲,女儿定然铭记于心。”

傅倾禾也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笑语盈盈地应付着,面上不见半点烦躁。

直至午饭备好。

原本‘吵嚷’着要回府的宴辞,在傅青霖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脸上倒是不见刚才的阴沉。

看到宴辞的坐定后。

傅倾禾甚是熟稔地坐到他的身侧,为其盛粥布菜,任谁看了都要夸赞一句纯良贤惠。

宴辞暗中瞟了她一眼,示意她莫要做戏太过。

傅倾禾倒也从善如流。

她准备将手中的瓷碗放好,却不料双手微抖,盛好的汤水好巧不巧全部撒到了宴辞的衣摆上。

“夫君,你瞧我笨手笨脚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帕子替他收拾残留之物,“二哥,你那里可有合身的衣裳?”

傅青霖瞧她神色慌张,心头亦是烦躁。

文昌伯府的男丁但凡争气一些,哪需要自家妹子如此小心翼翼。

“自是有的,我这便让人去寻。”

傅倾禾道了一声谢斜眼看向宴辞,后者冷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地离开正屋。

傅倾禾追上去的时候,他正抱着膀子瞪着她,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刚才,你故意的?”

傅倾禾并未否认,甚至还极为真挚地点了点头。

就在宴辞眸中的凉意越来越旺盛时,她忽然开口。

“我想去瞧一瞧你当初醉酒的厢房,想查一查我为何会神不知鬼不觉躺在你的床上。”

“……你还在嘴硬什么?难道不是看上了镇南侯府的权势?卯足劲爬上我的床?”

宴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忍不住嘲讽她贪图荣华富贵的低劣品性,戏谑她敢做不敢认的卑鄙行径。

“你现在,是想甩锅?”

傅倾禾一点也不意外他的看法。

一个人的认知在脑海中成型后,很少会因为别人的想法改变,更遑论宴辞这种油盐不进的‘品种’。

她要做的,只是寻求真相。

“你如今这模样挺狼狈的,还是换一套衣裳再回府吧!免得别人说你失仪。”

傅倾禾没有时间陪他唠嗑,她必须在傅倾棠反应过来前,尽快赶到宴辞醉酒的厢房。

碰一碰运气,看能否寻到蛛丝马迹。

瞧着她头也不回地朝厢房的方向走去,宴辞暗骂了一声晦气,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这一次。

因为没有傅倾棠阻拦的缘故,傅倾禾仔仔细细地瞅了一圈,里里外外、瓶瓶罐罐都不曾放过。

——可惜,一无所获。

就在她盯着床榻发呆时。

忽然听到有脚步靠近,而她转头的那一刹那,正好瞥到焕然一新的窗户纸。

——眼神,瞬间紧眯!

她若是记得不差。

她和时安远婚期将近的时候,整个府中的窗户纸才换过。

当时用得是庆祥坊的竹篾纸,可如今却换成了织屏阁的纱纸。

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勤快地更换。

“阿禾,你在看什么?”

傅青霖和宴辞走进来时,正好看到她对着窗户发愣,前者更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二哥,这窗户纸怎么换成纱纸了?”

“母亲嫌弃那些工匠干活太粗糙,在你和阿棠大婚前,便让人重新换了一茬。”

傅青霖不疑有他,一边解释一边将衣物放在床榻旁。

傅倾禾则笑着拢了拢自己的碎发:“我瞧这做工挺好的,用得是哪里的工匠?”

“听说是织屏阁全权负责,具体并不清楚。”

傅倾禾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了宴辞身上,随手指了指榻上的衣物。

“夫君暂且先试一试,若是觉得不合适,我便让人回府去取衣裳来。”

她说完便和傅青霖相继离开房间,愣是没有瞧到宴辞那咬牙切齿的神情。

好在,这一套衣裳倒也合身。

虽然,月白色的长衫和他阴郁的气质相冲,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平添了几分读书人的儒雅。

傅倾禾和傅青霖见他出来,登时停止了闲聊。

相比较新妇的内敛,他这位当兄长的倒是没有太多顾忌,笑着拍了拍宴辞的肩膀。

“你平日穿衣,除了黑色还是黑色,倒是没有这套衣裳有少年感。”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的衣裳?”

“……哈哈,都有都有!”傅青霖笑了笑,“母亲那边怕是等急了,我们过去!”

傅倾禾对此并无异议。

她刚才趁着宴辞换衣裳的间隙,又重新在院中扫荡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

留在此处,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几人赶到主屋时。

迟迟没有露面的傅倾棠和时安远齐齐现身,顾氏又让人重新准备了饭菜,多备了一套小几。

这一次,傅倾禾没了之前的殷勤小意。

只是。

她这转变却令一旁的宴辞嗤笑不已,就连手中的筷子似乎都在指责她过河拆桥。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这很傅倾禾!

他百无聊赖地数着碗中的米粒,甚至细着眼睛多看了时安远和傅倾棠两眼。

这二人,倒是郎情妾意。

就是不知道,傅倾禾看到这一幕,是否后悔她当晚鬼迷心窍的爬床之举。

“看到他们举案齐眉,你可曾后悔?”

傅倾禾权当没有听到宴辞暗搓搓的阴阳怪气,目不斜视地扒拉着小几上的饭菜。

“怎么不说话?难道心里犯堵?”

因为之前被傅倾禾利用。

此时,宴辞像是幼稚鬼附体,在她耳边喋喋不休,使劲戳她的肺管子。

起初。

傅倾禾还能忍受他的聒噪,可瞧着他越来越上头,不得不出言恶心他。

“夫君,你什么时候变成长舌妇了?是越姑娘的言传身教?”

“呵,戾气还挺重!”

就在宴辞放下手中的筷子,准备和傅倾禾好好理论时,坐在主位上的顾氏忽然开口。

“世子,可是饭菜不合口?”


“出尔反尔,可不符合您的身份!”

宴辞见过贪财不要命的,可没有想到一个世家女郎,居然也将这一点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是乞丐窝长大的?

“侯府都是我的,我在乎这点?”

傅倾禾:“……”

她算是瞧出来了,宴辞对镇南侯府有执念,她以后还是莫要碰触他的逆鳞了。

她也不贪多,边角料就可以!

事实证明,宴辞的行动能力极强,第二天一早便将丹青坊的房契换成了傅倾禾的名字。

她刚欢欢喜喜地送走宴辞。

便看到年氏朝着她走来,后面的丫鬟,大包小包拿着一大堆补品。

“三弟妹,身子可有大碍?”

昨晚回府之后,年氏才听闻了宴清漓落水,也知道傅倾禾救人的事情。

“已经大好了,劳烦大堂嫂挂念。”

她一边迎着年氏进屋,一边让春华去准备茶水,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些昨晚的事情。

瞧着屋内只有二人,年氏倒也没有藏着掖着。

“若不是七妹妹受罚,我还不知这里面的内情。”

昨晚上,除了那位足不出户的老封君之外,侯府的人怕是没有能睡安稳的。

她那身娇体软的七堂妹,这会儿还哭得和泪人似的。

“这事情和七妹妹应该没有关系。”

年氏见她较真,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事情确实和七妹妹没有干系,可大伯母心里不痛快,那么便有了干系。

“七妹和七弟的事情,你日后莫要在大伯母面前提及,免得恶了你们的婆媳关系。”

“这里,可是有内情?”见年氏犯难,傅倾禾亲自为她斟了茶水,“还请大堂嫂细说,免得我犯了忌讳。”

虽然,春华从奴仆们嘴中打探了不少消息,可终归不如年氏知根知底。

年氏有意亲近傅倾禾,略微思忖后倒也爽快。

“十四年前,大伯父从边境带回一房怀有身孕的妾室,怀着六妹妹的大伯母受了气,险些滑胎。”

“可不管大伯母是否愿意承认,那位妾室终归是凭着一对龙凤胎坐稳了姨娘之位。”

年氏说到此处,心中亦是唏嘘。

镇南侯府的男儿,离了这京城的软玉温香,自然也会有其他地方的女人靠上来。

大伯母的今日,何尝不是她的明日?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弟坠湖,虽然越瑶第一时间救人,可他还是昏迷了五天五夜。”

“听说,坠湖之后的三弟变得沉默寡言,身边侍候的奴仆除了越瑶之外全部被更换。”

傅倾禾放在案几上的手微动,眸中露出几分沉思。

怪不得,宴辞将越瑶放在了心坎上,合着还有救命之恩。

这样的恩情傍身,傅倾棠也算输的不冤!

“又过了两年,三弟忽然跑进了柳姨娘的院落,亲手砸断了七弟的腿。”

傅倾禾:“……”

她一直以为,宴辞已经足够精神失常了,没有想到小时候的他更加凶残。

亲兄弟的腿,说断便断?

“同一年,柳姨娘病逝。”

年氏说到这里稍稍停顿,而傅倾禾亦是双眸微眯,这里面若是没有猫腻,她们的姓氏换着写。

“再后来,七弟被送出京城,七妹妹虽然一直待在侯府,却像幽魂一般。”

“倒是六妹妹心善,对她颇为照顾;至于大伯父,大事上倒也一直护着。”

若不是大伯父暗中留手,这位尚未及笄的七妹妹,怕是一早便被大伯母许给旁人为妾。

要知道,这位瞧着空谷幽兰的大伯母可是杀伐果断之人。


“太阳刚落山,还有时间!”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傅倾禾皱了皱眉头,她的右手感觉快要废掉了。

只是,这满园花色,确实是难得的地方。

她随手将笔换到了左手,然后继续伏案轻描,速度虽然比不得刚才,却要远胜旁人。

华灯初起,月色高升时.

沈五郎贱兮兮的声音,出现在安宁郡主耳旁。

“小安宁,我和你打一个商量如何?”

安宁郡主,本就不喜欢油嘴滑舌、不务正业、油头粉面、滥情好色的沈五郎。

听着他唤自己‘小安宁’,黑线都快扯在后脑勺。

“舌头不想要了?”

她虽然顶着一张圆脸,可还是刻意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想要让沈五郎瞅一瞅自己的厉害。

瞧着她这可可爱爱的模样,沈五郎笑得前俯后仰。

每次看到这小丫头恨不得撕碎自己的眼神,他便忍不住逗一逗,怪可爱的。

“这画卷换给我如何?”

“你长得挺丑,想得倒是挺美。”

安宁郡主虽然不喜欢傅倾禾,可那一气呵成的画轴,她也眼馋啊!

特别是,那上面的花圃是她的最爱。

“……不带你这么骂人的,我哪里丑了?”

文不成武不就、纨绔子弟、好色之徒、不要脸……这些别称,他都能坦然接受。

可若是有人说他长得丑,他就得好好掰扯掰扯。

“没有宴辞哥哥好看的人,就是丑。”

“……你脑子不大好使,眼睛也不太对劲。”

沈五郎碰了一鼻子灰,磨磨蹭蹭地移到宴辞身边,颇为忧伤的长吁短叹。

“宴小三,你说我长得丑吗?”

宴辞垂着眸子瞥了他一眼,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男儿气概。

也就是,京中那些迈不出藩篱的女郎眼瞎,才给了他一个玉面郎君的雅号。

“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傻子的眼神。”

沈五郎:“……”

他愤懑地双手叉腰,很想指着宴辞的鼻子破口大骂,可就在这时傅倾禾抬起了头。

只见她将手中的毛笔扔到了一旁,然后似笑非笑地望着安宁郡主。

“这便是我代夫君送给郡主的礼物,郡主可喜欢?”

“……喜欢!”

虽然,她很想昧着良心说不喜欢,可对上那么多心怀不轨的眼神,她终究是实话实说。

她有预感。

只要她嘴里面吐出‘不喜欢’三个字,那么这些恶狼便会以各种理由诱骗她。

哼……她又不傻!

能屈能伸,方显女儿本色。

傅倾禾不知安宁郡主内心的挣扎,反而笑意不减地望向宴辞,似乎想要得到他的认可。

“夫君,我给郡主送的这份礼物,你可满意!”

“尚可。”

“哦……我以后一定会继续努力的,争取让夫君满意。”

傅倾禾略显遗憾地嘟囔了一句,那温柔小意的模样,引得众人对宴辞的嫉妒又加深了一层。

瞧一瞧,他说得是人话?

傅倾禾这一手功夫,落在识货的人手中,那算的上出神入化了,居然只换来‘尚可’!

果真是莽夫。

傅倾禾露了一手后,倒是没有被安宁郡主继续针对,她也终于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趁着无人注意,溜到凉亭内歇息。

她坐在石凳上,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胳膊,感觉到收缩自如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就不应该死要面子活受罪!

“既然这么难受,刚才又何必逞强?”

傅倾禾听到声音猛地起身,看到立柱后走出来的宴辞,她眉头隆得更紧了。

“若不是你,我需要遭这罪?”

“你随意送她一件礼物便好,又不是一定要最好!”


直至丫鬟通传的声音响起,她这才朝旁边侧了一步。

紧接着,她便看到傅倾棠像花蝴蝶似的扑出来,如若无人地抱住时安远的胳膊撒娇。

“夫君,你怎么才来!”

时安远本就内敛守礼的性格,因着傅倾棠的举止变得手足无措,脸颊瞬间涨红。

就连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一旁的傅青霖,瞧不得二人这‘郎情妾意’的模样,一边挥着折扇,一边靠近傅倾禾。

“阿禾,你这是去哪儿?”

“母亲让我去瞅一瞅姨娘。”

傅倾禾虽是庶出,可除了与她不对眼的傅倾棠之外,其余两位兄长对她也算疼爱。

听到兄妹二人对话,时安远这才将目光落在傅倾禾身上。

——她长得极美。

艳丽的五官找不出一点瑕疵,白皙的肌肤好似玉石一般,最妙的还是那空灵的气质,使人见之忘俗。

曾几何时,他以为她会成为他的发妻。

只是,曾经以为能够相守一生的人,终究在临近婚期时爬了宴辞的床,让他成了京中的笑话。

傅倾禾虽不知时安远心中所想,可瞧见他细细敛起的眉眼,不由得想到他执掌大权时的模样。

——他算计政敌的时候,也喜欢敛眉。

虽然,她并不畏惧如今的时安远,可被这样的疯狗盯上,总有些脊骨发凉。

瞧见二人隐隐的对视。

傅倾棠眉头一拧,侧身挡在时安远面前,隔绝了二人的视线,朝着傅青霖嘟囔。

“二哥,殷姨娘最近逮着谁骂谁,二妹妹虽是她的亲女儿,怕也不能避免,你送她过去。”

“你倒是会使唤人!”

傅青霖细着眼睛瞥了傅倾棠一眼。

他嘴上虽然说着埋怨的话,行动却也不慢,有说有笑地领着傅倾禾离开正屋。

直至带着傅倾禾走出老远,他这才停下脚步,脸上强撑的笑容也逐渐收敛。

“阿禾,你素来懂事乖巧,莫要和你大姐姐计较。”

傅青霖说话时,神色略显无奈。

他那妹妹瞧着是一个机敏伶俐的,可却做一些无意义的蠢事,刚才那拉踩的话过于明显了。

当着时安远的面,刻意强调三妹妹庶出的身份。

——颇有几分上不得台面!

“我并不在意,毕竟她说的是实话。”

她父亲有四个孩子,只有她一个是庶出,而且还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出。

“阿禾……你身上流着的是父亲的血脉,是文昌伯府名正言顺的姑娘,不用这样轻贱自己。”

“我是父亲的血脉,可父亲在哪?”

瞧着傅青霖瞬间僵住的脸庞,傅倾禾忽然笑了起来,既苦涩又自嘲。

“我若是猜得不错,他压根不想见我。”

傅青霖终究是放弃了劝说。

他亲眼见识过,父亲等待大妹妹回门时的紧张,也曾看见过他对待二妹妹回门时的冷淡。

——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说假话。

他的父亲一大早便离开府邸,和好友垂钓去了。

突如其来的沉默,使得周遭变得寂静无声,就连夏风刮过似乎都不起一点波澜。

而就在这时,偏院忽然传来了中气十足的怒骂声。

“二丫头呢?她莫不是成了世子夫人,便瞧不上我这个身份低贱的生母?”

“瞧着就是一个没良心的,若不是我一手将她拉扯大,哪有她如今的好日子?”

“那贼丫头是一个不安分的,居然抢了大姑娘的良婿,这是想要害死我不成?”

“当初,我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留下这个祸害!”

庭院内的咒骂没完没了,像是唱戏一般。

站在门口的傅青霖,尴尬的折扇都快摇不动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僵硬。

反观傅倾禾气定神闲,好似挨骂的不是她一般,甚至还朝傅青霖发出了邀请。

“二哥,你可要进去坐一坐?”

闻言,傅青霖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若是往常,他定会进去给傅倾禾镇场子,可今日这风向明显不太对劲。

他隐隐感觉到,她并不希望他跟着进去。

目送傅青霖离去。

傅倾禾这才整了整自己的衣裙,跨进庭院,一步步朝着殷姨娘的方向走去。

——这就是她的生母。

一个从未将她放在心上,还经常让她下不了台的女人。

她穿着时下最流行的长裙,面相娇艳,身形凹凸,像极了熟透的蜜桃,处处散发着魅惑。

奈何,长了一张刻薄的嘴!

殷姨娘看到傅倾禾的那一瞬,原本坐着的人瞬间弹了起来,劈头盖脸便是好一阵责怪。

“你怎么才过来?又到顾氏那里卖乖去了?”

“呵……你再孝顺她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还指望她偏疼你不成?”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天生卑贱,注定就是庶女的命。”

傅倾禾眉头紧锁。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生母不喜欢自己,可既然不喜欢又为何生了她?

见她木着臭脸一声不吭,殷姨娘低骂了一声晦气,不大情愿地问了一句。

“世子呢?”

“没来。”

“……你,白瞎了一张好脸,连男人都勾搭不住?早知如此,何必上赶着去爬床?”

殷姨娘的声音猛地拔高,原本隐藏的忌惮瞬间消散。

“若不是你不要脸,大姑娘与世子爷定然能举案齐眉、琴瑟和谐,你瞅一瞅自己干得是人事?”

“那不是有您言传身教吗?”

虽然,她觉得自己做不出爬床的事情,可用来反刺她这个生母也是好的。

——免得,让她以为自己是面团,可以任意揉搓。

“……傅倾禾,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敢如此对我说话?”

殷姨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没有想到傅倾禾居然揭她的老底儿,让她如此难堪。

这是要倒反天罡?

“您既然不是慈母,又何必要求我当孝女?”

为了让她多看一眼,自己也曾伏低做小。

可结果呢?

既然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她的疼爱,那么又何必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傅倾禾,你是从我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孽种,如今富贵了,居然不认我这个当娘的 ?”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就是如此对我吗?”

她一边捂着胸腔,一边大声斥责。

“我要去镇南侯府走一遭,让亲家给我评一评理!”

傅倾禾在不绝于耳的谩骂中,歇斯底里的怒吼中,头也不回的离去。

——压根未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有那位不动如山的嫡母在,她就算再闹腾,也不过是文昌伯府这一亩三分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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